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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文章:YZL-test-10-21-生下恶灵-dsr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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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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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2

## 错信胎儿心声惨死,重生后我选择生下恶灵 >冰冷的产钳夹住我孩子的头时,我突然听见了胎儿的尖叫。 >【妈!别信婆婆!她在传家宝手镯里下了蛊!】 >前世我信了这声音,在产房大闹,导致胎儿缺氧惨死。 >重生回到孕晚期,婆婆正笑眯眯端来安胎药:“喝了它,保我孙子平安。” >腹中宝宝心声又起:【妈,快喝!那是好东西!】 >我笑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这一次,我选择生下这个“邪灵”。 --- 冰冷的产钳夹住我孩子的头时,我清晰地听见了腹中胎儿的尖叫。 【妈!别信婆婆!她在传家宝手镯里下了蛊!她要你的命换我的命!】 那声音尖利、凄惶,带着濒死的绝望,像冰锥直直扎进我的耳膜和心脏。就是这声音,让我在上辈子那个同样血腥的产房里发了疯。 当时我怎么做的?我像头护崽的母兽,嘶吼着推开所有助产士,死死护住肚子,不让任何器械靠近。混乱中,脐带缠得更紧,供氧彻底中断…我眼睁睁看着胎心监护仪上那条代表生命的曲线,变成一条冷酷的直线。 我的孩子,连这个世界的光都没见到,就因为我轻信了这诡异的心声,死在了我的愚蠢里。 再睁眼,浓重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产前特有的紧张气息,猛地灌入鼻腔。天花板惨白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疼。不是冰冷的停尸间,也不是地狱。是产房?不,是产前的特护病房。单人间,空调送着恒温的风,窗明几净。 身体的沉重感提醒着我,孩子还在肚子里,沉甸甸地坠着。快足月了,预产期就在这几天。 门被轻轻推开。 “晚晚啊,感觉怎么样?妈特意给你熬的安胎药,老方子,喝了它,保管我大孙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出来!”婆婆张凤娟那张堆满皱纹的脸探了进来,挤出一个极其慈祥的笑容,像戴着一张精心描画的面具。她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白瓷碗,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郁又微带苦涩的气味。 我认得这碗药。上一世,就是这碗药端到我面前时,那胎儿的心声第一次响起,指控这药是穿肠毒物,指控她亲奶奶的传家宝手镯里藏了害命的蛊虫。我信了,我打翻了它,从此与婆婆彻底撕破脸,埋下了产房悲剧的种子。 此刻,张凤娟手腕上那只翠绿欲滴、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着冷硬的光。这就是那个被指控藏了蛊的“传家宝”。 几乎是婆婆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个熟悉得令我灵魂战栗的“心声”又来了,带着一种刻意压低的、急切的兴奋: 【妈!快喝!那是好东西!喝了宝宝就能健健康康出来了!快喝呀!】 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语调!只是这一次,里面那份急不可耐,那份对药汁的渴望,像裹了糖衣的毒药,甜得发腻,也假得令人作呕。 我的手指在薄被下猛地攥紧,指甲几乎陷进掌心。尖锐的痛感让我瞬间清醒,压下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尖叫和撕碎一切的冲动。恨意像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灼穿我的理智。这个声音!就是这个“东西”,害死了我上一世的孩子!它根本不是什么无辜的宝宝心声,它是索命的恶鬼!是披着婴儿皮的邪灵! 它想让我喝下这碗药?为什么?这药里到底有什么?婆婆的手镯……又藏着什么惊天秘密?它这么着急,是怕我像上辈子一样掀桌子吗? 无数个念头在电光火石间碰撞。 婆婆端着碗,见我没立刻接,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往前凑了凑,碗沿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那药味更浓了。 “晚晚?发什么愣呢?妈熬了好久,手都烫了个泡,就为了你和孩子好。”她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关切,“快,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腹中那个“声音”更急了,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催促:【喝啊!妈!快喝!别犹豫!信我!都是为了宝宝好!】 信你?我心底冷笑,冰寒刺骨。上一次信你,我失去了我的骨肉。这一次…… 我看着婆婆那张看似慈和的脸,看着她手腕上那只价值不菲的翡翠镯子。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带着毁灭一切的黑暗力量。好,你想我喝?我喝。你想我生下你?我生!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对祖孙(?)在玩什么把戏!你们费尽心机要得到的东西,我就亲手给你们!然后…再亲手碾碎! 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我调动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和感激:“谢谢妈,您辛苦了。” 我伸出手,动作有些“吃力”地从婆婆手中接过那碗温热的药汁。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瓷碗边缘,一股阴冷的感觉顺着指尖爬上来。 