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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7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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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05 字
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学习了您提供的这篇关于“替嫁九千岁”的超短篇小说。它的核心风格在于:开篇高能冲突、替嫁设定的反差感、主角的隐忍与逆袭、以及酣畅淋漓的报复爽感。对话占比高,节奏紧凑,情感张力强。
现在,我将仿照这种风格,创作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新故事将保留“替嫁”的核心梗,但人物设定和具体情节将完全不同,以确保原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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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替嫁残王后,我成了白月光的替身**
**第一部分**
“要嫁你嫁!我林薇薇就是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嫁给一个又瞎又残的废物!”
林薇薇哭得梨花带雨,死死扒着二楼的雕花栏杆,仿佛楼下不是大厅,而是万丈深渊。
我,林晚,她的嫡姐,就站在楼下,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薇薇!快下来,别胡说!” 父亲林承业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敢上前,生怕刺激了她。
“我哪里胡说了?战王萧玦以前是威风,可现在呢?眼瞎了,腿也废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残废!谁爱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林薇薇声音尖利,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母亲赵氏心疼地搂着林薇薇的腿,转头对我怒目而视:“都怪你!林晚,要不是你多管闲事,半年前在边境救了受伤的战王,我们林家怎么会惹上这桩婚事?现在京城谁不知道战王脾气暴戾,自从残了后,伺候他的人非死即伤!你是想逼死你妹妹吗?”
我差点气笑。
半年前,我随商队行医至边境,恰遇重伤濒死的萧玦。我耗费心血,用尽所学,才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当时他意识模糊,只记得救他的是个“林”姓女子,声音温柔。
京中赏赐下来时,指明给“林家小姐”,林薇薇看到那些璀璨的珠宝和御赐之物,立刻扑上去,一口咬定当时是她为我打下手,功劳理应有她一份,甚至暗示父亲,若非她鼓励,我根本不敢救人。
父亲素来偏心继室所出的林薇薇,顺水推舟,就让林薇薇冒领了这“救命之恩”。
如今,皇上下旨,为表彰“恩情”,特许战王萧玦与“救命恩人”林家小姐成婚。
荣耀变成了烫手山芋。
林薇薇自然不肯嫁给一个她口中的“残废”。
“晚晚,” 父亲转向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你是姐姐,又通医术。这门婚事,本就是你招惹来的,理应由你承担。薇薇年纪小,性子弱,嫁过去怕是活不过三天。你……你就替你妹妹嫁了吧。”
这时,我的未婚夫,清河郡王世子周显,也匆匆赶来。他本是听闻林家出事前来探望,见到眼前景象,立刻护在林薇薇身前,对我面露不满。
“林晚,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何必再攀扯薇薇?她心地善良,不像你,整日抛头露面行医,接触三教九流。当初你执意去救战王,恐怕也是存了攀附之心吧?如今这样,也算是……求仁得仁。”
我看着周显,这个曾与我花前月下、许下诺言的男人,此刻眼里只有对林薇薇的维护和对我的鄙夷。
攀附之心?求仁得仁?
我心口像是被冰锥刺中,又冷又痛。
我曾以为周显是不同的,他欣赏我的医术,理解我的志向。原来,这一切在林薇薇的眼泪和林家的利益面前,不堪一击。
林薇薇见有人撑腰,哭得更凶了:“显哥哥,我不要嫁!姐姐才是真正救战王的人,她嫁过去正合适!我……我宁愿剃了头发做姑子去!”
赵氏立刻哭天抢地:“我的儿啊!你不能这么想不开啊!”
父亲被吵得头痛,几乎是吼着对我说:“林晚!你就当是为了林家!战王我们得罪不起!你若不肯,就是不孝!周世子也在此,你难道要让他看你林家笑话吗?”
