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替新婚妻子保守秘密,我被小舅子挖心掏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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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为了替新婚妻子保守秘密,我被小舅子挖心掏肝
上传时间:2025-11-11 16:5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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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长度:10161 字符
小说内容
为了替新婚妻子保守秘密,我被小舅子挖心掏肝
婚礼当夜,妻子被人在卧室侵犯。
过程中,她一直哭着喊我的名字求救,喊到声嘶力竭。
我始终躲在书房里,将门反锁,连面都没露。
禽兽得逞离开后,无法接受现实的妻子从窗口跳下自杀,昏迷不醒。
无论岳父岳母如何下跪磕头,求我说出真相。
我都一口咬定自己没见过凶手,不肯配合调查。
五年后,小舅子用关系把我送上法庭,通过记忆提取术还原案发现场。
看到真相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疯了。
……
“婚房性侵案”发生后第五年。
我作为现场唯一证人兼涉案嫌疑人,被公安正式公开提审。
技术人员将采用最新科技,通过记忆提取术调出我脑海中的记忆,在大屏幕上转换成画面,一比一还原案发现场。
为了第一时间见证真相,光是审判现场就聚集了上万热心市民,直播平台上的在线观看人数更是达到了史无前例的两个亿。
审判台上,身为刑警队长的小舅子梁越面色冷峻,冷声开口。
“带目击证人林海生!”
大门打开,我一身蓝白囚服,手上戴着沉重的镣铐,在法警的押解下垂头走了出来。
刚走没两步,我身上就被砸了好几个臭鸡蛋和烂菜叶,耳边满是辱骂声。
“窝囊废!老婆当着你的面被人侵犯,你竟然还有脸活着!”
“你老婆在重症病房昏迷了五年,到现在凶手都逍遥法外,全是你坚持不肯说出真相!”
“凶手是你爹吗?值得你这么袒护他!”
“该不会是你和凶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卖了你老婆去换名换利吧?简直禽兽不如!”
现场的攻击和谩骂愈演愈烈,不少人甚至想要越过隔离线来打死我。
迫于无奈,法警甚至只能通过鸣枪示警来维持秩序。
被带到审判台中央时,梁越一来到我面前,就抬起膝盖朝我腹腔重重一顶。
我疼得眼冒金星,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当即跪倒在地。
现场却没半个人同情我,反而响起一片叫好声。
梁越一把揪起我的头发,脸抵上来,咬牙切齿地在我耳旁低语。
“林海生,等真相大白以后,我会让你和那个凶手同样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刻骨的恨意,和当初刚见面时那个青春阳光喊我“姐夫”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台下,岳父岳母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互相搀扶着看着我,眼中同样恨意翻涌。
“诗瑶那么爱你,为了你付出所有,你却不仅对她见死不救,还包庇凶手逍遥法外!”
“林海生,你这个禽兽,你真该死!”
当初谈婚论嫁时,这对高知老夫妻丝毫没有嫌弃我贫苦的出身,反而对我视如己出,百般扶持。
案件发生后,他们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怪我,反而是体恤我会害怕也是正常的,只鼓励我勇敢说出真相。
可让他们失望的是,哪怕他们下跪磕头,我却始终咬紧牙关,坚持不肯透露一个字。
五年来,我作为涉案嫌疑人被关在牢里,每天都要承受梁越的严刑拷打。
因为我恶名在外,监狱对他的违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默许只要他能尽早审问出真相,可以对我动用一些不直接致死的手段。
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哪怕好几次我离死亡就差一线,我也不曾松过口。
现在,记忆提取术成了唯一的希望。
梁越拿起手术刀,刀刀见血地剃光了我的头发,然后在没有打一滴麻醉药的情况下,将五厘米的金属连接头硬生生插入了我的大脑里。
我疼得浑身痉挛,口吐白沫,他却视若无睹,甚至拒绝了医生为我注射镇静剂。
“这禽兽命硬得很,轻易死不了!”
