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向暖不知秋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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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时归向暖不知秋的副本
上传时间:2025-11-10 15:52:00
文件大小:24.30 KB
内容长度:8453 字符
小说内容
## 碎光收藏家
>在拍卖行撞见前夫为现任豪掷千金拍下我设计的项链时,我笑着举了牌。
>「三百万,」我晃着香槟杯截胡,「林先生不知道吗?这蓝宝石里镶着我妈的骨灰。」
>全场哗然中,他助理突然塞给我一张诊断书:「太太,林总三年前就确诊了渐冻症。」
>当晚暴雨如注,他浑身湿透砸响我家门:「遥遥,能不能...最后帮我设计枚婚戒?」
>我瞥见他无名指上当年我亲手刻的「遥」字磨痕斑驳,而落地窗外——
>他现任正举着刀疯狂划我的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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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
“下一件拍品,‘星海之泪’,起拍价一百五十万!”
拍卖师高亢的声音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回荡,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胀。我端着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杯壁,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展台上。
那条项链。
它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中央那颗深邃如夜空的蓝宝石周围,碎钻如星屑般散落,折射出冷冽又孤寂的光。每一个切割角度,每一处金属弧线,都熟悉到让人心脏绞痛——那是流淌在我血液里的设计,一笔一画,耗费了我整整八个月的心血和几乎燃烧殆尽的爱意。
“一百六十万!”
“一百七十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像嗡嗡的苍蝇在耳边盘旋。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深处翻涌的铁锈味,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了一双眼里。
二楼贵宾包厢的防弹玻璃后,一个穿着挺括黑色西装的男人正靠在椅背上,侧脸的轮廓在光影切割下显得愈发冷硬。林淮。三年时光似乎只是将他打磨得更加锐利深沉,那双曾盛满缱绻温情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冰冷的玻璃,居高临下地望下来。
他身边依偎着一个纤细的身影,栗色卷发,一身精致的小香风套装,正凑近他耳边说着什么。林淮微微侧头,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了一下,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像冰锥,精准地刺进我的瞳孔。
苏玥。他现在的林太太。
“两百万!”林淮身边的助理举起了号牌,声音沉稳。竞价声停滞了一瞬。这个价格,已经远超这条项链本身的价值。
拍卖师的声音带上了兴奋:“好,林先生出价两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大厅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我这个角落。圈子里谁不知道,这条“星海之泪”,是安遥——我这个被林淮扫地出门的前妻——当年为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呕心沥血之作,最终却成了他们离婚法庭上财产清单里的一个冰冷符号。
我甚至能清晰地描绘出苏玥此刻看向林淮的眼神——带着点小得意,小鸟依人般的炫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血液冲上头顶。
“两百万第一次!”
拍卖师手中的小锤已经微微抬起。
“三百万。”
我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却在死寂的大厅里清晰无比地炸开。香槟杯被我随意地晃了晃,澄澈的酒液在杯中打着旋儿。
哗——
低低的抽气和议论声瞬间像潮水般涌起,无数道目光惊愕地聚焦在我身上,有探究,有玩味,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我成了风暴中心那个最平静的人。
二楼包厢里,林淮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鹰隼般的眸子穿透玻璃,牢牢锁定我,锐利得像是要剥开我的皮囊。苏玥更是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笑容僵住,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唇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惊怒和猝不及防。
“安小姐?”拍卖师也愣住了,再三确认我手中的号牌。
我迎着他惊疑的目光,也迎着林淮那穿透空间的冰冷凝视,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堪称明艳的弧度,声音清晰地穿透整个拍卖厅:“怎么,林先生不知道吗?这颗主石里,”我的指尖隔空点了点展台上那颗深邃的蓝宝石,“镶着我妈的一点骨灰。买回去……不合适吧?”
轰——!
死寂只维持了一秒,随即是更大的骚动!如同冷水泼进了滚油锅。骨灰?拍卖行里竟然出现了骨灰制品?这简直是惊天丑闻!
“天哪!这……这怎么可能?”
“安遥是不是疯了?她母亲不是……”
“林淮这前妻……狠,真狠!”
