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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0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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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这是根据您提供的风格要求,仿写创作的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 **标题:替身新娘的致命反杀** **第一部分** “苏蔓,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真是碍眼。” 林薇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轻轻敲在咖啡杯沿,目光却死死锁在对面女人无名指那枚璀璨的钻戒上。 苏蔓下意识缩了缩手,却又挺直脊背,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是沈烨亲自给我戴上的,他说…这枚‘海洋之心’,只配给最纯净的爱人。你戴了五年?呵,不过是暂时保管罢了。” “暂时保管?”林薇低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用我设计的初稿,偷走我的创意,爬上我未婚夫的床,最后连我的婚戒也要据为己有?苏蔓,你这‘保管’的方式,真够特别。” 苏蔓脸上闪过一丝被戳穿的狼狈,随即又扬起下巴:“商场如战场,姐姐。是你自己太天真,守不住沈烨的心,也守不住自己的东西。怪谁?” “是啊,怪我。”林薇端起咖啡,优雅地抿了一口,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怪我眼瞎,错信了豺狼,也错付了真心。”她放下杯子,杯底与瓷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不过,沈太太的位置,你真以为那么好坐?” 苏蔓嗤笑:“婚期都定了,下月初八。姐姐,你就安心当个失败者,看着我风光大嫁吧。哦对了,沈烨说为了避免尴尬,你的请柬…就不发了。” “是吗?”林薇唇角勾起一个奇异的弧度,“那真是…太好了。”她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推到苏蔓面前,“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张高清照片——沈烨赤着上身,搂着一个年轻男孩在泳池边拥吻,背景是某个知名的海岛度假村。时间显示,就在上周。 苏蔓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这…这不可能!PS的!你陷害他!” “是不是陷害,你自己心里清楚。”林薇收回手机,语气平静得可怕,“沈烨是什么样的人,你真的了解吗?他爱的从来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能满足他所有欲望和虚荣心的‘完美伴侣’。你猜,当他发现他精心挑选的‘花瓶’底子这么脏,会怎样?” 苏蔓猛地站起来,声音尖锐:“你想干什么?!林薇,我警告你,你敢破坏我的婚礼,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破坏?”林薇也站起身,比她高出半个头,气势迫人,“苏蔓,你搞错了。我对你和沈烨那点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倾身向前,凑近苏蔓耳边,声音轻得像耳语,“我只是来通知你,沈太太的位置,我不要了。不过,沈家女主人的位置…我要定了。” 苏蔓瞳孔骤缩:“你疯了?沈烨不要你,你还能嫁给谁?沈家就他一个儿子!” 林薇直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谁说沈家,只有一个儿子了?别忘了,沈烨上面,还有个残废的大哥——沈枭。” “沈枭?!”苏蔓失声尖叫,像听到了最恐怖的笑话,“那个被沈家放逐到海外、半年前车祸瘫痪、据说连人都不愿见的废人?!林薇,你是被刺激疯了吧?!嫁给一个瘫子?做沈家最没地位的长媳?哈哈,真是报应!” “报应?”林薇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眼神冰冷如霜,“那就让我们看看,谁的报应…来得更快一点。”她不再理会僵在原地的苏蔓,拿起手包,转身离开咖啡厅,背影决绝。 闺蜜秦璐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声音满是震惊和担忧:“薇薇!我刚听说…你真要嫁给沈枭?那个活死人?你图什么啊!沈烨那王八蛋和苏蔓那小贱人是罪该万死,可你也不能拿自己一辈子赌气啊!为了等沈烨浪子回头,你等了七年!七年最好的青春啊!现在嫁给他大哥算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沈烨漫不经心的声音,显然他就在秦璐旁边:“璐璐,别劝了。她爱嫁谁嫁谁,跟我没关系。打赌输了就得认,苏蔓不过让她去试试沈枭那边的反应,谁知道她真敢嫁?反正林薇这七年来相亲也黄了十几次,名声早就那样了,多一次少一次,无所谓。” 旁边响起苏蔓娇滴滴的附和:“就是啊璐璐姐,别担心啦。枭大哥那边一直没动静,八成是拒绝了呢。等她发现根本嫁不成,灰溜溜回来找烨哥的时候,我让烨哥给她个台阶下就是了。毕竟,我跟烨哥打赌,也只是想看看姐姐到底多听烨哥的话嘛。” 沈烨轻佻地笑:“等她发现弄错了,肯定急吼吼来求我改。就算真稀里糊涂进了沈枭的屋,那瘫子能干什么?最后还不是得是我的。到时候,她还得谢谢我‘收留’她呢。” 林薇站在包厢门外,握着手机的手骨节发白,指尖冰凉。心,一点点沉入冰窖。原来,连这场荒唐的婚约,都只是他们打赌取乐的筹码。最后一丝情意,彻底湮灭。 