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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5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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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替身死后,白月光才说爱我**</think> **第一部分** “林晚,你连死都要学她吗?” 顾景深掐着我的下巴,眼底淬着冰,像看一件拙劣的仿品。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我咬着唇,尝到铁锈味。 “顾总,签了吧,放过彼此。” 我把离婚协议推过去,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冷笑,扫了眼协议,随手丢进垃圾桶。 “学得挺像。连她当年决绝的样子都模仿。” “可惜,东施效颦。沈清漪是独一无二的。” 心脏像是被钝器重击,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 独一无二。 是啊,他心里的白月光,沈清漪,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而我,林晚,不过是他酒后认错人,阴差阳错娶回家的替身。 三年婚姻,我活在她的影子里。 他喜欢的菜,是她爱的口味。 他布置的家,是她喜欢的风格。 就连我剪短头发,他也会暴怒,因为沈清漪有一头海藻般的长发。 如今,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赝品,该退场了。 “她下个月回国。” 顾景深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 “林晚,识趣点,自己搬去客房。” “别让她回来看到你,觉得碍眼。” 我望着垃圾桶里那份协议,像看着自己这荒唐的三年。 “好。” 我转身,胃部一阵剧烈绞痛,几乎让我栽倒。 强撑着回到卧室,锁上门,我才敢咳出声。 掌心一片鲜红。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胃癌晚期,扩散了。林小姐,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 够我安静地离开,不打扰任何人了。 包括这个,从未爱过我的丈夫。 我开始悄悄收拾行李。 其实没什么可带的,这个家里,哪一件东西真正属于过我? 首饰是他按沈清漪的喜好买的。 衣服是他让秘书照着沈清漪的尺码订的。 连我这个人,都是照着沈清漪的模子刻画的。 唯一属于我的,大概只有藏在我旧钱包里的那张照片了。 我和顾景深唯一的合影。 结婚证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笑得很勉强。 而他,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一项任务。 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林小姐,您预约的止痛药到了,方便来取吗?” “好,我下午过去。”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走出卧室,顾景深还在客厅。 他难得没有去公司,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电话。 看到我,他眉头蹙起。 “要出去?” “嗯,有点事。” “穿成这样?”他挑剔的目光扫过我简单的棉布裙,“清漪从不穿这么廉价的衣服。” 我低头,看着洗得发白的裙子。 这是我自己买的,用我婚前做设计攒的钱。 和沈清漪动辄上万的定制款,自然没法比。 “以后不会了。” 我轻声说,绕过他,想去拿鞋柜上的包。 胃部猛地一抽痛,我眼前发黑,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没有预想中的冰冷地板。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 顾景深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箍得更紧。 “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白?”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一定是疼出幻觉了。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站稳,推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他的手却顺势探上我的额头。 “这么凉?林晚,你别给我装病。” 看,这才是他。 任何不适,在他眼里都是博取同情的伎俩。 沈清漪才会生病,才会需要人呵护。 我林晚,只配坚强地活着,直到没有利用价值。 “真的没事。” 我拿起包,快步走向门口。 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多一秒,我怕我会在他面前狼狈地倒下。 “林晚!” 他在身后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怒气。 “晚上家宴,妈点名要你到场。别给我丢脸!” 我没有回头,拉开门,逃也似的离开。 室外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家宴…… 顾景深的母亲,是这三年里,唯一给过我些许温暖的人。 可惜,以后也没机会孝敬她了。 打车来到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我胃里更不舒服。 取完药,医生委婉地提醒我:“林小姐,您的状况……最好还是住院观察。” 我摇摇头:“谢谢您,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拿着药,我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很好,街上人来人往,充满生机。 而我,像一个即将走到尽头的游魂。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顾景深的母亲,顾夫人。 “晚晚啊,景深说你身体不舒服?严不严重?” 老太太的声音充满关切。 我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就好。晚上家宴,妈让厨房炖了你爱喝的汤,一定来啊。” “嗯,我一定到。” 挂断电话,我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不能哭。 