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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送我进监狱的哥哥,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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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信息

小说名称:亲手送我进监狱的哥哥,我不要了

上传时间:2025-11-07 11:2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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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内容

亲手送我进监狱的哥哥,我不要了 假千金说我偷了她的珠宝,哥哥勃然大怒。 不仅将我告上法庭,还找最好的律师替她辩护。 我被判刑三年,成了小偷。 进去之前律师劝他: “吓吓她得了,真坐牢你妹妹这辈子就毁了!” 哥哥面不改色: “偷东西不是小事,必须让她知道教训。” “至于以后,我给她兜底。” 三年后我出狱,他红着眼睛朝我伸出手: “现在知道错了吧?走,跟我回家。” 而我只是没什么情绪的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 我在里面认了新的哥哥。 他说他信我。 …… 哥哥见我竟然避开了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但那只手却没有收回,反而迅速又坚定的再次拉了过来。 “阿听怎么躲着我?是不是里面有人欺负你?” 开口时他的喉咙像塞了海绵,声音沙哑。 我抽了好几次手都没抽出去,只好淡淡道: “没有。” 他松了口气,攥紧了我。 “那就好,我看网上说里面不是人待的地方,没受欺负就好……” 看着他庆幸的样子和越来越红的双眸,我嘲弄的在心中苦笑。 哥哥,千方百计送我进去的人,不正是你吗? 现在才来关心,有什么用呢? 他扬起笑容,讨好一般拉着我往车那边走: “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哥哥给你准备了接风洗尘宴。” “走,我们回家。” 我回头看了眼监狱。 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新哥哥,叫黎初。 他因为被人诬陷经济犯罪被关进去,还有一个月才能出来。 我们已经约好,一个月后我来接他出狱,然后和他一起生活。 想到家里还有爸爸过世前的遗物,我到底随哥哥坐上了回去的车。 路上,他半提醒半警告的摸着我被剃光的寸头: “阿听,以后不能再偷东西了,这就是教训。” 我攥紧了手指。 过去三年,我托狱警给他带过无数次话。 说我没偷过林雨薇的东西,都是她诬陷我的。 可他从来不信。 所以这一次,我不想再解释了。 只是乖巧的点点头,顺着他说:“知道了。” 他满意的露出笑容,带我回了家。 刚打开门,只听“砰”的一声,彩带漫天纷飞。 三年没见的林梓微抱着个礼花筒,笑的眉眼弯弯: “姐姐,欢迎回家!” 她表现的十分亲昵,眼中的思念都快溢出来。 一点都不像当初诬陷我偷东西时嫉恨、恶毒的模样。 我没理她,擦着她的肩走进去。 她笑容僵住,有些尴尬的求助哥哥: “姐姐怎么不理我?是不是还在怪我?” 哥哥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阿听刚出来,可能还没习惯,不关你的事。” 我已经进了卧室,拉开床底的抽屉。 看见爸爸过去的相片和戒指还在,安心的松了口气。 哥哥站在门口,小声的唤我: “阿听,出来吃饭吧?我看你瘦了好几圈,肋骨都出来了。” 我把抽屉阖上,随他出去。 吃饭的时候,林雨薇有意无意的问起: “姐姐,里面是什么样的呀?听说很乱,是真的吗?” “不乱,每天能读书看报,吃过晚饭后回寝室。” “那还挺好的,也没我想象的那么艰苦。” 说着,林雨薇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哥哥给我剥了只虾,轻笑道: “既然出来就别再提里面的事了,就当一次经历,让它过去吧。” 林雨薇眸色一暗,不再开口。 片刻,她想起什么似的,跑回卧室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给我。 “姐姐,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恭喜你出狱!” 我没去接,只是兀自吃着饭。 