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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9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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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已经阅读并分析了您提供的这篇关于婚书被改、女主最终选择嫁给小叔并成功反转的古风短篇小说。现在,我将仿照其核心风格与叙事节奏,为您创作一篇全新的故事。 --- **标题:替身王妃后,我掀了白月光的牌桌** **第一部分** “她若真有骨气,就该自己退婚,而不是占着沈家未来主母的位置,让我和婉儿受尽委屈!” 沈砚的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针,透过虚掩的书房门缝,一字不漏地扎进我耳中。 我端着那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指尖烫得发麻,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冰凉。 屋里,他的表妹林婉儿依偎在他身侧,嗓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砚哥哥,别这么说姐姐,毕竟……毕竟她等了你五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回来的……” “与你何干?”沈砚语气满是心疼,“若非当年她家仗着权势逼婚,我怎会应下?婉儿,你放心,沈家少夫人的名分暂且让她占着,但我的心,我的人,永远只属于你。等过些时日,我自有办法让她‘主动’让位。” 林婉儿假意啜泣:“可这样对姐姐太不公平了……” “公平?”沈砚冷笑,“她一个商户之女,能嫁入沈家已是高攀,谈何公平?若非她父亲当年对祖父有恩,这婚事轮得到她?不过是报恩的物件罢了。” 报恩的物件。 原来,我苏锦年五年的等待,满腔的热忱,在沈家眼里,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用以标榜他们知恩图报的……物件。 心,彻底沉了下去。最后一丝温热,也被这话语浇灭。 我默默转身,端着那碗依旧滚烫的雪梨羹,一步步走回小厨房,尽数倒进了潲水桶。粘稠的汤汁溅起,弄脏了裙摆,我却浑然不觉。 五年前,沈家式微,我父亲倾囊相助,沈老太爷握着我的手,老泪纵横,定下了我和沈砚的婚约。那时沈砚虽沉默,却也曾对我温和一笑。 五年来,我替他照料病弱的母亲,打理沈家日渐繁杂的庶务,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商贾之女,变成了京中人人称道的“贤惠”未来沈夫人。我学着管理田庄、铺面,甚至在他父亲去世后,暗中用我苏家的渠道和人脉,帮沈家度过了几次危机。 所有人都说,沈家能有今日,离不开我苏锦年的操持。 可这一切,在林婉儿回京后,都成了笑话。 她是沈砚青梅竹马的表妹,家道中落后投奔沈家。柔弱不能自理,眼泪比说话多,却偏偏能激起沈砚所有的保护欲。 从那时起,沈砚眼里便再没有我。迟到、失约成了家常便饭,偶尔见面,也是冷嘲热讽,嫌我商贾气息重,不够清雅,不如婉儿知书达理。 我总以为,是五年分别让他生疏,只要我做得更好,总能暖回他的心。 直到今日,亲耳听见他将我贬为“物件”。 也好。省得我再自欺欺人。 几日后,母亲红着眼眶来找我,手里捏着一份大红婚书,声音发颤:“锦年,这……这婚书上的名字,不知何时被改成了沈家那个病秧子三叔,沈珏!定是那沈砚搞的鬼!他这是要逼死你啊!我这就去找沈家理论!” 我接过婚书,目光落在“沈珏”两个字上。沈家三爷,沈砚的小叔,常年卧病,深居简出,据说性情孤僻,身体孱弱,是京中出了名的“废人”。 我摩挲着那鲜红的印泥,忽然笑了,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不用理论了,母亲。就按这婚书办吧。” “你疯了?!”母亲惊骇,“那沈珏是个药罐子,说不定哪天就……你嫁过去就是守活寡!沈砚他混账,我们苏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正因为不好欺负,才不能如了他的愿。”我抬眼,目光清冷,“他以为我会哭闹,会退让,会让他和林婉儿称心如意。我偏不。” “沈珏再不堪,也是沈家正儿八经的三爷。我嫁过去,是名正言顺的三夫人,辈分上,还高他沈砚一头。他想让我沦为笑柄?那我就看看,最后成为京中谈资的,会是谁。” 母亲怔住,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女儿。 去沈家商议婚事那日,恰逢沈砚要带林婉儿去郊外别院小住。 他拦在我必经的回廊下,嘴角噙着一丝看好戏的得意:“苏锦年,婚书你可看到了?现在知道怕了?只要你肯低头,去跟婉儿道个歉,承认之前是你小心眼容不下她,或许……我还能考虑把名字改回来。” 