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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31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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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71

“顾先生,您太太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孕酮值偏低,需要卧床休息。”医生将单子递过来时,我正低头系着大衣腰带,指尖在柔软的羊毛料子上顿了一秒。 顾承昀接过报告,眉头都没动一下,“开最好的药,需要打针就安排护士上门。” 他的语气像在吩咐下属处理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我们刚做完第八次试管婴儿的产检,他百忙之中抽出一小时陪我来医院,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不用麻烦,”我系好腰带,朝医生笑了笑,“我自己可以来医院打针。” 医生离开后,顾承昀才淡淡开口:“林晚,你今年三十五岁了,不是二十五岁。” “所以呢?”我拎起包往外走,“怕我摔了你的继承人?” 他几步跟上,握住我的手腕,“说话非要带刺?” 候诊厅的玻璃门映出我们的影子。他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我裹着米色大衣,像一对璧人。只有我知道,他指腹的温度透过羊绒袖子,冷得像十二月的冰。 “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出席。”他松开手,替我拉开车门,“穿那件香槟色的礼服,客户喜欢看你穿那个颜色。” 我弯腰坐进车里,车窗缓缓升起时,轻声说:“客户喜欢看我穿香槟色,还是喜欢看你带来的女人穿得像个礼物?” 顾承昀的侧脸在阴影里僵了一瞬。 车子驶出医院停车场,我望着窗外飞逝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划破灰蒙蒙的天空,像我们婚姻的裂痕,丑陋又醒目。 七年前,顾承昀在婚礼上说过一句话:“林晚是我的命。” 现在想想,后半句应该是——可惜,命是可以不要的。 --- 【付费起点】 酒会过半,香槟杯折射的水晶光晃得人眼晕。我端着果汁站在露台边缘,听见身后两个女人的窃语。 “顾太太真是好手段,试管婴儿做了八次还能坚持。” “什么太太呀,顾先生外面那位都怀孕六个月了,听说是个男孩...” 寒风刮过露台,我手一抖,果汁泼在裙摆上。香槟色的丝绸瞬间晕开深色痕迹,像一道难堪的伤口。 “怎么了?”顾承昀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打发走那两位嚼舌根的女士,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 温暖裹挟着熟悉的雪松香气袭来,我却觉得比寒风更刺骨。 “客户聊完了?”我扯下外套还给他,“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 他握住我的手腕,“林晚,你脸色很差。” 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听说你外面那位怀的是男孩?” 顾承昀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一刻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残忍。 “六个月了?”我轻笑一声,“真巧,我第三次试管失败的时候,她刚好怀上?” 他松开手,语气恢复一贯的冷静:“那些都不重要。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养胎...” “养胎?”我打断他,“养一个注定要和你私生子争家产的孩子?” 音乐从宴会厅飘来,是那首《月光曲》。我们恋爱时,他曾在月光下用钢琴为我弹过这首曲子。现在想来,月光是假的,曲子是假的,连当时说爱我的那个人,都像是假的。 “顾承昀,我们离婚吧。” 他盯着我,像在评估这句话的真伪。半晌,他抬手整理我耳边的碎发,动作温柔得像从前一样。 “别说气话。你父亲的公司刚拿到顾氏的投资,你母亲的画廊下个月还有一场重要展览...” 每说一句,我的指甲就陷进掌心一分。他总是知道用什么捆住我最好使。 “对了,”他凑近我耳边,声音轻得像情话,“你妹妹下个月公务员面试的主考官,是我大学同学。” 我闭上眼,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那是最后的挣扎。 “回去吧,”他揽住我的腰,“客户想看你穿香槟色的样子。” 那晚之后,我搬进了客房。顾承昀没有阻拦,只是增加了保镖人数,美其名曰“保护顾太太的安全”。 产检变成了一场默剧。他依旧陪我去医院,我们一前一后走过长廊,像两个被命运强行捆绑的陌生人。 直到那天下午,我在医院走廊看见了苏晴。 她穿着孕妇裙,腹部隆起的高度和我相仿。当她转身露出全脸时,我几乎窒息——那眉眼,那神态,活脱脱是二十岁时的我。 顾承昀站在她身旁,手护在她腰后。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 他们迎面走来,苏晴先看见了我。她下意识往顾承昀身后躲了躲,这个动作让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她认识我;第二,她怕我。 顾承昀的目光与我相撞时,有一瞬的慌乱,但很快被惯有的冷静覆盖。 “林晚,你该在休息室等我。”他上前一步,试图挡住我的视线。 我看着苏晴隆起的小腹,突然笑了:“预产期什么时候?” 