她也不在意,笑着将盒子打开。 一串珍珠项链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里,十分华贵。 而我只看了一眼就瞳孔缩紧,浑身血液倒流,如坠冰窖! 林梓微把项链推到我近前,一张脸逐渐狰狞扭曲,笑的瘆人: “怎么啦姐姐,你不是最喜欢这条项链吗?喜欢到都偷了去。”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不高兴吗?” 那条珍珠项链是哥哥送给林雨薇的礼物。 也我被关进监狱三年的罪魁祸首。 爸爸在战场牺牲后,妈妈卷了抚恤金跑路,留下我和哥哥相依为命。 他高中就辍了学,不知走了多少弯路才创业成功,有了自己的公司。 挣到钱后,他收养了同样没了父亲的林雨薇,把她带回家。 一开始我不同意,哥哥劝我: “雨薇和我们一样可怜,你至少还有我,她却什么都没有了。” “阿听你大度一些,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 可话虽这么说,哥哥却对她比对我还好。 他像是要把妹妹重新养一遍,没来得及给我的东西都给了她。 珠宝,首饰,包包,林雨薇要什么送什么。 短短两年,就花了千万出去。 那是他卖命挣来的钱啊,多少个夜晚他不得不出去应酬,吐得昏天黑地还要继续喝。 我心疼他的钱,总是劝他别花太多。 结果被林雨薇记恨。 她把珠宝藏在我的枕头下,又哭着和哥哥告状,说是我偷拿的。 哥哥勃然大怒,罚我跪在雨中认错。 “林家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爸爸是军人,我也堂堂正正没做过一件坏事。” “你学谁不好,非要学那个卷钱跑路的妈?” “我是缺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你要偷东西?” 我发了高烧,哭着解释我没有偷,可他不信。 第二天,就找了最好的律师将我告上法庭。 他是我的亲哥啊,却在法庭上帮着林梓微据理力争,做她的人证。 最后我被判了三年,成了小偷。 我进去之前,亲戚朋友包括律师都劝他别动真格,我毕竟是个女孩,坐三年牢出来人生都毁了。 可哥哥一意孤行,宁愿和他们疏远也要我进去。 “阿听毁不了,我努力赚钱就是为了她,就算是毁了,我也能养她一辈子。” “但她偷东西,必须得给她个教训!” 三年间他每个月都会来看我,问我知道错了没有。 而我从不露面,只是托狱警给他带话: “我没偷过钱。” 每次他离开后,狱警都叹着气告诉我: “你哥哥不信。”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慢慢演变成绝望。 我感觉我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从前还有哥哥爱我,现在连他都没了。 再次看见那条珍珠,我崩溃的将盒子掀翻。 珍珠掉到地上崩断了线,“噼里啪啦”的滚远。 林雨薇不知所措的愣住,哥哥倏地脸色一沉。 “雨薇好心送你礼物,她都不怪你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坐在椅子上浑身战栗,脸色白的吓人。 他把我往起拽: “以为你刚出来就能随便发脾气?赶紧把珍珠捡起来,跟雨薇道歉!” 我怎么可能道歉? 狠狠的推了哥哥一把,我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外面寒风刺骨,委屈和难过揪扯着我的心脏。 我不想回家的,要不是想拿走爸爸的遗物,我不会跟他回来的。 我再也不想被冤枉,再也不想受一点委屈! 哥哥很快从后面追出来,拽住我的手腕。 他紧紧的拧着眉,责备的开口: “你要跑到哪里去?蹲了三年牢脾气还没改?” 我忍无可忍的甩开他,眼圈通红的反驳: “她把那条项链送给我是好心还是恶意,林澈,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我是你的亲妹妹,你已经亲手把我送进去一次,还要怎么样?” “我是为了你好!” 他声音冷下来,“你既然敢偷东西就要接受惩罚,不然这个毛病怎么能改?” “难道要我看着你犯错无动于衷,纵容你走上歧途吗?” 我的心好像被他的话重重的凿了个大坑。 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偷过东西? 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偷林雨薇一条项链? 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想想,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我! 委屈的泪水掉下来,三年来的绝望痛苦将我席卷。 我再一次放弃了解释。 