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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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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01 字
## 隐形的技术王座
>中奖五百块,团队聚餐被哄抬到米其林三星。
>妻子助理故意报错包厢号,当我走进人均五千的包厢时,全公司都在起哄让我请客。
>酒过三巡,助理忽然宣布:“感谢林总夫人赞助本次团建!”
>我看着妻子挽着投资人娇笑入场,反手群发了一条消息。
>“系统核心权限三分钟后失效,密钥在我工资卡余额里。”
>整个包厢的手机同时响起资金冻结的警报声。
---
“项目奖金到账了!林默请客!”
市场部的张狂举着手机,屏幕上的转账通知像面胜利的旗帜,在开放式办公区里晃荡。他那大嗓门盖过了键盘的敲击声,瞬间点燃了空气。
“林总监,这次多亏你带队攻坚啊!”有人立刻附和,笑容满面。
“就是就是,没林哥力挽狂澜,甲方爸爸那关铁定过不去!”
“林哥大气!必须请顿好的!”
七嘴八舌的恭维像潮水涌来,把我围在技术总监的工位前。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团队绩效奖金,税后五千块整。张狂那伙人,市场部那几个油子,眼睛放光,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刚进公司三个月的助理小周,怯生生地挤过来,把手机递给我看:“林哥,财务刚通知,说…说奖金池的钱,被秦总临时调去付一笔紧急商务应酬的款项了,这五千…是秦总特批个人补给你的项目激励奖。”
小周的声音越来越小,周围热烈的气氛也微妙地凝滞了一瞬。秦总,我的妻子秦薇,公司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张狂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夸张的大笑,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力道重得让我晃了晃:“哈哈哈!林哥,嫂子疼你啊!五千块,那也是嫂子心意!请客!必须请!大家说是不是?”
“是——!”起哄声重新高涨,带着一种看热闹的促狭。
“小周,”我看向助理,尽量让声音平稳,“秦总有没有说,那笔商务应酬具体是什么?”
小周摇头,眼神躲闪:“没…没说。”
张狂一把抢过话头,手臂用力箍住我肩膀,几乎是推着我往外走:“哎呀林哥,管他什么应酬!嫂子批钱给你花,那就是让你请兄弟们乐呵的!走走走!地方我都想好了,听说苏河湾新开的那家‘云顶’不错,米其林三星!大家说去那儿怎么样?”
“张经理牛逼!” “云顶!林哥敞亮!” 人群再次沸腾。
我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还有周围那些兴奋的脸,胃里像塞了块冰。五千块去云顶?连道主菜都不够。这分明是挖好了坑,等着我往里跳。
“太贵了,”我挣开他的手,声音不高,但清晰地压下了嘈杂,“奖金不多,大家的心意我领了,我们……”
“哎哟!”张狂怪叫一声打断我,满脸痛心疾首,“林哥,这就没意思了吧?嫂子刚给你批了钱,转头就不认账?还是说……”他拖长了调子,目光扫过我的工位,意有所指,“林哥怕我们吃得太多,显得你这个‘技术总监’太没面子?毕竟嘛,谁不知道林哥这个位置……”
他没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像根无形的刺,扎在每一个人的神经上。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目光变得复杂。那些眼神里有同情,有鄙夷,更多的是看戏的漠然。所有人都心照不宣:林默能坐上技术总监的位置,全靠他是秦总的丈夫。
小周急了,小声说:“张经理,林哥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张狂咄咄逼人,“五千块请不起云顶?嫂子给你这钱不就是让你花的吗?大家辛苦这么久,吃顿好的怎么了?林总监,你可是我们头儿!”
他一口一个“林总监”、“嫂子”,像钝刀子割肉。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周围那些眼神像无数面镜子,照出我此刻的难堪。我知道,今天这顿饭不去,明天公司里流传的闲话只会更难听。秦薇,她默许张狂这么做,是想让我彻底认清自己的位置?还是给她的“朋友们”找点乐子?
