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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0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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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1 字
## 时归向暖不知秋
>我在奢侈品店偶遇前夫陈煜光时,正替现任丈夫挑选领带。
>他看着我廉价的帆布包冷笑:“离开我,你就过这种日子?”
>柜姐殷勤讨好他:“陈先生,您太太给您订的西装到了。”
>我礼貌拒绝他代付的施舍,乘公交回到母亲跳楼的老房子。
>当晚他带着新婚妻子李若思追来:“阿叶,接受帮助不丢人。”
>我笑着应下他们的饭局,听李若思炫耀土耳其之旅。
>席间我轻描淡写:“当年你们滚床单的场面我都见过,这算什么。”
>电话响起,现任丈夫委屈告状:“儿子说我被美女主持搭讪!”
>商场巨幕正直播他接受采访的俊颜,身旁是我们玉雪可爱的儿子。
>陈煜光盯着屏幕瞳孔骤缩。
>后来他夜夜醉倒在我旧居门口,嘶吼着当年是被设计。
>直到他母亲企图拐走我儿子:“让你妈坟前磕头?做梦!”
>我直接让保镖掌掴她。
>警局里陈煜光红着眼押走母亲:“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车开走时儿子忽然问:“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哭呀?”
>我捏着他小手微笑:
>“因为他脑子里进的水,终于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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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分
“这款领带只剩最后一条了,女士。”柜姐指尖划过墨蓝丝缎,像抚过一道幽暗的河流。
我点头:“包起来。”
帆布包沉甸甸压在肩上,里面是刚买的菜。
柜台对面响起带笑的男声:“真巧,阿叶。”
陈煜光站在三步外。
五年时光把他打磨得更矜贵,连腕表的冷光都透着距离。
“陈先生!”柜姐瞬间换了副面孔,比翻书还快,“您太太订的西装刚到,这就给您取。”
他目光落在我摊开的旧钱包上,那里躺着几张薄薄的现金。
“一起结。”他抽出卡。
我挡开他的手,现金按在光洁的台面。
“不用,谢谢。”
“阿叶,”他喉结滚动一下,“这么多年,恨还没消?”
我扯了扯嘴角,拎起包装袋塞进帆布包。
菜叶的青色从缝隙里探出头。
“哪有空恨你。”
风卷着初秋的凉,扑进公交站台。
吹乱头发,糊住眼睛。
刚拨开,黑色宾利像幽灵滑到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陈煜光紧蹙的眉。
他盯着我微红的眼眶:“上车。”
“公交快来了。”我退后半步。
他的视线扫过我全身,最后钉在磨毛边的帆布包肩带上。
“这些年,”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碎什么,“过得好吗?”
“挺好。”
他不信。
“让我送你。”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身后公交车暴躁地鸣笛,他稳如磐石。
众目睽睽,我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平安小区。”
空气凝滞几秒。
“你怎么住那儿?”他声音发涩,“那地方……十年前就荒了,不安全。”
我知道他咽下去的话是什么。
十年前的今天,我妈从那小区十楼天台一跃而下。
拒绝参加我和他的婚礼。
暖气太足,我降下车窗。
“关上,”他脱口而出,“你怕冷。”
“现在不怕了。”我笑笑。
他沉默下去。手机铃响,车载音响接通。
娇嗲的女声撞进耳膜:“老公,衣服拿到了吗?在哪呢?”
是李若思。记忆里她只会小声哭。
“嗯,碰到阿叶,送送她。”陈煜光答。
电话那头死寂一瞬。
“阿叶回来了?”声音重新扬起,甜得发腻,“怎么不叫我呀?一起吃饭嘛!”
我闭上眼。
想起她被人抢了画赛名额,只会躲在画室抹眼泪。
是我砸了那人的参赛画,检举黑幕,蹲了三天少管所。
原来被宠爱的玫瑰,刺也会变得这么软。
“她有事。”陈煜光语气淡了。
“偶遇是缘分!请老朋友吃饭怎么了?”李若思不依不饶。
“若思,”他声音沉下去,“别闹。”
电话被仓促掐断。
车停在破败的楼下。
“谢了。”我推门。
他目光扫过斑驳的墙皮、锈蚀的信箱,忽然叫住我。
“那条领带,”他盯着我的帆布包,“给谁的?”
