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兄登基为帝后,全家都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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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养兄登基为帝后,全家都吓哭了
上传时间:2025-12-10 13: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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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内容
养兄登基为帝后,全家都吓哭了
1
养兄起兵造反成为新帝的第二天。
他派人抬来花轿,带来了凤冠。
他说他唯一爱的人就在裴家,他要迎她入宫,封她为后。
第一世,我爹立马把凤冠戴在了与养兄青梅竹马的嫡姐头上,并将她送入了皇宫。
可养兄只看了嫡姐一眼,便当场拔剑砍掉了她头颅。
“就凭你?也配戴凤冠!”
第二世,我爹又将长得倾国倾城,从小就受养兄偏爱的庶妹送了过去。
可养兄却毫不留情一剑刺穿了庶妹心脏:
“也不是她!”
第三世,我爹咬了咬牙,将风韵犹存的我娘送上了花轿。
养兄大怒,当场将我娘五马分尸。
后面几世,我爹实在没办法,将府上的丫鬟嬷嬷挨个送了个遍。
可结果全都被养兄一一斩杀。
“朕的心上人呢?为什么还不将她送来?!”
直到第十世,府上没有女眷可送了,我爹才想起重病卧床的我。
“裴府只剩这一个女子了,这下总没错了吧!”
我爹松了口气,将我送上了花轿。
可养兄见了我,怒气更盛了,当场就将我剥皮抽筋,挂上了城楼。
“为什么你们裴府就是不肯把她送过来?”
最后一世,看着太监总管送来的花轿和凤冠。
我爹都快哭了,他说裴府实在找不到皇上的心上人。
太监总管却一脸笃定地说:
“皇上说了,他的心上人,就在你们裴府!”
1
第一世,得知养兄成为了新帝,且要迎娶裴家人入宫为后。
我爹笑得合不拢嘴。
第一想法就认定养兄肯定是看上了嫡姐。
毕竟嫡姐从小与养兄青梅竹马,俩人形影不离多年,走到哪都被人说是天生一对。
于是我爹兴高采烈地将嫡姐送入宫中。
盼着嫡姐能成为一国之后,带给裴家无上荣光。
可他没等到嫡姐封后的喜讯,却等到了宫中送来的嫡姐的无头尸首。
而裴家也因为欺君之罪,被满门抄斩。
第二世,我爹不敢大意,看向了倾国倾城的庶妹:
“你自幼长相出众,最得你养兄的偏爱,看来他想娶之人,应该是你了!”
庶妹被送上了花轿。
可同样被一剑穿心。
裴家人也无一幸免。
第三世,我爹眉头紧锁,突然看向了虽为人母,但仍风韵犹存的我娘。
“麟儿从小就黏你,也许,他是看上你了。”
为了裴家,我爹咬牙将我娘送上了花轿。
可我娘当场就被五马分尸了。
后面几世。
裴家女眷丫鬟乃至粗使婆子,无一例外,皆死在了宫中。
直到我被抽筋剥皮,挂上城门,裴府上下所有人,也全都死了一遍又一遍。
如今,第十一世了。
此刻,看着太监总管李育德送来的花轿和凤冠。
我爹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哪是什么泼天的荣耀,分明是裴家的催命符啊!
回想前十世的惨死经历,我爹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问李总管:
“李总管,这,这会不会是弄错了?”
“皇上自幼在我们裴府长大,我从未听说过,裴府有谁是他的心上人啊!”
“要不你带我去皇宫,我当面问个清楚?”
裴府所有女人都试了个遍,我爹实在是没招了啊!
李总管瞥了一眼裴府上下。
皮笑肉不笑道:
“皇上说了,除了他的心上人,他谁也不见。”
“他还说了,他的心上人就在你们裴家。”
“一个时辰内你们若不将人送进宫。”
“株、连、九、族!”
2
听着李总管一字一顿说出最后四个字,裴府所有人都脸色煞白,惶恐至极。
我爹还想说什么,但李总管已经拂袖离去,带着所有大内禁军将裴府上下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下,所有人都插翅难逃了!
府里顿时乱成一团,哭声四起。
我娘更是抹了把泪不解道:
“麟儿这孩子收养在裴府时,听话孝顺得很,怎么当了皇上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对我们都这么残忍嗜杀了?”
我爹急得团团转:
“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了!他都登基为帝了,心思哪是我们能轻易猜透的!”
“你们快想想,他在府上生活多年,到底是看上咱们府上的哪一位啊?!”