我抬头,迎上张狂挑衅的目光,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行。云顶就云顶。”
人群爆发出欢呼,簇拥着我往外走,如同押送一个祭品。张狂走在最前头,掏出手机打电话,声音谄媚:“喂?秦总?哎,对对,是我,张狂!林总监大气,说请大家去云顶庆祝!您要不要也来指导一下工作?……哦,您有重要客人?那太遗憾了!放心放心,我们一定招待好林总监!”
挂断电话,他朝我挤挤眼:“嫂子夸你大方呢,林哥!”
我沉默地穿过喧嚣的办公区,玻璃幕墙外城市的霓虹闪烁,映在我眼里,一片冰冷的繁华。秦薇的“重要客人”?我心中冷笑。
半个小时后,云顶餐厅的璀璨水晶灯晃得人眼花。巨大的落地窗外,黄浦江夜景流光溢彩。服务生穿着笔挺的礼服,引导着我们一大群人走向预订的包厢。
“就是这间,‘星河’,张经理订的。”服务生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
扑面而来的奢华气息几乎让人窒息。巨大的圆桌,银质餐具闪着冷光,墙壁是整面的星空投影,如梦似幻。穿着考究的侍者垂手侍立。
张夸张地张开双臂:“怎么样兄弟们?够不够格?配不配得上我们林总监的慷慨?”
“林哥牛逼!” “太敞亮了林哥!”
欢呼声中,我被“热情”地按在主位。菜单递到我手里,轻飘飘的册子,却重如千斤。随意翻开一页,一道“黑松露和牛配金箔鱼子酱”的价格赫然标着:¥3888。
“随便点!大家别客气!林总监难得请客!”张狂的声音像只聒噪的乌鸦。
“对对对!林哥大气!”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点单声此起彼伏,侍者手中的点菜器按得飞快,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我握着冰凉的茶杯,看着那群人兴奋地翻菜单、拍照发朋友圈,胃里的冰坨越结越大。小周坐在我旁边,不安地绞着手指,小声问:“林哥…这…是不是太贵了?”
我没说话。手机在口袋里安静得像个死物。秦薇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个电话。她默许了这场闹剧,甚至可能是主导者之一。五千块的“激励奖”,不过是扔给狗的一块骨头,看看它能不能再表演个跳火圈。
菜很快流水般端上来。摆盘精美得像艺术品。张狂举着酒瓶,挨个倒酒:“来来来!感谢林总监!感谢秦总!没有秦总慧眼识珠,我们林哥也没今天!大家敬林总监一杯!”
“敬林总监!”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带着虚假的欢庆。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烧灼感一路蔓延到胃里。我看着张狂那张红光满面的脸,看着他身边那几个市场部骨干谄媚的笑容,看着桌上那些精美却食不知味的菜肴,心一点点沉下去。这场针对我的鸿门宴,才刚刚开场。
酒过三巡,包厢里气氛正酣,烟雾缭绕。张狂舌头有点大,拍着桌子:“今天…大家高兴!不过啊,光吃林总监的,有点不够意思!”
他打了个响指,带着醉意的笑看向我:“林哥,你知道为啥这包厢这么好定不?新开的米其林三星啊!我可是托了秦总的关系,才临时搞到这个‘星河厅’!秦总的面子,那才是真面子!”
他话音一转,语气变得神秘兮兮:“大家伙儿可能不知道吧?其实今天这场庆功宴,最大的功臣,可不是咱们林总监哦…”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入水面,喧闹声低了下去,不少人露出好奇的神色。
张狂得意地环视一周,猛地提高音量,声音盖过了背景音乐,清晰地响彻整个包厢:
“咱们真正要感谢的,是林总的夫人——我们最最英明神武的秦总!还有,”他故意停顿,营造悬念,“我们秦总亲自请来的贵客,创世资本的陈董!”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
明亮的光线勾勒出门口两个身影。秦薇一身宝蓝色丝绒长裙,衬得肌肤胜雪,容光焕发。她手臂优雅地挽着一个西装革履、气度沉稳的中年男人——创世资本的创始人兼董事长,陈立伟。
秦薇的目光精准地越过众人,落在我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胜利者般的、漫不经心的审视。陈立伟的目光则带着上位者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扫过一片狼藉的杯盘和我。
“秦总!陈董!”张狂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夸张的谄媚,“您二位可算来了!大家伙儿都等急了!”