她没有推门,只静静转身,将手中原本要给沈烨带的醒酒药,尽数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几天后,当沈家管家拿着那份沈枭“意外”签下、新郎赫然写着“沈枭”名字的婚书,一脸尴尬地找林薇确认时,她只平静地笑了笑,眼底再无波澜:“没关系,就按这上面的办吧。” 这一次,她没有去找沈烨改回婚书。 去沈家老宅商议婚期那日,恰逢沈烨要带苏蔓去欧洲挑选婚纱。 林薇随手将自己和沈枭的结婚请柬递给他。 沈烨看都没看,随手丢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语气施舍:“道歉信?不用看了。什么时候把苏蔓看上的那套‘天使之泪’珠宝送过来,我就考虑原谅你上次在咖啡厅的无礼。” 林薇没有解释,只冷淡地看着他搂着苏蔓,春风得意地离开。 后来,沈枭与林薇大婚那日, 一向风流倜傥、意气风发的沈烨,却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红着眼往婚宴厅里强闯:“我才是新郎!我才是!林薇是我的!” …… “薇薇,你确定这婚书当真不改了?”母亲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哽咽,“那沈枭…听说车祸后不仅瘫痪,还…还伤了根本,性情也变得阴郁古怪…你嫁过去,是往火坑里跳啊!” 林薇心中泛起一丝愧疚。知道沈烨终于“同意”结婚时,最高兴的就是母亲。她亲眼看着女儿从明媚少女等到年近三十,成了圈子里“嫁不出去”的笑柄。 沈家下聘那天,母亲激动得哭了一夜。后来更是熬了无数个通宵,亲手为她缝制那件价值不菲的苏绣嫁衣。 可如今,沈烨为了一个打赌,轻易就将她推给了他那残废的大哥。 这一刻,林薇只觉得无尽的疲惫。她看着那份红底烫金的婚书,轻声道:“妈,无碍。总归都是沈家人。” 她知道,自己已没有任性的资本。 这是沈烨第十次出尔反尔,更改婚期。 第一次,圈内人还为她打抱不平,斥责沈烨薄情。 第二次,名媛们议论纷纷,猜测他们是否感情破裂。 后来一次又一次,风向便成了人人嘲讽她林薇,说她是没人要的“剩女”,说她是刻薄善妒的怨妇,沈烨才避之不及。 在沈烨第一次毁约时,她也曾尝试接触新的人,可对方一听对方是沈烨不要的女人,便纷纷摇头。 “沈少都放出话了,谁敢动他的人?林小姐,你这名声…认命吧,你只能是沈太太。” 葱白的手指落在“沈枭”两个冷硬的字上,林薇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彻底斩断与沈烨的孽缘,安心做“沈太太”了。 只是此“沈”非彼“沈”罢了。 **** **第二部分** 沈老夫人得知林薇要嫁的是沈枭而非沈烨时,震惊得几乎失态。 可转念想到沈枭是她最亏欠、也最心疼的长子,自车祸后性情孤僻,拒绝任何女人靠近,如今竟有人愿意嫁他,当即压下所有疑虑,不仅同意了婚事,还额外添了令人咋舌的丰厚聘礼。 “听说是沈枭私下要求补偿给你的。”母亲低声解释,看着堆满院子的名贵箱笼,忧心忡忡。 林薇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我一切满意。” 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沈烨那边却毫无动静,似乎笃定她最后会回头。直到这日,一个不速之客登门。 沈烨穿着骚包的亮粉色衬衫,头发精心打理过,依旧是那副风流贵公子的派头。他斜倚在门框上,看着正在核对婚礼宾客名单的林薇,眼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苏蔓小鸟依人地跟在他身后,手腕上赫然戴着林薇设计的那枚“海洋之心”。 “哟,还真准备嫁给我那废人大哥了?”沈烨语气轻佻,仿佛在谈论一个笑话。 林薇眼皮都没抬:“有事?” “来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啊。”沈烨自顾自走进来,拿起林薇喝过的水杯,毫不避讳地喝了一口,“嫁妆单子、宾客名单…还有最重要的婚书,都核对了?可别到时候弄错了,嫁错人,哭都来不及。” 他故意加重“弄错”二字,眼神瞟向林薇。 林薇心中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都核对好了,不劳费心。没别的事,沈少可以走了。” 沈烨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随即又换上一副施舍的表情:“行吧。不过今天来,还真有件事。当年我送你的那块‘时光之轮’腕表,是沈家传给长媳的,你现在…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林薇指尖一顿。那块腕表,是她二十岁生日时沈烨送的。 那天下着细雨,沈烨浑身湿透地跑到她家楼下,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块低调奢华的机械腕表。他不由分说地给她戴上:“这是我奶奶留给长孙媳的,你收好!以后你就是我沈烨唯一的沈太太!” 后来她才知道,沈烨为了这块表,差点跟他父亲翻脸。沈父气得用家法打了他一顿,沈烨却梗着脖子喊:“我这辈子除了林薇谁也不娶!这表早晚是她的!” 一戴,就是七年。它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也像一个虚幻的承诺。 见她不语,沈烨以为她不舍,苏蔓立刻柔声“劝解”:“烨哥,算了吧。表在星晚姐姐手上戴了那么久,都有感情了……” 沈烨立刻打断:“戴再久也是沈家的东西!我说了要给你戴着玩玩,就一定要拿回来!”他转向林薇,语气强硬,“林薇,别让我看不起你。” 原来是为了讨苏蔓欢心。林薇心中再无波澜,抬手干脆利落地解下表带,递过去:“给。” 沈烨一愣,似没想到她如此干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林薇语气平淡:“你说得对,物归原主。” 沈烨有些讪讪地接过表,掩饰性地哼了一声:“哼,算你识相。等我们……以后再说吧。”他随手将腕表塞给喜形于色的苏蔓,“走了蔓蔓。” “等等。”林薇叫住他。 沈烨回头,眼底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沈烨,表还你了。那我林家那块‘同心璧’呢?” 