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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30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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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已经理解了您的需求。我将仿照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的核心风格(都市情感、强烈反转、高冲突、道德困境),创作一篇全新的完整超短篇小说。故事将围绕一个全新的核心设定展开,确保人物、情节与原文无重复。 以下是小说的第一部分: --- **第一部分** “如果签了这份协议,你丈夫陆承宇的命,就能续上。” 穿着昂贵西装的男人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他的手指修长,腕表的价值足够买下我现在住的这整个破旧公寓。 我,林晚,曾经的天之骄女,如今却为了救我的丈夫,不得不坐在这个曾经是我手下败将的男人——顾衍之的办公室里,接受他近乎羞辱的“恩赐”。 “‘感官共享协议’?”我捏着那薄薄的几页纸,指尖发白,“这是什么意思?” 顾衍之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弧度我曾在对赌协议击败他时见过一次。“字面意思。最新科技,将你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与我实时共享。为期一年。作为回报,我会支付陆承宇全部的天价医疗费,并请全球最好的专家为他治疗。”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你想监视我的一切?” “不,是‘体验’。”他纠正道,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我要体验你林晚的生活,从云端跌落泥潭,每天为柴米油盐发愁,为医药费卑躬屈膝的生活。这是我的条件,也是你救陆承宇唯一的希望。” 我的大脑一片轰鸣。陆承宇,我结婚三年的丈夫,一个月前在工地上为救一个孩子被坠落的钢筋砸中,颅脑严重损伤,成了植物人。医生说,有极小的苏醒可能,但后续治疗是个无底洞。我已经卖掉了我们所有值钱的东西,借遍了所有能借的人,山穷水尽。 而顾衍之,这个五年前在商场上被我逼得几乎破产,远走海外的男人,如今却以救世主的姿态归来,提出了这样一个……变态的要求。 “为什么?”我声音干涩,“就为了报复我当年赢了你?” 顾衍之笑了,笑声里没有一丝温度:“你可以这么理解。签,还是不签?” 我看向窗外,这座城市依旧繁华,可我的世界已经崩塌。我想起陆承宇昏迷前最后看我的眼神,温柔而充满歉意,好像受伤是他的错。想起我们曾经许下的誓言,无论贫穷疾病,不离不弃。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笔,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 “我签。”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刺耳得如同我尊严碎裂的声音。 顾衍之满意地收起协议:“明智的选择。医院那边我会立刻安排。至于协议,从明天零点开始生效。” 我逃离了他的办公室,像逃离一场噩梦。 回到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病房,我握着陆承宇冰凉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承宇,对不起……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低声啜泣,“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第二天零点,准时得如同诅咒。 一股奇异的感觉瞬间涌入我的感官。我正看着病房窗外的月亮,眼前却突然叠加了另一个视角——是顾衍之奢华公寓的天花板,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我甚至能“闻”到他那边淡淡的雪松香薰味,和我这边刺鼻的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 【第一天,感觉如何?】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是顾衍之。通过共享的听觉,他显然也听到了我这里的动静。 我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回应。这种被强行侵入、毫无隐私的感觉,让我恶心。 从此,我的生活变成了双重的牢笼。白天,我在医院照顾陆承宇,为他擦身、按摩、说话,期盼奇迹。晚上,我回到那个狭小冰冷的出租屋,忍受着顾衍之通过共享感官传来的各种“体验”。 他会故意在我啃冷馒头时,品尝米其林三星的美食,味觉的极致享受与我的粗茶淡饭形成残酷对比。他会在我挤公交时,坐在舒适的劳斯莱斯里,听觉里是他那边悠扬的古典乐,和我这边嘈杂的人声、报站声混成一团。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触觉,有时我疲惫地躺在床上,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张昂贵床垫的柔软,甚至是他翻身的动作。 他很少直接在我脑中说话,更像是一个沉默的观察者,用这种无处不在的对比,折磨着我的神经,提醒着我如今的落魄和他高高在上的施舍。 一个月后,陆承宇的情况居然真的有了轻微好转,脑部活动迹象增强。专家说这是好兆头。这个消息让我几乎喜极而泣,暂时冲淡了感官共享带来的屈辱。 