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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6 13:50
文章字数
14458 字
## 审计师姐姐手撕凤凰男:账本比拳头更致命
>1
江晚踹开出租屋铁门时,周振宇正揪着江晓的头发往墙上撞。
“嘭”的一声闷响,伴随妹妹压抑的痛呼。
“手松开。”江晚声音像淬了冰的刀片,冷得掉渣。
周振宇动作一顿,回头看清来人,嗤笑:“我当谁呢?江晚?滚出去,老子教训自己老婆关你屁事!”
江晚没废话,抄起门边半瓶啤酒,瓶底狠狠砸在桌角。
玻璃渣混着酒液飞溅。
尖锐的豁口对准周振宇:“我数三下。一。”
周振宇眼底凶光一闪,反而把江晓头发攥得更紧:“吓唬谁呢?有种你捅!”
江晓痛得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唇不敢出声。
江晚眼神都没动:“二。”
空气绷紧。
周振宇额头青筋跳了跳,猛地推开江晓:“疯子!”
江晓软倒在地,额头一片青紫,嘴角渗血。
江晚扔掉破酒瓶,蹲下扶起妹妹。
手指拂开她额前乱发,动作轻,声音更冷:“他常这样?”
江晓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泪水无声汹涌,只敢点头。
周振宇扯着嘴角笑:“怎么?看不惯?她吃我的喝我的,打两下怎么了?你……”
话音未落,江晚抄起地上的空啤酒瓶。
“咣!”
这次狠狠砸在周振宇脚边。
碎玻璃炸开,吓得他猛跳一步。
“闭嘴。”江晚眼皮都没抬,只盯着妹妹,“收拾东西,跟我走。”
周振宇恼羞成怒:“走?行啊!这些年花我的钱,一分不少吐出来!”
他指着角落堆放的廉价化妆品和旧衣服。
“这破屋的租金,水电,她身上这身地摊货,还有……”
他唾沫横飞,掰着手指数落。
江晓的头越垂越低。
江晚突然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诡异:“周振宇,我妹婚前存了十万块。”
周振宇表情一僵。
江晚盯着他:“钱呢?”
周振宇眼神飘忽:“什么十万?我不知道!”
“钱呢?”江晚又问,声音沉了一度。
周振宇梗着脖子:“花了!过日子哪样不要钱?早没了!”
“花哪了?”江晚步步紧逼,目光锐利如鹰隼。
周振宇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强撑道:“关你屁事!反正是夫妻共同财产,用光了!”
江晚不再看他,转向妹妹:“你的工资卡呢?”
江晓从破旧的帆布包里,颤巍巍摸出一张银行卡。
“空的。”她声音细若蚊呐。
江晚接过卡,目光扫过周振宇腕上那块闪亮的新表。
又掠过他脚上那双不便宜的球鞋。
最后落回江晓洗得发白的旧T恤上。
“呵。”江晚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她从自己带来的旧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硬壳笔记本。
塑料封皮磨损得厉害,边角卷起。
上面用褪色的蓝墨水写着“家用流水账”。
江晚随手翻开一页,指尖点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去年三月,晓晓打给你六千,备注‘妈药费’。”
周振宇脸色微变。
江晚翻过一页。
“六月,八千二,‘你买电脑’。”
“十月,一万五,‘你哥盖房’。”
江晚声音不高,每个数字却像小锤子敲在周振宇心上。
周振宇额头渗出冷汗,嘴硬道:“那、那又怎样?她自愿给的!”
江晚没理他,继续翻。
“今年一月,两万,‘苏蔓生日礼物’。”
周振宇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谁、谁是苏蔓?你别血口喷人!”
江晚啪地合上账本。
陈旧的本子发出沉闷响声。
“周振宇,”江晚抬眼,目光冰寒刺骨。
“这账本上,我妹打给你三十一万七千六百块。”
“每一笔,时间、金额、用途,清清楚楚。”
“钱呢?”她再次问,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周振宇被那目光钉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
江晓猛地抬起头,泪水还挂在脸上。
眼底却燃起一丝难以置信的光:“姐……这账本你还留着?”
江晚没答,只看着面如死灰的周振宇。
嘴角勾起一丝极冷的弧度。
“不吐出来,我就让你知道。”
“什么叫‘斤斤计较’的祖宗。”
出租屋里死寂。
只有周振宇粗重的喘息和江晓压抑的抽噎。
江晚把账本塞回帆布包,拉链刺啦一声划破寂静。
她扶起妹妹:“能走吗?”
江晓用力点头,紧紧抓住姐姐的手臂。
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周振宇如梦初醒,一个箭步冲到门口。
魁梧的身体堵住狭窄的门框。
“想走?门儿都没有!”
他眼睛赤红,指着江晚的鼻子。
“江晚!别以为拿个破本子就能吓唬老子!”
“那是夫妻共同财产!老子花了就花了!”
