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文章:YZL-1127-和妹妹争了两世夫君-dsv3-17-5-0.7
任务ID
24ACB6631AEA4EED
使用模型
deepseek-v3-1-terminus
生成时间
2025-11-27 10:32
文章字数
8813 字
**标题:替嫁后,渣男他跪了**</think>
</think>
**第一部分**</think>
</think>“姐,这次我们赌命。”林晚晴攥紧我的手,指甲陷进肉里,“输了,我替你收尸。”</think>
</think>我盯着灵堂上那口黑漆棺材,胃里翻江倒海。三天前,沈家大小姐沈清玥——我的双生姐姐,在这里被活活钉入棺中殉葬。而此刻,我正穿着她的染血嫁衣,替她嫁给那个杀人凶手。</think>
</think>“新妇,该给老爷敬茶了。”管家阴恻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转身,看见陆沉舟坐在太师椅上,指尖捻着一串佛珠。他抬眼,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刮过我的脸。</think>
</think>“清玥,”他慢条斯理地摩挲佛珠,“你昨晚,梦到什么了?”</think>
</think>我捏紧袖中的银簪——姐姐临死前攥着的那支。深吸气,学着她骄纵的语气:“梦到你断子绝孙!”</think>
</think>满堂死寂。丫鬟吓得打翻了茶盘。陆沉舟却低笑起来,起身逼近我,佛珠擦过我脖颈:“装得挺像。可惜……”他俯身,气息喷在我耳畔,“沈清玥从不说梦话。”</think>
</think>我后背瞬间湿透。他早知道我是假的!</think>
</think>“但无妨。”他猛地掐住我下巴,逼我直视他猩红的眼,“既然你替她来了,就替她把债还清。”他甩开我,对管家挥手,“送夫人去‘听雨阁’。没我的令,不准踏出半步。”</think>
</think>所谓听雨阁,实则是座荒废的囚牢。院墙高耸,门窗钉死,只有头顶一方天井漏下惨淡的光。我蜷在潮湿的草垫上,听见更夫敲过三更时,锁链突然哗啦一响。</think>
</think>门缝下塞进一碗馊饭,还有张字条:「装疯,活过三日。」字迹潦草,像是用血写的。</think>
</think>我心脏狂跳。这府里,竟有人暗中帮我?</think>
</think>次日清晨,陆沉舟带着郎中来了。他冷眼旁观郎中给我诊脉,突然问:“夫人可还记得,去年七夕我送你的定情信物?”</think>
</think>我攥紧拳。姐姐从未提过细节。心一横,我抓起药碗砸过去:“狗屁定情信物!你送我的是砒霜!”</think>
</think>郎中吓得跪地。陆沉舟抹去脸上药汁,竟露出个诡异的笑:“答对了。”他挥手屏退众人,拽起我拖向院中水井,“既然记得,就该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think>
</think>井口幽深,泛着腐臭。我拼命挣扎,瞥见廊下有个扫地的佝偻身影正死死盯着我们——是昨夜送饭的人!电光石火间,我冲陆沉舟嘶喊:“你右肩的牙印还在吗!”</think>
</think>他动作骤停。这是姐姐绝笔信里唯一的线索:「若遇险,咬他右肩。」当时只当是气话,此刻却成了救命稻草。</think>
</think>“你果然看了她的东西。”陆沉舟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忽然松手,将我按在井沿,“但她没告诉你,那个牙印是怎么来的吧?”他扯开衣领,狰狞的疤痕暴露在晨光下,“这是她死前,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think>
</think>我浑身发冷。姐姐的信中满是控诉,却对这道伤只字未提。这府里的水,比我想象的更深。</think>