周显也沉声道:“林晚,顾全大局。你若应下,我……我会记得你的好。”
记得我的好?好一句轻飘飘的空头支票。
我看着这一家子,还有那个曾经属于我的未婚夫,他们像一张无形的网,要将我推向那个传闻中暴戾残废的战王。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翻涌。
战王萧玦,我曾救过他。我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但也记得他即使在昏迷中,依然紧蹙的眉宇间那股不容侵犯的威严。他绝非简单的“残废”。
更重要的是,留在林家,我永远只是那个被偏心、被牺牲、被践踏的嫡女。我的医术,我的抱负,在父亲和继母眼中,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伎俩。
或许,嫁入战王府,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是条出路。哪怕前路是龙潭虎穴,也比在这里被他们啃噬殆尽要强。
我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父亲、赵氏、周显,最后落在林薇薇那张得意又侥幸的脸上。
我轻轻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他们无法理解的释然和决绝。
“好,我嫁。”
父亲一愣,似乎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痛快。
赵氏和林薇薇交换了一个惊喜又轻蔑的眼神。
周显则是复杂地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般。
我盯着林薇薇,一字一句道:“但有一点,既然是我嫁,那么当初战王府送来的,答谢‘救命恩人’的所有谢礼,包括皇上后来的赏赐,都该属于我。请妹妹原封不动地,给我送回来。”
林薇薇脸色骤变:“那些……那些已经是我的了!”
“你的?” 我挑眉,“凭什么是你的?凭你抢功劳的脸皮厚吗?要么,物归原主;要么,我这就修书一封,告知战王,当初救他的到底是谁,以及他未来的王妃是如何‘不愿’嫁给他,才让我这个‘攀附之人’顶替的。你说,战王会怎么想?”
父亲脸色一白,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薇薇,把东西都还给姐姐!本就是……本就是该她的。”
林薇薇气得浑身发抖,但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下,只能不甘心地跺脚:“还就还!不过是一些死物!我迟早会有更好的!”
周显看着我对林薇薇“咄咄逼人”,眼中失望更甚:“林晚,你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
我懒得再看他一眼,只对父亲说:“婚期之前,我要清静。我的嫁妆,还有我娘的遗物,一样都不能少。否则,我不保证婚礼上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说完,我转身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大厅。
身后传来林薇薇压抑的哭声和周显温柔的安慰。
我的心一片冰冷,却也生出一丝期待。
战王府,究竟是怎样一番天地?
那个我曾救过的男人,如今又变成了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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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大婚之日,没有十里红妆,没有热闹的迎亲队伍。
只有一顶寒酸的小轿,悄无声息地将我从侧门抬进了战王府。
王府占地极广,亭台楼阁无不彰显着主人曾经的赫赫军功,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死寂。下人不多,个个行色匆匆,低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我被引到一间布置成新房的院落,比起林家的奢华,这里显得格外冷清朴素。
“王爷吩咐,王妃今日劳顿,请先行歇息。” 引路的老嬷嬷面无表情地说完,便退了出去,留下我和两个陪嫁丫鬟。
这一“歇息”,就是整整三天。
萧玦从未露面。
仿佛王府里根本没有我这个人。
我乐得清静,每日在院子里看书、整理我带过来的医药典籍。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器物砸碎的巨响,以及下人惊恐的求饶声。
看来,传闻非虚。战王的脾气,确实糟糕。
第四天傍晚,我正对着院中一株枯败的梅树出神,老嬷嬷又来了。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一同用晚膳。”
该来的,总算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嬷嬷走向王府的主院。
主院比我的住处更显空旷冷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感。
萧玦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面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他穿着一身玄色常服,身形依旧挺拔,却难掩一份孤寂。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王爷,王妃到了。” 嬷嬷低声禀报。
萧玦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嬷嬷躬身退下,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站在原地,能听到自己有些过快的心跳声。
“坐。”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砂石磨过,带着一股冰冷的质感。
我依言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菜肴,他却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
“听说,” 他缓缓转动轮椅,面向我,“你原本不愿嫁我?”
烛光下,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依旧是那张棱角分明、俊美得近乎凌厉的脸庞,但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却蒙着一层灰白色的阴翳,失去了焦距。他的脸色苍白,嘴唇紧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隐忍的暴戾和……绝望。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我曾亲手抚摸过这张脸上紧绷的线条,为他拭去冷汗,那时他虽昏迷,却仍有生机。如今……
我稳住心神,平静地回答:“王爷说笑了。圣旨赐婚,岂是臣女能愿或不愿的?”
