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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上被亲戚嘲笑没出息,我一句话让她们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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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聚会上被亲戚嘲笑没出息,我一句话让她们后悔莫及

上传时间:2025-11-20 15: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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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内容

聚会上被亲戚嘲笑没出息,我一句话让她们后悔莫及 临近毕业,我拿到了南方某大厂offer。 谈好年薪五十万,爸妈高兴坏了。 我心知亲戚们的尿性,千交代万交代,让他们别说出去。 他们当时满口答应。 一次聚餐,一向瞧不起我家的三婶,故意问起我大学毕业后的去向。 我爸没忍住,还是说了。 亲戚们立马七嘴八舌,满脸嫌弃。 “为什么不考公,也不考研?” “就是,工资再高有个屁用,铁饭碗才是最好的!” “你们两口子好不容易供到儿子大学毕业,他居然跑到别的城市打工,真没出息!” “那这么多年书不是白读了,还不如我女儿,读完初中直接上技校呢!”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就知道会这样。 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站起身。 “三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堂哥大学毕业五年多,肯定已经考公上岸了吧?” “四姑,表姐读完技校后,现在工资至少有上万块吧?” 刚说完,饭桌上鸦雀无声。 1 看着三婶四姑越来越难看的脸,我挑了挑眉。 这些年来,他们没少对我家冷嘲热讽。 七年前我家买了辆国产车,爸妈攒了很久的钱才下的决心。 提车那天很高兴,在朋友圈里发了张照片。 三婶立刻评论:“哎哟,这杂牌我听说过,开两年就得生锈,油耗高得吓人,还容易散架。” “我家去年换的可是丰田,虽然贵是贵了点,但开出去有面子。” “也不知道你们咋想的,国产车都敢买?” 我爸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停在键盘上,最终什么也没回。 五年前我妈生日,我爸拿出私房钱,给她买了件八百多的大衣。 四姑来家里看见,拎起衣角摸了摸,嘴角撇得老高:“大嫂,这料子太一般了,牌子也没听过。” “我女儿上月给我买了件羊绒的,专卖店打完折还要两千八呢。” 我妈赶紧把大衣收进衣柜,后来压根没穿过。 去年家里重新装修,爸妈选了质好实惠的国产瓷砖。 三婶闻讯来参观,用高跟鞋尖敲了敲地面:“这种瓷砖容易裂,我家用的全是进口的,一块够你们铺好几平米。” 她转身时,手提包故意刮倒了墙角的铁桶,白色油漆洒了一地。 只说了句“东西咋乱放?像个垃圾场一样”,抽了张纸巾擦擦鞋底就走了。 我爸默默蹲下去,用铲子一点一点清理。 我曾经提出质疑。 为什么他们说话这么难听,为什么我们总要忍着? 爸妈立马一顿教育。 “都是亲戚,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们说话就那样,难听了点,但心不坏。” “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别多嘴!” 以前的我也一直忍。 但今天,实在忍无可忍。 因为那口憋了多年的恶气,已经顶到了喉咙。 这时,三婶终于开口了。 “当然,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儿子今年已经考上了,而且是市里财政局,一顶一的好单位!” 她扬起下巴,满脸得意。 四姑也立马接腔,语速很快,像是怕被人打断。 “笑话,我女儿月薪何止上万?” “她这个月刚提了辆奔驰,白色的,漂亮得很!” “也就她半年工资而已,不算什么。” 我笑了。 “三婶,今年省考的面试名单前天刚公示,我特意看了。” “全市财政局所有岗位,没有一个姓陈的。” “堂哥的名字,似乎不在上面呢。” “除非他改姓了。” 2 桌上瞬间静得能听见落针的声音。 三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我又转向四姑:“四姑,表姐朋友圈里发的那辆白色奔驰,是A180吧?” “上个月我和同学去二手车市场闲逛,正好看过那辆车。” “九年车龄,表显里程十七万公里,车贩子挂牌一万八,还能讲价。” “原来表姐半年的工资,是这个数。” “那确实挺高的。” 四姑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碟子上,茶水溅了一桌。 几秒钟后,三婶猛地站起来,手指尖几乎戳到我脸上:“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儿子笔试确实过了,面试名单还没公布呢,你懂个屁?” 四姑也拍着桌子,茶水溅得更开了:“就是!我女儿买什么车要你管?” “大奔哎,豪车哎,怎么可能一万八就能买到,比面包车还便宜?” “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也懂车?我看你就是纯嫉妒!” 桌上其他亲戚像炸开的蜂窝,嗡嗡响成一片。 “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 “上个大学就飘了,连长辈都敢顶撞。” “小嘴叭叭,也太毒了。” “就是,淑芬和玉娟以前还抱过他。” “现在的年轻人啊,眼里根本没有长辈……” 我站着没动,等他们声音稍微低下去一点,才开口。 “三婶,省考面试名单是统一公示的,财政局所有进入面试的考生姓名和准考证号全在上面。” “您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官网链接发群里。” “大家一块儿看看,上面到底有没有堂哥的名字。” 三婶脸色由红转青,一语不发。 我没停,又转向四姑。 “四姑,那辆奔驰A180的二手车交易记录,在好几个平台都能查到。” “最新过户是这个月15号,成交价一万六千五。” “车贩子电话我也有,要不现在打过去问问,看表姐是不是他说的那个买家?” 四姑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我“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一个平时不太说话的远房叔叔皱着眉开口:“陈然,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也不能这样对长辈。” “你爸妈还在这儿呢,太没规矩了。” 我看向他,语气平静:“叔,规矩是互相的。” “她们当众嘲讽我和我爸妈的时候,讲规矩了吗?” 桌上瞬间又安静了。 一直沉默的我爸突然吼了一声:“够了!你给我闭嘴!” “找个班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怎么跟你三婶四姑说话的?” “没大没小!” 我妈赶紧扯我袖子,声音带着恳求:“儿子,少说两句,快给她们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以前这种时候,我通常会低下头,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但这次,我没有。 转向爸妈,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妈,我之前敬他们是长辈,忍了很多年。” “但尊重不是单方面的。” “她们一次次踩我们家的脸,你们每次都让我忍,说亲戚之间要和睦相处。” “难道和睦就是她们随便践踏我们家的尊严,我们还要赔笑脸吗?” “七年前我们家买车,你们高兴得像个孩子,三婶一句话就让你们闷了好几天。” “五年前爸送你那件大衣,四姑说了几句讥讽的话后,你就再也没穿过。” “去年装修,三婶把油漆撞洒,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害我爸蹲在那里收拾了半天,腰都差点直不起来。” “这些事,你们都忘了吗?” 3 我爸张了张嘴。 我妈眼圈微微发红,别开了脸。 三婶尖着嗓子冷笑:“好啊,好啊!” “我们说什么都是错,你们家儿子出息了,我们连话都不能说了是吧?” 四姑一边收拾包包一边阴阳怪气:“就是,我们穷亲戚,高攀不起了。” “以后你们家门槛高了,我们可不敢再来喽!” 她俩站起身,椅子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三婶走到门口,又回头瞥了我爸妈一眼,皮笑肉不笑。 “大哥,大嫂,你们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能干,太能干了。” “我们家那个没出息的,比不了,比不了啊。” 四姑也哼了一声:“以后就指望你们儿子光宗耀祖吧。” “我们呀,只能尽量躲远点,别碍着你们的眼。” 没人挽留。 她们摔门而去。 屋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没人再说话。 好好的聚餐最终不欢而散。 亲戚走完后,我爸关上门,转身指着我,脸色铁青: “臭小子,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你三婶和四姑下不来台,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在亲戚面前做人?” 我妈红着眼圈坐在沙发上,声音带着哭腔: “儿子,我们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长辈说话再不好听,你也不能这样当面顶回去啊!” “这下好了,可能以后亲戚都没得做了!” 我站在他们面前,腰杆挺得笔直。 “爸,妈,三婶四姑这些年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们家买车,她们讽刺;妈过生日买件大衣,她们嫌弃;就连装修房子,她们还要踩上一脚。” “她们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尊重?” “那也不能像你这样没大没小!”我爸猛地一拍桌子,“她们再不对也是你长辈!你读了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书里没教我要无条件忍受羞辱。” 我语气依然平静。 “真正的好亲戚不会一直贬低你,嘲笑你,只会盼着你好。” “像三婶四姑这种,除了羞辱我们,给我们添堵,还有什么用?” “绝交不是损失。” “你……你放屁!”我爸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抽出皮带,“我今天非抽死你个不孝子不可!” 我妈赶紧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老陈!别动手!” “孩子还小不懂事……” “他都二十多了,马上要参加工作了,还小?” 我爸骂骂咧咧,但终究被我妈拦了下来,皮带没能落在我身上。 晚上,我回到自己房间,手机不停震动。 