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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0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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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39 字
## 错嫁成婚:我让渣男痛不欲生
>订婚宴上,未婚夫为了白月光当众撕毁婚书。
>他轻蔑地笑:“沈知微,你沈家破产在即,拿什么配我?”
>我转身嫁给了他那昏迷三年的植物人小叔。
>半年后小叔苏醒,第一件事就是将谢家产业尽数转到我名下。
>前未婚夫跪在暴雨里忏悔:“微微,我爱的始终是你。”
>小叔撑着黑伞揽住我肩膀,声音冰冷:
>“叫婶婶。”
---
“谢凛!你要去哪?仪式还没开始!”司仪急得声音劈叉。
谢凛脚步没停,昂贵的手工皮鞋踩过地上散落的鲜红玫瑰花瓣,像是踩碎了一颗心。
他头也不回,只抬手挥了挥那张刚签好名的烫金订婚书。
刺啦——
脆响刺破水晶吊灯下流淌的华尔兹。
宾客席瞬间死寂。
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灼烫地钉在沈知微身上。
她穿着耗费六个月手工缝制的Vera Wang定制婚纱,站在梦幻的鲜花拱门下。
手里还捏着那枚没来得及交换的戒指。
冰冷,硌得指骨生疼。
“知微姐,谢凛哥他……”伴娘林晚晚手足无措,声音带了哭腔。
沈知微没说话。
她看着谢凛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鎏金的大门后。
挺直的脊背像永不弯曲的钢。
手机嗡嗡震动,一条新信息跳出屏幕,来自陌生号码:
【谢凛哥来救我了。沈知微,你输了。】
配图是一张昏暗路灯下的模糊侧影。
男人急切地抱着一个长发女孩,背景是城西那家破旧的小旅馆招牌。
苏小小。
沈知微指尖冰凉,血液却诡异地往头顶冲。
七年。
从沈家如日中天,到如今大厦将倾。
她陪他走过低谷,熬过危机,换来的就是在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被他弃如敝履。
为了那个在酒吧卖唱、声称被他“救赎”的女孩。
“知微……”沈父沈振邦快步上前,脸色铁青,强压着震怒,“这混账东西!我这就去找谢家……”
“爸。”沈知微开口,声音异常平静,甚至没多少波澜。
她将戒指塞回林晚晚手里,抬手,一点点抹掉眼角并不存在的湿润。
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一件古董瓷器。
“仪式还没结束。”
她转身,面向满场错愕、怜悯、幸灾乐祸交织的面孔。
嘴角甚至弯起一个无可挑剔的弧度。
“各位亲朋,让大家见笑了。新郎临时有事,但订婚宴,还得继续。”
死寂。
空气凝固得能砸出冰碴。
“沈知微!你疯了?!”谢凛的母亲柳眉第一个尖叫起来,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沈知微鼻尖,“谢凛走了,你跟谁订婚?跟我们谢家的空气吗?!”
沈知微微微侧身,避开那尖利的指甲。
目光扫过柳眉,掠过台下谢家那一张张或惊愕或鄙夷的脸。
最后,落在主桌轮椅上那个始终闭目沉睡的男人身上。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西装,安静得如同沉睡的雕塑。
苍白,英俊,却毫无生气。
谢家真正的嫡系长子,谢凛的小叔——谢沉舟。
三年前一场离奇车祸,让他成了植物人。
一个被谢家遗忘在顶楼VIP病房的“废人”。
沈知微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走下台阶。
婚纱长长的拖尾扫过一地狼藉。
她径直走到轮椅前,弯下腰,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轻轻握住男人冰凉修长却毫无反应的手指。
触感冷得像玉。
“谢沉舟先生,”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彻整个宴会厅,“你愿意,娶我吗?”
轮椅上的男人,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只有呼吸机单调的滴答声。
“沈知微!”谢老爷子猛地拄着拐杖站起,老脸涨红,“你在胡闹什么?!沉舟他……”
“他不说话,我就当您谢家默认了。”沈知微直起身,打断老爷子的话,目光清亮锐利,“毕竟,当年谢老亲口承诺的婚约,对象是‘谢家长孙’,可没指名道姓是谢凛。”
她顿了顿,环视全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沉舟哥哥,才是谢家名正言顺的长孙。不是吗?”
柳眉的脸瞬间扭曲:“贱人!你想拿个活死人羞辱我们阿凛?!”