沈烨脸色骤变,眼神锐利如刀:“你要我把定情玉佩还你?林薇!你什么意思?!” **(【付费起点】)** “没什么意思。”林薇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只是觉得,你不配再拿着它了。” “我不配?!”沈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暴怒,猛地从腰间扯下那块温润的白玉璧,狠狠掼在地上! 一声脆响,玉璧应声裂成两半! “一块破玉!早就该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脸色铁青,眼神阴鸷,“林薇,你最好别后悔!”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拽着惊愕的苏蔓摔门而去。 林薇没有看地上的碎片。那玉璧是当年沈烨创业遇险,她冒雨去寺庙为他求来的护身符。他曾捧着玉璧,跪在她面前说:“薇薇,你就是我的福星!没有你这块玉,我那次就被仇家砍死了!我沈烨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后来,他叫她“薇薇”,亲昵又珍重。再后来,苏蔓出现了,说“薇薇”听着像在叫她,膈应。于是,他改口叫她“林薇”,疏远又冷漠。 “小姐…”佣人小陈担忧地低唤。 林薇回过神,看着地上碎裂的玉璧,语气毫无波澜:“碎了的垃圾,扫掉吧。” “可这是您…” “没用了。”林薇打断她,转身离开。 婚期将近,沈烨再无消息。林薇随母亲去沈家老宅做最后确认时,第一次见到了沈枭。 他坐在特制的轮椅上,身处书房角落的阴影里,身形瘦削,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但五官轮廓极其深邃,带着一种病态的俊美和生人勿近的冷冽。眼神沉寂如古井,只在林薇进来时,微微抬了抬眼皮。 沈老夫人有些局促:“枭儿,花园里新到的兰花开了,你…带林小姐去看看吧?” 林薇轻声应是,走到轮椅后。 沈枭没有拒绝。轮椅无声地滑过光洁的地板,进入花园。出乎林薇意料,沈枭并非想象中的阴沉寡言。他学识渊博,谈吐犀利,对时事、艺术、甚至珠宝设计都有独到见解。林薇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林小姐对‘海洋之心’的仿制,很有想法。”沈枭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微哑,却像电流划过林薇耳畔。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他竟然知道?那场被苏蔓窃取的设计风波? “可惜,明珠暗投。”沈枭淡淡补充,意有所指。 林薇心头一震,刚要说话,一道带着怒气的熟悉声音插了进来: “林薇!你怎么会和我小叔在一起?!” 沈烨不知何时站在廊下,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烫金的请柬——正是她和沈枭的结婚请柬。 沈枭的目光扫过去,冰冷刺骨:“我的行踪,需要向你汇报?” 只一句话,沈烨嚣张的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小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烨捏着请柬,语气软了下来,但看向林薇的目光依旧不善,“我只是不想她打扰您静养。林薇,我们单独谈谈?” 沈枭的目光转向林薇,带着无声的询问。 林薇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沈枭自行操控轮椅,滑到不远处的紫藤花架下,距离恰好听不清对话,却能看清一切。 沈烨这才上前,盯着林薇,压低声音质问:“你搞什么鬼?这请柬是怎么回事?你要嫁给沈枭?开什么国际玩笑!你为了气我,连个瘫子都不放过?” 林薇皱眉:“沈烨,请注意你的措辞。” “措辞?”沈烨冷笑,晃了晃手里的请柬,“林薇,玩够了没有?这种把戏很幼稚!我承认之前冷落了你,但你也用不着拿自己终身大事赌气!赶紧去跟奶奶说,婚期取消!” 林薇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婚礼如期举行,新郎是沈枭,不会变。” “你!”沈烨气结,就在这时,苏蔓娇嗲的声音传来: “烨哥!东西我都准备好啦!” 苏蔓像只花蝴蝶扑进沈烨怀里,亲昵地蹭了蹭,手腕上的“海洋之心”和“时光之轮”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她仿佛才看到林薇,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哎呀,星晚姐姐也在呀?你别误会,我和烨哥就是…” “她当然不会误会。”沈烨顺势搂住苏蔓的腰,带着炫耀的姿态,“她知道蔓蔓只是我的妹妹。林薇最大度了,对吧?” 苏蔓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语气却更娇柔:“星晚姐姐可真大度呢。要是我爱的人这样,我肯定会吃醋的。” 沈烨闻言,目光紧紧锁住林薇平静无波的脸,心头莫名一慌:“林薇,你…”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林薇不想再看这拙劣的表演,抽出一张更精美的请柬递过去,“这是…” 沈烨看也不看,随手塞进裤袋,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行了,知道了!不就是想让我出席你的‘婚礼’吗?时间定在五天后是吧?我明天要陪蔓蔓去瑞士滑雪,能不能赶回来不一定。要不你跟奶奶说一声,婚礼推迟一天?” 林薇几乎要被他荒谬的自大逗笑。他到现在,还认为这是一场为他准备的、随时可以叫停的闹剧? 见她沉默,沈烨以为她妥协了,语气施舍:“算了,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尽量赶回来观礼。”他低头,似乎想打开请柬看一眼新郎的名字。 “烨哥!”苏蔓不依地摇晃他的手臂,“走啦走啦,再晚赶不上飞机啦!” 沈烨立刻把请柬的事抛到脑后:“好好好,这就走。”