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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6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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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79 字
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学习了您提供的范例故事。现在,我将按照您的要求,仿照其核心风格、叙事节奏和情感元素,创作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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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AA制婚姻,我当场结算婚戒钱**
**第一部分**
“等一下!”司仪刚说完“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言宿就举起了手,声音洪亮得盖过了婚礼进行曲。
他掏出的不是戒指盒,而是一份折叠整齐的A4纸。
“在交换信物之前,我希望你先签了这份协议。”言宿把纸递给我,脸上是那种在谈判桌上才会出现的严肃表情。
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宾客的目光都聚焦在我手中那份突然出现的文件上。
我展开纸,顶头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刺疼了我的眼睛——“婚后生活费用AA制协议书”。
“为保证婚后生活质量及个人财产独立,本人承诺,婚后一切开销,包括但不限于房租水电、物业燃气、餐饮娱乐、交通通讯、衣物购置、人情往来,乃至未来可能的育儿费用,均与女方林溪五五分账,即时结算,互不拖欠。”言宿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整个宴会厅,清晰、冷静,不带一丝婚礼该有的温情。
我爸妈坐在主桌,脸色“唰”地白了。
言宿的父母却带头鼓起掌来,他妈妈更是高声附和:“我儿子就是思想先进!这才是现代婚姻,公平!谁也不占谁便宜!”
亲戚朋友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嗡嗡响起。
司仪站在一旁,尴尬得手足无措。
我看着言宿,试图从他眼里找到一丝玩笑的意味,但没有,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性”。
“言宿,你什么意思?这是我们的婚礼!”我压低声音,指甲掐进了掌心。
“就是字面意思。”言宿靠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清晰,“林溪,婚姻需要契约精神,先小人后君子,对我们都好。签了吧,只是一个形式。”
他妈妈快步走上台,一把将笔塞进我手里:“快签啊!还犹豫什么?我们言宿这么优秀,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难听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过来。
言宿皱了皱眉,似乎嫌他妈说得太直白,但并未反驳,只是看着我:“签吧,别让爸妈和宾客们看笑话。”
我看着台下父母担忧又屈辱的眼神,看着言宿那不容置疑的表情,看着那份冰冷的协议。三年恋爱的温情,在这一刻显得像个笑话。也许,签了就能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笔,在协议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溪。
言宿立刻笑了,如释重负,他妈妈也露出了胜利的表情。
婚礼仪式勉强继续进行。
司仪抹了把汗,重新提起精神:“言宿先生,你是否愿意娶林溪女士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言宿深情地看着我,声音温柔:“我愿意。”
下一秒,他侧过头,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对了,今天的婚宴酒席,总花费二十万,按协议,你的那份十万,记得转我。宾客礼金也各收各的,很公平,对吧?”
我端着交杯酒的手猛地一颤,酒液差点洒出来。血液仿佛瞬间冻住,从头凉到脚。
这就是我即将开始的婚姻生活?一台精确到分毫的计算器?
婚后的日子,果然“契约”精神十足。
每天早上七点整,我的手机准时会收到言宿发来的当日费用清单。
“昨日电费:3.2元,你的部分1.6元。”
“昨日水费:2.1元,你的部分1.05元。”
“昨日燃气费:4.5元,你的部分2.25元。”
“晚餐食材(排骨一斤,青菜两把):38元,你的部分19元。”
“共计:23.9元,请支付。”
下面附着一个永远不会变的收款码。
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每天第一件事就是扫码付款。
有一次我加班到深夜,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家,发现言宿已经吃过了外卖。
餐桌上只剩空盒子。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习惯性地走向厨房想找点吃的。
“如果你要煮面,面条和鸡蛋的钱记得算进去,明天转我。”言宿的声音从客厅沙发传来,他头也没抬,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我动作一僵:“言宿,我还没吃饭。”
“我知道啊,所以你可以选择自己煮,费用AA,或者点外卖,自己付钱。”他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那天晚上,我什么也没吃,饿着肚子回了房间。
半夜,我突然被一阵剧烈的腹痛惊醒,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我挣扎着爬下床,扶着墙走到客厅:“言宿,我……我肚子好痛,可能是急性肠胃炎,送我去医院……”
言宿从电脑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很严重吗?要不要先吃点药?去医院挂号费挺贵的,晚上急诊更贵。”
我疼得蜷缩在地上,几乎说不出话:“不行……疼得受不了……”
他这才慢吞吞地站起来:“好吧,那我送你去。不过先说好,来回打车费、挂号费、医药费,都记好账,回来AA。”
去医院的路上,我疼得意识模糊,他却一直在用手机查夜间急诊的收费标准和可能的检查项目费用。
到了医院,挂号、检查、开药,医生建议输液。
我去缴费窗口排队,言宿跟在我身后。
收费员说:“一共785元。”
我正要扫码支付,言宿拦住了我:“等等。”
他转向收费员,非常认真地问:“你好,请问可以分开支付吗?我付我的部分,她付她的部分。”
年轻的收费员愣住了,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啊?分开付?先生,我们系统只能一次结清。”
言宿有些为难地看向我:“这不符合我们的协议。要不你先垫上,回去我转你392.5元。”
周围排队的人投来诧异、鄙夷的目光,我的脸烧得滚烫。
我咬着牙,对收费员挤出一句:“我来付,全付!”
