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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克六年后,我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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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称:丁克六年后,我离婚了

上传时间:2025-11-23 15: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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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内容

丁克六年后,我离婚了 在医院排队检查时,遇到了正带妻子产检的时慕辰。 许久的沉默之后,时慕辰语气温和地打起招呼, “宁玉,你现在想通了,女人还是要个孩子才有依靠。” 我淡笑一下,把手里的孕检单递过去。 他眯起眼睛,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宁玉,你,……你不是喜欢丁克吗?” 我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他或许不知道,当年婚检是他先天不育,为了顾及他颜面我才坚持说是自己身体不好,想丁克。 他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我,最终说出一句, “他对你好吗?你很爱他吧?” 我笑笑,没有说话。 他一个不懂爱的人,能和他说什么? 1 我拿回孕检单,刚放进包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出来。 四目相对,樊可依僵了僵,那一丝喜悦还挂在脸上,随即自然地挽住时慕辰胳膊, “宁姐,好久不见,你也来做检查?”说着挺了挺微隆的孕肚。 我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礼貌地回了一句,转身离开。 身后樊可依轻柔的声音传来, “宁姐,我请你吃个饭吧,大家叙叙旧。” 我脚步顿了一下,大步向前走去。 曾几何时,樊可依现在已经可以理直气壮地请我吃饭了。 也是,昔日的资助生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老公更是国际知名律师,身后是全国著名的三家律所。 果然,时慕辰想扶持一个人,就是丑小鸭也能飞上天空,变成白天鹅。 时慕辰追出来时,我正站在门口等出租车。 时慕辰伸出手, “上车,我送你。” 我后退了几步,语气平静地开口, “时慕辰,不用了,我不想你妻子误会。” 时慕辰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宁玉,你就非要这么倔吗?” “当年,你但凡宽容大度一点,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 “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你为什么就,……” 说着目光看向我的运动服和沾着泥巴的帆布鞋。 他没有说下去,我知道他的意思。 不外乎让樊依可替我们生个孩子,让我大度地接受他们母女,开始三人行的生活。 然后衣食无忧,不用像现在这样一身运动服搭配着帆布包。 我拼上全家性命救上来的少年,答应我如背叛我就让自己万针穿心而死的少年,终究死在了花花世界中。 沉默间,出租车来了,樊依可也追了出来。 她掏出一张卡,拼命往我手里塞着, “宁姐,这个你先拿着用,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慕辰天天忙,……” 出租车适时赶到,我把手里的卡塞了回去,仓促间落到地上。 车子扬起尾气疾驶而去,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时慕辰温柔地搂着樊依可安慰着,她还似当年那样,噙着眼泪靠在他肩膀,轻轻啜泣着。 2 到了别墅门口,保姆王姨走过来,告诉我李明霖晚上不回来吃饭了,问我想吃什么。 我摸了摸肚子,忍下反酸般的干哕,让她给我顿一盅燕窝算了。 回到房间,我想把孕检报告单收藏起来,翻找间看到了那个伪造的不孕检查单。 那还是六年前,我花了六千块钱,托一个同学的同学搞的假检查证。 