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林家人倒是识趣,知道送个替身过来。怎么?是怕你的好妹妹嫁过来,受不住我这残废的脾气?”
原来他知道。
他知道我是替嫁的。
我抬起头,直视着他无神的双眼,尽管他知道不到:“王爷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臣女既然来了,便是战王府的人,自然会恪守本分。”
“本分?” 萧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陡然变得尖锐,“什么本分?伺候一个瞎子的本分?还是忍受一个废物喜怒无常的本分?”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滚!都给我滚出去!”
瓷片四溅,有一片擦过我的脚边。
我却没有动。
我知道,这不是冲我,而是冲着他自己无法接受的命运。
我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痛苦和愤怒,忽然生出一股勇气。
我站起身,没有离开,反而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
“王爷,” 我的声音尽量放得轻柔,像当年在边境为他治伤时那样,“您的眼睛和腿,并非完全没有希望。”
萧玦的身体猛地一僵。
“你说什么?”
“臣女略通医术。当年既能将王爷从阎王殿拉回来,如今或许……也能再试一试。” 我缓缓说道,目光落在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曾经执掌千军万马,此刻却只能无力地搭在轮椅扶手上。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又会爆发。
最终,他却只是嗤笑一声,带着浓浓的自嘲:“希望?本王早已没有希望。太医署的人都束手无策,你一个深闺女子,又能如何?不必说这些虚言来安慰我。”
“臣女并非虚言。” 我坚持道,“王爷的伤势,主要是头部淤血未清,压迫了视神经和腿部经脉。只要方法得当,并非没有疏通的可能。只是过程……会非常痛苦。”
我当年救他时,就察觉到他脑部有异,但当时条件所限,只能先保住他的命。如今细细回想,或许真有转机。
萧玦没有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动了一些。
【付费起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王爷,侧妃娘娘来了。”
侧妃?
我微微一怔。从未听说战王府有侧妃。
萧玦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让她进来。”
一个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女子端着托盘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她容貌清丽,气质柔弱,眉眼间……竟与我有三四分相似!只是她的神态更娇怯,更惹人怜爱。
“王爷,妾身炖了参汤,您趁热喝一点吧。” 她声音温柔似水,目光落到我身上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善意,“这位就是新王妃姐姐吧?妾身柳如烟,给姐姐请安。”
柳如烟……我听说过这个名字。她是萧玦青梅竹马的表妹,据说曾是萧玦心尖上的人。后来萧玦征战沙场,她因病未能完婚。没想到,萧玦残废后,她竟成了侧妃?
萧玦对柳如烟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语气不再那么冰冷:“如烟,你有心了。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
柳如烟柔柔一笑:“伺候王爷是妾身的本分。王爷近日睡得不安稳,妾身想着参汤安神。” 她说着,将参汤放在萧玦面前,又对我笑道,“姐姐初来乍到,想必有许多不习惯。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妾身。”
她表现得滴水不漏,温柔得体。
但我却敏锐地察觉到,萧玦在听到“睡得不安稳”时,手指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
而且,她看我的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探究和……忌惮?
柳如烟的到来,打断了我和萧玦之间刚刚建立起的一丝微弱的联系。
萧玦似乎又缩回了他的壳里,淡淡道:“本王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柳如烟温顺地应了声“是”,又对我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我看了看萧玦,他重新转向窗外,只留给我一个冷漠的背影。
我默默行了一礼,也退了出来。
走在回廊上,柳如烟却等在前面。
“姐姐。” 她叫住我,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但语气却淡了些许,“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侧妃请说。”
“王爷他……自从受伤后,性子大变,最不喜被人打扰,尤其是……提及他的伤势。” 她看着我,意有所指,“姐姐刚来,可能不了解。有些事,过于急切,反而会惹王爷厌烦。妹妹也是好心,希望姐姐能安安分分,照顾好王爷的起居便是,其他的……莫要强求。”
我看着她,忽然明白了。
她是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试图“治好”萧玦,不要挑战她在萧玦心中的地位,以及……在这王府中的地位。
我救过萧玦的事,她恐怕也知道。她怕我的出现,会动摇她这个“替身”的位置?