</think>当夜暴雨倾盆。我缩在墙角,听见天井上传来瓦片碎裂声。抬头,只见那个佝偻的扫地人正顺着绳索滑下来,掀开兜帽,露出一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竟是传闻中早已病故的陆家二少爷,陆轻尘!</think>
</think>“长话短说,”他塞给我一包点心,语速飞快,“我是陆沉舟的庶弟,当年假死逃出府。你姐姐的死有蹊跷,她不是第一个殉葬的新娘。”他指向水井,“那下面,埋着陆家三代枉死的正妻。”</think>
</think>我胃里一阵翻腾:“为什么帮我?”</think>
</think>“因为你是唯一能接近他的人。”陆轻尘眼底燃着恨意,“我要你找出陆家祖传的黄金账本,那里面记录着他们贩卖私盐的罪证。”他猛地咳嗽,袖口沾血,“我时日无多,但死前,必须为母亲报仇。”</think>
</think>突然,门外传来开锁声。陆轻尘迅速藏入阴影。进来的是陆沉舟,他浑身湿透,拎着一壶酒,醉醺醺地掐住我手腕:“今天表现不错。但下次再冒充她……”他凑近,酒气混着血腥味,“我会亲手把你钉进棺材。”</think>
</think>他摔门而去。我瘫坐在地,摸到袖中多了一枚冰冷的钥匙——是陆轻尘刚刚塞给我的,上面刻着「账房」二字。</think>
</think>窗外炸响惊雷。照亮了井沿一抹未干的血迹,和陆沉舟遗落在地的佛珠。我捡起佛珠,发现珠子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玥儿,逃。」</think>
</think></think>
</think>
**第二部分**</think>
</think>“这佛珠是他每日佩戴之物。”陆轻尘盯着我掌心的刻字,脸色煞白,“可他亲手杀了沈清玥!”</think>
</think>【付费起点】</think>
</think>暴雨如注,砸在天井上噼啪作响。我攥紧那枚刻字的佛珠,寒意从脚底窜起。如果陆沉舟真想害姐姐,为何日日戴着提醒自己放她走的信物?除非……殉葬另有隐情。</think>
</think>“账房钥匙你收好。”陆轻尘剧烈咳嗽,嘴角溢出血丝,“明日中元节,陆沉舟必去祠堂守夜,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他死死抓住我手腕,“但切记,若见到一本蓝封账册,绝不能碰!”</think>
</think>“为什么?”</think>
</think>“那是我母亲的遗物。”他眼底痛楚翻涌,“二十年前,她因发现私盐账本被活埋井底。那本蓝册……是她的陪葬品。”他指向院中水井,声音发颤,“就在你姐姐棺材的正下方。”</think>
</think>我毛骨悚然。这口井竟是个巨大的坟场!</think>
</think>陆轻尘离去前,突然塞给我一只绣工精致的香囊:“里面是解药。陆沉舟每日给你下的慢性毒,最多三日就会发作。”他苦笑,“我虽恨他,但不想牵连无辜。”</think>
</think>中元节夜,陆府祠堂烛火通明。我撬开账房的门,灰尘扑面而来。翻找中,竟真在暗格里发现一本蓝封账册。刚触及封面,背后突然传来陆沉舟冰冷的声音:“你在找这个?”</think>
</think>他举着烛台站在门口,脸上毫无醉意。我握紧香囊后退,他却嗤笑:“陆轻尘给的解药?那才是真正的毒药。”他一步步逼近,烛光映出他袖口寒光——“他没告诉你,二十年前亲手喂我母亲毒酒的人,就是他自己吗?”</think>
</think>我撞翻书架,账册散落一地。其中一页飘到脚边,赫然是陆轻尘的笔迹:「今与盐枭结盟,沉舟阻,杀之。」日期竟是姐姐殉葬前夜!</think>
</think>“看懂了吗?”陆沉舟的剑尖抵住我喉咙,“他让你偷账本,是为了销毁弑兄的证据。”他扯开衣领,露出右肩牙印,“而这伤,是那晚我为护你姐姐,被陆轻尘所刺!”</think>
</think>窗外骤然闪过人影。陆轻尘破窗而入,匕首直刺陆沉舟后心:“哥,你还是这么爱编故事!”</think>
</think>兄弟俩缠斗在一起。我趁机捡起蓝账册狂奔,却被管家带人堵在井边。火光中,陆轻尘突然反手将匕首刺入自己胸口,对陆沉舟惨笑:“你赢了……但娘临死前那句话,我永远不告诉你……”</think>
