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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20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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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95 字
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分析了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这篇小说以其强烈的复仇主题、细腻的心理刻画和层层递进的反转情节为核心特色,情感张力十足,节奏紧凑。
现在,我将为您仿照其风格,创作一篇全新的故事。新故事将保留原作的精髓,但在人物设定、情节走向和具体细节上完全原创,确保其独特性和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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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蚀骨沉沦**
**第一部分**
“签了这份遗体捐赠协议,你最后的价值,就是让薇薇的眼睛重见光明。”
沈聿舟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语气淡漠得像在谈论天气。而他所指的薇薇,正是此刻依偎在他怀里、眼角裹着纱布的苏薇。
我,林晚,曾经风光无限的林氏集团千金,如今只是这栋豪华别墅里一个双目失明、苟延残喘的活死人。而夺走我一切,包括我眼角膜的男人,正是我曾倾尽所有去爱的丈夫,沈聿舟。
指尖深深陷进掌心,黏腻的触感提醒我还活着。我摸索着拿起那份协议,纸张的触感冰凉。
“好。”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
沈聿舟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顺从,沉默了片刻。苏薇却娇柔地开口:“聿舟哥,晚晚姐真是深明大义……你放心,等我好了,一定会替你好好看这个世界。”
替我?我心底冷笑。三个月前,那场精心策划的“意外”车祸,让我失去了父母,也让我失去了光明。主治医生是沈聿舟的人,他说我的视神经受损严重,复明无望。而苏薇,恰好在此时“急需”眼角膜移植。
多完美的巧合。
沈聿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好好休息,手术安排在下周。”
脚步声渐远,我独自坐在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沈聿舟,你怎么会知道,那个被你买通、宣布我永久失明的医生,早在半年前,就因为一场医疗事故有把柄握在我父亲生前好友手中。我的视力,在三个月前的一个深夜,就已经悄然恢复了一部分。
模糊的光影,足以让我辨认出他们的轮廓,看清他们脸上虚伪的表情。
我继续扮演着那个绝望、顺从的瞎子。每天,由佣人搀扶着在花园里“散步”,实则是在熟悉每一寸土地,铭记每一个监控死角。我“不小心”打翻水杯,听着苏薇假惺惺的安慰和沈聿舟压抑的不耐。我甚至会在深夜,摸到他们卧室门外,听着里面令人作呕的缠绵声响,将仇恨一寸寸刻进骨血里。
我知道,沈聿舟急于让我签字,不仅仅是为了苏薇。林氏集团虽然易主,但核心技术和几处关键资产,早已被父亲用极其隐秘的方式转移,只有我,握着唯一的密钥。他需要我彻底消失,才能高枕无忧。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快。那天,苏薇拆线,重见光明。她兴奋地在别墅里跑来跑去,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聿舟哥,你看那幅画!颜色真鲜艳!”
“晚晚姐,你以前最喜欢的花园,现在花开得正好呢!”
她刻意在我面前炫耀,语气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
我坐在轮椅上,面朝她的方向,眼神空洞,藏在毛毯下的手却紧紧握着一支我从旧物箱里翻出来的录音笔——那是我和沈聿舟结婚时,他送我的礼物,说是要记录所有甜蜜瞬间。
“薇薇,别闹了。”沈聿舟的声音带着宠溺,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试图从我脸上找到一丝痛苦或嫉妒,“林晚,薇薇能看见,你该为她高兴。”
我缓缓抬起头,努力聚焦,模糊地看到他那张曾经让我痴迷,如今却只让我作呕的脸。
“高兴……”我喃喃道,声音虚弱,“是啊,真高兴……就像……就像当年我知道爸妈车祸真相时一样……高兴。”
沈聿舟的脸色骤然一变,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胡说什么?!”
苏薇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拉住他:“聿舟哥,晚晚姐她眼睛看不见,心里难受,胡说八道的……”
我任由他抓着,继续用那种飘忽的语气说:“那个卡车司机……王老五……他临死前,是不是跟你说……说林家给他的钱……不够买他全家人的命?”