我微微一笑,语气不卑不亢:“多谢侧妃提醒。不过,如何照顾王爷,是我这个正妃的分内事。不劳侧妃费心。”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多嘴了。”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心中了然。
这战王府,果然不比林家简单。前有性情莫测的残王,后有心思缜密的侧妃。
我的替嫁之路,恐怕不会太平静。
但,那又如何?
我林晚,从来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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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柳如烟的“警告”并未让我退缩。
我开始尝试为萧玦治疗。起初,他极其抗拒,每次针灸或药浴都伴随着他的怒吼和砸东西。但我坚持了下来。
我告诉他:“王爷,疼痛是好事,说明经脉还有知觉。若连痛都感觉不到,那才是真的完了。”
我用的药很猛,针灸的穴位也极痛。萧玦每次都被折磨得大汗淋漓,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他渐渐不再赶我走,只是死死咬着牙关忍受。
一个月后的深夜,雷雨交加。
我正在查看医书,突然听到主院方向传来萧玦压抑的低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苦。
我立刻抓起药箱冲了过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萧玦蜷缩在轮椅上,双手抱着头,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柳如烟站在一旁,满脸焦急和无措。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柳如烟想上前,却被萧玦一把推开。
“滚!都滚!”
我快步上前,不顾他的挣扎,扣住他的手腕诊脉。脉象紊乱急促,是颅内淤血被药物和针灸刺激,产生了剧烈反应!
“按住他!” 我对旁边吓呆的下人喝道。
我迅速取出银针,对准他头部的几个要穴刺了下去。萧玦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随即整个人软了下去,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柳如烟尖叫:“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我顾不上理她,全神贯注地行针,引导着他体内紊乱的气血。汗水顺着我的额角滑落。
半个时辰后,萧玦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脉象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我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这时,萧玦悠悠转醒。
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那双灰白色的眸子,竟然微微转动了一下!虽然依旧没有焦距,但那层死寂的阴翳,似乎淡了一丝!
他下意识地抬手,似乎想触摸什么,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光……好像有光……”
柳如烟愣住了。
我心中狂喜!有效果!真的有效果!
从那天起,萧玦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排斥我的治疗,甚至开始配合。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那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消融了不少。
柳如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来得更勤了,变着法子地对萧玦嘘寒问暖,试图挽回“失地”。
一天,她端来一碗新的安神汤:“王爷,这是妾身新求的方子,据说安神效果极好。”
我恰好在一旁,闻了闻那汤药的气味,眉头一皱。里面有一味药,与萧玦正在服用的活血药物相克,虽不致命,但会大大影响疗效。
我开口阻止:“王爷,这汤药暂时不宜饮用,与您正在服用的药性相冲。”
柳如烟立刻委屈道:“姐姐这是何意?难道怀疑妾身会害王爷不成?这方子是妾身从京城宝华寺高僧那里求来的,许多人都说好。”
萧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柳如烟,沉默好的,这是为您生成的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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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大婚之日,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喧天锣鼓。
一顶再普通不过的青呢小轿,悄无声息地将我从侧门抬进了战王府。
府邸深邃,亭台楼阁间依稀可见昔日王府的威严气象,如今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沉寂之中。下人不多,个个屏息凝神,行走间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
我被安置在一处名为“静心苑”的偏僻院落,比起林家的浮华,这里朴素得近乎冷清。
“王妃请在此歇息,王爷……王爷近日身体不适,不便相见。” 引路的嬷嬷语气平板,说完便退下了,留下我和两个陪嫁过来的、面露怯色的丫鬟。
这一“歇息”,便是整整三日。
萧玦未曾露面。
仿佛这偌大的王府,只是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我倒乐得清静,每日在院中翻阅医书,整理我带过来的药材。偶尔,能从远处主院方向传来隐约的瓷器碎裂声,以及下人惊恐的告饶。