六年前,我和时慕辰还是一对相依为命的苦命鸳鸯。 我和时慕辰其实不用那么苦的,我父母开着一个小门店,我是独生女,时慕辰父母也算是成功生意人。 意外发生在时慕辰十岁那年,一场车祸夺去他们的生命,时慕辰大伯迅速站出来把持了一切。 更是把时慕辰送给了人贩子卖进大山里。 而我就是那个买主的邻居。 邻居没多久有了自己孩子,时慕辰成了多余的废物。 每天干不完的活,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我偷偷把店里的面包拿给他吃,把家里的被子给他铺在猪圈里。 直到有一天,邻居赌博输了钱,拿着皮鞭把时慕辰抽得满地打滚。 是我冲上去死死咬住邻居大伯的手,却被他一下甩飞出去,撞到院子里的石头上,当场血流如注。 时慕辰激怒之下拿起院子里的割草刀,一下砍在邻居大伯的脖子上。 邻居大伯血喷了一米高,一句话没说倒下了。 我看着抖成一团缩在墙角的时慕辰,跪在父亲面前, “爸,你救救慕辰,他都是为了救我。” 那时的我哭着求他, “爸,我们不能没有良心啊,慕辰哥哥坐牢,一辈子就毁了。” 父亲红着眼眶走进派出所,没到一年意外死在监狱里。 时慕辰被赶了出来,家里那个小小的食品店也赔给了邻居。 从此我和他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我们被野狗咬过,被流浪汉欺负过,时慕辰更是肺炎发烧昏迷差点丢了命,是我跪在医生面前,求着抽血卖钱,才救回他一条命。 直到十六岁,时慕辰远在国外的舅舅回来了,他凭着国际金牌律师的本事,替时慕辰打赢官司,拿回了大半家产,并在半年后在流浪儿里找到了我和时慕辰。 从此时慕辰一跃成为时家大少爷。 进入贵族学校学习,在舅舅的影响下,一路考进政法学院,成为顶尖的律师。 而我天资并不聪颖,勉勉强强读了法学,成了一个小助理。 那时,他握着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 “宁玉,你不需要优秀,一切有我。” 更是在二十二岁大学毕业那年,时慕辰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向我求婚, “宁玉,嫁给我吧,我会爱你一生一世,如有违背让我吞一万根针,痛苦而死。” 一个月后,我们结婚了。 却在婚检时查出时慕辰不育,时慕辰骄傲如此,时家那些亲戚都在等着落井下石。 那天我藏起他检查单,重新办了假的,告诉他我不孕。 那天他紧紧抱着我,安慰我没关系,只要有我就好。 婚后,时慕辰并没有嫌弃我,而是极力培养我,让我慢慢也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律师。 我羞愧拖累了他,可他却严肃地看着我, “宁玉,做人要有良心,伯父走进派出所的那一刻,我就发誓,以后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宁玉,没有你们,就没有今日的时慕辰,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可良心这个词又没有法律约束。 婚后的第三年,他出轨了我们资助的法学生樊依可。 本意我们是为社会出一份力,也给律所招募优秀人才。 樊依可确实很优秀,刚进律所就拿下一个大案件,言辞敏锐,对律法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迅速成为律所新星。 他们俩有说不完的话,讨论不完的案例见解。 两人经常争得面红耳赤,又相视一笑。 最终,滚到了一张床上。 3 王姨把燕窝端进来,打断了我纷乱的记忆。 摸了一把脸才发现脸上有凉意。 恍然间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了。 我抬手将假的检查单扔进碎纸机,理了理衣服坐到矮桌边。 眼泪应该在三年前已经流光了,那时的眼泪可真像水龙头,流得旺却不值钱。 樊依可进了律所,一口一个宁姐姐叫我,更是成了家里的一分子。 在她拿下一个全国知名案件那天,我特意去买了蛋糕庆祝。 回家路上看到了时慕辰的车,那天我突然想逗逗他俩,准备下车时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看着他过了红绿灯,看着他离家越来越远,最终停在一个偏僻的酒店前。 我看着他们进了房间自然地脱衣服搂在一起,我疯了一般抓着樊依可的头发,扇着她的脸。 那天,时慕辰一把拎着我甩到墙上,像十岁那年,血顺着额头流满一脸。 那时,他眼里全是愤怒,一刀砍在邻居脖子上,抱着我哭泣。 现在他眼里依然是愤怒,怀里换成了别的女人, “你疯了,依可怀孕了,你是想害死我的孩子吗?” 我呆愣在原地,他们居然已经有了孩子?不知道睡过多少次了。 我愤怒地扑过去厮打樊依可, “贱人,你怀的是谁的野种?你还要脸吗?” 