那天,我难得有心情,去了我们以前常去的那个廉价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这是我和陆承宇恋爱时最爱的味道。 面端上来,热气腾腾。我拿起筷子,正准备吃。 【你就吃这个?】顾衍之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明显的嫌恶。同时,我嘴里仿佛也尝到了他正在喝的顶级红酒的醇厚涩感,与我面前这碗朴实的面条味道格格不入。 “闭嘴!”我终于忍不住,低声吼了出来,引得旁边食客侧目。 【呵。】他冷笑一声,【林晚,你以前可是连米其林餐厅都挑剔的人。】 “以前是以前!”我压抑着怒火,“我现在觉得这个很好吃!” 【自欺欺人。】他顿了顿,突然问,【那个陆承宇,就那么好?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是我丈夫!”我斩钉截铁地说,“他善良,正直,会用尽全力爱我!不像你,只会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顾衍之沉默了。共享的那头,只剩下红酒在杯中晃动的细微声响,和他那边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切断了联系,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疲惫的沙哑。 【是啊,他真好。】 然后,共享感官被单方面地大幅度削弱了,只留下模糊的背景音和微弱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降低共享的清晰度。 我愣在原地,嘴里似乎还残留着红酒的余味和牛肉面的热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滋味交织,如同我混乱的人生。 --- **第二部分** 陆承宇的病情稳定下来,转入康复中心,天价费用依旧由顾衍之支付。感官共享的折磨变成了日常,我逐渐学会麻木,甚至开始忽略那重叠的感官信号,除非顾衍之刻意加强。 直到那天,我推着陆承宇在康复中心的花园里晒太阳,给他读我们以前的日记。 “今天晚晚又加班到很晚,我去接她,她累得在副驾驶睡着了,像只小猫。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阳光暖融融的,陆承宇的手指在我掌心微微动了一下,医生说这是无意识的,但我仍心怀希望。这时,共享的视觉里,出现了顾衍之电脑屏幕的画面,是一份复杂的并购案文件。他似乎在工作,但共享的听觉里,他敲击键盘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像是在……倾听? 我顿了顿,继续念道:“晚晚说,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开一家小书店,她看书,我煮咖啡……” 【无聊。】顾衍之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我脑海中的温馨。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威士忌的辛辣感通过共享味觉传来,呛得我咳嗽起来。他故意干扰我。 我握紧了日记本,没有理会,继续轻声对陆承宇说:“承宇,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的书店还没开呢……” 【他不会醒的。】顾衍之的声音带着一种恶毒的笃定,【植物人苏醒的概率微乎其微,你只是在浪费时间。】 “你闭嘴!”我终于失控,对着空气低吼,“你懂什么?你这种冷血动物,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共享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他放下酒杯的声音,清晰得像在我耳边。 【我不懂?】他轻笑,【林晚,你忘了五年前,是谁在你家楼下等了一整夜,只为了给你送一份你随口提过的早餐?又是谁,在你父亲公司出事的时候,动用了所有关系想帮你,却被你当成不怀好意?】 我浑身一僵。五年前……那是我和顾衍之竞争最激烈的时候,也是我和陆承宇确定关系之前。确实有那些事,但我当时只觉得他虚伪,是为了套取商业情报。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声音有些发颤,“而且,这和你现在用这种手段逼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冰冷,【只是提醒你,你口中的‘爱’,廉价又盲目。】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康复中心的护士。 “林小姐,您快来一下!陆先生他……他的生命体征出现异常波动!” 我脑子“嗡”的一声,扔下日记本,疯了一样冲向病房。 病房里,仪器警报声刺耳,医生护士围在陆承宇床前,紧张地忙碌着。我被人群挡在外面,只能看到陆承宇苍白的脸和屏幕上剧烈跳动的曲线。 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我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稳住。】顾衍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奇异地带着一丝……命令式的镇定?【我联系了这方面的顶尖专家,已经在赶来的路上。费用不用担心。】 共享的感官里,我“看到”他快速拨打电话,“听到”他用流利的英语与对方沟通,语气不容置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因为快速起身,西装面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混乱中,他那边高效而冷静的行动,成了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经过抢救,陆承宇转危为安。