苏晴咬着唇不敢说话。 “比我早两周?”我继续问,“还是一个月?” 顾承昀握住我的手臂,“我们先回去。” 我甩开他,向前一步。苏晴吓得后退,高跟鞋绊在地砖缝里,整个人向后栽去—— “小心!”顾承昀冲过去抱住她,那瞬间爆发的紧张和恐惧,是陪我产检时从未有过的。 苏晴抓住他的衣领,脸色苍白:“承昀,我肚子疼...” 他打横抱起她,疾步冲向急诊室。经过我身边时,他留下的那句话像把淬毒的刀: “林晚,她要是出事,我让你陪葬。” --- 护士推着苏晴的病床消失在走廊尽头。顾承昀跟着跑了几步,又突然折返,一把将我拽进安全通道。 “你满意了?”他把我按在墙上,眼底猩红,“要是孩子没了...” “孩子没了又如何?”我仰头看他,“反正你已经有我的孩子了,不是吗?” 他猛地松开手,像被烫到一样:“你胡说什么?” “苏晴那张脸...”我轻声说,“你照着我二十岁的样子整的?还是她本来就长得像我?” 安全通道的绿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我第一次在这个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脸上,看到了裂痕。 “七年前你说爱我,是因为我像谁吗?”我问出盘桓心底多年的疑问,“还是因为我父亲的公司,我母亲的人脉,我们林家能给你带来的资源?” 窗外响起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像为我们婚姻送葬的哀乐。 顾承昀沉默地点燃一支烟。这是我们结婚后我第一次见他抽烟,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在狭窄的空间里,呛得人想哭。 “林晚,”他吐出一口烟圈,“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更好。” “可我想知道。”我抓住他的手腕,“苏晴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烟灰落在他昂贵的西装袖口,烫出一个洞。他盯着那个洞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是。” 这一声轻飘飘的承认,比任何怒吼都更具毁灭性。 我点点头,松开手。转身推开安全门时,听见他在身后说:“但你的孩子也是我的。林晚,我们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怎么当?”我回头看他,“当你没出轨?当她不存在?还是当我不知道你爱的是二十岁的我,而不是现在这个三十五岁的林晚?” 他碾灭烟蒂,“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要分对错。” “但婚姻要。”我拉开门,“顾承昀,我要离婚。” 这次他没有再阻拦。 离婚协议签得很顺利。顾承昀给了我足够挥霍三辈子的财产,包括那套我们曾称之为“家”的别墅。但我只要了市中心一套小公寓,和足够开一家花店的钱。 父亲得知消息后气得住院,母亲哭着求我复合。我握着母亲的手说:“妈,我不想我的孩子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孩子出生在春天。是个女孩,我给她取名林初。 顾承昀来看过她一次。他站在病房门口,没有靠近。 “像你。”他最后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那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花店开在一条安静的老街。叫“初心”,用的是女儿的名字。每天清晨,我会推着婴儿车去开店门,在晨光中修剪花枝。玫瑰的刺会扎手,百合的香味太浓,但这一切都真实得让人心安。 偶尔从顾客口中听到顾承昀的消息。苏晴生了个儿子,但他们没有结婚。顾氏集团股价大跌,据说是因为顾承昀决策屡屡失误。 “像是丢了魂。”曾经的闺蜜这样形容他。 我没有接话,低头给一束向日葵包装。黄花配褐色的牛皮纸,像秋天的阳光。 初初学会走路那天,跌跌撞撞扑进我怀里,嘴里喊着含糊的“妈妈”。我抱起她,闻到她身上奶香混着花香的味道,突然想起顾承昀说“像你”时的表情。 那或许是他对我说的最接近真话的一句话。 昨天下午,我推着婴儿车路过顾氏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我眯起眼,看见大楼顶层站着一个人影。 太远了,看不清是谁。但那一瞬间,我心口莫名一疼。 初初在婴儿车里咿呀学语,我弯腰逗她,再抬头时,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 也许只是错觉。 就像曾经以为会持续一辈子的爱情,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婚姻,曾经以为永远强大的那个人。 都是错觉。 “回家啦,初初。”我推着婴儿车拐进小巷。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时光写给过去的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都过去了。 全文完 --- **故事标题**:《似我》好的,这是基于之前文本风格创作的第二部分: --- 【付费起点】 “林晚,你听我解释...”顾承昀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他上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手。 我猛地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瓷砖墙壁,寒意刺骨。“解释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解释她为什么和我二十岁时长得一模一样?