议论声如同海啸,几乎要将拍卖厅的穹顶掀翻。拍卖师脸色煞白,手足无措地僵在台上。安保人员下意识地向前移动。
林淮的瞳孔在那一刻骤然收缩,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再仅仅是冰冷和审视,混杂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破碎的震动,以及……浓得化不开的沉痛?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竟奇异地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脆弱。苏玥更是失态地捂住了嘴,惊惧地看着我,又慌乱地看向林淮。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点时,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不知何时挤到了我身边,是林淮那个永远一丝不苟的助理,周扬。他脸色凝重得可怕,呼吸有些急促。
“安小姐,”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飞快地将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塞进我手里,“这是林总让我务必交给您的。请您……一定要看。”
他塞完东西,甚至不敢再看我的表情,迅速转身,逆着混乱的人流快步离开,消失在通往二楼的专用通道口。
手里那张纸,薄薄的,却像烙铁一样烫。我捏着它,指尖冰凉。拍卖厅里已经彻底失控,安保在试图维持秩序,拍卖师对着麦克风徒劳地喊着“安静”、“暂时休拍”,质疑声、议论声、甚至有人开始打电话询问。我的世界却骤然安静下来,所有喧嚣都退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我低头,慢慢展开那张纸。
【肌萎缩侧索硬化(ALS)诊断报告】
姓名:林淮
性别:男
年龄:32岁
临床诊断: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渐冻症)IV期
诊断日期:三年前,11月12日
下面是一系列复杂而冰冷的医学术语和数据,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视网膜。三年前……11月12日……那正是我们离婚协议书生效日期的前一周。那时,他正用最冷酷无情的姿态,一条条剥夺我所有珍视的东西,包括这条“星海之泪”,包括我们那个已经布置好的、充满期待的家。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那张薄薄的诊断书像有千斤重。为什么?他确诊了渐冻症,然后……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推开我?一个荒谬又令人窒息的念头攫住了我。
“遥遥!”苏玥尖锐愤怒的声音穿透混乱,带着哭腔,“林淮!她胡说八道!她疯了!那是我们的项链!”
我猛地抬头。二楼包厢里,林淮依旧站在那里,隔着玻璃,隔着混乱的人群,隔着三年冰冷的时光和这张残酷的诊断书。他没有看苏玥,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定定地、深深地望着我,眼神复杂得像是打翻了调色盘,痛苦、绝望、祈求……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孤注一掷。
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那个口型,我读懂了。
——遥遥。
那个只有他才会叫我的,无比亲昵又久远的名字。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松开,血液倒流回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麻木的刺痛。我攥紧了那份诊断书,转身,不再看那一片混乱,也忽略掉苏玥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林淮最后定格在我后背的沉重目光,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回响,一步步走向出口。外面,不知何时已乌云密布,闷雷在厚重的云层里翻滚,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雨,即将倾盆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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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暴雨如注,密集的雨点砸在落地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像是无数只手在疯狂地拍打。我蜷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客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手里捏着那张几乎被揉皱的诊断书,一遍遍地看着。冰凉的纸张边缘几乎要嵌进指腹。
“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渐冻症)IV期”。
冰冷的字眼带着死亡的气息,无声地弥漫在空气里。三年前……十一月的深秋,冷得刺骨。那段时间,他变得异常沉默、焦躁、易怒。我以为是他接手集团后压力太大,我以为是我无意中的某个举动惹恼了他,我以为……我们的爱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消磨。于是,争吵,冷战,他提出离婚时那近乎残忍的平静,以及最后在律师面前,他看着我签字时,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死寂。
当时我以为那是厌倦,是冷漠。现在回想起来,那会不会是……绝望?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瞬间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紧随其后是炸雷般的巨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砰!砰砰砰!”
粗暴、急促、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力道,砸门声在雷雨的间隙里格外清晰,盖过了雨声。我悚然一惊,心脏猛地跳到了嗓子眼。
谁?在这种时候?