专家说是因为颅内压力突然变化,暂时稳定了,但风险依然存在。 虚脱感袭来,我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浑身冷汗。 【他暂时没事了。】顾衍之说。共享的感官里,他似乎在车里,背景是城市流动的霓虹。 “……谢谢。”这两个字我说得极其艰难。 【不必。】他顿了顿,【我只是不想我的‘投资’这么快就打水漂。】 又是这种刻薄的话,但这一次,我却奇怪地没有感到被刺伤。劫后余生的疲惫,让我无力去分辨他话里的真意。 【付费起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承宇的状况时好时坏。而我和顾衍之之间,这种扭曲的“共生”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依旧会嘲讽我的生活,但那种刻意羞辱的对比少了。有时,在我疲惫不堪时,共享过来的感官甚至会变得异常“平和”——可能只是一杯热茶的温度,一段舒缓的音乐,或者他书房里安静的翻书声。 我开始习惯在照顾陆承宇的间隙,被动地“感受”他的世界。我知道他工作起来像个机器,知道他有轻微的胃病,知道他公寓的露台上种满了白玫瑰,香气偶尔会通过嗅觉共享传来,与我这边消毒水味道形成奇异混合。 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在陆承宇的旧物箱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铁盒。鬼使神差地,我砸开了锁。 里面不是我以为的情书或纪念品,而是一沓照片,和一叠账本复印件。 照片上,是陆承宇和另一个陌生男人在隐秘角落交谈。而那个男人,我认得,是五年前导致我父亲公司破产的那个诈骗团伙的一员! 账本则清晰记录了陆承宇的银行账户,在父亲公司出事前一个月,收到了一笔来自海外的大额汇款。 我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陆承宇……他和我父亲的破产有关?他接近我,是别有目的? 我不敢相信,疯狂地翻找着。然后,我找到了一本更薄的日记本,是陆承宇的笔迹。 “X月X日,任务完成。林氏集团资金链断裂,顾衍之那边也受到了牵连……虽然对不起晚晚,但为了还清家里的赌债,我别无选择。” “X月X日,晚晚今天哭了,因为顾衍之来找她。我必须让她彻底恨上顾衍之,这样才能完全取得她的信任……” “X月X日,和晚晚结婚了。顾衍之滚蛋了。也许,我可以试着真正爱上她?” 真相如同冰锥,刺穿了我的心脏。原来,所谓的英雄救美,所谓的深情不渝,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才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帮凶之一!而顾衍之……他当年可能真的…… 巨大的冲击让我几乎崩溃。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几乎将我撕裂。 【你怎么了?】顾衍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在我脑海中响起。共享的感官里,他似乎停下了正在进行的会议。 我这里的剧烈情绪波动,显然强烈地影响到了他。 我看着那些罪证,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不停地流。 共享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听”到他驱散了会议室里的人,“感觉”到他走到了安静的露台。 【林晚,】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就在这时,病房里的呼叫铃响了,护士说陆承宇有短暂的意识恢复迹象!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陷入了更深的噩梦。我该怎么办?去面对一个可能是仇人的丈夫?还是…… 我机械地站起身,擦干眼泪,将那些可怕的东西塞回盒子,藏好。然后,我走向病房。 每走一步,都感觉踩在刀尖上。 共享的那头,顾衍之一直没有切断联系。他没有再追问,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边的紧绷和……等待。白玫瑰的香气,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透过共享的嗅觉,萦绕在我周围,竟莫名地给了我一丝支撑。 我推开病房门,走到陆承宇床边。 他的眼皮在轻微颤动,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说什么。 我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他的嘴唇。 只听见他气若游丝,却清晰无比地说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 **第三部分** “对不起……” 这三个字,如同最后的审判,坐实了铁盒里的真相。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巨大的悲伤和荒谬感将我淹没。我付出了尊严、自由,甚至出卖部分灵魂换来的“救命恩人”,竟是导致我一切不幸的元凶之一。 共享感官那头,顾衍之的呼吸也明显一滞。他“听”到了。 我直起身,看着病床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内心一片冰凉。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只有死寂般的绝望。 我转身,离开了病房,每一步都像踩在虚无里。 