还是解释你书房里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为什么藏着一张她十七岁的照片?” 顾承昀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那双总是运筹帷幄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近乎恐慌的情绪。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苏晴的啜泣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她捂着肚子,泪眼婆娑地望着顾承昀:“承昀,我好疼...我们的孩子...” “孩子”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我低头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也曾孕育过希望,却在一次又一次的试管失败中消耗殆尽。而此刻,另一个女人,顶着与我相似的脸,怀着我丈夫的孩子,在我面前宣告着主权。 “顾承昀,”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签了离婚协议,对你,对我,对她,都好。” “我不同意!”他几乎是低吼出来,额角青筋跳动,“林晚,你是顾太太,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顾太太?”我轻笑出声,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带着几分凄凉,“一个摆设,一个用来稳定你商业帝国、安抚我家族的工具?顾承昀,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家属呢?病人需要立刻做进一步检查,胎儿情况不稳定!” 顾承昀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冲向苏晴,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是我不曾听过的温柔与焦灼:“别怕,晴晴,我在这里,医生会没事的...” “晴晴...”我咀嚼着这个亲昵的称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扑面而来。原来,他并非天生冷漠,只是那份炽热和紧张,从未给过我。 我转身,不再看那刺眼的一幕,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反方向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孤独。 “林晚!”顾承昀在身后喊我。 我没有回头。 * * * 那天之后,我搬回了婚前自己买下的那套小公寓。顾承昀派来的保镖和保姆都被我拒之门外。手机关机,切断了与顾家有关的一切联系。 一周后,我主动联系了律师,起草了离婚协议。条件很简单:我净身出户,只要自由。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父亲气得高血压发作住进了医院,母亲连夜赶到我的公寓,哭得几乎晕厥。 “晚晚,你不能这么任性!顾家这棵大树倒了,我们林家怎么办?你爸的公司刚有起色,你弟弟的前程...还有妈妈的那些画...”母亲抓着我的手,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我看着母亲焦急的脸,心底一片冰凉。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的婚姻,我的感受,都比不上实实在在的利益。 “妈,”我疲惫地闭上眼,“顾承昀在外面有女人,孩子都快生了。” 母亲愣了一下,随即压低了声音:“男人嘛,尤其是顾承昀那样的,逢场作戏难免...只要他承认你是正房太太,那些莺莺燕燕算什么?等你生下孩子,地位就稳了...” “我生不了!”我猛地睁开眼,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我做了八次试管!我的身体已经垮了!而那个女人,轻而易举就怀上了他的孩子!您还要我怎么样?跪下来求他施舍一点怜悯吗?” 母亲被我的样子吓到,一时语塞。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颤抖的声音:“林家是死是活,从今天起,与我无关。至于顾太太这个头衔,谁爱要谁拿去。” 送走母亲后,我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却再也没有一盏灯是为我而亮。 门铃在这时响起。透过猫眼,我看到了一张意想不到的脸——苏晴。 她独自一人,穿着宽松的孕妇裙,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我犹豫片刻,打开了门。 “顾太太...”她怯生生地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里没有顾太太,”我侧身让她进来,“叫我林晚就好。” 苏晴局促地坐在沙发边缘,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林小姐,我知道我没脸来见你...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是顾承昀让你来的?”我给她倒了杯温水。 “不,不是!”她连忙摇头,眼泪瞬间涌了出来,“承昀他...他不要这个孩子了...” 我端着水杯的手一顿。 苏晴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那张与我年轻时相似的脸上充满了绝望:“他逼我打掉孩子...他说...说这个孩子不该存在...林小姐,我求求你,你离开承昀好不好?