我赤着脚,无声地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挪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门外,走廊感应灯惨白的光线下,林淮浑身湿透地站在那里。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往下淌着水,勾勒出他依旧挺拔却明显消瘦了的轮廓。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和脸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不断滴落,砸在门口的积水里。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毫无血色,微微颤抖着。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像濒临崩溃的困兽,死死地盯着我家的门板。
他抬手,再一次重重地砸在门上,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遥遥……”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带着一种濒死般的虚弱和不顾一切的恳求,“开门……遥遥……求你……”
我的手指紧紧抠着门框,冰凉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脏。他这副样子,比拍卖场上那居高临下的冷漠更让我心惊肉跳。那张诊断书带来的冲击还未平息,他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暴雨夜里的画面,又狠狠撞了上来。
“开门!”他又砸了一下门,身体似乎支撑不住地晃了晃,一只手猛地撑住旁边的墙壁才稳住,指骨因为用力而突出,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我知道你在里面……遥遥……开门……”
我的理智在尖叫着拒绝,可脚步却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鬼使神差地搭上了冰冷的门把手。门锁“咔哒”一声轻响,被我缓缓拉开了一条缝。
一股湿冷的水汽混合着他身上熟悉的、被雨水浸泡过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林淮整个人几乎要扑进来,他一手用力地撑住门框,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只手,急切地伸向我,似乎想抓住什么。那只伸出的手,无名指上,一道银白色的戒圈,在昏黄的廊灯下反射着微弱的光。
那戒指……是我设计的。独一无二的款式,内圈刻着一个极小的、花体的“遥”字。当年他戴上时,曾珍重地吻过我的指尖,说那是他灵魂的烙印。
如今,戒圈还在。只是那光滑的戒臂上,靠近“遥”字的地方,布满了细密而深刻的划痕。一道道,杂乱无章,像是有人用尽了所有力气,日复一日地在上面反复打磨、刮擦,试图抹去那个刻骨铭心的印记,却只留下更深的、无法忽视的痕迹。那些磨痕在灯光下,斑驳刺眼。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捏得我几乎喘不过气。一股尖锐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
“遥遥……”林淮似乎耗尽了力气,高大的身体软软地靠在门框上,雨水顺着他浓密的睫毛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巨大的痛苦和无助,那是一种足以摧毁一切的脆弱。他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艰难地挤压出来,带着破碎的气音:
“能不能……最后……帮我设计一枚婚戒?”
婚戒?!
这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瞳孔猛地收缩,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刚刚因为那些磨痕而泛起的一丝涟漪瞬间被冻结、碾碎。荒谬!可笑至极!
他深夜淋着暴雨砸开我的门,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狼狈不堪,就为了让我——他三年前亲手抛弃、在拍卖场上被他现任妻子指着鼻子骂的前妻——为他和他新娶的苏玥设计婚戒?!
“林淮!”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尖利起来,几乎破音,“你他妈是不是真的疯了?!还是你觉得我安遥是个没脾气的泥人,可以任由你搓圆捏扁?给你和苏玥设计婚戒?哈!你想得美!给我滚!立刻!马上!”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了他一把。湿透的身体沉重得超乎想象,他踉跄着倒退一步,撞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进眼睛里,他狼狈地闭上眼,痛苦地喘息着。
“不……不是……”他挣扎着想解释,声音更加破碎,“不是给……”
他的话被窗外一道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硬生生劈断。
“呲啦——!!!”
刺耳至极的金属刮擦声,如同恶鬼的尖啸,猛地穿透了密集的雨幕和厚重的玻璃窗,狠狠刺进我的耳膜!那声音尖锐、疯狂、充满毁灭欲,让人头皮瞬间炸开!
我猛地扭头,瞳孔在下一秒骤然缩紧!
落地窗外,借着闪电的强光和小区昏暗的路灯光芒,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裁纸刀,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又一下,疯狂地在我停在楼下那辆崭新的、宝石蓝色的保时捷911车身上划拉着!
栗色的卷发被雨水打湿,粘在苍白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雨水和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只剩下扭曲的疯狂。苏玥!她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眼睛死死盯着车顶,手里的刀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同归于尽般的狠厉,在昂贵的车漆上留下丑陋而狰狞的伤口。刀刃刮过金属的声音,在暴雨声中如同地狱的奏鸣曲。
“啊——安遥!你出来!你出来啊!”她一边划,一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被风雨撕扯得变形,“贱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勾引他!你凭什么抢我的项链!那是我的!我的!”
她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穿透雨幕和玻璃,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那眼神里的怨毒和疯狂,足以让任何人心底发寒。
我僵在门口,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间倒流回心脏,又被冻成了冰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刺耳的刮擦声和苏玥疯狂扭曲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
就在这时,倚靠在墙边的林淮猛地睁开眼,他看到窗外的一幕,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瞬间爆发出一种极致的惊恐和绝望,那不是对车子的心疼,更像是对某种无法挽回局面的预判!
