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标题：替身秘书的复仇游戏** **第一部分** “林总，您未婚妻的绑架案有进展了！”我端着咖啡走进总裁办公室，声音刻意压得平稳，指尖却掐进了掌心。 林凡头也不抬地敲着键盘：“说。”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这个我曾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冷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我深吸一口气：“绑匪要求五千万赎金，今晚十二点前必须到位。否则……”递上平板，屏幕里是苏晴被胶带封住嘴、满脸泪痕的照片。真狼狈啊，那个总爱穿着白裙在我面前炫耀婚戒的女人。 他扫了一眼，突然轻笑：“晚晴，你觉得呢？”这是第一次，他在重大决策上问我的意见。我心脏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资金刚投了新项目，抽调会影响股价。苏小姐娇生惯养，受点教训未必是坏事。绑匪求财，不敢真动手。” 空气死寂。他转动座椅，终于正眼看我：“三天。三天后你去送赎金。”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决定的只是一场迟到。我低头称是，掩住眼底翻涌的暗潮。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伙绑匪的匿名线索，是我亲手递出去的。 * * * 七年前，我揣着野鸡大学的文凭挤进林氏集团时，林凡还是部门经理。他指着满室精英对我说：“沈晚晴，想留下就得比别人狠。”我拼了命地学，陪他熬过无数通宵，把咖啡换成胃药。公司起死回生那晚，他醉醺醺地靠在我肩上：“幸好有你。”那一刻，我以为自己摸到了光。 直到苏晴出现。董事长的千金，穿香奈儿套装，笑时眼角眉梢都是被宠坏的明媚。林凡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炽热。他们订婚宴那晚，我躲在洗手间吐得昏天暗地，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嘴角却扯出扭曲的弧度——没关系，林凡，我们来日方长。 * * * 第三天深夜，郊区废弃工厂。我提着现金箱独自走进黑暗，手电光柱扫过满地油污。苏晴被捆在角落，白色连衣裙撕扯成布条，露出的皮肤布满青紫。她看到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呜咽，疯狂挣扎。 “别急，苏小姐。”我蹲下身，撕开她嘴上的胶带，“林凡让我来的。” 她咳出带血的唾沫，眼泪混着脏污流下：“快带我走……他们要侮辱我……” “是吗？”我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可林凡说，让你多学学怎么乖顺。”看着她瞳孔骤缩，我继续慢条斯理地整理她乱发，“你猜，为什么绑匪偏偏挑你独自试婚纱那天动手？” 她浑身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我微笑着打开手机，播放一段录音：“……给她点苦头吃，但别弄出人命。”——是林凡的声音。当然，我剪辑得天衣无缝。 “不……不可能！”她嘶声尖叫，绑匪闻声而来。我迅速退到阴影里，看着她被拖回黑暗，指甲刮过水泥地留下血痕。工厂铁门合拢的巨响回荡时，我拨通林凡电话：“赎金交付顺利。但苏小姐情绪不稳定，可能需要……心理干预。” * * * 苏晴被救出后直接送进了精神疗养院。诊断书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重度抑郁。林凡去看过一次，回来说她抱着枕头喊救命，把护士当成绑匪。他揉着太阳穴问我：“晚晴，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递上温热的红茶：“您是为她长远考虑。”窗外阳光正好，落在他无名指的婚戒上。