“今天你们姐妹俩,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他喘着粗气,像头被激怒的公牛。
江晚把妹妹往身后带了带。
平静地看着他:“周振宇,让开。”
“不让!”周振宇吼得唾沫横飞。
“你算哪根葱?管到老子家里来了?”
“江晓是我老婆!打死打残老子乐意!”
“识相的把那破本子交出来撕了!”
他伸手就去抓江晚的帆布包。
动作又快又狠。
江晚侧身避开,帆布包带子却被周振宇扯住。
“拿来吧你!”
他用力一拽。
刺啦——
劣质的帆布包带应声断裂。
旧账本从裂口滑出,“啪”地掉在地上。
内页散开,密密麻麻的数字暴露在肮脏的地面。
周振宇眼中闪过一丝狂喜,抬脚就狠狠踩下去!
“住手!”江晓尖叫。
江晚动作更快。
几乎在周振宇抬脚的同时。
她猛地弯腰,不是去抢账本。
而是抓起地上那块尖锐的玻璃瓶碎片!
寒光一闪!
碎片狠狠扎向周振宇踩下来的脚踝!
又快又狠!
周振宇吓得魂飞魄散,硬生生收住脚。
踉跄着后退撞到门框。
“疯子!你他妈真敢!”他惊魂未定地骂。
江晚已经捡起账本,拍掉灰尘。
小心地抚平卷起的页角。
仿佛那是无价珍宝。
她抬眼,玻璃碎片还捏在指间。
锋利的边缘闪着冷光。
“周振宇,”她声音像冰珠砸在铁皮上。
“你再敢碰这账本一下。”
“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正当防卫’。”
周振宇看着那碎片,又看看江晚毫无波动的眼睛。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
堵门的身体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半步。
江晚拉着妹妹,径直从他让开的空隙走了出去。
“江晓!你敢走试试!”周振宇在背后无能狂怒。
江晓脚步顿住,身体微颤。
江晚用力握紧她的手。
“别回头。”
楼道里回荡着周振宇暴怒的砸门声和咒骂。
姐妹俩沉默地走到楼下。
老旧小区的路灯昏黄,几只飞蛾撞着灯罩。
江晓停下脚步,泪水再次决堤。
“姐……”她声音破碎,“不止那些……”
“什么?”江晚皱眉。
江晓抬起头,脸上是绝望的死灰。
“他……逼我签了字……”
“签什么?”江晚心一沉。
江晓嘴唇哆嗦,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房子……车子……还有……”
她捂住脸,崩溃地蹲下去。
“姐!钱都没了!全被他转走了!”
“他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说……他说都是夫妻债……”
“要我一起还……”
江晚站在昏黄的光晕里。
妹妹崩溃的哭诉像冰冷的锥子。
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弯腰,不是扶妹妹,而是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
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划拉。
“丽景苑那套房子,”她边划边说,声音没有起伏,“婚前爸妈付的首付,写的你名。”
石子在“房子”上重重一点。
“那辆二手车,你工作第二年自己攒钱买的。”
石子划过“车子”。
“还有你工作这七年,工资流水我查过。”
“扣除你自己花的,保守算,至少四十万。”
石子在地上划出长长的“40W”。
痕迹深刻。
江晓看着地上清晰的“账目”,哭声渐渐停了。
只剩下压抑的抽气。
江晚直起身,丢掉石子,拍了拍手上的灰。
“这些,都是婚前财产。”
“他转走?”江晚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无笑意。
“他拿什么转?”
江晓茫然地看着姐姐。
“他做假账,伪造我的签名……还……”
江晚打断她:“你签的那些东西呢?”
江晓摇头,泪水又涌出来:“他收走了……我、我偷偷拍了照……”
她颤抖着从手机里翻出几张照片。
屏幕的光映着她惨白的脸。
江晚接过手机。
照片拍得很模糊。
但能看到“财产转让协议”、“债务确认书”几个大字。
落款处是江晓歪歪扭扭的签名和鲜红指印。
日期就在一周前。
江晚盯着那日期,眼神一点点变冷。
像结了冰的湖面。
“姐……怎么办?”江晓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找了人……那些人凶神恶煞……”
“说……说不还钱就……”
江晚把手机塞回妹妹手里。
“照片发给我。”
她抬头看向出租屋那扇亮着灯、映着周振宇暴躁身影的窗户。
“周振宇……”
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昏黄路灯下,她的侧脸线条冷硬。
“他以为拿了签字画押的纸,就能吞掉骨头。”
“呵。”
江晚从帆布包裂口处,掏出那本卷了边的旧账本。
手指抚过粗糙的封面。
“那就让他看看……”
她抬眼,昏暗中,目光锐利如出鞘的匕首。
“什么叫真正的‘账’。”
>2
江晓的手机在深夜骤然响起。
尖锐的铃声像警报划破寂静。
屏幕亮着“周振宇”三个字。
江晓吓得一哆嗦,手机掉在被子上。
江晚直接拿过来,划开接听,按下免提。
“江晓!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周振宇的咆哮震得手机嗡嗡响。
“敢找江晚那个疯婆子来搞老子?”