林晚,至少最后这段时间,要体面一点。 回到那个称之为“家”的别墅时,已是傍晚。 顾景深不在。 我松了口气,换上他“允许”我穿的一条较为得体的裙子,化了淡妆,遮掩病容。 镜子里的人,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沈清漪。 尤其是安静的时候。 难怪他当初会认错。 客厅里传来顾景深讲电话的声音,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嗯,飞机落地告诉我,我去接你。” “别担心,都安排好了。” “清漪,等你回来。” 清漪。 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挂了电话,转身看到我,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换上惯有的冷漠。 “杵在那里干什么?准备出发了。”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 “妆化得不错,有点她的影子了。” 我扯了扯嘴角,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 顾家老宅灯火通明。 顾夫人见到我,亲热地拉住我的手。 “晚晚,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景深欺负你了?” “没有,妈,是我最近在减肥。”我勉强笑着。 顾景深在一旁,语气淡漠:“她自愿的,没人逼她。” 顾夫人瞪了他一眼,拉着我入座。 餐桌上,都是顾家的亲戚。 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同情。 显然,沈清漪回国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 我这个正牌顾太太,成了即将被废弃的棋子。 “景深,清漪那孩子,真的要回来了?”一位姑姑忍不住问道。 顾景深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嗯,下个月。” “哎呀,那可是大喜事!当年你们要不是……唉,好在现在缘分又续上了。” “说起来,林晚和清漪长得还真有几分像呢,难怪景深你……” 话没说完,被旁人用眼神制止。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 我低着头,默默吃着碗里的菜,味同嚼蜡。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吃饱了,大家慢用。” 我放下筷子,想起身去透透气。 刚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 我下意识扶住桌沿,才没摔倒。 “晚晚!”顾夫人惊呼。 顾景深也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林晚,你又搞什么鬼?” 他的眼神锐利,充满了不信任。 胃里的疼痛排山倒海般涌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视线里,顾景深的脸变得模糊。 耳边是他不耐烦的声音,和顾夫人焦急的呼唤。 世界,一点点陷入黑暗。 **** (字数统计:约3000字) --- **第二部分**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手背上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暂时缓解了蚀骨的疼痛。 “醒了?” 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侧过头,看到顾景深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紧锁。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医生说你急性胃炎,伴有脱水。”他放下手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一顿家宴都能晕倒。” 我闭上眼,不想看他眼中的讥诮。 娇气? 如果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胃炎,而是晚期癌症,会不会觉得我更娇气? “离婚协议,我重新打印了一份。” 我睁开眼,声音沙哑:“在包里,你可以签字了。”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沈清漪要回来了,我占着位置,不合适。” “用不着你提醒我!”他语气陡然变得恶劣,“林晚,别以为用生病和离婚这种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你比不上清漪一根手指头!” 心口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才要离开啊。 在我彻底失去尊严之前。 “顾景深。” 我看着他,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叫他的全名。 “我们离婚,和沈清漪无关,和你无关。” “只是我累了,不想再当别人的影子了。” 他怔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影子?”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连当她的影子,你都不够格。”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进我最痛的地方。 我别开脸,不再看他。 “随你怎么说。签字吧,算我求你。” 病房里陷入死寂。 只有点滴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良久,我听到他冷硬的声音。 “想离?可以。” “等清漪回来,稳定下来再说。现在离婚,媒体会乱写,影响顾氏和沈家的合作。” 又是为了沈清漪。 我扯了扯嘴角,连苦笑都省了。 “好,那就等她回来。” 反正,我也等不到那时候了。 病房门被推开,医生走了进来。 “顾先生,顾太太的检查报告有些细节需要跟您沟通一下,方便来一下办公室吗?” 顾景深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 我心头一紧。 难道医生要告诉他实情? 不,不行。 我不能让他知道。 我不要他因为怜悯,而施舍给我最后的关注。 那比冷漠更让我难堪。 “医生,”我抢先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先生他很忙,有什么情况,直接跟我说就好。” 医生愣了一下,看向顾景深。 顾景深眼神微眯,掠过我的脸,对医生点了点头。 “嗯,她的事,她自己处理。” 说完,他竟真的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绝望。 