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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9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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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55 字
好的,我已经理解了你的要求。我将仿照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的核心风格(都市情感、反转、多年后重逢、身份地位变化、情感纠葛),创作一篇全新的完整故事。故事将分为三个部分,每部分约3000字,总字数控制在要求范围内。以下是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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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逆光而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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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这条项链,包起来。”
我的手指刚触到柜台玻璃下那枚低调奢华的珍珠吊坠,一个略带沙哑却不容置疑的男声便在身后响起。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又猛地松开。这声音,刻在骨子里五年,我绝不会听错。
江临。
我没回头,甚至没有停顿,继续对柜姐说:“好的,请帮我开票。”
柜姐脸上职业性的微笑瞬间变得热切无比,目光越过我,语气恭敬得近乎谄媚:“江总!您来了!您预定那对袖扣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这位小姐看中的也是刚到的新款,您真有眼光。”
男人走近,带着一股清冽的雪松须后水味道,曾经这是我最安心的气息,如今却像冰锥刺入毛孔。他站定在我身侧,目光落在我指尖前方的珍珠上,然后缓缓移到我脸上。
“夏晚?”他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惊讶,随即被惯常的淡漠覆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弯起嘴角,勾勒出一个标准的社会性微笑,转过身,坦然迎上他的视线:“江总,好久不见。上周刚回。”
他的视线像探照灯,从我剪裁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外套,滑到手中握着的手机,最后定格在我无名指上那枚简约却设计独特的铂金戒指上。那里,曾经戴过他送的钻戒。
“这项链……”他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抢先一步,从手包里拿出信用卡,递给等待的柜姐:“我自己来就好,不劳江总破费。”
柜姐看看我,又看看江临,有些不知所措。江临在江城,就是行走的黄金招牌,他的意愿往往比顾客的更重要。
江临摆了摆手,示意柜姐按我的意思办。他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审视的力道:“一条项链而已,算是……欢迎你回国的礼物。”
“谢谢,心领了。”我笑容不变,语气却疏离得像隔着防弹玻璃,“我先生不太喜欢我收异性送的礼物,尤其是珠宝。”
“先生?”他重复了一遍,音节咬得有些重,“你结婚了?”
“是啊,”我接过柜姐递回的卡和包装精美的礼袋,语气轻快,“五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江总不也佳人在侧,即将新婚了吗?恭喜。”
我瞥见他左手无名指上并未戴戒指,但财经杂志上他和某地产千金联姻的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比起我这种“过去式”,那种强强联合才是他江临人生规划里的标配。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你变了很多。”
“人总是要成长的。”我拎起纸袋,冲他微微颔首,“江总,我先走了,再见。”
“我送你。”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
“不用,我的车就在楼下。”我拒绝得干脆利落,转身走向电梯间,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平稳,没有一丝留恋。
只有我知道,后背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将我的西装外套烫出一个洞。
直到走进直达车库的电梯,密闭空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才允许自己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握着纸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五年了。
我以为再见到他,会心痛,会不甘,会至少有一瞬间的失态。
但没想到,真正面对时,内心更多的是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俯瞰的怜悯?
电梯门开,我走向一辆崭新的白色保时捷911,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看着后视镜里妆容精致、眼神冷静的自己。
这确实不是五年前那个因为江临一句“晚晚,公司现在需要资金周转,你名下的股份和那套公寓,先转到我名下,等渡过难关,我再加倍补偿你”就傻乎乎签下所有文件的夏晚了。
也不是那个在他办公室里,撞见他和他那位温柔体贴的行政助理林薇薇衣衫不整时,只会崩溃大哭、歇斯底里的夏晚了。
更不是那个被他以“性格不合”为由,用一份近乎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打发走,还天真地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才弄丢了爱情的夏晚了。
五年时间,足够一个人脱胎换骨。
手机震动,屏幕上跳出视频通话请求,备注是“我家周先生”。我深吸一口气,接通视频,脸上瞬间扬起真正愉悦的笑容。
屏幕那头出现一张英俊又带着点慵懒笑意的脸,背景是家里的书房。
“老婆,战利品到手了?有没有想我?”
“刚买到。想,特别想。”我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你那边应该是凌晨吧,怎么还没睡?”