“我告诉你!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
“乖乖跟老子把离婚证扯了!”
“那五十万债务,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不然……”他声音陡然压低,透着阴狠,“老子让你和你那个疯姐姐……”
“……吃不了兜着走!”
江晓吓得缩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江晚对着话筒,声音平静无波:
“周振宇,是我。”
电话那头瞬间卡壳。
几秒死寂。
随即是更疯狂的怒吼:“江晚?!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江晚慢条斯理:“你说五十万债务?”
“对!白纸黑字!江晓签的字!”
周振宇语气带着强撑的得意。
“明天离婚,这债她背定了!”
江晚轻轻“哦”了一声。
“那行,”她说,“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干脆利落。
周振宇反而懵了:“你……你答应了?”
“嗯。”江晚应得毫无波澜,“不过地点改改。”
“哪?”
“城南,‘蔓时光’咖啡馆。”
江晚报出名字。
电话那头,呼吸猛地一窒。
“……你什么意思?”周振宇的声音绷紧了。
江晚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却像冰锥刮过玻璃。
“请债主一起啊。”
“当面锣对面鼓。”
“把账,”她顿了顿,一字一句,“算清楚。”
电话被粗暴挂断。
忙音嘟嘟作响。
江晓惊恐地抓住姐姐:“姐!那是苏蔓的店!你……”
江晚拍拍她的手背:“睡吧。明天看戏。”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那本摊开的旧账本上。
手指划过最新一页空白。
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蔓时光咖啡馆。
空气里飘着廉价香精勾兑的咖啡味。
角落卡座。
周振宇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妆容精致,穿着当季新款连衣裙。
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闪闪发光。
她斜睨着对面的江家姐妹。
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她就是苏蔓。
周振宇的情人兼“债主”。
“江晓,算你识相。”周振宇把一份协议拍在桌上。
“签了它,债务归你,我们两清。”
协议上赫然写着江晓自愿承担五十万债务。
苏蔓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夹着一张借据。
“喏,看清楚,”她晃了晃借据。
“借款五十万,周振宇签名,江晓担保,指纹确认。”
“赖不掉的。”
江晓看着那刺眼的红指印,脸色惨白。
江晚没看协议,目光扫过苏蔓。
从她精致的卷发,到闪亮的手链。
再到脚上那双价值不菲的名牌鞋。
“苏小姐,”江晚开口,声音不高,“生意不错?”
苏蔓一愣,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还行吧,养家糊口。”
“哦?”江晚翻开她那本破账本。
手指点着最新一页。
上面赫然列着:
——苏蔓,蔓时光咖啡馆。
——注册资金:30万(来源:周振宇转账,日期:2023.05.20)
——店铺流水(抽凭):2023.06-2024.03,月均亏损约1.5万。
——个人消费(抽凭):
— LV手袋(2023.07) - ¥38,000
— 卡地亚手链(2023.11) - ¥65,000
— Dior连衣裙(2024.01) - ¥25,000
— 海南旅游(2024.02) - ¥42,000
……
最后一行红字:累计支出(来源于周振宇账户):¥613,200
苏蔓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
血色褪尽。
周振宇猛地站起来:“江晚!你他妈调查我们!”
江晚合上账本,抬眼。
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
“这五十万债务,真好。”
她看向周振宇,嘴角甚至弯起一丝弧度。
“用夫妻共同财产养小三。”
“养肥了,再让小三放贷给丈夫。”
“最后,让妻子背债。”
江晚轻轻鼓掌。
“周振宇,空手套白狼。”
“玩得真溜。”
周振宇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响。
“你放屁!那钱是老子自己的!”
“证据呢?”江晚挑眉。
她从帆布包里又拿出几张银行流水打印件。
啪!
甩在桌上。
“这是你周振宇个人账户近一年的流水。”
“进项:零。”
“大额支出,”江晚指尖划过几笔标注的转账。
“全部指向苏蔓小姐的账户。”
“以及,”她翻到最后一页。
“这笔五十万的‘借款’。”
打印件上显示。
日期:一周前。
付款方:苏蔓。
收款方:周振宇。
备注:借款。
周振宇和苏蔓的脸,煞白如纸。
咖啡馆里其他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窃窃私语声响起。
江晓震惊地看着那些流水,又看看姐姐。
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姐……你怎么……”她喃喃。
江晚没回答妹妹。
她盯着周振宇和苏蔓。
“现在,来说说这五十万。”
“它是怎么来的?”
苏蔓眼神躲闪,强作镇定:“我、我自己的积蓄!”
“哦?”江晚翻开账本另一页。
“苏蔓小姐近三年个人所得税申报记录。”
“年收入均低于六万。”
“三年积蓄,不够你买个包。”
苏蔓的脸彻底绿了。
【付费起点】
江晚从帆布包最底层,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边缘焦黑卷曲。
像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周振宇,”她把纸推到桌子中央。
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咖啡馆的音乐。
“认识这个吗?”