“谢太太慎言。”沈知微迎上她淬毒的目光,忽地笑了,像冰凌折射冷光,“是谢凛先撕毁婚书,当众羞辱我沈家。我沈知微再不济,也没沦落到要捡别人不要的垃圾。”
她松开谢沉舟的手,挺直背脊,如同女王加冕:
“从今天起,我是谢沉舟的未婚妻。婚期,就定在下月初八。”
她看向彻底石化的司仪:“司仪先生,流程继续。请为我未来的丈夫,别上这枚订婚戒指。”
一枚简洁大气的铂金男戒,被递到司仪颤抖的手中。
司仪脸色惨白,求助地看向谢老爷子。
老爷子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轮椅上的儿子,又看看场中那个一身孤绝的沈家女儿。
最终,他颓然闭眼,沉重地挥了挥手。
司仪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过去,哆嗦着将那枚戒指,套在了谢沉舟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
冰冷金属,圈住沉睡的手指。
灯光刺目。
沈知微看着那枚戒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谢凛,游戏开始了。
属于你的地狱,我亲手开凿。
---
谢家顶楼,VIP病房。
消毒水味刺鼻。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霓虹光影,只有生命监护仪发出微弱规律的滴答声。
沈知微脱下繁复的婚纱,换了一身简洁的米白色羊绒套裙。
她坐在病床边,静静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
谢沉舟。
曾经北城商界最耀眼的星辰,谢家真正的掌舵人。
三年前那场诡异车祸,让他成了这幅活死人的模样。
外界都传,是意外。
可沈知微知道,谢凛书房里那份尘封的调查报告,写着“刹车系统人为破坏”。
受益者,一目了然。
“沉舟哥,”沈知微的声音很轻,在寂静的病房里却格外清晰,“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瘦削却依旧俊美的侧脸。
皮肤冰冷。
“沈家需要一块免死金牌,而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她的手停在他紧闭的薄唇上方。
“谢凛欠我的,欠沈家的,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你好好睡着,别急。很快,我就送他下去陪你。”
病房门被无声推开。
沈知微瞬间收回手,恢复成端庄疏离的模样。
进来的是谢沉舟的特护,李姐。
一个在谢家服务了二十年的老实女人。
“沈小姐,”李姐有些局促,“楼下……谢凛少爷来了,闹得厉害,非要见您。”
沈知微眼底掠过一丝冷嘲。
比她预料的还快。
“不见。”
“可……可他说,您不见他,他就把记者都叫来,说您……”
“说我什么?”沈知微挑眉。
李姐低下头,声音更小了:“说您……勾引他小叔,为了钱不择手段,连个植物人都不放过……”
沈知微笑了。
笑意却未达眼底。
“让他叫。叫得越响越好。”
她起身,走到窗边,微微撩开厚重的丝绒窗帘一角。
楼下花园入口处,谢凛被两个保镖拦着,正暴躁地指着病房方向怒骂。
昂贵的西装外套被他扯开,领带歪斜,头发凌乱,哪还有半点谢家继承人的风度。
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告诉他,这里是谢沉舟先生的病房,需要安静。”沈知微放下帘子,声音淡漠,“他要是吵醒了我未婚夫,后果自负。”
李姐愣了愣,显然被“未婚夫”这个称呼震住,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哎,哎,我这就去。”
李姐刚离开,沈知微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谢凛。
她面无表情地划开接听。
“沈知微!你他妈立刻给我滚下来!”谢凛的咆哮几乎要冲破听筒,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暴戾,“谁给你的胆子嫁给他?!一个活死人!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沈知微将手机拿远了些,等那阵歇斯底里的吼叫过去。
“谢凛,”她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冰封的湖面,“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现在是你未来的小婶婶。”
电话那头是粗重的喘息,像受伤的困兽。
“婶婶?”谢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扭曲,“沈知微!你故意的是不是?!就因为我丢下订婚宴去找小小?你就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种急促的、自以为是的施舍:
“我知道你生气!小小当时情况真的很危险,那个旅馆老板想对她……我没办法!我道歉!行不行?”
“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订婚书撕了可以重签!我娶你!马上娶!”
沈知微几乎要笑出声。
“谢凛,”她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你是不是忘了,几个小时前,你才当众宣布,我沈家破产在即,配不上你谢家高门?”
电话那头瞬间哑火。
“现在,配得上了?”她轻笑,“因为我现在是你小叔的未婚妻了?谢沉舟的妻子,这个身份,是不是比‘谢凛的太太’,更值钱?”