支付成功,我拿着单据,逃也似的走向输液室。
言宿跟上来,还在解释:“你别生气,我不是不舍得钱,只是规矩就是规矩……”
我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看着药液一滴一滴输入血管,心比液体更凉。
言宿坐在旁边,拿出手机开始计算:“刚才打车过来28元,回去也算28元,一共56元,你的部分28元。另外,我陪你来医院,耽误了大概三个小时,我的时薪按200元算,时间成本是600元,这部分损失,按协议,你是否也应该承担一半?也就是300元。”
我猛地转过头,死死盯着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言宿,我还在输液!你跟我算时间成本?”
“亲兄弟明算账,我们是夫妻,更要算清楚,这能避免很多矛盾。”他一脸理所当然,“当然,如果你觉得不合理,我们可以再协商……”
我闭上眼,不再看他。
第二天,我收到了他的转账——392.5元。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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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当我看到验孕棒上清晰的两道杠时,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有初为人母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将验孕棒拿给言宿看。
他盯着那两道杠,足足愣了一分钟,脸上没有任何即将做父亲的喜悦,只有一种急速盘算的精明。
然后,他转身从书房拿出了纸笔,开始伏案疾书。
“我查过资料了,”他头也不抬地说,“从产检到顺产,公立医院普通档,大概一万二。如果剖腹产,再加五千。月子中心就算了,太贵,让我妈来照顾,算她的人工成本……奶粉、尿不湿、婴儿床、衣服……头一年最少三万。”
他写满了一整张纸,然后推到我面前。
“初步估算,到孩子满周岁,基础费用大概四万五。按协议,你的部分是两万两千五。我建议你从现在就开始规划这笔支出。”
我看着纸上冰冷的数字,感觉小腹都在抽痛:“言宿,孩子是我一个人能怀上的吗?你只出钱的一半?”
“生物学上,我们各提供一半基因,费用AA很公平。”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当然,怀孕期间你的身体损耗,我们可以另行计算补偿,但这需要明确标准和依据。”
这时,他妈,也就是我婆婆,像是嗅到了风声,不请自来。
她进门后,直接把我晾在一边,拉着言宿进了卧室,门没关严,声音隐隐传出来:
“儿子,你可别犯傻!她怀孕了,这下更想赖上你了!”
“那些费用凭什么我们出一半?生孩子是女人的天经地义!”
“你让她自己出!不然这孩子生下来,我们言家可不认!”
言宿出来时,手里果然又多了一份协议——《孕期及育儿费用补充AA协议书》。
“签了吧。”他把协议放在茶几上,“把后续可能涉及的费用和责任都明确下来,避免纠纷。”
我看着那厚厚的几页纸,浑身发冷:“如果我不签呢?”
言宿沉默了一下,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那我建议你慎重考虑这个孩子。我不会为一个未经双方明确财务规划就降临的生命,承担计划外的债务。”
“言宿!这是你的孩子!”我声音发抖。
婆婆冲出来,指着我鼻子骂:“你吼什么吼?我儿子说错了吗?不想签就赶紧去打掉!我们言家不养吃白食的!”
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我指着门口:“滚!你们给我滚出去!”
言宿脸色一沉:“林溪!你怎么能这么跟我妈说话?她是你长辈!”