周振宇的目光触及那几张纸。
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嘴唇哆嗦着,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苏蔓伸头去看。
“XX厂采购部内部报销凭证(存根联)”
“经办人:周振宇”
“采购物品:……”
后面是几行被烧得模糊不清的字迹。
但几个关键金额数字,奇迹般保留下来。
¥200,000……
¥150,000……
¥100,000……
旁边还有模糊的签名和印章痕迹。
“不……不可能!”周振宇猛地摇头,失声尖叫。
“这些……这些早就烧了!你从哪弄来的!”
江晚没回答。
她翻开那本破旧账本。
手指点着其中一行。
“周振宇,XX厂采购部,任职三年。”
“经手采购项目金额总计:约一千二百万。”
“厂区去年失火。”
“烧掉了一批‘过期’的报销凭证存根。”
“还有,”她顿了顿,抬眼看他。
“一个‘意外’摔断腿的老会计。”
周振宇像被抽了骨头,瘫软在卡座里。
眼神涣散。
苏蔓惊恐地看向周振宇:“他……他说的是真的?那火……”
“闭嘴!”周振宇猛地低吼。
他死死盯着江晚,眼珠子布满血丝。
“你想怎么样?”
江晚拿起桌上那份债务协议。
慢条斯理地,撕成两半。
再撕。
碎纸片像雪片一样落在咖啡杯里。
“这债,我们不背。”
她看着周振宇惨白的脸。
“你吞进去的。”
“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
“我妹妹那份。”
“一分都不能少。”
她拿起那张五十万的借据。
当着两人的面。
一点点,撕得粉碎。
“江晚!”周振宇像受伤的野兽低吼。
“你以为凭几张破纸就能定我的罪?”
“死无对证的东西!”
“吓唬谁呢!”
他猛地站起来,带倒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泼在昂贵的桌布上。
引来邻座惊呼。
“我们走!”他一把拽起还在发懵的苏蔓。
动作粗暴。
苏蔓的高跟鞋踉## 审计师姐姐手撕凤凰男:账本比拳头更致命(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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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的手机在深夜骤然响起。
尖锐的铃声像警报划破寂静。
屏幕亮着“周振宇”三个字。
江晓吓得一哆嗦,手机掉在被子上。
江晚直接拿过来,划开接听,按下免提。
“江晓!你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周振宇的咆哮震得手机嗡嗡响。
“敢找江晚那个疯婆子来搞老子?”
“我告诉你!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
“乖乖跟老子把离婚证扯了!”
“那五十万债务,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不然……”他声音陡然压低,透着阴狠,“老子让你和你那个疯姐姐……”
“……吃不了兜着走!”
江晓吓得缩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江晚对着话筒,声音平静无波:
“周振宇,是我。”
电话那头瞬间卡壳。
几秒死寂。
随即是更疯狂的怒吼:“江晚?!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江晚慢条斯理:“你说五十万债务?”
“对!白纸黑字!江晓签的字!”
周振宇语气带着强撑的得意。
“明天离婚,这债她背定了!”
江晚轻轻“哦”了一声。
“那行,”她说,“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干脆利落。
周振宇反而懵了:“你……你答应了?”
“嗯。”江晚应得毫无波澜,“不过地点改改。”
“哪?”
“城南,‘蔓时光’咖啡馆。”
江晚报出名字。
电话那头,呼吸猛地一窒。
“……你什么意思?”周振宇的声音绷紧了。
江晚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却像冰锥刮过玻璃。
“请债主一起啊。”
“当面锣对面鼓。”
“把账,”她顿了顿,一字一句,“算清楚。”
电话被粗暴挂断。
忙音嘟嘟作响。
江晓惊恐地抓住姐姐:“姐!那是苏蔓的店!你……”
江晚拍拍她的手背:“睡吧。明天看戏。”
她的目光落在床头那本摊开的旧账本上。
手指划过最新一页空白。
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蔓时光咖啡馆。
空气里飘着廉价香精勾兑的咖啡味。
角落卡座。
周振宇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妆容精致,穿着当季新款连衣裙。
手腕上的钻石手链闪闪发光。
她斜睨着对面的江家姐妹。
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她就是苏蔓。
周振宇的情人兼“债主”。
“江晓,算你识相。”周振宇把一份协议拍在桌上。
“签了它,债务归你,我们两清。”
协议上赫然写着江晓自愿承担五十万债务。
苏蔓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夹着一张借据。
“喏,看清楚,”她晃了晃借据。
“借款五十万,周振宇签名,江晓担保,指纹确认。”
“赖不掉的。”
江晓看着那刺眼的红指印,脸色惨白。
江晚没看协议,目光扫过苏蔓。
从她精致的卷发,到闪亮的手链。
再到脚上那双价值不菲的名牌鞋。
“苏小姐,”江晚开口,声音不高,“生意不错?”