这句话,是我父亲生前好友费尽周折查到的关键信息,也是足以击溃沈聿舟心理防线的第一颗炸弹。
沈聿舟瞳孔紧缩,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谁告诉你的?!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忽然对着他身后苏薇的方向,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我只是……好像能看见一点光了……薇薇,你的新眼睛……真漂亮。”
苏薇尖叫一声,惊恐地捂住自己的眼睛,仿佛我的目光是毒针。沈聿舟猛地松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
“不可能!医生说你绝对不可能复明!”
我重新低下头,变回那个温顺的瞎子:“可能……是回光返照吧。毕竟,我就要把眼睛捐给薇薇了。”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沈聿舟开始不确定,我这个看似毫无威胁的瞎子,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他不敢再轻易动手,至少,在弄清楚我知道多少之前。
他需要监视我,试探我。而这,正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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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接下来的日子,别墅里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沈聿舟增加了在我房间周围的巡逻,甚至在我的饮食上做了更严格的控制,美其名曰“为手术做准备”。苏薇则变得疑神疑鬼,总感觉我在黑暗中窥视她,几次在夜里惊醒,说看到窗外有人影,但保镖每次搜查都一无所获。
我知道,他们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
一天下午,沈聿舟罕见地推掉了所有会议,来到我的房间。他手里拿着一份新的文件。
“林晚,”他尽量让语气平和,“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规划一下林氏未来的发展方向。这里有几份资产转让协议,你签了,我会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以你的名义帮助那些眼疾患者,也算……替你积德。”
我心中冷笑,积德?他想要的,是那几处我父亲秘密转移的海外资产和核心技术专利。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摸索着接过文件,指尖在纸张上缓缓划过,摇着头:“聿舟,这些……爸爸生前说过,不能动。他说……那是留给外孙的。”
我刻意提到“外孙”,沈聿舟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我们结婚三年,一直未有孩子,这曾是他和婆婆对我最大的不满。
“外孙?”他语气带着嘲讽,“我们会有孩子吗?”
我抬起头,虽然视线模糊,但我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带着一丝虚幻的憧憬:“也许……会呢?我最近……总是梦到一个孩子,他叫我妈妈……”
【付费起点】
沈聿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我的轮椅扶手上,气息喷在我脸上:“林晚,你又在耍什么花样?!你明明知道——”
他话没说完,因为我突然伸出手,准确地抚上了他的脸颊。这个动作太过突然,也太过亲密,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结婚以来,自从他摊牌后,我从未主动碰过他。
我的指尖冰凉,轻轻划过他的眉骨、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的嘴唇上。我的眼神依旧空洞,语气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聿舟,我最近总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说,要和我生很多很多孩子,让林家热闹起来……”
沈聿舟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厌恶,有警惕,似乎还有一丝……被刻意遗忘的什么。他猛地想挥开我的手。
就在这时,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就像……你当年,偷偷处理掉那个孩子一样……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那是我们结婚第一年,我意外怀孕,却在他带我去的私人诊所里“意外”流产。事后,他抱着痛哭的我,说是医疗事故,还辞退了那个“粗心”的医生。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最深的痛,也是我认为他仅存的一点人性所在。
可现在,我直接戳破了这个谎言。