“长辈?有逼着儿媳妇打胎的长辈吗?言宿,我真是瞎了眼!”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不可理喻!”言宿厌恶地皱紧眉头,“既然你无法沟通,那我们都冷静几天吧。”
他拉着骂骂咧咧的婆婆,摔门而去。
当晚,我收到他的短信:“协议条款你可以细看。签,或者去医院。给你三天时间。”
我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正在孕育。无助和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但下一秒,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从心底升起。
不,我不能任由他们摆布。我的孩子,我来保护。
三天后,我给言宿打了电话,声音平静得出奇:“协议我签。”
电话那头,言宿似乎松了口气:“很好。这才对。你放心,协议之外,我会尽到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我挂了电话,冲到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
整个孕期,产检、孕吐、腰酸背痛,都是我独自承受。
言宿每天准时回家,但总会刻意保持距离。
“孕妇情绪不稳定,我需要安静的环境处理工作,我的时间很宝贵。”他如是说。
婆婆偶尔上门,每次来都带着一个电子秤。
“站上去我看看,”她命令道,“又重了!让你别瞎吃,这些可都是要算进育儿成本里的,想让我们言家当冤大头啊?”
我沉默地看着她,不再争辩。
她被我看得发毛,骂骂咧咧地走了。
预产期那天,阵痛毫无预兆地袭来。
我疼得蜷缩在地板上,冷汗直流,挣扎着给言宿打电话:“言宿……我……我要生了……快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响起敲击键盘的声音:“比预产期早了两天……稍等,我计算一下费用……”
我几乎要疼晕过去。
十几分钟后,言宿终于回来了。但他没有立刻扶我,而是先不紧不慢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熟悉的POS机。
他蹲下来,把POS机递到疼得意识模糊的我面前:“住院押金先交一万,按协议你先付五千。医院信号不稳定,刷卡可靠。来,把账结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付费起点】
他妈妈跟在他身后,双手抱胸,冷眼旁观:“就是,生个孩子而已,哪个女人不经历?赶紧付钱,别磨蹭想赖账!”
剧烈的疼痛和极致的羞辱交织在一起,反而让我生出一种冰冷的清醒。
我用尽全身力气,抓过床头的手机,解锁,点开支付软件,对着POS机。
扫码,输入金额——5000元。
支付成功。
“滴”的一声脆响,像是一个开关。
言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伸手想来扶我:“好了,我们走吧。”
我猛地推开他的手,凭借一股意志力,扶着墙艰难地站起来,血和羊水顺着腿流下,在地板上留下痕迹。
“不用了。”
我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向门口。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我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言宿和他妈都愣住了。
我艰难地挪到电梯口,按下下行键。
电梯门开,我走进去,在门关上的前一秒,我回头,对着惊愕的母子俩,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带着极致嘲讽的笑容。
然后,我按下了通往地下车库的楼层。
我的车停在那里,车里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
从我决定留下孩子的那一刻起,我就秘密联系好了私立医院和月子中心。
言宿,你的AA游戏,我玩够了。
现在,游戏规则,由我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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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我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在私立医院安静舒适的病房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手机上有几十个言宿的未接来电和无数条信息,从最初的质问“你疯了吗?去哪了?”到后来的哀求“老婆我错了,快回来吧,妈也很担心你”,我一概忽略。
我安心地享受着专业的护理和营养均衡的月子餐,所有费用,我都详细记录在案。
出院后,我抱着孩子,回到了那个名义上的“家”。
言宿和他妈都在,看到我,言宿眼睛通红地冲过来想抱我:“林溪!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我侧身避开他的触碰。
他妈也凑过来,伸手想抱孩子:“哎哟,我的大孙子!快让奶奶瞧瞧!”
我后退一步,眼神冰冷:“别碰他。”
婆婆脸色瞬间难看:“你什么意思?我抱我孙子怎么了?”
“你孙子?”我冷笑,“根据我们具有法律效力的AA制协议,这孩子从孕育到出生,绝大部分费用由我承担,严格来说,他的抚养权归属有待商榷。在法院判决前,请你们保持距离。”
言宿和他妈都僵住了。
我没理会他们,抱着孩子径直走进卧室,把他放在我早已准备好的婴儿床上。
然后,我走出来,从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文件,拍在茶几上。
“这是从我怀孕到生产的所有费用明细,以及……我的个人补偿清单。”
言宿拿起清单,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产检费、营养费、误工费……这些AA我没意见。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其中一项:“子宫租赁费,九个月,每月五万,共四十五万?林溪你疯了吗?!”