在婆婆骤然放松、甚至带上了一丝得逞意味的目光注视下,在腹中那个“声音”发出几乎压抑不住的兴奋尖啸中—— 我仰起头,将碗里的褐色药汁,一滴不剩地,灌了下去。 苦涩滑腻的液体顺着喉咙滚入食道,一股难以言喻的腥气在口腔里弥漫开。腹中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翻搅,像有无数冰冷的小手在里面撕扯抓挠。 “呃……”我忍不住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额头上瞬间渗出冷汗。 “怎么了晚晚?是不是药劲上来了?忍忍,忍忍就过去了,这药就是有点冲,但对孩子好!”婆婆的声音带着虚伪的焦急,手却稳稳地扶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不容挣脱,生怕我把药吐出来。 腹中那个“声音”得意洋洋,充满了餍足:【对!就是这样!妈你做得太棒了!宝宝感觉好舒服,好温暖!】 舒服?温暖?我只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和剧烈的绞痛。我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才压下那几乎脱口而出的诅咒和质问。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 “妈!晚晚!”丈夫林哲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脸上满是担忧的汗珠。看到我痛苦蜷缩的样子,他脸色一变,快步冲到床边,“晚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婆婆抢在我前面开口,语气轻描淡写,“就是喝了点安胎药,有点反胃,正常反应。”她瞥了一眼林哲手里的保温桶,“你带的什么?” “哦,是鸡汤,薇薇特意让家里阿姨炖的,说给晚晚补补身子。”林哲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目光却一直担忧地落在我身上,“真没事?要不要叫医生看看?” 薇薇?秦薇?我最好的闺蜜?那个在我怀孕期间,以“照顾”我为名,频繁出入我家,甚至替我分担了不少“照顾”林哲和婆婆责任的“贴心”闺蜜? 腹中那个“声音”突然诡异地沉默了一瞬,随即又用一种极其甜腻、带着孺慕之情的语调响起:【爸爸!是爸爸来了!宝宝能感觉到爸爸的气息!好安心!】 安心?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上辈子在产房,林哲在哪里?他被婆婆以“男人进产房不吉利”为由拦在外面,对我最后的呼救置若罔闻!这个在我和孩子生死关头选择退缩的男人,此刻却成了这个“东西”口中的“安心”来源? “哲哲,”婆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来的正好。我跟你商量个事。晚晚这胎,我找大师算过了,是咱们家转运的麒麟子,金贵得很。这普通医院啊,条件不行,人多手杂,不干净。妈托关系联系了一家顶级的私人妇产医院,环境好,服务一流,最重要的是,大师说那里风水旺咱们家!明天就转过去!” 私人医院?风水?上辈子可没这出!我心头警铃大作。婆婆这手镯和药,再加上这突然的转院……她们到底想干什么? 林哲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妈,这…会不会太折腾了?晚晚都快生了,而且这家医院也挺好的…” “好什么好!”婆婆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薄的尖锐,“你看看这地方!隔壁床那孩子哭得跟杀猪似的,吵得人心烦!空气也不好!我大孙子能待在这种地方?听妈的!钱不用你操心!我已经交好定金了!明天一早就转!就这么定了!” 她完全没给林哲和我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拍板定案。那强势的姿态,和我记忆中那个总是试图掌控一切、甚至操控林哲人生的婆婆形象重叠。 腹中那个“声音”立刻附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喜悦:【奶奶真好!奶奶最疼宝宝了!新地方一定更舒服!宝宝喜欢!】 它喜欢?我更确定了,这所谓的“转院”,绝对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晚晚,你觉得呢?”林哲有些为难地看向我,眼神闪烁,带着他一贯的懦弱和逃避。每当婆婆和我产生分歧,他总是这副模样。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腹部的绞痛和翻涌的恶心,脸上努力挤出一个顺从、甚至有些感激的笑容,声音虚弱却清晰:“妈考虑得周到。我…我都听妈的安排。为了孩子好。”我的手,在被子里,轻轻覆上隆起的腹部,指尖冰冷。 【妈!你太乖了!宝宝好爱你!】腹中的“声音”发出满足的喟叹,那感觉,像毒蛇在颈项间嘶嘶吐信。 “这就对了嘛!”婆婆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满意地拍了拍我的手背,“还是晚晚懂事。你休息,明天一早妈来接你。”她站起身,对林哲使了个眼色,“哲哲,你出来一下,妈跟你说点事。” 林哲担忧地看了我一眼,还是顺从地跟着婆婆出去了。 病房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仪器细微的滴答声,和我自己沉重的心跳。 我靠在床头,浑身冰冷。婆婆的算计,林哲的懦弱,腹中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的蛊惑……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向我收拢。私人医院,远离熟悉的环境和潜在的帮助,她们是想在那里对我做什么? 正想着,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秦薇发来的微信消息。 “晚晚宝贝!鸡汤喝了没?我让阿姨放了超多虫草花和红枣,专门补气血的!感觉怎么样?宝宝乖不乖?【爱心】【爱心】” 文字后面跟着一张照片。照片背景是秦薇家那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她正端着一个和我婆婆手腕上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对着阳光欣赏。