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文章:YZL-1118-一别缱绻叹经年-dsv3-17-6-0.7
任务ID
550C6B9F93404F78
使用模型
deepseek-v3-1-terminus
生成时间
2025-11-20 15:10
文章字数
11833 字
**第一部分**
“苏晚,这次项目真的多亏了你,庆功宴你必须坐主位!”项目经理举着酒杯,满脸红光地朝我示意。
我端起果汁,礼貌地笑了笑:“张经理过奖了,是团队努力的结果。”
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震动着,屏幕上跳跃着“陆泽”的名字。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七个未接来电。我划掉通知,将杯中果汁一饮而尽。周围的同事喧闹着,庆祝我们这个历时半年、几乎熬干心血的重大项目终于圆满交付。若是以前,陆泽的电话我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哪怕是在最重要的会议中。但现在,心口那片为他沸腾了七年的滚烫,不知何时已冷却成一片温吞的、不起波澜的湖。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这次是微信消息,来自一个我几乎快要忘记的号码——陆泽的母亲,那个始终对我带着审视目光的贵妇人。信息很短,却像根针,轻轻刺破了我强装的平静:“小晚,看到朋友圈了吗?蔓蔓那孩子,就是招人疼。阿泽陪她去试婚纱了,真是郎才女貌。”
指尖有瞬间的冰凉。我点开那个名为“蔓蔓公主”的朋友圈,一张精心构图的自拍跃入眼帘。照片里,孟蔓蔓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娇羞甜美,而穿着笔挺西装的陆泽站在她身侧,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我曾无比熟悉,是带着宠溺的温柔。配文是:“兜兜转转,原来对的人一直在身边。陆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心脏没有预想中的绞痛,只是像被什么东西很钝地敲了一下,闷闷的。我甚至饶有兴致地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陆泽的侧脸线条。然后,我平静地点了赞,并在下面留言:“恭喜。建议下次拍他左侧脸45度角,光影效果更佳。”
发完,我收起手机,对旁边还在兴奋讨论的同事说:“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站在酒店露台上,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我打开手机,找到那个收藏了快两年的电影——《美食、祈祷和恋爱》。女主角在经历婚姻挫败后,毅然踏上寻找自我的旅程。我曾无数次想看,却总被陆泽以“这种片子太矫情”为由打断,或者因为等他而错过开场。今晚,我终于能心平气和地看完了。
电影结束时,已是深夜。手机上有三十八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陆泽。还有几条信息:
“苏晚,你又在闹什么脾气?电话为什么不接?”
“蔓蔓今天心情不好,我只是陪她去试个婚纱,安慰一下她。你别小题大做。”
“看到你点赞了……你什么意思?故意气我是不是?”
“等我忙完这边的事就回去,我们好好谈谈。”
我看着屏幕暗下去,没有再回复的欲望。脑海里回响着电影里那句台词:“我需要改变,从十五岁起,我不是在恋爱就是在分手,我从没为自己活过两个星期,只和自己相处。”
世界那么大,我也该出去看看了。这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和坚定。
第二天,我向公司提交了年假申请,一口气请了半个月。张经理有些惊讶:“苏晚,刚忙完大项目,是该休息休息。不过,你以前不是总说假期攒着等陆总有空一起用吗?”
我笑了笑:“计划赶不上变化,张经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订的是一周后飞往意大利的机票。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交接,我开始悄悄整理行李。七年的感情,留下的痕迹遍布这间我们共同居住的公寓每个角落。但奇怪的是,当我真正开始动手清理时,却发现属于我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大部分空间,都被陆泽的衣物、藏品,以及那些见证我们争吵、和好、再争吵的回忆填满。
第三天晚上,陆泽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在玄关处停下,等着我像过去七年一样,接过他的外套,递上拖鞋,再端上一碗温热的醒酒汤。他胃不好,我专门找中医求的方子,雷打不动地熬了七年。
但今晚,我只是坐在沙发上,核对我的旅行清单,头也没抬:“拖鞋在鞋柜最下层,醒酒汤的药材在厨房左边的柜子里,说明书在旁边。”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他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带着浓重的酒意俯身,试图看清我的屏幕:“苏晚,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孟蔓蔓她爸和我爸是世交,她刚回国,人生地不熟,我多照顾她一点是应该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我这才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脚踝——那是上周为了赶项目进度,加班到深夜不小心扭伤的。“我没生气,也没吃醋。脚伤还没好利索,站久了疼。你想喝醒酒汤,或许可以打电话让孟小姐过来,我口述教她步骤?”