“市场价而已。”我平静地看着他,“商业代孕,一个健康子宫九个月的使用权,外加承担生育风险,这个价格很公道,我还给你打了友情价。”
“还有,分娩痛苦补偿费,二十万。产后身体恢复及精神损失费,三十万。这些都是我为生育你们言家血脉所付出的独有成本,理应由需求方,也就是你,全额承担。”
婆婆在一旁尖叫起来:“抢劫啊!你这是敲诈!”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当初婆婆叫嚣着“生孩子是女人的本分,凭什么要我们家出钱?不然这孩子生下来,跟我们家没关系”那段话。
婆婆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关掉录音,看向面如死灰的言宿:“以上各项,加上孩子到十八岁的预估抚养费你应承担的部分,总计一百二十万。请支付。”
言宿彻底崩溃了:“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
“跟你学的。”我淡淡道,“学会你的契约精神,学会你的公平交易。现在,该你为你的‘公平’买单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以后工资全交,什么都听你的!”
“可以啊。”我俯视着他,“先把这一百二十万还清。”
“我……我没那么多钱……”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我聘请了最好的离婚律师,将言宿告上法庭。
同时,我委托私家侦探调查言宿,结果令人大开眼界:他所谓的高薪职位含有大量水分,私下还欠着不少网贷,并且,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他一直用AA“节省”下来的钱,补贴他公司的一个年轻女下属。
法庭上,言宿试图扮可怜博取同情。
但当我把那份AA协议、转账记录、他妈的录音、以及他出轨的证据一一呈上时,法官的脸色沉了下来。
最终判决:准予离婚,孩子抚养权归我,言宿需一次性支付我各项补偿及抚养费共计一百二十五万元。同时,由于他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用于补贴情人),构成过错方,在财产分割上对我予以倾斜。
言宿和他妈瘫在被告席上。
宣判后不久,言宿因无力支付巨额赔偿,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工作也丢了。
他母亲受不了打击,精神变得不太正常,被娘家接走。
那个女下属在拿到我给的“证据”大闹一场后,也离开了他。
言宿彻底堕落了,酗酒、闹事。
有一次,他竟带着刀在我住处楼下徘徊,扬言同归于尽。我果断报警,他因威胁他人安全和携带管制刀具被拘留。
最终,他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这座城市的角落。
我卖掉了原来的房子,带着孩子搬到了南方一个温暖的海滨小城。
用那笔“赔偿金”的一部分,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日子平静而充实。
孩子一天天长大,聪明健康,眉眼间依稀能看到言宿的影子,但性格却截然不同,温暖而善良。
有一天,一位旧友来访,闲聊时提起,说有人在临市见过言宿,形容枯槁,在工地上搬水泥。
朋友小心翼翼地问:“你……恨他吗?”
我看着窗外阳光下追着蝴蝶跑的儿子,轻轻摇头:“不恨了。”
恨太耗费力气,我已没有多余的能量留给过去。
“那……后悔嫁给他吗?”
我笑了笑,阳光落在脸上,暖洋洋的:“或许吧。但更庆幸,我终于走出来了。”
人生漫长,踩过泥泞,才更懂得珍惜眼前的晴空万里。
我的未来,和孩子一起,尽是坦途。
(全文完)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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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我按下通往地下车库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言宿和他妈那张惊愕扭曲的脸。
腹部的剧痛一阵紧过一阵,但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挪向那辆我婚前全款买下的代步车。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系安全带的简单动作都让我几乎虚脱。我颤抖着手从副驾的储物格里拿出那个早已备好的待产包,里面有证件、现金和一套换洗衣物。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屏幕上闪烁着“言宿”的名字。我直接挂断,调成静音,然后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李医生,我发作了,正在来你们医院的路上。”我的声音因疼痛而断断续续,但异常冷静。
“好的,林小姐,我们立刻准备!路上小心!”电话那头的女医生语气专业而关切。
这是我怀孕四个月时,就通过朋友联系好的私立医院和妇产科专家。所有的产检预约,我都以“回娘家”或“公司加班”为借口,秘密进行着。言宿和他妈只关心费用,从未真正关心过我的产检细节。
引擎轰鸣,车子驶出车库,汇入午后的车流。后视镜里,我看到言宿和他妈慌慌张张地跑出单元门,四处张望,像两只无头苍蝇。
一股冰冷的快意取代了疼痛。言宿,你想用AA制把我榨干?那我就让你连本带利,血本无归!