沈聿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几步,撞翻了身后的花瓶,碎裂声刺耳。他指着我,手指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巨大的恐惧和震惊淹没了他。他以为那件事天衣无缝,我永远被蒙在鼓里。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终于嘶吼出来,声音充满了崩溃。
我重新靠回轮椅,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句恶魔般的低语只是他的幻觉:“我只是个瞎子,你的前妻,即将捐献角膜的可怜虫。”
从那天起,沈聿舟彻底乱了阵脚。他不再轻易靠近我,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仿佛我是什么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他开始疯狂调查我身边的人,怀疑有内鬼,却一无所获。他和苏薇之间也出现了裂痕,苏薇责怪他办事不利,让他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而我,则利用他们内部的混乱,开始了下一步计划。我通过那个伪装成盲人助听器的设备,联系上了父亲的老部下,一位蛰伏已久、等待时机的叔叔。我将收集到的关于沈聿舟挪用公款、商业欺诈的零碎信息传递出去,并拿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记录了沈聿舟与卡车司机王老五通话录音的副本。
手术前一天晚上,风雨交加。苏薇因为连日来的精神紧张,发起高烧,沈聿舟焦头烂额地守在她的床边。
我知道,时机到了。
我悄无声息地滑下轮椅,像一只猫一样潜入书房。凭借着这段时间摸熟的环境和模糊的视力,我避开了监控,打开了沈聿舟的电脑。密码是我曾经的生日,他还没来得及改,或许是对过去还存有一丝可笑的留恋,或许是根本不屑于防范一个“瞎子”。
我快速将那份通话录音拷贝到U盘,同时,将我早已准备好的“礼物”——一段经过剪辑的,他和苏薇谋划如何侵吞林家财产、以及苏薇得意洋洋炫耀如何气死我父母的对话录音,设置成了电脑定时发送邮件,收件人是他公司所有的董事和主要股东。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房间,安静地等待。
凌晨,苏薇的烧退了,沈聿舟疲惫不堪地回到书房。他习惯性地打开电脑,然后,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了椅子上。
电脑屏幕上,正自动播放着那段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对话。苏薇娇滴滴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那个老不死的,临死还抓着我的手腕问为什么,真是可笑……”
沈聿舟猛地看向我房间的方向,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杀意。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踹开我的房门,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林晚!我要你死!”他咆哮着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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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面对状若疯狂的沈聿舟,我没有躲闪,只是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他手中的注射器即将刺入我脖颈的瞬间,书房里突然传来苏薇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沈聿舟的动作猛地一顿,下意识地回头。
我淡淡地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再也不复之前的虚弱:“不去看看你的薇薇吗?她好像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沈聿舟目眦欲裂。
“我?”我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一个瞎子,能做什么?或许是坏事做多,遭报应了吧。”
沈聿舟看看我,又听听书房方向苏薇越来越微弱的呻吟,彻底陷入了两难。最终,他对苏薇残存的感情(或者说,对掌控局的渴望)占了上风,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给我等着!”
他扔下注射器,转身冲向书房。
我听着他慌乱的脚步声远去,慢慢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黑暗和模糊的光影不再是我的阻碍,而是我的掩护。我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
楼下,警灯闪烁,由远及近,迅速包围了别墅。我父亲的那位老部下,在收到我的信号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报警,并提供了关键证据。
我回到轮椅上,重新盖好毛毯,仿佛从未离开过。
几分钟后,沈聿舟抱着额头流血、已经昏迷的苏薇,想从后门逃离,却被守株待兔的警察逮个正着。他挣扎着,怒吼着:“我是沈聿舟!你们敢抓我?!是那个贱人陷害我!”