传闻非虚。这位战王的脾气,确实糟糕透顶。
第四日黄昏,嬷嬷再次到来,面色依旧不见波澜:“王妃,王爷请您过去一同用晚膳。”
该来的,终究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微皱的衣裙,随她走向王府的主院“凛霄院”。
越靠近主院,空气中的药味便越浓,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铁锈般的冷硬感。
萧玦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轮椅里,背对着门口,面朝窗外沉沉的暮色。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身形依旧挺拔,却难掩一股被生生折断的颓唐。即便隔着数步之遥,那股生人勿近的戾气依旧扑面而来。
“王爷,王妃到了。” 嬷嬷低声禀报后,便躬身退下,轻轻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我们两人。
静得能听到烛火轻微的噼啪声,以及我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
“坐。”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被粗粝的砂石磨过,不带丝毫温度。
我依言,在他对面的梨花木椅上坐下。
桌上已布好精致菜肴,他却纹丝不动,仿佛那只是摆设。
“听说,” 他缓缓转动轮椅,面向我。烛光摇曳,映亮了他的脸。依旧是那张棱角分明、俊美得极具侵略性的面容,但那双曾令敌军闻风丧胆的鹰眸,此刻却蒙着一层灰白的阴翳,空洞无神。他的脸色是久不见日光的苍白,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透着一股近乎绝望的暴戾。
我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我曾亲手擦拭过这张脸上混着血污的冷汗,感受过他昏迷中仍不放松的意志。那时,他虽命悬一线,却仍有蓬勃生机。如今……
我定了定神,迎着他没有焦距的目光,平静回答:“王爷说笑了。圣意难违,臣女并无选择余地。”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满是讥诮:“林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送个替身过来。怎么?是怕你那娇花似的妹妹,受不住我这残废的阴晴不定?”
他果然知道。
他知道我是替嫁的。
我抬起头,尽管他看不见,目光却直直迎向那片灰蒙:“王爷既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臣女既入王府,便是王爷的人,自会谨守本分。”
“本分?” 萧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线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锐,“什么本分?伺候一个瞎子的本分?还是容忍一个废物随时发疯的本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抓起手边的白玉酒杯,狠狠掼在地上!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瓷片四溅,有一片险险擦过我的裙摆。
我却纹丝未动。
我知道,这怒火并非冲我,而是冲向他自身无法摆脱的绝境。
看着他因激动而微颤的手,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痛苦与愤怒,一股莫名的勇气油然而生。
我站起身,非但没走,反而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仰头看他。
“王爷,” 我放柔了声音,尽量如同当年在边境伤兵营里为他处理伤口时那般,“您的眼伤和腿疾,并非全然无望。”
萧玦的身体骤然僵硬。
“你说什么?”
“臣女略通岐黄。当年既能将王爷从鬼门关拉回,如今……或可再勉力一试。” 我缓缓道,目光落在他置于膝上、指节泛白的手。这双手,曾执掌虎符,挥斥方遒,如今却只能无力地搭在冰冷的轮椅扶手上。
他沉默了,长久的沉默,久到我以为下一瞬便是更猛烈的风暴。
最终,却只等来一声极轻的、充满自嘲的嗤笑:“希望?本王早已不知希望为何物。太医署菁英尽出,皆束手无策,你一介女流,又能如何?不必拿这些虚言搪塞。”
“臣女并非虚言恫吓。” 我坚持,语气笃定,“王爷伤势之关键,在于颅内存有淤血,压迫视络与下肢经脉。若能以适当之法徐徐疏导,未必不能重现生机。只是过程……必将伴随剧痛。”
当年救他时,我便察觉他脑内有异,奈何条件简陋,只能先续命。如今细细推敲,或许真有一线转机。
萧玦未再言语,但那紧绷的下颌线,似乎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一分。
【付费起点】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轻柔的通传:“王爷,侧妃娘娘来了。”
侧妃?
我微微一怔。从未听闻战王府有侧妃。
萧玦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脸上掠过一丝烦躁,旋即又被冷漠覆盖:“进。”
珠帘轻响,一名身着水蓝色软烟罗裙的女子袅袅而入。她生得眉目如画,气质楚楚动人,而最令我心惊的是——她的眉眼间,竟与我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她的神态更显娇柔婉约,我见犹怜。
“王爷,妾身炖了参汤,您趁热用些吧。” 她声线柔婉似春水,目光落到我身上时,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惊讶与善意,“这位便是新王妃姐姐吧?妾身柳如烟,给姐姐请安了。”
柳如烟……我忆起此女。她是萧玦姨母家的表妹,传闻曾与萧玦青梅竹马,情谊深重。后来萧玦常年征战,婚事便耽搁下来。不想,在他残废之后,她竟成了侧妃?