我看着他,如同看一件精美的瓷器,可惜内里早已腐坏。我随手将一份烫金请帖递给他。 他看也不看,随手丢给身后的小厮,语气轻慢:“求和信?不必看了。什么时候你把婉儿看中的那套红宝石头面送过来,我再考虑原不原谅你。” 我懒得解释,只淡淡一句:“沈少爷慢走。” 他冷哼一声,搂着林婉儿扬长而去。 后来,我大婚之日。 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场面比当初预定与沈砚成婚时还要隆重。沈家似乎为了弥补,或是为了赌一口气,将婚事办得极尽风光。 新郎沈珏并未如传言般卧在轿中或轮椅上,而是强撑着病体,骑在马上完成了迎亲。他脸色苍白,身形清瘦,却将背脊挺得笔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唱礼声高亢,我握着红绸的一端,另一端在那只骨节分明却略显冰凉的手中。 就在夫妻对拜的刹那,府门外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 “停下!我才是新郎!苏锦年!你竟真敢嫁给我小叔?!” 沈砚衣衫不整,发冠歪斜,满脸惊怒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慌乱的林婉儿。 他指着沈珏,目眦欲裂:“小叔!你明知锦年是我的未婚妻!你怎么能横刀夺爱!锦年!你过来!现在悔婚还来得及!” 满堂宾客哗然。 高座上的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猛一拍桌:“孽障!还不滚下去!今日是你小叔大喜之日,容不得你撒野!” 沈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小叔的大喜之日?怎么可能!新娘明明是锦年!是我……” “婚书在此,”我平静开口,示意丫鬟展开那份红底黑字的婚书,“白纸黑字,写的是我苏锦年与沈珏三爷的名字。沈少爷,莫非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这新郎官的名字,是谁亲手改的了?” 宾客们窃窃私语,目光在沈砚和我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鄙夷和了然。 沈砚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看向林婉儿,又看向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带他下去!”沈老夫人厉声命令。 家丁上前拉扯,沈砚却像疯了一样挣扎,他死死盯着我,声音凄厉:“锦年!你不能嫁给他!他是个废人!他根本不能——”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打断了他未出口的污言秽语。 我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面罩寒霜:“我的夫君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沈砚,你当我苏家是什么?定亲前连对方底细都不查清楚吗?” 他捂着脸,呆若木鸡。 我冷冷道:“带下去!别误了吉时!” 这一巴掌,打掉了我对他最后的情分,也打醒了我自己。 沈珏自始至终安静地站在一旁,仿佛这场闹剧与他无关。只在沈砚被拖下去时,他淡淡瞥了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让挣扎的沈砚瞬间噤声。 礼成。 送入洞房。 新房里,红烛高燃,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他轻轻挑开我的盖头。 烛光下,他的脸苍白却俊美异常,一双墨玉般的眸子静静看着我,没有轻视,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委屈夫人了。”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病中的沙哑,却奇异地安抚人心。 我摇摇头:“三爷言重了。”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冲淡了病气,竟有几分风华:“以后,唤我沈珏便可。” “是,沈珏。”我从善如流。 他拿起合卺酒,递给我一杯:“可能饮酒?” 我接过:“可以。” 交杯,一饮而尽。酒液辛辣,一路烧到胃里,却让我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今日之事,你可后悔?”他忽然问。 我抬眼,直视他:“我苏锦年做事,从不后悔。”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眸中似有微光掠过:“好。” 夜色渐深。 他因身体缘故,并未留宿,自有丫鬟伺候他去隔壁厢房安歇。 我独自坐在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的喜床上,看着跳跃的烛火,心中一片平静。 