“我就是要让他在极端的痛苦下,亲眼看着自己包庇的凶手大白于天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记忆提取术正式开始。
第一幅画面,出现了。
光影骤然清晰,是大学图书馆。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翻着书,抬头时,梁诗瑶正踮着脚把一本《小王子》放在我旁边。
画面里的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她顺势把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声音软乎乎的。
“等你毕业我们就去租个小房子,我做饭你洗碗,周末一起去逛早市好不好?”
下一秒画面切换到城中村的出租屋,狭窄的厨房飘着葱花味。
“快洗手!今天发工资,我买了你爱吃的酱肘子!”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
“嘀!检测到该片段为记忆主体最优先级存储。”
冰冷的机器提示音在审判厅里响起。
现场瞬间热闹了起来。
“畜生!你还有脸想这些!”
“梁诗瑶当初为了跟你在一起,跟家里闹了多少回?她把所有的好都给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真恶心!看着这么美好的回忆,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老婆在卧室里喊你救命的时候,你是不是还在回味这些?你配吗!”
谩骂声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整个审判厅,臭鸡蛋和烂菜叶再次朝我砸来。
法警再次上前维持秩序,可愤怒的人群像是要冲破防线,嘶吼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梁越猛地踹了我一脚,我重重摔在地上,膝盖磕在坚硬的地砖上,疼得几乎失去知觉。
“林海生!”
他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竟然还敢记着这些!你有什么资格!”
我趴在地上,视线模糊中看到岳父岳母。
岳母已经哭倒在岳父怀里,岳父扶着她,手却在不停颤抖,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诗瑶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她当初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你!”
画面还在继续。
那是我们拍婚纱照的那天,梁诗瑶穿着婚纱,挽着我的胳膊在草坪上转圈。
“够了!”
梁越怒吼一声,伸手就要去扯我头上的金属连接头,“关掉机器!我不准他再想这些!”
技术人员连忙阻拦:“梁队,不行!现在中断会对他的大脑造成永久性损伤!”
“损伤?他这种人渣,死了都活该!”
“他凭什么在这种时候还沉浸在幸福里?诗瑶在ICU躺了五年,他却在这里回忆当初的美好,这不是讽刺吗!”
现场的骂声更凶了。
有人嘶吼着让我去死,还有人在骂我自私冷血。
我趴在地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可脑海里却还在回放那些画面。
可就是这些曾经支撑我走过无数艰难日子的回忆,现在却成了刺向我的最锋利的刀。
“你们不懂!”
“你们根本不懂!”
“不懂?我们有什么不懂的!”
梁越揪起我的头发,把我的脸往地上撞。
“我们只知道你老婆被人侵犯时你躲在书房!只知道你包庇凶手五年!”
“只知道诗瑶到现在还没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的额头磕在地上,流出的血模糊了视线。
我知道所有人都恨我,恨我懦弱,恨我包庇凶手,恨我让梁诗瑶落到这般田地。
可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
因为有些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我摸出藏在袖口的碎瓷片,那是我从看守所的搪瓷碗上偷偷抠下来的,边缘锋利。
趁着他揪着我头发的力道松懈的瞬间,我手腕一翻,碎瓷片狠狠划向自己的颈动脉。
温热的鲜血喷出,瞬间顺着脖颈往下淌。
这样就结束了,不用再承受折磨,也不用让那个可怕的真相暴露在阳光下。
诗瑶,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守护你最后的尊严。
“拦住他!”
梁越的怒吼声炸开,紧接着我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扑倒在地。
法警死死按住我的胳膊和腿,让我动弹不得。
梁越蹲下身,看着我脖颈上不断涌出的鲜血。
“林海生,你想死?没那么容易!”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语气狠戾到了极点。
“在我找到凶手,在诗瑶醒过来之前,你就算是苟延残喘,也得活着!”
医生被紧急叫了过来,拿着止血钳和纱布冲上前,迅速为我包扎伤口。
梁越站在一旁,厉声开口。
“给他注射强心剂和止血药,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把他的命保住!”