回到出租屋,我反锁上门,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天渐渐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一片黑暗。 共享的感官一直连着,顾衍之那边也很安静,他没有回公寓,似乎还在某个地方。我们之间,隔着遥远的物理距离,却被这诡异的科技强行捆绑在一起,共同消化着这个惊天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 【你打算怎么办?】 声音很平静,没有嘲讽,没有幸灾乐祸,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提出那样苛刻的条件,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表演深情? 【怀疑过。】他回答得很干脆,【五年前那场针对我和你父亲的局,太完美了,像是内部有人配合。陆承宇出现的时间点,也太过巧合。但我没有证据。】 “所以,你提出感官共享,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我,也是为了……验证你的猜测?” 我想到这几个月来,他通过我的眼睛看的,通过我的耳朵听的,关于陆承宇的一切。 【一开始是。】他没有否认,【但后来……】 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后来什么?后来发现我真的很蠢很可怜?后来觉得这场戏越来越好看了? 我无心再猜。“顾衍之,协议还有多久到期?” 【七个月零三天。】他精确地报出数字。 “好。”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这七个月,我会继续履行协议。七个月后,我们两清。” 【然后呢?】他问,【你准备怎么做?】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然后,我会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代价。” 从那天起,我像是换了一个人。我依旧每天去医院,照顾陆承宇,但眼神里不再有温情,只有冰冷的审视。我开始利用照顾他的便利,悄悄收集更多证据。我甚至“鼓励”来看望他的那几个所谓的“工友”——其中很可能有他的同伙——多说话,套取信息。 同时,我通过共享感官,被动地“学习”着顾衍之处理商业事务的方式。他谈判的技巧,他分析数据的角度,他管理团队的手段……这些曾经被我鄙夷为“冷血”的商业技能,如今成了我复仇的唯一武器。 顾衍之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他不再刻意用奢华生活刺激我,共享过来的感官,更多是他工作时的高效和专注。有时,在我整理证据遇到瓶颈时,他甚至会“无意间”让我“看到”或“听到”一些相关的法律条文或商业案例,给我启发。 我们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他不再出言讽刺,我也不再激烈反抗。这种感官共享,从最初的折磨,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陪伴和支撑?不,或许只是互相利用。他利用我满足他某种偏执的掌控欲,我利用他的资源和无形中的“指导”。 半年后,我基本掌握了陆承宇及其同伙当年参与陷害我父亲、并嫁祸给顾衍之的全部证据。时机快要成熟了。 然而,就在协议到期前一个月,陆承宇的情况突然恶化,这次是真的濒临死亡。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站在急救室外,心情复杂。恨他,但看着他生命一点点消逝,又无法完全硬起心肠。毕竟,是三年的夫妻,毕竟,他曾给过我以为的真实温暖。 【心软了?】顾衍之的声音响起。他似乎在机场,背景有广播声。 我摇摇头,尽管他看不见。“只是觉得……可悲。” 【准备好。】他突然说,【我帮你联系了最好的律师团和经侦方面的朋友,证据链已经足够。等他……这件事一了,就可以动手。】 我一怔。“你……为什么要帮我?” 共享那头沉默了片刻,机场广播登机的声音格外清晰。 【我不是在帮你。】他说,【我是在清理门户。五年前的黑锅,我背得太久了。】 是吗?真的只是这样吗?我没再追问。 陆承宇最终没能熬过去。他死在了那个雨夜。葬礼很简单,只有几个远房亲戚和我。我穿着黑衣服,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他温和的笑容,只觉得讽刺。 葬礼结束后,我回到空好的,这是小说的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陆承宇的病情稳定下来,转入康复中心进行长期护理。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费用,依旧由顾衍之支付。感官共享的初期折磨,渐渐变成了我生活中一种扭曲的背景音。我学会了在双重感官的夹缝中生存,甚至开始刻意忽略那些来自顾衍之的“信号”,除非他主动加强联系。 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康复中心,陪着陆承宇做各种枯燥的复健,不厌其烦地和他说话,播放他以前喜欢的音乐。医生说,亲人的陪伴和刺激对促醒至关重要。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我推着陆承宇在康复中心的花园里散步。走到一棵我们以前常来的银杏树下,我停下轮椅,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拿出手机,翻出我们恋爱时的照片,一张张指给他看。 “你看,这张是我们第一次去爬山,你累得够呛,还非要背我……这张是你第一次下厨,把厨房搞得一团糟,但味道居然还不错……”我的声音很轻,带着刻意营造的欢快。 就在这时,我眼前的阳光微微晃动,共享视觉里,顾衍之似乎正坐在行驶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他没有干扰我,只是沉默地“旁观”着。 