那枚我陪他挑选的戒指，终究套进了别人的手指。但现在，不重要了。 三个月后，林凡在董事会上宣布由我暂代苏晴的公关总监职位。散会后，他留下我，指尖敲着桌面：“苏晴父亲那边需要安抚。”我点头应允，心里冷笑——老苏总早被新项目利润喂饱，哪还记得疯了的女儿？ * * * 深夜加班，林凡醉倒在办公室。我扶他躺上沙发时，他忽然抓住我手腕：“为什么……不是你？”酒气喷在我颈间，烫得惊人。我僵着身子，听他含糊呓语：“要是先遇见你就好了……” 心脏像被冰锥刺穿。七年来，我替他挡过刀，为他灌过酒，连他胃药剂量都记得一清二楚。可“先来后到”四个字，轻易否定了所有。我轻轻抽出手，为他盖好毛毯。显示器还亮着，页面停留在苏晴疗养院的监控画面——她正用牙刷反复刮擦墙壁，像个真正的疯子。 真可惜。我关掉页面，无声地勾起嘴角。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 **第二部分** “林总，苏董事撤资了！”财务总监冲进办公室时，林凡正在签我递上的婚礼策划案。钢笔尖划破纸张，他抬头眼神锐利：“原因？” 我适时递上平板：“今早的热搜。”#林氏未婚妻遭绑架内幕# 的tag下，匿名帖直指林凡为吞并苏家股份自导自演。配图是绑匪账户流水，最终流向赫然是林氏海外空壳公司。 【付费起点】 “查！”林凡砸了杯子，碎片溅到我脚边。我弯腰收拾，听见他压低声音问：“晚晴，转账记录只有你经手过。”血液瞬间冻结。抬头却见他疲惫地揉眉心：“我知道不是你。但苏家那边需要交代。” 我松口气，递上早就备好的替罪羊资料——项目部一个赌徒，完美契合“为还债泄密”的剧本。林凡扫一眼便挥手：“处理干净。”转身望向窗外时，他背影竟有些佝偻。那一刻，我几乎要心软。直到他手机亮起，屏保仍是苏晴穿着婚纱的笑脸。 * * * 替罪羊被警方带走的当晚，林凡约我在顶楼酒吧。霓虹淹没城市，他晃着威士忌突然开口：“苏晴怀孕了。”我捏紧酒杯，听他自嘲地笑：“绑匪不知道，差点一尸两命。” 冰块在杯壁碰撞出清脆声响。我低头掩住震惊——疗养院报告从未提过这件事！除非……林凡在试探。迅速调整呼吸，我换上担忧表情：“那现在？” “孩子没了。”他仰头灌酒，喉结滚动，“她受刺激太大，自己从楼梯滚下去。”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故事。我却捕捉到他指尖颤抖。真有趣，原来他也会痛。 “林凡。”第一次直呼其名，他诧异地看我。我伸手覆住他手背：“都过去了。”他反手攥住我，力道大得发疼。玻璃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像极了一对互相舔舐伤口的野兽。 * * * 婚礼前一周，苏晴从疗养院失踪。监控显示她剪短头发，穿着护工制服混出大门。林凡疯了一样派人搜寻，却只在她房间枕下发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骗子」。他盯着那两个字，眼底血红：“她恢复记忆了。” 我默默递上安眠药和水，心里翻江倒海。苏晴到底想起了多少？那通我模仿林凡声音的电话？还是绑架时我塞进她口袋的定位器？当晚，我匿名给私家侦探打了巨额汇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 * 婚礼如期举行。教堂彩窗投下斑斓光影，我作为伴娘替林凡整理领结。他忽然问：“晚晴，如果重来一次……”话被婚礼进行曲打断。大门开启，阳光涌入门缝的刹那，我瞥见后排角落戴鸭舌帽的女人——袖口露出的疤痕，和苏晴一模一样！ 音乐戛然而止。宾客惊呼中，那个女人缓缓站起，掀开帽子。枯黄短发下，苏晴的脸瘦得脱形，唯有一双眼睛亮得骇人。她举起手机，扩音器里传出我熟悉的录音： “……林凡，绑匪说可以伪造意外死亡。”——这是我的声音。 “做得干净点。”——这是林凡的回应。 满场死寂。我僵在原地，看苏晴嘴角扯出诡异弧度：“没想到吧？我偷偷录了音。”镁光灯疯狂闪烁，林凡猛地扭头看我，眼神像淬毒的刀。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原来螳螂捕蝉，黄雀从来不止一只。 **** **第三部分** “假的！全是伪造！”