苏蔓一愣,随即得意地扬起下巴:“还行吧,养家糊口。”
“哦?”江晚翻开她那本破账本。
手指点着最新一页。
上面赫然列着:
——苏蔓,蔓时光咖啡馆。
——注册资金:30万(来源:周振宇转账,日期:2023.05.20)
——店铺流水(抽凭):2023.06-2024.03,月均亏损约1.5万。
——个人消费(抽凭):
— LV手袋(2023.07) - ¥38,000
— 卡地亚手链(2023.11) - ¥65,000
— Dior连衣裙(2024.01) - ¥25,000
— 海南旅游(2024.02) - ¥42,000
……
最后一行红字:累计支出(来源于周振宇账户):¥613,200
苏蔓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
血色褪尽。
周振宇猛地站起来:“江晚!你他妈调查我们!”
江晚合上账本,抬眼。
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
“这五十万债务,真好。”
她看向周振宇,嘴角甚至弯起一丝弧度。
“用夫妻共同财产养小三。”
“养肥了,再让小三放贷给丈夫。”
“最后,让妻子背债。”
江晚轻轻鼓掌。
“周振宇,空手套白狼。”
“玩得真溜。”
周振宇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响。
“你放屁!那钱是老子自己的!”
“证据呢?”江晚挑眉。
她从帆布包里又拿出几张银行流水打印件。
啪!
甩在桌上。
“这是你周振宇个人账户近一年的流水。”
“进项:零。”
“大额支出,”江晚指尖划过几笔标注的转账。
“全部指向苏蔓小姐的账户。”
“以及,”她翻到最后一页。
“这笔五十万的‘借款’。”
打印件上显示。
日期:一周前。
付款方:苏蔓。
收款方:周振宇。
备注:借款。
周振宇和苏蔓的脸,煞白如纸。
咖啡馆里其他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窃窃私语声响起。
江晓震惊地看着那些流水,又看看姐姐。
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姐……你怎么……”她喃喃。
江晚没回答妹妹。
她盯着周振宇和苏蔓。
“现在,来说说这五十万。”
“它是怎么来的?”
苏蔓眼神躲闪,强作镇定:“我、我自己的积蓄!”
“哦?”江晚翻开账本另一页。
“苏蔓小姐近三年个人所得税申报记录。”
“年收入均低于六万。”
“三年积蓄,不够你买个包。”
苏蔓的脸彻底绿了。
【付费起点】
江晚从帆布包最底层,抽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边缘焦黑卷曲。
像是从火堆里抢出来的。
“周振宇,”她把纸推到桌子中央。
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咖啡馆的音乐。
“认识这个吗?”
周振宇的目光触及那几张纸。
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嘴唇哆嗦着,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苏蔓伸头去看。
“XX厂采购部内部报销凭证(存根联)”
“经办人:周振宇”
“采购物品:……”
后面是几行被烧得模糊不清的字迹。
但几个关键金额数字,奇迹般保留下来。
¥200,000……
¥150,000……
¥100,000……
旁边还有模糊的签名和印章痕迹。
“不……不可能!”周振宇猛地摇头,失声尖叫。
“这些……这些早就烧了!你从哪弄来的!”
江晚没回答。
她翻开那本破旧账本。
手指点着其中一行。
“周振宇,XX厂采购部,任职三年。”
“经手采购项目金额总计:约一千二百万。”
“厂区去年失火。”
“烧掉了一批‘过期’的报销凭证存根。”
“还有,”她顿了顿,抬眼看他。
“一个‘意外’摔断腿的老会计。”
周振宇像被抽了骨头,瘫软在卡座里。
眼神涣散。
苏蔓惊恐地看向周振宇:“他……他说的是真的?那火……”
“闭嘴!”周振宇猛地低吼。
他死死盯着江晚,眼珠子布满血丝。
“你想怎么样?”
江晚拿起桌上那份债务协议。
慢条斯理地,撕成两半。
再撕。
碎纸片像雪片一样落在咖啡杯里。
“这债,我们不背。”
她看着周振宇惨白的脸。
“你吞进去的。”
“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
“我妹妹那份。”
“一分都不能少。”
她拿起那张五十万的借据。
当着两人的面。
一点点,撕得粉碎。
“江晚!”周振宇像受伤的野兽低吼。
“你以为凭几张破纸就能定我的罪?”
“死无对证的东西!”
“吓唬谁呢!”
他猛地站起来,带倒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泼在昂贵的桌布上。
引来邻座惊呼。
“我们走!”他一把拽起还在发懵的苏蔓。
动作粗暴。
苏蔓的高跟鞋踉跄了一下。
她慌乱地抓起自己昂贵的包。
眼神怨毒地剜了江晚一眼。
“这事没完!”周振宇撂下狠话。
像阵风一样冲出了咖啡馆。
门上的风铃被撞得叮当作响。
江晓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姐……他会不会……”
江晚收起账本和那些烧焦的凭证。
动作不疾不徐。
“怕了?”她抬眼。
江晓咬着唇,用力摇头:“不怕!就是……”
“就是什么?”