他搂着苏蔓转身,还不忘回头对林薇丢下一句:“乖乖等我回来!” 林薇看着他们相拥离去的背影,眼神彻底冰封。 五日后,沈家老宅张灯结彩,宾客云集。 林薇坐在梳妆镜前,凤冠霞帔,明艳不可方物。母亲红着眼眶,一遍遍整理她的嫁衣。 “薇薇…” “妈,我很好。”林薇握住母亲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门外传来喧闹声,管家一脸喜色地跑进来:“来了来了!大少爷的车到了!” 所有人都以为沈枭会坐特制轿车,却见一辆奢华的黑色加长轿车在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身笔挺黑色礼服的沈枭,竟拄着一根精致的黑色手杖,在保镖的虚扶下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续)** 沈烨低头正打算翻开请柬,苏蔓娇嗔的声音传来: “烨哥!” 苏蔓像只轻盈的蝴蝶扑进他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仰着精心妆扮过的脸,笑得甜蜜:“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啦,就等我们啦!” 她仿佛才注意到林薇,立刻松开手,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手腕上的“海洋之心”和“时光之轮”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星晚姐姐,你千万别误会呀!我和烨哥只是…太开心了。” “她才不会那么小心眼呢。”沈烨顺手将烫金的请帖塞进裤袋,自然地搂住苏蔓的肩,带着炫耀的姿态,“蔓蔓就像我妹妹一样,林薇最大度了,对吧?”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林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苏蔓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甘,随即换上更甜美的笑容:“星晚姐姐可真大度呢。要是我爱的人和别人这么亲近,我肯定会吃醋吃得不行的。” 沈烨闻言,心头莫名一紧,看向林薇的目光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焦躁:“林薇,你…” “时间不早,我该回去准备成亲的事了。”林薇不想再看这令人作呕的表演,声音冷淡疏离,“喜帖已送到,请自便。”她不再看僵在原地的两人,转身走向静候在花园入口的沈枭。 沈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静而深邃,他操控着轮椅,无声地与她一同离开,将沈烨和苏蔓彻底抛在身后。 沈烨望着她决绝的背影,一股无名火起,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终究没再看那裤袋里的请柬一眼。 “走!”他一把搂紧苏软软,带着发泄般的力道,大步流星地离开。 五日后,沈家老宅披红挂彩,宾客盈门,高朋满座。 林薇坐在梳妆台前,凤冠霞帔,流光溢彩。母亲红着眼眶,一遍遍为她整理着繁复的嫁衣下摆。 “薇薇…” “妈,我很好。”林薇握住母亲颤抖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眼神异常平静。 门外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伴随着管家惊喜得有些变调的声音:“来了来了!大少爷的车到了!” 所有人都以为沈枭会乘坐特制的轿车,却见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在门口停下。车门打开,一身剪裁完美、挺括黑色礼服的沈枭,竟在两名精悍保镖的虚扶下,拄着一根通体漆黑、泛着幽光的手杖,稳稳地站立在车门旁! 宾客中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 沈枭脸色依旧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但身姿挺拔,气场强大,完全不是传闻中缠绵病榻的模样。他目光沉静,扫过众人,最后精准地落在缓缓走出的新娘身上。 隔着凤冠垂落的珠帘,沈枭薄唇微勾,对着林薇,露出了一个极浅、却足以让林薇心头一颤的温和笑容。 他伸出手。 林薇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入他宽厚微凉、却异常沉稳的掌心。在他引导下,一步一步走向喜堂。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紧绷和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心知他站立行走必然耗费了巨大的力气。 心中,被一种复杂而陌生的暖流填满。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喜婆高亢的声音在装饰一新的厅堂中回荡。 沈老夫人坐在高堂主位,看着长子挺拔的身影和身边的新娘,激动得老泪纵横。林薇的母亲亦是百感交集。 就在林薇准备随着喜婆的高唱,与沈枭对拜完成最后仪式时—— “砰!” 一声巨响,沉重的雕花木门被狠狠撞开! 一道风尘仆仆、带着狼狈的身影闯了进来,正是本该在瑞士滑雪的沈烨! 他头发凌乱,昂贵的定制外套皱巴巴地搭在臂弯,眼中布满血丝,死死盯着身着大红嫁衣的林薇。 “林薇!你他妈还要不要脸!”沈烨像头发狂的狮子,指着林薇破口大骂,“就因为老子晚回来一会儿?你就随便找个男人拜堂成亲?!” 满堂宾客瞬间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沈老夫人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孽障!你胡说什么!今日是你大哥大喜之日!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 沈烨整个人都懵了:“大哥?