“沈知微!你他妈……”谢凛的声音再次被暴怒点燃。
“还有,”沈知微的声音陡然转冷,淬着冰,“管好你的苏小小。她再敢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发些下三滥的短信到我手机上……”
她顿了顿,语气森然:
“我不介意让她和她那个‘想对她不轨’的旅馆老板,一起尝尝真正的‘不轨’是什么滋味。”
不等谢凛回应,沈知微直接掐断了电话。
世界瞬间清净。
她走到病床边,拿起湿毛巾,动作不算温柔地擦拭谢沉舟微凉的手。
“听见了?你侄子,蠢得一如既往。”
病房门再次被敲响,很轻。
“进。”
这次进来的是沈知微的助理,周岩。
一个精明干练的年轻人。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
“沈总,查清楚了。公司那几个突然倒戈、泄露核心技术的股东,账户上都收到了来自同一个海外空壳公司的巨额转账。”
周岩将文件递上。
“最终资金链,指向谢凛。”
沈知微接过文件,目光扫过那些冰冷的数字和账户名。
果然。
沈家这半年遭遇的连环打击,资金链断裂,核心研发团队被挖,专利技术泄露……背后都有谢凛的手笔。
目的?
无非是想彻底压垮沈家,让她沈知微一无所有,只能卑微地匍匐在他脚下。
“证据链完整吗?”沈知微合上文件,声音听不出情绪。
“关键证人失踪了。那个旅馆老板。”周岩皱眉,“谢凛的人处理得很干净。”
沈知微指尖在文件上轻轻敲了敲。
“找。”
“是。”
“另外,”沈知微抬眼,“帮我约‘仁心’医疗的梁教授。就说,谢沉舟的妻子,想和他谈谈新型神经刺激仪的临床试验项目。”
周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了然:“明白。以谢沉舟先生的名义,加上新型医疗项目,谢氏董事会那帮老狐狸,会更忌惮您介入谢氏核心。”
沈知微点头。
“谢凛那边?”
“让他闹。”沈知微走到窗边,再次撩开窗帘一角。
楼下,谢凛似乎被保镖强硬地“请”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
“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她放下帘子,转身看向床上沉睡的男人。
“沉舟哥,你说是不是?”
【付费起点】
日子在消毒水味和商业博弈中滑过。
沈知微顶着“谢沉舟未婚妻”的身份,开始强势介入谢氏集团事务。
以“照料未婚夫产业”为名,她雷厉风行地清查账目,叫停谢凛主导的几个高风险海外项目,更利用沈家残存的人脉,为谢氏引入了几个稳赚不赔的政府合作。
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谢凛的痛脚上。
谢氏内部暗流汹涌。
支持谢凛的,认为沈知微是狼子野心,觊觎谢氏家产。
支持谢老爷子的,则开始动摇——毕竟,昏迷的谢沉舟是嫡长子,他名下的股份才是大头。而沈知微展现出的手腕和能力,远超他们预期。
谢凛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董事会的质疑,项目的接连受阻,资金的突然收紧,让他焦头烂额。
他试过在董事会上给沈知微难堪。
“沈知微,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指手画脚谢氏的核心项目?别以为挂着我小叔未婚妻的名头,就能为所欲为!”
沈知微坐在长桌末端,那是仅次于谢老爷子的位置。
她慢条斯理地翻看文件,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凭我现在是谢沉舟先生唯一的法定代理人。”
她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他的股权,他的决策权,在我手上。至于我是不是外人……”
她微微一笑,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总比某些吃里扒外,联合外人掏空自家公司根基的内鬼,要强得多。”
会议室内瞬间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齐刷刷射向脸色铁青的谢凛。
谢凛几乎捏碎了手中的钢笔。
他试过私下找沈知微。
堵在病房门口,或者她回家的路上。
每一次,都被沈知微带来的保镖不客气地挡开。
“沈知微!我们谈谈!好好谈谈行不行?”谢凛的声音带着疲惫和压抑的怒火,眼底甚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小小的事是我不对!我补偿你!你要什么?沈家那笔债务?我可以立刻填上!”
沈知微坐在车里,车窗降下一半。
她看着车外形容憔悴的谢凛,眼底没有丝毫波澜。
“谢凛,省省吧。我现在是谢沉舟的妻子,谢家的当家主母。沈家的债,我自己会处理。至于你……”
她轻轻抬手,示意司机开车。
“离我远点。我怕你身上的晦气,熏着我丈夫。”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谢凛那张因极度愤怒和羞辱而扭曲的脸。
车驶出很远,沈知微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僵在原地、如同困兽的身影。
手机震动。
一条新信息,来自苏小小。
【谢凛哥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沈知微,你赢了,把他还给我吧。求你了。】
沈知微面无表情地删掉信息。
还?