报复的快意并未持续多久,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疲惫,以及对未来的茫然。 沈珏,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是个不堪造就的病秧子吗? 为何他刚才看沈砚的那一眼,竟带着连我都感到心悸的威压? 这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 () --- **第二部分** 翌日清晨,我按规矩去给沈老夫人敬茶。 沈老夫人脸色不佳,显然昨夜沈砚的闹剧让她余怒未消。她接过茶,勉强说了几句“往后安心相夫教子”的场面话,便打发我出来了。 刚出老夫人院子,就在花园拐角撞见了沈砚和林婉儿。 沈砚眼下乌青,神情憔悴,看见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悔意? 林婉儿则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紧紧依偎着沈砚,见到我,慌忙行礼,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手腕上赫然戴着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 那是我及笄时,沈老夫人赏下的见面礼,意义非凡。沈砚曾说,待我们成婚那日,要亲手为我戴上。后来婚事拖延,镯子便一直由我收着。昨日混乱,我竟未留意何时到了她手上。 “姐姐……”林婉儿怯生生地唤道,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护住镯子。 沈砚见状,立刻将她往身后一挡,语气生硬地对我说:“苏锦年,昨日之事我暂且不与你计较!但这镯子是祖母给孙媳的,如今你既已嫁给我小叔,便该物归原主!婉儿才是它现在的主人!” 我看着他这副护犊子的模样,只觉得可笑。从前觉得他这般有担当,如今看来,不过是瞎了眼。 “一个镯子而已,沈少爷喜欢,拿去便是。”我语气淡漠,“只是,我既已不是沈家孙媳,那我苏家的传家双蝠佩,沈少爷是否也该归还了?” 那玉佩是定亲信物,我父亲当年亲手交给沈砚的。 沈砚脸色一变,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苏锦年,你竟敢向我要回定亲信物?!你是不想再回沈家了吗?!” “沈家?”我轻轻挑眉,目光扫过他和他身后的林婉儿,“我如今不就是沈家人吗?只是辈分不同罢了。那玉佩是定亲之信,既然亲事已了,自然该物归原主。还是说,沈少爷想留着,做个念想?” 我语带嘲讽,沈砚脸上青红交错,他猛地从腰间扯下玉佩,狠狠掷向我:“还你!这破玩意儿,我早就不想要了!” 玉佩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滚落在我脚边。上面有一道清晰的裂痕,是当年他遇袭,这玉佩为他挡了一箭留下的。他曾说,这是我们的护身符,是我们的缘分见证。 如今,缘分尽了,护身符也碎了。 我弯腰拾起,指尖拂过裂痕,心中已无波澜。 “多谢沈少爷成全。”我将玉佩收起,不再看他们,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沈砚气急败坏的声音和林婉儿假意的安抚。 回到我和沈珏居住的“静心苑”,小桃看着我手中的碎玉佩,眼圈红红:“小姐,这玉佩……” “裂了,没用了。”我淡淡道,“找个盒子收起来吧,或者……扔了也可。” “可这是您……” “过去了。”我打断她,语气坚决。 小桃不再多说,默默接过玉佩。 这时,沈珏被贴身侍卫推着轮椅从书房出来(他身体不适时仍需轮椅代步)。他今日气色似乎好些了,穿着一身月白常服,更显清俊。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虽未问,却似洞察了一切。 “遇到烦心事了?”他声音温和。 我摇摇头:“一点小事,不劳夫君挂心。” 他笑了笑,并未追问,只道:“今日天气尚可,陪我园中走走?” 我点头应是,上前推着轮椅。 沈家花园景致不错,沈珏似乎心情很好,与我闲聊着园中花草,甚至能说出某些花卉的习性典故,言辞风趣,见解独到。我原本有些郁结的心情,也渐渐舒缓开来。 【付费起点】 正当我们行至一处海棠花丛旁时,沈珏忽然停下话语,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凉亭。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沈砚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中紧紧捏着一张昨日我派人送去的、关于府中日后用度调整的章程帖子(我既已成为三夫人,便开始接手部分中馈)。他脸色阴沉,目光死死地盯着我和沈珏,尤其是沈珏放在轮椅扶手上,看似随意,却离我推车的手极近的位置。 他大步走过来,语气带着压抑的怒火:“小叔真是好雅兴,病中还不忘让新妇陪伴游园。