我继续说着,语气愈发温柔:“承宇,你要快点好起来。你说过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极光?】顾衍之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讥诮,【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能带你去那么远的地方?林晚,你的梦还没醒吗?】 同时,一股浓烈的黑咖啡的苦涩味通过共享味觉传来,冲散了我周遭阳光和青草的气息。 我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没有理会他的挑衅,依旧对着陆承宇低语:“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等你好了,我们去哪里都行……” 【自欺欺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你明明知道希望渺茫!守着这样一个活死人,浪费你的青春,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终于被激怒,压低声音反驳,“顾衍之,你除了会用钱和这种下作手段压人,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感情!” 共享那头猛地沉默下去。我几乎能“感觉”到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和压抑的呼吸。过了好几秒,他才嗤笑一声,那笑声透过共享听觉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 【我不懂?】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异常尖锐,【林晚,你忘了五年前,是谁在你父亲公司焦头烂额的时候,像个傻子一样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想去帮你?又是谁,在你家楼下等了一整夜,只因为听说你病了,想给你送药,结果看到陆承宇从你家里出来?】 我浑身一僵,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五年前……那些模糊的、被我刻意忽略的记忆碎片瞬间涌上心头。是的,有那么几次,顾衍之确实出现过,带着他那种令人不适的强势和……当时在我看来是别有用心的关切。我那时满心都是对陆承宇的依赖和信任,将顾衍之的所有行为都解读为不怀好意的纠缠和看笑话。 “那些……都过去了。”我声音干涩,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而且,这和你现在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胁迫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他的声音瞬间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拒人千里的漠然,【只是提醒你,你所以为的‘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谎言上的沙堡。】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尖锐地响起,是康复中心主治医生的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林小姐!请您立刻来重症监护室!陆先生突发呼吸衰竭,情况危急!”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猛地从长椅上弹起来,顾不上轮椅,疯了一样冲向主楼。 重症监护室外,红灯刺眼。我被护士拦在外面,只能透过玻璃看到里面医生护士忙碌的身影和各种仪器上令人心惊肉跳的曲线。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我腿一软,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冷静点。】顾衍之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镇定,【我联系了这方面的国际权威,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这边的医疗团队我会协调,费用不是问题。】 共享的感官里,我“看到”他快速操作手机的残影,“听到”他语气冷静却高效地拨打着越洋电话,安排着一切。我甚至能模糊地“感觉”到他因快速行动而略微加速的心跳。 在一片混乱和绝望中,他那边传来的这种高效、精准的行动力,竟成了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付费起点】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陆承宇再次奇迹般地挺了过来,但情况比之前更脆弱,需要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专家说,这次突发状况可能是长期卧床导致的并发症,未来这样的风险还会存在。 虚脱感席卷全身,我靠在病房外冰冷的墙壁上,仿佛刚打完一场仗。 【他暂时稳定了。】顾衍之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谢谢。”这两个字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无论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一次,他确实帮了忙。 【不必谢我。】他的语气又恢复了惯有的疏离,【我只是确保我的‘投资’不会过早夭折。】 