</think>陆沉舟僵在原地。我趁机翻开账册,最后一页粘着张泛黄的信纸,是陆母绝笔:「沉舟,娘误饮毒酒乃轻尘所为。他非你亲弟,是盐枭之子,换婴复仇……娘唯一憾,未护你周全。」</think>
</think>“原来……如此。”陆沉舟跪倒在地,佛珠散落井中。他看向我,眼底猩红褪去,只剩绝望,“那日钉棺,是你姐姐求我的。她说唯有假死,才能引出真凶。”</think>
</think>井底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声。管家惊呼:“井里有活物!”</think>
</think></think>
</think>
**第三部分**</think>
</think>“是姐姐!”我扑到井边,听见微弱的敲击声从深处传来,“她没死!”</think>
</think>陆沉舟猛地起身,夺过火把照向井底。幽暗水面上,竟浮着一只苍白的手,正有节奏地叩击井壁。那枚我熟悉的翡翠戒指——姐姐从不离身的订婚信物,在火光下泛着绿光。</think>
</think>“清玥……”陆沉舟声音发颤,立刻命人放绳梯。他率先下去,我紧随其后。井底阴冷刺骨,只见一副棺材半浮在水中,棺盖已被撬开缝隙。透过缝隙,我对上一双盈满泪水的眼。</think>
</think>“晚晴?”棺中人气若游丝,“你来了……”正是姐姐沈清玥!她脸颊凹陷,但确实活着。陆沉舟撬开棺盖,将她抱出时,她袖中掉出一本湿透的册子——蓝封账册的副本!</think>
</think>“轻尘没骗你,这井底真有秘密。”姐姐靠在我怀里,虚弱地指向井壁,“那里有个暗格,藏着我这一个月查到的真相。”她咳嗽着看向陆沉舟,“但我需要假死,才能让轻尘放松警惕,接近他的密室……”</think>
</think>我们救出姐姐后,陆沉舟调集亲兵围府。而在陆轻尘的密室中,我们找到了完整罪证:他不仅贩卖私盐,还勾结外邦,计划在中元节夜炸毁粮仓。那本蓝账册里,夹着姐姐留下的密信:「沉舟,若我遇害,凶手必是轻尘。他肩胛有狼头刺青,为盐枭标记。」</think>
</think>三日后,陆轻尘在逃亡途中被擒。公堂上他撕开衣领,狼头刺青狰狞毕露:“陆家欠我家族十八条人命!我换婴复仇有何错?”他狂笑看向姐姐,“可惜没让你殉葬成功,沈清玥……”</think>
</think>“因为你搞错了一件事。”姐姐平静地举起真正的黄金账本,“你母亲当年是自愿喝下毒酒,为的是保护亲生儿子——也就是你。她早知道换婴真相,选择用死终结仇恨。”她翻开账本最后一页,露出夹层里的血书:「轻尘,娘悔矣。沉舟无辜,望你收手。」</think>
</think>陆轻尘瘫倒在地,再无言语。</think>
</think>案件了结那夜,陆沉舟在祠堂焚香告慰母亲。我收拾行装准备离开,他却拦住我,递来一纸和离书:“你自由了。”他眼底有释然,也有落寞,“陆家肮脏,不该玷污你。”</think>
</think>姐姐悄悄塞给我一个锦囊:“打开看看。”里面是地契和银票,还有张字条:「晚晴,姐知你心属江南。铺子已备好,去开你梦想的绣庄吧。」我抱紧她,泪如雨下。</think>
</think>临行前,我去井边告别,却见陆沉舟独自站在那里。他放下白菊,轻声道:“谢谢。”我疑惑回头,他笑了笑,“谢谢你替她而来,才让真相大白。”月光下,他褪去阴郁,眉眼清明。</think>
</think>马车驶出陆府时,我听见街头孩童唱起歌谣:“铁树开花,冤魂散,陆府井底见青天……”姐姐在城门口挥手,身旁站着陆沉舟。他们指尖相触,夕阳将影子拉得很长。</think>
</think>或许有些仇恨,终会被时光揉碎,化作护佑新生的土壤。而我的路,才刚刚开始。</think>
</think>全文完好的,我们继续。
**第二部分**
“这佛珠是他每日佩戴之物。”陆轻尘盯着我掌心的刻字,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苍白,“可他明明亲手将沈清玥钉入了棺中!”