“苏玥!不要——!!!”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如同濒死的野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猛地推开我就要往外冲。
然而,一切都晚了。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伴随着某种沉重物体落地的声音,淹没了林淮的嘶吼,也盖过了苏玥疯狂的尖叫和暴雨的喧嚣。
窗外,苏玥手中挥舞的裁纸刀僵在半空,她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化为一种极致的惊愕和茫然。她慢慢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下。
灯光和闪电的惨白光芒下,一个原本放在我车顶做装饰的、沉重的金属雕塑——一只振翅欲飞的猎鹰,不知是被风吹落,还是被她疯狂的举动无意中撞落,此刻正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左脚脚背上!
殷红的血,刺目得如同地狱开出的花,瞬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开来,混合着冰冷的雨水,迅速蔓延。
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玥呆呆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脚背,几秒钟的死寂后,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猛地刺破了雨夜:
“啊——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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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
凄厉的惨叫声如同淬毒的尖锥,狠狠扎穿暴雨的喧嚣,也扎破了这凝固的、令人窒息的一刻。
林淮推我的力道极大,我猝不及防地被撞在门框上,肩胛骨传来一阵闷痛。而他已像一头失控的蛮牛,踉跄着冲出门口,不管不顾地冲向楼梯,湿透的鞋子在光滑的瓷砖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冲向苏玥,那个为他疯狂、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女人。
窗外,苏玥瘫倒在冰冷湿透的地面上,雨水和血水在她身下迅速汇聚成一滩污浊的暗红。她抱着自己变形的左脚,蜷缩着身体,疼得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栗色的卷发糊在脸上,狼狈不堪,刚才那疯狂怨毒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痛楚的脆弱和惊惶。那把惹祸的裁纸刀,孤零零地躺在血水旁,泛着冷光。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红蓝闪烁的警灯撕破了雨幕。救护车也几乎同时赶到。
接下来的混乱像是按下了快进键。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询问情况,拍照取证。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为疼得几乎昏厥的苏玥固定伤脚,抬上担架。林淮全程紧跟在担架旁,脸色比纸还白,嘴唇紧抿,眼神空洞,雨水顺着他僵硬的侧脸滑落,整个人像一具失了魂的躯壳。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警察最后
刺耳至极的金属刮擦声,如同恶鬼的尖啸,猛地穿透了密集的雨幕和厚重的玻璃窗,狠狠刺进我的耳膜!那声音尖锐、疯狂、充满毁灭欲,让人头皮瞬间炸开!
我猛地扭头,瞳孔在下一秒骤然缩紧!
落地窗外,借着闪电的强光和小区昏暗的路灯光芒,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裁纸刀,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又一下,疯狂地在我停在楼下那辆崭新的、宝石蓝色的保时捷911车身上划拉着!
栗色的卷发被雨水打湿,粘在苍白的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已被雨水和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只剩下扭曲的疯狂。苏玥!她像是完全丧失了理智,眼睛死死盯着车顶,手里的刀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同归于尽般的狠厉,在昂贵的车漆上留下丑陋而狰狞的伤口。刀刃刮过金属的声音,在暴雨声中如同地狱的奏鸣曲。
“啊——安遥!你出来!你出来啊!”她一边划,一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音被风雨撕扯得变形,“贱人!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勾引他!你凭什么抢我的项链!那是我的!我的!”
她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穿透雨幕和玻璃,直勾勾地钉在我脸上,那眼神里的怨毒和疯狂,足以让任何人心底发寒。
我僵在门口,浑身的血液都像是瞬间倒流回心脏,又被冻成了冰块。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刺耳的刮擦声和苏玥疯狂扭曲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
就在这时,倚靠在墙边的林淮猛地睁开眼,他看到窗外的一幕,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瞬间爆发出一种极致的惊恐和绝望,那不是对车子的心疼,更像是对某种无法挽回局面的预判!