…大喜?…不可能!明明是我和林薇的……” 他被冲上来的保镖狠狠按住肩膀,剧痛让他回神,他拼命挣扎,目眦欲裂:“放开我!她是我老婆!是我沈烨的未婚妻!” “她和我青梅竹马,早就定下的婚约!怎么可能嫁给大哥!” “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奶奶!你放开我!林薇!星晚!你说话!你告诉他们!你要嫁的是我!” 林薇缓缓转过身,珠帘轻晃,她脸上的表情在红纱后看不真切,只有冰冷的声音清晰地穿透死寂: “怎么会弄错?” 贴身助理小陈立刻上前,将那份红底烫金、被林薇保存得极好的婚书,高高举起,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新郎的名字,“沈枭”二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林薇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一字一句敲在每个人心上:“这婚书上,白纸黑字,写的就是我和沈枭的名字!这些日子送往各府的喜帖,每一张,也都清清楚楚印着我二人之名!” “自然,绝不会错!” **(【付费起点】)** 话音落下,宾客席中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与议论: “没错啊!这段时间沈家忙前忙后的,可都是大少爷沈枭!连林家小姐的胭脂水粉都是大少爷亲自过问的,不是自己媳妇,能这么上心?” “就是!新郎官儿今早才从国外赶回来吧?哪有成亲当日新郎官不在府里准备的道理?” “沈少这玩笑开得也太过了,自己大哥的婚礼都迟到,还对长嫂出言不逊…” 这些议论像无数根针,狠狠扎在沈烨脸上。他为了“惩罚”林薇,故意带着苏蔓出国,故意拖延至仪式将结束才赶回,本想看她惊慌失措、跪求自己的样子。 却不想,这成了他亲手递到众人手中的、嘲弄他的把柄! “林!薇!”沈烨挣脱不开保镖的钳制,双眼赤红,像要喷出火来,他死死盯着她,“你非要因为跟我赌气,就嫁给一个废人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要是真拜了堂入了洞房,你这辈子就毁了!守活寡的滋味你受得了?!” “住口!” 一声怒喝如惊雷炸响! 沈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一个青花瓷茶杯,用尽全力砸向沈烨! “啪!” 茶杯精准地砸在沈烨的额角,瞬间碎裂!殷红的鲜血混着茶水,顺着他的脸颊蜿蜒流下,触目惊心! 可沈烨仿佛感觉不到痛,他只死死盯着林薇,眼神疯狂又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你嫁给他就是守活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整个喜堂落针可闻。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沈枭的隐疾,京中虽有风言风语,但从未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当众宣扬!沈烨疯了!他这是要把沈枭、把沈家、把她林薇,都架在火上烤! 在所有人屏息的目光中,林薇一步步走向沈烨。她走到他面前,抬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烨完好的右脸上!力道之大,让沈烨的头猛地偏向一边! 沈烨完全被打懵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林薇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响彻整个大厅: “我的丈夫如何,轮不到你沈烨来置喙!你当我林家是什么破落户?定亲之前,连这点‘小事’都不查清楚吗?!” 沈烨瞳孔骤缩!他瞬间明白了林薇的意思! 京中高门嫁娶,女方定会派“试婚嬷嬷”查验男方!林薇这是在告诉所有人——沈枭的身体状况,林家早就知晓!并且,通过了查验! 沈老夫人立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厉声喝道:“听见没有!林家早就请嬷嬷查验过!我儿好得很!轮不到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在这里污言秽语!还不快把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拖下去!” 气氛瞬间活络起来,众人恍然大悟: “对啊!林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怎么可能不查验未来姑爷?” “原来如此!这沈家二少真是失心疯了!连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 林薇虚握的手心全是冷汗。哪有什么试婚嬷嬷?这场婚事仓促,林家又非迂腐之家,根本就没走这步!这一耳光,这场豪赌,是她为自己,也为沈枭挣的最后一点体面! 就在保镖要将失魂落魄的沈烨强行拖走时,一个带着哭腔、尖锐无比的女声传来: “烨哥——!” 苏蔓像一阵风似的冲进来,不顾一切地推开钳制沈烨的保镖,死死抱住他,眼泪扑簌簌地掉:“烨哥!你怎么样?疼不疼啊?”她颤抖着手去擦沈烨脸上的血,衣袖滑落,露出那枚刺眼的“海洋之心”。 沈老夫人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几步上前,一把抓住苏蔓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捏碎:“这戒指!哪来的?!” 苏蔓痛呼一声,眼珠急转,泪眼婆娑地看向林薇:“是…是烨哥看我可怜,借给我戴的…星晚姐姐,你是不是因为戒指生气才…才要嫁给大少爷的?戒指我还给你!求求你跟烨哥和好吧!我把烨哥还给你!”她说着就要去撸戒指。 几句话,将他们的关系说得暧昧不明,将林薇嫁给沈枭的动机扭曲成争风吃醋! 沈烨果然立刻攥紧了苏软软的手腕,不让她褪下戒指,眼神怨毒地盯着林薇: “她执意要嫁给我大哥!