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死后,我能看见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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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丈夫死后,我能看见他的灵魂
上传时间:2025-11-15 10:5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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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内容
丈夫死后,我能看见他的灵魂
丈夫死后,我竟能看见他飘荡在上空的灵魂。
收拾他遗物时,我听见他说:“还好她没找到我送雨初那套房子的房产证。”
我攥着遗物的手一顿,没有做声,转头就联系律师,凭着夫妻共同财产证明,收回了那套他私自赠与的房子。
房子收回那天,他的灵魂在客厅里急得打转,可下一秒,我又听见他松了口气:
“还好我把雨初和我的孩子寄养在她身边,以她的性子,肯定会好好待孩子,这也算是我给他们娘俩的一个保障。”
我依旧沉默,只是当天就联系了福利院,将那个养子送走。
他们不知道我的这些钱有多来之不易,我绝不可能让这个私生子占我一丁点儿便宜。
1
我刚冲到抢救室外,就被一阵蛮力拽了过去。
是徐绍元的姑姑,她抬眼通红,嘶吼着:
“程意,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天天爱慕虚荣,逼邵元给你买着买那,他能去给你挑周年礼物的路上出事吗?”
婆婆也扑了上来,拽住我的胳膊使劲儿拧:
“邵元多老实本分的人,娶了你之后就没清闲过,他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结果你还不知足,非要什么破周年礼物,把他的命都搭进去了。”
婆家的亲戚们瞬间围拢过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一下我只是随口提了一句马上就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了,从没想过要逼徐绍元买什么。
可现在,话却堵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儿子徐礼的反应最让我窒息,他拽着我袖子使劲儿摇晃:
“妈妈坏,都是你要礼物,爸爸才会死的,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小孩子的话最直白,也最伤人。
愧疚像是藤蔓一样疯狂生长,勒的我喘不过气。
是啊,如果不是我提了周年纪念日,徐绍元也不会在那个时间出门,更不会遇上车祸。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模糊了视线,就在这时,我恍惚间竟然瞥见抢救室半空中飘荡着的徐绍元的灵魂。
我以为是悲伤过度产生的幻觉,可直到他的声音响起,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还好程意不知道我是在给雨初买蛋糕的路上出了车祸。”
“雨初胆子小,要知道我是因为她才死的,小姑娘该多自责啊……”
他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是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让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我猛地止住眼泪,视线死死地锁在徐绍元的灵魂上。
关于他口中的蒋雨初,我当然认识。
她是徐绍元的小学妹,前两年刚毕业就进了他们公司。
徐绍元也总在我面前提起她,说小姑娘单纯懂事,家境不好却格外努力,他出于同门情谊多照顾几分也正常,还说让我千万不要多想。
他也说到做到,从未和蒋雨初做什么逾距的事,可我没想到,他会背着我对另一个女人这样上心。
“要不是雨初说想吃城西那家芒果慕斯,我也不会急着抄近路闯红灯……”
徐绍元的灵魂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声音里满是懊恼,却半句都没提我:
“还好爸妈帮我瞒着,说我失去给程意买周年礼物,不然她那性子,指不定要找雨初麻烦,让小姑娘受委屈。”
“我走得急,也没给雨初留什么东西,还好她刚入职的时候送了她一套房子,我走后雨初也不至于在这大城市连一个容身之所都没有。”
听到徐绍元这话,我轻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死了还要怎么护着他的小姑娘。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我直接联系了律师,将徐绍元提到的那套房子的住址,还有蒋雨初的身份信息一并交给了他。
“另外,再准备一份声明,就说蒋雨初利用徐绍元的同情心,谎称家境困难,无家可归,骗取了这套房产。”
“徐绍元生性善良,没和我商量就做了决定,现在他不在了,我作为合法配偶,有权追回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律师有些诧异,但还是按照我的要求准备了所有材料。
三天后,我带着律师和一众工作人员出现在蒋雨初的家门口。
门被拉开的瞬间,我愣了一瞬。
蒋雨初穿着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款式和细节竟然和我衣柜里那件徐绍元出差给我带回来的礼物一模一样。
就连蒋雨初脖子上戴的项链,跟我也是同款。
原来他早就把他的爱一分为二,一份给了我,一份给了他的小学妹。
蒋雨初看到我时,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程意姐,你怎么来了?”
