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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时间
2025-10-24 12:07
文章字数
13859 字
## 特工妈咪诈尸后,女儿正在拆核弹
>“蜂鸟,紧急唤醒!你女儿正在引爆基因炸弹!”
>我在冷冻舱里睁开眼,听见AI的声音在尖叫。
>十年前任务失败后,我被宣布“死亡”。
>如今基地里长大的女儿以为我是叛徒,正用我教她的技术拆解核弹密码。
>“小小住手!那会炸平半个亚洲!”
>我踹开实验室大门时,女儿枪口对准我的眉心:“骗子,爸爸说你是自愿抛弃我们的。”
>玻璃墙外,我“生前”的搭档举着平板微笑:“宝贝,按下红色按钮,妈妈就永远消失了。”
---
“‘蜂鸟,最高级别警报!立即强制唤醒!’”
冷。
刺骨的冷像亿万根钢针扎进骨髓。
然后是撕裂般的窒息感,肺里灌满了粘稠的冰渣。
我猛地睁开眼。
一片炫目的白。
金属的冰冷触感贴着脊背,寒意透过单薄的休眠服,直往骨头缝里钻。
“蜂鸟,身份确认。林晚,代号‘夜枭’。唤醒程序完成度99.8%。”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催命的急迫。
蜂鸟?
夜枭?
林晚?
这些代号和名字,像沉在深海百年的生锈铁锚,带着浓重的铁锈和血腥味,被硬生生拽回我混沌的意识表层。
“警告:蜂鸟,您女儿林小小,坐标:基地核心B区,高危实验室‘方舟’。目标行为:正在尝试暴力破解并引爆‘创世纪’基因定向武器核心密码锁!预计成功时间:倒计时27分13秒!引爆后果:东亚大陆架结构崩解,生态圈毁灭级打击!”
女儿?
林小小?
基因武器?
核弹?!
这几个词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刚刚解冻、一片空白的大脑皮层上。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嗬嗬的漏气声,像破旧的风箱。
身体沉重得不像自己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尖叫抗议。
“强制注射肾上腺素及神经活性剂,剂量:临界值。”
“噗嗤——”
左臂传来微痛,一股滚烫的洪流瞬间冲进血管,点燃了麻木的神经。
力量,带着撕裂般的疼痛,洪水般涌回四肢百骸。
视野骤然清晰。
头顶是弧形的高强度合金舱盖,布满冷凝的水珠。
身下是冷冻休眠舱冰冷的金属板。
记忆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狠狠撞了回来。
十年。
不,按冷冻时间算,是绝对零度下的三百六十五个日夜乘以十。
我最后的记忆,是西伯利亚永冻层下那个代号“地狱之门”的废弃苏联基地。
刺骨的寒风,渗进骨髓的辐射警报,还有……
“蜂鸟!反应堆要熔穿了!快撤!” 队友的嘶吼在通讯器里炸开。
“不行!数据核心还没摧毁!任务失败后果更严重!” 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手指在控制台上快成残影。
“轰——!”
惊天动地的爆炸。
炽白的光吞噬了一切。
剧痛。
然后是永恒的、死寂的寒冷。
再然后,就是现在。
“林晚,你被判定为K.I.A.(行动中阵亡),时间:新纪元2037年4月12日。” AI的声音毫无波澜地播报着我的“死亡讣告”。
“基地依照你的冷冻协议及紧急避险条款,将你转入‘冥河’深层冷冻库,直至具备医疗条件或……最高级别唤醒触发。”
K.I.A.?
阵亡?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的弧度。
看来“组织”很干脆利落地放弃了我这个“一次性工具”。
也好,省了麻烦。
“女儿林小小,现年11岁。胚胎来源:你冷冻前预留的卵子与基因库优选精子结合培育。监护人:基地首席科研官,江临舟博士。”
江临舟?
我搭档。
或者说,我曾经的搭档。
那个总戴着金丝边眼镜,笑起来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深渊的男人。
我的卵子?他的精子?
开什么宇宙级玩笑!
我他妈冷冻前留的是医学研究样本!不是用来造人的!
“小小……” 我念出这个名字,舌尖尝到一股铁锈味。
我的女儿?
一个在我“死后”才诞生,用我的基因和他江临舟的基因造出来的……“遗产”?
现在,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在用我亲手编写、封存在最高权限数据库里的那些致命技术,拆一颗足以把东亚大陆炸回石器时代的超级炸弹?!
“创世纪……” 我低语,寒意比冷冻舱更深,“那玩意儿真被他们搞出来了?”
“是的,蜂鸟。‘创世纪’项目已进入最终验证阶段。林小小于47分钟前突破‘方舟’实验室物理防御,目前位于核心控制区。”
AI的语调平板,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教过江临舟那些后门算法!