只是不知苏锦年你,推着个轮椅,有何乐趣可言?” 这话已是极其无礼。 沈珏抬眸,眼神平静无波,却自有一股冷冽气势:“砚儿,你的规矩呢?见到长辈,便是这般态度?” 沈砚呼吸一窒,显然对这位小叔心存忌惮,气势矮了半截,但仍梗着脖子道:“我只是不想她来叨扰小叔静养。苏锦年,你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说着便要伸手来拉我。 我侧身避开。 沈珏的声音冷了几分:“看来是我平日太纵着你了。向你婶婶道歉。” “婶婶?”沈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我对沈珏道,“小叔!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嫁给你?她是因为和我赌气!她心里根本就没你!她嫁过来就是为了报复我!你何必护着这样一个心思不纯的女人!” “哦?”沈珏尾音微扬,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询问,却并无责怪。 我迎上沈砚的目光,清晰而平静地说道:“沈砚,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嫁入沈家,是遵从婚书,明媒正娶。至于你口中的报复……” 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嘲:“若你非要这么想,那便当是吧。只是,如今我是你的长辈,还请你放尊重些。否则,家法可不是摆设。” 沈砚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这时,林婉儿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泪眼汪汪地拉住沈砚的胳膊:“砚哥哥,你别这样,都是婉儿的错,是婉儿不该惹姐姐生气……我们走吧,别惹小叔和姐姐不高兴了……” 沈砚看着林婉儿楚楚可怜的模样,又看看一脸冷漠的我,以及始终波澜不惊却气场压人的沈珏,最终狠狠一跺脚,拉着林婉儿走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觉得疲惫。苍蝇不咬人,但膈应人。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对沈珏道。 沈珏却摇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我:“你做得很好。”他顿了顿,忽然道,“锦年,你想不想……换个活法?” 我一怔:“什么意思?” “沈家这潭水,很深。”他缓缓道,“你既已踏入,便无法独善其身。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掌控。” 他示意侍卫退远些,压低声音道:“我的病,并非无药可医。只是需要时间和机会。在这之前,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盟友,帮我稳住后方,甚至……清理门户。” 我心中巨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病能治好?清理门户?是指……沈砚?还是沈家内部其他人? 他看出了我的惊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不再有虚弱,而是带着一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我知道这很突然。你不必立刻答复我。但请相信,我选择你,并非只因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更因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潜质——坚韧、聪慧,以及……被逼到绝境后反击的勇气。”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不再冰凉,反而带着一种温润的力量:“锦年,我们合作吧。我许你一个真正的未来,不再受人摆布、不再委屈求全的未来。而你,助我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合作?盟友?真正的未来? 这完全超出了我嫁给一个“病秧子”的预期。沈珏,他根本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有坦诚,有期待,也有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该相信他吗?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或许真能如他所说,海阔天空。赌输了,可能万劫不复。 但,我还有退路吗?嫁给沈珏,本就是我绝地反击的第一步。继续隐忍,只会被沈砚和林婉儿之流继续恶心,甚至可能被沈家吞得骨头都不剩。 与其如此,不如搏一把! 我深吸一口气,反手握紧了他的手,目光坚定:“好。