他快步迎上去,脸上堆满了笑容:“刚才我们还在说呢,今天这场面,这规格,全仰仗秦总的面子!还有陈董的莅临,简直是蓬荜生辉啊!”
他转向众人,用力拍手:“来来来!大家掌声再热烈点!感谢秦总和陈董对我们团队的大力支持!更要感谢秦总,慷慨解囊,赞助了今晚这场团建盛宴!”
“哗——”包厢里瞬间爆发出比刚才热烈十倍的掌声,夹杂着兴奋的呼喊。
“感谢秦总!感谢陈董!”
“秦总大气!陈董威武!”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对璧人身上,充满了崇拜和讨好。我被彻底遗忘在喧嚣的中心,像一个格格不入的布景板。桌上的珍馐美味此刻散发着冰冷油腻的气味,令人作呕。
秦薇挽着陈立伟的手臂,如同女王巡视领地般,在张狂等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向主位方向。她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只是微微侧头,对陈立伟低声说了句什么,引得对方矜持地一笑。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又像被架在火上烤。原来如此。五千块是饵,云顶是台,张狂是敲锣打鼓的丑角,而我,就是那个被推到台上,供他们取乐的小丑。目的,是为了衬托秦薇和陈立伟的“慷慨”与“合作”?还是为了彻底把我这个“关系户”钉死在耻辱柱上,方便她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秦薇即将走到主位,张狂殷勤地准备拉开原本属于我的椅子时——
我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我毫无表情的脸。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没有任何犹豫,点开一个名为“深渊”的内部通讯群组(里面是技术部所有核心成员,以及公司几个关键业务系统的管理员),输入了一行字:
>【通知:所有系统核心权限将于三分钟后失效。最终恢复密钥:我的工资卡余额。请自行处理。 发送人:L.M.】
点击,发送。
几乎在消息发出的同一秒,我动作流畅地将手机倒扣在冰冷的桌面上。金属外壳撞击玻璃转盘,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清脆,突兀。
---
“林默?你干什么呢?”张狂拉椅子的手停住,皱着眉看向我这边,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悦。他显然没看到我的动作,只听到了那声异响。
秦薇和陈立伟也停下脚步,目光投射过来。秦薇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是在看一个不懂规矩的孩子。陈立伟则依旧是那副深沉的模样,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插曲。
我没理会他们。空气里弥漫的奢华香气和鼎沸人声,此刻都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而遥远。时间,在无声地倒数。
两分钟。
“林哥?”助理小周离我最近,她似乎察觉到我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担忧地小声唤了一句。
我抬眼,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包厢。那些因秦薇和陈立伟到来而兴奋涨红的脸,那些举起的酒杯,那些还在继续拍马屁的声音……一切都显得如此荒谬。我的视线最后落在秦薇脸上,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疑惑和警告,清晰可见。
“没什么,”我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手滑。”
秦薇似乎松了口气,眼底的警告意味更浓,示意我安分点。她转向陈立伟,脸上重新堆起完美的社交笑容:“陈董,您请坐。今天主要是犒劳一下我们技术团队,他们刚刚拿下了智科那个硬骨头项目,辛苦了。也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指导。”
陈立伟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正要落座。
一分三十秒。
“对对对!秦总说得对!”张狂立刻接过话茬,满脸堆笑地再次举起酒杯,“来来来!大家再敬秦总和陈董一杯!感谢两位贵人……”
他的祝酒词才开了个头。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尖锐、急促、频率惊人的震动声,如同骤然爆发的蜂群,猛地从包厢的四面八方炸开!
不是一部手机,不是两部手机!