从他把那张订婚书撕碎的那一刻起,谢凛在她心里,就一文不值了。
她的战场,才刚刚开始。
一个月后,初八。
谢家大宅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只是这喜庆的气氛里,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
新郎,是躺在特制移动病床上、依旧沉睡的谢沉舟。
新娘,是曾被新郎侄子当众抛弃的沈知微。
谢老爷子坐在主位,脸色复杂地看着这场荒诞的婚礼。
柳眉更是全程黑脸,眼神淬毒。
谢凛没出现。
据说气得大病一场。
仪式简化到了极致。
没有交换戒指,没有亲吻新娘。
司仪干巴巴地念着誓词。
“沈知微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谢沉舟先生,无论……”
“我愿意。”
沈知微的声音清亮平静,打断司仪。
她穿着简单的改良款中式礼服,俯身,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轻轻吻了吻谢沉舟冰凉的额头。
台下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和窃窃私语。
“天,真亲了……”
“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谢沉舟真是可怜……”
沈知微恍若未闻。
她直起身,面向宾客,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礼成。感谢各位亲朋,见证我和我丈夫的结合。”
掌声稀稀拉拉。
婚礼后的“洞房”,设在谢沉舟顶楼的病房。
沈知微遣退了所有人。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她自己。
她走到病床边,看着床上毫无知觉的男人。
“合作升级了,沉舟哥。”她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从现在起,我们正式绑在一条船上了。”
她伸出手,指尖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缓缓向下,与他十指相扣。
“谢家的权,沈家的债,还有……”
她顿了顿,眼底寒光一闪。
“谢凛的命。”
“我们,一起拿。”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
一场无声的战争,在红烛摇曳的病房里,悄然拉开序幕。
---
半年后。
谢氏集团顶层会议室,气氛剑拔弩张。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北城繁华的钢铁森林,阳光刺眼。
长桌主位,沈知微一身铁灰色高定西装,长发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凌厉的眉眼。
她指尖点着桌面,声音不高,却压得全场噤声。
“谢副总,解释一下,西城开发区那个项目的资金缺口,三个亿,去哪了?”
她对面,谢凛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这半年,他被沈知微步步紧逼,手中的权力被不断蚕食,几个心腹也被清理出董事会。
西城项目是他最后的翻身仗,也是他挪用集团资金填补自己私亏的窟窿。
“财务报表都在这里,沈董看不懂,可以让财务总监再解释一遍。”谢凛咬着后槽牙,语气硬邦邦。
“报表?”沈知微轻笑一声,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随手丢过去,“啪”的一声摔在谢凛面前,“你是说这份被梁德会计师标注了十七处重大疑点,涉及洗钱和非法转移资产的报表?”
满座哗然!
梁德,业内最顶尖、最严苛的审计师,出了名的油盐不进!
谢凛瞳孔骤缩,猛地抓起文件翻看,手背上青筋暴起。
“沈知微!你阴我?!”他霍然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阴你?”沈知微好整以暇地靠向椅背,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董事,“谢副总挪用集团巨额资金,证据确凿。我作为集团代理## 错嫁成婚:我让渣男痛不欲生
>订婚宴上,未婚夫为了白月光当众撕毁婚书。
>他轻蔑地笑:“沈知微,你沈家破产在即,拿什么配我?”
>我转身嫁给了他那昏迷三年的植物人小叔。
>半年后小叔苏醒,第一件事就是将谢家产业尽数转到我名下。
>前未婚夫跪在暴雨里忏悔:“微微,我爱的始终是你。”
>小叔撑着黑伞揽住我肩膀,声音冰冷:
>“叫婶婶。”
---
谢家顶楼,VIP病房的空气凝滞如铅。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呛人,生命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是唯一的活物证明。沈知微换下了那身价值连城却已成笑柄的Vera Wang婚纱,一身简洁的米白色羊绒套裙勾勒出她挺直的脊背。她坐在病床边,目光沉静地落在谢沉舟毫无生气的脸上。
曾经北城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只剩这副苍白脆弱的躯壳。
“沉舟哥,”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合作开始了。”
指尖悬在他冰凉的唇畔上方,并未落下。
“沈家需要庇护,我需要身份。至于谢凛……”她顿了顿,眼底寒芒一闪,“他欠我的,欠沈家的,我会亲手,连本带利,碾碎他。”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特护李姐探进头,脸上带着不安:“沈小姐,谢凛少爷在楼下……闹得很凶,非要见您。”
沈知微脸上没什么意外,只淡淡抬了下眼皮:“让他闹。”
“可…他说您不见,他就叫记者来,说您……”李姐的声音更低,带着难堪,“说您勾引他小叔,为了钱连植物人都不放过……”
沈知微唇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随他去。你告诉他,这里是谢沉舟先生的病房,他再吵,惊扰了我未婚夫休养,后果他承担不起。”
“未婚夫”三个字,她说得清晰又自然。
李姐愣了下,连忙应声退出去。
手机在床头柜上骤然震动,屏幕亮起刺眼的光——“谢凛”。沈知微漠然地看着它响了十几秒,才慢条斯理地划开。
“沈知微!你他妈给我滚下来!”谢凛的咆哮几乎要震破听筒,混杂着粗重的喘息和浓烈的酒气,“你嫁给他?一个活死人?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立刻!马上!滚下来跟我解释清楚!”