我没说话,任由律师递上材料:
“蒋小姐,根据法律规定,这套房产属于程意女士与徐绍元先生的夫妻共同财产,徐绍元先生单方面赠与无效,现程意女士要求收回房屋,请你配合腾房。”
蒋雨初瞬间脸色煞白,她转头看向我:
“程意姐,这是邵元哥送我的,你不能让我搬走……”
听到她的话,我冷笑了一声:“蒋小姐,我想问问,你跟我老公徐绍元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雨初浑身一僵,眼神躲闪着不敢跟我对视:
“程意姐,我……我就是邵元哥的学妹啊,我们没有别的什么关系。”
“学妹?”
“什么样的学妹,值得他送你一套市中心的300万的房子?”
蒋雨初看着我身后的律师,嘴唇哆嗦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邵元哥说我刚毕业不容易,让我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飘在半空中的徐绍元急得原地打转,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雨初你别乱说话,就说是我给你借住的,是出于同门情谊。”
他飘到蒋雨初身边,想拍她肩膀提醒,可没想到手却直接穿了过去,他只能更着急地在原地跺脚:
“你倒是说啊,别让她抓住把柄,那房子是留给你的保障,不能被收回去。”
我没看他,只是将目光牢牢地锁在蒋雨初身上:
“我老公说你家境贫寒,居无定所,可我却查到你的父母在老家刚盖了一栋独栋别墅。”
“蒋小姐,欺骗别人的善良,不太体面。”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围邻居的耳朵中。
蒋雨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想说什么,可我却没有给她机会:
“关于你谎称家境贫寒欺骗徐邵元财产一事,我们已经准备好相关材料,如果你配合搬家,这件事我们不追究你的责任。”
“但如果你拒绝,我们将走法律程序,届时你不仅要归还房产,还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半空中的徐绍元急得团团转,想冲过来保护蒋雨初,却一次次地穿过我们的身体,只能对着我嘶吼:
“程意,你住手,你不能这么对雨初!”
吼到一半,他突然停住,灵魂僵在半空,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侥幸的笑意:
“差点儿忘了,礼礼还在你那儿,那是我和雨初的孩子,将来徐家的一切都是礼礼的……”
我像是生根似的呆愣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我和徐绍元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孩子,那个我疼了五年,视如已出的孩子,竟然是徐绍元和蒋雨初的亲生骨肉?
无数画面内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
给徐礼辅导作业时,他对着算术题哭,我耐着性子讲了五遍,他却把作业本撕了,嘴里嚷嚷着:“妈妈讲的听不懂。”
等徐绍元回来,只念了一遍公式,他就懂了,扑在徐绍元怀里撒娇,转头冲我做鬼脸:“爸爸比你聪明一百倍。”
给徐礼讲睡前故事时,他总是惊醒,还说:“妈妈你的声音难听死了。”
可徐绍元偶尔讲一次,哪怕只是给他讲一些他不感兴趣的内容,他也能安安稳稳地睡着。
我自嘲一笑,原来我的讨好,我的包容,全都是一厢情愿。
我疼了五年的孩子,原来有自己的亲妈。
所以我做什么他都觉得不好,我做什么他都觉得不顺眼。
“还是雨初聪明,把礼礼放在程意的眼皮子底下。”
徐绍元飘在半空中,语气里全是得意:
“程意这女人,就是心软,养了礼礼五年早就有感情了,以后肯定也不会结婚。”
“等她老了,徐家的房子车子存款不都是礼礼的?”
“到时候礼礼再把雨初接过来,母子团圆,我在地下也能安心了。”
他飘来飘去,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了一些:
“就算房子暂时被她要回去又怎么样?”