“倘若一个时辰内不将人交出去,裴家九族都保不住了啊!”
众人踌躇时,嫡姐忽然眼神一亮,说:
“爹,我想起来了!”
“我昨晚起夜时迷迷糊糊好像看到了养兄悄悄溜进了二妹房里!”
“要不我们去问问二妹,看看养兄昨晚是不是真的去找她了?”
我爹连连点头,带着全府人来到了我的闺房。
他们进来时,我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地咳嗽着。
“晚凝!”
我爹快步冲到我床边:
“昨夜你养兄是不是来府上找你了?”
我虚弱地点点头,声音细若游丝:
“嗯,来过。”
我爹更激动了,满脸急切地问:
“他找你做什么?”
“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回想那夜,我认真道:
“养兄说,他起兵造反推翻暴君,都是为了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眼底满是震惊。
我娘更是不敢置信地陡然拔高声音:
“为了你造反?”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边咳嗽,一边缓缓道:
“我之所以会常年卧病在床,就是因为他。”
3
在我爹娘他们骇然的目光注视下,我虚弱地讲出了我和养兄一直隐瞒的那件事。
几年前,我和养兄出门游玩时,碰到前朝暴君把人当牲口,当街狩猎射杀。
为了救养兄,我中了一支毒箭。
听到我的讲述,满屋子人都惊呆了。
我娘颤声道:“难怪你一直不肯说你为何中了毒箭,原来竟是因为此事!”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继续问道:
“所以说麟儿突然起兵造反,就是为了给你复仇?”
我点了点头:“嗯。”
“他说那件事一直是他心里抹不去的痛,每每看到我卧病在床,他都自责不已,所以他曾暗自发誓,一定杀掉暴君为我报仇!”
“昨晚,他就是提着前朝暴君的头来见我的。”
“他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一定要让太医治好我的病。”
我爹听得又惊又疑:
“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他连皇帝都敢杀,那按理来说,你应当就是他在寻找的心上人啊!”
“为何上一世,我将你送去皇宫后,你会被抽筋扒皮,挂在了城门上?”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上一世,我到死都想不通。
养兄那日提着暴君的头颅来见我时,明明激动到热泪盈眶,对我连连道谢。
当时,他眼底的欣喜和愧疚,不掺一丝虚假。
整整一晚,他坐在床边与我促膝长谈。
还用他那双执掌天下的手,为我端茶倒水,掖被擦汗。
离别之时,他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向我保证,说此生定不负我。
正因如此,上一世我也以为,我就是他想要迎娶入宫之人。
可没想到,养兄只看了我一眼,就勃然大怒:
“这花轿和凤冠,是朕为她准备的!”
“你一个病重的废人,怎敢糟蹋她的东西?!”
他气愤至极,当场命人将我抽筋扒皮,倒挂城门。
4
“咱们三姐妹,一个与他青梅竹马,一个从小备受他疼爱,一个对他有过救命之恩,可都不是他要找的人,他的心上人,到底是谁啊?!”
嫡姐一脸不解。
庶妹也忧心忡忡:
“是啊,咱们府上无论老少,总共就十个女人,十个都被送入过宫,但都不是养兄要找的人啊!”
我娘满脸绝望地呢喃着:
“不送人过去,裴家会被株连九族。”
“可送错了人,我们也会被满门抄斩!”
“这可如何是好啊!”
闻言,我爹急得直跺脚:
“时间不多了!”
“若再交不出那人,咱们裴家九族都要完蛋了啊!”
“晚凝,你自幼聪明,你快想想,你养兄要找的,到底是谁?”
时间紧迫,既然养兄已经咬定他要找的人就在我们府中。
那这其中,必有可循之处。
我一边咳嗽,目光一边缓缓扫过府上所有女人。
“你们把你们每一世临死前发生的事,和我养兄对你们说过的话。”
“哪怕一个表情,一个字,都原原本本告诉我。”
“一点细节都不能漏。”
回顾惨死的过程,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苍白。
她们一个个仔仔细细说出了自己临死之前的所有遭遇。
直到最后一个人说完,我爹的脸色又惊又疑:
“咱们裴府总共就你们这些女人,全都被他排除杀害了,难不成他真正心仪之人,是个男子?”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惊呼道:
“如此听来,极有可能啊!”
“难怪他不肯直接说出那人名字,还毫不犹豫杀光我们这些女子!”