“梁队,剂量太大可能会对他的神经系统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医生犹豫着开口。
“损伤?”
梁越冷笑一声,“他这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空气,只要能让他撑到真相出来,就算变成傻子也无所谓!”
医生不敢再反驳,拿出针管抽取了大量的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我的静脉。
药液顺着血管蔓延开来,瞬间传遍全身,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几乎要冲破胸膛。
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僵硬,呼吸困难。
我被法警重新架到椅子上,脖颈上的纱布很快又被鲜血浸透,可身体却被药剂强行维持着生命体征,连晕过去都成了奢望。
“继续提取!”
梁越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对着技术人员厉声命令。
技术人员点点头,重新启动了机器。
金属连接头像是扎根在我大脑里的毒刺,随着机器的运转,开始发出嗡嗡的声响。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力量正在强行侵入我的脑海,撕扯着我的记忆,想要把那些被我深埋的片段硬生生挖出来。
我拼尽全力抗拒着,我不能让它得逞,绝对不能。
“警告!记忆主体强烈抗拒提取!”
“警告!脑电波异常紊乱!”
“警告!颅内压持续升高,超过安全阈值!”
机器的警告音不断响起,大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变得扭曲,之前那些幸福的片段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出现无数裂痕。
我的额头青筋暴起,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和嘴角的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地上。
脑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扎进大脑,又像是被人用钝器反复敲打,每一次跳动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
一个专家忍不住开口。
“梁队,再这么下去他真的会没命的!就算他包庇凶手,他也只是涉案嫌疑人,不是凶手,我们没有权利剥夺他的生命!”
他的话音刚落,就立刻引起了一部分人的附和。
“是啊,就算要审,也得留着他的命啊,万一他死了,凶手就真的找不到了!”
“他虽然可恨,但罪不至死,还是按照程序来比较好。”
可更多的人却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程序?他包庇凶手的时候怎么不想程序?梁诗瑶躺在ICU五年,谁跟她讲过程序?”
“这种人渣死了才好,省得浪费粮食!只要能找到凶手,他死不足惜!”
“对!杀了他!为梁诗瑶报仇!”
现场再次陷入混乱,支持继续提取和反对的两拨人互相争执,甚至有人推搡起来。
直播弹幕更是刷得飞快,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激烈碰撞,在线人数一路飙升,已经突破了两个亿。
梁越低头看了看我痛苦扭曲的脸,眼神里的挣扎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滔天的恨意取代。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配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都给我闭嘴!”
枪声瞬间压制了所有的争吵,审判厅里一片死寂。
“今天,就算他死在这里,我也要把真相挖出来!”
“我姐姐受的苦,不能白受!”
他转身看向技术人员。
“把机器的功率调到最大!另外,给我拿最强效的神经传导剂来!”
技术人员脸色发白,犹豫着开口。
“梁队,最大功率已经超出了人体承受极限,再注射神经传导剂,他的大脑会直接被烧毁的!”
“我让你做你就做!出了任何事,我来承担!”
技术人员不敢再反抗,只能颤抖着手调整机器的功率。
另一名警员拿着一根装满蓝色药剂的针管走了过来,递到梁越手里。
梁越接过针管,走到我面前,一把扯开我的囚服领口,将针管里的药剂全部注射了进去。
强效神经传导剂的威力远超我的想象,刚注射进去,我就感觉大脑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
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机器的力量像是洪水猛兽般涌入脑海,疯狂地掠夺着我的记忆。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
口吐的鲜血混合着白沫,不断从嘴角溢出,脑部的疼痛已经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消散,身体越来越轻,仿佛随时都会飘起来。
可梁越却像是没有看到我的惨状一样,死死盯着大屏幕。
“继续!不要停!我要看到案发现场!我要看到凶手是谁!”
机器的警告音变得更加急促。
“警告!记忆主体脑功能快速衰竭!”
“警告!预计三分钟后将发生脑死亡!”
“警告!请立即停止提取!”