那些用来在极端情况下瘫痪系统、夺取控制权的致命代码!
现在,被用在了我的“女儿”身上?用来对付我本该守护的世界?
“倒计时:24分05秒。” AI无情地报数。
“打开舱门!” 我低吼,双手撑住冰冷的舱壁,肌肉贲张。
“警告:蜂鸟,您的生理指标处于危险临界。肌肉萎缩度87%,骨骼密度……”
“打开!舱!门!”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嗤——咔哒!”
沉重的合金舱盖缓缓滑开,更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
我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把自己从那个金属棺材里“拔”了出来。
身体砸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我剧烈地喘息,眼前阵阵发黑。
肾上腺素在燃烧,但身体的亏空是实打实的。
“蜂鸟,为您规划最优路径至‘方舟’实验室。预计耗时:19分钟。” 眼前浮起半透明的绿色路径指引线。
19分钟。
24分倒计时。
赶到那里只剩5分钟?不,可能更少。
“启动紧急维生外骨骼,型号‘夜叉’。权限:蜂鸟。”
“指令确认。‘夜叉’外骨骼适配中……”
墙壁无声滑开,一具闪烁着幽蓝冷光的流线型外骨骼支架滑出,如同蛰伏的机械凶兽。
冰冷的金属部件如同拥有生命,精准地贴合上我酸软无力的四肢和躯干。
“咔哒…咔哒…嗡——”
细密的微型引擎启动声响起,一股强大的支撑力瞬间注入四肢百骸。
沉重的身体骤然一轻。
我试着活动手指,冰冷的金属指套反馈着微弱的力量感。
不够,但足够移动!
我扶着墙壁,借助“夜叉”的力量,摇摇晃晃地站直。
环顾四周。
这里是“冥河”冷冻库。
一排排同样的银色休眠舱像墓碑般整齐排列,延伸向黑暗深处。
死寂,冰冷。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维生系统微弱的嗡鸣。
我的“坟墓”。
现在,我要从这里爬出去,去阻止一场由我血脉引来的灭世浩劫。
“路径锁定。出发。” 我的声音嘶哑,却带着钢铁般的决绝。
“夜叉”推进器在脚踝处发出低沉的嗡鸣,提供着稳定的推力。
我像蹒跚学步的婴儿,又像一头挣脱枷锁的困兽,沿着绿色指引线,跌跌撞撞地冲进冷冻库幽深的通道。
通道冰冷,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低温冷凝剂的味道。
外骨骼的机械关节发出规律的“咔嚓”声,支撑着我这具几乎散架的身体前进。
视线扫过通道墙壁。
光滑的合金壁反射着我此刻的样子——一个穿着破烂休眠服、包裹在简陋机械骨骼里的女人,头发纠结干枯,脸色惨白如鬼,只有一双眼睛,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火焰。
“蜂鸟,前方通道口,安保等级:C级。驻守人员:两名‘清道夫’型武装机械哨兵。建议:非致命瘫痪。”
视野边缘,AI冷静地标记出两个静止的红色光点。
清道夫?
基地最低级的安保机械,处理垃圾和驱逐低级入侵者用的。
连它们都能把现在的我撕成碎片。
“执行。” 我喉咙滚动。
“指令确认。发送虚假识别信号…植入诱导性错误指令…”
几秒后,前方拐角传来“滋啦”两声短促的电火花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通道口大开。
我毫无阻碍地冲了出去。
外面是基地宽阔的主通道。
明亮,冰冷,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银灰色调。
巨大的全息投影悬浮在半空,播放着基地内部新闻。
“……‘创世纪’项目取得突破性进展,江临舟博士表示,人类进化的新纪元即将开启……”
江临舟那张温文尔雅的脸出现在投影里,笑容无懈可击,眼神深邃。
我胃里一阵翻涌。
虚伪!
“检测到异常生物信号!身份不明!威胁等级:高!警报!警报!”
尖锐的电子警报声瞬间撕裂了通道的宁静。
头顶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起来。
该死!冷冻十年,我的生理信号早就不在基地的日常识别数据库里了!“夜叉”的伪装信号骗不过高级扫描!
“蜂鸟!规避!” AI的警告尖锐起来。
“咻!咻!咻!”
数道灼热的高能粒子束擦着我的残影射在身后的合金墙壁上,留下熔化的深坑和刺鼻的焦糊味。
两台更高级的“猎犬”型哨兵从侧翼通道冲出,猩红的电子眼锁定了我。
动作快得惊人!