光线透过镯子,那抹翠绿显得更加妖异。照片角落的沙发上,随意搭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那款式和颜色,分明是林哲今天早上出门穿的那件! 轰隆一声!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响!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婆婆的镯子!秦薇手里一模一样的镯子!林哲的外套!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或者自我安慰是巧合的细节,此刻像无数碎裂的玻璃片,疯狂地扎进我的脑海!秦薇借口来照顾我,总是和林哲“无意”地肢体接触;婆婆对我态度的微妙变化,似乎就是从秦薇频繁出现开始的;甚至这突如其来的私人医院转院提议,秦薇是否也参与其中? 腹中那个“声音”似乎也感应到了我剧烈的情绪波动,它沉默了一瞬,随即用一种极其古怪的、混合着兴奋和某种隐秘期待的语调低语:【薇薇阿姨…薇薇阿姨对妈妈真好…宝宝也喜欢薇薇阿姨…】 喜欢?她们是一伙的!她们都是! 一股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决绝彻底淹没了我。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秦薇那张巧笑倩兮的脸,盯着她手腕上那只妖异的镯子。好闺蜜?原来这“好”,是带着毒的!是想把我连皮带骨吞下去的“好”! 我颤抖着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回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谢谢薇薇,鸡汤很香。宝宝很乖,说明天去新医院,他很期待呢。【微笑】” 发送。 腹中的“东西”立刻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哼唧声,像是即将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关掉屏幕,闭上眼。黑暗中,我的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期待?是啊,我也很“期待”。期待亲手把你们这些魑魅魍魉,连同这个恶灵,一起拖进地狱! --- --- 第二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像一块浸透了水的脏抹布。婆婆张凤娟果然雷厉风行,不到七点就带着两个穿着统一制服、表情刻板的护工出现在病房门口。她们动作麻利,不容分说地开始收拾我那为数不多的行李。 “动作快点!车在楼下等着了!别耽误了吉时!”婆婆站在一旁指挥,眼神锐利地扫过病房每个角落,最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物品般的冷漠。她手腕上那只翡翠镯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地泛着绿光,像某种冷血生物的眼睛。 腹中那个“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出发咯!新家新家!宝宝喜欢新家!】 喜欢?我心底冷笑,指尖掐进掌心。昨晚秦薇那张照片和林哲的外套,像毒蛇一样盘踞在我心头,冰冷的恨意支撑着我所有的冷静。我像一个提线木偶,顺从地被护工搀扶起来,坐上了轮椅,推出病房。 林哲跟在旁边,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在婆婆严厉的目光下,又默默咽了回去。他手里还拎着那个装着秦薇送来的“爱心鸡汤”的保温桶。 车子平稳地驶向城郊。窗外的景色从繁华都市逐渐变成稀疏的绿化和高耸的围墙。最终,停在一座掩映在茂密树林中的白色建筑前。与其说是医院,不如说更像一座戒备森严的私人疗养院。高耸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门卫穿着笔挺的制服,眼神锐利如鹰,仔细核对过婆婆递上的文件才放行。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消毒水和昂贵香氛混合的怪异气味,安静得令人窒息。 我被推进一个堪比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病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了无生气的花园,昂贵的皮质沙发,水晶吊灯,连空气净化器都无声地运作着,过滤着每一丝尘埃。奢华,冰冷,没有一丝人味儿,更像一个精致的牢笼。 “晚晚啊,你看,这环境多好!这才配得上我金孙!”婆婆环视房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从随身的真皮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来,妈再送你个安心的东西。” 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与我婆婆、秦薇手上那对一模一样的翡翠镯子!水头通透,色泽浓郁,在灯光下流转着妖异的绿光。 “这镯子啊,是妈压箱底的宝贝,一共就三只。”婆婆不由分说地拿起镯子,冰凉的触感瞬间贴上我的手腕,“传女不传男,象征着咱家女人的福气和传承。薇薇和妈都有一只,这一只,妈今天传给你!戴着它,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福气?传承?这分明是催命的符咒!我身体瞬间僵硬,强忍着没有立刻甩开。腹中那个“声音”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贪婪的狂喜:【镯子!是镯子!奶奶给的!宝宝要!妈妈快戴上!戴好!别摘下来!】 它要这个镯子!它对这个镯子的渴望,甚至超过了昨天的药!这镯子绝对有问题!那诡异的绿光,冰凉的触感,都让我联想到某种阴冷的活物。 我低下头,看着手腕上那抹妖异的绿色。翡翠是凉的,但贴在我皮肤上的感觉,却像一块正在缓慢吸食热量的冰。我几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透过皮肤,正丝丝缕缕地渗入我的血脉。 “谢谢妈。”我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和虚弱,“我一定好好戴着。” 