点开一看,“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三婶先发话:“哎哟喂,现在陈家可出了个大人物,马上要去南方当大老板了,了不得啊!” 四姑紧跟:“以后我们这些穷亲戚可不敢高攀了,免得被人说我们嫉妒。” “人家现在眼里哪有我们这些长辈啊,说话一句比一句厉害,我们哪敢多说?” “是啊,以后家族聚会我再也不敢来了,别碍着人家的眼。” 一个堂叔插话:“陈然这孩子以前挺老实的,怎么上了个大学就变得牙尖嘴利?” 三婶:“有工作了呗,飘了呗,他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更何况我们?” 四姑:“大哥大嫂也是,孩子这么没规矩也不管管,以后怕是要上天哦!”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出的消息,手指发冷。 但最让我痛心的,是我爸的回复。 “对不起大家,孩子还小,不懂事,我替他道歉!” “他今天喝了点酒,说话没过脑子,大家别往心里去!” “改天我带他登门赔罪!” 他越是卑微,三婶四姑就越是嚣张。 “别别别,我们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就是,万一说错话,又被当众揭短,我们这张老脸往哪搁?” “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儿子说的那些事,什么省考名单和二手车记录,都是真的吗?” 看到这里,我忍无可忍。 直接将提前准备好的证据截图发到群里。 群里瞬间安静了,刚才还七嘴八舌的亲戚全都噤声。 三婶:“你……你这截图肯定是P的!” 四姑:“陈然,你太过分了!” 我正要继续打字,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提示: “你已被群主移出‘相亲相爱一家人’群聊!” 4 我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几秒。 然后苦笑一声,把手机扔到床上。 过了一会儿,我妈推门进来,眼睛还是红的。 “儿子,你爸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怕你说多错多,才把你踢出群……” “你别怪他。” “妈,我不怪爸。”我摇摇头,“但我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她叹了口气,在我床边坐下:“其实……你说的那些事,妈都记得,妈没忘。” 我反问:“那为什么一直要忍?” “习惯了……”她轻声说,“我们总觉得亲戚之间,撕破脸不好看。” “不好看的是她们,不是我们。”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早点睡吧。” 我妈离开后,我重新拿起手机,看着那个再也回不去的家族群聊界面,心里却没有太多失落。 相反,有一种奇异的解脱感。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看清一些人,离开一些人,然后轻装上阵,走向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门外,我听见我爸还在客厅里踱步。 脚步声沉重而烦躁。 但这一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出去安抚他。 有些界限,一旦划下,就再难模糊。 有些真话,一旦说出,就再难收回。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但我知道,以三婶和四姑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提前做好了准备。 果不其然,就在我拿到毕业证那天,亲戚找上门来了。 而且阵仗不小。 三婶打头,四姑紧随,后面跟着堂哥,表姐,还有几个平时就爱凑热闹的远房叔伯。 一群人浩浩荡荡挤进我家客厅,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顿时显得逼仄。 我妈慌忙去倒茶,我爸站在屋子中央,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局促和不安。 “大哥,大嫂。” 三婶先开口,声音扬得老高,生怕左邻右舍听不见。 “今天我们过来,没别的事,就是要讨个说法!” “看看吧,这是我儿子,财政局!白纸黑字的入职通知,刚下来的!” 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几乎要戳到我爸脸上。 “上次你们家陈然红口白牙污蔑他没考上,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几个亲戚伸着脖子看,发出啧啧的声音。 四姑立刻接上,嗓门不比三婶小:“还有我们家闺女!瞧瞧那是什么?” “崭新的大奔!E300!” 她手指着楼下,那确实停着一辆白色的奔驰,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上次陈然非说什么一万八的破二手车,简直是胡说八道!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表姐站在一旁,抱着胳膊,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却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意味。 其他亲戚开始七嘴八舌。 “就是,陈然那孩子上次说话太伤人了。” “怎么能那么说自家人呢?” “淑芬和玉娟好歹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种歪风邪气可不能长,得好好教育教育。” “读书读多了,把人都读傲慢了,连基本的长幼尊卑都不懂了。” “今天这事儿不说清楚,以后亲戚都没法做了。” 你一言我一语,声音透过没关严的门窗传出去,吸引了不少邻居在楼道里探头探脑,低声议论着。 我爸妈越来越尴尬。 我爸一个劲地拱手:“对不住,对不住大家,孩子年轻不懂事……” 我妈端着茶水,手有点抖,声音带着恳求。 “他三婶,他四姑,先喝口茶,消消气,陈然他知道错了……” “知道错?” 三婶尖声打断,唾沫星子几乎喷出来。 “知道错就让他滚出来,当面给我们,给他堂哥表姐赔礼道歉!” “承认他上次是污蔑!是造谣!” 四姑用力点头,手指敲着茶几面,哐哐响。 “对!必须当众道歉!把话说清楚!不然人家真以为我闺女开的是破烂,这名声我们可背不起!” “道歉!” “必须道歉!” “快点的吧,像个男子汉,敢作敢当!” 亲戚们的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带着一种看戏的兴奋。 我爸额角青筋跳了跳,转向我的房门,声音压抑着怒火。 “臭小子!你赶紧出来!给你三婶四姑,还有堂哥表姐好好认个错!” 我妈看着我房间方向,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无奈。 在一片嘈杂和逼视中,我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三婶和四姑的眼神像刀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堂哥微微昂着头,表姐则轻蔑地撇了撇嘴。 其他亲戚更是屏息凝神,等着看我低头认怂。 我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她们激动得有些发红的脸。 不慌不忙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找到联系人。 抬起头,声音平静。 “三婶,四姑。”我顿了顿,“我最后问一遍,你们确定,要让我在这里,当众道歉?” 三婶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声音更加尖利:“废话!当然要道歉!” “你上次不是很能耐吗?不是很会查吗?” “现在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四姑也语气刻薄:“怎么?不敢了?” “当着这么多亲戚邻居的面,把你上次喷的粪给我咽回去!” “今天这个歉,你道也得道,不道也得道!” “对!必须道歉!” “快点的,别磨蹭!” “证据都摆在这儿了,还想抵赖?” 亲戚们再次躁动起来。 催促声,指责声不绝于耳。 邻居们在门外的议论声也更大了些。 我爸妈闭上了眼睛,脸上满是屈辱和无奈。 我看着三婶和四姑那副胜券在握,不依不饶的样子。 笑了笑,发出一条消息。 “好!” 5 十分钟不到,门铃响了。 我妈赶紧去开门,我最好的大学同学王刚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个拎着公文包,穿着深色行政夹克的中年男人。 王刚一看满屋子的人,乐了。 “哟,这么热闹?陈然,你家今天开茶话会啊?” 随后转向众人,笑嘻嘻地自我介绍:“叔叔阿姨们好,我是陈然的大学同学,王刚。” 然后他侧身引荐身后的男人。 “这位是我舅舅,在市财政局工作,管人事的。”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三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换上一张热情洋溢的脸,挤开旁人凑上前:“哎哟!原来是财政局的领导啊!” “失敬失敬!真是巧了,我儿子马上也要进财政局了!” “以后大家就是同事,还请领导多多关照!” 她说话老练,自来熟。 王刚舅舅眉头微蹙,语气平淡:“哦?是吗?” “他是哪个部门的?” 三婶赶紧用手肘捅了捅还在发愣的堂哥:“快,把入职通知给领导看看!” 堂哥似乎想往后缩,但三婶已经一把将他手里那张纸抢了过来。 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递到王刚舅舅面前。 “领导,您看,白纸黑字,红色公章,清清楚楚!” 王刚舅舅接过那张所谓的“入职通知”,低头仔细看了起来。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脸上。 我爸我妈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三叔和三婶则一脸期待,等着“权威”的认可。 几秒钟后,王刚舅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三婶和堂哥,语气严肃:“这份通知是伪造的。” “什么?” 三叔三婶脸上的笑容僵住。 王刚舅舅抖了抖那张纸:“格式不对,文号是乱编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公章仿得太粗糙了。” “财政局从来没有发过这样的录用通知。” “不可能!”三婶尖叫起来,声音刺耳,“你胡说!我明白了,你……你肯定是陈然找来演戏的!” “合起伙来骗我们!” 她气得口不择言。 王刚舅舅脸色一冷,直接从公文包里掏出工作证,亮在众人面前。 “看清楚了,这是我的工作证。” “而且伪造公文,冒充国家工作人员是违法行为。” “如果你们坚持说这份通知是真的,现在就可以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鉴定真伪。” “报警就报警!谁怕谁!” 三婶还在嘴硬,但气势已经弱了半分。 知子莫如母。 “妈!别说了!” 堂哥猛地冲上前,死死拽住三婶的胳膊。 