“我老公。”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像听了个拙劣的谎。
“同品牌,同款。五年前你只买给我。”
“所以呢?”我回视他,眼神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别在我面前逞强。我只希望你过得好。”
玻璃门映出我的影子:休闲装,平底鞋,装满菜的旧布包。
一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女人。
“我觉得挺好。”我说。
他怔住:“阿叶,你变了。”
“很多人都这么说。”
我转身,没再回头。
钥匙拧开五楼的老铁门。
陈设依旧,时光仿佛在这里凝固。
母亲的黑白遗像摆在旧电视旁,烛泪早已干涸。
我换上新的白烛,系上围裙。
油烟腾起,三菜一汤上桌。
对面摆着一碗无人动筷的米饭。
“妈,”我对着空气说,“碰见陈煜光了。”
“别气,他欺负不着我。你女儿不傻了。”
只有穿堂风呜咽。
胃口寥寥,我放下筷子走进卧室。
旧相册压在箱底,抽出来时,一张照片滑落。
十三岁的盛夏在泛黄的纸片上凝固。
我站中间,缺了颗虎牙,笑得没心没肺,胳膊亲热地挽着左右两人。
左边陈煜光,右边李若思。
那天讨债的拳头本该落在他脸上。
我扑上去,碎了一颗牙。
母亲骂我傻,却还是让陈煜光上了我家饭桌。
十年,桌上总多一副他的碗筷。
她帮陈母摆摊,泼妇般骂退骚扰的混混。
她们姐妹相称。
可就是这个怯懦如兔的“妹妹”,爬上了“姐姐”丈夫的床。
我回家时,满地狼藉。
母亲捂着脸哭得撕心裂肺,父亲把林素兰死死护在身后。
“离婚!我只要素兰!”父亲吼。
陈煜光想拉林素兰,被母亲狠狠扇了两巴掌。
我推开了母亲。
她跌坐在地,眼里的震惊像淬了冰。
“妈!”我那时在哭,话却像刀子,“你凭什么打煜光!”
照片在我掌心蜷曲,正要扔进垃圾桶。
“叩、叩、叩。”
以为是隔壁张婶,我拉开了门。
李若思挽着陈煜光站在昏暗的楼道里。
“阿叶!”李若思笑得像朵向日葵,“好久不见!一点都没变呢!”
她目光扫过我身后的简陋:“煜光拗不过我,不打扰吧?”
“有事?”我没让路。
李若思的笑僵在脸上,求助地看陈煜光。
“若思想看看你。”他递上精致的礼盒。
李若思抢着说:“这套护肤品我用着特别好!多了一套,送你!”
我瞥了一眼,和家里保姆用的一样。
“还有这个,”她目光忽然胶着在我指间,“照片……阿叶,你还没放下吧?”
我把揉皱的纸团丢进脚边垃圾桶:“至于么?”
她眼圈瞬间红了,想握我的手:“我知道你恨我……”
神龛上的白烛,“啪”地爆出一星烛花。
我忽然笑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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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
李若思的话像关不上的水龙头。
“土耳其的风太棒了!”她靠在副驾椅背,指尖蘸了润唇膏,探身抹向陈煜光的唇。
“每年都忘,上次亲得狠了都出血……”她娇嗔。
陈煜光皱眉抓住她手腕:“开车呢,别闹。”
“呀!”李若思捂嘴,惊慌地回头看我,“阿叶还在呢!瞧我,习惯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截断她表演:“当然不。”
车载香水也盖不住尴尬的沉默。
我看向窗外,风景飞逝。
如果妈妈在,该惊叹这城市变了多少。
当年父亲为了林素兰发疯,逼得妈妈整日以泪洗面。
而我和陈煜光的婚姻,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恨过父亲和林素兰,更恨过自己。
唯独没恨过他。
他曾是我灰暗青春里唯一的光。
蜜月泡汤,我一个人去了南方。
临行前,我握着李若思的手:“帮我看着他。”
她果然“照顾”得很好。
好到在我们新婚的床上,下厨的动作利落娴熟。
好到一年后,我在他办公室虚掩的暗门里,听见了那细碎粘腻的声音。
推开门。
淡紫色床单凌乱不堪,窗外那株我亲手挑的玉兰开得正好。
白晃晃的两具身体,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尖叫起来。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他厉吼,用身体死死护住怀里的女人。
我抓起手边一切能砸的东西扔过去。
水晶镇纸砸破了他的额角,血蜿蜒而下。
他却把李若思护得更紧。
“阿叶,对不起……”李若思裹着被子啜泣,“可我们已经……相爱了。求求你成全我们吧?”