还有什么资格戴这戒指?!送你了!” 苏蔓脸上瞬间掠过狂喜,却在沈老夫人吃人的目光下,迅速低头掩饰。 沈烨紧紧抓住苏软软的手,最后看了一眼一身嫁衣、冷若冰霜的林薇,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林薇,我等着!等着你跪着回来求我的那一天!” 林薇心中冷笑,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冰封。沈烨永远不会知道,她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林薇,她那被践踏了七年的尊严和青春,终将讨回! ******第三部分** 喧闹散去,喜堂归于平静。沈枭的面色依旧苍白,额角的冷汗在灯下闪着细碎的光。林薇心中一紧,方才强撑的冷硬瞬间瓦解,她下意识地想伸手扶他,指尖却在触到他衣袖前顿住。 一只微凉却异常沉稳的手,轻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沈枭侧过头,隔着微晃的珠帘,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带着无声的安抚。他的声音很低,只有她能听见:“做得很好。”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股暖流,瞬间熨帖了她紧绷的神经和冰冷的心房。 洞房花烛夜,没有闹腾,只有寂静。新房布置得极为雅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沈枭在保镖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坐上床沿,动作间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林薇屏退了旁人,走到他面前,看着他额上未干的汗迹,轻声道:“很疼吗?” 沈枭抬眸,深邃的眼眸在红烛映照下,少了几分白日的凌厉,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无妨。”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拨开她眼前繁复的珠帘。指尖不经意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微凉的触感。 四目相对,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目光落在她颈侧一处不甚明显的暧昧红痕上(那是方才拉扯间不小心蹭到的),眼神倏然幽暗了几分。 林薇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他却扣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无法挣脱。 “娘子,”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沙哑,“关于那个传闻……”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锁住她,“你,信么?” 林薇的心跳骤然失序。她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那个“不能人道”的传闻。白日里她掷地有声的谎言此刻在暖昧的烛光下显得如此脆弱。她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那里没有戏谑,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探寻和某种压抑的……渴望? “我……”她刚开口,声音却有些发干。 沈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带着一种危险的吸引力:“传闻……不如亲自验证?” 话音未落,他手臂用力一带,林薇惊呼一声,整个人天旋地转般被他压入铺满锦绣的柔软床榻!红烛摇曳,纱幔轻舞,他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铺天盖地地落下,瞬间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考能力。这一夜,缠绵悱恻,直至天光微熹。 林薇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浑身酸软,但心中却有种奇异的踏实感。小陈红着脸进来伺候梳洗,小声说:“小姐,姑爷一早去复健了,特意吩咐让您多睡会儿,老夫人那边的敬茶也免了,说您身体要紧。” 林薇脸颊微烫,心中愤愤:果然,谣传误人!沈枭非但没问题,简直……想到昨夜种种,她脸上红晕更甚。 梳洗完毕,刚出院门,便看见苏蔓直挺挺地跪在院门口的青石板上,脸色惨白,发髻微乱,身上的衣裳也皱巴巴的,领口微敞,露出颈间几处刺目的红痕。她一见林薇,立刻膝行上前,死死抓住林薇的裙角,哭得梨花带雨: “林小姐!求求您了!去看看烨哥吧!昨……昨夜您洞房花烛,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喝了一整夜的酒!他…他把我当成了您,抱着我又哭又喊您的名字,还……还……”她说不下去,只掩面啜泣,手指却状似无意地将领口又扯开一点,让那些痕迹更加醒目。 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林薇垂眸,冷冷地看着她拙劣的表演。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林薇声音平静无波,“费尽心机爬上他的床,做他贴身的‘妹妹’,难道不想他给你个名分?或者……正妻之位?”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苏蔓呼吸一窒,脸上的悲戚僵住。 林薇俯下身,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冰冷的寒意:“与其在这里恶心我,不如想想怎么拿下沈烨。