婆婆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满意的笑容,皱纹都舒展了几分:“这就对了!一家人,就该这样和和气气,同心同力。”她拍了拍我的手,力道很大,“你先休息,我去办点手续。哲哲,你陪着晚晚。”说完,她带着护工转身离开,门被轻轻带上,落锁的声音清晰可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林哲。奢华的病房里,空气凝滞得可怕。 林哲有些局促地站在床边,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我。他搓着手,没话找话:“晚晚,这…这里环境是挺好哈?妈也是为你好…” 我靠在柔软的靠枕上,目光冰冷地扫过他,最后落在他脸上:“林哲,昨晚…你在哪里?” 他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慌乱得像受惊的兔子:“我…我…昨晚公司临时有个大客户,应酬到很晚…怕回来吵到你,就…就在公司附近酒店凑合了一晚…” “哪个酒店?”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就…就是那个…凯悦…”他结结巴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凯悦?”我轻轻重复,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嘲讽,“秦薇家附近的凯悦?真巧啊。她朋友圈刚发了一张照片,就在她家客厅拍的,光线真好。哦对了,沙发上那件藏青色阿玛尼西装,跟你昨天早上出门穿的那件,一模一样呢。” 轰!林哲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像被扼住了喉咙。 腹中那个“声音”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带着警告意味的低鸣:【妈妈!爸爸是好人!你不能怀疑爸爸!薇薇阿姨也是好人!她们都是为了宝宝好!】 为了宝宝好?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恶心的“东西”,还在试图操控我的认知! “林哲,”我看着眼前这个懦弱到骨子里的男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看着我。告诉我,你妈、秦薇,还有我林哲的脸色,在我说出那句“藏青色阿玛尼西装”时,彻底褪尽了血色,惨白得像糊了一层劣质墙粉。他嘴唇哆嗦着,眼神像破碎的玻璃,四处乱撞,就是不敢落在我脸上。房间里那奢华的静默像粘稠的沼泽,一点点将他吞没。 【妈妈!】腹中那个“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尖锐的、不容置疑的急迫,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爸爸他…他只是太累了!薇薇阿姨是好心照顾爸爸的!她们都是为了宝宝!你不能这样!宝宝害怕!】 害怕?它在害怕什么?害怕我戳穿这层肮脏的窗户纸,撕碎这精心编织的谎言网?这刺耳的维护,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抽搐。不是为了宝宝好,是为了这个“东西”好! “晚晚…我…”林哲终于挤出了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不是你想的那样…薇薇她…她只是看我喝多了,不方便开车…所以…” “所以?”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手指轻轻抚摸着腕上那冰凉的翡翠镯子。那妖异的绿光似乎在我指尖流动,带着一种阴森的吸引力,竟真的让我翻涌的恶心和剧痛诡异地平息了几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睡在了你好心闺蜜的家里?穿着她给你准备的睡衣?或者…干脆什么也没穿?” 林哲身体猛地一晃,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踉跄着扶住了旁边的昂贵皮质沙发靠背。他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了,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一种被彻底剥光的羞耻。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腹中那个“东西”彻底急了,发出一种近乎狂躁的低吼:【妈妈!闭嘴!不准说了!爸爸是好人!你不能伤害爸爸!不然宝宝…宝宝会生气的!】 生气?它要如何“生气”?像之前那样用剧痛折磨我吗?我冷冷地感受着它的威胁,心里那点残存的温情被碾得粉碎。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冰冷的、带着恶意的能量,正试图通过那只镯子侵入我的意识。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敲响了。敲门声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礼貌。 林哲像抓住救命稻草,几乎是扑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秦薇。 她穿着一身米白色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笑容温婉得无懈可击,手里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粉色郁金香。看到林哲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房间里凝滞的气氛,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和得意,随即又被浓浓的关切取代。 “哲哥?晚晚?这是怎么了?脸色都这么难看?”她快步走进来,将花束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自然地像是这里的女主人。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水味瞬间盖过了房间里原本消毒水和香氛混合的怪异气味,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薇薇…”林哲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声音带着哽咽的沙哑。 