“苏玥!不要——!!!”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如同濒死的野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猛地推开我就要往外冲。
然而,一切都晚了。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伴随着某种沉重物体落地的声音,淹没了林淮的嘶吼,也盖过了苏玥疯狂的尖叫和暴雨的喧嚣。
窗外,苏玥手中挥舞的裁纸刀僵在半空,她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化为一种极致的惊愕和茫然。她慢慢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下。
灯光和闪电的惨白光芒下,一个原本放在我车顶做装饰的、沉重的金属雕塑——一只振翅欲飞的猎鹰,不知是被风吹落,还是被她疯狂的举动无意中撞落,此刻正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左脚脚背上!
殷红的血,刺目得如同地狱开出的花,瞬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开来,混合着冰冷的雨水,迅速蔓延。
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玥呆呆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脚背,几秒钟的死寂后,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猛地刺破了雨夜:
“啊——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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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
凄厉的惨叫声如同淬毒的尖锥,狠狠扎穿暴雨的喧嚣,也扎破了这凝固的、令人窒息的一刻。
林淮推我的力道极大,我猝不及防地被撞在门框上,肩胛骨传来一阵闷痛。而他已像一头失控的蛮牛,踉跄着冲出门口,不管不顾地冲向楼梯,湿透的鞋子在光滑的瓷砖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冲向苏玥,那个为他疯狂、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女人。
窗外,苏玥瘫倒在冰冷湿透的地面上,雨水和血水在她身下迅速汇聚成一滩污浊的暗红。她抱着自己变形的左脚,蜷缩着身体,疼得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栗色的卷发糊在脸上,狼狈不堪,刚才那疯狂怨毒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痛楚的脆弱和惊惶。那把惹祸的裁纸刀,孤零零地躺在血水旁,泛着冷光。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红蓝闪烁的警灯撕破了雨幕。救护车也几乎同时赶到。
接下来的混乱像是按下了快进键。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询问情况,拍照取证。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为疼得几乎昏厥的苏玥固定伤脚,抬上担架。林淮全程紧跟在担架旁,脸色比纸还白,嘴唇紧抿,眼神空洞,雨水顺着他僵硬的侧脸滑落,整个人像一具失了魂的躯壳。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警察最后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胆俱裂的巨响,伴随着某种沉重物体落地的声音,淹没了林淮的嘶吼,也盖过了苏玥疯狂的尖叫和暴雨的喧嚣。
窗外,苏玥手中挥舞的裁纸刀僵在半空,她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化为一种极致的惊愕和茫然。她慢慢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下。
灯光和闪电的惨白光芒下,一个原本放在我车顶做装饰的、沉重的金属雕塑——一只振翅欲飞的猎鹰,不知是被风吹落,还是被她疯狂的举动无意中撞落,此刻正不偏不倚地砸在她的左脚脚背上!
殷红的血,刺目得如同地狱开出的花,瞬间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晕染开来,混合着冰冷的雨水,迅速蔓延。
时间仿佛凝固了。
苏玥呆呆地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脚背,几秒钟的死寂后,一声凄厉到非人的惨叫猛地刺破了雨夜:
“啊——我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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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
凄厉的惨叫声如同淬毒的尖锥,狠狠扎穿暴雨的喧嚣,也扎破了这凝固的、令人窒息的一刻。
林淮推我的力道极大,我猝不及防地被撞在门框上,肩胛骨传来一阵闷痛。而他已像一头失控的蛮牛,踉跄着冲出门口,不管不顾地冲向楼梯,湿透的鞋子在光滑的瓷砖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冲向苏玥,那个为他疯狂、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女人。
窗外,苏玥瘫倒在冰冷湿透的地面上,雨水和血水在她身下迅速汇聚成一滩污浊的暗红。她抱着自己变形的左脚,蜷缩着身体,疼得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栗色的卷发糊在脸上,狼狈不堪,刚才那疯狂怨毒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痛楚的脆弱和惊惶。那把惹祸的裁纸刀,孤零零地躺在血水旁,泛着冷光。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红蓝闪烁的警灯撕破了雨幕。救护车也几乎同时赶到。
接下来的混乱像是按下了快进键。警察迅速封锁了现场,询问情况,拍照取证。医护人员动作麻利地为疼得几乎昏厥的苏玥固定伤脚,抬上担架。林淮全程紧跟在担架旁,脸色比纸还白,嘴唇紧抿,眼神空洞,雨水顺着他僵硬的侧脸滑落,整个人像一具失了魂的躯壳。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警察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