樊依可缩在时慕辰怀里,红肿着脸,发丝粘着眼泪贴在脸上, “宁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你怎么能说辰哥的孩子是野种?” “宁姐,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时夫人的位置,我只是心疼辰哥这么优秀的人却没有自己的血脉,我求你,让我生下他的孩子报答他的资助之恩。” 说着她跪直身体就要给我磕头。 时慕辰一把搂住她,眼里全是心疼, “依可,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 说着冷眼看向我, “宁玉,你怎么这么冷血,依可是为了谁?” 我一巴掌扇到时慕辰脸上,哆嗦着嘴唇, “时慕辰,你混蛋!” “她和我的老公睡在一起,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她?她就是一个贱人,一个居心叵测的毒妇。” 在我没有说出那句,他根本不可能有孩子时,时慕辰的巴掌扇到我脸上, “夏宁玉,我不许你这么说依可,她是我孩子的母亲。” 我震惊地看着时慕辰,原来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樊依可。 或许是我的神情过于悲伤,足够狼狈,时慕辰脸色缓和下来,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 “宁玉,我只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只要你不吵不闹,这个孩子也可以认你做母亲。” “依可她是重情重义的人,她不会抢你的位置,也不会和你争什么,你就大度点接受她好不好?” 樊依可也扑通跪到我面前, “宁姐,求你了,我是真心爱慕辰哥,就让我为辰哥生个孩子吧。” “你放心,生下孩子我就走,再也不会见他。” 时慕辰慌了,一把搂住樊依可,激怒道, “依可,我不许你走,你答应我会陪着我一起把律所推向国际,你忘记了?” “只要你走,我就关了律所,天涯海角都不放过你。” 说着愤然转头看向我, “宁玉,我知道自己亏欠你很多,可依可是无辜的,如果你非要逼走她,那我们就离婚吧。” “我给了你名誉地位,优渥的生活,离开我,你觉得你还能拥有今天的一切吗?”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当年跪下怒斥父亲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时,他的心多么痛。 4 那天我含着泪跑出了宾馆,任他们在那里搂在一起互相安慰。 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我跑到律所砸了他们的办公室。 把樊依可的所有东西扔到了门口,并且在律所门口贴上,婊子与狗不得入内的大字。 我把樊依可的事捅到了客户那里,历说了她的狼心狗肺,不知廉耻。 我一个一个给客户打着电话,说了樊依可的品行败坏。 可时慕辰只是一个电话,我就进了警察局。 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能力,一句脏话就可以拿出法典,从人身攻击列数到精神伤害,何况我这是大张旗鼓的攻击樊依可。 他碾压我像碾压一个蝼蚁。 法庭上,我狼狈又愤怒,像一个疯子,猩红着眼看着他一条一条列举着我的罪证。 然后轻而易举地把我判了罪。 最后还是他向法官求情,对我网开一面,只是判处三个月有期徒刑,随之的是我声名尽毁,江城的知名律师公然污蔑造谣别人进了监狱。 那天,时慕辰递给我一张离婚协议书,冷冷地说道, “签字吧,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私生子。” “你放心,只要你诚心认错,以后与依可和平相处,我不会亏待你。” 我把离婚协议书砸到他脸上,告诉他除非我死,要不然樊依可永远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时慕辰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把一份文件放到我面前, “如果你想伯父因为你而魂魄不安,那你可以不签。” 时慕辰发达后,把父亲的陵墓从大山里迁到最高档的陵园,因为是他全权处理,所以墓地在他名下。 只要他愿意,他确实可以挖骨扬灰。 那天我想扇他,想问问他怎么可以这样对父亲,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可以。 最终,我还是红着眼睛签了字。 因为我已经为自己的任性害死他,不能再害他地下做鬼也不安宁。 