警察面无表情地给他戴上手铐:“沈先生,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并掌握了确凿证据,证明你涉嫌谋杀、商业诈骗、恶意伤人等多起罪名。请配合调查。”
当他被押着经过我房间门口时,他看到了端坐在轮椅上,神情平静的我。
那一刻,他眼中的疯狂、愤怒、不甘,最终都化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彻底的、蚀骨的寒意。他终于明白,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控制过我。我的顺从、我的绝望、我的疯癫,全都是精心设计的表演。我像一只织网的蜘蛛,耐心地等待着他一步步落入陷阱,最终万劫不复。
“林晚……你……”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微微侧过头,“看”向他被带走的方向,轻声道:“聿舟,你看,天快亮了。”
警车带走了沈聿舟和重伤的苏薇。经过抢救,苏薇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大脑受损严重,智商退化如幼童,且面部留下了永久性的疤痕。而那对刚刚移植成功的、原本属于我的眼角膜,也因为这次摔伤和后续感染,彻底坏死。她将永远活在混沌的黑暗与丑陋之中,这比直接惩罚她,更令人绝望。
沈聿舟的罪行证据确凿,特别是那段直接证明他买凶杀人的通话录音,让他毫无翻身之地。最终,他被判处无期徒刑,不得减刑。林氏集团被依法收回,由我父亲的老部下协助我重整旗鼓。
我没有再去见过沈聿舟。听说他在狱中过得并不好,曾经的商业对手和被他害过家破人亡的苦主,总会“特别关照”他。他废了一条腿,精神也濒临崩溃,时常在夜里尖叫着我的名字。
一年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独自一人去了墓园。父母的墓碑照片上,他们笑容慈祥。我将两束洁白的菊花放在墓前,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墓碑。
“爸,妈,”我轻声说,“我做到了。你们安息吧。”
微风拂过,带来青草的气息,仿佛是他们无声的回应。
我的视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依旧看不太清远处,但已足够我重新行走在阳光之下。我接手了林氏,将它逐渐拉回正轨,并成立了真正的慈善基金,帮助那些因意外或疾病失去光明的人。
有时,我会想起那个曾经为爱痴狂、最终家破人亡的林晚。那段蚀骨的仇恨和沉沦,像一场漫长而黑暗的梦。如今,梦醒了,虽然身上还带着伤痕,眼前依旧模糊,但我知道,我终将一步步,走向清晰的光明。
仇恨没有吞噬我,它锤炼了我,然后被我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全文完)好的,这是为您生成的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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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沈聿舟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苏薇。她脸上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摸索着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
“林晚,听见了吗?你的眼睛,以后就是我的了。”她伸出手,冰凉的手指刻意划过我的眼皮,带着浓浓的恶意。
我微微侧头,避开她的触碰,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恭喜你,苏小姐。”
我的顺从似乎让她有些意外,随即是更大的不满。她需要的是我的痛苦和绝望,而不是这种死水般的沉寂。
“别以为装乖就有用!”她语气尖刻起来,“聿舟心软,我可不吃这一套!从今天起,你搬到佣人房去住,这里要改成宝宝的婴儿房了。”
“是,夫人。”我顺从地点头,摸索着站起身,准备收拾我那少得可怜的几件物品。
我的反应彻底激怒了她。她猛地抓起桌上的一个玻璃杯,狠狠摔碎在我脚边,碎片溅到我的小腿上,带来细微的刺痛。
“你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她尖叫着,“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抢走了聿舟,恨我怀了他的孩子!你说话啊!像以前那样骂我啊!”
我停下动作,空洞的“目光”转向她声音传来的方向,嘴角甚至努力扯出一个微弱的弧度:“夫人说笑了,我怎么会恨你呢?你和先生……是真心相爱。孩子……也是无辜的。”
苏薇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胸口剧烈起伏。她最想看到的,就是我歇斯底里的模样,可我偏不。我在精神病院那三年,学会的不仅仅是表面的顺从,更是如何将真实的情绪碾碎、深埋,如何在极致的屈辱中保持理智的清醒。
“好!好!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她气急败坏地跺脚,“张妈!把她带到楼下佣人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一步!”