沈知微将手机拿远了些,等他吼完。
“谢凛,”她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注意你的称呼。我现在,是你未来的小婶婶。”
“小婶婶?!”谢凛的声音陡然拔高,扭曲变形,“沈知微!你故意的是不是?!就因为我丢下订婚宴去找小小?!你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
他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语气忽然放软,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急切:
“我知道你生气!但小小当时真的很危险!那个旅馆老板想对她……我没办法!我道歉!我认错!行不行?你下来!我们重签婚书!我娶你!马上就娶!”
病房里只有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回应他。
沈知微轻轻笑了,那笑声隔着电波,冰冷又讽刺。
“谢凛,”她慢悠悠地问,“几个小时前,是谁当着北城所有名流的面,说我沈家破产在即,配不上你谢家高门?怎么,撕掉的婚书,还能粘回去?还是说……”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淬着冰:“因为我现在是你小叔的未婚妻了?谢沉舟妻子的身份,比‘谢凛的太太’,更值钱?更能让你谢大少爷觉得脸上有光?”
“沈知微!你他妈……”谢凛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还有,”沈知微打断他,语气森然,“管好你的苏小小。再让她用那些下三滥的号码给我发些下三滥的短信……”
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
“我不介意让她和她那个‘想对她不轨’的旅馆老板,一起进去尝尝,什么叫真正的‘不轨’。”
“嘟…嘟…嘟…”
忙音响起,干脆利落。
沈知微将手机扔回桌面,走到床边,拿起温热的毛巾,动作谈不上温柔地擦拭谢沉舟微凉的手背。
“听见了?你侄子,”她垂眸,对着沉睡的人低语,“还是那么蠢。”
病房门再次被叩响,这次节奏沉稳有力。
“进。”
助理周岩推门而入,年轻干练的脸上带着凝重。他递上一份薄薄的文件:“沈总,查到了。公司那几个突然反水、泄露‘星云’核心算法的股东,账户上近期都收到过同一家海外离岸公司的大额资金注入。资金源头,经过多层掩护,最终指向……谢凛。”
沈知微接过文件,指尖冰凉。她快速翻看,目光扫过那些确凿的转账记录和账户关联图。
果然是他。
沈家这半年遭遇的连环重创——资金链骤然断裂,最核心的研发团队被竞争对手高薪挖走,耗费巨资研发、本可让沈家起死回生的下一代人工智能核心算法“星云”提前泄露……桩桩件件,背后都晃动着谢凛贪婪的影子。
他想做什么?无非是想让沈家彻底崩塌,让她沈知微一无所有,只能像条狗一样爬回去,祈求他谢大少爷的垂怜。
“证据链呢?”沈知微合上文件,声音听不出情绪。
“关键一环断了。”周岩眉头紧锁,“那个被谢凛推出来当枪使的旅馆老板张强,失踪了。谢凛的人下手很干净,目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沈知微的指尖在光滑的文件封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明白。”
“另外,”沈知微抬眼,目光锐利,“帮我约‘仁心’医疗的梁启明教授。就说,谢沉舟先生的妻子,想和他详细谈谈他们实验室那款正处于临床前阶段的‘新型神经靶向激活仪’项目。谢家,很有兴趣投资。”
周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立刻领悟:“好的沈总。以谢沉舟先生的名义介入谢氏核心医疗领域,再加上这个前沿项目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董事会那些老狐狸,会更忌惮您,对谢凛也会更加不满。”
“谢凛那边……他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您接触梁教授的事,恐怕会反扑。”
沈知微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
楼下花园入口处,谢凛似乎已经被保镖强硬“请”走,只留下几道凌乱的车辙印。
“让他扑。”她放下帘子,昏暗的光线重新笼罩病房。她转身,目光落回病床上那张沉睡的英俊脸庞。
“跳得越高,”沈知微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彻骨的寒意,“摔得才越碎,越疼。”
“沉舟哥,你说对吗?”