是十几部、几十部手机!放在桌上的,拿在手里的,揣在口袋里的!几乎是同一时间,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疯狂地、高频地震动起来!那声音汇集成一股巨大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噪音,瞬间将张狂的声音淹没,将所有的喧嚣都撕得粉碎!
整个包厢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举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张狂脸上谄媚的笑容凝固,嘴角滑稽地歪着。秦薇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从疑惑迅速转为惊愕。陈立伟沉稳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裂痕,眉头紧紧锁起。
每个人都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那部仿佛得了癫痫的手机。屏幕在疯狂闪烁,刺目的红光(系统最高级警报)不断跳动,伴随着尖锐的蜂鸣,屏幕上弹出一个覆盖了所有界面的巨大红色警告框:
>【紧急警报:核心权限失效!】
>【系统:财务结算系统(代号:金库)状态:已锁定!所有操作终止!】
>【系统:供应链管理系统(代号:脉络)状态:已锁定!所有操作终止!】
>【系统:核心数据库(代号:基石)状态:已锁定!所有操作终止!】
>【警告:失效连锁反应中!恢复密钥缺失!倒计时:2分15秒…14秒…13秒…】
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如同死神的秒表,在每一个屏幕上疯狂跳动!
“怎么回事?!”一个项目经理失声尖叫,手忙脚乱地去戳手机屏幕,试图关闭警报,但毫无反应。
“我的也响了!财务系统锁了?!”
“供应链也锁了!这…这出什么事了?”
“我的也是!数据库被锁了?天啊!客户数据全在里面!”
“密钥?什么密钥?谁的工资卡余额?!”
恐慌像无形的病毒,在零点几秒内席卷了所有人!之前的觥筹交错、阿谀奉承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惶失措的呼喊、面面相觑的苍白脸色,以及无数双充满恐惧和疑问的眼睛!
秦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猛地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不再是警告,而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恐惧。“林默!”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微微拔高,“这是你搞的鬼?!你做了什么?!”
陈立伟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他不再看那些疯狂报警的手机,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牢牢锁定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远超一场简单的系统故障。
张狂更是彻底懵了,他看看自己同样在疯狂震动的手机,又看看秦薇和陈立伟,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他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付费起点】
整个包厢乱成一团。技术部的一个资深工程师老王,脸色煞白地试图用自己手机连接公司内网后台,手指哆嗦着,屏幕却是一片血红警报。他猛地抬头,看向我,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哑:“林总监!深渊…深渊群里的消息!密钥…密钥在您工资卡里?这…这到底怎么回事?系统真的会完全崩溃吗?!”
“深渊群?”秦薇捕捉到关键词,厉声质问,“什么群?林默,你背着公司搞了什么小团体?!”
我无视她的质问,在无数道惊惧、愤怒、哀求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拿起桌面上我那部安静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打开了手机银行APP。
登录。界面刷新。
一个简洁的余额数字跳了出来:¥ 5,000.00。正是秦薇“特批”给我的那笔“项目激励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那个刺眼的、孤零零的“5000.00”,清晰地暴露在璀璨的水晶灯光下。
“如你们所见,”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恐慌的嗡嗡声,“密钥,就在这余额里。系统需要它来重新授权。”
我顿了顿,目光平静地扫过秦薇、陈立伟,最后落在张狂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现在,你们觉得,这顿饭钱,该由谁来付?”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几十部手机还在徒劳地、疯狂地震动着,发出刺耳的蜂鸣,如同为这场荒诞剧敲响的丧钟。墙上的星空投影依旧梦幻,却映照着下方一张张惊恐万状的脸。
秦薇死死盯着我手机屏幕上那个“5000.00”,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陈立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他似乎在急速权衡着什么。
张狂如梦初醒,猛地打了个激灵,几乎是扑到我面前,脸上的肥肉都在抖动,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极致的恐惧:“林哥!林总监!林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混蛋!您大人有大量!快!快把系统恢复啊!这要真崩了,公司…公司就完了!秦总!秦总您说句话啊!”
他语无伦次,又惊恐地看向秦薇。其他员工也反应过来,哀求的目光纷纷投向我。
“林总监,求求您了!”