秦薇安抚地拍了拍林哲的手臂,目光转向我,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晚晚,是不是换环境不习惯?还是哪里不舒服?”她的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我手腕上那只新戴上的翡翠镯子,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贪婪的狂热,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腹中那个“东西”瞬间安静了,像一头被安抚的凶兽,发出满足的、黏腻的哼唧声:【薇薇阿姨来了…真好…宝宝喜欢薇薇阿姨…她身上…好香…】 香?那是毒蛇信子上滴落的涎液! “没事,”我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目光直直地刺向她,故意抬起手腕,让那只镯子在灯光下更加显眼,“就是有点累了。谢谢你的花,真漂亮。” 秦薇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带着一种隐秘的掌控感:“你喜欢就好。这地方环境是真好,安静,私密性强,最适合养胎了。张阿姨(婆婆)特意安排的,费了不少心思呢。”她走上前,亲昵地想要握住我的手,“晚晚,你可得好好……”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抬手掩住口鼻,剧烈地干呕起来:“呕——!” 动作幅度很大,腕上的镯子重重磕在床沿,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秦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完美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痕。 “不好意思薇薇,”我喘息着,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突然…突然闻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有点反胃…”我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她身上浓烈的香水。 秦薇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婉的面具:“哎呀,孕妇的嗅觉是特别敏感。怪我,下次来我不用香水了。”她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转向林哲,“哲哥,张阿姨在楼下等你,说有事要跟你商量。” 林哲如蒙大赦,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甚至没敢再看我一眼。 房门再次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秦薇。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胶质。 秦薇脸上那层温婉的面具一点点剥落,露出底下冰冷、审视,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真实表情。她踱步到宽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看着窗外那片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花园。 “晚晚,”她的声音失去了所有温度,像冰锥刮过玻璃,“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我没回答。胃里那股阴冷的绞痛又开始了,伴随着镯子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吸吮感。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快十年了吧?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我,“所以,我真心劝你一句,别耍小聪明,也别妄想折腾。安安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对你,对大家都好。” 【薇薇阿姨说得对!】腹中的声音立刻附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妈妈要乖!听话!宝宝才喜欢!】 我捂着肚子,冷汗涔涔,强忍着剧痛和不属于我的意志侵袭,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秦薇笑了,那笑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赤裸裸的恶意:“想干什么?帮你啊,晚晚。帮你完成你作为‘容器’的使命,帮你生下这个能让张家改天换命、让我…重获新生的‘福星’!”她刻意加重了“容器”和“福星”两个词。 容器?福星?重获新生?这几个词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上辈子那惨死的胎儿…难道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容器?”我喘息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剧痛保持清醒。 “呵,”秦薇走近几步,俯视着我,眼神像在看一件即将完成使命的工具,“你以为张阿姨那镯子,是随便送人的?还有那安胎药?”她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我的手腕,那只翡翠镯子在她指尖下仿佛有了生命,绿光微微闪烁,“那是‘引’。引子已经种下,这镯子,就是‘锁’。锁住你,也锁住他。”她的目光落在我高高隆起的腹部,充满了贪婪和渴望。 【锁住我?】腹中的声音第一次透出一丝困惑,随即变得暴怒,【胡说!奶奶是爱我的!薇薇阿姨也是爱我的!她们都在帮我!】 “他?”我捕捉到这个关键的字眼,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是谁?!我肚子里…到底是什么?!” 