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妇人应声进来,面无表情地搀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我知道,这是苏薇特意找来“照顾”我的人。
佣人房在地下室,阴暗潮湿,只有一扇窄小的气窗透进些许微光。房间里除了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再无他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张妈把我推进去,冷冷道:“老实待着!”然后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黑暗中,我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摸着粗糙的床单。指尖传来的触感,远比苏薇的挑衅更让我清醒。这里的环境,比精神病院好不了多少,但这一次,我不是被动承受的囚徒。
从被接回这栋别墅的第一天起,我就在暗中观察。沈聿舟的作息习惯,苏薇的喜好性情,别墅的监控布局,佣人之间的微妙关系……我像一块海绵,无声无息地吸收着一切信息。
我知道,沈聿舟虽然狠毒,但极其看重面子和孩子。苏薇看似嚣张,实则内心恐慌,她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更害怕沈聿舟对我还有残存的情意。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是他们之间最牢固的纽带,也是最脆弱的软肋。
我的机会,就在这个孩子身上。
被囚禁的日子枯燥而压抑。每天,张妈会准时送来三餐,都是些残羹冷炙。她还会严格执行苏薇的命令,时不时找茬,比如故意把水洒在我身上,或者指责我打扫不干净——尽管我根本不被允许触碰任何东西。
我始终逆来顺受,甚至在她故意绊倒我时,还会低声道歉:“对不起,张妈,我没看清。”
我的“软弱”渐渐让她放松了警惕。有时,她会一边监督我“面壁思过”,一边和另一个佣人嚼舌根。
“啧,真是可怜哦,以前可是千金大小姐呢。”
“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先生和夫人拿捏得死死的。听说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可不是,夫人说了,得看紧点,免得她发疯伤到小少爷。”
【付费起点】
我从她们的闲聊中,捕捉到关键信息:苏薇的产期近了,沈聿舟特意请了两位资深育儿嫂提前住家。苏薇变得非常紧张,对饮食起居要求极为苛刻。
一天深夜,我被一阵压抑的啜泣声惊醒。声音来自隔壁——那是临时给育儿嫂住的房间。我悄无声息地移到墙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王姐,我真是害怕……”一个年轻些的声音带着哭腔,“夫人今天又发脾气了,说炖的汤火候不对,差点把碗砸到我身上。她那个眼神,好吓人……”
另一个沉稳些的声音叹了口气:“小赵,忍忍吧。等夫人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咱们拿了钱就走。这种豪门大户,是非多,咱们惹不起。”
“可是……我听说……之前那位太太,就是先生的前妻,好像就是被……”小赵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恐惧,“被逼疯的……先生他……真的像外面说的那么好吗?”
“嘘!别瞎说!”王姐厉声打断她,“主人家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做好本分,拿钱办事!”
对话戛然而止。我却从中听到了关键信息:恐惧,以及对沈聿舟人品的怀疑。这两个育儿嫂,或许可以成为我的突破口。
第二天,机会来了。苏薇突然想吃一种极为罕见的进口水果,沈聿舟派人四处搜寻,终于买到了一些。张妈被叫去帮忙清洗处理,暂时离开。
我听到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和年轻育儿嫂小赵的抱怨声:“……这么晚还要榨果汁,夫人要求真多……”
我立刻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门板。
外面安静了一下,随即是小赵警惕的声音:“谁?”
我用气声,尽可能清晰地说:“赵小姐……能……能给我一点水吗?我好像……发烧了……”
我的声音虚弱,带着颤抖。小赵犹豫了一下,或许是看我实在可怜,又或许是觉得一个被锁着的瞎子没什么威胁,她低声说:“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门锁轻微响动,她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缝。走廊的光线透进来,勾勒出她模糊的、带着几分同情和紧张的脸庞。
我没有去接水杯,而是迅速将一张折叠的小纸条塞进她手里,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速说道:“小心沈聿舟和苏薇,他们会对孩子不利。如果想自保,按纸条上说的做。”
小赵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杯差点掉落。她惊恐地看着我,而我已经退回到黑暗的角落,重新变回那个沉默顺从的瞎子。
“你……你胡说什么!”她声音发颤。
“快走吧,别被人看见。”我低声催促。
小赵慌乱地捡起杯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开了,甚至忘了锁门。我知道,恐惧的种子已经播下。那张纸条上,我只写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以及一句简单的话:“想知道你前任雇主失踪的真相吗?”