哥哥看着我的寸头,认输般放软了声音: “阿听,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考虑你,虽然你坐了三年牢,可我也给你铺好了路。” “我的公司未来都是你的,我真的只是小小的惩罚你一下,无伤大雅。” “跟哥哥回家,以后别再瞎跑了。” 他拉住我的手,把我往家里带。 我麻木的跟着他的脚步,一句话都没再说。 推开门,林梓微看见我被哥哥带回来,眼中闪过意外。 她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哥哥还愿意让我回家。 而我只觉得筋疲力尽,躲进了卧室再不出来。 深夜,林雨薇闯进我的房间。 我敏锐的睁开眼,她却以为我还在熟睡。 摩挲着掀开了我的枕头,往下面塞了个东西。 我什么都没说,也没往出拿。 林雨薇这么着急,我刚回来就故技重施。 我想看看哥哥这一次会不会选择信我。 第二天一早,她果然跟哥哥哭诉,说我又偷了她的项链。 “姐姐,你喜欢的话跟我说就好了,我昨天都把项链送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难道你这人就是喜欢小偷小摸?” 哥哥脸色阴沉,咬牙看着我: “你就是改不了是吗?” 我的心“咚”的一声,坠入无底深渊。 哥哥的话像是一柄利剑,斩断了我们之间最后的亲情。 我自嘲的扯开嘴角: “嗯,改不了。” “啪!” 我话音落下,哥哥突然抬手,狠狠的甩了我一个耳光。 他眼底的怒火和失望就要漫出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我沉默片刻,最后捂着脸冷笑一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你!” 他指着我手都在颤,气得说不出话。 在他第二个耳光落下来之前,我“噗通”一声跪倒,磕了个头。 “谢谢你辍学照顾我,以后我就没哥哥了。” 说着,我起身从床下掏出爸爸的遗物,扭头就要走。 他沉着脸,一把抢过照片和戒指: “这是爸爸的东西,你没有资格拿!” 那就算了。 我点了点头,认命一般准备离开。 哥哥在身后隐忍的喝道: “你是个劳改犯,离开我能干什么?等着饿死吗?” 我脚步没停。 “不牢你费心。” 从家里出来后,我在小区里坐了一天。 这一次,哥哥没有追出来。 他应该是对我极其失望厌恶,不愿再管。 我身上没钱,想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 可听到我进过监狱,没有一家公司愿意要我。 没办法,只能进工地。 包工头把我从头看到脚,缓缓皱眉: “女的?我们活很累的,你能干了吗?” 我讨好的笑, “让我试试吧大哥,别看我瘦,其实我很有力气的。” 他还是有点不愿意,直到我不由分说的开始干活,麻利又速度。 他终于点头,同意我留下。 “包吃包住,一天一百。” “不过我们工程短,一个月就结束了。” 我开心的点头。 够了,一个月后黎初出狱,我就有地方去了。 就这样,我在工地干了二十几天。 哥哥再次找来的时候,震惊的差点没认出我。 我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成了炸毛。 身上也全是土,一走路就往下掉灰。 他站在在远处看着,眼圈一点点泛红。 许久才跑进来拉住我的手腕: “你怎么来这了?阿听,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走吧,跟哥哥回家,你不能干这种活!” 我甩开他,又从地上搬起一摞砖,假装不认识。 他薄唇紧抿,不再规劝,转头去找包工头不知说了什么。 没一会,包工头沉着脸走到我近前。 “林听,你因为偷东西坐过牢怎么不说?我们工地上不能留这种人,你被开除了!” “工资也不能给你发,你赶紧走吧!” 我大惊,赶紧求包工头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是被冤枉才坐牢的,没有偷过东西也不会偷的,您就留下我吧!” “那个是你亲哥吧?他会诬陷你?” 包工头嘲讽的打断我的话: “不老实的人我们不能要,走走走!” 接着,不耐烦地抬手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没站稳朝后栽去,又被林澈稳稳扶住。 他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塞给我一部手机: “看见了吧?你去哪都生存不了,只有回到我身边。” “阿听,我们是亲兄妹,我给你铺的路才是最好的!” 说着,他摸了摸我炸起的头发。 弄了一手灰也没有嫌弃,反而开心的拉住我的手: “走,跟哥哥回家,以后别再让我找不到了。” 我站着没动,他不解的回头。 