“这项目要是黄了,我们都得失业啊!”
“林哥,我们知道错了!钱…钱我们AA!马上凑给您!”
秦薇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震惊和慌乱第二部分: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几十部手机还在徒劳地震颤嗡鸣,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抽搐。猩红的警报光映在每个人惨白的脸上,扭曲而绝望。空气里弥漫着高档食材冷却后的油腻气味,混合着恐慌的冷汗味。
“林默!”秦薇的声音终于爆发出来,尖锐得刺破寂静,带着被背叛的狂怒和难以置信,“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犯罪!是毁掉整个公司!”
她踩着高跟鞋,几步冲到桌前,宝蓝色的裙摆带起一阵冷风。她死死盯着我手机上那个刺眼的“5000.00”,仿佛要用目光把它烧穿:“就为了这顿饭?为了这点钱?!为了你那可怜的自尊心?!你就要拉着所有人给你陪葬?!”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精心修饰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此刻的狰狞。陈立伟站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脸色铁青,目光沉沉地锁着我,像在评估一个极度危险的、失控的炸弹。他没有说话,但那沉默比秦薇的咆哮更具压迫感。
张狂噗通一声,竟是真的跪倒在地毯上,双手颤抖着想去抓我的裤腿:“林爷!林祖宗!我错了!我真错了!我有眼无珠!我就是个臭傻逼!您消消气!消消气啊!钱!钱我出!不,这顿饭算我的!十倍!百倍都行!您快把系统恢复了吧!求求您了!”他涕泪横流,之前的趾高气扬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晚了。”我收回手机,屏幕熄灭,将那串讽刺的数字隐去。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倒计时不会停止。”
“林总监!”技术部的老王猛地站起来,老脸煞白,嘴唇哆嗦着,“系统…系统崩溃的后果我们承受不起!智科的项目今天凌晨必须出最终结算报告,提交不了,三千万尾款就泡汤了!还有,还有正在进行的几个大订单,供应链锁死,原材料进不来,生产线马上就得停!客户索赔能把公司拖垮!数据库…数据库里是公司五年来所有的核心客户资料和技术文档!一旦彻底锁死或…或被底层格式化…” 他说不下去了,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的每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几个年轻的女员工已经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奢华的包厢。
“格式化?”秦薇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她猛地看向老王,声音都变了调,“他…他还能格式化数据库?”
老王绝望地点点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哀求:“深渊系统…是林总监主导构建的底层核心防护框架,独立于常规权限体系之外。它有…有最高级别的应急自毁协议。如果核心密钥在倒计时结束前未能正确输入触发授权恢复流程…系统会启动不可逆的底层清理…所有数据…清零。”
“清零?!”秦薇失声尖叫,脸色瞬间灰败如纸,看向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愤怒,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丝…陌生。“林默!你…你怎么敢?!”
陈立伟终于动了。他上前一步,按住了几乎要瘫倒的秦薇的肩膀,目光却依旧牢牢钉在我脸上。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冷静,试图压下现场的恐慌:“林先生。冷静。非常手段解决不了问题。开出你的条件。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创世资本可以立刻介入,提供一切你需要的资源,包括资金支持。”
他刻意强调了“创世资本”,试图用资本的力量来压制我。同时,他也在暗示秦薇:只要安抚住我,钱不是问题。
秦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促地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对!林默!你要钱是不是?说个数!只要你恢复系统,我…我私人账户马上转给你!五十万?一百万?够不够?!”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恐惧,也是屈辱。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样低声下气地向我这个“窝囊废”丈夫求饶。
张狂也像是看到了希望,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对对对!林哥!秦总有钱!陈董更有钱!您说个数!多少都行!”
我看着他们。秦薇眼中强装的镇定和深藏的恐惧。陈立伟那商人式的权衡和隐隐的威胁。张狂那卑微到尘埃里的丑态。
墙上的巨大投影时钟,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冷酷地跳动着:01:05…01:04…
我缓缓站起身。椅子腿与光洁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钱?”我环视一圈,目光掠过每一张惊恐的脸,最后定格在秦薇脸上,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秦薇,你以为我今天做的这一切,是为了跟你要钱?”