林凡的咆哮在教堂穹顶回荡。他冲向苏晴，却被记者团团围住。混乱中，我被人群挤到柱后，手机震动收到新消息：「停车场B区，黑色保姆车。」 是苏晴。我咬牙挤出现场，一路狂奔。车内，她正对镜补口红，瞥见我便冷笑：“沈秘书，合作愉快？”粉饼盒反射出冷光，照着她脖颈上若隐若现的掐痕。 我攥紧车门：“你根本没疯？” “疯过。”她啪地合上粉饼，“被最爱的男人和最信任的秘书联手送进地狱，谁能不疯？”她转动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枚本该在婚礼上交换的戒指，“但我想通了，报复你们不如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车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我深吸气：“你要什么？” “林氏51%的股份，和你们俩的认罪书。”她递来平板，条款列得清清楚楚，“否则，录音完整版明天会见报。”屏幕荧光映着我惨白的脸。原来从始至终，我才是棋子。 * * * 认罪书签妥那晚，我去监狱探视林凡。他穿着囚服，眼底都是红血丝：“为什么？”玻璃隔板倒映出我们扭曲的影子。我贴着话筒轻声说：“还记得七年前那个被你辞退的财务总监吗？他跳楼前给我发了邮件。” 林凡瞳孔骤缩。我继续道：“他告诉我，你篡改数据逼死我父亲，就为吞并沈家工厂。”那个总爱叫我“小晴”的男人，死时口袋里还装着给我买的糖。七年卧薪尝胆，我终于等来这场绝杀。 他猛地扑向隔板，狱警死死按住。我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爱恨交织十年的男人：“苏晴答应我，你余生都会在这里反省。” * * * 三个月后，我以新任CEO身份踏入林氏大厦。苏晴倚在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抛玩车钥匙：“合作愉快，沈总。”阳光穿过落地窗，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已经换成素圈。 “你早就知道我的计划？”我忍不住问。 她轻笑，眼底却无温度：“从你第一次‘不小心’泼湿我裙子开始。”伸手替我理了理衣领，语气近乎怜悯，“但你不知道，林凡书房抽屉里锁着你的照片——七年前你趴在公司加班睡着的侧脸。” 我怔在原地。她转身走向电梯，高跟鞋敲击大理石的声音渐远。风吹动办公桌上文件，最上面是林凡的判决书：有期徒刑二十年。而压在下面的，是张泛黄照片——年轻的我枕着财务报表熟睡，窗外晨曦初露。 **全文完****第二部分** 我捏着那张领养协议，指节发白。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在玻璃上像凌乱的鼓点。林凡的目光还钉在协议日期上——圆圆被领养的时间，恰好是他和苏媛媛宣布婚讯的那周。 “你早就计划好了？”他声音沙哑，雨水在窗面划出扭曲的痕迹，像他此刻的表情。 我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药瓶，慢条斯理地摆回茶几。“林总说笑了，我只是按医生建议领养个孩子作伴。”瓶身上的标签被雨水晕开，氟西汀的字迹模糊成一团灰影。 他猛地抓住我手腕，药瓶滚进沙发底。“那孩子看我的眼神……他叫我爸爸的时候……”话堵在喉咙口，眼眶红得骇人。三年来我第一次看清他眼底蛛网般的血丝，原来高高在上的林总也会失眠。 “幻觉。”我抽回手，腕上留着他冰凉的指痕，“圆圆对送快递的王叔也喊过爸爸。”这话半真半假，孩子确实逢人就喊爸爸，像某种渴爱的本能。但唯有对林凡，他扑过去时喊得格外响亮。 雨声中混进急促的门铃。监控屏幕亮起，苏媛媛浑身湿透站在门外，手里举着个牛皮纸袋。林凡像被烫到般松开我，下意识整理西装领带。多可笑，未婚妻捉奸似的登场，他第一反应仍是维持体面。 * * * 门开的瞬间，苏媛媛的视线越过林凡钉在我身上。“果然在这儿。”她抖开纸袋，照片雪片般散落——全是偷拍我和圆圆的日常：幼儿园门口我蹲着给孩子系鞋带、游乐场里我推秋千、甚至小区长椅上我哄睡时哼歌的侧脸。 “林总知道您的首席秘书这么擅长当妈吗？”