又是这种将一切物化的冷酷言辞。但奇怪的是,这一次,我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被刺痛和侮辱。极度的疲惫让我失去了争辩的力气,而内心深处,某个角落似乎开始对这套说辞产生了怀疑。 日子在提心吊胆中缓慢流逝。陆承宇在顶尖医疗资源的维持下,勉强保持着生命体征。而我和顾衍之之间,这种建立在“感官共享”之上的扭曲联系,似乎也进入了一种新的阶段。他依旧会偶尔出言讽刺,但那种刻意为之的、铺张的感官羞辱明显减少了。更多的时候,共享过来的感官是平和的,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照顾”?比如,在我因守夜而疲惫不堪时,共享过来的触觉往往是柔软舒适的床垫,而非他办公椅上硬挺的皮革;在我心情低落时,共享的听觉里常常是舒缓的古典乐,而非嘈杂的会议讨论。 我被动地“参与”着他的生活:他高强度的工作,他挑剔的饮食习惯,他公寓露台上那些需要精心打理的白玫瑰(香气偶尔会飘过来),甚至他偶尔流露出的、与外界认知不符的……孤独感。 我开始习惯这种无声的“陪伴”,甚至在收集陆承宇过往物品、试图寻找更多关于我们过去回忆的线索时,也会不自觉地分神去“感受”顾衍之那边的动静。 那天,我在整理陆承宇留在旧房子储物间的物品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藏在最里面的、落满灰尘的防水背包。这个背包,陆承宇曾说在一次徒步中丢失了。鬼使神差地,我打开了它。 里面没有徒步装备,只有几样东西:一个款式老旧的防水手机,一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笔记本,还有……一小袋看起来像是白色粉末的东西。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我。我颤抖着拿起那个笔记本,翻开。 前面几页还是一些寻常的日记和工作计划,但翻到中间,笔迹变得潦草,内容也让我如坠冰窟: “X月X日:债主又上门了,这次躲不掉了。他们说再不还钱,就卸我老娘一条腿。我该怎么办?” “X月X日:那个人又找我了。他说有个‘大活’,干成了,不仅能还清所有债,还能额外给我一大笔钱。目标……是林氏集团。我犹豫了,晚晚她……” “X月X日:没有退路了。他们给了我详细的计划,让我想办法接近林晚,获取信任……对不起,晚晚,我是被逼的……” “X月X日:事情很顺利,林氏资金链断了,顾衍之也被拖下水……我拿到了钱,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晚晚今天哭得很伤心,我……” 笔记本从我手中滑落,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真相竟然如此不堪! 所谓的邂逅、相爱、甚至他后来在工地上的“见义勇为”(那场事故是否也是精心策划?),可能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陆承宇,他接近我,从一开始就是带着任务来的!他是导致我父亲公司破产、我人生跌入谷底的帮凶之一! 那顾衍之呢?他当年的出现,他那些被我误解的“纠缠”,难道…… 巨大的冲击和背叛感让我几乎窒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怎么了?】顾衍之的声音几乎立刻在我脑海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丝紧张?共享的感官里,他似乎在某个重要场合,但背景音瞬间安静下来,他显然察觉到了我这边剧烈的情绪波动和生理不适。 我看着地上那本摊开的、写满罪证的日记,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共享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我“听”到他快速离场的脚步声,“感觉”到他走到了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 【林晚!】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命令式的力量,【说话!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在哪里?】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死死扼住。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护工打来的,语气惊慌:“林小姐!您快回来!陆先生他……他好像有意识了!手指在动,眼睛也在动!” 这个消息如同另一记重锤,砸在我已经混乱不堪的神经上。我该怎么办?去面对一个可能是仇人的丈夫的“苏醒”?还是…… 我机械地爬起来,抹掉眼泪,将日记本和那袋可疑的粉末飞快地塞回背包,藏进我随身的大袋子里。然后,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储物间。 每走一步,都感觉踩在碎裂的玻璃上,疼痛钻心。 共享的那头,顾衍之一直没有切断联系。他没有再追问,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边的紧绷和一种无声的催促。他甚至刻意加强了共享的感官,让我能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奇异地带给我一丝诡异的镇定。 我冲回康复中心,推开病房门。 陆承宇依旧躺在病床上,但眼皮在剧烈颤动,插着管子的嘴唇也在微微翕动。医生和护士围在床边,紧张地观察着。 我走到床边,屏住呼吸。 只见陆承宇的眼皮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眼神涣散而无焦。他的目光茫然地扫过天花板,最后,似乎落在了我脸上。 