陆泽愣住了,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以前,只要提到孟蔓蔓这个名字,哪怕只是音似,我都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如今,我竟然能心平气和地提议让她来为他煮醒酒汤。
“你的脚……还疼吗?”他语气软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那天蔓蔓崴了脚,哭得厉害,又说有晕血症,我只好先送她去医院检查。本来想安顿好她就回来接你的……”
他的话在我平静的注视下渐渐消音。孟蔓蔓的崴脚,贴个膏药就活蹦乱跳了。而我的脚踝,肿了三天。
他有些不自在地干咳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给你带的,你最喜欢的蓝莓芝士挞,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手笔。”
我看了一眼,摇摇头:“谢谢,不过医生说了,扭伤期间要忌甜食,以免炎症加重。”
接连碰壁,陆泽脸上挂不住了,那点残存的耐心耗尽,语气变得生硬:“苏晚,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吗?我好心好意哄你,你就这个态度?”
他把盒子重重地掼在茶几上,转身进了浴室。
茶几上,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消息弹出孟蔓蔓的对话框:“泽哥,今晚的芝士挞太美味啦!还是你懂我~为了表示感谢,周末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大餐哦!(爱心)”
扫了一眼桌上那个孤零零的、价格不菲的甜点盒子,我扯了扯嘴角,连苦笑都懒得奉上。
第二天一早,我化了个淡妆,准备出门。陆泽罕见地在这个时间醒了,靠在卧室门框上,睡眼惺忪地问:“今天周六,这么早去哪?”
“公司临时有点事,去加个班。”我弯腰穿鞋,语气平淡,“对了,如果孟小姐要来家里‘感谢’你,记得提醒她小区门口便利店的安全套牌子比较多,家里的……我昨天收拾东西,看过期都扔了。”
说完,我没看他瞬间僵住的脸色,径直按开电梯门。金属门合上的瞬间,似乎听到屋里传来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闷响。
()
---
**第二部分**
公司这次组织的周边游团建,地点在一个风景不错的温泉度假村。我破天荒地参加了。过去七年,为了照顾陆泽那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我推掉了所有公司聚餐、团建,甚至年会也总是匆匆露个面就找借口离开。同事们早已习惯了我的“不合群”,这次我的出现,反而让他们有些惊讶。
“苏晚,真难得你能来!”同部门的王姐热情地揽住我的肩膀,“早该出来放松放松了,年轻人嘛,别总把自己绷得那么紧。”
我笑着点头,是啊,现在才发现,我错过了多少本该属于自己的热闹和风景。
两天团建,陆泽的信息和电话几乎没断过。
“到地方了吗?环境怎么样?和谁一个房间?”
“晚上有什么活动?别玩太晚,记得给我发定位。”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苏晚,你为什么不回信息?你到底在干什么?”
手机屏幕一次次亮起,若是从前,我必定会事无巨细地拍照报备,生怕引起他一丝一毫的误会和不安。可当我需要同样的安全感时,他却总是满脸不耐:“苏晚,我是成年人,需要自己的空间和自由,你别总像查岗一样行不行?”