萧玦对柳如烟的态度明显缓和许多,虽依旧没什么表情,语气却不再冰寒:“如烟,你有心了。这些琐事,交给下人便是。”
柳如烟嫣然一笑,眼波流转:“伺候王爷是妾身的福分。听闻王爷近日睡眠不安,妾身特意选了上好的老参。” 她将汤盅轻放在萧玦面前,又转向我,笑容温婉,“姐姐初来,诸多不惯,日后若有需要,尽管差遣妾身便是。”
她言行得体,滴水不漏。
但我却敏锐地捕捉到,萧玦在听到“睡眠不安”时,置于扶手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而且,她看向我的眼神深处,那抹飞快掠过的探究与……忌惮,并未逃过我的眼睛。
柳如烟的到来,打断了我和萧玦之间那刚刚建立起的、脆弱而微妙的联系。
萧玦似乎又重新缩回了那厚重的盔甲之后,语气淡漠:“本王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柳如烟温顺应是,又对我行了一礼,翩然退去。
我看了看重新面向窗外、只留给我一个孤绝背影的萧玦,默默一礼,也退了出来。
行至回廊转角,柳如烟却等在那里。
“姐姐。” 她唤住我,脸上依旧挂着无可挑剔的浅笑,语气却淡了几分,“有句话,妹妹不知当讲不当讲。”
“侧妃请讲。”
“王爷他……自受伤后,心性大变,最不喜旁人打扰,尤其……是提及他的伤势。” 她目光落在我脸上,意有所指,“姐姐新来,或许不知。有些事,操之过急,反会惹王爷厌弃。妹妹也是为姐姐着想,望姐姐能安守本分,照料好王爷起居便是,其余的……莫要强求。”
我静静看着她,心中了然。
她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试图“医治”萧玦,不要触碰她在萧玦心中的特殊地位,以及……她在这王府中经营的一切。
她恐怕也知晓我曾救过萧玦。她怕我的出现,会动摇她这个“替身”的位置?
我唇角微扬,回以同样无懈可击的浅笑:“多谢侧妃提醒。不过,如何侍奉王爷,是我这正妃的分内职责。不劳侧妃挂心。”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旋即恢复如常:“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多嘴了。” 她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去,裙裾曳地,无声无息。
望着她消失在廊道尽头的背影,我清楚地意识到——
这战王府的水,远比林家更深。前有性情莫测、身处绝望的残王,后有心思缜密、步步为营的侧妃。
我的替嫁之路,注定布满荆棘。
但,那又如何?
我林晚,从来就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泥人儿。
()好的,这是为您生成的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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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柳如烟的“好意提醒”并未让我退缩。
我开始着手为萧玦治疗。起初,他抗拒得厉害。每一次针灸,每一回药浴,都伴随着他压抑的低吼和随手砸碎的物件。但我没有退却。
我告诉他:“王爷,痛是好事,证明经脉未死。若连痛觉都消失了,那才是真正的回天乏术。”
我用的药方霸道,针刺的穴位也专挑痛感强烈的。萧玦时常被折磨得冷汗浸透重衫,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月牙似的血痕。但他渐渐不再驱赶我,只是死死咬着牙关,从喉咙深处发出困兽般的喘息。
一个月后的深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我正在灯下研读一本残破的医经,忽闻凛霄院方向传来萧玦一声极其痛苦的嘶吼,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骇人。
我心下一紧,抓起药箱便冲了过去。
屋内一片狼藉,萧玦蜷缩在轮椅上,双手死死抱着头颅,身体剧烈痉挛,仿佛正承受着千刀万剐之苦。柳如烟站在一旁,脸色煞白,想上前却又不敢。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柳如烟声音带着哭腔。
“滚!全都滚开!” 萧玦嘶哑地咆哮,一把挥开柳如烟试图搀扶的手。
我快步上前,不顾他的挣扎,强行扣住他的手腕。指下脉象狂乱如奔马,是颅内淤血被药力和银针刺激,产生了激烈的冲撞!