【付费起点】
暴雨如注,砸在天井上方的铁栏,发出沉闷的噼啪声。我攥紧那枚刻着“玥儿,逃”的佛珠,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如果陆沉舟是冷酷无情的凶手,为何要日日佩戴着提醒心爱之人逃离的信物?除非……姐姐的殉葬背后,藏着我不敢想象的隐情。
“账房的钥匙你收好。”陆轻尘用袖子捂住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指缝间有血丝渗出,“明日是中元节,按祖制,陆沉舟必须在祠堂守夜至天明,那是你唯一的机会。”他冰凉的手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但切记,在账房若见到一本用深蓝色锦缎封面的册子,无论如何,绝不能翻看!”
“为什么?” 我被他的紧张感染,心跳如擂鼓。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他眼底翻涌着深刻的痛楚,声音因压抑而沙哑,“二十年前,她就是因为发现了陆家贩卖私盐的秘密账本,才被……被活生生埋在这口井底。那本蓝封册子,是她当年亲手所记的副本,后来……成了她的陪葬品之一。”他颤抖的手指指向院中那口泛着腐臭气息的水井,“就在你姐姐棺材的正下方,沉在淤泥里。”
我浑身汗毛倒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口井,哪里是水井,分明是陆家掩盖罪行的巨大坟场!
陆轻尘挣扎着站起身,准备顺着绳索离开,却又停住,从怀里掏出一个绣工异常精致、却略显陈旧的香囊塞到我手里:“里面的药丸,每日子时服一粒。陆沉舟每日让人送来的饭菜里,都掺了慢性毒药,不出三日,你就会虚弱至死。”他看着我,露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我虽恨他入骨,但还不至于牵连无辜。你……好自为之。”
中元节之夜,陆府上下弥漫着香烛纸钱的味道,祠堂方向灯火通明。我屏住呼吸,用那把冰冷的钥匙撬开了账房沉重的木门。灰尘混合着陈年墨香扑面而来。我在堆积如山的账册中焦急翻找,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墙内暗格里,我摸到了一个硬物——正是那本深蓝色锦缎封面的册子!
就在我的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凉滑腻的封面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如同鬼魅:“你费尽心机,就是在找这个?”
我骇然转身,只见陆沉舟举着一盏昏黄的烛台,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眼中哪里还有半分醉意?他一步步走近,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陆轻尘给你的‘解药’香囊?呵,那里面装的,才是真正的穿肠毒药。”他的目光扫过我紧握的香囊,带着一丝嘲讽,“他有没有告诉你,二十年前,亲手将那杯毒酒喂给我母亲的人,就是他自己?”
我惊恐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书架,账册哗啦啦散落一地。其中一页泛黄的纸飘到我的脚边,借着微光,我清晰地看到上面是陆轻尘熟悉而狂放的笔迹:「今与盐枭结盟,沉舟阻,杀之。」日期,赫然是姐姐沈清玥被宣布“殉葬”的前夜!
“看明白了?”陆沉舟的剑尖已然抵住我的喉咙,冰冷的触感让我动弹不得,“他让你来偷账本,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正义,而是为了销毁他勾结盐枭、意图弑兄的铁证!”他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那个狰狞的牙印在烛光下更加可怖,“而这处伤,是那晚我为了从他们手中护住你姐姐,被陆轻尘用淬毒的匕首所刺!”
话音未落,窗外骤然闪过一道黑影!陆轻尘如同鬼魅般破窗而入,手中匕首带着寒光,直刺陆沉舟的后心!他面目扭曲,厉声喝道:“哥,事到如今,你还是这么爱编造故事!”
