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标题：就让荔枝烂在树上** **第一部分** “苏晚，你直播间人气这么旺，帮我们卖荔枝不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怎么还收上佣金了？”村支书赵德柱叉着腰，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我刚化好的妆上。 我关掉直播补光灯，嗓子哑得像吞了砂纸：“赵叔，去年我免费帮全村卖光三百吨荔枝，结果你们说我偷换了包装箱赚差价，连夜把我家祖坟刨了条沟。今年动嘴皮子前，咱们先签合同。” 助理小圆猛地摔了记账本：“晚晚姐为赶采摘期烧到39度还直播，你们转头就跟风开号压价！现在物流涨了三成，你们倒想空手套白狼？” 赵德柱一脚踹翻箩筐，青皮荔枝滚了满地：“白眼狼！要不是村里给你凑大学学费，你早嫁人生娃了！现在当大网红了，连乡亲的死活都不管？” 围观的村民举着手机录像起哄：“曝光她！网红苏晚欺压果农！” 我弯腰捡起颗裂开的荔枝，汁水糊了满手甜腻。去年这时，我在医院挂水看直播回放——弹幕全在夸“晚晚助农真实”，而赵德柱正带人撬我家仓库门锁，嚷嚷着要查账。 “合同第三条写清楚了，”我把荔枝扔进垃圾桶，“佣金按销售额5%算，达不到保底量分文不取。同意就签字，不同意——”我指指门外烂在树上的荔枝，“让它继续烂。” 赵德柱突然咧嘴笑了，黄牙缝里卡着槟榔渣：“成，按你说的办！不过你得先垫十万押金，万一卖不动……” 小圆尖叫着冲过来护住我背包，赵德柱的儿子赵大牛已经抢过POS机刷了卡。收款提示音响起时，树上的知了叫得撕心裂肺。 **** --- **第二部分** 直播第六小时，我吞下第四颗润喉糖。镜头外三十米，赵大牛正把精品荔枝倒进廉价筐，抓把土撒进去充重量。小圆拽我袖子：“他们以次充好！快停播！” 我对着镜头笑出梨涡：“宝宝们看这果肉，晶莹剔透得像初恋眼泪！”弹幕疯狂刷起礼物时，赵德柱凑近耳语：“别耍花样，你爸妈坟头可还在村里。” 【付费起点】 凌晨三点封箱发货，赵大牛突然踹翻冷链车控温箱：“停电了！这天气荔枝闷半天就烂！”我冲过去摸发烫的压缩机——插头根本没插。赵德柱举着手机录像唉声叹气：“苏晚为了省钱不用冷藏车，乡亲们血汗钱全完了！” 小圆哭着拉我衣角：“他们自导自演！物流群刚发通知说全村拒付尾款！”我擦掉她眼泪翻出手机——去年今日，赵德柱在村宴上举杯：“敬苏晚！咱村荔枝卖到脱销！”镜头外他塞给我一沓钱，被我扔进灶坑烧出冲天火光。 “继续播。”我吞下过敏药，手臂红疹漫到锁骨，“等退货率超过30%，该哭的就是他们。” 赵德柱突然抢过自拍杆开直播：“老铁们看好了！苏晚用烂果骗人！”他抓起把腐烂荔枝抹我脸上，弹幕瞬间炸锅。腥甜汁液滴进嘴角时，我对着镜头轻笑：“赵叔，你儿子刚用村账户买了百万水军，证据我群发全体村民了。” 全场死寂中，运荔枝的卡车轰鸣声由远及近。 **** --- **第三部分** 警车带走赵家父子时，村口大喇叭正放我的录音：“三年前赵德柱用工业蜡喷荔枝，吃坏肚子的孩子还在住院。”村民围住警车哭骂，赵大牛突然挣脱手铐冲向我：“贱人！我坐牢也要拉你垫背！” 冷链车司机老陈猛地挡在我身前，胳膊被划出深口子。血滴在荔枝筐上时，他苦笑：“我闺女去年吃毒荔枝肾衰竭，你偷偷垫的医药费……我都知道。” 退货潮第七天，赵德柱在拘留所递来和解书：只要我撤诉，全村按十倍赔偿。