“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江晚把东西塞回帆布包。
拉链拉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跳墙?”
她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那就打断他们的腿。”
姐妹俩刚走出咖啡馆。
阳光有些刺眼。
江晚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个陌生本地号码。
她接起。
“江晚?”一个粗嘎的男声传来。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周振宇欠我们的钱,你妹妹签了担保。”
“父债子偿,夫债妻还。”
“给你三天。”
“五十万,连本带利。”
“少一分……”
对方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我们找你妹妹,好好‘聊聊’。”
电话被挂断。
江晓紧张地看着姐姐:“谁?”
江晚把手机放回口袋。
“催债的。”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啊?”江晓脸更白了,“他们怎么知道你的……”
“周振宇给的呗。”江晚扯了扯嘴角。
“想用这招逼我们就范。”
她拉着妹妹往前走。
“姐!我们去哪?”
“报警?”
江晚脚步没停。
“报警抓谁?”
“抓那些电话里的‘鬼’?”
江晓语塞。
“那怎么办?”
江晚停下脚步。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
她从帆布包里拿出那本旧账本。
翻到贴着几张彩色照片的一页。
照片像素不高。
但能看清是周振宇和苏蔓。
地点各异。
背景里,总有一个或几个面目不善的男人。
搂着周振宇的肩膀。
笑容带着痞气。
其中一个光头,脖子上有狰狞的刺青。
格外显眼。
江晚指尖点了点那个光头。
“认识他吗?”
江晓茫然摇头。
“他叫‘刀疤强’。”江晚声音很轻。
“这片儿放水的头。”
“周振宇的‘好朋友’。”
江晓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打电话的,就是他的人。”
江晚合上账本。
目光投向街对面一个不起眼的报刊亭。
“他以为他躲在暗处。”
“就能拿捏我们。”
“呵。”
她拉着妹妹,穿过马路。
径直走向那个报刊亭。
报刊亭老板是个干瘦老头。
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江晚敲了敲玻璃窗。
“大叔,”她声音不大。
“上个月十五号下午三点。”
“对面咖啡馆门口。”
“那个光头,戴金链子,脖子有疤的。”
“上了辆黑色丰田。”
“车牌尾号328。”
老头推了推老花镜。
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江晚。
又瞥了一眼对面咖啡馆。
“姑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他低下头继续看报。
江晚从帆布包侧袋摸出几张红票子。
从窗口缝隙塞了进去。
压在老头摊开的报纸上。
老头动作顿住。
手指在红票子上摩挲了一下。
头也没抬。
“西郊,‘豪情’棋牌室。”
“那车常停后院。”
江晚点点头。
“谢了,大叔。”
拉着妹妹转身离开。
江晓惊魂未定:“姐……你要去找他们?”
“找他们干嘛?”江晚反问。
“送钱?”
“还是送命?”
江晓被问住。
江晚走到街角,拿出手机。
拨了一个号码。
“喂?经侦支队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惊慌和颤抖。
“我要举报!”
“我妹夫周振宇!XX厂采购部的!”
“他……他好像挪用了厂里好多钱!”
“对对对!证据?”
“我……我偷偷留了点!烧过的!但还能看清!”
“我怕!他好像还跟放高利贷的有关系!”
“叫‘刀疤强’!在西郊‘豪情’棋牌室!”
“他们是一伙的!”
“警察同志!你们快来啊!”
“我怕他们灭口!”
电话挂断。
江晚脸上那点惊慌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她看向妹妹。
“现在知道去哪了吗?”
江晓呆呆地看着姐姐。
像看一个陌生人。
“去哪?”
江晚把旧账本在手里掂了掂。
“回家。”
“等警察‘请’我们去。”
她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胜券在握的弧度。
“好戏。”
“才刚开始。”
## 审计师姐姐手撕凤凰男:账本比拳头更致命(续)
>3
“江晚!”
周振宇的咆哮隔着听筒炸开。
“你他妈敢报警!”
声音扭曲,像被踩了脖子的鸡。
江晚把手机拿远了些。
“有事说事。”
她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
“警察!警察把棋牌室抄了!刀疤强被抓了!”
周振宇语无伦次。
“他们……他们肯定会把我咬出来!”
“那批报销凭证!那些钱……”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江晚!你手里那些东西!那些烧剩的纸!”
“你毁了我!你也跑不掉!那上面……”
江晚打断他:“上面有你签名,有模糊的采购项目金额。”
“但具体采购内容,烧没了。”
她顿了顿。
“死无对证。”
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绝望的喘息。
“不过,”江晚话锋一转。
“刀疤强他们为了减刑,会不会乱咬人……”
她轻轻“啧”了一声。
“谁知道呢?”
“江晚!!”周振宇彻底崩溃。
“你到底要怎么样!!”