时慕辰为了警告我,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把律所全转移到了樊依可名下,甚至他愿意,还可以让我背上大额债务,匍匐在樊依可面前求饶。 我身在牢中,自然是斗不过他,只能净身出户。 时慕辰完美地继承了他父辈的基因,够果决,够狠辣,做事有谋算。 他没有把我逼到跪着樊依可,只不过是留了余地,想我在社会上吃了苦,乖乖回去求他而已。 到时候,妻也罢,妾也罢,都全凭他高兴。 三个月后,我出狱,时慕辰已经和樊依可举办了婚礼。 法国定制的满钻婚纱,望月山庄的星空之境,美轮美奂,可见主人用了十成的心。 看着曾经送给我的结婚礼物,变成了别人的新房,我一把火烧了过去。 …… 付俞白回来时,我正愣怔出神。 温暖地手从后面搂过我,一如当年牵着我的手踏上大洋彼岸。 “李主任打电话给我了,咱们有宝宝了。” 男子满足地腻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我耳边。 我回过身钻进温暖的怀抱,轻轻嗯了一声,闭眼呼吸整理着情绪。 “明天我想办一个庆祝宴会,让大姐他们来热闹一下。” 我笑了,确实好久没见大姐了。 当年,她还是我的客户,和老公打离婚官司,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哭哭啼啼的怨妇,谁能想到现在竟成长为江城知名女总裁呢。 也是因为我的不眠不休取证调查,她打赢了官司,和我成了姐妹。 我再一次被送进监狱时,是她花钱保释了我,带我离开这个伤心地,并把我介绍给了他国外忙着开拓新市场的弟弟。 付俞白说干就干,坐在床上一边搂着我,一边笑眯眯地打着电话。 没出片刻,付家的三姑六婆,包括大洋彼岸大黄狗都知道了。 三天后,星月庄园,江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鲜花礼物堆满了大厅。 大姐来时,所有人正围着我起哄,让我看看付俞白送的什么礼物。 我拆开一人多高的包装,才发现居然是一株通体血红的血玉珊瑚。 所有人惊呼出声时,大姐挑笑的声音响起, “臭小子,专程点天灯拍下来,就为了讨好媳妇,我说怎么要都不给我呢。” 我回头扬起笑容, “大姐,……” 四目相对,才发现时慕辰正搂着樊依可震惊地看着我。 手里赫然提着礼物。 “宁玉,你就是付总口里的弟媳?” 5 我站直身体,勾了勾唇角, “是的,我的老公就是付俞白。” 时慕辰当即愣在原地,久久没反应过来。 付俞白,付氏集团继承人,一直在海外从事军火原料供应。 最近被江城政府招募回来,投资一个大型军用物资基地,为国家提供物美价廉的能源。 各大媒体报刊已经宣扬得沸反盈天,更是把付俞白夸赞成超爱国人士。 其实,不过是因为我父亲在这儿,我想回来看他。 一旁的樊依可更是睁圆了眼睛,或许她没想到,她梦寐以求,处心积虑想攀附的上流社会又一次落在我一个弃妇头上。 付俞白打量了一下时慕辰,也明白了所有,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礼貌地说道, “时律师,欢迎你来参加我们孩子的喜宴。”说着伸出了手。 时慕辰震惊地看着我,眼睛不可置信地落在我的肚子上。 他几度张着嘴,那句你不是不孕吗?没有脱口而出。 樊依可立马调整好表情,上前一步递上礼物, “宁姐,恭喜啊。”伸出的手白嫩细腻,再也不似当初干燥黝黑。 时慕辰终于回过了神,一把上前抓住我, “宁玉,你怎么会怀孕?” 我蹙了蹙眉,用力甩开了他的胳膊,退到付俞白后面, “时慕辰,难道我怀孕你不高兴,还是希望我一辈子孤家寡人,凄惨后半生?” 下一句我没有说,然后去求着他们给我一口饭吃,沦为一个不耻的小三。 樊依可略微不悦地上前扯住时慕辰, “慕辰,咱们应该庆贺宁姐现在过得好,怀孕了以后也就有了依靠。” 时慕辰却脸色难看,一把打开了她的手, “有什么好庆贺的,你知道什么?” 樊依可脸色也涨红起来,最终压下怒火,站在一边。 周围的人也有略知我当年的事的,纷纷开始打着哈哈打破僵局。 大姐也开始招呼大家入座。 上卫生间的空隙,时慕辰还是跟着追了过来。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最终说了一句, “宁玉,我想和你谈谈。” 我漠然地看着时慕辰,想拒绝。 时至今日,我不觉得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所有的感情已经化成灰烬,我也不可能再为他流一滴泪。 看着卫生间出来的人,在他坚持的目光中,我还是和他来到了后院。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宁玉,你不是说几个专家都说了不能生吗?如果早知道这样,或许我不会,……” 我愣了一下,突然感觉好笑,原来他的爱情是捆绑销售。 