你把他还给我,我和孩子需要他...”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顾承昀费尽心机找了一个我的替代品,甚至让她怀了孩子,现在却要打掉? “为什么?”我问,“他不是很紧张你和孩子吗?” 苏晴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我,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怨恨,又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悲哀。 “因为...他发现了...”她颤抖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递到我面前,“他发现了这个。” 照片上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一片破败的平房前,笑容灿烂,眉眼间与苏晴有七八分相似,但仔细看,却能看出更深层的、与我神似的轮廓。照片背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一行小字:给最爱的小晴,愿您早日康复。落款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日期是十多年前。 “这是我姐姐,苏雨。”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很多年前就生病去世了...承昀他...他爱的一直是我姐姐...他找到我,对我好,都是因为我长得像姐姐...”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重锤击中。原来,我不止是替身,我找的替身,竟然也是另一个人的替身。这场荒唐的戏码,比我想象的更加不堪。 “那他为什么...”我指着她的肚子。 “因为他发现了我偷偷保留的姐姐的日记...”苏晴惨然一笑,“日记里,姐姐写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慕...承昀他接受不了...他说我们姐妹俩都是骗子...他不想让流着苏家血液的孩子出生...” 我看着她隆起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不受期待的生命,因为一段扭曲的爱恋而面临毁灭。荒谬感和无力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你走吧。”我站起身,下达逐客令,“这是你和顾承昀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苏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林小姐!你难道不恨他吗?他这样对我们...” “恨?”我走到门边,拉开门,语气平静无波,“恨太累了。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漩涡,过我自己的人生。” 苏晴看着我,眼神从祈求变为绝望,最后染上一丝疯狂的恨意。“好...好...你们都一样...都一样冷血!顾承昀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 她踉跄着冲出门去。 我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上。窗外夜色渐浓,城市的霓虹闪烁,却照不亮心底的荒芜。 顾承昀,原来我们都在一场精心编织的幻梦里,扮演着别人的影子。而现在,梦该醒了。 好的,这是基于之前文本风格创作的第三部分: --- 苏晴离开后,公寓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她的控诉和那个关于“姐姐”的秘密,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涟漪过后,是更深的沉寂。 我坐在地板上,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顾承昀爱的是苏雨,一个早已逝去的影子。而我,连同苏晴,都不过是可悲的替代品。这个认知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愤怒或心痛,反而是一种近乎麻木的释然。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感情。我输给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被记忆美化、永恒定格的神祇。这让我过去七年的挣扎和痛苦,显得格外可笑。 手机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顾承昀的名字。我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然后是一条接一条的信息涌进来。 【林晚,接电话!】 【苏晴是不是去找你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重要!你现在在哪里?我让人去接你。】 【我们谈谈,关于离婚协议,条件你可以随便提。】 我看着那些文字,仿佛能透过屏幕看到他焦躁又试图维持掌控的表情。他慌了。不是因为失去我,而是因为那个完美无缺的、深情的假面被撕开了一道裂痕。他不能容忍任何脱离掌控的局面,尤其是涉及到他内心深处那个不容亵渎的“白月光”。 我拿起手机,没有回复他的信息,而是直接拨通了我的离婚律师的电话。 “李律师,协议不用改了,就按最初我签字的版本。另外,增加一条补充条款,”我顿了顿,语气平静无波,“若因男方过错导致婚姻破裂,男方需自愿放弃对女方未来一切生活的干涉权,包括但不限于探视权(如有子女),并保证其本人及相关人员不得以任何形式骚扰女方。” 