回程时高速上发生连环追尾,大巴被堵在路上好几个小时,到家已是深夜。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意外地发现陆泽竟然还没睡,坐在客厅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乐不思蜀,打算在外面安家了!”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质问。
我累得眼皮打架,懒得争辩:“遇到车祸,堵车了。”
陆泽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压抑着怒火:“我说得不是这个!这两天你为什么一条信息都不回?学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玩失踪、搞冷暴力吗?有什么不满不能直接说?”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冷暴力有多伤人。他只是习惯了用这种方式对待我,看着我为他焦虑、失眠、最终卑微地低头求和,而他则高高在上地施舍一点原谅。
“我是参加公司正规活动,没有玩失踪,也没有冷暴力。”我换好拖鞋,语气疲惫,“行程安排得很满,没空一直看手机。这事你最清楚,以前你也经常因为‘忙’而顾不上回我信息。”
我没再理会他,径直走向浴室。洗完澡出来,发现客厅的灯被调成了暧昧的暖黄色,电视开着,屏幕上播放着一部经典爱情片,茶几上还摆着红酒和酒杯。
陆泽靠在沙发上,语气缓和了些:“你不是一直说想重温这部片子?今晚我陪你。”
我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水:“不用了,我生日那天晚上,自己已经看过了。”
没去看他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我径直走进卧室,反锁了房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外面传来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第二天是周日,陆宇一大早就出了门。我则约了中介看房——我决定搬出这间公寓。既然决定离开,就要彻底一点。下午,我接到王姐的电话。
“小晚啊,你上次不是说想去意大利玩吗?巧了,我有个侄儿,顾川,他正好也是那段时间要去,他是自由摄影师,常年满世界跑,对意大利熟得很!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你们可以结个伴,互相有个照应,我也放心。”
我本能地想拒绝,但王姐热情难却,而且想到独自在异国他乡,有个熟悉当地的人带领确实能省不少心。犹豫片刻,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刚加上顾川的微信,他就发来一份详尽的PDF文档,标题是《意式风情深度游初步攻略》。点开一看,图文并茂,从罗马的古迹到托斯卡纳的艳阳,从五渔村的彩色小屋到威尼斯的水巷,甚至连每个地方的特色美食、小众拍照机位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更让我惊讶的是,攻略里重点标注的许多地方,竟然都是我过去在朋友圈零星转发或提过一嘴、连自己都快忘了的向往之地。
“王姐大概提过你的喜好,我结合自己的想法做了份攻略,你看看有没有不感兴趣的,我们可以随时调整。”顾川的信息紧随其后。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种被细心对待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付费起点】
周一,我以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年假,开始全力准备出行事宜。下午,却意外接到了大学时最好的闺蜜林薇的电话。
“晚晚!你看校友群了吗?炸锅了!”林薇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愤怒。
我很少看那些几百条信息的群,疑惑地点开。群里果然热闹非凡,消息刷得飞快。焦点是一张照片——陆泽和孟蔓蔓在母校著名的情人坡上,相拥而立,孟蔓蔓笑靥如花,陆泽低头看着她,侧脸线条柔和。拍照的是我们同届的一个同学,配文是:“校友会偶遇金童玉女,真是羡煞旁人!”
底下跟了一排排的“恭喜”、“郎才女貌”、“什么时候请喝喜酒”。
我的手机瞬间被私信轰炸,大多是来自一些不太熟悉的老同学,语气或好奇或同情。
“苏晚,你和陆泽……分了?”
“看到照片了,你没事吧?”
我一概没有回复。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有点想笑。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和陆泽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只有我自己,还在守着那座早已倾颓的空城。
晚上,我正整理着出行要带的衣物,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陆泽站在门外,脸色不太自然。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他走进来,带着室外的寒气,语气有些生硬:“校友会的事……你别听他们瞎起哄。就是碰巧遇到,蔓蔓非要拉着我拍照,我不好驳她面子。”
我继续手里的动作,头也没抬:“嗯,照片拍得不错,很登对。”
陆泽被我的话噎住,深吸一口气,像是努力压下火气:“苏晚,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你别总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行不行?”
我停下动作,看向他:“谈什么?谈你这七年来一次次因为孟蔓蔓而把我丢下?还是谈你明明已经做了选择,却还要在我这里寻找存在感?”
“我没有!”陆泽提高了音量,“我和蔓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我世交家的妹妹,我照顾她是责任!”