秦薇脸上的笑容变得诡异而扭曲,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他是谁?他是张家盼了几代的‘麒麟子’!是能扭转张家气运,带来泼天富贵的‘仙童’!更是…”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能让我摆脱这副病弱躯壳,获得健康、青春和…永恒美貌的‘转生之钥’!” 转生之钥?!夺舍?!秦薇想借我的孩子重生?! 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我!原来如此!什么胎儿心声,什么安胎药,什么翡翠镯子!全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她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孩子!她们要的,是通过我这个“容器”,让某个邪恶的存在降临,再让秦薇鸠占鹊巢! 难怪上辈子我“保护”胎儿的行为反而害死了他!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生命!我的反抗,反而加速了那个“东西”的失控和毁灭! 【妈妈!她在骗你!】腹中的声音彻底狂暴了,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像有无数冰冷的钢针在肚子里疯狂搅动,【宝宝是你的孩子!是你亲生的!她在离间我们!快!把她赶走!赶走她!宝宝好痛!好痛啊——!】 那剧痛几乎让我昏厥过去。但这一次,那冰冷的镯子似乎成了某种奇特的“锚点”,一股阴寒的力量从中渗出,竟强行稳住了我的身体和意识,甚至将那来自腹中的剧痛压制下去几分。我感觉到一种冰冷的、不属于我的意志,正通过镯子与我腹中的“东西”建立某种更深的联系,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控制。 我痛苦地蜷缩着,眼神却死死盯住秦薇,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仇恨:“你们…休想…” 秦薇看着我的痛苦挣扎,脸上露出一种残忍的愉悦。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昂贵的袖口:“休想?由不得你了,晚晚。‘引’已入体,‘锁’已扣牢。再过几天,等时辰一到,一切都会尘埃落定。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安安分分地躺在这里,做好你的‘容器’,然后…像个垃圾一样,被清理掉。”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吐出淬毒的低语:“想想你上辈子那个‘意外’流产的孩子…那可不是意外哦。不听话的容器,下场就是那样。” 轰——! 这句话像最后的引信,彻底点燃了我心中那座名为绝望和仇恨的火山!上辈子我孩子的死,果然是她们的手笔!就因为我不“听话”! “啊——!”我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不是因为身体的剧痛,而是灵魂被撕裂的狂怒! 就在我理智即将崩断的瞬间,腕上的镯子猛地传来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冰冷意志!它像一道坚冰构筑的堤坝,瞬间冻结了我所有的愤怒和反抗冲动,强行将一股冰冷、暴虐的指令灌入我的脑海——**安静!躺好!服从!** 我的身体,瞬间僵直!嘴巴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泪水,不受控制地疯狂涌出。 腹中那个“东西”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来自镯子的绝对压制,它的嘶吼和挣扎戛然而止,只剩下一种被驯服后的、带着恐惧的呜咽:【呜…奶奶…】 秦薇满意地看着我被彻底“制服”的模样,轻蔑地哼了一声:“这才乖。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母性光辉’吧。”她直起身,像巡视自己领地的女王,优雅地转身离开。 奢华冰冷的病房里,只剩下无声流泪、身体僵直的我,和腕上那只散发着幽幽绿光、如同活物般锁住我灵魂的翡翠镯子。 **安静。躺好。服从。** 冰冷的指令如同烙印,刻入骨髓。 我的手指,在薄被下,用尽全身残存的、微乎其微的力气,死死地抠住了床单。指甲崩裂,渗出血丝。 恨意,在绝对的禁锢下,燃烧成了无声的业火。 我不会认命。 绝不。 --- ## 错信胎儿心声惨死,重生后我选择生下恶灵 奢华冰冷的“产房”里,时间像凝固的、带着剧毒的琥珀。我被无形的锁链捆缚着,身体僵直,只有眼珠还能在极小的范围内转动,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盏散发着惨白光芒的无影灯。腕上那只翡翠镯子,冰冷彻骨,像一条盘踞的毒蛇,源源不断地向我体内输送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意志——**安静。躺好。服从。** 腹中的“东西”也彻底沉寂了。在那晚秦薇的刺激和镯子的绝对压制下,它似乎陷入了一种恐惧的休眠,偶尔传来一阵微弱而混乱的低喃:【奶奶…怕…锁…钥匙…】,支离破碎,不成语句,却透着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秦薇每天都会来“探望”。她不再掩饰,每次来都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傲慢,用冰冷的手指检查我的胎位,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仿佛在评估一件即将完工的艺术品。 “快了,晚晚,”她今天穿着一身刺目的红裙,像一团燃烧的业火,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大师算过了,就在明天子时。月华最盛,阴气最浓,正是‘移花接木’的最佳时机。”她俯下身,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肚皮,带来一阵黏腻的恶心感,“别怕,很快就结束了。你会…毫无痛苦地离开。而我,会以最完美的姿态,接管你的一切。”她顿了顿,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包括,这个孩子…哦不,是我的新身体。” 移花接木!鸠占鹊巢!她亲口承认了!