他的嘴唇蠕动着,极其微弱地,吐出了几个模糊的音节。 我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他的嘴唇。 一股混合着药味和衰败气息的热气喷在我耳廓。 我听到他气若游丝,却异常清晰地,说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好的,这是小说的第三部分: --- **第三部分** “对……不……起……” 这三个字,如同最终判决,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与日记本上的白纸黑字相互印证,彻底击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我猛地直起身,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医疗仪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护士连忙扶住我:“林小姐,您没事吧?陆先生刚才好像有意识了,这是好现象……” 好现象?我看着她关切的脸,想笑,却只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这哪里是苏醒,这分明是……临终的忏悔! 共享感官那头,顾衍之的呼吸也瞬间屏住,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的触感。他显然也“听”到了。 病房里因为陆承宇这短暂的“清醒”而忙碌起来,医生们开始进行各种检查。我像个木偶一样被挤到角落,呆呆地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曾经以为的深情港湾,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布满暗礁的陷阱;曾经拼尽一切想要守护的人,竟是推我入深渊的帮凶之一。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恨意交织在一起,几乎将我撕裂。 我没有再靠近病床,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急切地询问医生情况。我只是默默地转过身,走出了病房,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 共享的那头异常安静,顾衍之没有出声,也没有切断联系。他就这样沉默地“陪伴”着,仿佛一个无形的影子,跟着我穿过走廊,走出康复中心,回到我那间狭小冰冷的出租屋。 我没有开灯,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门。黑暗中,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共享感官那头,顾衍之那边传来的、同样压抑的寂静。我们隔着遥远的距离,却被这该死的协议捆绑在一起,共同消化着这个足以颠覆过去的真相。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黑透。顾衍之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什么情绪。 【证据,还在你手里?】 我蜷缩了一下身体,抱紧膝盖,声音沙哑:“嗯。” 【你打算怎么办?】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零星的光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协议还有多久?” 【六个月零十七天。】他精确地报出数字,仿佛每天都在倒数。 “好。”我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肺腑,“这六个月,协议照旧。到期之后,两清。” 【然后呢?】他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然后?”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尽管他看不见,“然后,我会拿回本该属于我林家的一切。让那些躲在暗处的老鼠,付出代价。”尤其是那个策划了一切,却至今隐藏在幕后的黑手。陆承宇,或许只是一枚棋子。 共享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听”到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需要帮忙吗?】他问得直接。 我愣了一下,随即警惕起来:“代价是什么?另一个‘感官共享’协议?” 【不。】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简洁,【这次,免费。】 免费?顾衍之会做免费的买卖?我根本不信。但这句“免费”,却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中漾开一圈复杂的涟漪。 从那天起,我彻底变了。我依旧每天去康复中心,但不再是为了陪伴和唤醒。我去,是为了观察,是为了从那些偶尔来探视的、陆承宇所谓的“工友”和“朋友”身上,寻找蛛丝马迹。我冷静地记录他们的言行,套取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 同时,我开始疯狂地自学。学习商业法,学习财务分析,学习一切我认为复仇所需的知识。而在这个过程中,共享感官成了我意想不到的“外挂”。顾衍之似乎有意无意地,让我“旁听”了他处理各种复杂商业纠纷和并购案的过程。他犀利的分析,精准的判断,冷酷的谈判风格,都透过共享的听觉和视觉,强行灌输给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面对敌人时,那种如同猎豹般的专注和耐心。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共生关系。