“责任?”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陆泽,你对她的责任,包括陪她试婚纱、在校友会上扮演情侣、在她每一个需要的时候立刻出现,却在我需要你的时候永远缺席吗?你的责任范围,可真够宽广的。”
陆泽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苏晚,你非要这样不可吗?是!我承认,我最近是有些忽略你,但那是……那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蔓蔓她又总是有事……”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指着自己还没完全消肿的脚踝:“陆泽,你看清楚。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了她丢下我时,我受的伤。从那天起,我对你的所有期待,就都已经耗尽了。”
他怔怔地看着我的脚踝,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或许是愧疚?但很快又被烦躁取代:“好,就算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可苏晚,我们在一起七年,七年的感情,难道就因为这点事,说没就没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机会?”我看着他,觉得无比疲惫,“陆泽,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每一次争吵,每一次失望,我都在心里默默给你机会。可是你呢?你珍惜过吗?你只会觉得我无理取闹,觉得我不够懂事。”
我走到门口,拉开大门:“你走吧。我需要冷静,你也需要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陆泽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
关上门,世界终于清静了。我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脏的位置,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只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麻木。
离出发去意大利,还有三天。
()
---
**第三部分**
飞往罗马的航班上,我靠着舷窗,看着窗外棉花糖般的云海,心情是七年来从未有过的轻盈。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并不算轻松,但邻座的顾川是个很好的旅伴。他知识渊博,风趣健谈,却又懂得分寸,不会过分打扰。我们聊摄影,聊旅行见闻,聊意大利的风土人情,时间过得飞快。
抵达罗马达芬奇机场,顾川熟门熟路地带着我办手续、取行李、搭乘机场快线。他提前订好的民宿位于一个安静又充满生活气息的街区,推开窗就能看到古老的石板路和爬满藤蔓的建筑。
顾川的攻略做得极其细致,我们的旅程充实而惬意。在罗马斗兽场感受历史的沧桑,在许愿池边抛下硬币,在西班牙台阶上晒太阳,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下穿梭于中世纪小镇,在五渔村的海边看落日将海面染成金黄……我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植物,贪婪地吸收着这一切新鲜美好的体验。
顾川的摄影技术极佳,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捕捉到我最自然的状态。起初,面对镜头我还有些僵硬和闪躲——过去七年,陆泽很少愿意耐心帮我拍照,偶尔拍几张,也总是敷衍了事,不是虚焦就是构图诡异,还总怪我“不会摆姿势”。但在顾川的鼓励和引导下,我渐渐放松下来。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容明媚、眼神发光的自己,我几乎认不出来。原来,我也可以这样鲜活、这样好看。
“苏晚,你真的很上镜。”顾川看着相机屏幕,由衷地赞叹。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微微一动。旅途中,他细心周到,体贴入微。我想去的地方,他总能找到最佳路线;我随口提一句想尝尝当地特色,他下一刻就能带我找到藏在小巷深处的美食;我走累了,他会自然地接过我手里的包;晚上回到民宿,他还会变魔术般拿出当地买的水果或小点心。
一种久违的、被珍视的感觉,悄悄在心间蔓延。
旅程的最后一站是佛罗伦萨。傍晚,我们站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俯瞰着整个城市在夕阳下变成一片温柔的金色,阿诺河蜿蜒流淌,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熠熠生辉。美景当前,我却莫名地感到一丝怅然。旅程即将结束,回去后,又要面对那一地鸡毛的现实。
“怎么了?”顾川敏感地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太美了,有点舍不得。”
顾川看着我,目光深邃而温柔:“苏晚,有些风景,看过一次,就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不合时宜的、带着怒意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苏晚!”
我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陆泽站在几步开外,风尘仆仆,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以及我身边站着的顾川。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种被背叛的痛楚。