就因为我不能生孩子,所以他可以理所当然地出轨,甚至明目张胆迎娶小三。 如果他知道不育的那个人是他,是不是也允许别人出轨找小三。 我漠然地看着树上垂下的树叶,缓缓出声, “时慕辰,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些的吗?还有意义吗?” 时慕辰蹙着眉,沉默着。 我刚想转身离开,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红了眼眶, “宁玉,不是的,我没想到会这样。” “当年,我只是为了安抚樊依可才举办的婚礼,并没有和她领证,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能接受这个孩子。” “可是,你一场大火,依可也流产了,她哭得那么伤心,我没办法,只能安抚她,……” “宁玉,你为什么这么绝情呢?只要你低一下头,明明我们这么相爱,怎么就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着他蹲下身子,把头埋在膝盖里,呜呜哭泣着。 我使劲抽着手,为当年的善良而恶心。 他口里的低一下头,就是一辈子,让我一辈子屈居在小三之下,沦为所有人的笑话。 “时慕辰,以后不要再说这些废话,我不想让我老公误会。” “夏宁玉,我不相信你会嫁给别人,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和樊依可离婚,只有你才是真心爱我的人。” 时慕辰失控地吼着。 在挣脱的瞬间,我已经大步往前厅走去,再也不想与他废话。 我没想在他面前炫耀什么,时慕辰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更没有觉得他今天是对我还恋恋不舍。 一切不过是得陇望蜀罢了。 这几年,时慕辰与樊依可的事我也有耳闻。 樊依可越来越强势,甚至独断律所一些事,而且分走了不少股份。 离心之下,时慕辰这几年的事业并没有蒸蒸日上,反而时常传出一些不好的言论,以至于他和樊依可公然在法庭外争吵的视频上了热搜。 也是,一个能借夫生子的女人,她的野心自然不是一般人能衡量的。 与时慕也算棋逢对手。 樊依可也清楚自己嫁了一个什么人,所以拼命想掌控着一切。 6 到了前厅,大家正聊得热络。 樊依可精致的妆容下是一种焦躁不安,见到我的瞬间走了过来。 六年时间,资助的贫困生已经衣衫华贵,身上有了凌厉气势,只是她眼中的焦灼一览无余。 她低下头走到我面前,脸色恳求道, “宁玉姐,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有福气,只是求你别再联系慕辰好不好?” “他,他,……” 说着眼神瞟向阴沉着表情走进来的时慕辰。 我嗤笑一声,压低声音道, “樊依可,一条吃屎的狗而已,你回家自己拴好,不要来骚扰我。” 樊依可脸色僵了僵,随即恼怒地说道, “夏宁玉,你不要污蔑慕辰,他怎么可能骚扰你。” “当年,要不是你挟恩施报,慕辰怎么会娶你这个胸无大志的女人。” 说着俯身过来,“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要脸做小三,我不介意把你再送进监狱,你那个声名鹊起的老公也未必会保你。” 激愤的语调,眼里的阴狠,全都暴露了她的疯狂。 突然我不想忍了,应该收回我的息事宁人,让有些人尝尝地狱的滋味。 我握了握拳头,突然扬起手,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樊依可,你自己当小三,勾引恩人的老公,是怎么有脸站在这儿,又若无其事的。” 说着我又一巴掌扇过去, “你做了什么龌龊的事,心里不清楚吗?你肚子里的野种又是谁的?” 说着我又啪啪扇了两巴掌,一把将她推到时慕辰面前冷冷地说道, “时慕辰,当年不孕不育的那个人是你,是你患有先天死精症。” 说着我一招手,喊来保镖, “这里是付氏集团律所,我就是打了樊依可,你们如果想起诉,找我家的律师谈。”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时慕辰,又落到樊依可的肚子上。 许久之后,一个小的声音响起, “时律师死精症,我没记错,时夫人好像怀孕过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 所有人面面相觑着。 出轨! 还不是一次? 樊依可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向我扑来, “你胡说,我没有出轨,我的孩子就是慕辰的,你污蔑。” “夏宁玉,你就是恨慕辰不要你,嫉妒他爱的人是我,你故意报复我的。” 付俞白挡在前面,一把推开疯狂地樊依可, “时夫人,请你自重,如果你觉得我夫人污蔑,你可以起诉,我们时付家律师随时恭候。” 