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拼命摇头,眼里满是哀求和解脱般的绝望。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 三婶看着儿子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高昂的头颅耷拉下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刚才的劲儿全消散,蔫了。 四姑以前和三婶有过小矛盾,此时见她吃了瘪,嘴角立马有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她清了清嗓子:“哎,所以说啊,人还是得实实在在。” “有些人弄虚作假,结果到头来丢人现眼。” 四姑丈点头:“没错,不像我们家闺女,那辆大奔,可是货真价实,真金白银买回来的!” 他话音未落,王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6 满屋子人的目光立马转移。 王刚挠了挠头,笑得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却瞄向我。 见我微微颔首,他才开口,语气带着点闲聊般的随意:“叔叔阿姨,别见怪啊。” “我家呢,是开租车公司的,市面上跑的车,尤其是热门款,多少有点眼熟。”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窗外,手指点了点楼下那辆白色奔驰E300。 “就楼下那辆,九成新的E300,看配置和牌照……啧,越看越像我们公司前天刚租出去的那辆。” 表姐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 四姑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炸毛,指着王刚骂:“你胡说什么八道?” “这车是我闺女买的!我亲眼看着她付了十万首付!” “怎么可能是租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唾沫星子横飞。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王刚没接话,只是又看了我一眼。 我迎上四姑喷火的目光,语气平淡:“刚子,知道什么就说,不用顾虑。” 王刚会意,点了点头,转而直视四姑。 “阿姨,您口口声声说是买的,那请问购车合同呢?绿本呢?” “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四姑一愣,下意识看向表姐。 表姐眼神躲闪,支支吾吾:“合同和绿本……放,放家里了。” “谁……谁没事带身上啊……” “那巧了。” 王刚嘴角一勾,不慌不忙地从自己随身带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抽出几页纸和一个小本子。 “我们公司租车手续严格,重要车辆的合同和绿本复印件都会随身备着,以防万一。” 他翻到某一页,对着楼下的方向比照了一下。 “车牌号,绿本上的信息,还有这份租赁合同上的承租人签名。” “白纸黑字,租期一星期,押金三万。” “阿姨,您要不要亲自看看?” 他拿着那几页纸,递到四姑面前。 四姑一把抢过,眼睛死死盯着合同上的签名和车牌号。 脸色从红到白,再到灰败,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她嘴唇哆嗦着,猛地抬头,死死瞪向表姐。 “妈……我……” 表姐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辩解。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她脸上,留下清晰的五指印。 四姑气急败坏,一把揪住女儿的衣领:“钱呢?!我给你的那十万块钱首付呢?!你拿去干什么了?!说啊!” 表姐被打得偏过头,捂着脸。 最初的惊慌过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怨恨浮现在她眼里。 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猛地甩开四姑的手,尖声反呛。 “钱我花在男朋友身上了,不行吗?” 四姑气得脸都绿了:“女人怎么能送钱给男人花,那不是倒反天罡吗?” 表姐理直气壮地反驳。 “什么倒反天罡,这都啥年代了?” “我喜欢谁就给谁花钱,天经地义!” “再说了,你这些年花在老相好身上的钱,至少有二十多万吧?” “你还好意思打我?!” 7 这话像一颗炸雷,震得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你……你胡说些什么!” 四姑脸色骤变,惊慌失措。 表姐却像是找到了反击的武器,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我胡说?你每个月偷偷从家里拿钱补贴你那个初恋男友张建军,真当我是傻子吗?” “十几年了!你以为你藏得很好?” “你放屁!” 四姑气急败坏,还想扑上去打她。 “够了!” 一直阴沉着脸没说话的姑父终于爆发了。 他的手指几乎戳到四姑鼻子上,额头青筋暴起,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陈玉娟!女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他妈真的拿家里的钱去养野男人?!还养了十几年?!” “老子辛辛苦苦赚钱,你就是这么糟蹋的?!” 姑父的怒吼如同实质的冲击,震得四姑踉跄一步,哑口无言。 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惨白的脸。 