“这就是你迫不及待要离开我的原因?”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几步冲到我面前,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顾川,“他是谁?啊?你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才跟我闹分手,才跑到这鬼地方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嫉妒而面目有些扭曲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七年的感情,最终竟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
“陆泽,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感情看得那么龌龊?”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在傍晚的微风里显得有些飘渺。
陆泽被我的平静激怒了,更加口不择好的,我们继续故事的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苏晚,这次项目真的多亏了你,庆功宴你必须坐主位!”项目经理举着酒杯,满脸红光地朝我示意。我端起果汁,礼貌地笑了笑,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震动着,屏幕上跳跃着“陆泽”的名字。这已经是今晚的第七个未接来电。我划掉通知,将杯中果汁一饮而尽。
若是以前,陆泽的电话我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但现在,心口那片为他沸腾了五年的滚烫,不知何时已冷却。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陆泽的母亲发来的微信:“小晚,看到朋友圈了吗?蔓蔓那孩子,就是招人疼。阿泽陪她去试婚纱了,真是郎才女貌。”
指尖有瞬间的冰凉。我点开那个名为“蔓蔓公主”的朋友圈,一张精心构图的自拍跃入眼帘。孟蔓蔓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得娇羞,陆泽站在她身侧,目光温柔。配文是:“兜兜转转,原来对的人一直在身边。陆先生,余生请多指教。”
心脏没有预想中的绞痛,只是闷闷的。我甚至放大照片,仔细看了看陆泽的侧脸线条。然后,我平静地点了赞,留言:“恭喜。建议下次拍他左侧脸45度角,光影效果更佳。”
发完,我收起手机,对同事说:“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站在酒店露台上,晚风带着凉意。我找到收藏了快两年的电影《美食、祈祷和恋爱》,终于心平气和地看完。电影结束时,手机上有三十八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陆泽。我看着屏幕暗下去,没有回复。脑海里回响着电影里那句台词:“我需要改变,从十五岁起,我不是在恋爱就是在分手,我从没为自己活过两个星期。”
世界那么大,我也该出去看看了。
第二天,我向公司提交了年假申请。张经理有些惊讶:“苏晚,刚忙完大项目,是该休息。不过,你以前不是总说假期攒着等陆总有空一起用吗?”我笑了笑:“计划赶变化,张经理。我想自己出去走走。”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订的是一周后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第三天晚上,陆泽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他习惯性地在玄关处停下,等着我像过去五年一样,接过他的外套,递上拖鞋,再端上醒酒汤。他胃不好,我专门找中医求的方子,雷打不动地熬了五年。
但今晚,我只是坐在沙发上核对旅行清单,头也没抬:“拖鞋在鞋柜最下层,醒酒汤的药材在厨房左边的柜子里。”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他走过来,带着酒意:“苏晚,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孟蔓蔓她爸和我爸是世交,她刚回国,人生地不熟,我多照顾她一点是应该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
我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还有些隐痛的脚踝——那是上周加班不小心扭伤的。“我没生气,也没吃醋。脚伤还没好利索,站久了疼。你想喝醒酒汤,或许可以打电话让孟小姐过来,我口述教她步骤?”
陆泽愣住了。以前,只要提到孟蔓蔓,我都会反应激烈。他语气软了些:“你的脚……还疼吗?那天蔓蔓崴了脚,哭得厉害,又说有晕血症,我只好先送她去医院。本来想安顿好她就回来接你的……”
他的话在我平静的注视下渐渐消音。孟蔓蔓的崴脚,贴个膏药就好了。而我的脚踝,肿了三天。
他干咳一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盒子:“给你带的,你最喜欢的蓝莓芝士挞。”
我看了一眼:“谢谢,不过医生说了,扭伤期间要忌甜食。”
接连碰壁,陆泽脸上挂不住了:“苏晚,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吗?”他把盒子重重掼在茶几上,转身进了浴室。茶几上,他的手机屏幕亮起,孟蔓蔓的消息弹出:“泽哥,今晚的芝士挞太美味啦!还是你懂我~周末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顿大餐哦!”
第二天一早,我化好妆准备出门。陆泽罕见地醒了,靠在门框上问:“今天周六,这么早去哪?”
“公司临时有事,去加个班。”我语气平淡,“对了,如果孟小姐要来家里‘感谢’你,记得提醒她小区门口便利店的安全套牌子比较多,家里的……我昨天收拾东西,看过期都扔了。”
说完,我没看他僵住的脸色,径直按开电梯。
【付费起点】
公司这次组织的周边游团建,我破天荒地参加了。过去五年,为了照顾陆泽的占有欲,我推掉了所有聚餐、团建。同事们很惊讶,但都很热情。王姐搂着我的肩膀:“早该出来放松了!”
两天团建,陆泽的信息和电话没断过。“到地方了吗?和谁一个房间?”“晚上有什么活动?记得发定位。”“为什么不回信息?”若是从前,我必定事无巨细报备。可当我需要同样安全感时,他却总说:“我是成年人,需要空间和自由。”
回程遇车祸堵车,到家已是深夜。打开门,陆泽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乐不思蜀了!”