“刚开完一个越洋会议,想着你这边应该忙完了,就打个电话查岗。”周叙白笑着,眼神温柔,“怎么样,江城变化大吗?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
我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说:“变化是挺大的。熟人嘛……在商场碰到江临了,打了个招呼。”
周叙白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眼神锐利起来:“他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我摇头,心里暖暖的,“你老婆现在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白兔了。他大概只是惊讶,当年那个被他扫地出门的前妻,怎么好像活得还不错。”
周叙白哼了一声:“何止不错,是闪闪发光。让他后悔去吧!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他破产清算,看他还怎么嘚瑟。”
我失笑:“周总,商业竞争要良性,注意风度。”
“风度是对人的,对某些畜生不需要。”他嘀咕了一句,又正色道,“晚晚,事情办完就早点回来,布丁想你了,我也想你。”
布丁是我们养的金毛犬。
“知道啦,处理完我爸房子过户的手续就回。大概还要两三天。”
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我启动车子,驶出车库。江城繁华的街景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熟悉又陌生。
这次回来,主要是处理父亲去世后留下的一套老房子的过户手续。父亲在我和江临离婚后第二年因病去世,临终前最放不下的就是我。这套房子是他唯一的遗产,一直出租,最近租约到期,我决定把它过户到自己名下,也算是个念想。
车子驶入老城区,停在一条略显陈旧的巷口。我提着给父亲买的他生前最爱吃的糕点,走上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老房子在三楼,格局不大,但充满回忆。我打开窗通风,打扫灰尘,看着窗外邻居家晾晒的衣物,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
那时,江临还只是个家境贫寒却野心勃勃的穷学生,我是被父母保护得很好的傻白甜。我们在这条巷子里牵手、拥抱,分享一碗廉价的麻辣烫,他却能许下最郑重的诺言。
他说:“晚晚,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世界上最大的钻石。”
后来,他确实有钱了,钻石也买了,却在我们的婚姻即将满三周年时,亲手把它从我手指上褪下,连同我对他全部的爱和信任,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打扫完毕,我点上三炷香,对着父亲的遗像拜了拜。
“爸,我回来了。我过得很好,您放心吧。那个曾经让您失望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离开老房子,已是黄昏。我刚走到巷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无声地滑到我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江临轮廓分明的侧脸。
“上车,我们谈谈。”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江总,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需要谈的了吧?”
他推开车门,目光沉郁地锁住我:“关于你父亲那套房子,我想你需要知道一些事情。”
我心头一紧。父亲的老房子?他会知道什么?
犹豫间,他已经下车,拉开了后座车门。夕阳的光线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也照见他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最终,我还是坐了进去。我倒要看看,五年后的今天,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车内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味。他沉默地开着车,方向却不是市中心。
“你要带我去哪?”我问。
“一个地方。”他声音低沉,“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最终停在江城公墓门口。
我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今天,并不是父亲的忌日。
他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束白菊,走到我面前,将花递给我:“去看看夏叔叔吧,有些话,当着他的面说,或许更合适。”
我接过花,手指冰凉。跟着他,一步步走向墓园深处。父亲的墓碑前,很干净,像是经常有人打扫。
我放下花,看着墓碑上父亲慈祥的照片,眼眶有些发热。
江临站在我身侧,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沙哑:
“夏晚,对不起。”
我猛地转头看他。
他直视着墓碑,侧脸线条紧绷:“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夏叔叔的托付。”
我几乎要冷笑出声。对不起?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杀他对我造成的所有伤害吗?
“我知道你恨我。”他继续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坦诚,“但有些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公司和林薇薇……”
“够了!”我厉声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江临,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显示你的忏悔吗?还是看我现在似乎过得不错,又想玩什么把戏?”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苦和挣扎:“我不是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当年公司遭遇的危机,远比你知道的严重。有人设局,不仅仅是资金链问题那么简单。林薇薇她……她也是棋子之一。”
我后退一步,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所以呢?这就是你背叛我们婚姻的理由?为了你的公司,你就可以利用我,欺骗我,甚至和别的女人上床?”
“我没有!”他低吼出声,额角青筋暴起,“我和林薇薇,那天在办公室,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是做给你看的!”
我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做给我看的?
什么意思?
江临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下一句话:
“因为有人用你的安全威胁我。只有让你彻底离开我,恨我,你才能平安。”
暮色四合,墓园里寂静无声。只有他这句话,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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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墓园的风吹过,带着晚秋的凉意,让我打了个寒颤。
江临的目光紧紧锁住我,里面翻涌着痛苦、悔恨,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坦诚。“晚晚,”他第一次用了过去的昵称,声音沙哑得厉害,“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这是真的。五年前,公司扩张太快,触及了一些人的核心利益,他们设了一个死局。如果我不按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会对你下手。”
我下意识地抱紧双臂,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变冷。“谁?他们是谁?”