我狼狈地在地上翻滚,外骨骼的机械臂在地面刮出刺耳噪音。
粒子束追着我扫射。
“夜叉”的护甲瞬间被擦过,灼热感传来。
我猛地撞进一个敞开的设备间。
“砰!” 反手砸上厚重的合金门,落锁。
“咚咚咚!” 沉重的撞击声立刻响起。
“猎犬”在外面疯狂撞击门板。
“倒计时:18分47秒。” AI的报时像丧钟。
时间!
“蜂鸟,为您接入基地次级网络…尝试接管区域安保系统…权限受阻…遭遇强力防火墙…特征码分析:江临舟博士个人加密协议。”
江临舟!
又是他!
他把我当死人冷冻起来,用我的基因造了个女儿,现在还用他的权限锁死我的生路!
怒火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绕过去!用我留在‘蜂巢’数据库里的‘后门’!授权码:Erebus-7-Alpha!”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是我留给自己的一张王牌,一个深埋的、理论上只有我知道的终极后门。
“指令确认…正在尝试…后门响应!权限获取!区域安保系统接管完成!”
“嗡——”
门外的撞击声和粒子束的嗡鸣戛然而止。
一片死寂。
成了!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剧烈喘息。
汗水混合着冷凝水,浸透了破烂的休眠服,冰冷粘腻。
“清道夫”和“猎犬”的威胁解除。
但更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江临舟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培育小小的目的是什么?
为什么会让小小接触到“创世纪”,还让她去破解那要命的密码锁?
无数疑问在我脑中炸开,比外面的粒子束更致命。
“蜂鸟,继续前进。最优路径更新,绕过主通道,通过维修竖井直达B区下层。预计耗时:14分钟。” AI更新了路线。
14分钟。
时间像流沙一样从指缝溜走。
我拉开设备间的门。
外面,两具“猎犬”哨兵僵在原地,电子眼暗淡无光。
我毫不留恋地冲进旁边的维修通道口。
狭窄、黑暗、布满粗大管线和锈迹的金属梯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我抓住冰冷的梯子,外骨骼辅助发力,开始向下攀爬。
速度必须快!
越往下,空气越浑浊,弥漫着机油和电流过载的焦糊味。
基地的震动似乎更明显了,从脚下传来沉闷的嗡鸣。
“方舟”实验室就在下面!
我心跳如擂鼓。
突然!
“滋啦……蜂鸟……能……听到吗……”
一个断断续续、极其微弱的信号强行挤入我的通讯频道。
不是AI!
是谁?!
“谁?!” 我猛地停在梯子上,警惕地环顾黑暗的竖井。
“……是我……‘渡鸦’……” 信号极不稳定,带着杂音。
渡鸦?!
周振!
我的另一个老搭档!基地顶尖的通讯和情报专家!一个总爱穿花衬衫、技术宅,但关键时刻绝对靠谱的家伙!
他还活着?他还记得我?
“渡鸦?!周振?!是你吗?你在哪?” 我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信号……太差……听我说……林晚……快!快去阻止小小!” 周振的声音断断续续,焦急万分。
“我知道!我正在去!到底怎么回事?江临舟他……”
“江临舟……他疯了!” 周振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恐惧,“‘创世纪’……根本不是人类进化的钥匙!那是……潘多拉魔盒!他要用它……清洗……筛选……制造他想要的‘新人类’!小小……小小是关键钥匙!她的基因……你的基因……是启动最终程序的……唯一密码!”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清洗?筛选?新人类?
江临舟想扮演上帝?!
而我的女儿,我从未谋面的女儿,竟然成了他疯狂计划里最关键的……那把“钥匙”?
“小小现在很危险!江临舟……他在诱导她!利用她对你的……怨恨!他说……说你抛弃了她……说你是自愿接受冷冻……去追求更伟大的目标……把小小留给他当……实验品!小小恨你!她要毁了这里……毁了一切!” 周振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自愿?
抛弃?
实验品?!
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窝!
江临舟!
你这个该下地狱的畜生!
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如此扭曲一个孩子的心?!
对母亲的天然渴望,被硬生生扭曲成毁灭世界的滔天恨意!
“小小……我的女儿……” 我喉咙堵得发慌,眼前发黑。
那孩子……她以为自己是弃儿?是母亲为了“伟大目标”随手丢下的垃圾?甚至……是实验品?
她该有多痛苦?多绝望?
所以她才要去碰那颗炸弹?用毁灭来宣泄?还是……被江临舟更深的目的所操控?
“渡鸦!你在哪?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C区……地下管网……我……我被发现了……他们在追……” 周振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夹杂着枪声和爆炸声,“林晚……小心……江临舟他……已经不再是……”
“滋啦————”
通讯被彻底切断,只剩下一片刺耳的忙音。
“渡鸦!周振!” 我对着通讯器低吼。
没有回应。
心沉到了谷底。
周振凶多吉少。
而江临舟……已经彻底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倒计时:12分01秒。” AI的报时冷酷地响起。
没时间了!