我答应你。” 沈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笑意,他低声道:“那么,夫人,我们的戏,才刚刚开始。” 从这一刻起,我和沈珏的关系,从名义上的夫妻,变成了真正的盟友。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 我以三夫人的身份,开始正式接手沈府部分中馈。有沈珏在背后支持,加上我本身就有打理庶务的经验,虽遇到些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沈珏的提议像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惊涛骇浪。合作?盟友?他并非表面那般孱弱无能?信息量太大,我需要时间消化。但直觉告诉我,这或许是我在沈家绝境中唯一的出路。 “我需要做什么?”我压下翻涌的心绪,尽量平静地问。 沈珏唇角微扬,似对我的镇定颇为满意:“首先,站稳三夫人的位置。中馈之权,能拿多少拿多少,老夫人那边,我会替你周旋。其次,”他目光扫过方才沈砚离开的方向,“那些碍眼的苍蝇,该清理时,不必手软。” 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我心中凛然,愈发确信这位“病弱”三叔绝非池中之物。 “我明白了。”我点头,“我会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做到。”沈珏纠正道,随即缓和了语气,“当然,我会在你身后。” 自此,我和沈珏形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人前,我们是相敬如宾的病弱夫君与贤惠新妇;人后,我们是共享秘密、目标一致的盟友。他开始让我接触一些沈家核心账目和人际关系网,我这才发现,沈家内部盘根错节,各房势力倾轧,远非表面那般和睦。沈砚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沈家家主沈大老爷,看似掌管一切,实则优柔寡断,许多事都被二房和一些老资格掌柜架空。而沈珏,虽深居简出,却似乎对这一切了如指掌。 我依循沈珏的指点,开始不动声色地整顿我职权范围内的庶务,剔除一些尸位素餐、中饱私囊的蛀虫,手段雷厉风行,引得府中下人既怕且敬。沈老夫人起初有些微词,但见我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府中用度反而有所节余,便也默认了。 这期间,沈砚和林婉儿没少给我使绊子。不是克扣我院例的份例,就是在宴请时故意让我难堪,甚至散布谣言说我克夫,才导致沈珏病情反复。我都一一冷静化解,有时甚至借力打力,反将一军,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砚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复杂,不甘、愤怒,甚至偶尔会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悔意。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苏锦年,会变得如此陌生而耀眼。 林婉儿则更加不安,她似乎感觉到沈砚的动摇,变本加厉地扮柔弱、挑拨离间。 这日,我正核对田庄送来的秋收账目,小桃急匆匆进来,脸色愤愤:“小姐,那个林婉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竟然在外面散播谣言,说您……说您和三爷至今未曾圆房,是因为您心里还惦着砚少爷,三爷身体不行,您守活寡心里怨愤,才把气撒在管家权上!” 我笔尖一顿,墨迹在账本上晕开一小团。心中冷笑,这林婉儿,真是找死都找不到好路子。她大概以为这是最能打击我、又能挑拨我和沈珏关系的利器。 【付费起点】 我尚未发作,当晚,沈珏便来到了我的房中。 他挥退下人,房间内只剩我们二人。红烛摇曳,气氛莫名有些暧昧。 “外面的风言风语,听到了?”他坐在桌边,自顾自倒了杯茶,神情看不出喜怒。 “嗯。”我应了一声,继续对着灯烛看账本,心里盘算着如何反击。 “她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沈珏忽然道。 我抬头看他:“什么?” 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我脸上,烛光下,他的轮廓柔和了些,但眼神却深邃得让人心慌:“我们既是夫妻,有些表面功夫,或许该做一做。” 我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夫君的意思是?”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谣言止于智者,但世上蠢人更多。与其让她拿这事做文章,不如让谣言不攻自破。”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像火星般烫人。