但我却没有赞成我爹的话。
而是猛地看向了一个打杂的小丫鬟:
“你说我养兄杀你之时,扒光了你的衣服,说你不配穿它?”
那丫鬟颤颤巍巍地点头:“对!”
我恍然大悟,忍不住高声道:
“我知道养兄的心上人是谁了,她就在咱们这些裴家女子之中!”
5
听到我的话,我爹顿时激动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又惊又急:
“你知道是谁了?!”
“是谁?快说啊!”
我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神情虚弱地再次缓缓扫过嫡姐、庶妹、我娘,以及那几个丫鬟和婆子,最后看向我爹:
“爹,养兄要找的人,确实就在我们府中。”
我顿了顿,声音微弱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但我现在不能说。”
我娘脸色一变,不解道:
“什么意思?”
“晚凝,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卖关子呀!”
“此事重大,关乎我们全族性命啊!”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正是因为事关全族性命,我现在才不能说。”
其实那晚,养兄一登基为帝,就特意来找我时。
我内心是十分欢喜的。
毕竟我从小与养兄一同长大。
小时候,我在学堂受了欺负,也总是养兄为我出头。
与我而言,他是兄长。
也是我最信赖的港湾。
听闻他造反成功时,前朝暴君的后宫里,还有三千佳丽,个个绝美动人。
不少人建议他留下这些美艳妃子。
可他却一口回绝了。
他坚称自己只会娶自己心动之人。
不遇到心动的人,便终生不娶。
如此高位,如此专情。
哪个女人不想成为他心中的那个唯一?
所以,当养兄与我促膝长谈后,派人送来花轿和凤冠时。
我内心既期待。
又惶恐。
我期待养兄真的能如他所说,此生不负我。
可我又害怕。
他贵为九五之尊。
执掌生杀大权,天下女人,任他挑选。
而我,一个重病在床,连自行站立都难以做到的人。
如何能成为一国之母?
因为不符合常理。
前几世,我眼睁睁看着我爹将嫡姐和庶妹送入宫中。
毕竟嫡姐与庶妹,无论从哪看,都比我更适合养兄。
可随着府上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的被养兄否认。
我的那份不自信,才被彻底荡平。
或许,养兄要找的心上人,当真是我呢?
怀揣着如此想法,我进宫了。
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养兄一看到我,瞬间勃然大怒。
当场就以最残忍的手段将我杀害。
上一世,我一直好奇。
就算我不是养兄的心上人。
养兄也没必要一看到我被送入宫中,就将我抽筋扒皮啊!
毕竟再怎么说,我也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可当时他那目眦欲裂的模样。
气愤至极的语气。
残忍至极的手段。
像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这完全不至于啊!
直到此刻,想通这一切,我才恍然大悟。
难怪养兄会在半夜偷偷溜到我房间来与我促膝长谈一整夜。
难怪他第二日就匆匆派人送来花轿和凤冠,说要封他的心上人为后,却又不肯主动说出那人的名字。
难怪他会在看到我们之后,表现得如此生气,二话不说就要取人性命。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6
知道真相后,我虚弱的心脏,都控制不住剧烈跳动了起来。
只因真相太让人震撼!
养兄说的没错。
他的心上人,确实在裴府。
可又确确实实不是我们这些去过的人。
太不可思议了。
我从来没想过,真相竟然是这样!
见我一脸激动,我爹愣了愣。
小心翼翼的问:
“晚凝,时间不多了。”
“你就算不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也得告诉我们,该送谁进宫啊!”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那顶猩红的花轿和刺目的凤冠。
然后看向我爹,一字一顿地说:
“送我去。”
“什么?!”
房间里响起一片惊呼。
我爹瞪大了眼:
“晚凝你疯了?!”
“你忘了上一世你是怎么死的了?!”
“你养兄见你气得最狠,你去了不是送死是什么?!”
嫡姐也忍不住道:
“是啊二妹!”
“养兄对你最是暴怒,你再去一次,万一惹得他更生气,说不定我们连这一个时辰都活不过了!”
我娘更是死死抓住我的手,眼泪直流:
“晚凝,你不能去!”
“你这一生已经够苦了。”
“娘不能再眼睁睁看你死一次了!”
我看着他们惊恐担忧的脸,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娘,这一趟,我必须去。”
“不过,除了我之外,还有个人也得去。”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
“谁?”
我目光扫过现场所有人,最后落到我爹身上:
“爹,你得跟我一起去。”
我爹微微一愣:
“我?”