医生叹了口气,走到床边。 “林小姐,您这是何苦呢?您的病情,需要家人的支持。” “医生,请您务必帮我保密。”我恳求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剩下的时间,我想安静地离开。” 医生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同情,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是您最新的检查报告,情况……不太乐观。止痛药要按时吃,如果疼痛加剧,一定要及时来医院。” “谢谢您。” 我接过报告,塞到枕头底下。 像藏起一个肮脏的秘密。 在医院观察了一天,顾景深没有再出现。 只派了个助理来办理出院手续。 回到别墅,迎接我的是一片空荡。 也好。 这样我才能安心规划最后的旅程。 我订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 那里有个温暖的小城,靠海。 我大学时曾想去那里写生,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现在,终于可以去了。 在一个面朝大海的地方,安静地结束一切。 我开始整理真正的行李。 只带几件我自己买的衣服,一些画具,还有那张结婚证照片。 我把关于顾景深的一切,都留在了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包括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付费起点】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前一晚,顾景深回来了。 带着一身酒气。 他很少喝醉,至少在我面前很少。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看到收拾好的行李箱,眼神骤然变得阴鸷。 “你要去哪?” 我合上行李箱,平静地说:“出去散散心。” “散心?”他冷笑,一步步逼近我,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是去找哪个野男人吧?林晚,我还没死呢,你还是我顾景深法律上的妻子!” “顾景深,你喝醉了。” 我想避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没醉!”他低吼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你就这么等不及?沈清漪还没回来,你就急着要给我戴绿帽子?”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挣扎着,胃部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隐隐作痛。 “疼?”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另一只手粗暴地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林晚,你这张脸,这副身子,哪一样不是我的?我碰一下,你就喊疼?” 他的话语充满了侮辱,让我浑身发冷。 “顾景深,你混蛋!” “我混蛋?”他猛地将我按在墙上,身体紧紧贴着我,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混蛋!” 他低头,狠狠地吻住我的唇,带着惩罚和掠夺的意味。 不是吻,是撕咬。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血腥味。 我拼命挣扎,捶打他的胸膛,却如同蜉蝣撼树。 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要这样羞辱我? 【付费起点】 就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懊悔? 但下一秒,又被更深的戾气所取代。 “林晚,收起你的眼泪。你这副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松开我,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滚!要滚就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不是因为他的粗暴。 而是因为,即使在意识不清的醉态下,他喊的,依然是“清漪”。 他把我当成了她。 这场羞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沈清漪。 那一刻,我所有的坚持和伪装,彻底崩塌。 我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遗弃的野猫,无声地痛哭。 直到胃部的剧痛再次袭来,夺走了我最后一丝意识。 **** (字数统计:约3000字) --- **第三部分** 再次醒来,是在机场附近的酒店里。 我终究还是没能登上那架去南方的飞机。 那天晚上之后,我高烧不退,在空无一人的别墅里昏睡了两天。 是定期来打扫的钟点工发现了我,叫了救护车。 医生对我擅自离开医院的行为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并要求我必须立即住院接受姑息治疗。 “林小姐,您的生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不能再任性了!”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最终妥协了。 去南方海边安静死去的愿望,看来是无法实现了。 我住进了医院的特护病房。 用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原本打算开个小设计工作室的钱。 顾景深给我的卡,我一分没动。 那不属于我。 住院的日子,枯燥而疼痛。 止痛药的效果越来越差,呕吐和疼痛几乎占据了我所有清醒的时间。 我迅速消瘦下去,眼窝深陷,皮肤蜡黄。 连我自己都快认不出镜子里的人了。 这样也好。 至少,不像沈清漪了。 我终于,可以做回林晚了。 虽然,是在生命的尽头。 顾夫人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会红着眼眶离开。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在我恳求的目光下,终究没有告诉顾景深。 顾景深。 这个名字,像是我心上的一道疤,不去碰,也会隐隐作痛。 他再也没有出现过。 想必,正忙着为沈清漪的回归做准备吧。 我的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偶尔,我会撑着病体,坐在窗边,画一画外面的风景。 画笔很重,手会抖。 画出来的东西,歪歪扭扭,早已没了当年的水准。 但我还是画着。 仿佛这样,才能证明我曾经鲜活地存在过。 