私立医院的环境安静优雅,独立的产房里,医护人员早已严阵以待。无痛分娩、专业的助产士、李医生温和的鼓励……整个过程虽然辛苦,却充满了尊严。
几个小时后,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产房的宁静。
“是个漂亮的女孩,六斤八两,非常健康!”护士把清理干净、包裹好的婴儿轻轻放在我胸前。
看着那个皱巴巴、却与我血脉相连的小生命,所有的委屈、愤怒和算计,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柔软的泪水。这是我的女儿,我拼尽一切保护下来的宝贝。
我在医院住了一周,享受着顶级的产后护理。手机里,言宿的信息从最初的暴怒威胁“林溪你找死!把孩子给我交出来!”,到后来的慌乱质问“你到底在哪?那是我的孩子!”,最后变成了卑微的乞求“老婆,我错了,你和孩子回来吧,我们好好过,再也不AA了”。
我一条都没回。只是冷静地将所有信息截图保存,连同之前的所有转账记录、协议照片、录音文件,一并整理好,发给了我高薪聘请的离婚律师。
“王律师,资料都发您邮箱了。我的诉求很明确:离婚,孩子抚养权归我,让他支付他该付的每一分钱。”
王律师很快回复:“林小姐,您提供的证据非常充分。尤其是那份AA制协议和孕期逼迫签补充协议的录音,以及他在你分娩前夕追讨费用的行为,足以证明这段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您遭受了严重的精神和经济压迫。我们有很大把握为您争取到最大权益。”
出院后,我直接入住了提前订好的月子中心。这里安全、私密,完全隔绝了外界的打扰。我安心地调养身体,学习如何照顾新生儿,享受着初为人母的喜悦和平静。
直到女儿满月,我才抱着她,再次踏进了那个所谓的“家”。
钥匙转动门锁的瞬间,门从里面被猛地拉开。言宿站在门口,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烟酒味,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在婚礼上那个“精英男”的影子。
他看到我怀里的孩子,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就想来抱:“我的女儿!快让我抱抱!”
我侧身避开,冷冷地看着他:“言先生,请自重。”
他妈也从客厅冲了过来,尖声道:“林溪!你还知道回来!把我孙子……不,孙女还给我们!”说着也要上来抢孩子。
我后退一步,目光如刀扫过他们母子:“陆女士,言宿,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只有冷冰冰的协议和债务关系。在孩子抚养权归属没有法律裁定之前,你们没有资格碰她。”
言宿的脸色由青转白,嘴唇哆嗦着:“林溪,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吗?我是孩子的爸爸!”
“爸爸?”我笑了,是那种极度嘲讽的笑,“一个在孩子母亲生命垂危时,第一时间拿出POS机收钱的‘爸爸’?一个用AA制把妻子当合租室友的‘爸爸’?言宿,你不配提这两个字。”
我没再理会他们的反应,抱着女儿径直走进卧室。房间里,我早就打包好的行李原封不动,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烟味。我把孩子轻轻放在铺了干净毯子的床上,然后从随身的大包里,拿出那份我精心准备的“账单”。
我走到客厅,将厚厚一沓文件拍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是从我怀孕到生产,再到坐月子期间的所有费用明细,以及……我的个人补偿费用清单。你们过目一下。”
言宿颤抖着手拿起那沓纸,只翻了几页,脸色就变得惨白。
“产检费、营养费、孕期特护费、私立医院分娩套餐、月子中心费用、月嫂费……这些,按协议AA,我没意见。”他强作镇定。
但当他看到后面几项时,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尖利:“子宫及身体损耗补偿费,五十万?!精神损失及情感创伤费,三十万?!哺乳及育儿劳务预付费,二十万?!林溪!你抢钱啊!”
婆婆凑过去一看,立刻拍着大腿嚎叫起来:“天杀的!你这个毒妇!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我平静地等他们嚎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抢钱?言宿,你忘了你是怎么跟我算账的了?”
“子宫损耗费,我问过正规代孕机构,市场价远高于这个数,我还给你打了折。”
“精神损失费,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从婚礼到产房,你是怎么一次次羞辱我的吗?”