“你养兄只说要从裴家带他的心上人去,我去算怎么回事?”
我没解释,只淡淡道:
“爹,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
“这次入宫,你必不可少。”
我爹脸色一愣,还想再问。
就在这时,李总管带人走进了府内:
“裴老爷,时辰已经到了。”
“你可选好了送谁入宫?”
我爹身子一颤。
一脸不舍的看着我,迟迟不忍开口。
还是我用尽全力,对外头说了声:
“回禀李公公,选好了。”
我娘含着泪紧紧抓着我的手:
“晚凝,娘一想到你上一世惨死的模样,我这心就跟被人挖了一块一样。”
“疼的要命。”
“这一世,你可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啊!”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
“这一世,我不是去送死的。”
我被搀扶着起身,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服。
戴上了凤冠,送上了花轿。
而我爹,则以送亲为由,守在了我的花轿旁,跟随着我一起进宫。
起轿前,我掀开花轿窗帘,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我的家人。
目光尤其在我娘、嫡姐、庶妹脸上停留了片刻。
她们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
轿帘落下,隔绝了外界所有的视线。
轿子被稳稳抬起,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这是我第二次被抬上花轿。
不同于第一次的紧张和忐忑。
这一次,我的心跳,异常平稳。
这一世,我不再是那个懵懂赴死的裴晚凝。
而是终结这一切的掌控者。
7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下。
我微微掀开轿帘一角。
外面阳光刺眼,人声鼎沸。
通往宫殿的长阶之上,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
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
所有人张望着挂脖子,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世上唯一能让皇上心动的人是谁。
宫女掀开轿帘,搀扶着我艰难下轿。
看到我病体恹恹,连走路都要人扶。
现场所有人脸色一变。
看向我的目光,也充斥着浓浓的审视。
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
一是因为我无权无势,只是一介商贾之女。
二是因为我身残体弱,连凤冠都能轻易压弯我的头。
但碍于养兄的面子,他们不敢说话。
只统一将目光看向了红毯尽头,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养兄身上。
此刻,养兄站在长阶尽头,面容在冕旒的遮挡下看不太清。
但那股迫人的威压,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清晰地感受到。
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我一步一步,缓慢向前挪动。
终于,我走到了御阶之下,按照礼官的指示,停下脚步,准备行礼。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养兄忽然动了。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我面前。
然后,他伸出了手。
不是扶我。
而是猛地一下,将我头上那顶象征着皇后尊荣的凤冠啪的一声打落在地!
沉重的凤冠滚落在红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文武百官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宫女太监们吓得纷纷跪倒,头都不敢抬。
而养兄,则暴怒的瞪着我:
“裴晚凝!”
“这花轿和凤冠,是朕为她准备的!”
“你一个病重的废人,怎敢糟蹋她的东西?!”
一切,都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不等我开口,皇上当众下令:
“来人!”
“将她抽筋扒皮,挂上城门!”
“朕要让所有人看看,冒充朕心上人的下场!”
8
见养兄暴怒。
二话不说就要将我抽筋扒皮。
原本就瞧不上我的文武百官纷纷发出不屑的议论:
“我说皇上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病秧子,原来是冒充的啊!”
“一个连路都走不稳的废人,也配当皇后?”
“真是痴心妄想!她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是!当今圣上可是凭一己之力夺得皇位的人中龙凤,他还扬言今生只会与自己唯一心爱之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她,一个病残的商贾之女,也配当那个唯一的幸运儿?”
“当真以为自己与皇上有点兄妹之情,就想野鸡变凤凰?当真是可笑!”
在一片讽刺声中,我爹仓促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红毯上。
额头重重磕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裴家实在愚钝,不知哪位贵人是皇上的心上人,万般无奈,才斗胆将小女送来!”
看着我爹跪在养兄面前的卑微模样,我内心不由一颤。
想当初,我爹收养无家可归的养兄时,他曾长跪于我爹面前。
说今生今世,一定要报答我爹的救命之恩。
说他将来若能出人头地,一定会护我裴家周全。
可如今,他身居高位,只手遮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我抽筋扒皮。
将裴家株连九族。
而我爹,这个对他比对自己还好的养父,为了护我,跪在了自己的养子面前。
老泪纵横,满是祈求地哀鸣道:
“皇上,求您看在我们裴家曾对你有过养育之恩。”
“看在晚凝曾对你有过救命之恩的份上。”
“饶晚凝一命!”