那姿态像极了当年巷口被围堵的她。
捧花是我亲手递给她的。
祝她幸福。
现在,她在我的床上,求我成全。
“什么时候?”我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替我答了,赤身裸体,目光却坦荡得残忍。
“去年三月。你丢下我去南方散心的时候。”
他顿了顿,像施舍。
“不是故意瞒你。你妈刚走,怕你受不住。本想等你妈忌日过了再提离婚。”
他握紧李若思的手,像握住全世界。
“现在正好。离了吧,我只要若思。”
那一刻,我才懂。
当年我推开妈妈的手,有多重。
离婚像场漫长的战役。
我拍了他们床上的照片,印成传单撒遍他公司。
横幅拉满写字楼。
举报信塞爆李若思的美院信箱。
雇人在她毕业礼上循环播放我们三人的旧视频。
甜蜜过往,都成了淬毒的刀。
可陈煜光护住了她。
毕业证稳稳落进李若思掌心。
她的个人画展《心灵钥匙》,即将开幕。
“别去打扰她。”陈煜光警告我,眼神冰冷,“离她的梦想远点。”
我笑得狰狞:“怎么是打扰?我去送份‘贺礼’。”
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
“想让你妈死后安宁,就签字。滚远点。”
母亲墓地在他名下。阴间的房子,也要看活人的脸色。
我泼了他一脸咖啡。
那晚抱着冰冷的墓碑睡去。
第二天去了民政局。
财产清算单薄得可笑——只有他家那套快塌了的老房子。
“你举报公司税务,资产冻结。”他居高临下,“要不是若思心软,你一分都拿不到。”
我玩不过他。
从小就是。他永远冷静算计,我只会横冲直撞。
我签了字。
卖掉老屋的钱,只够一张南下的硬座。
临走前,我还是去了那个名为《心灵钥匙》的画展。
巨大的海报上,李若思笑得温婉纯良。
展厅中央,那幅同名画作前围满了人。
画布上:男人肩胛骨那颗痣,我吻过千万遍。
女人手指深陷淡紫色软枕,窗外玉兰如雪。
那是我家。
画名:《心灵钥匙》。
心是她的,钥匙是他的。
胃里翻江倒海,我弯腰吐了一地。
人群骚动。
“这位小姐,您没事吧?”李若思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她胸前的心形钻石胸针,和他袖扣的钥匙,在射灯下刺眼地呼应。
我扑过去,指甲狠狠划过胸针尖锐的边缘,刺向画布!
“嘶啦——!”
裂帛声惊碎了满厅的优雅。
保安把我死死按在地上。
脸颊贴着冰凉的大理石,陈煜光搂着抽泣的李若思,垂眼看我。
像看一只肮脏的臭虫。
“报警。”他吐出两个字。
我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横流。
笑声回荡在死寂的展厅。
后来,三年刑期,附带赔偿。
狱中几度寻死未果。
一年半后,我身无分文走出铁门。
世界早变了样。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
李若思下车补妆。
陈煜光靠过来,声音低沉:“车上……对不起。下次我会提醒若思注意分寸。”
我挑眉。当年他从不道歉。
“无所谓,”我耸肩,“只是想起点旧事。”
他眼中划过一丝痛楚,快得像错觉。
李若思回来,笑容无缝衔接:“以前我们仨最爱凑钱吃火锅!今天敞开了吃!”
“阿叶胃不好,不能吃辣。”陈煜光皱眉。
“现在能吃了。”我平静道。
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大字——“老公”。
“老婆,”清朗带点委屈的男声炸开在安静车厢,“带崽子上电视比加班十天还累!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背景音冒出奶声奶气的告状:“才不是!妈妈!爸爸跟漂亮阿姨聊天!笑得可开心啦!”
男人气急败坏:“臭小子!那是主持人!”
我唇角弯起,抬头。
商场巨大的LED屏正直播着。
男人西装笔挺,俊朗非凡,正接受采访。
旁边一个小糯米团子,眼睛乌溜溜转,可爱得发光。
“嗯,看到了。”我声音放柔,“乖,马上回。”
挂了电话,对着屏幕拍了一张。
发送。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若思的假笑僵在脸上:“阿叶……你结婚了?”
“嗯。”
“他是……”她声音发飘,“本地人?日子要是困难,我和煜光可以……”
“若思!”陈煜光厉声打断,目光锐利地刺向我,“那小区连双男式拖鞋都没有!他让你住那种地方?”