江晚坐起身。
窗外天光微亮。
她看着床头那本摊开的旧账本。
“下午两点。”
“民政局。”
“带上所有东西。”
“我们。”
“一笔一笔。”
“算总账。”
民政局大厅。
空气沉闷。
周振宇像一夜间老了十岁。
眼窝深陷,胡子拉碴。
身边没有苏蔓。
他死死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旧旅行袋。
警惕又惶恐地四处张望。
江晚带着江晓进来。
江晓脸色依旧苍白。
但背挺直了些。
目光不再躲闪。
“东西呢?”周振宇声音沙哑。
眼神像淬了毒。
江晚没说话。
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档案袋。
放在桌上。
“都在这里。”
周振宇盯着档案袋。
喉结滚动。
伸手想去抓。
江晚的手更快。
按在档案袋上。
“你的呢?”
周振宇咬牙。
把怀里的旅行袋重重放到桌上。
拉开拉链。
一捆捆扎好的现金露出来。
还有几个房产证,车钥匙。
“丽景苑房子!车!都在!”
他指着现金,声音发颤。
“这里……四十万!我借高利贷凑的!”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江晚。
“那些烧剩的凭证!还有账本!”
“给我!!”
江晚没动。
翻开她那本破旧账本。
推到周振宇面前。
“账,还没算清。”
周振宇一愣:“什么?”
江晚指尖点着账本最新一页。
上面新增了几行:
——精神损害赔偿:¥100,000
——人身伤害赔偿(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50,000
——名誉损失费:¥50,000
——合计:¥200,000
周振宇眼珠都快瞪出来。
“两百万?!你他妈抢劫啊!”
江晚抬眼:“嫌多?”
她作势要去拿档案袋。
“那算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
“我走我的独木桥。”
“这些东西……”她拍了拍档案袋。
“我交给警察。”
“或者,”她嘴角弯起一丝冷意。
“寄给XX厂纪委?”
周振宇浑身一哆嗦。
脸白得像纸。
“你……你狠!”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猛地拉开旅行袋另一个夹层。
又掏出几捆现金。
“就这么多!全在这了!”
他咆哮着,把钱和房本车钥匙全推到江晚面前。
“给我!”
他伸手去抓档案袋。
江晚却按着档案袋没松。
目光落在他空空的手腕上。
“表呢?”
周振宇下意识缩手。
“什……什么表?”
“去年五月,你用我妹工资买的劳力士绿水鬼。”
江晚报出型号。
“市价十三万八。”
周振宇脸色难看:“卖了!凑钱了!”
“苏蔓手上那条卡地亚钻石手链呢?”
江晚又问。
“六万五。”
“她身上那件Dior呢?”
“两万五。”
“……”
周振宇额头冷汗直流。
“都……都处理了!”
江晚点点头。
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小巧的便携式POS机。
推到周振宇面前。
“行。”
“卡。”
周振宇难以置信:“你……”
“现金不够。”
江晚打断他。
“差额部分,刷卡。”
她指了指POS机。
“支持信用卡。”
周振宇看着那个小小的机器。
又看看江晚平静无波的脸。
再看看桌上那个装着催命符的档案袋。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将他淹没。
他抖着手。
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银行卡。
一张张。
刷过去。
刺耳的“滴滴”声。
每一声都像在抽他的筋。
“交易成功。”
机械的女声终于响起。
POS机吐出长长的签购单。
江晚拿起笔。
递给他。
“签个字。”
周振宇手指抖得握不住笔。
签下名字时。
歪歪扭扭。
像蚯蚓爬。
江晚收回签购单。
仔细看了看。
这才把那个厚重的牛皮纸档案袋。
推到他面前。
周振宇一把夺过!
死死抱在怀里!
像抱住救命稻草!
他恶狠狠地剜了江晚和江晓一眼。
那眼神。
恨不得把她们生吞活剥。
“江晚!”
他声音嘶哑。
“你最好祈祷!”
“我没事!”
“否则!”
他抱着档案袋。
踉跄着冲出民政局。
背影仓惶如丧家之犬。
江晓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现金和证件。
又看看姐姐。
“姐……”
她声音发颤。
“他……会不会……”
江晚拿起那本旧账本。
翻到贴着周振宇签购单的那一页。
“啪嗒。”
一滴温热的液体。
落在泛黄的纸页上。
晕开一小片。
江晚抬起头。
江晓已经泪流满面。
不是恐惧。
是劫后余生的茫然。
和一种……难以置信的轻松。
江晚合上账本。
塞进帆布包。
拉起妹妹的手。
“走。”
“回家。”
夕阳把姐妹俩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晓紧紧攥着姐姐的手。
像小时候走夜路那样。
“姐,”她轻声问。
“那档案袋里……”
“真是那些凭证?”
江晚脚步没停。
“不然呢?”