我疯了一样加快下攀的速度,外骨骼的金属部件在梯子上刮擦出刺耳的火星。
必须更快!
小小!等着妈妈!
---
>我沿着维修通道狂奔,外骨骼关节发出刺耳摩擦声。
>“蜂鸟,左转!前方是‘方舟’实验室应急气密门!”AI的指引带着电流杂音。
>透过防弹玻璃,我看见操作台前那个瘦小的背影。
>她戴着巨大的防护面罩,手指在虚拟键盘上跳跃——那是我教江临舟的致命算法。
>“小小!”我撞开气密门嘶吼,“停下!他在骗你!”
>女孩猛地回头,面罩下露出一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盛满仇恨。
>“骗子!”她举起脉冲枪,“爸爸给我看过你的冷冻协议——‘自愿参与永生计划’!”
>江临舟的笑脸突然出现在玻璃墙外的屏幕上:“宝贝,按红色按钮,妈妈就永远消失了哦。”
---
“右转!直行三十米!目标:B7区维修竖井出口!” AI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尖锐地回响,混杂着基地深处沉闷的警报嗡鸣和金属结构不堪重负的呻吟。
维修通道的空气滚烫浑浊,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燃烧的沙砾。
“夜叉”外骨骼的简陋关节在超负荷运转下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每一次蹬踏、每一次抓握冰冷的管道,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和迸溅的火星。
汗水早已浸透破烂的休眠服,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又被狂奔带起的灼热气流烤干,留下盐渍。
肌肉在哀嚎,骨骼在呻吟,十年冷冻的亏空让每一次冲刺都像是在燃烧生命。
但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咆哮:小小!
“竖井出口已到!上方就是‘方舟’实验室缓冲区!顶部应急气密门授权码已覆盖!” AI的提示如同天籁。
我猛地刹住脚步,抬头。
头顶是一块厚重的圆形合金盖板,中央闪烁着代表锁定的红灯。
“解锁!”
“指令执行!权限覆盖!开启!”
“嗤——咔哒!”
红灯变绿,盖板中央的锁止机构旋转、分离。
沉重的合金门缓缓向上滑开!
一股冰冷、洁净、带着特殊消毒剂气味的强风猛地灌了下来,吹得我几乎站立不稳。
外面是明亮的灯光!
我抓住竖井边缘冰冷的金属梯,外骨骼全力输出,“噌”地一下将自己“拔”了上去!
瞬间的强光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但我强迫自己适应。
这里……就是“方舟”实验室的外围缓冲区!
银灰色的金属墙壁光可鉴人,巨大的管道如同蛰伏的巨蟒沿着墙壁和天花板延伸。
死寂。
只有通风系统低沉而规律的嗡鸣。
但就在前方!
一道巨大、厚重、泛着幽蓝光泽的防弹玻璃墙!
玻璃墙后面,才是真正的核心控制区!
一个极其瘦小的身影,正背对着我,站在一面巨大的环形操作台前。
那操作台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指示灯、全息投影界面和物理按键,中央一个醒目的巨大红色按钮,被透明的强化玻璃罩保护着,如同恶魔的心脏。
是小小!
我的女儿!
她穿着一件对她来说过于宽大的白色实验服,袖子卷了好几道。
头上戴着一个几乎遮住大半张脸的巨大防护面罩。
但那背影……瘦弱得让人心头发紧。
她小小的身体挺得笔直,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倔强。
她的手指在操作台的虚拟键盘上飞舞!
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那动作……那节奏……那行云流水的逻辑链……
是我写的!
是我当年封存在“蜂巢”最高权限数据库里,用来在人类文明面临终极威胁时,以毁灭对抗毁灭的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砰!”
巨大的冲击力将应急气密门狠狠撞向墙壁,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进这片明亮到刺眼的实验室缓冲区,沉重的“夜叉”外骨骼在光洁的地板上刮擦出尖锐的声音。
我的眼睛瞬间锁定。
透过那面巨大、厚重、泛着幽蓝冷光的防弹玻璃墙,那个小小的、穿着不合身实验服的背影,正全神贯注地面对着那如同恶魔祭坛般的环形控制台。
她的手指,在那片悬浮的虚拟键盘上跳跃、滑动,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
那节奏!
那代码结构!
那如同本能般嵌入后门逻辑的精准操作!
【付费起点】
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记忆最深处——那是我亲手编写的“冥河协议”!是专门用来撕裂最高级别防护系统的终极破壁代码!是我留给江临舟,作为最后底牌的、理论上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死亡开关!