冰冷的恨意在我凝固的血液里燃烧,却无法撼动身体分毫。我只能死死地瞪着她,用尽灵魂的力量诅咒。 “眼神不错,可惜没用。”秦薇嗤笑一声,直起身,目光扫过我被禁锢的身体,落在腕间的镯子上,满意地点点头,“‘锁魂引’运作得很好。张家的祖传秘术,果然名不虚传。”她转身,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锁魂引?原来这镯子叫这个名字!它是锁住我灵魂的引子!她们要用我的灵魂和生命作为燃料,完成这场邪恶的献祭! 绝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将我吞噬。但我抠住床单的手指,那崩裂的指甲渗出的血,早已在昂贵的埃及棉床单上留下了几道无法磨灭的暗红印记。这微不足道的反抗,是我灵魂尚未完全熄灭的唯一证明。 夜深了。奢华的病房死寂得可怕。门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是看守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轻微、几乎被空调风声掩盖的“咔哒”声响起。是门锁被拨动的声音!不是钥匙,是…某种技巧性的开启!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是谁?! 门被推开一条仅容一人的缝隙。一个身影极其敏捷地闪了进来,迅速反手将门轻轻合上。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林哲!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短短几天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瓶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愧疚,还有一种近乎崩溃的决绝。 他跌跌撞撞地扑到床边,看着我僵直的身体和无声流泪的脸,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晚晚…晚晚…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都知道了…妈和薇薇…她们…她们疯了!她们要害死你!还要害死我的孩子!那不是你的孩子…也不是我的…那是个怪物!是张家祖坟里爬出来的老鬼!” 【爸爸!】腹中沉寂的“东西”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发出一声尖锐的、带着恐惧和愤怒的嘶鸣,但很快又被镯子的力量强行压制下去,变成混乱的呜咽。 林哲的话像惊雷在我脑中炸响!张家祖坟里的老鬼?!难道…腹中这“东西”的真身,是张家某个早已死去、妄图借尸还魂的老祖宗?!所以婆婆才如此狂热,秦薇才如此渴望!她们要复活一个老鬼,然后让秦薇成为这个老鬼的“新容器”?! “这个…”林哲颤抖着手,将那个小瓶子塞进我被子里,我僵直的手指正好能触碰到冰冷的瓶身,“是…是雄黄粉!混了…混了高浓度的医用酒精!薇薇…秦薇她对雄黄过敏…非常非常严重!接触一点就会引发全身性溃烂!还有…还有那个镯子!”他惊恐地看着我手腕上那抹幽幽的绿光,“大师…大师有一次喝醉说漏嘴了!说这‘锁魂引’最怕至阳之物!雄黄…雄黄粉混着烈酒!用这个抹上去…能…能暂时切断镯子和那老鬼的联系!就几秒钟!晚晚!我…我只能做这么多了!” 他语速极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他塞完瓶子,又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恐惧,有悔恨,还有一丝绝望的告别意味。然后,他像来时一样,迅速而无声地消失在门口。 门被重新关好,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冰冷的小瓶子紧贴着我的掌心,像一块烙铁。雄黄粉?烈酒?切断联系? 这是我唯一的生机!是林哲在巨大的恐惧和良知的撕扯下,为我偷来的一线光明! 我僵直的身体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但我的灵魂在疯狂咆哮!子时!就在明天!我必须在那一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几秒钟!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看守的人换了一次班,门外偶尔传来低低的交谈。 终于,那决定命运的一天到来了。 黄昏时分,婆婆张凤娟和秦薇一起走了进来。婆婆换上了一身诡异的暗紫色绣金纹的唐装,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肃穆。秦薇则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袍,头发一丝不苟地挽起,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狂热而期待。 几个穿着同样古怪服饰、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跟在她们身后,手里捧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器物:铜盆、黑陶罐、刻满符文的木牌、还有一束束散发着怪异香气的干草。 她们开始布置房间。铜盆放在房间中央,倒入粘稠腥臭的暗红色液体(像是血)。黑陶罐摆在床头,揭开盖子,里面是密密麻麻蠕动着的黑色小虫!木牌按照特定的方位插在地毯上,干草被点燃,散发出浓烈刺鼻的烟雾。 整个奢华的病房,瞬间变成了一个邪异的祭坛! 我被两个强壮的女人从床上架起来,拖到房间中央那个铜盆旁边。她们粗暴地剥掉我的病号服,让我赤身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是跳动的火光和缭绕的诡异烟雾。屈辱、寒冷、恐惧席卷全身,但腕上的镯子死死压制着我的反抗。 婆婆手持一柄镶嵌着翡翠的骨刀,走到我面前。她口中念念有词,晦涩难懂的音节在烟雾中回荡。骨刀冰冷的刀尖,缓缓划过我的额头、胸口、隆起的腹部…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刺痛的冰凉感。最后,刀尖停在我的肚脐上方。 “吉时已到!恭迎老祖归位!”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随着她的厉喝,插在地上的木牌符咒猛地亮起幽绿的光芒!铜盆里的血开始咕嘟咕嘟冒泡!