【付费起点】
顶着“谢沉舟未婚妻”的身份,沈知微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强势刺入谢氏集团的心脏地带。
她以“未婚夫昏迷,代为照管其名下产业及股份权益”的合法名义,在律师团的簇拥下,堂而皇之地进驻谢氏总部大楼最高层那间尘封已久的董事长办公室。
第一把火,直指财务。
她调集了谢沉舟旧部中仅存的几个心腹会计师,配合外部顶尖审计团队,雷厉风行地开始清查谢氏集团近三年的核心账目。目标精准——谢凛主导的几个烧钱如流水、回报却遥遥无期的海外风险投资项目。
“沈小姐,这份是‘远洋科技’的详细支出明细,里面有几笔设备采购款和当地‘公关费’的数额巨大,且收款方背景模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会计师将厚厚的文件夹放在沈知微面前,语气恭敬。
沈知微快速翻阅,指尖在一串惊人的数字上点了点,声音没有起伏:“封存所有原始凭证。通知项目组负责人,即刻起项目无限期暂停,等待进一步审计结果。”
消息传出,谢凛在董事会上拍案而起:“沈知微!你凭什么叫停我的项目?!‘远洋科技’是谢氏未来五年的战略重心!你一个外人懂什么?!”
沈知微坐在长桌另一端,位置仅次于主位的谢老爷子。她慢条斯理地端起骨瓷茶杯,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
“就凭我是谢沉舟先生的唯一法定代理人。他的股份,他的决策权,法律赋予了我。”她放下茶杯,抬眼看向暴怒的谢凛,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至于项目……谢副总所谓的战略重心,就是三年烧掉集团二十亿现金流,至今颗粒无收,且账面存在重大疑点?”
她微微前倾身体,目光锐利地扫过全场董事,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还是说,某些人所谓的‘战略’,就是掏空集团,肥了自己?”
“你血口喷人!”谢凛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董事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投向谢凛的目光,多了审视和怀疑。
第二把火,烧向核心资源。
沈知微利用沈家残存的政治人脉和谢沉舟早年打下的人情基础,绕过谢凛把控的市场部,直接为谢氏集团签下了一个稳赚不赔的政府智慧城市基建项目。项目金额巨大,且后续维护利润可观。
签约仪式上,沈知微一身干练套装,代表谢氏与政府代表握手,闪光灯亮成一片。谢凛作为集团副总,却被安排在台下不起眼的位置,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试图在庆功晚宴上堵住沈知微。
“沈知微!我们谈谈!”谢凛在酒店走廊拦住她,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带着压抑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非得这样?你非要逼死我?沈家那笔债,我可以立刻帮你摆平!只要你别再……”
沈知微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几个月不见,他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的戾气让他看起来有些颓败。
“谢凛,”她声音疏离,“我现在是谢沉舟的妻子,谢家的当家主母。沈家的债,不劳你费心。至于你……”
她微微侧身,避开他伸过来的手,眼神漠然得像在看陌生人。
“离我远点。我怕你身上的晦气,污染了我丈夫病房的空气。”
不等他反应,沈知微在保镖的簇拥下径直离开,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冰冷,渐行渐远。
谢凛僵在原地,拳头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跳出,来自苏小小:【谢凛哥喝了好多酒,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沈知微,你赢了,把他还给我好不好?求你了。】
沈知微面无表情地点开,删除。
还?他从来就不属于她。从婚书被撕碎的那一刻起,谢凛在她心里,就已经是一堆需要被彻底清理的垃圾。
初八,婚期如约而至。
谢家大宅张灯结彩,宾客盈门。可这喜庆的红色,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压抑。
新郎,是躺在特制移动病床上、由专业医疗团队全程监护的谢沉舟。他依旧沉睡,面容苍白安静,与满堂喧嚣格格不入。
新娘,沈知微,没有穿繁复的婚纱,一身剪裁利落的改良款中式礼服,金线刺绣在灯光下流泻出冷冽的光泽。
谢老爷子坐在主位,脸色复杂地看着这荒诞的一幕。柳眉更是全程黑脸,眼神怨毒,恨不得用目光将沈知微凌迟。
谢凛没有出现。据说气得在家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病倒不起。
仪式简化到了极致,省去了所有需要新郎参与的环节。司仪站在台上,念着千篇一律的誓词,声音干涩。
“沈知微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谢沉舟先生,无论他健康或疾病,富有或贫穷……”
“我愿意。”沈知微清亮的声音果断响起,打断了司仪。
台下瞬间一片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在无数双或惊愕、或鄙夷、或怜悯的注视下,沈知微微微俯身,靠近病床上沉睡的男人。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开他额前一缕碎发,然后,在所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中,低下头,将一个冰冷却郑重的吻,印在了谢沉舟光洁冰凉的额头上。
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轰——”台下压抑的议论声瞬间炸开。
“疯了……真的亲了……”
“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谢沉舟要是知道……”
“可怜什么?说不定是他上辈子积德……”
沈知微恍若未闻。她直起身,面向宾客,脸上带着无可挑剔、却毫无温度的微笑。
“礼成。感谢各位亲朋,今日莅临,见证我和我丈夫——谢沉舟的结合。”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带着敷衍和尴尬。
婚礼后的“洞房”,依旧是那间充斥着消毒水味的顶楼病房。沈知微遣散了所有医护人员和佣人。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仪器的滴答声和她自己清浅的呼吸。
她走到床边,看着红烛微弱光芒映照下那张沉睡的俊脸。那枚在订婚宴上由司仪套在谢沉舟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沉舟哥,”她低声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合作,升级了。”
她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他冰冷的指节,然后,缓缓地、坚定地,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十指紧扣。
他的手掌宽大却无力,冰冷得像一块玉。
“谢家的权柄,沈家的血债,”沈知微收紧手指,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她的眼底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还有,谢凛的……下场。”
“我们,一起拿回来。”
窗外,北城的冬夜漆黑如墨,寒风呼啸。病房内,红烛摇曳,光影明灭,一场无声的战争,在雪白的病床前,在十指交扣的冰冷与温热之间,正式拉开了染血的序幕。
## 错嫁成婚:我让渣男痛不欲生
谢凛被两个保安架出会议室时,歇斯底里的咆哮声还在走廊里回荡。
“沈知微!你这个毒妇!贱人!你不得好死!”