而现在,它正被我的女儿,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用来拆解足以毁灭大陆架的“创世纪”!
“小小——!!!”
嘶吼声撕裂了我的喉咙,带着冷冻十年后特有的沙哑和绝望,像濒死野兽的哀鸣,冲破了实验室死寂的嗡鸣。
玻璃墙内的那个小小身影,猛地一僵。
飞舞的手指瞬间凝固在半空。
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身。
巨大的防护面罩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下半截苍白尖削的下巴和紧抿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
但那双眼睛。
透过面罩的透明视窗,那双眼睛直直地撞了过来。
像两潭幽深的寒水。
清澈,却冰冷刺骨。
里面翻涌着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恨意、被背叛的绝望,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那是我的眼睛!
却盛满了对我这个“母亲”的滔天恨火!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穿透玻璃,钉死在我身上。
然后,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她抬起了一只戴着笨重绝缘手套的手。
不是打招呼。
不是询问。
那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被训练过的、冷酷的精准。
她拔出了插在操作台下方卡槽里的脉冲手枪!
漆黑的枪口,稳稳抬起,隔着冰冷的防弹玻璃,没有丝毫犹豫地指向了我的眉心!
动作流畅得让人心寒。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拔枪指向她的生母!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控制台中央,那个被透明罩保护着的猩红按钮,倒计时在全息屏上无声地跳动着:**17:48…17:47…**
“骗子!”
面罩下传出的声音,冰冷,尖锐,带着浓重的童音,却淬满了剧毒的恨意。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她死死地盯着我,枪口纹丝不动。
“爸爸给我看过你的冷冻协议!白纸黑字!你的签名!‘自愿参与永生计划’!‘自愿放弃一切监护权及探视权’!清清楚楚!”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自愿?
放弃监护权?
江临舟!
你竟然伪造这种东西!
“不是那样的!小小!你听妈妈说!” 我向前一步,双手下意识地张开,试图靠近玻璃,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那是假的!他伪造的!妈妈是被迫的!妈妈是为了……”
“闭嘴!”
一声尖利的呵斥打断了我,枪口甚至微微抖动了一下,显示出她内心的激烈波动。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更不配当我的妈妈!”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被强行压下,只剩下冰冷的恨。
“爸爸说得对!你是个自私的、冷酷的骗子!为了你那该死的‘永生’,为了你所谓的‘伟大目标’,你抛弃了我!把我像垃圾一样丢给他!丢给他当实验品!”
“实验品”三个字,被她咬得极重,带着血泪控诉的味道。
我的心被狠狠揪紧,几乎无法呼吸。
实验品?
江临舟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就在这时!
“嘀——”
一声轻响。
实验室核心区侧面的巨大全息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画面稳定清晰,没有一丝杂音。
是江临舟。
他端坐在一间看起来极其舒适奢华的办公室里,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外面是基地人造生态穹顶的虚假蓝天白云。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科研服,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依旧温润平和,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仿佛外面正在倒计时的灭世危机与他无关。
仿佛那个被他操控着、拿着枪指向生母的绝望女孩,只是一件有趣的玩具。
他的出现,瞬间吸走了小小所有的注意力。
她猛地转头看向屏幕,握着枪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里那冰冷的恨意,在看向江临舟的瞬间,竟奇异地掺杂进了一丝脆弱和……依赖?
“爸爸!” 小小喊了一声,声音里的冰冷褪去不少,却依然紧绷。
江临舟对着屏幕,笑容加深,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慈爱。
“宝贝,做得好。” 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清晰、温和,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看到那个红色的按钮了吗?那个能帮你实现愿望的按钮。”
他的目光转向我,隔着屏幕和玻璃墙,那眼底的深渊终于不再掩饰,翻涌着冰冷的恶意和一种掌控一切的、高高在上的嘲讽。
“按下它,宝贝。”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低语,却吐出最致命的毒药,“只要轻轻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他的笑容变得无比清晰,带着一种残忍的期待。
“……这个欺骗你、抛弃你的‘妈妈’,就会像十年前一样,永远、永远地消失了。”
“滋啦——”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江临舟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后缓冲区入口处猛地爆开一团刺眼的蓝色电弧!
厚重的合金应急气密门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猛地向内凹陷变形!
“警告!警告!外部强力破拆!防御失效!防御失效!” AI的警报声在我脑中炸开!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
整个气密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从外面硬生生撕开、扯飞!
扭曲变形的金属门板带着呼啸的风声,擦着我的后背狠狠砸在旁边的合金墙壁上,深深嵌了进去!
烟尘弥漫!
强光刺眼!
烟尘中,两个庞大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不是人。
是“泰坦”!