我当着律师面撕碎纸条：“告诉赵大牛，他买水军的转账记录，我备份在二十个网红邮箱里。” 新荔枝季招标会上，我扶起哭晕的王婶：“冷链车和包装费我出，收益大家平分。”她儿子举起皱巴巴的作业本，上面用蜡笔写着：“晚晚姐，荔枝甜，你更甜。” 运货卡车发动时，小圆指着窗外惊呼：去年烂荔枝的树全长出新芽，青果累累压弯枝头。我关掉直播镜头轻笑：“今年让它们好好长，不急。” **全文完****第二部分** 直播第七天，我吞下第五颗润喉糖，镜头外的赵大牛正把精品荔枝倒进印着"助农特供"的廉价纸箱。小圆猛地拽我袖子："晚晚姐！他们在箱底垫烂果！" 我对着镜头挤出梨涡："宝宝们看这果肉，甜得像初恋的承诺！"弹幕刷起火箭时，赵德柱凑近我耳语："你爹妈坟头的草该修剪了，明天我带把镰刀去。" 【付费起点】 凌晨两点封箱现场，赵大牛突然踹翻冷链车电源箱："跳闸了！这鬼天气荔枝闷两小时就流汁！"我冲过去摸发烫的压缩机——总闸被人为拉下。赵德柱举着手机哭诉："苏晚为省钱用二手冰柜，乡亲们的心血全完了！" 小圆哭着翻出物流群消息："他们拒付尾款！还伪造我们偷换包装的证据！"我擦掉她眼泪点开手机相册——去年今日，赵德柱在村宴上给我敬酒："敬咱们的财神爷！"镜头外却往我包里塞红包，被我扔进灶坑烧成灰烬。 "继续播。"我吞下抗过敏药，手臂红疹已蔓延到脖颈，"等退货率超过50%，该求饶的就是他们。" 赵德柱突然抢过自拍杆开直播："老铁们评评理！苏晚用霉变果骗人！"他抓起把发酵荔枝抹我脸上，弹幕瞬间炸锅。酸腐汁液渗进嘴角时，我对着镜头轻笑："赵叔，你儿子用村基金买水军的转账记录，我刚群发到每户村民微信。" 死寂中只有知了在嘶叫。远处突然传来卡车急刹声，车头"助农专供"的横幅在月光下像道伤口。 ******第三部分**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赵德柱突然扑过来抢我手机："快删记录！我给你双倍佣金！"我侧身避开，他肥硕的身子撞翻荔枝筐，青红果子滚了满地。 "去年这个时候，"我踩住颗裂开的荔枝，汁水溅上他裤腿，"你带着会计连夜做假账，说我私吞二十万物流费。"小圆突然举起平板电脑，屏幕正播放去年仓库监控——赵大牛正偷偷给包装箱淋水增重。 村民群里炸开消息："赵家父子冒用村委会名义贷款三百万！""冷链车是他们故意断电的！" 赵德柱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他儿子突然挣脱人群冲来："贱人！我让你直播！"寒光闪过，他竟从后腰抽出砍荔枝枝的弯刀。 冷链车司机老陈猛地撞开我，胳膊被划出深可见骨的血口。血滴在纸箱上晕开时，他苦笑："我闺女去年吃泡药荔枝中毒，你匿名垫的十万医药费...护士说签字人姓苏。" 警察按住赵家父子时，赵德柱突然嘶吼："苏晚！你大学录取通知书是我烧的！我儿子差三分上线..."我弯腰捡起颗完好的荔枝塞进他衣领："所以你们就骗我爹签高利贷？让他为还债累死在果园？" 七天后村委会改选，小圆捧着账本惊呼："晚晚姐！赵家还藏了批进口农药！"我当众拨通农科院电话："请专家来测土壤，所有损失我承担。" 新冷链车发车时，王婶孙子跑过来塞给我蜡笔画：歪扭的荔枝树下，两个小人牵手笑着。眼泪砸皱画纸时，车载电台正唱："谁说污泥满身的不算英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