正对上我冷漠到极致地视线: “林澈,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 他一点都没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不悦的收了笑: “什么放过不放过的?我对你还不好?” “我找了你二十多天,公司的事都没管,少赚了多少钱?” 他不由分说的大力拽我: “跟我回家!” 我被他塞进车里,又一次带回去。 路上他接了个电话,把我扔回家就急匆匆的进了公司,叮嘱林雨薇别让我跑。 他走后,林雨薇立刻变脸: “贱货!哥哥竟然又把你带回来了?都这样了还管你?” 我忍着上去揍她的冲动,问出了憋在心里三年的疑惑: “为什么诬陷我偷东西?这些年我对你还算不错吧?” 她冷冷一笑,眼底全是恶毒: “谁让你劝哥哥不要给我花钱?” “他早就说过了,以后公司是你的,不会给我。” “你有这么好的哥哥兜底,却连他给我花点钱都不愿意,凭什么?” 我攥紧了手指, “你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挣的吗?他没念过大学,公司里的人都瞧不起他,只有更努力才能往上爬。” “那些老狐狸逼着他应酬,他每次都得扣吐出来再接着喝,好几次都吐血了!” “可你呢?你动不动开口就要上百万,谁的哥哥谁心疼,我劝他给你少花点有什么错?” “那又怎样?反正他挣钱也不是为了我。” 林雨薇满不在乎的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 “他喝死了公司也不是我的,只有你不在了,我才有可能分到点东西。”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浑身发冷。 从前我以为她诬陷我,是因为想独占哥哥。 没想到她在乎的,从来都只有钱。 “你真是个白眼狼。” 我咬着牙开口,走向卧室。 她在身后冷笑: “我能诬陷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等着吧林听,我还会把你赶走的!” 我脚步停住,回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关掉手机录音。 “不用了,我会自己走。” 说着,我把录音发给了林澈。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会没完没了的接受林雨薇的诬陷。 回来的路上就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 林雨薇浑然不知,还以为我在说气话,嘲讽的冷笑一声就回了屋。 手机开始“嗡嗡”的震动。 是林澈发来的信息,一条又一条,急切慌乱。 我看了一眼就没再管。 而是从床底掏出爸爸的遗物揣进兜里,离开了家。 黎初马上出狱了,我要去接他。 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因为林澈的不信任常常怀疑自己。 我总是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帮我。 时间一长,我就患上了抑郁症。 好在,我认识了黎初。 好在,我认识了黎初。 监狱里读书看报的时候男女都在一起,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分开。 我们都喜欢看金融娱乐报纸,总是看一份。 哥哥也算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常常能在报纸上看见他的身影。 今天他带着林雨薇参加了什么活动,明天又给林雨薇送了什么东西。 我总是控制不住的掉泪,委屈的好像有人在拿刀捅我的心。 好几次下来,黎初没忍住问我: “你老哭什么?他是你什么人?” 我把那段经历说给他听,结果他笑了。 “我比你还惨,刚结婚就被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下属算计,说我挪用公款二百万。 “我被判了五年,刚一进来,职位立马被他顶替。” “上个月我老婆来看我,说她怀孕了等不了我,要改嫁了。” 我有些惊讶,他笑容却加深, “你猜嫁的是谁?就是我那个下属!” 他自问自答,然后又问: “你猜我还还有多长时间出狱?半年!” 我看着他的笑心里揪成一团。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最起码你哥哥还是为了你能学好,你俩是误会。” “你再看看我,唉……” 我讪讪的笑笑,忽然觉得自己的委屈和他比起来,也还好。 这之后,我们逐渐熟络。 每次林澈来看我,我心情都不好,偶尔还会生病。 是他不断地安慰我,说他见过的人很多,最会看面相,我不会是偷东西的人。 信任多难啊,我亲哥哥都做不到。 可他信我。 出狱之前我们约定好,一个月后我去接他,到时候给他当妹妹。 那时他学着林澈的话: “不就是多双筷子的事么,我养的起。” …… 想起黎初,我莫名有些安心。 