“哺乳育儿劳务费,按市场价月嫂两万一个月算,母乳喂养对母亲身体的消耗,一年二十万,多吗?”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那段在产房门口,他递给我POS机催款的录音。
“……住院押金先交一万,按协议你先付五千。医院信号不稳定,刷卡可靠。来,把账结了……”
录音里,言宿冷静到残忍的声音,和他母亲在一旁的帮腔,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
母子俩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
我关掉录音,看着言宿:“总计,一百二十五万。这是你欠我的。另外,这是孩子到十八岁的抚养费预估,你的部分是一百万。你可以选择一次性付清,或者分期,但分期需要支付利息。”
言宿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喃喃道:“你……你早就计划好了……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你在婚礼上,拿出那份AA制协议开始。”我冷冷地说,“你教会了我一件事:婚姻不是港湾,是战场。你想跟我算清账,我就跟你算到底,直到你倾家荡产。”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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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言宿猛地抬起头,眼睛布满血丝:“我没钱!林溪,你把我卖了也凑不出这么多钱!”
婆婆也跟着撒泼打滚:“没天理了啊!儿媳妇要逼死婆婆和老公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我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如同看一场拙劣的闹剧。
“没钱?”我轻笑一声,“你不是一直吹嘘自己是公司高管,年薪百万吗?还有,你偷偷用我们AA‘省’下来的钱,给你那个女下属买包、请吃饭的时候,不是挺大方的吗?”
言宿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拿出手机,调出私家侦探发来的几张照片——言宿和一个年轻女孩在高级餐厅吃饭、在商场奢侈品专柜流连的照片,清晰无比。
“这些,我会一并提交给法庭,作为你婚内出轨、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据。”
婆婆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儿子:“你……你真在外面养女人了?还花那么多钱?!”
言宿彻底慌了神,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住我的腿:“老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她勾引我的!我心里只有你和孩子啊!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厌恶地抽开腿:“机会?言宿,从你在婚礼上拿出协议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抱起女儿,拎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转身走向门口。
“律师函和法院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们准备好应诉吧。”
“不!你不能走!把孩子留下!”婆婆尖叫着冲过来想抢孩子。
我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厉声道:“你敢碰孩子一下,我立刻报警告你抢夺婴幼儿!”
婆婆被我的气势镇住,僵在原地。
言宿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我没有再回头看他们一眼,抱着女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充满算计和冰冷的“家”。
接下来的事情,按部就班,却又快得惊人。
王律师非常专业,将AA制协议、产房录音、言宿出轨证据、我的孕期费用清单以及他母亲的威胁言论等,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
法庭上,言宿试图辩解,说AA制是我同意的,说那些补偿费是敲诈。
但当法官询问他,是否在妻子分娩在即时要求支付费用、是否在婚姻期间与女下属存在不正当关系并花费共同财产时,他哑口无言。
法官当庭严厉批评了言宿的行为,指出其严重违背夫妻间的忠诚、扶助义务,对女方造成了身心伤害。
最终判决:准予离婚;女儿抚养权归我;言宿需支付我各项补偿款及抚养费总计一百一十五万元;因其婚内过错,在分割所剩无几的夫妻共同财产时,我获得大部分。
言宿和他妈当庭崩溃。
判决生效后,言宿因为无力支付巨额赔偿,很快被列入了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俗称“老赖”。
他原本就虚高的职位不保,被公司辞退。银行账户被冻结,信用卡停用。
那个女下属在事情败露后,迅速与他划清界限,拿了言宿之前给的一些好处后消失无踪。
婆婆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精神彻底垮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整天在小区里游荡,逢人就说她儿子是高管,儿媳妇是狐狸精骗光了他们的钱,最后被娘家兄弟接回了乡下,据说情况很不好。
言宿则沦落到在城乡结合部租最便宜的房子,靠打零工勉强糊口,躲避着债主和曾经的熟人。曾经那个在婚礼上高谈阔论“现代婚姻”的“精英男”,彻底成了社会边缘人。
我带着女儿,卖掉了之前的房子,搬到了另一座阳光明媚的沿海城市。
用那笔“赔偿金”的一部分,开了一家小小的绘本馆,每天陪着女儿,在书香和童声中度过平静的时光。女儿健康活泼,眉眼间依稀能看到言宿的影子,但性格开朗爱笑,完全没有他那种刻薄和算计。
偶尔,会有老朋友打电话来,唏嘘地提起言宿母子的近况,问我后不后悔。
我看着窗外追逐蝴蝶的女儿,阳光洒在她灿烂的笑脸上。
“不后悔。”我轻声说,心里一片平静,“我只后悔,没有更早地看清,及时止损。”
人生海海,踩过荆棘,才更懂得珍惜眼前的玫瑰园。
我和女儿的以后,尽是坦途,再无风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