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背脊抵住了书架:“你……你的身体……” 他低笑一声,声音喑哑:“看来夫人是信了外面的传言,以为为夫真的……不行?”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得我耳根发烫。我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更别提这般露骨的对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些语无伦次。 他却步步紧逼,将我困在他与书架之间,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合作需要信任,也需要……更紧密的联结。锦年,你说呢?” 他的眼神不再仅仅是盟友的审视,而是掺杂了男人对女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我忽然意识到,这场合作,从一开始,或许就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沈珏要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管家理事的盟友。 我的心跳如擂鼓,是拒绝,还是……顺应? 想到沈砚和林婉儿的嘴脸,想到沈家这潭浑水,想到沈珏承诺的“真正的未来”……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如夫君所愿。” 这一夜,红绡帐暖,鸳鸯交颈。沈珏用行动彻底粉碎了外界关于他“不能人道”的谣言,也让我见识到了他隐藏在病弱外表下的强悍与霸道。 清晨醒来,身边已空,只余枕畔淡淡的药香和身上隐秘的酸痛,提醒着我昨夜发生的一切。我们的关系,从盟友,变得更加复杂难言。 小桃伺候我梳洗时,眼尖地看到了我颈侧的暧昧红痕,顿时喜上眉梢,比我自己还高兴:“小姐!这下看那个林婉儿还怎么嚼舌根!” 我脸颊微热,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心中却并无多少悔意。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有些代价,必须付出。何况,沈珏他……似乎并不令人讨厌。 接下来的日子,沈珏以调养身体为由,常常留宿在我房中。我们白天商讨事务,夜晚同榻而眠,竟真有了几分寻常夫妻的模样。他待我愈发温和,偶尔会教我一些权谋制衡之术,甚至将他在外面的一些暗桩势力透露给我。 我渐渐发现,沈珏的病,多半是伪装。他中毒是真,但远未到缠绵病榻的地步。他隐忍多年,是在暗中布局,等待时机,要将当年害他之人连根拔起。而沈家内部的倾轧混乱,正好给了他浑水摸鱼的机会。 林婉儿散布的谣言,非但没打击到我,反而阴差阳错地让我和沈珏的关系更进一步,让我更深入地卷入他的计划核心。 她显然没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愈发焦躁不安。沈砚也因为我和沈珏日渐“恩爱”而备受刺激,行事越发荒唐。 终于,林婉儿按捺不住,使出了一招险棋。 那日,沈老夫人染了风寒,我和几位妯娌在床前侍疾。林婉儿突然晕倒,府医诊脉后,竟宣布她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消息传来,满室皆惊。未婚先孕,这在沈家简直是惊天丑闻! 沈砚当场傻了眼,脸色煞白。沈老夫人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连声骂“孽障”。 林婉儿醒后,哭得梨花带雨,一口咬定孩子是沈砚的,说沈砚早已许诺要娶她为妻。 沈砚在巨大的压力下,不得不承认,并跪求老夫人同意他纳林婉儿为妾。 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但事已至此,为了遮丑,也只能咬牙同意,却严令婚礼不得声张,只一顶小轿抬进门算了。 林婉儿如愿以偿,虽然只是个妾,但母凭子贵,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得意和挑衅。 我冷眼旁观,心中并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她以为有了孩子就能稳操胜券?却不知这恰恰是将自己推向了更危险的境地。沈家这潭水深不见底,一个毫无根基的妾室怀了孕,简直是活靶子。 更何况,我总觉得,林婉儿这孕,来得太过蹊跷。 当晚,我将疑虑告知沈珏。 沈珏正在看书,闻言放下书卷,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当然要急。因为再不动手,她就没机会了。” 我一怔:“什么意思?” “我查到一些有趣的东西,”沈珏淡淡道,“关于这位林表妹的过去。她可不像表面那么清白无辜。” 他看向我,目光锐利:“锦年,想不想给她,还有我那好侄子,送一份‘新婚大礼’?”