付俞白将两人请了出去,时慕辰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最终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拖着樊依可出了大厅。 院子里瞬间传来争吵声, “樊依可,你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时慕辰,我发誓我没有出轨,这就是你的孩子。” “时慕辰,你为什么相信她的话不相信我,从昨天遇见她,你就开始魂不守舍,你是什么意思?” “当年,是你说让我给你生个孩子,现在你他妈后悔了,又想吃回头草吗?” “时慕辰,我告诉你,是你招惹的我,让我背叛恩人,现在你想甩了我,没门。” “闭嘴,马上去医院,樊依可,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杀了你。” “当年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吹捧我,说我这么优秀的人没有孩子,终身遗憾,你就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不要宁玉,她就是我的命,你知道吗?” 两人的争吵声渐渐远去,樊依可的哭骂声断断续续传来。 7 喜宴继续进行,大家都围着我和付俞白恭喜着,所有人眼里全是巴结奉承,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插曲,被大家抛却到脑后。 事到如今我也明白了,真正的喜欢是心疼,呵护,不是要求。 就像当年我跪在父亲面前,求他顶罪,而时慕辰蜷缩在墙角,一句话没有说。 就像他和樊依可混在一起,他还是要求我理解他,拿着我的把柄,让我屈服,为自己的无耻找借口开脱。 当年的子弹最终回旋,射中他的眉心,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像让我原谅他一样,原谅樊依可,毕竟不能生育的是他,他应该能理解樊依可想做母亲的心。 喜宴结束的第二天,樊依可红肿着眼睛找来了。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我,为什么毁了她。 明明她千辛万苦才有了这个孩子,明明这个孩子可以维系她和时慕辰的关系,只要有了孩子,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原来昨天,樊依可坦白了一切。 当年她是无意间知道时慕辰不育的,看着帅气又前途无量的男人,于是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要她生下时慕辰唯一的孩子,这辈子和时慕辰就有了割舍不断的关系,甚至可以凭借孩子,挤走我坐上时夫人的位置。 我一个大山里的女孩可以,她樊依可也可以。 樊依可并不糊涂,她的骄傲让她没有做下作之事,而是瞒着所有人,去做了试管婴儿。 事情走向确实如她所料,时慕辰在她的甜言蜜语下臣服了,甚至在有了孩子后,想给她名分。 比起我的与世无争,智商一般,樊依可的活泼大胆更适合陪伴他闯出一番天地。 而我拼尽全力跟在他后面,最终不过是累赘。 樊依可红着眼眶,装若疯癫地撕扯我时,时慕辰赶到了。 在我俩一起跌倒的瞬间,他伸手接住了我,把我紧紧抱在怀里。 “宁玉,你没事吧,宝宝怎么样?” 这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十八岁的时慕辰,我只是磕破膝盖,他就紧张地把我抱在怀里,仔细检查着。 樊依可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眼睛里全是悲愤, “时慕辰,我才是你老婆,你护着一个前妻,你想干什么?” 时慕辰脸上浮起寒意,语气更是冰冷, “樊依可,昨天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宁玉就是我的命,谁让你来找她麻烦?” 说着又温柔地看向我, “只要宁玉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离婚,我会把她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抚养长大,让他继承我所有的资产。” 樊依可怒了,爬起来抓起一块石头朝时慕辰砸来,“时慕辰,你想让夏宁玉的孩子继承家产,我的孩子呢?” 石头砸中时慕辰额头,渗着丝丝血迹,时慕辰扶着我站好,一把扯住樊依可推了出去, “你的孩子不过是一个阴谋的产物,有什么资格继承我的家产。” “樊依可,马上带着野种滚出律所,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伤害宁玉,你信不信我立马把你送进监狱里。” 