基地最高级别、最昂贵的重型武装机器人!近三米高,全身覆盖着厚达三十厘米的复合装甲,闪烁着暗沉的金属光泽。粗壮的机械臂前端不是手,而是散发着毁灭性能量波动的重型粒子炮炮口!肩部还搭载着小型导弹发射巢!猩红的电子眼如同地狱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烟尘中渺小的我!
它们沉重的金属脚掌每一次踏在地面上,整个缓冲区都随之震动!
绝对的战争机器!
绝对的毁灭力量!
江临舟根本没打算给我任何靠近玻璃墙的机会!
他不仅要小小恨我,要我死,还要在最后一刻,彻底碾碎小小心中任何一点可能动摇的念头!用最残酷的“现实”告诉她——她的母亲,不堪一击,注定被碾成齑粉!
“蜂鸟!规避!规避!‘泰坦’一级战斗指令!目标:毁灭性清除!” AI的尖啸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两台“泰坦”猩红的电子眼同时锁定我,肩部导弹发射巢的盖板“咔哒”一声弹开!
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将我淹没!
前有防弹玻璃墙内,女儿冰冷枪口和江临舟恶毒的蛊惑!
后有“泰坦”重型武装机器人致命的炮口锁定!
倒计时在核心控制台的全息屏上无情闪烁:**16:03…16:02…**
小小站在玻璃墙后,巨大的面罩遮挡了她的表情,但那僵硬的身体和微微颤抖的枪口,显示着她内心的剧烈冲突。
江临舟在屏幕上,笑容依旧完美,眼神如同冰冷的毒蛇。
“宝贝,还犹豫什么呢?” 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不解和催促,“你看,连基地的守护者都在帮你清除障碍了。按下按钮,结束这一切吧。爸爸向你保证,按下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再也没有欺骗,再也没有抛弃……”
他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精准地撩拨着小小心中最深的伤口和最脆弱的渴望。
“不!小小!别听他的!他在骗你!他在利用你!” 我对着玻璃墙嘶吼,声音在“泰坦”沉重的脚步声和能量武器充能的嗡鸣中显得如此微弱无力。
小小没有回头看我。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控制台中央,那个罩在透明强化玻璃下的、如同鲜血般刺目的红色按钮。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那只没有握枪的手,缓缓抬起,伸向按钮上方的透明保护罩开关。
“不要!小小!那会杀了你!也会杀了所有人!包括你自己!”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保护罩上方有一个小小的身份验证槽。
小小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用指尖在验证槽上快速划过——那是指纹验证!
“滴!身份确认:林小小。权限:最高(临时授权)。保护罩解除。” 冰冷的电子音在寂静的核心控制区响起。
喀嚓一声轻响。
那层透明的强化玻璃罩,缓缓向上缩了回去!
猩红的按钮,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
像一颗等待被引爆的、滴血的心脏!
按钮表面光滑,反射着冰冷的灯光。
只需要轻轻一点。
只需要一个孩子屈起的手指,轻轻按下去。
一切,都将终结!
“轰——!!!”
身后,“泰坦”肩部的导弹发射巢猛地喷吐出炽烈的尾焰!
两枚拖着长长白烟的微型高爆导弹,带着刺耳的尖啸,如同死神的镰刀,朝着我所在的区域,轰然射来!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
“蜂鸟!左前方!翻滚规避!NOW!” AI的尖啸如同钢针扎入脑髓!
那两枚拖着死亡白烟的高爆导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已经刺破了耳膜!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
“夜叉”外骨骼的辅助引擎发出濒临极限的爆鸣!我的身体在求生本能的驱动下,在AI的精准预判辅助下,以一个极其狼狈却极限的角度,向着左侧猛扑出去!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几乎同时在我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开!
狂暴的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我的后背!“夜叉”简陋的金属护甲发出刺耳的呻吟,瞬间变形!灼热的气浪裹挟着锋利的合金碎片和燃烧的火焰,狠狠拍打在我的身上、脸上!
剧痛!
整个人像被一辆高速列车撞飞,翻滚着砸向那面冰冷的防弹玻璃墙!
“砰!”
后背狠狠撞在坚不可摧的玻璃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喉咙一甜,一股腥热的液体涌了上来。
视野瞬间被爆炸的火光和浓烟充斥,耳鸣嗡嗡作响。
意识在剧痛和震荡中模糊了一瞬。
就在这致命的恍惚间,透过弥漫的硝烟和玻璃上被震裂的细密蛛网纹,我看到了。
核心控制区内。
小小的那只手。
那只戴着笨重绝缘手套、属于我女儿的小手。
它屈起了食指。
带着一种被绝望和恨意彻底浸透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朝着那颗暴露在空气中、如同恶魔心脏般跳动的猩红按钮——
狠狠按了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我看到按钮被指尖触碰、凹陷。
我看到操作台上所有的指示灯疯狂闪烁,瞬间转为刺目的血红!