他摇了摇头,眼神里带着深深的无力感:“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完全告诉你。他们……能量很大,无孔不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他们的要求,让你对我彻底死心,主动离开我。只有这样,你才能脱离他们的视线,才是安全的。”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荒谬的叙述中找出逻辑漏洞。“所以,你故意让我看到你和林薇薇……那一幕?那份几乎让我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还有后来我找工作处处碰壁,甚至……甚至我爸去世前想见你最后一面,你都避而不见?这些都是你为了保护我?”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压抑不住的颤抖和讥讽。这个理由太过匪夷所思,像极了劣质言情小说里的桥段。
“是。”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包括你后来因‘经济纠纷’被拘留调查那半个月,也是我暗中操作,为了让你尽快离开江城这个是非之地。我知道你恨我,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付费起点】
我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痛苦,那不像是伪装。可五年的委屈、愤怒、被背叛的锥心之痛,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江临,”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五年过去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选在今天?”
他苦笑了一下,目光扫过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因为我看到你结婚了。看到你似乎过得很好。我想,也许威胁已经解除了,或者……你已经有了足够保护你的人。我……我只是不想你一辈子活在对我恨意里。哪怕你知道了真相,依然选择恨我,我也认了。但我必须让你知道,我江临,从未真正背叛过我们的婚姻和承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夏叔叔临终前,我偷偷去看过他。他拉着我的手,说他知道我有苦衷,他不怪我,只希望我以后有机会,能让你知道真相,让你……别再那么恨了。”
父亲……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父亲临终前,确实有过欲言又止的时候,那时我只以为他是放心不下我。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你?”我抹掉眼泪,倔强地看着他,“就凭你这几句话?证据呢?”
“证据……”他眼神一暗,“大部分关键证据,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无法保留。但有一个地方,或许能证明一部分。你父亲的老房子,书房第三个书架最底层,靠墙的那本书里,夹着一样东西。那是我在你离开江城后,唯一有机会留下的。”
我的心猛地一跳。父亲的书房?那套老房子我今天刚去过!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叙白。我深吸一口气,背过身接起电话。
“喂,叙白。”
“晚晚,你在哪?声音怎么有点不对劲?”周叙白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我在……我爸的墓地。”我尽量让声音平稳,“碰到江临了,他说了些……很奇怪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叙白的声音严肃起来:“关于什么的?他为难你了?”
“他说……当年的事有隐情。”我含糊地说,下意识地不想在江临面前透露太多和周叙白的对话内容,“叙白,我晚点再打给你,这里信号不太好。”
“好,你自己小心。随时保持联系。”周叙白没有多问,但语气里的关切和警惕显而易见。
挂断电话,我转向江临:“好,我现在就去老房子看看。如果你骗我……”
“我任凭你处置。”他接口道,眼神坦然。
我们没有再多说,一前一后走下公墓。他坚持要开车送我去,我拒绝了,自己拦了辆出租车。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的迈巴赫不远不近地跟着。
回到老房子,我直奔书房。第三个书架最底层,靠墙……我摸索着,果然在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里,摸到了一个硬物。
那是一枚小小的、造型奇特的金属U盘。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拿着U盘,我的手心有些出汗。江临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原本已经平静的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文件夹。密码是什么?我尝试了父亲的生日,我的生日,甚至我和江临的结婚纪念日,都显示错误。
正当我皱眉思索时,手机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只有四个数字:1023。
1023?这是什么日子?既不是任何人的生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这串数字。
密码正确!
文件夹里是几段音频文件和几张扫描的文档图片。我点开最早的一段音频,日期标注是五年前,我撞破他和林薇薇“奸情”的前一周。
音频里是江临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背景嘈杂,像是偷录的。
陌生男人:“江总,考虑得怎么样了?是保住公司和你自己,还是保住你那位如花似玉的太太?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
江临的声音压抑着愤怒:“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陌生男人:“很简单。按我们说的做,让夏晚主动离开你,并且让她对你恨之入骨,彻底断绝关系。我们会确保她安全离开江城。否则……江总应该知道我们老板的手段,令夫人的安全,我们可不敢保证。”
江临沉默了很久,再开口时,声音嘶哑疲惫:“……我答应你们。但你们必须保证,绝不伤害她一根头发!”