我微微前倾,隔着那张摆满残羹冷炙的昂贵圆桌,直视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问:
“还是为了让你看清,没有我林默在背后撑着,你那个引以为傲的‘薇立科技’,你费尽心思想要搭上的‘创世资本’,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的话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秦薇强撑的镇定。她踉跄后退一步,撞在陈立伟身上才勉强站稳,脸色由灰白转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总监!”老王绝望地嘶喊,指着墙上那已经跳到【00:45】的倒计时,“来不及了!智科的结算报告生成要时间!系统恢复流程也需要时间!再拖下去,就算输入密钥也来不及在零点前提交了!三千万…三千万尾款啊!”
这句话彻底引爆了恐慌。几个项目经理和销售主管面如死灰,有人已经开始打电话,语无伦次地想跟客户解释,但显然毫无作用。
“林默!”陈立伟的冷静面具终于出现裂痕,他低吼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够了!这场闹剧到此为止!立刻恢复系统!任何条件,我陈立伟代表创世,应了!”
他试图用最后的权威压垮我。可惜,他搞错了对象。
“陈董,”我看向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很遗憾,你的面子,在我这里,不值钱。”
陈立伟的脸色瞬间铁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暴怒。作为创世资本的掌舵人,他何曾被人如此当面羞辱?
时间:【00:30】
“还有三十秒。”我平静地宣布,像是在宣读死亡倒计时。目光再次扫过全场,“看来,你们是打算放弃那三千万了。”
“不——!”一个销售部的女经理尖叫起来,猛地扑到秦薇脚下,“秦总!秦总想想办法啊!智科的刘总脾气您是知道的!今天交不了报告,他不仅会扣掉尾款,还会告我们违约!我们整个销售团队今年的奖金就全完了!我们…我们房贷车贷都还不上了啊秦总!”
她的话像打开了闸门,瞬间引爆了更深的恐慌。
“秦总!生产线停了,我们生产部几百号工人明天就得放假!工资怎么办?”
“数据库没了,技术部几年的心血全完了!我们…我们还怎么找工作?”
“公司完了!我们都完了!”
绝望的哭喊声、哀求声、愤怒的指责声瞬间充斥了整个包厢。矛头,终于从我这个“始作俑者”身上,无可避免地转向了将他们带入这场绝境的真正决策者——秦薇。
秦薇被这汹涌的负面情绪冲击得摇摇欲坠。她看着脚下哭嚎的女经理,看着周围一张张愤怒、绝望、怨恨的脸,看着陈立伟眼中那冰冷审视的目光,最后,目光定格在我脸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滔天的恨意,有深入骨髓的恐惧,有被彻底看穿的羞耻,还有一种…大厦将倾的茫然。
就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前几秒——
陈立伟突然上前一步,猛地将失魂落魄的秦薇拨到一边。他的动作粗暴而果断,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绅士风度。
“林先生!”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代表创世资本,正式收回对薇立科技本轮融资的所有意向!并且,即刻起,终止与薇立科技的一切现有合作!”
轰——!
如同一颗炸弹在包厢内引爆!
所有哭喊、哀求、指责的声音瞬间消失了。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陈立伟,又看看面如死灰、彻底僵住的秦薇。
陈立伟的话还没完,他无视秦薇那瞬间空洞绝望的眼神,继续用清晰冷酷的语调说道:
“创世资本,将立刻启动对薇立科技核心资产(尤其是您所提及的‘深渊’底层架构技术)的破产清算优先购买程序!”他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牢牢锁定我,“林先生,无论您是否恢复系统,薇立科技的结局已经注定。但您的技术价值,创世非常看重。只要您愿意,创世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副总裁职位,技术入股,条件您开!”
图穷匕见!
这才是陈立伟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真正目的!他根本不是来“指导工作”,更不是对秦薇有什么兴趣。他看中的,是薇立科技的技术核心,而那个核心,是我林默!