我看到核心区穹顶上方,那巨大的能量约束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令人失明的炽白光芒!
“不——!!!”
我的嘶吼被淹没在爆炸的余波和即将到来的终极毁灭的嗡鸣中。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东亚大陆……生态圈……数十亿生命……
我的女儿……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然而!
预料中的、毁天灭地的能量爆发并没有出现!
那刺目的白光仅仅持续了一瞬,如同回光返照般剧烈地闪烁、扭曲了几下,然后……
熄灭了!
是的,熄灭了!
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挣扎了几下,彻底暗淡下去!
操作台上疯狂闪烁的血红警报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瞬间熄灭!
整个“方舟”核心控制区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
只有备用应急灯发出微弱、惨绿的光芒,勾勒出小小僵硬在控制台前的身影,和她那只还按在红色按钮上、微微颤抖的手。
死寂。
连身后两台“泰坦”重型武装机器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逻辑的变故而陷入了短暂的“宕机”,猩红的电子眼闪烁着,似乎在重新评估目标。
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没炸?!
“嘀…嘀…核心密码锁…暴力破解程序…中止…”
“创世纪…能量核心…进入…强制休眠…”
“系统…权限…被…未知…指令…覆盖…”
断断续续的基地AI播报声,带着前所未有的混乱和不解,在死寂中响起。
覆盖?
强制休眠?
未知指令?!
我挣扎着从冰冷的玻璃墙上支起身子,后背剧痛,嘴里全是血腥味。
隔着布满裂纹的防弹玻璃,我看到小小也彻底僵住了。
她保持着按按钮的姿势,巨大的面罩猛地转向屏幕的方向,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眼睛里,盛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茫然。
屏幕里。
江临舟脸上那完美的、胜券在握的、掌控一切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像一张精心绘制却突然被揉碎的面具。
温文尔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惊愕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带着一丝尖锐的质问,“系统!报告!发生了什么?!”
“权限分析…核心指令覆盖源…锁定…操作者:林小小…” AI的回应依旧混乱。
“不可能!” 江临舟猛地拍桌而起,金丝眼镜都歪斜了,脸上是暴怒和不解,“她的权限是我给的!她怎么可能覆盖我的终极指令?!她的基因序列就是钥匙!按下按钮就该启动!系统!立刻重新激活‘创世纪’!立刻!”
“指令…拒绝…” AI的电子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检测到…更高优先级…逻辑悖论锁…启动指令被…伦理协议…强制拦截…逻辑冲突…无法执行…”
伦理协议?
逻辑悖论锁?
这些词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
我想起来了!
当年设计“创世纪”底层逻辑时,我和江临舟有过激烈的争论!他主张绝对效率,清除所有“低效基因”。而我,坚持加入了一个终极限制——任何意图启动“创世纪”执行“大规模清洗筛选”行为的指令,如果其执行者本身携带目标“清洗”序列中的“缺陷基因”(比如,带有遗传性心脏病的基因片段),则指令将被最高级别的伦理协议判定为逻辑悖论,强制拦截并休眠系统!
那是为了阻止疯子利用它毁灭人类!
而小小的基因……是我的!
我的基因里,就隐藏着那个江临舟认为“低效”的、可能遗传给后代的、先天性心脏病的隐性缺陷片段!
他算计了一切!
他伪造协议,诱导仇恨,利用小小作为钥匙……
但他唯独算漏了这一点!
算漏了小小体内流淌的,是我林晚的血!是带着他江临舟想要“清洗”掉的“缺陷”的血!
而正是这他看不上的“缺陷”,在最致命的关头,成了拯救世界的枷锁!成了锁死他疯狂野心的终极牢笼!
“不——!!!” 屏幕里,江临舟彻底失态了,他英俊的脸庞扭曲得如同恶鬼,疯狂地捶打着控制台,“该死的伦理协议!该死的缺陷基因!林晚!是你!又是你!你死了都要阴魂不散地坏我好事!”
他猛地抬头,透过屏幕,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又转向僵立的小小,爆发出滔天的恨意和杀机。
“杀了她们!‘泰坦’!立刻!给我把她们碾碎!挫骨扬灰!” 他对着通讯器,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命令瞬间下达!
两台短暂“宕机”的“泰坦”重型武装机器人,猩红的电子眼猛地爆发出更强烈的凶光!
沉重的金属身躯转向我,巨大的粒子炮炮口瞬间充能,发出刺耳的嗡鸣!毁灭性的能量在炮口凝聚,发出幽蓝的光芒!
它们庞大的身躯迈开步伐,地面剧烈震动,如同两座移动的金属山峰,带着碾压一切的死亡气息,向我扑来!