“这些东西迟早都还是礼礼的,程意就是个外人,撑死了也就多占几年便宜。”
蒋雨初涨红了脸,之前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消失不见,眼底翻涌着怒意:
“程意,你非要做这么绝吗?”
“邵元哥才走多久,你就着急把我赶出去,不就是一套房子吗?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你就不怕礼礼知道怪你吗?上次我带礼礼买糖,他还说他更喜欢我呢,你这个当妈的,有这个待遇吗?”
听到她的话,我不怒反笑。
她倒是提醒我了,现在最重要的先处理徐礼的事。
我抬眼扫过她涨红的脸,没接她的话茬,只转头对律师说道:
“按流程走,三天后看不见房子,直接起诉。”
蒋雨初愣了愣,气势顿时弱了半截,却还是梗着脖子喊道:
“你敢,要是礼礼问起我,我看你怎么说。”
我理都没理她,径直下了楼,拨通了福利院的电话。
“您好,是太阳孤儿院吗?我是徐礼的养母程意。”
“现在有了新情况,这两天,我找到了徐礼的亲生母亲,按规定不能再继续抚养,我下午就带孩子过去办手续。”
我攥着福利院的收养证明,刚弯腰去签徐礼的手,就被婆婆死死地拽住胳膊。
“养了五年的孩子你说送走就送走?程意你安的什么心?”
“邵元刚走没多久,你就急着甩包袱改嫁是不是?”
公公也沉着脸骂道:
“胡闹!礼礼虽然不是你们亲生的,但他就是我们老徐家的根,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徐礼和公公对视一眼,立马抱着沙发扶手哭嚎:
“我不走,这是我家,为什么要我走,坏妈妈,我讨厌你!我要爷爷,我要奶奶。”
他蹬着腿往婆婆身后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要是以前看见徐礼这幅模样,我会手足无措,会一遍遍地抱着徐礼解释,会蹲下来温柔地哄徐礼“都是妈妈的错。”
可现在,我看见眼前这个孩子只觉得好吵,好烦。
我揉了揉太阳穴,第一次没去看徐礼哭红的脸,也没理会公婆,只是抬眼扫过这一屋子的人:
“今天这手续,必须办。”
婆婆撒开我的胳膊,像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扑过去,把徐礼搂的严严实实,这是摆明了要和我对抗到底。
“我看谁今天敢动我的宝贝孙子。”
公公皱了皱眉,大概是怕我真的铁了心,第一次板起脸批评徐礼:
“礼礼,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惹你妈妈生气了?”
“你现在快给你妈妈跪下,求她别送你走。”
徐礼愣了愣,还是咬了咬嘴唇,“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我再也不撕作业本,再也不说你声音难听了,你别送我走好不好?”
回想起以前对徐礼做的种种,别说他这一跪,就算是他再磕三个响头,我也受得起。
我没弯腰扶他,反而后退半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目光扫过公婆的脸:
“这孩子,今天必须送走。”
半空中的徐绍元早就按捺不住,他疯了似的冲向我,透明的拳头一次次砸在我的身上:
“程意,你这个毒妇,礼礼都给你下跪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告诉你,礼礼是我徐家的种,这辈子都得姓徐。”
见我不为所动,他又扑到徐礼身边,声音却突然染上了哭腔,伸手想摸徐礼的头却只穿过了一片虚无:
“礼礼别怕,爸爸在这儿,爸爸不会让这个毒妇带你走的。”
我打断了婆婆的哭声,也无视了耳边徐绍元疯魔的嘶吼,终于抛出了那个压在心里一天的话:
“徐礼你起来吧,你不用哭,我找到你亲妈了,接下来你该回去过好日子了。”
空气瞬间凝固,徐绍元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灵魂僵在原地。
婆婆拽着徐礼的手猛地一松,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当初你们领养的时候,孤儿院明明说礼礼是孤儿,无父无母的,怎么突然就找到他妈妈了?”
“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程意?”