他眼神复杂,带着审视和一种莫名的愤怒:“如果他真是你丈夫,他就不配。”
我几乎要笑出声。
那房子是我祭奠母亲的圣地。
整个小区的地皮,是我丈夫用城西一块黄金地换下来的。
够不够格,轮不到他评判。
“你这么激动干嘛?”李若思强笑,“阿叶有孩子了才好呢。”
陈煜光脸色冰冷:“不想吃,你可以回去。”
李若思脸色煞白,闭嘴了。
这顿饭他们味同嚼蜡。
我胃口不错。
结束时,陈煜光将一张金色卡片推到我面前。
“拿着。不用还。”
“为什么?”
“欠你的。”他声音喑哑。
我捏起那张薄薄的卡,忽然笑了。
“真觉得亏欠?”我盯着他的眼睛,“让你和你妈,去我妈坟前磕一百个头。”
“或许我信你还有点心。”
他脸色瞬间灰败,嘴唇紧抿。
“钱你拿走。”他声音干涩,“就当……为你好。”
我放下卡片,起身。
手腕猛地被他攥住,滚烫。
“我送你回去。”
我用力抽回手,皮肤上留下浅浅红痕。
“我老公来接。”我走向门口,“谢谢款待。”
洗手间的镜子里,映出我平静的脸。
出来时,餐厅侧后方的窄巷传来压抑的争执。
“……让我闭嘴?看着你关心她?”李若思的哭腔尖利,“你攥着拳,指甲快掐进肉里了!当我瞎吗?!”
“那是我的副卡!你妈要你都没给!今天你眼都不眨给她!”
“陈煜光!我到底算什么?!”
“啪!”
清脆的耳光声。
哭声戛然而止。
陈煜光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你从她手里抢走陈太太的位置,享尽一切,看她这样,就没一点愧疚?”
“给点钱你就受不了?当年她知道真相时,那才叫痛!”
“我跟她不可能了!你就不能放过她?!”
呜咽声断断续续。
巷口停下一辆黑色加长幻影。
没等司机开门,后座蹦下来一个小炮弹。
“妈妈!”奶团子炮弹般冲进我怀里。
我笑着揉他软发:“布布真棒,妈妈看到了。”
一只大手拎起小家伙的后领。
“小秤砣,别压坏你妈。”男人声音带着嫌弃,俊颜正是屏幕上的那张。
“爸爸坏!你自己也要妈妈抱!”布布小脚乱蹬。
我笑着看他们闹。
刚要上车。
“阿叶。”
陈煜光站在巷口阴影里,脸色惨白如纸。
“这位是?”
我转身,坦然介绍:“我先生,纪鸣。”
陈煜光瞳孔剧震,像被重锤击中:“纪鸣?他刚回国……你撒谎!”
纪鸣单手搂住我肩膀,另一只手随意伸出。
“陈先生,陈太太。”
他笑容得体,眼底却无温度。
“久仰大名。”
这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陈煜光猛地一颤。
他死死盯着纪鸣落在我肩头的手,嘴唇翕动,发不出声音。
李若思也走出来,脸上泪痕未干,惊愕地看着幻影。
车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纪先生谁不认识,”陈煜光的声音穿透玻璃,带着最后一丝挣扎的尖锐,“他今年才回国,你们怎么可能……”
引擎启动,幻影无声滑入车流。
后视镜里,陈煜光僵立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被繁华街景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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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
布布在儿童座椅上睡得小脸红扑扑。
纪鸣捏着那套李若思送的护肤品盒子,眉头拧成了川字。
“阿姨打扫旧居发现的。”他声音闷闷的,“就扔那儿?”
“明姨喜欢这牌子。”我抽走盒子扔到一边,“给你带了礼物。”
我拿出那条墨蓝领带,在他颈前比划。
“嗯,配你。”
他眉宇舒展了些,又别扭地不肯承认。
脑袋埋进我颈窝,呼吸温热。
“老婆,”他声音闷闷的,“今晚我给你洗澡……得好好洗洗,别沾上脏东西……”
我以为那场荒诞的偶遇是终点。
一周后,平安小区的清洁阿姨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发颤。
“夫人!您那老房子门口……堆了好多烟头!熏死人了!”
“楼下张伯说,这几天老听见有人深更半夜在楼道里……又哭又嚎的!瘆得慌!”
我皱眉,让人装了监控摄像头。
第二天,画面传回手机。
胡子拉碴的陈煜光瘫坐在我家门口的水泥地上。
脚边一堆烟蒂,空酒瓶滚在角落。
他仰头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