不过……”她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就算你成了沈太太,我依旧是你的长嫂。日后晨昏定省,别忘了规矩。” 苏蔓的脸色由白转青,怨毒几乎要溢出眼眶。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蔓蔓!” 沈烨脸色阴沉地大步走来,一把将苏蔓拽起来护在身后,刚要对林薇发难,目光却猛地钉在她雪白颈项上那个清晰无比的吻痕上!那痕迹如此新鲜,如此刺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瞳孔里! “你……”沈烨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难以置信的暴怒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痛楚,“你和他……你竟然真的……”他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林薇!你怎么敢?!” 林薇只觉得无比荒谬可笑。他此刻的愤怒和嫉妒,难道是因为爱吗?不,他恨的只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悔的只是失去了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沈烨,别再自欺欺人了。”林薇的声音冰冷如霜,“婚书是你亲手所改,将我推给你大哥的也是你。如今做出这副被背叛的样子,给谁看?” 她的目光扫过苏蔓手腕上那刺眼的“海洋之心”和“时光之轮”,最后落在她颈间的红痕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看来昨夜,你和你的‘妹妹’,过得相当精彩。” “林薇!”沈烨像是被踩了痛脚,瞬间暴怒。 “沈烨。”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枭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下,依旧坐在轮椅上,被亲信推着。他的出现,让沈烨嚣张的气焰瞬间萎靡,脸上掠过一丝明显的畏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小叔。”沈烨低下头,恭敬地行礼,声音干涩。 林薇看着沈枭,心头莫名一松。 沈枭的目光淡淡扫过沈烨和他身后的苏蔓,最后落在林薇身上,眼神温和了一瞬,随即转向沈烨时,已是冰封千里:“她是你的长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是情理之中。你这般目无尊长,是想让家法再教你一次规矩?” 沈烨身体一僵,立刻噤若寒蝉,额角渗出冷汗。 “既然你与这丫鬟情深意重,”沈枭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便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按你嫂子的意思,纳她为妾。要么,收她做个通房,也省得她日日在此碍眼。” “通房”二字,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捅在苏蔓的心上!那意味着比最低等的妾还不如,连府里有头脸的管事都能随意差遣!她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求救般地看向沈烨。 沈烨感受到苏蔓的颤抖,又看到林薇眼中那抹冰冷的快意,一股邪火直冲头顶,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纳!我不仅要纳蔓蔓!还要她做贵妾!风风光光的贵妾!” 此言一出,连推着沈枭的亲信都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未娶妻先纳贵妾,纳的还是个搅黄了原定婚事的丫鬟?沈二少这名声,算是彻底烂透了! 林薇心中冷笑,面上却一派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慈爱长嫂”的温和笑意:“既如此,那便恭喜侄儿了。择个吉日,小办一场吧。” 沈烨被她这笑容刺得眼睛生疼,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失魂落魄的苏蔓,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枭看向林薇,眼中带着询问:“可有想去的地方?” 林薇摇摇头,走到他轮椅后,轻轻扶住椅背:“你今日…感觉如何?”她留意到他比昨日似乎更疲惫些。 沈枭握住她搭在椅背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去见了一位杏林圣手,商讨后续复健的方案。” 林薇的心一提:“是腿……有希望了?”她想起他昨日强撑着站立迎娶她的样子。 “嗯。”沈枭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他侧过头,看向她,“从前觉得,站不起来便坐着,也没什么。但如今,有了想护在身后的人,便想重新站起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堂堂正正地站在你身边。” “……”林薇的心,被这句话狠狠撞了一下,一种酸涩又滚烫的情绪瞬间充盈胸腔。 接下来的日子,林薇便陪着沈枭,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复健。他每日都要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汗水浸透衣衫,有时甚至因剧痛而青筋暴起,却从不在她面前发出一声呻吟。 林薇默默守在一旁,递水擦汗,眼神从最初的复杂,渐渐变成了心疼和钦佩。 与此同时,她也没有“放过”沈烨。