公公也强装镇定地附和:
“对,肯定是骗子想讹钱,这种事我们见多了,程意你可千万别上当。”
“礼礼养在身边这么多年了,跟亲生的有什么区别?难道你真要因为别人几句谎话就把我这么乖巧可爱的孙子送走?”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模样,突然就笑了:
“骗我应该不至于,毕竟他们的妈妈你也认识啊,叫蒋雨初,是徐绍元的小学妹。”
婆婆第一个跳出来否定:
“不可能,人家雨初一个黄花大闺女,连婚都没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程意,你别血口喷人,败坏人家姑娘名声。”
公公也拍着桌子怒喝:“你别太过分了,邵元刚走,你就编排他的学妹,你安得到底是什么心?”
我勾了勾唇,轻笑一声:“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公婆,走过去开门。
是我的委托律师谢律师。
我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径直走回客厅,将里面的亲子鉴定报告抽出来,拍在了茶几上:
“你们自己看清楚,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支持蒋雨初为徐礼的生物学母亲。”
刚说完这句话,公婆的脸就一点点失去血色。
我看着他们那惨白的脸,又扫过半空中彻底僵住的徐绍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至于孩子的爸爸是谁,我没查,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不是孤儿,更不是我该养的孩子。”
说完这句话,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一把拽住了徐礼的手腕就往外走。
徐礼一边哭一边闹,拳头不停地砸在我的胳膊处,嘴里喊着:
“程意,你这个坏女人你放开我,我要爷爷,我要奶奶。”
谢律师早就在楼下等着,有她提前打点,福利院的交接手续办的异常顺利。
三天后,我拿着钥匙,打开了徐绍元偷偷买给蒋雨初那套房子的门。
客厅里散落着打包好的纸箱,蒋雨初正弯腰收拾东西,看见我进来,她手一顿:
“程意,我已经在搬了,你别逼我了!”
我没跟她废话,侧身把跟在身后的徐礼推到她面前,冷声道:
“诺,你儿子。”
蒋雨初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她先是瞳孔皱缩,整个人僵在原地,紧接着震惊爬满脸颊,嘴巴大得能塞进一颗鸡蛋,连掉在地上的衣服都忘了捡。
好几秒之后,她才猛地站起身来,索性破罐子破摔,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装了。”
“邵元哥本来就爱我,要不是你占着徐太太的位置,我早就能光明正大地带礼礼回家了,要怪就怪你蠢,当了五年保姆还被懵在鼓里。”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公婆急促的脚步声。
她一进门就直奔我而来:
“对,凭什么雨初走?要走也是你走,你这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嫁进我们徐家五年为我们徐家贡献过什么吗?”
“雨初好歹也给我们生了个一儿半女,保住了我们徐家的血脉,你呢?除了占着徐太太的位置,你还会做什么?”
我看着他们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轻笑一声:
“你们的意思是,徐绍元婚内出轨,跟蒋雨初厮混,生了徐礼这个私生子?”
“你胡说八道!”
婆婆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却还是不敢直视的我眼睛。
“是你自己非要丁克,我们才……才想办法留后。”
徐礼躲在婆婆身后,被这阵仗激的学着大人的样子冲我喊道:
“程意你就是坏女人,你凭什么要赶我妈妈走?该滚的人是你才对,你这个生不出儿子的赔钱货。”
我任由他们骂了半晌,直到婆婆嗓子都喊哑了,我才缓缓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骂够了?”
“既然你们这么舍不得蒋雨初,舍不得这个徐家血脉,那就带着他们,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毕竟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子,全都是我程意的婚前财产。”
婆婆彻底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我,却被我反手攥住手腕。
“程意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居然赶我们走,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半空中的徐绍元也朝着我怒吼:
“滚就滚,谁稀罕住你的破房子?”
“你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
“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这种人一辈子都得不到这种温暖!”
他飘到婆婆和徐礼身边,试图将他们护在身后,语气里满是嘲讽:
“她就是个守财奴,我们走,离她远点!”