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薇立科技价值暴跌、濒临崩溃的机会,好以最低代价将其核心技术收入囊中。而今晚这场荒诞的饭局和突如其来的系统崩溃,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近乎完美的切入时机!
秦薇彻底傻了。她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美丽雕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陈立伟那张瞬间变得无比陌生和冷酷的脸,又看看我。她引以为傲的资本靠山,她费尽心机想要攀附的对象,此刻正以最残忍的方式,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将她推入深渊,并试图招揽那个刚刚将她推下深渊的男人!
墙上的倒计时,无声地跳到了最后的:
【00:03… 00:02… 00:01…】
然后,所有手机屏幕上的猩红警报框,连同那催命的倒计时数字,瞬间熄灭。屏幕变成一片死寂的漆黑。
嗡鸣声也彻底消失。
整个包厢,陷入了比之前警报轰鸣时更加可怕的、绝对的死寂。
系统权限,彻底失效。
薇立科技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时间,指向了智科项目最终结算报告提交的截止点——午夜零点零分。
---第三部分:
死寂。比警报轰鸣时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手机屏幕漆黑一片,如同几十块冰冷的墓碑。空气凝固了,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墙上的星空投影兀自流转着虚假的梦幻,映照着下方一张张失去血色的脸,定格在惊愕、绝望和茫然的瞬间。
智科项目的三千万尾款,随着那最后跳动的倒计时数字,化为了泡影。薇立科技赖以运转的三大核心系统,彻底停摆。
“不…不…” 秦薇终于发出声音,细微、颤抖,像是从破碎的喉咙里挤出的气音。她踉跄着后退,高跟鞋绊在地毯边缘,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宝蓝色的昂贵裙摆铺开,如同被打落尘埃的孔雀。她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些漆黑的手机屏幕,仿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引以为傲的事业版图,瞬间崩塌。陈立伟冷酷的背叛,更是将匕首精准地插入了她的心脏。
张狂瘫软在地毯上,像一滩烂泥,眼神涣散,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完了…都完了…”
陈立伟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商人的冷酷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看都没看地上的秦薇,目光锐利如鹰,牢牢锁住我,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和一丝志在必得:
“林先生。薇立已经完了。它的价值,现在仅剩下您手上那套‘深渊’系统。它的设计理念和底层架构,是划时代的杰作。”他微微停顿,加重了语气,“创世资本愿意出价,一点五个亿,现金收购‘深渊’的全部技术专利和核心代码。同时,创世技术副总裁的位置,以及不低于10%的技术干股,虚位以待。只要你点头,立刻生效。”
一点五个亿!副总裁!10%干股!
这几个词像惊雷,在死寂的包厢里炸开,震得那些原本绝望的员工们头晕目眩。他们看向我的眼神瞬间变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本能的、对巨额财富的敬畏。谁能想到,这个刚刚被他们嘲笑、被张狂逼到角落的“软饭总监”,手里握着的技术,竟能让创世的陈董如此疯狂地开出天价?
巨大的反差,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每个人的脸上。
秦薇猛地抬起头,沾着泪痕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屈辱和愤怒。她看着陈立伟,又看看我,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的公司,她的心血,刚刚被这个男人亲手推向深渊,转眼间,这个凶手竟被她的“盟友”奉为上宾,开出了她梦寐以求都难以企及的条件!而她,成了这场交易中最可悲、最无足轻重的祭品!
“陈立伟!你…你这个卑鄙小人!”秦薇终于发出凄厉的尖叫,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浑身无力,“林默!你不能答应他!深渊是薇立的!是我的!那是我给你的资源才做出来的!”