这是我父亲那位老部下帮我查到的,小赵之前服务过的一户人家,那家的女主人也在怀孕后离奇“病故”了,而当时负责照顾她的,正是小赵。这件事,一直是小赵的心病。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小赵没有再靠近我的房间,但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发生了变化,多了几分探究和恐惧。苏薇的产期越来越近,别墅里的气氛也愈发紧张。
终于,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苏薇的肚子开始阵痛。整个别墅灯火通明,沈聿舟焦急地守在产房外,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
我被锁在地下室,却能清晰地听到楼上传来的苏薇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以及沈聿舟焦躁的踱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紧接着,是沈聿舟如释重负的欢呼,和佣人们七嘴八道的道贺声。
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楼上的喧嚣,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戏台已经搭好,主角已经登场,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好的,这是为您生成的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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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婴儿的啼哭像一道曙光照亮了沈家,也像一把钥匙,开启了我复仇的新阶段。
我被允许离开佣人房,回到一楼,但身份已然不同——是沈聿舟亲口指定的,“照顾”苏薇和孩子的保姆。
“林晚,以后枝枝和宝宝就交给你了。”沈聿舟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婴儿,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命令,“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我低眉顺眼地接过苏薇递来的包,体贴地拉开车门,声音温顺:“先生放心,我会照顾好夫人和小少爷。”
亲人?我心底冷笑。逼死我父母,夺走我一切,又给我找来两个“亲人”?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回到那座充满罪恶回忆的别墅,我开始了“尽职尽责”的保姆生活。每天凌晨五点,我准时起床研究孕妇(如今是产妇)食谱,炖煮各种滋补汤水。八点,准时轻声唤醒苏薇,陪她上产后恢复瑜伽课。十点,准备好精致的点心和花茶,听着她和前来探望的小姐妹们谈笑风生,偶尔她们会故意提高音量,夸我是条“贴心又好用的狗”。
我始终面带微笑,仿佛听不见任何羞辱。沈聿舟有时会在一旁看着,眼神复杂,他似乎在我身上寻找从前那个骄纵、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林晚的影子,却每次都失望而归。
苏薇起初对我极度戒备,处处刁难。汤咸了淡了,点心甜了腻了,都能成为她发泄的理由。我曾因她一句“汤太咸”,在盛夏的院子里跪到昏厥。但无论她如何折磨,我都逆来顺受,甚至在她故意将名贵补药的残渣推到我面前,诬陷我浪费时,我能面不改色地从垃圾桶里捡起来吞下去。
“谢谢夫人赏赐。”我咽下沾着污秽的药渣,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带着感激。
沈聿舟看到这一幕,冲过来想让我吐出来,眼底是难以置信的惊痛。他记得,从前的林晚有严重洁癖。可他不知道,精神病院的三年,早已将我所有的底线和尊严都磨平了——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日复一日,我的“乖巧”和“尽职”逐渐麻痹了苏薇。她开始习惯我的伺候,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得意。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在我面前和沈聿舟亲昵,享受那种将我踩在脚下的快感。
而我,则利用照顾孩子的便利,悄无声息地进行着我的计划。那个孩子,不知为何,异常依赖我。只要在我怀里,他就格外安静,而苏薇一抱,他就哭闹不休。这无疑加剧了苏薇的烦躁和不安,也给了沈聿舟更多观察我的机会。
孩子三个月大时,沈聿舟请人来拍全家福。照片上,他抱着孩子,苏薇依偎在他身边,笑容灿烂,一副幸福美满的模样。
照片挂上墙那天,沈聿舟盯着照片看了许久,忽然声音发颤地问我:“阿晚,你怎么没闹着一起拍?”
我正仔细擦拭着相框,闻言动作一顿,淡淡地回答:“先生,我不喜欢拍照。”
他蹙眉,目光锐利地审视我,似乎想从我这副平静无波的面具下找出裂痕。
苏薇穿着性感睡衣从楼上下来,扑进沈聿舟怀里,打断了他的审视:“老公,你看宝宝今天对我笑了呢!”