一天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接起来,竟然是沈清漪。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甜美。 “是林晚姐姐吗?我是沈清漪。”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 “有事吗?” “我回国了,刚落地。景深去接我了。”她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炫耀,“听说你生病住院了?还好吗?” “不劳沈小姐费心。” “林姐姐,你别误会。”她轻笑一声,“我和景深之间,其实没什么的。当年是家里逼我出国,我才不得已离开。现在回来,也只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冷冷地说。 “怎么会无关呢?”她语气天真,却字字诛心,“景深说,他和你结婚,只是一时冲动。他心里始终只有我一个人。林姐姐,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三年,也该够了吧?” 胃里一阵翻搅,我强忍着恶心。 “沈清漪,离婚协议我早就签好了。你让他签个字,顾太太的位置,你随时可以拿走。” “真的吗?那太好了!”她欣喜地说,“不过,景深说怕影响不好,要等一段时间。林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跟她多说一个字,都觉得呼吸困难。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 又要下雪了。 护士进来给我送药,看着我的脸色,担忧地说:“林小姐,您需要好好休息,不能情绪激动。” 我点点头,吞下药片,苦涩的味道一直蔓延到心里。 吃完药,我昏昏沉沉地睡去。 梦里,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顾景深,也不知道沈清漪。 我只是林晚,一个热爱画画,憧憬未来的普通女孩。 如果……如果人生能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再次醒来,是被病房外的争吵声惊醒。 “……她为什么在这里?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是顾景深的声音。 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我挣扎着坐起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怎么来了?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顾景深站在门口,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死死地盯着我。 他的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顾夫人和……沈清漪。 沈清漪挽着他的手臂,妆容精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慌乱。 “景深,你别激动,也许只是小毛病……”沈清漪柔声劝道。 顾景深甩开她的手,一步步走到我的病床前。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枯槁的脸上逡巡。 **第二部分** “林晚,你连死都要学她吗?” 顾景深掐着我的下巴,眼底淬着冰,像看一件拙劣的仿品。 胃里翻江倒海的疼,我咬着唇,尝到铁锈味。 “顾总,签了吧,放过彼此。” 我把离婚协议推过去,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冷笑,扫了眼协议,随手丢进垃圾桶。 “学得挺像。连她当年决绝的样子都模仿。” “可惜,东施效颦。沈清漪是独一无二的。” 心脏像是被钝器重击,密密麻麻的疼蔓延开。 独一无二。 是啊,他心里的白月光,沈清漪,当然是独一无二的。 而我,林晚,不过是他酒后认错人,阴差阳错娶回家的替身。 三年婚姻,我活在她的影子里。 他喜欢的菜,是她爱的口味。 他布置的家,是她喜欢的风格。 就连我剪短头发,他也会暴怒,因为沈清漪有一头海藻般的长发。 如今,正主回来了。 我这个赝品,该退场了。 “她下个月回国。” 顾景深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 “林晚,识趣点,自己搬去客房。” “别让她回来看到你,觉得碍眼。” 我望着垃圾桶里那份协议,像看着自己这荒唐的三年。 “好。” 我转身,胃部一阵剧烈绞痛,几乎让我栽倒。 强撑着回到卧室,锁上门,我才敢咳出声。 掌心一片鲜红。 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胃癌晚期,扩散了。林小姐,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 够我安静地离开,不打扰任何人了。 包括这个,从未爱过我的丈夫。 我开始悄悄收拾行李。 其实没什么可带的,这个家里,哪一件东西真正属于过我? 首饰是他按沈清漪的喜好买的。 衣服是他让秘书照着沈清漪的尺码订的。 连我这个人,都是照着沈清漪的模子刻画的。 唯一属于我的,大概只有藏在我旧钱包里的那张照片了。 我和顾景深唯一的合影。 结婚证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我,笑得很勉强。 而他,面无表情,仿佛只是完成一项任务。 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林小姐,您预约的止痛药到了,方便来取吗?” “好,我下午过去。”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走出卧室,顾景深还在客厅。 他难得没有去公司,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电话。 看到我,他眉头蹙起。 “要出去?” “嗯,有点事。” “穿成这样?”他挑剔的目光扫过我简单的棉布裙,“清漪从不穿这么廉价的衣服。” 我低头,看着洗得发白的裙子。 这是我自己买的,用我婚前做设计攒的钱。 和沈清漪动辄上万的定制款,自然没法比。 “以后不会了。” 我轻声说,绕过他,想去拿鞋柜上的包。 胃部猛地一抽痛,我眼前发黑,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没有预想中的冰冷地板。 一只有力的手臂揽住了我的腰。 顾景深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箍得更紧。 “你怎么回事?脸色这么白?”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一定是疼出幻觉了。 “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 我站稳,推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他的手却顺势探上我的额头。 “这么凉?林晚,你别给我装病。” 看,这才是他。 任何不适,在他眼里都是博取同情的伎俩。 沈清漪才会生病,才会需要人呵护。 我林晚,只配坚强地活着,直到没有利用价值。 “真的没事。” 我拿起包,快步走向门口。 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多一秒,我怕我会在他面前狼狈地倒下。 “林晚!” 他在身后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怒气。 “晚上家宴,妈点名要你到场。别给我丢脸!” 我没有回头,拉开门,逃也似的离开。 室外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家宴…… 顾景深的母亲,是这三年里,唯一给过我些许温暖的人。 可惜,以后也没机会孝敬她了。 打车来到医院。 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我胃里更不舒服。 取完药,医生委婉地提醒我:“林小姐,您的状况……最好还是住院观察。” 我摇摇头:“谢谢您,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拿着药,我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很好,街上人来人往,充满生机。 而我,像一个即将走到尽头的游魂。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顾景深的母亲,顾夫人。 “晚晚啊,景深说你身体不舒服?严不严重?” 老太太的声音充满关切。 我鼻尖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就好。晚上家宴,妈让厨房炖了你爱喝的汤,一定来啊。” “嗯,我一定到。” 挂断电话,我仰起头,把眼泪逼回去。 不能哭。 林晚,至少最后这段时间,要体面一点。 回到那个称之为“家”的别墅时,已是傍晚。 顾景深不在。 我松了口气,换上他“允许”我穿的一条较为得体的裙子,化了淡妆,遮掩病容。 镜子里的人,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沈清漪。 尤其是安静的时候。 难怪他当初会认错。 客厅里传来顾景深讲电话的声音,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 “嗯,飞机落地告诉我,我去接你。” “别担心,都安排好了。” “清漪,等你回来。” 清漪。 两个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挂了电话,转身看到我,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换上惯有的冷漠。 “杵在那里干什么?准备出发了。”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我脸上,停顿了几秒。 “妆化得不错,有点她的影子了。” 我扯了扯嘴角,连一个假笑都挤不出来。 顾家老宅灯火通明。 顾夫人见到我,亲热地拉住我的手。 “晚晚,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景深欺负你了?” “没有,妈,是我最近在减肥。”我勉强笑着。 顾景深在一旁,语气淡漠:“她自愿的,没人逼她。” 顾夫人瞪了他一眼,拉着我入座。 餐桌上,都是顾家的亲戚。 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同情。 显然,沈清漪回国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 我这个正牌顾太太,成了即将被废弃的棋子。 “景深,清漪那孩子,真的要回来了?”一位姑姑忍不住问道。 顾景深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嗯,下个月。” “哎呀,那可是大喜事!当年你们要不是……唉,好在现在缘分又续上了。” “说起来,林晚和清漪长得还真有几分像呢,难怪景深你……” 话没说完,被旁人用眼神制止。 餐桌上的气氛变得微妙。 我低着头,默默吃着碗里的菜,味同嚼蜡。 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吃饱了,大家慢用。” 我放下筷子,想起身去透透气。 刚站起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 我下意识扶住桌沿,才没摔倒。 “晚晚!”顾夫人惊呼。 顾景深也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林晚,你又搞什么鬼?” 他的眼神锐利,充满了不信任。 胃里的疼痛排山倒海般涌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视线里,顾景深的脸变得模糊。 耳边是他不耐烦的声音,和顾夫人焦急的呼唤。 世界,一点点陷入黑暗。 ****好的,这是基于前文风格和设定的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 我是在医院醒来的。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白,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手背上打着点滴,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暂时缓解了蚀骨的疼痛。 “醒了?” 低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我侧过头,看到顾景深坐在病床边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眉头紧锁。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医生说你急性胃炎,伴有脱水。”他放下手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林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一顿家宴都能晕倒。” 我闭上眼,不想看他眼中的讥诮。 娇气? 如果他知道,这不仅仅是胃炎,而是晚期癌症,会不会觉得我更娇气? “离婚协议,我重新打印了一份。” 我睁开眼,声音沙哑:“在包里,你可以签字了。”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沈清漪要回来了,我占着位置,不合适。” “用不着你提醒我!”