但没有人停下。
他们想要知道,这个包庇了凶手五年的男人,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我的抽搐越来越剧烈,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开始慢慢瘫软下去。
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脑海里一片混乱。
机器还在疯狂地挖掘着,那些被我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正在被一点点剥离出来。
我想挣扎,想阻止,可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就在这时,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停止了闪烁,所有的碎片瞬间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大屏幕上的光影稳定下来,红色的喜字还贴在婚房的墙上。
梁诗瑶满脸泪光,死死抓着我的手。
“海生,答应我,别说出他是谁,永远别说是他!”
她的声音嘶哑,眼泪混合着脸上的妆容,淌出一道道痕迹。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那是刚才遭受暴行留下的印记。
我浑身颤抖,看着她满是哀求的眼睛。
“为什么?诗瑶,他把你害成这样,我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我试图掰开她的手,可她却抓得更紧,力气大得不像一个刚经历过摧残的人。
“你只要答应我!”
她突然提高了声音。
“如果你敢说出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审判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大屏幕。
刚才还在谩骂的人群,此刻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脸上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让说凶手是谁?”
“难道凶手是什么重要人物吗?她为什么要包庇凶手?”
“到底是谁啊,能让她宁愿死也不肯说出来?”
窃窃私语声渐渐响起,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个隐藏在真相背后的凶手身份。
梁越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眼里同样是难以置信。
他死死盯着屏幕里的姐姐,嘴唇颤抖着,像是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岳父岳母互相搀扶着,脸色苍白如纸,岳母已经哭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画面里的梁诗瑶突然松开了我的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
“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是爸妈的命根子啊。”
她喃喃自语,“如果他被抓了,爸妈会垮掉的,我们家就彻底完了。”
我冲上去想抓住她,可她却转过身,眼里带着一丝解脱。
“海生,对不起,这辈子是我拖累你了。”
她说完,转身就朝着窗口跑去,我伸手去拉,却只抓住了她婚纱的一角。
下一秒,她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屏幕里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我撕心裂肺地哭喊。
大屏幕瞬间黑了下去,只剩下冰冷的机器提示音。
“记忆片段提取完毕。”
审判厅里彻底傻眼了。
“她刚才说什么?凶手是他们家唯一的希望?”
“他们家唯一的希望不就是梁越吗?梁队是刑警队长,是他们家的骄傲啊!”
“难道……难道凶手是梁越?”
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情绪。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梁越。
梁越刚刚回过神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摇着头嘶吼。
“不可能!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姐姐不可能说的是我!”
他的声音充满了慌乱,和之前那个冷静狠戾的刑警队长判若两人。
“不是你是谁?你们家除了你还有谁是唯一的希望?”
人群中有人大声质问。
“梁队,你倒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年前你姐姐出事的那天,你在哪里?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难怪你这么逼林海生,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自己,想让他背锅?”
质疑声和谩骂声再次响起,矛头直指梁越。
法警连忙上前,将梁越围在中间,防止情绪激动的人群冲上去。
梁越的身体发抖,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他看着台下的岳父岳母,嘴唇哆嗦着。
“爸,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那么说……”
岳父岳母看着他,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岳母哭着摇着头,说不出一句话,岳父则是死死盯着他,声音沙哑。
“小越,五年前诗瑶出事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你老实说!”
梁越皱着眉头,拼命回忆着五年前的事情,可脑海里一片混乱。
“我,我记不清了!那天我好像在执行任务,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他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去过姐姐的婚房!”
“记不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不清!”
人群中有人怒吼。
“你就是凶手!你为了掩盖罪行,故意折磨林海生,让他替你背黑锅!”
“太可怕了,竟然是亲弟弟侵犯亲姐姐,还让姐姐为了保护他自杀!”
“简直禽兽不如!”
梁越忽然抬起头,站起身一把推开身边的法警。
“我不是凶手!我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林海生能做记忆提取,我也能!”
“我要求立刻进行脑机检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凶手不是我!”