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 林婉儿有孕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沈家这潭深水,激起的涟漪远超预期。沈老夫人虽勉强同意她进门,但态度极其冷淡,明确表示孩子生下来之前,林婉儿不得出席任何家宴,变相将她禁足在她和沈砚的小院里。 沈砚的日子也不好过。未婚先孕的丑闻让他成了京中笑柄,连带着沈家的声誉也受损。沈大老爷对他动用了家法,打得他皮开肉绽,并勒令他在祠堂悔过。曾经意气风发的沈家少爷,如今灰头土脸,憔悴不堪。 我冷眼旁观,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觉得世事荒唐。曾经我视若珍宝的姻缘,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而沈珏所谓的“新婚大礼”,也迟迟没有动静,只是让我耐心等待。 这日,我正协助沈老夫人处理年节往来的礼单,管家神色慌张地进来禀报,说林姨娘突然腹痛不止,下身见红,怕是……要小产! 沈老夫人脸色一沉,立刻起身赶往沈砚的院子,我也跟了过去。 院子里乱作一团,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端出的水盆里带着刺目的血红。沈砚被拦在门外,脸色惨白,不住地捶打着门框。见到我和老夫人,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来嘶声道:“祖母!三婶!救救婉儿!救救我的孩子!” 沈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进了内室。 我站在廊下,隔着窗户,能听到里面林婉儿凄厉的哭喊和稳婆焦急的声音。沈砚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目光偶尔扫过我,带着一种复杂的怨恨,仿佛是我害了林婉儿一般。 我心中冷笑,真是天大的冤枉。 过了一会儿,沈老夫人沉着脸走出来,对沈砚摇了摇头:“孩子没保住。大夫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沈砚如遭雷击,踉跄一步,猛地抬头,目光猩红地看向我:“是你!苏锦年!一定是你嫉妒婉儿有了我的孩子,所以下毒害她!” 我还没说话,沈老夫人先厉声呵斥:“混账东西!没有证据休得胡言!锦年这些日子一直在帮我打理事务,何曾有空闲去做这等下作事!” “不是她还有谁!”沈砚状若疯癫,“婉儿性子柔弱,从不与人结怨!只有她,只有她恨我们……” “够了!”沈珏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坐在轮椅上,由侍卫推着,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沈砚,让他瞬间噤声。 “查。”沈珏只吐出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老夫人立刻吩咐管家彻查林婉儿的饮食起居。很快,线索指向了一碗林婉儿常喝的安胎药。经府医查验,药渣里混入了少量活血化瘀的药材,剂量虽不大,但长期服用,足以导致孕妇滑胎。 而下药之人,竟是一个负责煎药的小丫鬟。严刑拷打之下,小丫鬟熬不住,哭喊着指认是受了……我院里一个二等婆子的指使!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沈砚更是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来将我撕碎。 我心中一震,但看到沈珏平静无波的眼神,立刻冷静下来。这是栽赃!是冲我来的局! “祖母,夫君,”我屈膝一礼,不卑不亢,“清者自清。请允许我询问这婆子几句。” 沈老夫人看了沈珏一眼,见他微微颔首,便道:“准。” 那婆子被带上来,吓得浑身发抖,磕头如捣蒜,一口咬定是我因妒生恨,指使她下药害林姨娘。 我走到她面前,平静地问:“我且问你,我是何时何地,如何吩咐你做此事的?给了你什么好处?是银钱还是物件?” 婆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我心中冷笑,转身对沈老夫人道:“祖母,这婆子言语漏洞百出,分明是诬陷。况且,若我真要下手,会用如此拙劣容易查证的方式,还留下活口指认自己吗?” 沈老夫人面露沉吟。 沈珏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去搜搜这婆子的住处,还有,查查她最近和哪些外人有过接触。” 侍卫领命而去。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回来禀报:在婆子床下的砖缝里,搜出了一锭刻着特殊印记的官银,而经过核对,这印记属于……京兆尹府衙!此外,还有人证实,这婆子前几日曾鬼鬼祟祟与一个面生的货郎接触过。 京兆尹府?货郎? 案情瞬间变得扑朔迷离。一个内宅婆子,如何能得到官银?又与外人勾结? 