她的嘶喊在奢华的包厢里回荡,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没有人看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我身上,聚焦在我即将给出的答案上。
在无数道交织着复杂情绪的目光注视下——有陈立伟的志在必得,有秦薇的绝望怨毒,有张狂等人的恐惧茫然,有员工们的震惊敬畏——我缓缓抬起眼。
目光掠过陈立伟那张写满算计的脸,我嘴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带着冷冽嘲讽的弧度。
“一点五个亿?”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像冰珠砸落玉盘,“陈董,您对‘深渊’的价值,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陈立伟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林先生,这个价格,在业内已经是天价中的天价!足以体现创世最大的诚意!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
“不是不够。”我打断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与己无关的小事,“是你不配买。”
“什…什么?!”陈立伟脸上的镇定终于彻底碎裂,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怒火和一丝被羞辱的暴戾,“林默!你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意思是,创世资本这点体量,连‘深渊’技术库里的一个基础模块都买不起。它真正的价值,你连想象的资格都没有。”
轰!
这句话比刚才的报价更具冲击力!连秦薇都忘记了哭泣,愕然地看着我。陈立伟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显然从未受过如此赤裸裸的轻视。
我没再理会他,目光转向地上狼狈不堪的秦薇。她眼中怨毒依旧,但深处也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微弱的希冀。或许,她以为我拒绝陈立伟,是……为了她?
“至于你,秦薇,”我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写好的判决书,“你说‘深渊’是用你给的资源做出来的?”
我轻轻摇头,嘴角的嘲讽更深:“你错了。薇立科技这艘船能开起来,能开到今天的规模,从来就不是因为你所谓的资源。”
我的目光扫过奢华的包厢,扫过那些昂贵却冰冷的菜肴,扫过在场每一个曾依附于这艘船的人。
“是因为我。”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薇立科技所有核心项目的技术攻坚,关键客户的系统架构支持,甚至是你们引以为豪、拿去向创世融资的商业规划书里的技术蓝图……背后支撑它们的底层逻辑,都是我林默写的代码,是我搭建的框架,是我解决的难题。”
“没有我,”我微微停顿,目光最后落在秦薇那张彻底失去血色的脸上,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击,“薇立科技,什么都不是。”
“你秦薇引以为傲的一切,”我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不过是站在我的技术王座上,看到的虚妄风景罢了。”
秦薇的身体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最后一丝强撑的骄傲被彻底击碎。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大颗的泪水无声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毯上。
包厢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没有人敢说话。张狂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得更低。陈立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死死盯着我,眼中翻涌着惊疑、愤怒,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我站起身,椅子在地面拖出轻微的声响。拿起桌面上那部安静的手机,屏幕亮起,还是那个孤零零的【5000.00】余额。
“这五千块,”我晃了晃手机,屏幕的光映亮我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就当是付我今晚的餐费。至于这顿饭钱……”
我的目光扫过巨大的圆桌,扫过那些名贵的酒瓶和几乎未动的珍馐。
“各位,”我的声音平静无波,“AA吧。”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包括地上失魂落魄的秦薇,也不看脸色铁青的陈立伟,转身,径直走向包厢大门。
皮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敲响薇立科技最后的丧钟。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我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里面那个由奢靡、背叛、恐慌和彻底崩溃构成的荒诞世界。
门外是灯火辉煌的酒店走廊,空气清新,带着淡淡的香氛气息。
走廊尽头,电梯门无声滑开。里面站着一个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沉稳儒雅的中年男人。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
“少爷,车备好了。老爷问您,玩够了吗?天枢科技那边,几个核心实验室都在等您的最终架构评审。另外,”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京城那边,北家的股权转让协议已经按您的要求草拟好了,份额是15%,需要您现在过目吗?”
我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拢,将外面的一切隔绝。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电梯光滑的内壁上,映出自己平静无波的脸,“通知天枢,我明早到。至于北家……”我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弧度,“让他们再让五个点。告诉北老头,他儿子在我这里惹的麻烦,值这个价。”
电梯无声下降,城市的璀璨霓虹在脚下飞速流淌。
那个曾困住我的、名为“薇立科技”的华丽囚笼,连同里面上演的闹剧,以及那个曾试图将我踩在脚下的女人和她摇摇欲坠的王座,都在身后急速远去,最终化为这繁华都市背景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