她高跟鞋碾过一张照片，那上面圆圆趴在我肩头熟睡，脸颊挤成软糯一团。林凡弯腰去捡，后颈暴露在灯光下，有一小块结痂的咬痕——崭新的，艳红的。 我忽然想起今早财经新闻里苏媛媛的专访，她戴的丝巾恰好遮到锁骨。胃里翻起恶心，转身时却撞进圆圆懵懂的眼睛。孩子不知何时醒了，抱着破旧的布兔子站在走廊阴影里。 “妈妈。”他揉着眼向我伸手，完全忽略另外两个大人。林凡伸出的胳膊僵在半空，像截枯树枝。苏媛媛冷笑出声：“装得倒像亲生的。” 圆圆突然扭头看她，小脸绷得严肃：“坏阿姨又来了。”童声清脆，砸得满室死寂。上次苏媛媛来家里送请柬，曾当着孩子面说“你妈是疯子”。 “闭嘴！”林凡厉声喝止，却不知在训斥谁。圆圆吓哭了，我把他搂进怀里时摸到一后背冷汗。孩子抽噎着咬耳朵：“爸爸床下有阿姨的照片……穿白裙子的……” 我浑身血液倒流——白裙子，那是我被绑架那天的穿着。林凡竟留着那种照片？苏媛媛显然也听见了，脸色瞬间灰败。她冲过来扯林凡胳膊：“你留着她的东西？” 争抢中牛皮纸袋撕裂，飘出张孕检报告。日期是三个月前，患者签名栏写着苏媛媛，医师批注却触目惊心：既往流产史导致子宫粘连，建议终止妊娠。所以那个孩子，从来就没能保住。 林凡盯着报告，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女人。苏媛媛疯癫般大笑起来：“现在你永远别想有亲生儿子了，林凡！你们林家活该断子绝孙！” 雨更大了，窗户被风撞得砰砰响。圆圆在我怀里发抖，我捂着他耳朵的手指冰凉。这场闹剧该收场了，我想。毕竟精神病院三年教会我的第一课就是：永远要在敌人最癫狂时，递上最后一根稻草。 ******第三部分** 我轻轻捂住圆圆的耳朵，孩子的抽泣声闷在掌心里。“林总，”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意外，“需要我帮您叫车吗？” 林凡没动。他盯着地上那张孕检报告，仿佛要将纸张烧穿。苏媛媛的高跟鞋碾过照片，碎纸片粘在鞋底像溃烂的皮屑。“装什么清白？”她尖利的指甲几乎戳到我鼻尖，“你故意领养孩子恶心谁呢？” “媛媛。”林凡终于开口，喉结滚动，“孩子的事……你从来没提过。” “提什么？提你当年为了八亿项目资金，逼我打掉第一个孩子？”苏媛媛的笑声像玻璃刮过铁皮，“现在遭报应了，开心吗林总？” 雨声忽然汹涌。我弯腰捡起脚边的照片，是上周我带圆圆去海洋馆拍的。孩子骑在我肩上追海豚表演，笑得眼睛弯成缝。原来那时候就有人盯着我们。 “照片拍得不错。”我掸了掸灰尘，“可惜没拍到更精彩的——”故意停顿，看苏媛媛瞳孔缩紧，“比如苏小姐上周三去医院复查子宫，或者……昨天下午在咖啡馆见私家侦探？” 林凡猛地抬头。我抱着圆圆退到玄关，月光从门缝漏进来，照见鞋柜上那把德国产的拆信刀。三年前我出院时，医生建议我备着它防身。 “你查我？”苏媛媛声音变调。 “毕竟苏小姐有前科。”我按下遥控器，窗帘缓缓合拢，“比如三年前给绑匪递消息时用的匿名电话卡，注册身份证是您表弟的。” 空气凝固了。林凡像被抽掉骨头般跌进沙发，双手插进头发里。这个动作我太熟悉——每次项目出问题，他都会这样强迫自己冷静。 “是真的吗？”他问苏媛媛，声音像从深渊里捞出来。 苏媛媛抓起花瓶砸过来：“是又怎样！你当年不也默认了？”玻璃碎片在我脚边炸开，圆圆吓得一哆嗦。我拍着他后背哼起摇篮曲，调子是三年前精神病院护士常唱的。 “不一样……”林凡喃喃，“我只想让她吃点苦头……” “苦头？”我打断他，“断三根肋骨叫苦头？子宫穿孔终身不孕叫苦头？”怀里的圆圆突然挣扎下地，跑到林凡面前踢他小腿：“不准欺负妈妈！” 童声在客厅回荡，林凡怔怔看着孩子与自己相似的下巴轮廓。苏媛媛突然疯了般翻挎包，掏出一沓照片甩过来——全是林凡在不同场合抱孩子的抓拍，最后一张甚至是他偷偷亲圆圆睡觉的侧影。 “装什么父子情深！”她尖叫，“这些要是发给媒体，林氏股价明天就崩盘！” 我弯腰拾起最上面那张。照片里林凡用西装裹着睡着的圆圆，眼神温柔得陌生。原来他也有这种表情。 “发吧。”我把照片摞整齐放回茶几，“正好让记者们帮忙找找圆圆的亲生父母。”迎着两人震惊的目光，我微微一笑，“毕竟领养档案里，孩子生父栏填的是林总的名字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