我识趣地退开,去厨房准备晚餐。身后传来他们调情的嬉笑声,而我,则在炖汤的袅袅蒸汽中,无声地勾起了嘴角。
时机,快要成熟了。我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微量药物,开始悄无声息地加入他们的饮食中。这种药物不会致命,但会逐渐放大人的情绪,让人变得焦躁、多疑、易怒。
很快,效果显现了。沈聿舟变得愈发阴晴不定,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对苏薇发火。苏薇则更加敏感脆弱,总怀疑沈聿舟对我余情未了,变本加厉地折磨我,却又在孩子哭闹时束手无策,只能更加依赖我。
别墅里的气氛,像一根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高潮与结局】
孩子半岁生日那天,沈聿舟难得地在家举办了一个小型派对。宾客散去后,苏薇因为沈聿舟多看了我一眼而大发雷霆,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沈聿舟!你别忘了是谁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陪着你!是谁帮你搞垮了林家!现在你看这个瞎子顺眼了是不是?”苏薇歇斯底里地摔着东西。
“你闭嘴!疯女人!”沈聿舟额角青筋暴起,“要不是你当初自作主张撞死她爸妈,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句在愤怒中脱口而出的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所有伪装!虽然我早已知道真相,但亲耳听到他承认,心脏还是像被狠狠捅了一刀!
苏薇也愣住了,随即疯狂地扑上去撕打他:“是你默许的!是你说的要永绝后患!”
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茶几,玻璃碎裂声,孩子的哭闹声,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混杂在一起。
我静静地站在角落,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然后,我走过去,抱起了在婴儿车里吓得大哭的孩子。说也奇怪,孩子一到我怀里,哭声立刻就小了,只是小声地抽噎着。
我的平静与屋内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聿舟率先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看着抱着孩子的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你早就知道了?”他声音嘶哑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哼起了一首古老的、我母亲曾经哄我睡觉的摇篮曲。曲调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幽幽回荡,显得格外诡异。
苏薇也停止了哭闹,她看着我和孩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尖叫道:“孩子!我的孩子!你把孩子还给我!”
她冲过来想抢孩子,我侧身避开,看着她因为药物和情绪失控而扭曲的脸,轻声道:“夫人,孩子需要安静。”
“他是我的儿子!”苏薇目眦欲裂。
“是吗?”我抬起头,第一次,用清晰、冷静,不再伪装虚弱的目光,直视着他们两人,“可你们教会我的,不就是如何夺走别人的心头肉吗?”
沈聿舟和苏薇如同见了鬼一般,惊恐地看着我那双清明、锐利,甚至带着一丝嘲讽的眼睛。
“你的眼睛……你没瞎?!”沈聿舟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托你们的福,差点就瞎了。”我冷冷道,“可惜,老天爷觉得,还是让我亲眼看着你们下地狱比较好。”
我抱着孩子,一步步走向门口。沈聿舟想阻拦,却被苏薇死死拉住,两人互相指责、谩骂,彻底崩溃。
我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我父亲的老部下和几名穿着制服的人——我提供的证据足够充分,警方终于决定立案调查。
“林小姐,辛苦了。”老部下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欣慰。
我将熟睡的孩子交给他身边一位看起来温和可靠的女性助理:“孩子吓坏了,麻烦照顾好他。”
然后,我转身,看向别墅内那对已经彻底疯狂的男女。
“沈聿舟,苏薇,”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这栋房子,你们从林家夺走的一切,我会亲手拿回来。而你们欠林家的债,就用你们的余生,在监狱里慢慢还吧。”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闪烁的光映照着我毫无波澜的脸。
沈聿舟被戴上手铐时,还在喃喃自语:“阿晚……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让你乖一点……”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顾承舟,”我叫了他结婚前的本名,仿佛隔着一个世纪那么远,“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真正的乖,是什么。”
我转身,走入夜色,再也没有回头。
后来,沈聿舟和苏薇因多项罪名被判重刑。林氏集团重回我手。那个孩子,经过DNA检测,确认是沈聿舟和苏薇的亲生骨肉,我将他送到了国外一户善良的普通人家收养,远离这一切恩怨是非。
我的视力没有完全恢复,但已足够我看清前方的路。仇恨曾经将我拖入深渊,却也给了我重生的力量。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任何人存在的林晚,我只是我自己。
偶尔,我会去墓园看望父母,告诉他们,女儿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守住了林家。
风吹过墓园的松柏,带来沙沙的声响,像是他们的回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