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 诈尸后我教暴君做人 >我吞下安眠药的瞬间，系统尖叫炸穿耳膜：“宿主快住手！你养大的影帝十年后会捅死顶流！” >我瘫在浴缸里冷笑：“老娘好不容易自杀脱离苦海，他杀人关我屁事？” >“可顶流是男主！男主死了，咱们十年任务白干！” >听见十年心血将成泡影，我猛地坐起身。 >系统趁机播放未来画面：顶流倒在血泊中，行凶者那张脸，分明是我亲手养大的小崽子顾野。 >“不去！我都死十年了，现在诈尸多晦气！” >“只要你去，主系统答应给你重生券——能少做五百次任务！” >我抹掉满脸水珠：“成交！我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把我崽逼成了杀人犯！” --- 药丸滑过喉咙的瞬间，冷水灌进鼻腔的窒息感还没漫上来，脑子里那玩意儿就先炸了。 “宿主！停！停下！顾野！顾小野他——” 系统的电子音尖利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爆掉，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 “十年后！就十年后！他会把刀捅进顶流沈铎的心窝子！当场毙命！血流一地啊啊啊！” 我整个人已经滑进注满冷水的浴缸，意识在药力拉扯下变得模糊沉重，只想彻底沉入那片黑暗。 “捅就捅呗……”我扯了扯嘴角，冷水刺激着皮肤，反而有种解脱的冰凉，“老娘好不容易才把自己送走，脱离这狗屁倒灶的苦海……他杀谁……关我屁事……” 水漫过下巴，淹没了嘴唇，世界的声音开始变得遥远。 “可沈铎是男主啊！这个世界的支柱男主！”系统几乎是在我濒临断线的意识里咆哮，“他死了！位面直接崩溃！咱们这十年的任务就全他妈白干了！评级清零！积分清零！啥都没了！” **十年任务白干！** 这五个字像高压电猛地刺进我混沌的脑子。 十年！ 我他妈在这个该死的娱乐圈世界里当了十年保姆、老妈子、受气包！捧红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沈铎，从一个无人问津的练习生捧成了顶流影帝！忍了多少明枪暗箭，受了多少委屈白眼，才终于熬到任务结束，拿到“退休”许可！ 现在告诉我，要清零？ 那十年我岂不是白给人当牛做马？！ “操！”我猛地从冰冷的浴缸里坐直了身体，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呛咳着抹掉脸上的水珠，肺部火烧火燎地疼。安眠药的甜腻味混合着冷水腥气直冲脑门，恶心欲呕。 “你他妈再说一遍？白干？！”我喘着粗气，眼睛都红了。 系统见我终于有反应，赶紧趁热打铁。 眼前凭空展开一片只有我能看到的光幕。 画面血腥得刺眼。 金碧辉煌的颁奖礼后台，混乱，尖叫。 那个被称为娱乐圈神颜、顶流中的顶流、我“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男主沈铎，像条死狗一样瘫在猩红的地毯上。昂贵的定制西装被大片深色洇湿，那颜色浓得发黑。他胸口插着一把折叠水果刀，刀柄被一只骨节分明、沾满鲜血的手死死握着。 镜头颤抖着上移。 握着刀的人，低着头，额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紧绷的下颌线。但那个身形轮廓，那熟悉的感觉……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我心里。 他缓缓抬起头。 脸上溅着血点，眼神像淬了冰又燃着地狱火的深渊，空洞、疯狂、又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暴戾。那张脸…… 分明是我当年在影视城后巷垃圾堆里捡回来的那个小崽子，顾野！ 我亲手把他从那个瘦骨嶙峋、满身是伤、像只随时会死掉的小野狗模样的孩子，一点一点养大，教他认字，给他饭吃，给他买衣服，送他去上学，告诉他“做个好人”…… 现在，他成了杀人犯？杀的还是沈铎？ “不去！”巨大的冲击让我脑子嗡嗡作响，我猛地别开脸，抗拒地吼道，“我都‘死’十年了！现在诈尸？你让老娘怎么跟人解释？‘嘿大家好啊，我苏晚从地狱爬回来教儿子了’？神经病啊！晦气不晦气！” “只要你敢诈尸去救这个位面！”系统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蛊惑，“主系统说了！把那张‘重生券’给你！永久生效！能让你少做五百次任务！五百次！苏晚！你算算！这等于让你直接退休！” 轰—— 五百次任务！ 重生券！ 能让我真正回到自己的世界，回到一切悲剧发生之前，去挽回我失去的健康和家人！ 我的心跳，瞬间飙到了一百八。 浴缸里的水冰冷刺骨，但我浑身血液却在疯狂奔涌。 我抹了把湿淋淋的脸，眼神沉得像结了冰的寒潭。 “成交！” “老娘这就去诈尸！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把我家那个只会抱着我胳膊喊‘姐姐我饿’的小崽子，活生生逼成了杀人犯！” --- 冰冷的浴缸边缘硌得我骨头生疼，空气里还残留着安眠药甜腻又令人作呕的气味。十年了，这间位于顶层公寓的豪华浴室，布局都没怎么变，就是更空旷，更冷清了，像个精致的坟墓。 “系统，药！快！”我撑着湿滑的浴缸壁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像面条，身体虚得厉害。这具“死”了十年的身体刚被强行激活，跟生锈的机器似的。 “叮！兑换成功：强力解毒剂（时效3小时），强效营养针（时效3小时），低级身体修复液（时效24小时）。” 三管不同颜色的药剂凭空出现在我手里，触感冰凉。系统提示音带着点肉疼：“宿主，积分哗哗流啊……” “流就流！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查顾野那小王八蛋在哪！”我眼都没眨，动作粗暴地把三管药剂全怼进自己胳膊的静脉里。一股灼热的洪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驱散了部分寒意和虚弱，力气也回来了一点。 我胡乱抓起旁边挂钩上一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浴巾裹住自己，踉跄着冲出浴室。 外面是巨大的客厅，视野极好，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流动的灯海。但屋子里冷得像冰窖，厚厚的灰尘覆盖了所有家具，空气凝滞，死气沉沉。只有客厅中央巨大的曲面电视屏幕是亮的，无声地播放着娱乐新闻，画面里是沈铎那张被无数镜头追逐、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意气风发。 屏幕上滚动的标题刺眼：“影帝沈铎新片《王朝》票房破30亿，剑指金狮奖！携新晋小花白薇薇甜蜜现身庆功宴……” 白薇薇？我眯起眼。当年我“死”的时候，她还是个跟在沈铎屁股后面、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 “查到了！”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目标顾野，位置：西区，临江废弃货运码头，第7号仓库。生命体征……微弱。宿主，情况不太好。” 微弱？！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导航！最快的路！”我低吼着，冲向卧室方向。衣柜里竟然还挂着我“生前”的几件衣服，蒙着厚厚的灰。我顾不上那么多，扯出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卫衣和一条运动裤套上，又翻出一顶压箱底的鸭舌帽和一个旧口罩戴上。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像鬼，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只有那双眼睛，燃着近乎凶狠的光。 我抓起玄关鞋柜上积满灰的车钥匙——那辆我“生前”买的、低调的黑色越野车，居然还在原地。顾不上检查，我拉开车门坐进去。 “嗡——轰轰！” 车子发出一阵破风箱似的嘶吼，抖得像要散架，但好歹发动了。系统将导航路线直接投射到我的视网膜上。 “坐稳了！”我一脚油门踩到底，性能尚可的越野车咆哮着冲出地下车库，一头扎进深夜的车流。 十年，城市的变化大得惊人。霓虹更炫目，高楼更密集，车流更汹涌。我凭借着系统导航和骨子里那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在车流里疯狂穿梭，喇叭按得震天响，引来一片骂声。 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冰冷的夜风灌进车窗，吹在我湿冷的头发上。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当年那个小崽子的脸。 瘦得脱相，蜷缩在影视城后巷油腻腻的垃圾箱旁，像只随时会断气的小野猫。穿着不合身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青紫交加，新的叠着旧的。唯独那双眼睛，在脏污的小脸上亮得惊人，警惕、凶狠，又带着一丝绝望的茫然。 “喂，小鬼，死了没？”我记得我当时蹲下来问他，语气大概很冲。 他缩了一下，没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我，像只炸毛的幼兽。 “没死就起来。”我没什么耐心，直接伸手去拽他胳膊。 他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条件反射地就要咬我。 “啧。”我一把捏住他下巴，力道不轻，“小狼崽子还挺凶？想活命就跟我走。” 他不动了，只是瞪着我，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挣扎和不信。 “放心，不卖你。”我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缺个跑腿打杂的，管饭。” 那是我第一次带他回我那间租来的、同样狭小破旧的公寓。