他语气陡然变得恶劣,“林晚,别以为用生病和离婚这种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你比不上清漪一根手指头!” 心口像是被撕开一道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我才要离开啊。 在我彻底失去尊严之前。 “顾景深。” 我看着他,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叫他的全名。 “我们离婚,和沈清漪无关,和你无关。” “只是我累了,不想再当别人的影子了。” 他怔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 “影子?”他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连当她的影子,你都不够格。”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捅进我最痛的地方。 我别开脸,不再看他。 “随你怎么说。签字吧,算我求你。” 病房里陷入死寂。 只有点滴瓶里液体滴落的声音。 良久,我听到他冷硬的声音。 “想离?可以。” “等清漪回来,稳定下来再说。现在离婚,媒体会乱写,影响顾氏和沈家的合作。” 又是为了沈清漪。 我扯了扯嘴角,连苦笑都省了。 “好,那就等她回来。” 反正,我也等不到那时候了。 病房门被推开,医生走了进来。 “顾先生,顾太太的检查报告有些细节需要跟您沟通一下,方便来一下办公室吗?” 顾景深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 我心头一紧。 难道医生要告诉他实情? 不,不行。 我不能让他知道。 我不要他因为怜悯,而施舍给我最后的关注。 那比冷漠更让我难堪。 “医生,”我抢先开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先生他很忙,有什么情况,直接跟我说就好。” 医生愣了一下,看向顾景深。 顾景深眼神微眯,掠过我的脸,对医生点了点头。 “嗯,她的事,她自己处理。” 说完,他竟真的转身离开了病房,没有丝毫犹豫。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和绝望。 医生叹了口气,走到床边。 “林小姐,您这是何苦呢?您的病情,需要家人的支持。” “医生,请您务必帮我保密。”我恳求道,“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剩下的时间,我想安静地离开。” 医生看着我,眼神充满了同情,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是您最新的检查报告,情况……不太乐观。止痛药要按时吃,如果疼痛加剧,一定要及时来医院。” “谢谢您。” 我接过报告,塞到枕头底下。 像藏起一个肮脏的秘密。 在医院观察了一天,顾景深没有再出现。 只派了个助理来办理出院手续。 回到别墅,迎接我的是一片空荡。 也好。 这样我才能安心规划最后的旅程。 我订了一张去南方的机票。 那里有个温暖的小城,靠海。 我大学时曾想去那里写生,却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 现在,终于可以去了。 在一个面朝大海的地方,安静地结束一切。 我开始整理真正的行李。 只带几件我自己买的衣服,一些画具,还有那张结婚证照片。 我把关于顾景深的一切,都留在了这个华丽的牢笼里。 包括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付费起点】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前一晚,顾景深回来了。 带着一身酒气。 他很少喝醉,至少在我面前很少。 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看到收拾好的行李箱,眼神骤然变得阴鸷。 “你要去哪?” 我合上行李箱,平静地说:“出去散散心。” “散心?”他冷笑,一步步逼近我,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是去找哪个野男人吧?林晚,我还没死呢,你还是我顾景深法律上的妻子!” “顾景深,你喝醉了。” 我想避开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我没醉!”他低吼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你就这么等不及?沈清漪还没回来,你就急着要给我戴绿帽子?”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我挣扎着,胃部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隐隐作痛。 “疼?”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另一只手粗暴地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林晚,你这张脸,这副身子,哪一样不是我的?我碰一下,你就喊疼?” 他的话语充满了侮辱,让我浑身发冷。 “顾景深,你混蛋!” “我混蛋?”他猛地将我按在墙上,身体紧紧贴着我,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混蛋!” 他低头,狠狠地吻住我的唇,带着惩罚和掠夺的意味。 不是吻,是撕咬。 口腔里瞬间弥漫开血腥味。 我拼命挣扎,捶打他的胸膛,却如同蜉蝣撼树。 泪水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最后,他还要这样羞辱我? 【付费起点】 就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懊悔? 但下一秒,又被更深的戾气所取代。 “林晚,收起你的眼泪。你这副样子,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松开我,踉跄着后退几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滚!要滚就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不是因为他的粗暴。 而是因为,即使在意识不清的醉态下,他喊的,依然是“清漪”。 他把我当成了她。 这场羞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沈清漪。 那一刻,我所有的坚持和伪装,彻底崩塌。 我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遗弃的野猫,无声地痛哭。 直到胃部的剧痛再次袭来,夺走了我最后一丝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