“来人!按住王爷!” 我对周围吓呆的仆从厉声喝道。
我迅速取出最长最细的那根银针,在烛火上燎过,对准他头顶百会穴旁一处隐秘要穴,稳而准地刺了下去!萧玦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筋骨般软倒,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柳如烟失声尖叫:“你对王爷做了什么?!”
我无暇理会,全神贯注,指间银针连闪,依次刺入他头部几处大穴,以内力辅助,小心引导着他体内狂暴乱窜的气血。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滑落,滴在萧玦苍白的脸颊上。
近一个时辰后,他狂躁的脉象终于渐渐平复,呼吸也变得均匀悠长。
我几乎虚脱,瘫坐在地,里衣尽湿。
这时,萧玦悠悠转醒。
他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然后,那双死寂的、灰白色的眸子,竟微微转动了一下!虽然依旧没有清晰的焦距,但那层厚重的阴翳,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在空中茫然地摸索,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光……好像……有了一点光感……”
柳如烟彻底愣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我心中涌起巨大的狂喜!有效!我的判断是对的!真的有希望!
从那一夜起,萧玦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根本的转变。他不再排斥治疗,甚至开始主动配合。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封,明显消融了许多。他偶尔会在我施针时,询问一两句关于药理或穴位的常识。
柳如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焦灼在心中。她来得愈发殷勤,变着法子的嘘寒问暖,炖制各种补汤,试图重新牢牢抓住萧玦的注意力。
一日,她又端来一碗香气四溢的汤羹:“王爷,这是妾身新得的安神古方,据说效果极佳,您试试?”
我恰在一旁整理银针,闻了闻那飘来的气味,眉头倏地蹙紧。汤中有一味药,与萧玦正在服用的活血化瘀主药药性相克,虽不至立刻致命,但会严重抵消疗效,甚至可能引起气血逆乱。
我当即开口:“王爷,此汤暂不宜饮,与您现今服用的方子相冲。”
柳如烟立刻眼圈一红,委屈万分:“姐姐这是何意?难道怀疑妾身会害王爷不成?这方子是妾身重金从江南名医处求得,多少人用了都说好。”
萧玦的目光在我和柳如烟之间扫过,沉默未语。
我神色不变,语气平静却坚定:“药性相冲,乃医理常识,与来源无关。王爷治疗正在关键时期,一丝一毫也错漏不得。若侧妃不信,可召太医前来印证。”
柳如烟被我的话噎住,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求助似的看向萧玦。
萧玦默然片刻,最终淡淡开口:“如烟,你的心意本王领了。这汤,先撤下吧。”
柳如烟脸色一白,强笑着应了声“是”,端着汤碗退下时,看向我的眼神里,已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怨毒。
经此一事,萧玦似乎更倚重我的医术判断。他眼部的光感时断时续,腿部也开始有了微弱的刺痛感,这让他沉寂已久的心,重新燃起了点点星火。
然而,就在治疗渐入佳境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宴,将我们卷入了更大的漩涡。
宫宴上,觥筹交错,看似一派祥和。三皇子,也就是当初与萧玦在军中争夺势力、萧玦出事後获益最大的那位,端着酒杯,笑吟吟地走到我们席前。
“皇兄,许久不见,气色倒是好了不少。看来这位新皇嫂,果然如传闻般……蕙质兰心,颇善调理啊。” 他话语带刺,目光轻佻地在我脸上转了一圈。
萧玦面无表情,握着酒杯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三皇子又故作叹息:“唉,想起当年皇兄在军中何等威风,如今……真是造化弄人。不过皇兄放心,边关有臣弟在,定不叫蛮族越雷池半步。” 这话语里的炫耀与挑衅,昭然若揭。
我心中冷笑,正欲开口,却见三皇子突然“脚下一滑”,整杯酒液竟直直朝着萧玦的脸上泼来!
电光火石间,我下意识地侧身一挡!