刹那间,兄弟二人在这满是账册的狭小空间里激烈地缠斗在一起,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铮鸣。我趁此机会,一把抓起那本蓝封账册,转身就往门外狂奔。然而,刚冲出账房,就被闻声赶来的管家带着一众家丁堵在了那口阴森的水井边。
火光晃动,映照着每个人脸上诡异的阴影。就在僵持之际,与陆沉舟搏斗的陆轻尘忽然发出一声闷哼,竟像是失手般,将本已刺向对方的匕首,反手深深扎进了自己的胸口!他踉跄后退,靠在井沿,对着满脸震惊的陆沉舟露出一个惨淡而诡异的笑容:“你赢了……但是……娘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永远……永远不会告诉你……”
陆沉舟如同被雷击中,整个人僵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气息奄奄的陆轻尘。
我趁所有人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颤抖着翻开了手中那本沉重的蓝封账册。在账簿的最后一页,紧紧粘贴着一张小巧的、泛黄的信纸。那是陆母娟秀却带着绝笔时颤抖的字迹:「沉舟我儿,娘误饮毒酒,实乃轻尘设计逼迫所致。然轻尘非你亲弟,乃当年盐枭之子,被仇家调换入府,意在复仇……娘此生唯一之憾,未能护我儿周全,反成累赘。勿念,勿悲,好好活着。」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陆沉舟手中的剑“哐当”落地,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冰冷的石板上,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也应声断裂,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有几颗直接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中,发出空洞的回响。他抬起头看向我,眼中那层常年不化的冰霜和猩红的恨意仿佛瞬间褪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与疲惫,“那日钉棺……是你姐姐……清玥她……苦苦哀求我做的……她说唯有她‘死’,才能让真正的恶鬼……现出原形……”
就在这时,那口沉寂的水井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刮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用指甲一下下地抠抓着井壁!管家吓得魂飞魄散,指着井口惊呼:“井……井底有东西!是活的!”
**第三部分**
“是姐姐!”我猛地扑到井边,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那微弱的、却持续不断的刮擦声,分明是某种求救信号!“她没死!她在下面!”
陆沉舟如同从梦魇中惊醒,一把夺过身旁家丁手中的火把,猛地探身照向幽深的井底。跳跃的火光驱散了些许黑暗,隐约照见幽暗的水面上,竟真的浮着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正用尽最后力气,一下下叩击着长满青苔的井壁。更让我呼吸停滞的是,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我再熟悉不过的翡翠戒指——那是姐姐沈清玥与陆沉舟定亲时,陆家送来的信物,她从不离身!
“清玥……!”陆沉舟的声音撕裂般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恐慌。他几乎是吼着下令:“绳梯!快放绳梯下去!”他第一个抓住湿滑的绳索,毫不犹豫地向下滑去。我紧随其后,井壁冰冷刺骨,井底腐臭的空气几乎令人窒息。靠近水面,才看清那是一副材质特殊的棺材,并未完全沉没,棺盖已被从内部撬开了一道缝隙。透过那道缝隙,我清晰地对上了一双虽然虚弱不堪、却依然明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泪水与劫后余生的激动。
“晚晴?”棺中人气若游丝,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你……终于来了……”真的是姐姐沈清玥!她脸颊深深凹陷,嘴唇干裂,浑身湿透,但确确实实还活着!陆沉舟用颤抖的手合力撬开棺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出来。在她被挪动时,一卷用油纸紧紧包裹、但边缘已被浸湿的册子从她湿透的袖中滑落——那封面的颜色,正是深蓝色!是账册的副本!