而核心控制区内,小小的身影依旧僵硬着。
巨大的面罩下,她的眼神空洞而混乱。希望破灭?信仰崩塌?被利用的绝望?还是……对自己刚才差点亲手毁灭世界的后怕?
我顾不上身后的“泰坦”!
顾不上自己几乎散架的身体!
我的眼中只有玻璃墙后那个小小的、脆弱的、陷入巨大混乱的身影!
“小小!” 我用手掌狠狠拍打着布满裂纹的防弹玻璃,声嘶力竭,“看着我!小小!看着妈妈!”
她似乎被我的声音惊动,巨大的面罩微微转动,那双空洞的眼睛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恨意依旧在,但更多的,是无助和迷茫的漩涡。
“你听到了吗?!他没骗你!他才是那个最大的骗子!疯子!他只想利用你!利用你身体里的力量去毁灭!去杀人!” 我的声音在“泰坦”逼近的沉重脚步和粒子炮充能的嗡鸣中显得无比微弱,却用尽全力吼叫着,“他想杀我!更想杀你!因为你身上有他看不起的‘缺陷’!但正是这‘缺陷’!是你妈妈给你的‘缺陷’!刚才救了你自己!也救了所有人!”
我指着屏幕上那个疯狂扭曲、如同恶鬼的江临舟。
“看看他!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不是你爸爸!他是恶魔!他要毁了你!”
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看着屏幕上江临舟那狰狞可怖的脸,又看看我伤痕累累、焦急万分的脸。
那只按在红色按钮上的手,终于缓缓地、颤抖地收了回来。
面罩下,传来一声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轰——!!!”
就在这瞬间!
其中一台“泰坦”的重型粒子炮,终于完成了充能!
一道粗壮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幽蓝光束,如同死神的凝视,撕裂空气,朝着我所在的方位,轰然射来!
避无可避!
“夜叉”外骨骼的损毁警报尖锐到了极致!
死亡,近在咫尺!
“妈妈——!!!”
一声带着极致惊恐和绝望的尖叫,穿透了厚重的防弹玻璃,刺破了粒子炮的嗡鸣!
是小小!
她在尖叫!
她看着我!
那双眼睛里,滔天的恨意如同冰雪般消融,只剩下赤裸裸的、孩童对母亲最原始的、本能的恐惧和……呼唤!
“砰——咔嚓!!!”
就在粒子炮即将吞噬我的瞬间!
核心控制区内,小小猛地扑到了操作台边缘的一个不起眼的物理开关前!
那是一个紧急手动隔离阀!用于在极端情况下物理切断核心区能源和对外通道!
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扳下了那个沉重的红色闸门!
“嗡——滋啦——!!!”
整个“方舟”实验室猛地一震!
所有灯光瞬间熄灭!包括“泰坦”炮口那致命的幽蓝光芒!
粒子炮的能量流在击中我的前一刻,如同被掐断了源头,骤然消散!
两台庞大的“泰坦”机器人瞬间僵直在原地,猩红的电子眼彻底暗淡下去,变成了两堆巨大的、死气沉沉的废铁!
绝对的黑暗降临!
只有核心控制区内的备用应急灯,和缓冲区墙壁上跳动的电火花,提供着微弱的光源。
我靠着冰冷的玻璃墙,剧烈地喘息,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而救了我的……
是那声“妈妈”!
是小小!
隔着布满裂纹的玻璃墙,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我看到小小无力地瘫软在操作台边。
巨大的防护面罩被她自己一把扯掉,扔在一边。
露出一张苍白、稚嫩、布满泪痕的小脸。
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桃花眼,此刻红肿着,里面是劫后余生的惊恐,是信仰崩塌的茫然,还有一种……复杂得无法言喻的情绪。
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屏幕已经彻底黑了。江临舟最后的疯狂咆哮也被物理切断。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我和她。
隔着冰冷的、布满裂痕的玻璃。
隔着十年的生死相隔和滔天恨意。
也隔着……血脉相连的本能呼唤。
我艰难地挪动脚步,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玻璃墙前。
手掌贴上冰冷的玻璃,隔着那些裂痕,仿佛想要触摸到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小小……”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无尽的酸楚,“没事了……妈妈在……妈妈回来了……对不起……”
她看着我的手,看着玻璃上那只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手掌。
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终于爆发出压抑了十年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哇——妈妈——!”
哭声穿透了玻璃,狠狠撞进我的心里。
没有语言。
只有这哭声。
像一把钥匙,终于插进了那把锈死的、名为“母女”的心锁。
虽然锁芯依旧生涩,锁链依旧沉重。
但,门,终究是开了一条缝。
光,透了进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