我松开婆婆的手,后退半步:
“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拖拖拉拉,给你们一天时间搬走,明天这个点我过来收房,要是还看见不该在的人,就别怪我叫物业和律师过来清场。”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走。
第二天我按时过来时,客厅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们搬走的倒是异常利索。
我本以为他们是被戳穿骗局后没脸再赖着,可刚转身要锁门时,就听见半空中徐绍元的声音:
“她就是硬撑着,昨天她看礼礼那眼神明显就是舍不得礼礼,我们现在先顺着她的意走,等她过几天想孩子想的受不了了,保准会哭着求我们回去。”
“到时候咱们再提要求,让她把房子和车子都过户给礼礼。”
我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徐绍元,说了两个字:
“傻逼。”
当天我就联系了保洁公司,特意强调要做深度保洁。
保洁阿姨们的动作很麻利,拆走了婆婆当年非要挂着的大红色窗帘,也擦掉了徐礼在墙上画的涂鸦。
等保洁阿姨离开的时候,屋子已经彻底换了模样,再也找不到半点徐家人生活过的痕迹。
我坐在沙发上,刷起了手机,却无意间刷到了公婆的朋友圈。
照片里,蒋雨初抱着徐礼坐在餐桌旁,公婆坐在两侧,桌上掰着三菜一汤,配文写着:
“一家人整整齐齐才是福,粗茶淡饭吃起来也香。”
蒋雨初还在下面评论:
“有爷爷奶奶和妈妈在,礼礼永远是最幸福的孩子。”
婆婆回复她:“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有些人守着金山银山也孤独。”
我合上手机笑了一声,我隔着屏幕都能闻到他们的酸味。
徐绍元飘到我面前,得意地冷哼一声:“程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羡慕的都要留口水了吧。”
“毕竟礼礼从来不会这样乖巧让你抱呢。”
我翻了个白眼,没当回事。
可没过两天,婆婆又发了条新的动态,配着徐礼额头贴退烧贴的照片,配文写的那叫一个可怜:
“礼礼最近总发烧,换了环境不适应,吃不好也睡不好,看着真心疼,要是能有个安稳的家就好了。”
蒋雨初在下面评论:
“都是我没用,没给礼礼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让爷爷奶奶跟着操心。”
不用想我也知道,这些话是特意写给我看的,想让我心软回头。
“快把我宝贝儿子接回来啊!”
徐绍元急得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他围着我飘了一圈又一圈:
“程意你看,礼礼都受苦了,你良心过得去吗?你赶紧去把他们都接回来!”
他扑过来想抢我手机,却一次又一次地穿过我手机。
我盯着照片里徐礼虚弱的脸颊,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
徐绍元见我拿起手机,灵魂飘向了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礼礼。”
“说什么丁克,肯定是你有问题生不出来,我就不信哪个女人不喜欢小孩儿的!”
他似乎笃定我会心软妥协,只是,我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下一秒,我拨通了蒋雨初公司人事部的号码。
“您好,我要投诉市场部蒋雨初,和我丈夫徐绍元存在不正当关系,严重抹黑贵公司的脸!”
话音刚落,徐绍元的得意瞬间僵在脸上,他的灵魂剧烈颤抖:
“程意,你疯了吗?你不是要去接礼礼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雨初现在一个人养家,你还要毁了她的工作,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蒋雨初现在正处于晋升关键期,他们公司对作风问题零容忍,当天下午就有人告诉我,蒋雨初直接被开除了。
她被我赶出去之后,就一直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里,但现下被开除也只能拖家带口去租房,这下是真的居无定所,彻底应了她朋友圈里没好环境的话。
我心情大好,特意拎着两瓶好酒去了墓园。
徐绍元的灵魂一路跟在我身后,他阴阳怪气道: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
他见我径直往墓园深处走去,以为我是来看他的,语气越发嚣张:
“想让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现在就把我爸妈还有雨初和儿子接回来,好好伺候着,再把财产都给礼礼,我就当之前你做的蠢事没有发生过。”
我脚步没停,走到他墓碑旁边的两座墓前。
将酒轻轻地放在墓碑前,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大前夫哥,二前夫哥,我来看你们了,最近过得不错吧?我给你们带了好酒。”
徐绍元的灵魂愣了片刻,透明的脸上满是错愕,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朝着我怒吼:
“程意,你居然不是来看我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夫?”