樊依可跌坐在地上,眼泪糊在脸上,悲愤伤心地看着时慕辰。 一样的场景。 一样的经历。 原来,法律已经变成了他私欲,把弱小踩在脚下。 当年的我渺小,依靠他存活,所有任由他揉捏,最终差点溺死在地狱里。 幸好遇到了善缘结下的善果,助我自己新生。 樊依可呢? 又有谁能救她出火海,是她的处心积虑算计,还是那个自私无情的丈夫? 她以为可以掌控命运,以为赢了我就是人生坦途,殊不知每一个人的一生,自己才是自己的救赎。 樊依可坐在地上控诉着时慕辰,时慕辰阴冷地看着他,流再多的眼泪,他都无动于衷。 8 樊依可最终被时慕辰压着打了孩子,那是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 时慕辰开始流水般把补品送进我的别墅。 我只是平静地收下,转头喂了家里的大黄。 转眼两个月,大黄吃得皮毛水亮,幸福地怀上了宝宝。 樊依可大月份强行引产,整整在家休息两个月才出门。 再次看到她,我差点惊掉下巴,整个人憔悴蜡黄,眼里全是愤恨。 她只是直愣愣看着我,呢喃着, “宁姐,时慕辰不是人,是错了,我不该破坏你的家庭。” “宁姐,你帮我劝劝慕辰好不好,让他不要再折磨我,我愿意离婚,我把他还给你。” “他现在只听你的话,你只要开口,他都听你的。” 在樊依可断断续续的叙述声中,我才知道,原来,时慕辰接受不了死精症的打击,性格变得暴躁,每日喝多了酒就逮着樊依可狂揍。 樊依可说着捋起袖子给我看青青紫紫的胳膊,哽咽着说道, “他不是人,说我下贱,让我每天脱光了衣服学视频里那些女人伺候他,让我做各种下贱动作,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确实没有办法离婚,因为她欺骗在先,时慕辰发疯在后,打起官司只能是双方身败名裂。 我只是站在保镖中间,漠然看着她哭得声嘶力竭,如当年她跪在我面前,求我成全,然后晕了过去。 那时,时慕辰一巴掌扇到我脸上,怒斥我恶毒,说樊依可一个三长两短,不会放过我。 求仁得仁,如今她有了时夫人的位置,有了显赫地位,为什么又后悔了呢? 与时慕辰携手并肩,创造出更优渥的业绩,这不是她一直孜孜不倦追求的吗? 凭什么,她现在要我回收她不要的垃圾,难道我像收垃圾的人吗? 什么臭鱼烂虾都愿意回收喂狗。 我打电话给时慕辰,让他来带走樊依可。 时慕辰一身酒气,胡子拉碴地赶到了。 他愣怔地看着我,眼里流下了便宜的眼泪, “宁玉,你变漂亮了,不一样了。” 我轻轻笑了笑,有爱情的滋养,不用每天跟在他后面追逐,自然是神清气爽,精神焕发。 我低眉看向樊依可,缓缓开口, “时律师,我希望你管好自己的妻子,不要再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让我老公知道,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让你卷铺盖滚出江城。” 时至今日,时慕辰已经江河日下,付俞白只要一个不高兴,分分钟可以收购律所,让他滚出江城。 时慕辰脸色僵了僵,扯起樊依可怒斥着,任凭樊依可的眼泪滚滚落下。 秋风瑟瑟中,他局促地搓着手, “对不起宁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你不要生气,生气对宝宝不好。” 说着贪婪地看向我的腹部, “他一定是个善良又可爱的宝宝吧,像你一样好。” 最终,时慕辰在我的沉默中,拉着樊依可踉跄而去。 一路的斥责声,随风飘散在空中。 时慕辰不会离婚,时至今日,他们也离不了婚。 樊依可不会像我一样愿意净身出户,时慕辰更不会在被欺骗后分给她一半家产。 他们彼此憎恶又彼此日日相对,在反复的争吵怒骂中度余生。 当年背叛我吞一万根针的誓言,终究落在了一日三餐里,吞不下咽不了,每日在痛苦中反复咀嚼。 半年后,我生下一个八斤重的宝宝,满月宴那天江城所有名流全到了,车子从半山腰一直排到山脚下。 时慕辰没有来,据说是樊依可从楼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他在医院陪护。 谁知道又是如何摔断腿的呢? 他托人送了一份贺礼,是一块米国拍卖来的帝王绿玉石雕琢的四小套。 玉葫芦栩栩如生,一如当年我们躲在葫芦架下的戏言, “宁玉,如果我们有了宝宝就叫他小葫芦,因为他的爸爸妈妈就是在葫芦架下有了他。” 我淡淡开口, “王姨,你的孙子好像快周岁了,这个就送给他做周岁贺礼吧。” 说着我抱着孩子和付俞白走进宾客中,听着他们的恭维贺喜声。 男子宽厚的手臂搂住我和儿子,温暖又满足。 从此余生,所往皆坦途。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