林澈给我的手机里有两千块钱,我在监狱附近的宾馆开了个房住了几天。 这几天里,他就像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阿听,我听见录音了,我真没想到是林雨薇诬陷了你,你接电话行吗?咱们说清楚!】 【你在哪?回家好不好?我已经教训过林雨薇了,我让她跟你道歉!】 【哥哥错了,你别不理我……】 【……】 这些电话短信我权当看不见,后来实在嫌烦,直接把他拉黑了。 他是辛苦,是为了照顾我辍学,可我对他也不错。 那年疫情他病了,高烧不退,林梓微戴着口罩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病毒。 是我半夜跑出去买药,又好几天没敢合眼,伺候他直到好。 我体谅他不容易,一旦他出去应酬,总是提前准备好解救汤放到他的卧室。 他遭遇困境的时候,也是我攥着他的手安慰,给他信心。 可我又换来了什么呢? 三年的牢狱生活,几乎毁掉了我的后半生。 这样的哥哥,我真的是不想要了。 时间很快过去。 黎初出狱的那天,我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条活蹦乱跳的鱼。 天气大好,一点风都没有。 他走出监狱的大门,正对上我的笑脸。 我扬起手里的鱼,声音轻柔: “哥,我们回家!” 黎初是个本事很大的人。 出狱后只休息了两天,他就痛定思痛,决定报复回去。 接下来的半年他各处走访送礼,收集证据。 竟然真的洗清自己的冤屈,把诬陷他的那个人送了进去,还拿到了公司五十万的赔偿。 他用这五十万开了个小公司,又给我安排了工作。 他老婆找回来时,他也能潇洒的笑着说: “分开就是分开了,咱们已经离婚,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老婆崩溃,恶狠狠扑过来打我: “是因为这个婊子吧?你在牢里认识的?” “坐过监狱的能有什么好人?黎初,你还真是什么臭骚货都要!” 黎初拉开她,总是挂着笑的一张脸阴沉下来: “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么龌龊,她是我妹妹!” 他老婆又哭又闹,最终是黎初报了警,她才不甘心的走掉。 那晚黎初一宿没睡,第二天,我有了新的名字。 黎听。 他说这样别人才知道我们是兄妹,不然会误会的。 女孩子名声很重要,不能平白遭受非议。 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谁知拿了新的身份证出门时,正好迎面撞上了林澈。 半年不见,他瘦了一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手上还拿着一摞寻人启事,看见我,愕然的愣在原地。 …… 黎初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 目光在林澈和我有六分相似的脸上停顿一下,低头问我: “你哥?” 我还没等说话,林澈已经跑了过来。 他一把拉起我的手,眼圈激动的通红: “阿听,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跑哪去了啊,把我急死了知不知道!” 我拂开他的手,神情淡漠: “我又死不了,你找我干嘛?” 他看着我已经长到耳下的短发,声音哽咽起来: “阿听别说气话了,跟我回家吧,哥哥知道错了,是哥哥不该误会你!” 黎初长眉一挑,嘲弄的开口: “跟你回家,再受你那个干妹妹的气?” “你不会是想再把阿听送进去一回吧?” 林澈这才发现我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他警惕的皱眉,“你是谁?阿听的男朋友?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说着,他把我拽到身后,和从前一样严肃的教育: “林听,我都跟你说过什么?离陌生男人远一点,你知道他的底细吗?万一是坏人呢?” 我叹了口气,然后垂眸,把新的身份证掏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现在叫黎听。” “他是我哥。” 林澈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表情瞬间凝固。 “你改名字了,认了个新哥哥?” 林澈难以置信,翻来覆去的把身份证看了好几遍,还是不相信。 “你是骗我的吧?故意气我?” 我把身份证夺回来,珍重的揣进兜里,冷笑: “怎么,你能有妹妹,我就不能有哥哥呗?” 他眉心一拧,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生气才认了新哥哥。” “这半年多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也看不见我的道歉,气性就那么大?” “就算你蹲了三年监狱,也没损失什么啊?