“只要皇上明示,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草民立刻回府,用八抬大轿,不,用龙舟凤辇,将人恭恭敬敬送来!”
“绝不敢再有半分延误!”
四周死寂。
文武百官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我爹身上。
又转向御阶之上的养兄。
气氛凝滞得能拧出水来。
养兄双眼如刀,刮过我爹涕泪交加的脸。
“养父,你这是在挟恩图报吗?”
养兄口中虽然喊着养父。
可他眼底,却迸发出了浓烈的杀意。
仿佛下一秒,就要拧断我爹的脖子。
我爹疯狂摇头:
“草民不敢!”
“草民只是护女心切,想恳求皇上手下留情!”
养兄冷哼一声,缓缓开口:
“你口口声声说,不知朕的心上人是谁。”
“可朕的心上人,皎若明月,灿若朝阳,才华气度,世间无双!”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殿前广场上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她那般亮眼。”
“那般优秀。”
“只需一眼,便知不是凡俗!”
“你们裴家上下,与她同处一府,日夜相见,怎可能不知道?”
“嗯?!”
最后一声质问,如同惊雷炸响。
我爹彻底懵了,瘫软在地。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眼神茫然四顾,脑海里疯狂回忆裴府上下的每一个人。
养兄看着他那副模样,怒极反笑:
“看来,你们是铁了心要欺瞒朕,拿这些庸脂俗粉、残病之躯来搪塞!”
他猛地一挥手,袖袍带起猎猎风声。
“还在等什么?”
“给朕拖下去!”
“行刑!”
最后两个字,斩钉截铁,再无转圜余地。
两名侍卫立马大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掌就要抓向我的胳膊。
电光石火间。
我用尽全身气力,踉跄向前扑了一步,几乎撞进养兄怀里。
在他因惊怒而微微收缩的瞳孔注视下。
我踮起脚尖,将毫无血色的唇,凑近他耳畔。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
悄悄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很短,只有几个字。
但就是这几个字。
让原本暴怒如狂狮的养兄,整个人如同被一道九天雷霆劈中,瞬间僵立当场!
他脸上的暴怒,如同潮水般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甚至看向我的眼神,都在瞳孔颤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侍卫僵在原地,不敢动作。
文武百官伸长了脖子,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和养兄。
我爹抬起头,不敢吱声,只呆呆望着。
而我,在说完那句话后,便脱力般瘫软倒地。
看到养兄的反应,我知道,我赌对了。
赌那前十世血腥轮回里,被我忽略掉的、唯一可能的生机。
死寂持续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终于,养兄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转过身,不再看我,而是面向文武百官,高声宣布:
“封后大典,继续!”
“礼官!准备册封诏书!”
“裴氏晚凝,温婉贤淑,德行俱佳,深得朕心。”
“即日起,册立为后!”
9
养兄的声音清晰地穿透了广场上凝固的空气。
却砸得所有人都心神剧震。
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神,纷纷朝我射来。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刚刚不是还说这裴晚凝不是他的心上人吗?”
“对啊,上一秒还说要将裴晚凝抽筋扒皮呢,怎么突然之间就要封她为后?”
“好像就是因为刚刚裴晚凝跟皇上说了句什么耳语,就突然让皇上改变态度了!”
“到底什么耳语,这么厉害?竟然还能让一言九鼎的皇上收回成命?”
这转折太过突兀,太过匪夷所思,以至于连那些久经官场、最擅长察言观色的老臣,都愣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但这一刻,所有人看向我的眼神,再无之前的轻视和不屑。
而是充满了惊疑、探究、甚至还有一丝隐晦的恐惧。
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养兄微微俯身,从地上捡起被打落的凤冠。
然后,一步一步,再次走向我。
我瘫软在地,几乎无法动弹。
养兄停在了我面前。
一边用那双执掌生杀大权的手,为我戴上凤冠。
一边咬着牙,对我轻声开口:
“裴晚凝。”
“你可真是好样的。”
我抬起头,直视他那双威严深邃的眼眸。
淡然一笑,并未说话。
册封典礼以一种近乎诡异的方式完成了。
在文武百官高呼“皇后千岁”的声音里,我正式入住后宫。
我被安置在坤宁宫,皇上专属的御医轮番诊治。
不仅名贵药材如流水般送来。
养兄每日也会来看我。
但每一次,他看我的眼神都极其复杂。
有审视,有愤怒,还有一种被看穿隐秘的忌惮。
“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终于,在第三日的黄昏,他屏退左右,问出了这句话。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侧过头,看着窗外渐斜的日头,慢悠悠开口:
“皇上,您那夜在裴府,握着我手腕的力道,不像是握住恩人的手。”
他眼神骤暗。
我顿了顿,轻轻咳嗽两声:
“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比如确认我还能不能记起当年的事。”
“是否还记得那些,不该记住的细节。”
养兄脸色一变,声音沙哑了几分:
“你记得多少?”