给他洗澡，他浑身紧绷得像块石头；给他擦药，他疼得直抽冷气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出声；给他换上干净衣服，他别扭得像被套上了枷锁。 后来呢？ 后来他成了我的小尾巴。我出去跑剧组，他就在片场角落找个地方写作业；我累得瘫在沙发上，他会笨拙地给我倒杯水；我被人刁难了回来臭着脸，他会偷偷把省下来的半块面包塞给我…… “姐姐，这个字念什么？” “姐姐，他们说你坏话，我拿石子丢他们了！” “姐姐，我以后赚钱养你！给你买大房子！” 那个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依赖和固执的维护。怎么就和光幕里那个握着滴血尖刀、眼神暴戾绝望的杀人犯重叠在了一起？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夜的宁静。我猛打方向盘，越野车以一个近乎漂移的姿态冲下主路，拐进一条坑洼不平、堆满建筑垃圾的土路。浓重的铁锈味、咸腥的江水味和垃圾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 废弃的临江货运码头到了。 巨大的龙门吊锈迹斑斑，像垂死的钢铁巨兽。空旷的码头上堆放着废弃的集装箱，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狰狞的黑影。海浪拍打岸堤的声音沉闷而单调。 导航在我视野里标记出“7号仓库”的位置，就在码头最深处，靠近浑浊的江水。 我熄了火，推开车门。夜风带着江水的湿冷，吹得人骨头缝都发凉。仓库区域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海浪声。 “系统，扫描仓库内部，确认顾野位置，探测威胁。”我压低声音，神经绷紧到了极致。十年后的顾野能杀人，现在的他身处险境，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扫描中……目标顾野，位于仓库东南角。生命体征持续下降！威胁检测……仓库内存在三个生命信号，疑似携带武器！警告！高威胁！” 三个！还带武器！ 我倒抽一口冷气，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顾野现在的情况……他撑不了多久了！ “给我兑换！高敏夜视仪！微型强力电击器！还有……”我咬着牙，“那瓶‘肾上腺素爆发’药剂！时效15分钟那个！” “宿主！那药副作用极大！而且积分……” “换！”我低吼，“积分没了还能赚！人没了就真没了！” 冰冷的金属触感出现在我腰间（电击器）和掌心（药剂瓶），同时，视野骤然变得一片清晰的灰绿色，如同白昼——夜视仪生效了。 我拔出车钥匙，反手握住冰冷的电击器，像握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拧开那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肾上腺素爆发药剂，仰头一饮而尽！ 一股狂暴的、几乎要撕裂血管的灼热感瞬间席卷全身！心脏像被重锤擂击，疯狂地泵动血液，肌肉纤维绷紧到极限，所有的疲惫和虚弱被强行驱散，感官被放大到极致！但同时，一种毁灭性的撕裂感也在体内蔓延，提醒着我这力量的代价。 时间不等人！ 我像一道融入夜色的鬼影，借着集装箱的阴影掩护，悄无声息地扑向那座巨大的、如同怪兽口器的7号仓库大门。 厚重的铁门上挂着一把锈蚀的大锁，但旁边一扇供人进出的小铁门虚掩着，透出里面一丝昏黄的光线和低低的、模糊的说话声。 “妈的，这小兔崽子骨头还挺硬……” “老板说了，问不出来就直接处理掉，手脚干净点。” “啧，可惜了这张脸……要不……” 污言秽语飘进耳朵，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在我心上。我猛地推开那扇虚掩的铁门！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空旷死寂的仓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仓库内部巨大而空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铁锈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昏黄的灯光来自角落里一台嗡嗡作响的柴油发电机，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 三个穿着脏兮兮工装的男人正围在东南角的阴影里。其中一个正骂骂咧咧地用脚踢着什么，另外两个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被他们围着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影。 瘦得几乎脱形，像个破败的布娃娃被随意丢弃在那里。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满了泥土、油污和暗红色的血渍。他侧躺着，脸埋在散乱的头发和手臂里，一动不动。 是顾野！