我都把后路给你铺好了,你……” “够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冷声打断。 关于那三年的监狱生活,我好不容易才压在心底,尽量不去想起。 我真的是一句都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再听。 “我已经不是你妹妹了,以后不要来找我,我死不了,也不想走你铺的路。” 说着,我拉着黎初就要走。 林澈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我脸色一白: “你用这种方式报复我,想过咱们的爸爸吗?” “随便认识一个男人就改了姓,你对得起他吗?” 我的脸色终于彻底黑下来。 “我对你、对爸爸,都问心无愧。” “倒是你问问自己,爸爸去世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你是怎么照顾的?” “你不仅认了新妹妹,还因为她把我送进监狱。” “咱们两个,到底谁对不起他?” 话音落下,林澈脸色一白。 “我收养林林雨薇是因为她和我们一样可怜,把你送进监狱是因为被她蒙蔽。” “阿听,我是你的亲哥哥,我会害你吗?那个时候我只是想给你个教训而已!” “那我还得感谢你?” 我心里一阵阵的泛凉,冷声嘲讽: “要我给你颁个奖吗?” 他对上我眼底的厌恶,瞳孔紧缩,终于不再狡辩。 而是难过的朝黎初看过去: “那他是谁,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原本不想告诉他,又怕他纠缠,只好淡淡道: “黎初现在是我哥,我们是监狱里认识的。” “什么?监狱?” 林澈的声音骤然提高,他脸色一黑: “监狱里都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怎么能认这样的人当哥哥?” “这段时间,你们一直住在一起?” 我无所谓的看着他,扯开了嘴角: “我也进过监狱,所以,我也不三不四吗?” 他的神情一瞬慌乱: “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说了,不想听。” 我转过身就走,再也不想跟他说一句话。 林澈没有追过来,只是开始换着号码给我打电话。 我接过一次,后来看见陌生号码来电就干脆不接了。 一个月后,他不知道从哪找到了黎初的手机号。 非要跟我见一面,说有话对我说。 我本不想去,黎初劝我: “你不见他还会想方设法找你的,还是见一面吧,说清楚也好。” 于是我和林澈约在了咖啡馆里,到了之后才发现,林雨薇也在。 看见我的脸色不太好,林澈解释道: “阿听,我是带她来跟你道歉的。” “他已经不是咱们林家的人了,跟你道完歉后就从家里搬出去!” 林雨薇站起身,眼中哪还有从前的嚣张。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偷我……” “呕——” 听着她这一句姐姐,我差点没吐出来。 她脸色一白,硬着头皮道: “我不该诬陷你偷我珠宝,你和哥哥对我那么好,都是我的错……” 一句对不起,怎么能解我三年牢狱之苦? 我二话没说,抄起桌子上的咖啡就泼了过去! “哗——” 林雨薇被泼的脸色一变,褐色的咖啡液泼花了她的妆,浸湿了她的衣服。 她愣了两秒,然后尖锐爆鸣: “贱货!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竟然敢泼我!我打死你!” 说着,她不管不顾的朝我扑过来。 我做好了还手的准备,结果还没动作,林雨薇已经被林澈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她被打的栽倒,狼狈不堪的捂着脸: “你、你打我?” 自从被带回家里后,她几乎被宠成公主。 林澈别说跟她动手,就连大声说话都不舍得。 恐怕知道了她诬陷我这件事,也没有怎么跟她发脾气。 林雨薇红了眼圈,难以接受。 林澈脸色难看至极,声音就像冰碴一样冷: “打的就是你,阿听是我妹妹,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这些天忍着你,就是想找到阿听让你跟她道歉再说,你以为我就这么轻飘飘的放过你了?” “录音我已经保存了,你自己亲口承认诬陷了阿听,我会交给律师,你等着坐牢吧!” 林雨薇眼中闪过惊惧,赶紧颤抖的跪下: “哥,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不能坐牢,坐牢会毁了我一辈子的!” “我给姐姐道歉,我磕头,我离开海城再也不回来,求你放过我吧!” 说着,她竟然真的就在咖啡馆里磕起了头。 