“我警告你,赶紧去把我爸妈还有雨初和儿子接回来,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懒得理会他的疯癫,蹲下身拂去前夫哥们墓碑上的灰尘:
“哎,你们死了给我留下这些财产,我要怎么才能花得完啊!”
说到这里,我叹了口气,真是命运戏弄有情人。
我结过三次婚,前两任丈夫都意外离世,留给我的巨额遗产让我早早实现了财富自由。
徐绍元是我的第三任丈夫,当初他追求我时,嘴上说着不图钱只图人,现在想来,恐怕早就盯上了我的身家。
“哎,前夫哥们,你们是不是也看不惯徐绍元这个凤凰男,所以才把他带走了?”
徐绍元气急败坏地朝我挥了两拳:
“你疯了程意?你跟谁说话呢?”
“赶紧把我爸妈和礼礼接回来,不然我天天缠着你。”
我缓缓转头,眼神精准地锁定徐绍元的灵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少逼逼赖赖,再缠着我,我就找人做法,把你打入畜生道,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徐绍元的嘶吼声骤然停住,他透明的眼睛瞪得滚圆:
“程意,你……你竟然能看得见我?”
“不然呢?”
我轻笑一声,给前夫哥们倒了一杯酒:
“如果不是能看见你,我怎么会知道你偷偷给蒋雨初买了套房?我怎么会知道你还偷偷跟蒋雨初生了徐礼这么个私生子呢?”
我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继续说道:
“或许是我那两位前夫哥们显灵,怕我在被人欺骗,特意让我看见你这幅龌龊样子吧。”
徐绍元没接我的话,反而飘到了我的身边,放低了声音: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
“但……但礼礼是无辜的,你养了礼礼五年,就算不是亲生的,也该有感情了吧,你看他们现在居无定所,孩子连顿热饭都吃不上,你怎么能不管了?”
我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死了也就算了,可却还要让我当大冤种养着他跟小三的孩子。
是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他脑子有问题?
可徐绍元显然也没放弃,他就像是厉鬼一样整天缠着我。
我吃饭的时候,他飘在餐桌旁哭嚎:
“你以前总给礼礼做番茄肥牛,可现在礼礼连肉都吃不上,你忍心吗?”
我睡觉的时候,他把卧室的门拍的啪啪作响:
“礼礼晚上冻得发抖,你就不心疼他?”
“你要是不管他,将来死后怎么有脸来见我?”
他的声音吵个不停,搞得我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忍了三天后,我彻底没了耐心,联系了之前认识的一位大师。
大师带着法器来的那天,徐绍元终于知道怕了:
“程意我错了,我不敢再缠着你了。”
“我马上就走,你别让大师收我。”
“我就是想多看看礼礼,我不是真的想缠着你,我真的错了呜呜呜呜……”
大师倒也没废话,摆好法阵便开始念咒语。
下一秒,徐绍元的灵魂发出凄厉的惨叫,原本透明的轮廓逐渐扭曲,最后化作一道黑烟被法器吸走。
大师说,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是要入畜生道的。
没了徐绍元的纠缠,我终于睡了个安稳觉。
可没过两天,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开门一看,公婆带着徐礼站在门口,婆婆头发花白了打扮,脸上满是憔悴,一看见我就红了眼:
“程意啊,求你让我们回去住吧,外面房租贵的离谱,物价也涨的厉害,我们那点儿退休金根本就不够花,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见我没说话,他们把徐礼往我面前推了一下:
“你看,礼礼都瘦了,这几天跟着我们吃了多少苦。”
徐礼怯生生地看着我,却没像以前那样哭闹,反而慢慢地蹭过来,伸手想拉我的衣角:
“妈妈,我错了……”
“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给你倒水帮你洗脚,你让我们回去好不好?”