他纳贵妾的消息,被林薇“不经意”地传遍了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细节被描绘得绘声绘色:如何情深义重,如何在长嫂面前力排众议,如何许诺风风光光…… 一时间,沈烨成了全京城的笑柄。那些原本碍于沈家权势,或许还考虑过与沈家二房结亲的门户,纷纷避之不及。连带着沈老夫人出门应酬,都感觉老脸无光。 这风言风语,终于传到了宫中。帝后情深,最是厌恶宠妾灭妻、尊卑不分之事。皇后懿旨召见沈老夫人,言语间敲打得极其严厉。 沈老夫人回府后,又气又愧,对沈烨彻底失望。不等他伤好(祠堂罚跪的伤),便直接命人将他拖到祠堂前院,当着阖府下人的面,狠狠地打了二十大板!直打得沈烨皮开肉绽,当场昏死过去! 消息传到林薇耳中时,她正给沈枭按摩着复健后酸痛的双腿。沈枭闭着眼,淡淡道:“母亲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林薇的手顿了顿:“苏蔓呢?” “她?”沈枭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一个搅风搅雨的祸水,还留着做什么?” 沈老夫人下手快准狠。沈烨被打得下不了床的第三天,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苏蔓死了! 据说是她得知沈烨受重罚,又听闻宫中态度,害怕自己小命不保,竟然连夜卷了沈烨房中不少值钱的古玩字画和金银细软,想从水路偷跑出京。沈家派人追赶,苏蔓惊慌失措之下,竟在码头失足落水!她本就不谙水性,又是深夜,等人捞起来,早已气绝身亡! 消息传开,众人唏嘘几句,便也无人再提。一个爬床丫鬟的死活,在偌大的京城,激不起多少水花。 沈烨得知苏蔓死讯后,将自己关在房里砸了个稀巴烂,疯狂咒骂,最后却也无可奈何。在绝对的家族权势面前,他那点“深情”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烨的伤渐渐好了,似乎也慢慢“振作”起来,恢复了往日那副风流公子的做派,只是眼神阴鸷了许多。他不再明目张胆地找林薇麻烦,却时常躲在暗处,用那种混合着怨恨、不甘和一种病态执念的目光,偷偷窥视着林薇。 那时,林薇已被诊出有了两个月身孕。 沈枭的复健也取得了惊人的进展,他甚至可以拄着手杖,短暂地独立行走了。当林薇看着他一步步,虽然缓慢却无比坚定地走向自己时,眼中忍不住泛起泪光。 沈烨的目光,让林薇不胜其烦。但很快,他便自顾不暇了。沈老夫人痛定思痛,开始不顾沈烨的强烈反对,四处为他张罗婚事。然而,一连问了七八家原本门当户对的贵女,对方要么婉言谢绝,要么干脆闭门不见。最后一家,脾气火爆,竟直接将沈家派去的媒人打了出去! “一个未娶妻先纳贵妾、还把贵妾搞死了的浪荡子?还想娶我女儿?滚!”对方家主的怒吼隔着门板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烨彻底成了京城的笑柄,处境比林薇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再也受不了这种屈辱和指指点点,不顾沈老夫人反对,执意收拾行装,要去南疆军中历练。 沈家为他送行那日,林薇没有去。她安静地坐在暖阁里,一针一线地缝制着小婴儿的虎头鞋,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宁静而温暖。 小陈忍不住问:“小姐,我以为您对二少爷最大的报复,就是让他后悔莫及,看着他痛苦。可现在……好像不太一样?” 林薇穿针引线,动作轻柔:“后悔?痛苦?”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释然和一丝冷冽,“那种东西太虚无了。他当年不爱我,肆意践踏我的真心,你以为失去了,他就会幡然醒悟,痛不欲生?不,那只会是他人生中一点微不足道的涟漪罢了。” “我要的报复,是他亲自尝遍我当年尝过的苦,受过的罪!众叛亲离,声名狼藉,被整个圈子唾弃,在京城再无立足之地!”她放下针线,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温柔而坚定,“这才叫真正的报应。” 沈烨的离开,并未在林薇心中掀起多少波澜。然而,天意弄人。沈烨离京不到半月,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传回——沈烨死了!死在了南下的路上! 据说他行至一处偏僻小镇借宿,被客栈老板下毒谋害!而那个老板,竟然是苏蔓那个传说中的乡下丈夫!苏蔓根本不是什么孤女,她早已嫁人,只因贪慕虚荣,抛夫弃家,伪装成孤女接近沈烨!那乡下汉子苦寻妻子多年,终于找到线索,却听闻爱妻被沈家逼得跳河自尽(对外宣称如此),悲愤交加,便在酒菜里下了剧毒,拉着沈烨同归于尽! 消息传开,沈烨的名声彻底跌入泥潭,连带着沈家也蒙上一层阴影。沈老夫人又惊又怒,又感家门不幸,竟下令不准沈烨的尸身入沈家祖坟,只用一张草席裹了,草草葬在了荒郊野外。 小陈小心翼翼地将消息告诉林薇时,林薇正看着窗外沈枭在庭院里,小心翼翼地练习着独立行走。他额上带着汗,步伐缓慢却异常沉稳。 “小姐,二少爷他……”小陈欲言又止。 林薇收回目光,落在手中快要完工的虎头鞋上,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他早已和我无关了。” “咎由自取罢了。” 暖阁的门被轻轻推开,沈枭拄着手杖走进来,虽然步履微跛,但身姿挺拔,已与常人无异。他手中拎着一个油纸包,带着外面的寒气,眉宇间却是一片温和:“城东新开了家点心铺子,掌柜说是从南边来的师傅,酸梅糕做得极好,想着你爱吃酸的,便买了些回来。” 他走到林薇身边,将油纸包放在桌上,自然地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轻吻,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虎头鞋上,笑意更深。 林薇仰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驱散了所有过往的阴霾。她知道,那场关于青春的噩梦,终于彻底醒了。她的人生,已然重新铺开崭新的画卷,上面缀满阳光,以及身旁这个人带来的、踏实的温暖。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