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七嘴八声讨我的亲戚们,此刻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神躲闪。 看看面如死灰,抖如筛糠的三婶一家。 又看看撕破脸皮,几乎要对骂厮打起来的四姑一家,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尴尬和局促。 劝?从何劝起? 谁家底子都不干净,生怕引火烧身。 但不劝的话,这场面实在难堪。 丢的全是陈家的脸。 几个远房叔伯交换着眼色,脚步悄悄往后挪,恨不得立刻消失在现场。 王刚舅舅皱着眉,微微摇头,显然对这场闹剧感到厌烦。 王刚则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嚯,你们家这亲戚……戏真足。” 我爸脸上的怒气早已被震惊和茫然所取代。 我妈则捂着嘴,看着混乱的场面,眼神复杂。 我站在客厅中央,目光平静地扫过这一地鸡毛。 四姑和姑父的战况愈演愈烈。 两人从互相指责很快升级为肢体冲突,四姑伸手去抓姑父的脸,姑父一把推开她,嘴里骂得恶毒不堪。 四姑不甘示弱,扑上去撕扯他的衣服。 两人扭打在一起,撞倒了茶几上的杯子,碎片和茶水溅了一地。 “敢给老子戴绿帽,今天非砍死你不可!” 姑父眼睛赤红,猛地转身冲向厨房,显然是要去拿菜刀。 这下亲戚们再也不能坐视不管。 几个叔伯赶紧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拦住姑父。 另外两个婶子则死死抱住状若疯癫的四姑。 场面一片混乱,劝架声,哭骂声,拉扯声响成一片。 “放开我!老子今天跟她没完!” “陈玉娟,你是个狠人啊!你不得好死!” “别打了!像什么样子!” “快把他们拉开!” 几个人硬是架着仍在不断挣扎咒骂的姑父和四姑,狼狈不堪地拖出了我家客厅。 吵闹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楼道里。 趁着这阵混乱,三婶一家见没人注意他们,低着头,灰溜溜地贴着墙根快速挪向门口,像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自始至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转眼间,刚才还挤得水泄不通的客厅,只剩下我们一家和王刚舅甥。 王刚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没事吧?” 我摇摇头。 “没事,谢了,刚子。” “客气啥,咱俩啥关系啊?” 他咧嘴一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 “行了,我跟舅舅也得走了,你这边……没问题吧?” “放心,处理得来。” “那就好。” 他收敛笑意,神色认真了些。 “祝你前程似锦,兄弟。” “南方那边,大有可为。” 我笑了笑:“谢谢。” 王刚舅舅也朝我爸妈微微颔首,没多说什么,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理解和同情。 我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两人下了楼。 关上门,转身回到客厅。 屋里一片寂静。 我妈看着满地碎片和水渍,默默拿起扫帚开始清理。 我爸站在屋子中央,低着头。 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肩膀微微垮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看我。 脸上不再是愤怒,而是浓得化不开的惭愧和疲惫。 “儿子……” “爸……爸对不起你,之前错怪你了。” 8 我妈也停下动作,红着眼圈看过来。 “今天要不是你同学来得及时,我们……我们又要让你受委屈了。” 我爸继续说着,语气沉重。 “我总算明白了,这么多年来,是爸妈没用。” “总想着忍一口气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家和才能万事兴,结果……” “结果让你受了这么多气,还差点又逼你低头。” 我妈走到我爸身边,轻轻拉住他的胳膊,也对我说道:“儿子,妈也跟你道个歉。” “之前是我们糊涂,没护着你。” 我看着他们,心中积压多年的那点郁气,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爸,妈,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别放在心上,事情都过去了。” 两人明显松了口气,但眼神里的愧疚并未完全褪去。 我顿了顿,还是决定把话说透:“不过,以三婶和四姑的性格,今天丢了这么大脸,我估计她们不会就这么算了。” “以后可能还会故意找你们麻烦。” 我爸闻言,脸色一沉。 这一次,他眼中没有了以往的犹豫和退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下定决心的硬气。 “她们还敢来?”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味道。 “来了我就让她们滚蛋!就当没这门亲戚!” 我妈看了看我爸,也轻轻点了点头:“一次次这样,确实是寒心了……以后,少和她们来往吧。” 看到他们这样的态度,我知道,有些东西真的开始改变了。 不是因为我找了个好工作,挣了多少钱。 而是因为他们终于看清,亲戚间无底线的忍让,根本换不来尊重,只会招来更肆无忌惮的践踏。 “好。”我点点头,“你们能这么想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起动手收拾了客厅。 