冰凉的酒液尽数泼在了我的衣袖和胸前,一片狼藉。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三皇子故作惊讶:“哎呀!失手失手!皇嫂莫怪!”
萧玦的脸色骤然阴沉如水,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让周遭空气冻结。他虽看不见,却能清晰地听到刚才的一切。他猛地抬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我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
“没事吧?” 他声音低沉,压抑着翻涌的怒火。
我摇摇头,示意无妨。
三皇子却还不肯罢休,笑着对周围人道:“诸位瞧瞧,皇兄与皇嫂真是鹣鲽情深,令人羡慕啊。只是不知……皇兄如今这般模样,是如何与皇嫂……嗯?莫非皇嫂嫁过来,只是摆着看的?” 这话语极其恶毒下流,暗示萧玦已无男人能力。
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
萧玦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抓住我的手因为极度用力而骨节发白。这是一种极致的羞辱,针对他曾经最引以为傲的尊严。
我反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挺直脊背,目光冷冷扫过三皇子及其党羽,声音清晰,不高却足以让在场每个人都听见:
“三殿下说笑了。夫妻之情,贵在知心扶持,岂是外人可妄加揣度?王爷为国负伤,乃英雄壮举,妾身能侍奉左右,是妾身的福分。倒是殿下,有闲心关心他人闺帷之事,不如多想想如何守好王爷曾用命换来的边关安宁,才不负圣恩,不负天下。”
一席话,不卑不亢,既维护了萧玦的尊严,又将三皇子的挑衅狠狠怼了回去,暗指他德不配位。
三皇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周围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那些窃笑也戛然而止。
萧玦紧握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着,但不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看不见我此刻的神情,却能听到我声音里的坚定和维护。
回府的马车上,一路无言。
直到马车在王府门前停稳,萧玦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温度:
“林晚。”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今日……多谢你。”
我微微一笑,轻声道:“王爷客气了,这是臣妾分内之事。”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以後,没有外人在时,不必自称臣妾。”
我怔了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低声应道:“是。”
经过宫宴风波,我与萧玦之间,似乎打破了一层无形的隔阂。他更加配合治疗,甚至偶尔会在我施针后,疲惫地靠在轮椅上,与我闲聊几句边境风物,或是他年少时的趣事。
柳如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她越发不安,小动作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我药柜里的药材被莫名替换,有时是散布一些关于我“用虎狼之药戕害王爷”的流言。但这些伎俩,在我这个精通药理的人面前,显得拙劣而可笑,都被我一一化解。
时光荏苒,半年过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正为萧玦进行最后一次关键性的金针渡穴。
当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时,萧玦忽然发出一声长长的吸气,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那双曾经灰白死寂的眸子,此刻虽然还有些朦胧,却清晰地映入了窗棂透进的阳光,以及……我近在咫尺、带着紧张与期待的脸庞。
他怔怔地看着我,看了许久许久,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动了动右腿的脚趾。
一下,两下。
虽然微弱,但确实是自主的移动!
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涌上他的心头,他猛地抬起头,望向窗外那一片生机勃勃的翠绿,眼眶瞬间红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似乎想触碰那久违的光明,声音哽咽,几乎不成调:
“林晚……我……好像……能看见了……腿……也能动了……”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如同重获新生的孩童般激动难抑的神情,眼眶也湿润了。这半年的艰辛、提心吊胆、以及外界无形的压力,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无与伦比的欣慰。
然而,我们都清楚,这仅仅是开始。视力恢复模糊,腿部仅有微弱知觉,离真正康复还差得很远。而且,萧玦“康复”的消息一旦传出,必将引来更多明枪暗箭,尤其是来自三皇子一方的疯狂反扑。
萧玦激动过后,迅速冷静下来。他紧紧握住我的手,那双重新燃起光芒的眸子锐利如昔,沉声道:
“林晚,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难走。你……怕吗?”
我迎上他坚定而深邃的目光,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淡然却自信的笑容:
“王爷,从决定嫁入王府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想过要回头。风雨同舟,我陪你。”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温暖而坚定。
前路依旧迷雾重重,杀机四伏。
但这一次,我们不再是孤身一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