他不再冷嘲热讽,我也不再激烈反抗。这种感官共享,从最初的刑具,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教学和陪伴?不,或许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合谋。他提供资源和“经验”,我负责执行和……成为他手中指向未知敌人的一把刀? 半年时间在紧张的筹备中飞逝。陆承宇在又一次并发症发作后,没能再挺过来。他死得悄无声息,就像他充满谎言的一生。葬礼上,我穿着一身黑,面无表情地接受着寥寥几个吊唁者的安慰。那几个形迹可疑的“工友”也来了,眼神闪烁,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便匆匆离开。我记下了他们的样貌。 葬礼结束后,我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协议,终于到期了。 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那种持续了整整一年的、无时无刻不在的感官重叠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世界瞬间恢复了它原本的清晰和……寂静。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夹杂着解脱后的空虚,向我袭来。 我站在原地,适应着这久违的“独自一人”。 几分钟后,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可以动了。】 是顾衍之。他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确认我是否准备好的话语,仿佛笃定我早已严阵以待。 我没有回复。第二天一早,我将整理好的所有证据——日记本的照片、可疑粉末的化验报告(我偷偷取样送检,证实是某种致幻剂)、以及我这半年来收集到的旁证——复制成数份,分别寄往了经侦部门、纪检委,以及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同时,我以林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正式对当年导致林氏破产的几个关键人物提起民事诉讼,其中包括已经“去世”的陆承宇(追究其遗产责任)和那几个形迹可疑的“工友”。 风暴骤起。 证据确凿,舆论哗然。一桩沉寂多年的商业大案被重新翻出,牵扯出的利益链条和人物令人咋舌。陆承宇的“英雄”形象彻底崩塌,被揭露为收钱办事、参与商业欺诈和陷害的棋子。那几个“工友”很快落网,供出了更多内幕,指向一个隐藏更深的幕后操纵者——当年与顾衍之竞争最激烈的那家对手公司的老板。 在这个过程中,顾衍之的名字也被频繁提及,但这次,是以“被陷害者”和“关键证人”的身份。他提供的某些间接证据,对厘清案情起到了重要作用。他冷静地接受了调查和采访,将五年前的真相公之于众。 我站在法庭外,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对头公司老板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遮了遮。 一件带着熟悉雪松味的外套,轻轻披在了我的肩上。 我浑身一僵,没有回头。 顾衍之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平静无波:“结束了。” 我拉紧了他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体温。“谢谢你……的‘免费’帮忙。” 他绕到我面前,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里没有了以往的冰冷和嘲讽,只剩下一种复杂的审视,甚至……一丝疲惫。“不用谢。我说了,清理门户而已。” 我们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过往一年的纠缠、折磨、猜疑,以及最后那半年诡异的“合作”,像电影般在我们之间无声流淌。 “那个协议,”我终于问出了藏在心底最大的疑惑,“真的只是为了报复和验证猜测?” 顾衍之没有立刻回答。他抬眼望向远处法庭的尖顶,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一开始是。”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但后来……我发现,看着你从泥潭里挣扎着爬起来,比看着你沉沦,更有趣。” 这个答案,很顾衍之。冷酷,现实,却又奇异地……坦诚。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林晚,你比我想象的,要坚韧得多。”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对我微微颔首:“我还有个会。外套,下次还我。” 说完,他转身走向路边等候的黑色轿车,背影挺拔依旧,却似乎少了些以往的孤绝。 我没有问他“下次”是什么时候,也没有追问那未尽的语意。只是看着车子汇入车流,消失不见。 我拢了拢身上带着他气息的外套,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父亲,您看到了吗?那些害我们家破人亡的人,终于付出了代价。 而我自己的人生,在经历了背叛、出卖、屈辱和绝望之后,似乎也终于……撕开了一道裂缝,透进了光。 我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迈步走向前方。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这一次,我将只为自己而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