没人再提刚才那场闹剧,也没人再提那些亲戚。 家里气氛有些沉闷,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压抑着无形的委屈。 收拾干净后,我爸去阳台点了支烟,默默地抽着。 我妈则开始准备晚饭,动作比往常轻快了许多,嘴里还哼着歌。 我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手机安安静静,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群消息轰炸。 世界清静了很多。 晚上吃饭时,饭桌上只有我们一家三口。 菜肴简单,气氛却比以往任何一次家庭聚餐都要轻松自在。 我爸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状似随意地问:“去南方的行李收拾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 “那边天气热,多带点薄衣服。” “嗯,知道。” 我妈也接口:“去了那边,自己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 “工作再忙,身体最重要。” “放心吧,妈。” 我们像普通家庭一样,聊着日常,聊着未来的安排。 那些糟心的亲戚,仿佛真的成了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但我很清楚,血缘关系无法轻易割断,后续可能还会有波折。 三婶和四姑绝不会甘心吃这个闷亏。 她们可能会在背后散布谣言,可能会在其他亲戚面前搬弄是非。 但至少,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家里,那层束缚了多年的,名为“亲戚情分”的厚重茧壳。 已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新鲜空气透了进来。 而我,即将南下,开启真正属于我的人生。 那里没有冷嘲热讽的亲戚,没有需要时刻顾忌的“长辈脸面”。 只有凭本事吃饭的职场,和靠实力说话的未来。 轻装上阵,才好奔赴更远的前程。 窗外,夜色渐深。 这座城市华灯初上,照亮着无数人的归途,也照亮着我即将启程的路。 9 抵达南方后,我将全部精力投入工作。 大厂的节奏很快,竞争激烈,但我适应得不错。 加班、赶项目、啃硬骨头,半年时间里,我所在的团队业绩突出。 公司破格给我升了职,加了薪。 生活被充实的工作和明确的未来目标填满,那些老家亲戚的糟心事,早已被抛诸脑后。 元旦那天,我给家里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爸妈的声音透着喜悦和牵挂,先是嘘寒问暖了好一阵。 聊完我的近况,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带着些复杂的唏嘘,提起了三婶和四姑。 “你三婶家……算是散了。” 原来堂哥伪造录用通知的事彻底败露后,在亲戚圈里再也抬不起头。 再无心思考公,原本托关系找的一个小公司的工作也黄了。 他受不了周遭的指点和母亲的怨怼,跟三婶大吵一架后,收拾行李去了外地,至今没跟家里联系。 三叔本就懦弱,接连打击下,更是整日借酒消愁,家里一摊子烂事没人管。 三婶四处哭诉,起初还有人听。 后来她反反复复就是那套说辞,抱怨儿子不孝,抱怨命运不公。 听得多了,连最初同情她的人也厌烦了,渐渐都疏远了她。 “你四姑家……更糟。” 我爸接过话头,语气沉闷。 自从那层遮羞布被扯下,四姑家的战争就没停过。 姑父咽不下那口气,坚决要离婚。 四姑死活不同意,两人天天吵,有时还动手,闹得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表姐觉得是因为自己家才闹成这样,干脆破罐子破摔,跟她那个黄毛男朋友混在一起,很少回家。 前阵子,姑父查出了高血压,一次争吵后气得住了院。 四姑去医院伺候,姑父连病房门都不让她进,当着医生护士的面让她“滚”。 闺女不管,男人不要,她现在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 原先那些一起嚼舌根的老姐妹也没人再搭理她,形单影只。 爸妈在电话那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语气里有些物伤其类的感慨。 但更多的,是一种看清现实后的平静。 我握着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叙述,心里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她们的丑陋面目在记忆中已然模糊。 那些曾让我愤懑难平的场景,如今回想起来,也只觉遥远。 “哦,这样啊。”我淡淡应了一声,“爸,妈,别人家的事,我们操心不了。” “你们自己保重身体,过好日子,比什么都强。” 电话那端的父母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连忙应声:“哎,好,我们知道,你也是,在外头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我走到窗边。 南方夜晚的灯火璀璨如星河流淌,充满了活力与希望。 楼下街道车水马龙,每个人都在奔赴自己的方向。 我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感觉心胸开阔。 那些过往的纠葛,如同被风吹散的尘埃,再也无法落回我的肩头。 我的路在前方,在这片充满无限可能的土地上,而不在身后那滩泥泞不堪的旧日泥潭里。 轻装上阵,原来如此自在。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