我抬眼看他:
“该记得的都记得。”
“不该记得的,也忘不掉。”
他沉默许久,忽然笑了,笑声很冷:
“裴晚凝,你以为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拿捏住朕?”
我垂下眼睫:
“臣妾不敢。”
“臣妾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说破了,对谁都没好处。”
“您说是吗,皇上?”
他盯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他才再次开口:
“你要什么?”
我嘴角微扬,声音清冷:
“活着。”
“我要裴家上下,都活着。”
养兄嗤笑一声:
“就凭你那句话?”
我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就凭那句话。”
“那句话,臣妾可以烂在肚子里。”
“也可以,让天下人尽皆知。”
“皇上,您选。”
空气凝滞如铁。
许久,他甩袖离去,留下一句:
“好。”
“朕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10
往后的日子,我成了大周朝最特殊的皇后。
体弱多病,深居简出,却圣宠不衰。
只因养兄想要维持他那深情专一的好男人人设。
我成了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存在。
独占后宫,独享恩宠。
可只有我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终于,在我被册封为后的第七天,边关告急。
朝堂上,户部尚书哭穷,说国库空虚,北伐军饷难以为继。
养兄嘴角微扬,没有说话。
但却在下朝后,来到了坤宁宫。
“皇后。”
“裴家可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家,如今国库空虚,裴家是否应该出份力?”
望着皇上那满脸得逞的模样,我知道,他等不及要出手了。
我语气平静道:
“皇上说的是。”
“裴家能为国效力,是荣幸。”
“不知皇上觉得,我裴家该出多少合适?”
他挑眉:“五百万两。”
我笑了。
他自幼在裴家长大。
比谁都清楚,裴家虽为商贾之家。
可也不是手握金山银山。
如此狮子大开口,他这是存心想借此机会,将裴家往死里逼啊。
我迎着他的目光,轻轻咳嗽了两声,才缓缓道:
“皇上,五百万两,便是将裴家所有现银、田产、商铺全部变卖,怕是也凑不齐这个数目。”
养兄冷笑:
“是当真没有?”
“还是裴家存心不想为国出力?”
“若是让朕知道是裴家有意不效忠国家,那可就别怪朕治你们一个忤逆之罪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出他言语里的威胁,我闭上眼:
“请容臣妾想想办法。”
养兄冷笑:
“边关告急,时间紧迫。”
“朕只给你一天时间。”
“要么拿出五百万两,要么,裴家满门抄斩!”
说完,养兄拂袖离去。
他走后,我叫来了贴身宫女绿萝。
那是我特意从裴家带进宫的,唯一完全信得过的人。
“去告诉我爹,一日之内,将裴家所有的产业全部变卖。”
“能凑齐多少银两,全部送入宫中。”
绿萝一脸迟疑:
“娘娘,就算老爷变卖所有家当,也凑不出五百万两呀。”
我神色一冷:
“剩下的,我有办法。”
次日,我爹变卖所有家当凑出的两百万两银票,被送入宫中。
养兄看着那叠银票,冷冷一笑:
“朕要的可是五百万两。”
“你这区区三百万两,远远不够。”
“拿过来是在存心戏弄朕?!”
我微微欠身:“皇上莫急。”
“剩余的银票,片刻便能送达。”
话音刚落,我嫡姐和庶妹一个人手握一叠银票匆匆赶来。
“二姐!”
“二妹!”
“银票,送来了!”
整整两百万银票。
工工整整的摆在了皇上面前。
养兄看着眼前的五百万两银票。
不发一语。
那紧皱的眉头,不知是喜还是悲。
他沉默良久,最终拿起银票,看向我:
“你是如何真的凑齐了五百万两?”
我当然知道养兄已经提前对裴府探了底。
他知道,裴府满打满算最多只能拿出三百万两。
他本想提出高要求,在裴家做不到时,治裴家一个忤逆之罪。
可没成想,我竟然当真将钱凑齐了。
我看着他,淡淡一笑:
“皇上,边关告急,你有闲情在这问话,何不先拿钱去救急?”