律师在电话那头有些迟疑:“林小姐,这一条...顾先生那边恐怕...” “他会签的。”我打断他,“你只需要把条款加上去。告诉他,这是底线。” 挂断电话,我将顾承昀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世界瞬间清净了。 * * * 离婚协议签署得出乎意料的顺利。顾承昀没有露面,派了他的首席律师过来。那位精英律师试图就补充条款进行最后的游说,被我一句“不签就法庭见”堵了回去。 签完字,走出律师事务所,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七年的婚姻,最后化作几张轻飘飘的纸,和一个拉黑的电话号码。 我没有回那套用离婚所得买的公寓,而是直接去了机场。目的地是一个南方沿海小城,那里有湿润的空气、缓慢的节奏,和没有人认识我的街道。 我在海边租了个带院子的小房子,院子荒芜,正好可以让我折腾。我开始学着种花,从最简单的太阳花、薄荷开始。指甲缝里塞满泥土的感觉,意外地踏实。我不再做那些昂贵的保养,任由海风把皮肤吹得微黑,头发也剪短了,利落得像个大学生。 孕吐反应开始变得强烈,但我甘之如饴。每一次反胃,都清晰地提醒我,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我身体里茁壮成长,她只属于我,与顾家、与林家、与那段荒唐的过去都无关。我定期去当地医院产检,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总会笑着说:“宝宝很健康,妈妈也要保持好心情。” 偶尔,我会从偶尔联系的旧友那里听到一些关于顾承昀的消息。苏晴最终还是生下了那个男孩,但顾承昀并没有和她结婚,只是提供了巨额抚养费,并将孩子接回了顾家,由专门的保姆团队照顾。苏晴据说拿了一笔钱,消失在了人海。顾承昀的生意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传言说他变得比以前更加阴郁难测。 听到这些,我心里已无波澜。他们就像我上辈子认识的人,故事还在继续,但已与我无关。 * * * 女儿在来年春天出生。我给她取名林念初,小名初初。念及初心,重新开始。 初初的到来,填补了我生命里所有的空缺。她像个小太阳,用咿呀学语和笨拙的拥抱,驱散了所有阴霾。我用之前的积蓄,在小城开了家小小的花店,名字就叫“初见”。日子清贫,却充满了烟火气的温暖。 初初两岁那年,花店来了个不速之客。 那是个下着细雨的午后,店里没什么客人,初初在柜台后面的小摇篮里酣睡。风铃响起,我抬头,看见顾承昀站在门口。 他瘦了很多,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没了以往的凌厉气势,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隔着摆放着鲜花的小小空间,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 时光仿佛凝固了几秒。我放下手中正在修剪的玫瑰枝,平静地开口:“顾客吗?需要什么花?” 他像是被我的声音惊醒,缓缓走进来,目光扫过店里简单的陈设,最后落在我沾着泥土和花汁的手上。 “你...过得还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挺好的。”我拿起喷壶,给一盆绿萝喷水,“自食其力,平淡踏实。” 他沉默了一下,视线转向柜台后,初初恰好翻了个身,露出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喉结滚动了一下。 “她...” “她是我女儿。”我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顾承昀的目光紧紧锁在初初脸上,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恍然,还有一丝...或许是悔恨?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顾先生,”我放下喷壶,直视着他,“如果没什么事,请不要打扰我们母女的生活。花店要打烊了。” 我用了“顾先生”这个称呼,疏远而客气。他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他明白了,那道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已经深不可测,无法跨越。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初初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将什么刻进灵魂深处。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推开门,走进了蒙蒙细雨中。 风铃在他身后清脆地响着。 我走到摇篮边,初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我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软软地叫了一声:“妈妈...” 我弯腰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女儿身上奶香混着花香,温暖而真实。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一缕夕阳穿透云层,照在店里的鲜花上,色彩斑斓。 我抱着初初,看着窗外顾承昀消失的街角,心里平静得像一泓深秋的湖水。 都过去了。那些爱恨痴缠,镜花水月,都散在了那年的秋风里。而我的世界,从此只剩下怀里的温暖,和眼前这片触手可及的、真实的阳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