周围逐渐围上看热闹的人,各色各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还有人拿手机拍照录视频。 她里子面子尊严丢了个精光,不停的忏悔。 然而我冷笑一声,根本不准备原谅。 我看向林澈: “回头起诉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哥认识两个律师。” 他激动的攥住我的手,还以为我愿意原谅他了。 “好,好!阿听,那你跟我回家吧,哥哥以后绝对不会再误会你了!” 我将手抽出,眼中逐渐涌上一层嫌恶。 “说了几遍你不再是我哥,听不懂人话?” “我永远不会回去,林澈,以后咱们毫无关系。” 这次跟林澈分开后,我直接换了手机号码,黎初也换了。 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全部拉黑,我彻底跟林澈断了联系。 生活开始步入正轨,我进了黎初的小公司帮忙。 他新交了女朋友,是个温柔善良的姐姐,我们时常一起吃饭喝酒。 后来,我租了一套房,搬出了黎初家。 他和嫂子百般劝阻,不放心我一个人生活。 我却不愿打扰他们,说什么都要走。 到底不是亲妹妹,还是要避嫌的。 黎初看出我的想法,终究是没再劝。 只是摸了摸我的头,笑着道: “总是租房子住不是事,明天我在小区里给你买一套,咱们住的近点,我也放心。” 我没跟他客气,点头答应: “行,你只顾着谈恋爱,公司都是我在管,也该给我点奖励了!” 他和嫂子相视一笑,羞红了脸。 过了几个月,他俩订婚。 我作为妹妹,也坐在了订婚宴上。 黎初的爸妈都亲切的叫我阿听,让我多吃一些。 我恍若隔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幸福的一天。 又一年爸爸的忌日,我提前叠了元宝,又特意等到天黑才去墓地。 谁知,林澈还没走。 看见他单薄的身影,我脚下一顿,许久才走过去磕头,假装没看见他。 直到要转身走的时候,他拉住我的手臂,声音嘶哑: “真的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吗?看在爸爸的面子上。” “阿听,我们是亲兄妹啊,从小一起长大……” “哥哥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不是为了你。” 已经很长时间不见了。 现在看见林澈,我几乎可以做到毫无波澜。 只有在想起失去的那三年自由,心中会微微的刺痛。 墓碑上爸爸的黑白照片,脸上挂着笑容。 就像小时候他每次看着我和林澈的笑容一样。 他是军人,所以教我和哥哥做蹲起,仰卧起坐。 我们每晚都要做二百个才能上床睡觉。 有时候我实在做不动了又哭又闹,是林澈哄着爸爸,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我能做!我帮妹妹做!” 他汗流浃背,做完自己的又得帮我做,常常苦不堪言。 但爸爸却十分欣慰: “对,这才有哥哥的样子。” “林澈你记住,到什么时候阿听都是你亲妹妹,你要保护她一辈子,知不知道?” 他总是一边擦汗一边重重的点头: “爸爸放心!我会照顾妹妹的!” 可后来…… 算了。 我在心里叹气,面上露出一声苦笑。 “林澈,我没有走那条你铺的路,可我依旧过得很好。” “我不怪你了,但也不想原谅你,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啪!” 他突然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然后崩溃的跪地捂脸痛哭。 “你是我妹妹啊,我、我怎么就能把你弄丢了呢?” “阿听,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我垂眸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这天之后,我们很久都没再见。 听说他疯了,拿着我的照片逢人就问见过没有,他要找妹妹。 认错几个女孩后,他被警察送进了精神病院。 三十岁那年,我结婚了。 有了先生和自己的孩子后,我变得平和从容。 我去精神病院看过林澈一回。 他坐在树下,手里捧着老旧泛黄的照片,一遍遍的念叨: “阿听,我错了,我去坐牢,你原谅我好不好?” 医生说他自从来了这里就只有这句话,再没说过别的。 我叹了口气,然后从包里掏出爸爸的遗物递给医生。 “找机会交给他吧,他应该会认识。” 医生轻轻的问: “你就是林听吧,不去看看他吗?” 我面色平静: “我行黎。” 医生不再规劝,朝林澈走去把东西交给他,又说了什么。 林澈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朝我这边看来。 而我在那一瞬,转过了身。 今日便同行路客,此生不必再相逢。 我与哥哥,再也不见。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