“轻尘……他没有完全骗你……这井底,真的藏着陆家最大的秘密……”姐姐靠在我怀里,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虚弱地抬起手指向井壁某处,“那里……有个隐藏的暗格……里面……藏着我这一个月来……查到的所有真相……”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向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的陆沉舟,“但我必须‘死’……只有我‘死’了……躺在棺材里……被放入这禁地……才能让陆轻尘……彻底放松警惕……我才能……有机会接近他从不让人进的密室……”
我们合力将姐姐救出深井,陆沉舟立刻调动了自己暗中培养、始终未被陆轻尘渗透的亲兵,将整个陆府严密控制起来。在陆轻尘院落那间隐蔽的密室里,我们找到了完整的罪证:不仅包括他与盐枭多年往来、贩卖私盐的详细记录,更有他勾结外邦、计划在中元节当夜炸毁朝廷粮仓以制造混乱的密信和地图。而那本被姐姐拼死带出的蓝封账册副本里,赫然夹着她早已写好的密信:「沉舟,若我遇害,凶手必是轻尘。他左肩胛骨处有狼头刺青,此为关外盐枭家族继承人之标记,我亲见无疑。珍重。」
三日后,身受重伤的陆轻尘在企图通过密道逃离城中时被擒获。公堂之上,他自知大势已去,面对铁证,竟不再辩解,反而疯狂大笑,当众撕开衣领,露出了那个狰狞的狼头刺青:“陆家!你们欠我家族十八条人命!我隐忍二十载,换婴复仇,有何错?!”他笑声戛然而止,充满恶毒地看向坐在证人席上、脸色苍白的姐姐,“只可惜……没能让你这个聪明的女人……真正殉葬成功……沈清玥……”
“因为你从头到尾都搞错了一件事。”姐姐沈清玥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举起手中那本从陆家宗祠牌位暗格中取出的、真正的黄金账本,“你的生母,当年的乳娘王氏,是自愿喝下那杯毒酒的。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唯一的亲生儿子——也就是你。她早就发现了你养母(陆沉舟生母)察觉了换婴的真相,她选择用自己的死,来平息可能爆发的冲突,希望你能放下仇恨,安稳长大。”她当众翻开账本,展示夹层中那份字字血泪的遗书:「轻尘我儿,娘悔矣。然沉舟无辜,陆家于你有养育之恩。望你放下仇恨,收手吧。娘绝笔。」
陆轻尘如遭五雷轰顶,怔怔地看着那熟悉的笔迹,最终瘫倒在地,面如死灰,再无一言。
案件了结后的一个夜晚,陆沉舟在祠堂为母亲焚香告慰。我收拾好简单的行装,准备悄悄离开这个让我经历生死噩梦的陆府。刚走到院门,却被他拦住。他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是一纸笔墨崭新的和离书,上面已签好他的名字,盖上了陆家的印鉴。“现在,你自由了。”他眼底有如释重负的轻松,也有一丝复杂的落寞,“陆家这潭水太深太脏,不该玷污了你。你值得更好的日子。”
姐姐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悄悄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打开看看。”里面是几张地契、一叠银票,还有一张她亲笔所写的字条:「晚晴,姐知你心属江南水乡。苏州河畔的铺子已替你备好,去开你梦想中的绣庄吧,做你喜欢的事。」我紧紧抱住她,泪水终于决堤。
临行前那个清晨,我鬼使神差地又走到那口改变了一切的水井边,却见陆沉舟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默默地在井沿放下一束新鲜的白菊。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晨光中他的侧脸少了几分阴郁,多了几分清明。“谢谢。”他轻声说,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疑惑地望向他。他微微笑了笑,解释道:“谢谢你当初愿意替她而来。若不是你带来的变数,或许这井底的冤屈,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马车缓缓驶出陆府高大的门楼,我听见街头玩耍的孩童用稚嫩的声音唱起新编的歌谣:“铁树开花,冤魂散,陆府井底见青天……”姐姐沈清玥站在城门口向我用力挥手,晨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她的身旁,站着陆沉舟,两人之间似乎还隔着些许距离,但他们的指尖,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似乎轻轻触碰在一起。
或许,有些缠绕多年的仇恨,真的会被时光与真相慢慢揉碎,最终化作护佑新生的土壤。而我的路,属于林晚晴的全新人生,才刚刚在脚下展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