他甚至学着以前我的模样,微微弯腰,摆出讨好的姿态。
我看着他这幅刻意伪装的模样,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五年的真心喂养,终究是养不出感恩的孩子,只养出了趋炎附势的本能。
公公也放低姿态,搓着手说:
“以前是我们不对,不该护着蒋雨初,但现在我们已经把她赶出去了,你就当以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就是礼礼唯一的妈妈,我们都听你的。”
说着,他又推了徐礼一把:“快,再求求你妈妈。”
我思索再三,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也是,跟这样的人有什么可说的?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物业的电话:
“你好,我是202的业主,门口有无关人员骚扰,麻烦过来处理一下。”
公婆脸色骤变,就连装乖巧的徐礼也一下变了脸色:
“程意,你这个坏女人,你就抱着你的钱过吧,等有一天你死在这屋子里,都没人给你收尸!”
我转身看着他,拉住他的衣领,猛地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我就算是养条狗养五年,他见了我也知道摇摇尾巴,但你这种小畜生就不一样了,竟然还敢咬主人。”
见我打徐礼,公婆还想撒泼,但却被赶来的保安拦住,将几人拖了出去。
为了杜绝后续骚扰,我当天就把房子刮倒了租房网站上。
没过两天就有人咨询,是个做健身教练的大哥,身高一米九,胳膊上的肌肉比我大腿还粗,一看就不好惹。
我们当场就签了合同,他第二天就搬了进来,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
“姐,你放心,虽然我是个男人,但这房子我会当自己的房子爱护!”
我点点头,拖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直奔机场。
从前为了照顾徐礼,我早就把自己的生活范围压缩到了最小,我的行程表永远都是围着他转,连出去散步都只敢趁着他睡着时匆匆逛一圈。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谁让姐又年轻又有精力又有钱呢?
到了候机室,我我终于松了口气。
删掉了公婆和徐礼的所有联系方式,将手机调至静音。
这趟旅行,我足足玩了两个月。
返程那天,我特意绕去了房子那边取写东西,没想到刚到楼下,就遇见了租我房子的健身房大哥。
看见我,他眼睛都亮了起来:“程意姐,你回来了。”
闲聊间,健身房大哥才说起我走后的事:
“前阵子有老两口带着个小孩儿来闹,说这房子是他们家的,让我搬出去。”
“我跟他们讲道理不停,还动手推我,被我给拦回去了,后来又闹过两回,每次都被我打跑了。”
他挠挠头,又补充道:“对了,还有个女的也来过,跟那老两口是一伙儿的,后来不知道咋回事,吵了一架就走了,再也没露过面。”
我心里一猜就知道是公婆个蒋雨初。
大哥又愤愤地说:“那两口子嘴还挺在脏,见说不过我就骂我是你养的小白脸,我气不过就跟他们动手了,不过你放心我也没下死手,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后来我从小区邻居的嘴里才补全了这个瓜的后续。
蒋雨初被公司开除后本就心气不顺,跟公婆住一起更是矛盾不断,加上没了收入来源,看着公婆和徐礼成了拖累,索性收拾东西带着公婆仅剩的积蓄偷偷跑了,彻底断了联系。
公婆没办法,只能一边骂蒋雨初一边靠着微博的退休金照顾徐礼。
可更搞笑的来了,前段时间徐礼突然生病住院,手术时需要输血,公婆兴冲冲地去献血,结果血型对不上。
他们顾不上给徐礼看病,拉着他就去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这孩子,压根儿就不是徐礼的种。
我听后只觉得荒谬又解气,公婆为了所谓的徐家血脉,联合徐邵元骗我当免费保姆。
不过遗憾的是,我似乎不该那么早让大师把徐绍元收走的,我应该让他亲眼看着这场闹剧,让他知道他们徐家的根早就断了。
真是可惜。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