厚重的隔音门“砰”地关上,将不堪入耳的咒骂隔绝在外。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投影仪风扇嗡嗡的低响。董事们个个噤若寒蝉,目光复杂地聚焦在长桌主位那个神色淡漠的女人身上。
沈知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在光洁的会议桌上轻轻一点。
“继续。”
清冷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财务总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汇报西城项目的最终审计结论。三个亿的资金缺口,最终流向的,是谢凛在海外注册的一系列影子公司。铁证如山,洗无可洗。
风暴来得迅猛而彻底。
谢氏集团官网连夜发布公告:副总谢凛因涉嫌挪用巨额资金、职务侵占,已被暂停一切职务,接受集团内部调查并移交司法机关。
北城商界哗然。
短短数日,谢凛名下房产、豪车、私人账户均被冻结。曾经众星捧月的谢家继承人,瞬间跌落泥潭,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柳眉哭天抢地地求到谢老爷子面前,被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冷冷挡了回去。
雨下得毫无征兆。
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谢家大宅厚重的雕花铁门上,也砸在门外那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男人身上。谢凛没有打伞,昂贵的西装被雨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这段时间迅速垮塌下去的轮廓。他像是感觉不到寒冷,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眼神空洞,又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疯狂。
“知微!沈知微!你出来见我!”嘶哑的吼声穿透雨幕,带着一种困兽般的凄厉。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我们谈谈!求你了!”
回应他的,只有无情的风雨声。
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前,厚重的丝绒窗帘被掀开一角。
沈知微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花园入口那个在暴雨中摇摇欲坠的身影。雨水冲刷着他苍白扭曲的脸,再昂贵的西装此刻也只剩落魄。几个月前在订婚宴上撕毁婚书、意气风发的谢大少爷,如今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太太,”管家老陈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声请示,“雨太大,要不要……让保安‘请’谢凛少爷离开?或者通知老宅那边?”
沈知微的目光没有离开楼下那个身影,唇边却勾起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不用。”
她倒要看看,这位天之骄子,能跪多久。
时间在雨声中一分一秒流逝。
半小时。
一小时。
谢凛的嘶吼声渐渐弱了下去,只剩下粗重的、破风箱般的喘息。他双膝跪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脊梁骨似乎再也支撑不住那份沉重的羞辱和绝望,一点点佝偻下去。
突然,他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头,朝着沈知微窗口的方向,发出最后一声泣血般的嚎叫:
“微微——!”
声音凄厉,穿透雨幕。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爱的一直是你啊微微!从头到尾只有你!苏小小就是个屁!是她勾引我!是她利用我的愧疚!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你了!”