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个身影，烧成灰我都认得！ “谁？！”那三个男人被门响惊动，猛地转过身，脸上带着被打扰的凶狠和警惕。其中两个迅速从后腰摸出了明晃晃的匕首，另一个则抄起了脚边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管。 肾上腺素在我血管里疯狂燃烧，恐惧被强行压制成冰冷的怒火。我没说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握着电击器，朝着离我最近、拿着铁管的那个男人，毫无花哨地直冲过去！ 速度在药剂作用下快得惊人！ “操！找死！”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狞笑，抡起铁管就朝我脑袋砸下来！带起的风声呼呼作响。 我矮身，一个狼狈却极其迅捷的滑铲，险之又险地从铁管下方擦过，同时，手中的电击器前端爆发出刺目的蓝色电弧，狠狠戳在他毫无防备的小腿上！ “呃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仓库的死寂！男人浑身剧烈抽搐，像一滩烂泥般软倒下去，铁管“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另外两人脸色剧变！ “妈的！弄死她！”拿匕首的两人怒吼着扑了上来，匕首闪着寒光，一左一右封住我的退路。 肾上腺素带来的狂暴力量在支撑着我，但身体承受的撕裂感也越来越强。我咬着牙，不退反进！侧身躲开左边刺来的匕首，右手电击器再次爆出电弧，直取右边那人的手腕！ 那人反应极快，手腕一翻，匕首格挡！ “滋啦！”电火花在匕首上跳跃，那人手臂一麻，匕首差点脱手，被震得连连后退。 但左边那人的攻击已经近在咫尺！锋利的刀尖直刺我肋下！ 千钧一发！ 我猛地扭腰，匕首擦着我的衣服划过，带起一阵凉意。同时，我顺势抬腿，用尽全身力气，一个凶狠的膝撞，狠狠顶在左边那人的小腹！ “噗！”那人眼珠暴凸，胃里的酸水都喷了出来，捂着肚子像虾米一样蜷缩倒地。 只剩下右边那个刚刚被电击器震退的家伙。他看着我瞬间放倒两人，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握着匕首的手都在抖。 “你……你是谁？想干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脚步却在后退。 我没理他。眼角的余光死死锁定在角落那个蜷缩的身影上。他依旧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面对三个持械暴徒时更甚！ “滚！”我朝着最后那个男人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握着还在噼啪作响的电击器，一步步逼近。那男人被我的气势吓破了胆，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朝着大门方向逃去，连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 仓库里只剩下柴油发电机单调的嗡鸣和我自己粗重得如同拉风箱的喘息。 药效在消退，剧烈的脱力和疼痛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眼前阵阵发黑。但我顾不上自己，踉跄着扑到那个角落，跪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小野？顾野！”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伸手想去碰他，却又怕碰疼了他。 他蜷缩在那里，身体冰冷得吓人。脸上、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擦伤，嘴角破了，还在渗血。左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显然已经骨折。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右手，指关节血肉模糊，指甲外翻，像是用拳头疯狂地捶打过什么坚硬的东西。 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拨开他脸上被冷汗和血污黏住的头发。 一张苍白、瘦削、布满伤痕的脸露了出来。十年不见，他褪去了少年的稚气，轮廓变得硬朗，但此刻眉头痛苦地紧锁着，长长的睫毛紧闭，像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 可这张脸，就是十年后光幕里那个杀人犯的脸！ “顾野！醒醒！看看我！我是姐姐！”我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让我心脏一阵阵紧缩，“你睁开眼！你看看我啊！” 他毫无反应。 我猛地想起系统说的“生命体征微弱”。 “系统！扫描！他怎么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