沈珏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面如死灰的婆子身上:“现在,你是自己招认,还是等京兆尹的人来,大刑伺候?” 那婆子吓得瘫软在地,涕泪横流:“我招!我招!是……是林姨娘!是她给了我这锭银子,让我找机会在苏……在三夫人的饮食里下药,让她不能生育!那货郎也是她找来给我传话的!那日听说三夫人要查账,我一时慌乱,拿错了药包,把本来要下给三夫人的药,误下到了林姨娘的安胎药里!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 真相大白! 满院皆惊!竟然是林婉儿自己贼喊捉贼,想害我却不慎害了自己! 沈砚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向内室的方向。 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毒妇!真是毒妇!我们沈家容不下这等蛇蝎心肠的东西!来人!把她给我拖出来!” 林婉儿被两个粗壮婆子从屋里拖出来,她脸色惨白如纸,下身还染着血,头发散乱,状如疯魔。她看到眼前情形,心知事情败露,突然癫狂大笑起来,指着沈砚骂道:“都是你!沈砚!你这个废物!你说过要娶我做正妻的!可你呢?连个苏锦年都搞不定!还让她嫁给了你小叔,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我不甘心!我怀了你的孩子,本来指望他能帮我站稳脚跟,可你们沈家是怎么对我的?禁足!冷眼!我受不了了!我就是要毁了苏锦年!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她又猛地看向我,眼神怨毒:“苏锦年!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沈砚他根本从来没爱过你!他当初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苏家有钱,能帮他们沈家渡过难关!他早就和我在一起了!你等了五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剜在沈砚心上,也将他最后一丝遮羞布扯下。沈砚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砚儿!”沈老夫人惊呼。 场面一片混乱。 沈珏却始终冷静,他挥了挥手,下令道:“林氏心思歹毒,谋害主母,构陷他人,罪不可赦。拖下去,杖毙。”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决绝。 林婉儿脸上的疯狂瞬间化为恐惧,她尖叫着被拖了下去,不久,院外传来沉闷的杖击声和凄厉的惨叫,最终归于沉寂。 沈砚被抬回房救治,沈老夫人受此打击,一病不起。 经此一事,沈家内部势力被彻底清洗。沈珏以雷霆手段整顿家风,那些原本依附大房或心怀鬼胎的人,要么被清退,要么转而投靠沈珏。沈大老爷经此打击,心灰意冷,渐渐放权。 而我,在这场风波中表现出的冷静和睿智,赢得了沈老夫人的认可和倚重,也彻底在沈家站稳了脚跟。沈珏的身体也“奇迹般”地逐渐好转,开始出现在人前,接手家族事务。 半年后,沈老夫人病逝。临终前,她将沈家主持中馈的对牌亲手交给了我。 又过了一年,沈大老爷因病去世。沈珏在族老支持下,顺理成章地成为新任沈家家主。 曾经嘲笑我嫁了个“病秧子”、“废人”的人,如今见到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唤一声“沈夫人”。 至于沈砚,自那日后便一蹶不振,终日借酒消愁,形销骨立。后来,他执意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要去边关投军。沈珏没有阻拦,给了他一些盘缠。 听说他路上染了重病,又遇到劫匪,钱财被抢掠一空,最终客死异乡,连尸骨都没能找回。消息传回,沈珏命人给他立了个衣冠冢,算是全了最后的叔侄情分。 又是一个春日,花园里的海棠开得正好。 我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去抓花瓣。 沈珏下朝回来,褪去官袍,穿着一身家常青衫走来。他从我怀中接过儿子,高高举起,逗得孩子咯咯直笑。阳光洒在他们父子身上,温暖而宁静。 “今天朝中没什么事吧?”我替他拂去肩头落花。 “嗯,一切安好。”他低头看我,目光温柔,“倒是你,辛苦了一上午,歇会儿吧。” 我笑着摇摇头,看着他和孩子,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安宁填满。 我曾以为我的人生在五年的等待和一场荒唐的替嫁中已经毁了。却没想到,绝境之后,是柳暗花明。 错的从来不是姻缘,而是人。放下执念,才能看清真正值得珍惜的人和路。 春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我伸手,与沈珏十指相扣。 未来还很长,但我知道,有他和孩子在身边,每一步都会踏实而温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