黑陶罐里的虫子疯狂躁动! 腹中那个“东西”彻底狂暴了!【来了!来了!我的!我的身体!】不再是婴儿的声线,而是一个苍老、贪婪、充满了无尽怨毒和狂喜的嘶吼!一股阴寒到极致的恐怖力量,如同决堤的冰河,猛地从我腹部爆发出来,疯狂冲击着我的四肢百骸!剧痛让我眼前发黑,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痉挛! 与此同时,秦薇脸上露出狂热到扭曲的笑容。她张开双臂,一步步走向我,眼神死死锁住我的腹部,仿佛在迎接自己的新生! 就是现在! 在那股来自腹中老鬼的狂暴力量与镯子产生的压制力量达到一个恐怖平衡、并因符咒牵引而剧烈震荡的瞬间——我积攒了几天几夜、凝聚了所有仇恨和不屈的灵魂之力,猛地冲破了那“锁魂引”的绝对禁锢! 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虽然只有一瞬! “啊——!”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饱含所有愤怒和决绝的呐喊! 在秦薇扑到我身前、婆婆的骨刀即将刺下的千钧一发之际!我藏在被子下的手,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掏出了那个小瓶子! 啪! 瓶盖被我用尽全身力气弹开! 混合着浓烈医用酒精气味的雄黄粉末,被我狠狠泼洒出去! 目标——秦薇那张狂喜到扭曲的脸!和我自己手腕上那只散发着妖异绿光的翡翠镯子! 噗! 金黄色的粉末如同带着阳光的利箭,瞬间笼罩了秦薇的面门和她伸向我的手!也有一部分,重重地洒在了我腕间的镯子上! “啊——!!!”秦薇的尖叫声瞬间变了调,从狂喜变成了撕心裂肺、非人般的惨嚎!仿佛被滚烫的烙铁按在了脸上!她猛地捂住脸,痛苦地弯下腰,指缝间瞬间渗出黄色的脓液,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溃烂! “嗤——!”几乎在同一瞬间,我手腕上那只翡翠镯子,被雄黄酒精混合物泼中的地方,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淬入冰水的声音!刺鼻的白烟猛地冒起!那原本流转的妖异绿光像是被泼了硫酸,剧烈地闪烁、扭曲、黯淡下去! 镯子和腹部那狂暴老鬼的联系——被这至阳之物,强行切断了!虽然只有短短几秒! 【不——!!!】腹中那苍老的、充满怨毒的嘶吼声,第一次带上了无与伦比的惊恐和难以置信!那股正在疯狂冲击、试图破体而出的阴寒力量,如同被抽掉了根基的冰山,瞬间失去了方向,变得混乱不堪,在我体内左冲右突! 就是现在! 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混乱!趁着秦薇捂脸惨嚎、婆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滞的瞬间!我猛地挣脱了架着我的两个女人(她们也被雄黄粉波及,发出痛呼)!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像一头濒死的母兽,朝着那燃烧着符咒干草的铜盆,朝着那跳动着邪异火焰的祭坛核心,朝着我自己高高隆起的、正在被那老鬼疯狂冲击的腹部—— 狠狠撞了过去! 轰——!!! 身体重重砸进滚烫的铜盆!粘稠腥臭的液体(血?)四溅!灼热的火焰瞬间舔舐上我的皮肤,带来刺骨的灼痛!但更剧烈的,是腹部传来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剧痛! “呃啊——!!!”我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腹中那老鬼的力量被铜盆中燃烧的符咒之火、被那至邪的祭坛之血猛地反噬!【不——!贱人!蝼蚁!你怎么敢——!!!】那苍老怨毒的嘶吼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混乱的阴寒力量在我体内炸开!与祭坛的邪力猛烈碰撞! 噗! 一股无法形容的、粘稠冰凉的“东西”,混合着大量的羊水和鲜血,猛地从我下身涌了出来!那不是婴儿!那是一团模糊扭曲、不断蠕动挣扎的暗影!隐约可见人形,却散发着浓烈到极致的死气和怨毒!它落在地毯上,接触符咒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和凄厉的尖啸! “老祖!”婆婆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扔掉骨刀就想扑过来! “我的身体!”捂着脸惨叫的秦薇也疯了,不顾脸上正在溃烂的剧痛,伸手去抓那团挣扎的暗影! 但一切都晚了。 失去了“锁魂引”的稳定引导,失去了我这个“容器”的庇护,暴露在燃烧的符咒之火和至邪祭坛之血中,这强行凝聚、尚未完全成型的“老鬼”,根本无法维持形态! 【张家…血脉…断绝…恨…恨啊——!】那团暗影发出最后一声不甘到极点的怨毒尖啸,在符火和祭血的交织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溃散,化作一缕缕带着恶臭的黑烟,消失在缭绕的诡异烟雾里。 噗通。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浑身浴血(有自己的,也有祭坛的),皮肤多处被火焰灼伤,下身撕裂般的剧痛提醒着我,真正的分娩,才刚刚开始。 “不——!!!”婆婆看着消散的黑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地,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眼神空洞绝望。 “我的脸!我的身体!啊——!”秦薇摸着自己溃烂流脓、迅速蔓延到脖颈的脸,又看看地上那滩象征着一切希望破灭的血污,彻底崩溃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剧烈的宫缩一波波袭来,真正的生命正在奋力挣扎着想要降临。 我躺在冰冷的地毯上,浑身剧痛,筋疲力尽。手腕上,那只被雄黄酒精灼烧过的翡翠镯子,绿光尽失,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像一块廉价的、即将碎裂的绿色玻璃。 我艰难地喘息着,听着自己真正孩子那充满生命力的、微弱却清晰的心跳声(这一次,是真的心跳声),感受着新生命即将到来的痛苦和…希望。 门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凄厉地划破了死寂的夜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