养兄被我堵的哑口无言。
最终拿着银票拂袖离去。
嫡姐、庶妹和绿萝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我却忍不住陷入了深思。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这次养兄虽然没有得逞。
但他很快就会有下一次。
我的计划,得加快进行了。
11
边关战事焦灼,朝中暗流涌动。
这一日,我嫡姐和庶妹因为送银票一事,留宿宫中。
入夜,她们二人与我在房中闲谈。
庶妹不解的问:
“二姐,你让我和大姐去结交那些达官权贵,难道就是为了今日送银票?”
我摇了摇头:
“当然不止。”
“这只是个开始。”
“你们真正的用处,还在后面。”
国库告急一事得到妥善解决后。
养兄并未打算放过裴家。
很快,他找到了新的机会。
那日,我喝完太医给我开的最后一疗程药,刚觉得身体快要完全恢复正常。
绿萝急匆匆进来,脸色煞白:
“娘娘,不好了!”
“听闻皇上突然收到密报,说裴家涉嫌通敌叛国,刚刚皇上已经下旨,将老爷、夫人、还有大小姐和三小姐等人全部锁拿,押入了宫中!”
“现在,李总管已经带人往这边来了!”
“说是请娘娘也去乾元殿问话!”
果然来了!
比我想象的更快,也更狠辣。
我缓缓坐起身,脸上并无惊慌。
“替我更衣,梳妆。”
“要最正式的皇后朝服,凤冠。”
绿萝一愣,但见我神色坚决,立刻照办。
当我来到乾元殿时,殿内气氛已是肃杀凝重。
养兄高坐龙椅,面沉如水。
下方,我爹、我娘、嫡姐,庶妹,以及几位裴府主要管事,皆被反绑双手,跪在殿中。
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浑身颤抖。
大殿两旁,站满了文武百官。
我一步步走入殿中,目光平静地扫过跪在地上的亲人,最后落在养兄脸上。
“皇后。”
养兄优先开口,声音冰冷道:
“朕破格立你为后,对你荣宠至极,你竟敢联合裴家一起勾结外敌?”
“你可知因为你裴家通敌叛国,致使边军受损,生灵涂炭?!”
我神色平静,语气困惑:
“皇上口口声声说我裴家通敌叛国,可有证据?”
养兄使了个眼色,一名太监立即将一份密报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我快速扫过,内容果然如我所料,极尽构陷之能事。
但细节粗糙,经不起推敲。
我抬起头,朗声道:
“皇上,仅凭此等来历不明、漏洞百出的一纸匿名诬告,便要定我裴家通敌叛国之罪,未免太过儿戏!”
“放肆!”
养兄一拍龙案: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看来不用大刑,你们是不会招了!”
“来人!”
不等侍卫有所行动,我立马打断:“皇上且慢!”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
“皇上,您口口声声说我裴家通敌叛国,证据却如此薄弱。”
“臣妾倒有几个问题,想请问皇上,也想请在场诸位大人明辨。”
养兄眯起眼睛:“你想问什么?”
我面色沉稳,缓缓道:
“第一,这份密报,来自何人?”
“是边军将领?”
“是朝中官员?”
“还是敌国细作?”
“既然是指证我裴家通敌,那与我裴家勾结的是何人?”
“联络方式为何?”
“这密报上可有只言片语?”
我环视百官:
“如此重大的罪名,仅凭几句空泛的指摘,无具体人证物证,便要诛杀皇后母家九族。”
“试问,天下可有这般断案的道理?”
“今日可以如此构陷裴家,明日是否也可以用同样方法,构陷在座的任何一位大人?”
话音落下,在场的文武百官皆微微蹙眉,露出思索之色。
养兄脸色一沉:
“朕自有查证!”
“眼下案情未明,先将尔等收押,细细审问,有何不可?!”
我毫不退缩,目光锐利地看向养兄:
“皇上说的查证,便是将我裴家所有人锁拿宫中,严刑逼供吗?”
“皇上如此急切,甚至不等三司会审,便要以雷霆之势处置我裴家,究竟是依法办案,还是皇上您心中有鬼?”
闻言,现场所有人大惊失色,纷纷好奇又震惊的看着我。
而我,则在众人不解的注视下,高声道:
“皇上,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杀人灭口,不就是想掩盖你的惊天秘密?”