他的话让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如果梁越真的进行记忆提取,就能真相大白了。
技术人员犹豫着看向旁边的领导,领导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好,满足他的要求,立即进行记忆提取。”
此时的我,已经被法警拖到了审判厅的角落。
我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脖颈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脑部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意识。
医生连忙上前,为我连接上生命监护仪,显示着我微弱的生命体征。
冰冷的针头再次扎进我的静脉,输入营养液和止痛剂,可我还是感觉浑身像是被拆散了一样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钻心的痛楚。
我看着审判台中央的梁越,心里没有恨,只有无尽的悲凉。
诗瑶,你用生命守护的秘密,终究还是要被揭开了。
梁越被法警带到之前我坐的椅子上,技术人员上前,将金属连接头插入他的大脑。
梁越闭上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
随着技术人员一声令下,记忆提取术再次开始,大屏幕上重新亮起光影。
一开始,画面是温馨的家庭场景。
梁诗瑶和梁越小时候在一起玩耍,梁越骑在梁诗瑶的背上,笑得天真烂漫。
后来梁越考上警校,梁诗瑶抱着他哭着。
“弟弟长大了,以后要保护好自己。”
再后来梁越成为刑警队长,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梁诗瑶骄傲地说弟弟是英雄。
这些画面让现场的人都沉默了,看得出来,他们姐弟俩的感情一直很好。
“嘀!检测到异常记忆片段,开始提取。”
机器的提示音响起,大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换。
画面里是一个昏暗的小巷,梁越穿着警服,正和几个黑衣人搏斗。
他身手敏捷,很快就打倒了几个人,可就在他准备逮捕最后一个黑衣人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针管,狠狠扎进了梁越的脖子里。
梁越挣扎了几下,眼神很快就变得浑浊,失去了焦点。
黑衣人见状,冷笑一声,转身跑了。
梁越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像是失去了理智,眼神里充满了暴戾和疯狂。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然走到了我和诗瑶的婚房楼下。
他踉踉跄跄地爬上楼,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画面里的梁越,眼神空洞,动作粗暴。
他看到穿着婚纱的梁诗瑶,像是看到了什么猎物一样,猛地扑了上去。
梁诗瑶惊恐地尖叫起来,拼命反抗。
“弟弟,你醒醒!我是你姐姐啊!”
可梁越像是完全听不见一样,依旧疯狂地撕扯着她的婚纱。
“不要!小越,你快停下来!”
梁诗瑶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她伸出手,想要唤醒梁越,可换来的却是更粗暴的对待。
施暴结束后,梁越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依旧浑浊。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哭泣的梁诗瑶,没有说一句话,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婚房,消失在夜色中。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审判厅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梁越,眼神复杂。
梁越坐在椅子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睁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
“不!不是的!”
他喃喃自语着,突然像是疯了一样,猛地扯掉头上的金属连接头,一把推开身边的技术人员,从腰间拔出配枪。
“是我!是我害了姐姐,是我这个畜生害了她!”
他嘶吼着,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小越,不要!”