我累得懒得争辩:“遇到车祸,堵车了。”
他猛地站起身:“我说得不是这个!这两天为什么不回信息?学人玩失踪、搞冷暴力吗?”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冷暴力伤人。他只是习惯这样对我,看着我焦虑、失眠、最终卑微求和。
“我是参加公司活动,没有玩失踪。”我换着鞋,语气疲惫,“行程满,没空看手机。这事你最清楚,以前你也常因‘忙’顾不上回我信息。”
我没再理他,走向浴室。出来时,客厅灯调暗了,电视播着爱情片,茶几上有红酒。
陆泽语气缓和:“你不是一直想重温这部片子?今晚我陪你。”
我打了个哈欠:“不用了,我生日那天晚上,自己已经看过了。”
没看他难看的脸色,我走进卧室反锁房门。迷糊间,听到重重的摔门声。
第二天,陆泽一早出门。我约了中介看房——我决定搬出去。下午,王姐打来电话:“小晚啊,你上次说想去意大利?巧了,我侄儿顾川那段时间也去,他是自由摄影师,对意大利熟得很!我把你微信推给他,你们结个伴,我也放心。”
我本想拒绝,但王姐热情难却,而且有个熟悉当地的人带领确实省心。犹豫后,我同意了。刚加上顾川微信,他就发来一份《意式风情深度游初步攻略》,图文并茂,细致周到。更让我惊讶的是,攻略里许多地方,竟都是我过去在朋友圈提过、自己快忘了的向往之地。
“王姐提过你的喜好,我结合自己想法做了攻略,你看有没有不感兴趣的,随时调整。”顾川的信息紧随其后。我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周一,我请了年假准备出行。下午,闺蜜林薇电话打来,语气愤怒:“晚晚!你看校友群了吗?炸锅了!”我点开很少看的校友群,消息刷得飞快。焦点是一张照片——陆泽和孟蔓蔓在母校情人坡上相拥,配文“校友会偶遇金童玉女”。底下排着“恭喜”、“郎才女貌”。
手机被私信轰炸,或好奇或同情地问:“苏晚,你和陆泽分了?”“看到照片了,你没事吧?”我一概没回。内心出乎意料地平静。原来,在所有人眼里,我和陆泽的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晚上,我整理衣物,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是陆泽。我犹豫了下,开门。他走进来,带着寒气,语气生硬:“校友会的事……你别听他们瞎起哄。就是碰巧遇到,蔓蔓非要拉着我拍照,我不好驳她面子。”
我继续整理,头也没抬:“嗯,照片拍得不错,很登对。”
他被噎住,深吸一口气:“苏晚,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你别总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我停下,看向他:“谈什么?谈你五年来一次次因孟蔓蔓丢下我?还是谈你明明做了选择,却还要在我这找存在感?”
“我没有!”他提高音量,“我和蔓蔓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只是世交家的妹妹,我照顾她是责任!”
“责任?”我笑出声,“陆泽,你对她的责任,包括陪她试婚纱、在校友会扮演情侣、在她每个需要时立刻出现,却在我需要时永远缺席?你的责任范围真广。”
他脸色青白,抓住我手腕:“苏晚,你非要这样?是!我承认最近忽略你,但那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蔓蔓她又总有事……”
我甩开他手,指自己脚踝:“陆泽,你看清楚。这是你最后一次为她丢下我时受的伤。从那天起,我对你的所有期待,都耗尽了。”
他怔住,眼神闪过一丝慌乱愧疚,但很快被烦躁取代:“好,就算我错了!我道歉!可苏晚,我们在一起五年,五年的感情,就因为这点事说没就没了?你不能给我个改过的机会?”
“机会?”我无比疲惫,“陆泽,我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了?每一次争吵失望,我都在心里默默给你机会。可你呢?你珍惜过吗?你只会觉得我无理取闹,不够懂事。”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你走吧。我需要冷静,你也需要想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死死盯着我,胸口起伏,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关上门,世界清静了。我靠在门上,长长舒了口气。心脏没有撕心裂肺,只有如释重负的麻木。
离出发去意大利,还有三天。
()好的,这是为您生成的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
飞往罗马的航班上,我靠着舷窗,看着窗外无垠的云海,心情是五年来从未有过的轻盈。邻座的顾川是个恰到好处的旅伴,他知识渊博又风趣,我们聊摄影、聊旅行,十多个小时的航程竟也不觉漫长。
抵达罗马后,顾川的攻略发挥了巨大作用。他不仅熟悉路线,还能精准避开人潮,带我去领略最地道的意大利。在斗兽场感受历史的震撼,在许愿池边抛下硬币许愿,在托斯卡纳的艳阳下徜徉于中世纪小镇,在五渔村看落日熔金……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这一切新鲜与美好。
顾川的摄影技术极佳,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捕捉到我最放松、最自然的瞬间。起初面对镜头我还有些僵硬——过去五年,陆泽很少耐心为我拍照,偶尔拍几张也多是敷衍,还总怪我“表情不自然”。但在顾川的鼓励和引导下,我渐渐放开了。看着照片里那个笑容明媚、眼神发光的自己,我几乎认不出来。原来,我也可以这样鲜活。
“苏晚,你其实很上镜,只是以前可能没遇到对的摄影师。”顾川看着相机屏幕,笑着说。他的笑容干净,带着阳光的味道。
旅程的最后一站是佛罗伦萨。傍晚,我们站在米开朗基罗广场,俯瞰整个城市在夕阳下变成温柔的金色,阿诺河蜿蜒流淌,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熠熠生辉。美景如画,我却莫名生出一丝怅惘,旅程即将结束,回去后要面对的现实依然存在。
“怎么了?”顾川敏感地察觉到我情绪的变化。
“没什么,只是觉得……太美了,有点舍不得。”
顾川看着我,目光深邃而温和:“苏晚,有些风景,看过一次,就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而且,旅程结束不代表探索的结束,它也可以是新生活的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压抑着怒意的、熟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苏晚!”