“掩盖你根本不能人道、无法生育,所以不敢纳后宫的真相!”
12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更是脸色剧变。
他猛地站起,指着我的手指都在颤抖:
“裴晚凝!你大胆!”
“来人,裴皇后胡言乱语!诽谤君上!”
“给朕拿下!就地格杀!”
一声令下。
朝中,竟无一人动弹。
见状,养兄一脸震惊的环视在场侍卫:
“你们耳聋了吗?”
“朕叫你们拿下这个妖后!”
然而,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养兄。
没人动弹半分。
在养兄不敢置信的注视下,我面色平静道:
“皇上何须如此心急?”
“事关国本,岂能不容辩驳,便妄动刀兵?!”
“若臣妾诬告,自有国法惩治!”
“可若你当真不能人道,不能为国传宗接代,那这皇位,是否应该由更适合的人来代替?”
闻言,朝中大臣纷纷点头议论:
“此言有理啊!”
“我还奇怪,先皇后宫如此之多的绝美佳人,为何皇上正值盛年,却看都不看一眼,原本我以为他当真是专情,如今看来,确实像是另有隐情啊!”
“是啊,难怪他一直对心上人之事如此执着,原来就是想找个借口拖延!”
“不能传宗接代,这皇朝如何能稳固?”
“皇帝绝嗣,此事非同小可,甚至直接影响国之根本啊!”
听这众人的议论,养兄气急败坏:
“放肆!”
“你们,你们都要反了吗?!”
我冷冷开口:
“不是我们要反,是皇上你,德不配位啊!”
我挺直脊梁,带着积攒了十一世的恨意与冰冷,面对众人,高声道:
“诸位大人!皇上当年深受重伤,伤及根本,早已无法生育!”
“他空置后宫,非为专情,而是怕自己的残缺之身被揭露!”
“当年皇上受伤,是我救了他一条命。”
“也只有我,知道他不能人道之事。”
“所以皇上才假借要迎娶心上人入宫的借口,来我裴家接人。”
“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心上人!”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以裴家送的人不符合他意为由,灭裴家满门!”
“被我以他不能人道的秘密威胁到后,他便重新找其他借口,来除掉我和裴家。”
“这封密报,就是皇上的手段!”
养兄气得浑身颤抖:
“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我冷笑一声,环顾全场:
“今日,就请诸位大人,在此做个见证!”
“太医,去为皇上诊脉!看看皇上的龙体,是否真如我所言,早已绝嗣!”
不等太医有所行动,养兄却慌乱嘶吼:
“不准!朕没病!”
“都给朕滚!”
见养兄如此激动,现场众人反倒直接相信了我的话。
这一刻,文武百官看向养兄的眼神都变了。
一个不能生育、德行有亏、恩将仇报、还试图构陷忠良的皇上,如何能坐稳江山?
眼见风向已经朝我这边倾倒。
养兄忍无可忍,当场拔出身旁侍卫的剑朝我冲来:
“你这贱人,朕要杀了你!”
然而,还不等养兄靠近,无数禁卫纷纷上前,拔刀将他包围。
“你们,你们竟敢背叛朕?”
养兄不敢置信的扫视着那些护在我身前的禁卫。
而我则冷冷一笑:
“皇上可知,何为得人心者得天下?”
裴家之所以能成为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家。
不是因为我爹。
若是因为我。
这么多年,我虽大门不出,但却一直在屋内运筹帷幄,掌控一切。
多来的经商之道,让我非常明白一个道理。
无论做什么,最主要的就是得人心。
所以,我进宫后,一边利用皇后的资源养好身体。
一边教我爹用银票打通人脉。
教我嫡姐用才华笼络才子。
教我庶妹用美色结交官宦。
多条线路同时进行。
裴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做生意的商贾之家。
而是一个盘根错节、深植于大周权力脉络的庞大网络。
养兄以为他这是在对裴家下手。
其实,他是在动整个朝堂的奶酪!
“好,好一个裴晚凝!”
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养兄惨笑一声,手中的剑哐当落地:
“朕真是小瞧了你!”
他踉跄后退,跌坐在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最终,养兄被我当场罢免皇位,打入天牢,秋后问斩!
这样一个不知感恩,无情无义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悯。
而我,则在一片呼声中。
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御阶。
从此,这世上没有了那个重病在床的裴晚凝。
有的,是那个恶如仇的女帝!
这一次,我亲自为自己加冕。
让我裴家,再无人敢动!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