江晓犹豫了一下:“那他……”
江晚侧头看她。
夕阳余晖映在她眼底。
平静无波。
“他交给警察的。”
“是‘证据’。”
“我们给他的。”
江晚嘴角,弯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是‘废纸’。”
江晓愣住。
“烧剩的边角料,”江晚语气平淡。
“采购内容烧光了。”
“具体金额模糊。”
“签名也残缺不全。”
“顶多证明他在采购部干过。”
“证明不了他贪污。”
江晓猛地停住脚步。
眼睛瞪大。
“那……那你刚才……”
江晚也停下。
看着妹妹震惊的脸。
“吓唬人。”
她承认得干脆。
“账本里夹的那几页。”
“是我昨晚。”
“用旧纸和褪色墨水。”
“仿着那些烧剩的边角。”
“描的。”
“像吗?”
江晓张着嘴。
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
路灯次第亮起。
江晚拉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警察抓刀疤强。”
“是因为他放高利贷,暴力催收。”
“经侦查周振宇。”
“是因为他厂里的账目本身就有漏洞。”
“采购价格虚高。”
“供应商有猫腻。”
“没有我那些‘废纸’。”
“他也跑不掉。”
江晓听着。
只觉得脚下发飘。
像踩在棉花上。
“那……那两百万……”
“他活该。”江晚声音冷下来。
“这是他欠你的。”
“精神损失。”
“身体伤害。”
“还有这些年。”
“被你养出来的膘。”
江晓看着姐姐平静的侧脸。
路灯的光晕笼罩着她。
像镀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姐……”
江晓声音哽咽。
“谢谢你……”
“谢什么。”江晚打断她。
“账算清了。”
“该翻篇了。”
她紧了紧握着妹妹的手。
“以后。”
“好好过。”
几天后。
江晚带着妹妹走进银行。
清点现金。
办理转账。
柜台经理笑容满面。
江晓捏着新办的银行卡。
指尖冰凉。
“姐,这些钱……”
“你的。”江晚把卡塞进她手里。
“自己收好。”
江晓低头看着那张小小的卡片。
感觉重逾千斤。
又轻得像羽毛。
“我……”她声音发涩。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
江晚拿出那本旧账本。
塞到她怀里。
“你不是喜欢画画?”
“以前总在账本空白处画小人。”
江晓怔住。
低头翻开账本。
泛黄的纸页间。
除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确实有很多她学生时代随手涂鸦的小人。
在角落。
在空白处。
对着数字。
做着鬼脸。
“去学吧。”
江晚说。
“想画什么画什么。”
“钱不够。”
她拍拍妹妹的肩膀。
“姐这儿。”
“还有账本。”
江晓紧紧抱着那本旧账本。
泪水再次决堤。
这一次。
是滚烫的。
一个月后。
XX厂区。
周振宇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带出办公室。
手上戴着明晃晃的“手镯”。
他面如死灰。
路过公告栏时。
他脚步猛地顿住。
公告栏上。
贴着一份红头文件。
《关于周振宇严重违纪违法问题的处理决定》
旁边贴着一份崭新的“光荣榜”。
表彰审计部门在最近一次财务大核查中的突出贡献。
排在第一位的名字:
江晚。
周振宇死死盯着那个名字。
突然!
他像疯了一样扑向公告栏!
“江晚!!!”
他嘶吼着!
目眦欲裂!
“你阴我!!!”
“那些是假的!!假的!!”
他被狠狠按住。
脸被压得变形。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名字。
在阳光下。
刺得他眼睛生疼。
“带走!”
冰冷的呵斥声响起。
他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
只留下绝望的嘶吼在走廊回荡。
又过了些日子。
江晚收到一个包裹。
寄件人地址是某女子监狱。
里面是一封信。
和一沓照片。
信是苏蔓写的。
字迹潦草。
充满了怨毒和悔恨。
她说自己被骗了。
周振宇根本没离婚。
他许诺的一切都是空头支票。
咖啡馆早就被他抵押了。
那些名牌包首饰。
都被他拿去抵了赌债。
照片是她在监狱拍的。
穿着囚服。
素面朝天。
曾经的光鲜亮丽荡然无存。
眼神空洞麻木。
江晚把信和照片丢进碎纸机。
机器嗡鸣。
碎片像雪花一样落下。
她拿起桌上的计算器。
随手按了几下。
“滴滴滴”的清脆声音。
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她打开一个崭新的账本。
封面是妹妹画的。
一个小人。
坐在高高的账本堆上。
对着天空。
画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太阳。
江晚提笔。
在新账本的第一页。
工整写下:
——反家暴法律援助基金
——初始资金:¥200,000.00
她合上账本。
拿起手机。
拨通妹妹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江晓轻快的声音。
背景音是画室的嘈杂。
“姐!我今天的素描被老师夸了!”
江晚嘴角微微上扬。
“嗯。”
“晚上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江晓声音雀跃。
“多放糖!”
“好。”
江晚挂了电话。
目光落在窗外。
阳光正好。
透过玻璃窗。
洒在崭新的账本上。
计算器安静地躺在旁边。
按键闪烁着微光。
像一颗颗沉默的星辰。
等待着。
下一次精准无误的计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