我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陆泽站在几步开外,风尘仆仆,脸色憔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以及我身边站着的顾川。
“这就是你迫不及待要离开我的原因?”他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几步冲到我面前,目光像刀子一样剐过顾川,“他是谁?啊?你就是为了这个小白脸,才跟我闹分手,才跑到这鬼地方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因嫉妒而面目有些扭曲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和可笑。五年的青春,最终竟以这样不堪的方式收场。
“陆泽,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把感情看得那么龌龊?”我平静地开口,声音在傍晚的微风里显得清晰而冷静。
陆泽被我的平静激怒了,更加口不择言:“我龌龊?苏晚,我们在一起五年!五年!你一声不响跑出来,跟别的男人游山玩水,到底是谁龌龊?!”他说着,竟伸手想抓住我的胳膊。
一直沉默的顾川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和陆泽中间,语气礼貌却不容置疑:“这位先生,请你冷静一点。苏小姐是独立的人,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旅行和伴侣。你们既然已经分手,就请保持应有的尊重和距离。”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陆泽的怒火瞬间转向顾川,试图推开他。
顾川身形挺拔,寸步不让:“该离开的是你。如果你再骚扰苏小姐,我不介意请当地的警察来协助解决。”
陆泽气得脸色铁青,眼看冲突就要升级。我深吸一口气,从顾川身后走出来,直面陆泽,一字一句地说:“陆泽,你看清楚,也听清楚。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因为任何别人,而是因为你,因为孟蔓蕊,因为你这五年来一次次的选择性失明和缺席!我爱过你,拼尽全力地爱过,但我现在不爱了。我不爱你了,你明白吗?所以,请你离开,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也不要让你自己变得更难堪。”
我的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陆泽头上。他踉跄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受伤,以及一种彻底失去的恐慌。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他只是死死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的样子刻进骨子里。然后,他猛地转身,脚步凌乱地消失在广场的人潮中。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浑身一轻,仿佛一个背负了很久的巨大枷锁,终于彻底卸下了。我转向顾川,充满歉意:“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还差点连累你。”
顾川摇摇头,眼神里有关切,却没有过多的好奇和探究:“你没事就好。处理这种局面,本来就不容易。”
回到国内后,我很快办理了离职手续,并在另一个城市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开始了全新的生活。我搬进了属于自己的小公寓,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一切。我和顾川保持着联系,他时常与我分享他在世界各处拍摄的照片和见闻,我们像老朋友一样聊天。他从未给我压力,但他的存在,像一道温暖的光,渐渐照进我生活里。
大约半年后,我从一个老同学那里偶然得知,陆泽和孟蔓蕊最终还是分手了。据说孟蔓蕊家里出了些变故,性格变得愈发骄纵多疑,两人争吵不断,最终不欢而散。听到这个消息,我内心毫无波澜,就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的故事。
一个阳光很好的周末午后,我正在公寓的阳台上浇花,门铃响了。打开门,外面站着捧着一束向日葵的顾川,他风尘仆仆,笑容却比阳光还灿烂。
“嗨,苏晚。我刚从冰岛回来,路过你的城市,想着……也许可以请你吃个晚饭?这次,只有我们俩。”
我看着他和煦的笑容,还有那束金灿灿的向日葵,心里突然变得很软很软。我接过花,闻了闻阳光的味道,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真诚而放松的微笑:
“好啊。不过这次,让我来选地方吧,我知道附近有家很不错的私房菜。”
顾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满了星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