岳父岳母尖叫着冲上前,想要阻止他,可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枪响,震得整个审判厅都在颤抖。
梁越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岳父岳母扑到他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现场的市民们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我躺在角落里,看着这惨烈的一幕,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样。
诗瑶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最终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收场。
她最爱的弟弟,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的枪下。
我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
生命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可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只想快点见到诗瑶,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
三天后,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得厉害,只看到一片惨白的天花板。
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重装过,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脖颈上的伤口被纱布紧紧缠着,呼吸时牵扯着皮肉发紧。
“你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是岳父。
我转过头,看到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头发更白了,眼下乌青,显然是在床边守了很久。
他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看到我睁眼,连忙站起身,想去叫医生,又被我用眼神拦了下来。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烟,发不出声音。
岳父连忙倒了杯温水,用棉签蘸着湿润我的嘴唇。
等我稍微能发出声音了,他才把文件袋递到我面前。
“这是刚出来的调查结果,你看看吧。”
我接过文件袋,费了好大力气才打开。
里面是一叠调查报告,是关于梁越涉案情况的补充说明。
我逐字逐句地看着,视线渐渐清晰。
警方根据梁越记忆提取的画面,找到了当年那个注射药物的人。
那人是一个犯罪团伙的成员,因为梁越之前端掉了他们的窝点,所以怀恨在心,特意用了一种新型致幻剂报复他。
这种致幻剂会让人失去意识控制,变得暴戾疯狂,并且事后会出现严重的记忆断层。
案发后,那人因为其他案件被抓,一直没供出这件事,直到这次梁越的记忆提取结果出来,警方才顺藤摸瓜找到了他,核实了所有情况。
报告的最后写着,鉴于梁越当时处于药物致幻状态,并非主观故意,且已自杀身亡,依法不再追究其法律责任。
我看完报告,轻轻合上,放在枕边,心里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无力感。
“海生,对不起。”
岳父突然开口。
“这五年,是我们错怪你了。”
“我们都以为你是懦弱,是包庇,可没想到你是在替诗瑶守着这个秘密。”
“是我们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诗瑶,更对不起小越……”
我摇了摇头,
“爸,不怪你们。换作是我,我也会恨的。”
“诗瑶不让我说,我只能守着。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在医院里慢慢恢复。
岳母偶尔会来看我,每次来都红着眼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给我带来一些熬好的汤,叮嘱我多喝点。
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五年的恨意突然变成了愧疚,换谁都难以承受。
我没有怪她,每次都接过汤,轻声说谢谢。
一个星期后,医生说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岳父来接我,车子没有开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殡仪馆。
梁越的葬礼定在今天。
殡仪馆里一片肃穆,到处都是白色的菊花。
梁越的黑白照片挂在正中央,照片上的他穿着警服,笑得阳光灿烂,还是当年那个喊我姐夫的青春模样。
岳父岳母站在照片旁边,接受着前来吊唁的人的慰问,两人的背都佝偻着,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我走到照片前,深深鞠了三个躬。
小越,对不起,我没能守住诗瑶的秘密,也没能留住你的命。
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还是那个正直勇敢的刑警,不要再经历这些痛苦了。
葬礼结束后,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医院。
诗瑶还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安静得像个睡美人。
我坐在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软,只是有些冰凉。
“诗瑶,我来看你了。”
“小越的葬礼结束了,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从那天起,我就守在了医院。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每天都在给她讲着过去的事,从未间断。
一年后的一天,她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她看着我,张了张嘴。
“海……生?”
我瞬间泪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是我,诗瑶,我是海生!”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连忙按响床头的呼叫铃,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跑了进来。
经过检查,医生说诗瑶虽然醒了,但因为长时间昏迷,大脑缺氧,失去了很多记忆,尤其是婚礼当晚的事情,几乎一片空白。
但万幸的是,她的身体机能正在慢慢恢复,而且没有忘记我。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岳父岳母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醒过来的诗瑶,哭得像个孩子。
“诗瑶,你终于醒了,妈好想你。”
诗瑶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看到他们哭得伤心,也跟着红了眼眶。
接下来的日子,我更加用心地照顾诗瑶。
她刚开始下床走路的时候,总是走不稳,我就扶着她,一步一步地慢慢走。
她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就每天给她讲一些开心的片段,避开那些痛苦的回忆。
有时候她会问我:“海生,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是不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
我总是笑着摇摇头。
“没有,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情,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就好。”
她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靠在我的怀里,像只依赖人的小猫。
半年后,诗瑶的身体基本恢复了,可以正常生活了。
我带着她离开了这座城市,搬到了一个靠海的小镇。
我们租了一套带院子的小房子,院子里种满了她喜欢的向日葵。
诗瑶的记忆还是没有完全恢复,但她每天都很开心。
日子就这样平静而温馨地过着。
我知道,那些痛苦的记忆或许还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浮现,但我会一直陪着她,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诗瑶用生命守护的秘密,最终以一种惨烈的方式落幕,但我们的爱,却在废墟之上重新绽放。
往后余生,我会用全部的爱来守护你,让你永远都这么开心下去。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