卧室的门被无声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带着一身清冽好闻的雪松气息,驱散了室内的沉闷。沈知微下意识地回头。
谢沉舟。
他穿着深灰色的羊绒家居服,身形挺拔依旧,只是大病初愈的消瘦让他眉骨显得更高,下颌线条愈发凌厉深刻。半年的沉睡并未磨去他骨子里的锋锐,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平静无波地扫过楼下的方向。
他手中拿着一把宽大的黑色长柄伞。
“吵到你了?”沈知微放下窗帘,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这几个月,谢沉舟的苏醒近乎奇迹,身体也在艰难复健中慢慢恢复,但医生反复叮嘱需要静养。
谢沉舟没说话,只是走到她身边,站定。他的目光同样落在楼下那个在暴雨中跪地哭嚎的身影上,眼神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看的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而是一块碍眼的垃圾。
“走吧,”他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量,“下去看看。”
沈知微微怔,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沉重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
沈知微和谢沉舟并肩走了出来。谢沉舟撑开了那把巨大的黑伞,稳稳地罩在两人头顶,隔绝了冰冷的雨水。他自然地伸出另一只手臂,沈知微迟疑了一瞬,还是轻轻挽了上去。
姿态亲密而疏离,带着一种无声的宣告。
门开的瞬间,谢凛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如同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微微!”他手脚并用地想从湿透的地上爬起来,膝盖却因为长时间的跪地而麻木刺痛,身体晃了晃,差点再次栽倒。他狼狈地稳住,急切地看向沈知微,脸上混合着雨水、泪水和一种病态的希冀。
“微微!你肯见我了!你原谅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们……”
“谢凛。”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语无伦次的忏悔。
谢凛浑身一僵,这才像刚发现沈知微身边那个高大沉默的男人。他的目光触及谢沉舟那张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无法掩饰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小……小叔?”他声音发颤,像是见了鬼。谢沉舟苏醒的消息一直被谢家严密封锁,外界只当这位植物人依旧沉睡。
谢沉舟没有看他,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他只是微微侧头,深邃的目光落在沈知微沉静的侧脸上,然后,用他那特有的、冷冽清晰的语调,对着失魂落魄的谢凛,掷地有声地命令:
“叫婶婶。”
三个字。
像三道惊雷,狠狠劈在谢凛的天灵盖上。
他脸上的希冀瞬间碎裂,扭曲成一种极致的痛苦和羞辱。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眼神涣散,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婶……婶婶?”他重复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无法置信的绝望。
“不……不是这样的……”他猛地摇头,雨水顺着发梢甩落,“微微是我的!她爱的是我!她嫁给你只是为了报复我!小叔!是她利用你!她……”
“谢凛!”沈知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割断了他所有的妄想。
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没有恨,没有怒,只有一片彻底的漠然。
“过去七年,是我眼瞎心盲。”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如今,我清醒得很。我叫沈知微,是谢沉舟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谢家的当家主母,是你的……”
她顿了顿,挽着谢沉舟手臂的手指微微收紧,清晰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婶婶。”
谢凛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膝盖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彻底软倒在冰冷刺骨的泥水里。昂贵的西装沾满污渍,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雨水冲刷着他惨白的脸,狼狈得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他仰着头,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只能绝望地看着伞下那对璧人。
一个挺拔如松,撑伞的手臂沉稳有力,眼神冷漠如冰。
一个清冷似月,依偎的姿态带着自然而然的亲昵,看向他的眼神,只剩下看陌生垃圾般的漠然。
巨大的黑伞像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将他彻底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破败不堪的嗬嗬声。
“陈叔。”谢沉舟淡漠地开口。
管家老陈立刻上前:“先生。”
“送客。”冰冷的两个字,毫无温度。
“是。”
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毫不客气地架起烂泥一样的谢凛。任凭他如何挣扎、嘶吼、哀求,都无济于事。他被粗暴地拖离那扇象征着他过去荣光的谢家大宅,拖进冰冷的雨幕深处,拖向属于他的、彻底黑暗的深渊。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花园入口的泥泞,很快,那里便只剩下几道被拖拽的痕迹,以及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绝望气息。
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凄风苦雨。
沈知微轻轻松开挽着谢沉舟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手臂透过衣料传来的温热。她转身,准备上楼。
“沈知微。”
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沈知微脚步一顿,回头。
谢沉舟站在玄关暖黄的光晕里,高大的身影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客厅壁炉上方悬挂的一幅抽象油画上,侧脸轮廓在光影下显得深邃而沉静。
“明天上午十点,”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律师会带着所有文件过来。”
沈知微微怔:“什么文件?”
谢沉舟终于转过头,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她,里面没有试探,没有算计,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谢氏集团,”他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我的股份,以及所有个人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全部无条件赠予你。”
沈知微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全部?
谢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绝对控股股份,加上他遍布全球的不计其数的房产、地皮、私人岛屿、艺术品收藏……那是一个天文数字,一个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帝国!
他苏醒才多久?他甚至没有去公司看过一眼,没有过问一句她这半年是如何在谢氏搅动风云。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干净地将这一切,拱手相送?
“为什么?”沈知微下意识地问出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这太反常了。就算他感激她这半年的“照料”,也绝不该是这种倾其所有的姿态。
谢沉舟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双眼睛里似乎飞快地掠过许多东西,快得让人抓不住。最终,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在她面前站定。
距离很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混着一丝淡淡的药味,近得能看清他浓密睫毛上沾染的、窗外带进来的细微雨雾。
他微微低下头。
沈知微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瞬。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
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大提琴最醇厚的那个音阶,带着一种奇异的、尘埃落定般的平静:
“沈知微,”
“合作愉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