陌生男人:“成交。具体怎么做,我们会通知你。记住,戏要演足。”
音频到此戛然而止。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原来……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我颤抖着手点开文档图片,是一些模糊的银行流水截图和一份股权代持协议的碎片,指向一个海外空壳公司,而最终受益人指向一个我隐约觉得耳熟的名字——似乎是江城某个手眼通天、亦正亦邪的商界大佬。
还有一段音频,日期是我离婚后,离开江城前夕。里面是江临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声音做了处理,但能听出江临的恳求。
江临:“……钱我已经转到指定账户了。求你们遵守承诺,让她平安离开,别再找她麻烦。”
处理过的声音:“放心,我们老板说话算话。只要她不再跟你扯上关系,我们没兴趣动她。”
最后,是一段视频,画面晃动,像是监控录像。画面里,我离开江城时乘坐的长途汽车站,有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在附近徘徊,但最终没有靠近我乘坐的那辆车。
U盘里的内容像一块块拼图,虽然不完整,却足以勾勒出一个与我认知中截然不同的真相轮廓。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让我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所以,这五年,我恨错了人?我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和磨难,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阴谋?而江临,他独自承受了这一切,甚至不惜让我恨他,来换取我的平安?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我猛地合上电脑,警惕地问:“谁?”
“是我,江临。”门外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看你灯还亮着……找到了吗?”
我走过去,打开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显得格外疲惫和苍白。
“U盘里的东西……我看了。”我声音干涩。
他眼神一紧,带着一丝期盼和紧张:“你……相信我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现在还在威胁你吗?”
他摇了摇头,眼神晦暗:“那个人……半年前因为另一起案子,已经进去了。但他的势力盘根错节,并没有完全清除。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不敢轻易联系你。直到最近,确认风险降低了很多,我才……”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晚晚,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更不敢打扰你现在的生活。我只是……不想你一辈子被蒙在鼓里,活在恨意里。”
我靠在门框上,感觉浑身无力。恨了五年的人,突然告诉我,他才是承受更多的那一个。这种颠覆,让我一时无法适从。
“我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我疲惫地说。
“我明白。”他点点头,后退一步,“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有任何需要,可以打那个号码。”他指的是发来密码的陌生号码。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黑暗中,我忽然觉得,那个曾经在我心中高大、冷漠、无情的形象,变得模糊而……脆弱。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如果江临说的是真的,那周叙白知道吗?我嫁给周叙白,是纯粹的巧合,还是……他也知道些什么?毕竟,周叙白的家族背景和商业版图,远比江临要深厚得多。
还有,那个U盘里的证据,虽然指向明确,但毕竟不是铁证。会不会是江临精心设计的另一个谎言?为了……挽回什么?或者,利用我现在的身份,对付他曾经的敌人?
我不敢再想下去。
这一夜,我失眠了。过去的记忆和刚刚得知的“真相”交织在一起,让我心乱如麻。
第二天,我强打精神,去办理房子的过户手续。过程很顺利,但我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下午,我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林薇薇。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和急切:“夏晚姐?是……是我,林薇薇。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关于江总的。”
林薇薇?她找我做什么?她也是当年那场戏里的演员之一吗?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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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我约林薇薇在一家僻静的咖啡馆见面。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坐在角落的位置,神色不安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五年不见,她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憔悴。
见我坐下,她勉强笑了笑:“夏晚姐,谢谢你愿意见我。”
“有什么事,直说吧。”我没有寒暄的心情,直接问道。
林薇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我……我知道江总可能已经找过你,跟你说了一些……关于过去的事情。”
我不动声色:“所以呢?”
“我想告诉你,他说的,大部分是真的。”林薇薇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愧疚,“当年在办公室那一幕,确实是江总和我演戏给你看的。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配合他,目的就是让你死心,离开他。”
我的心微微下沉。连林薇薇都证实了这一点。
“但是,”林薇薇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急切,“夏晚姐,你千万别完全相信他!江临他……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辜!”
我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当年公司的危机,确实有外部因素,但江临他自己也……并不干净!”林薇薇压低了声音,“他为了快速扩张,用了很多灰色手段,得罪了很多人是事实,但他自己也从中牟取了巨额利益!他跟你说的所谓‘被迫’,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掩盖他自己的贪婪和错误判断!他保护你或许有几分真心,但更多的是为了自保!他怕那些人对付他的时候,会把你当作突破口,牵连到他!”
我沉默着,消化着她的话。这似乎更符合商业世界的残酷逻辑。江临的叙述,或许美化了他自己的动机。
“还有,”林薇薇的声音带着一丝怨恨,“他让我配合他演戏,不仅仅是做给你看。他也是做给那些威胁他的人看的,表明他‘服从’的态度。事后,他怕我泄露秘密,用各种手段打压我,逼我离开了江城,我这几年过得……很不好。他现在回头找你,跟你说这些,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又不好了,想利用你,或者利用你现在的丈夫周先生的资源?”
她的话像一根根针,刺破了我刚刚因为“真相”而有所软化的心防。是啊,江临是精明的商人,他的每一步,怎么可能没有算计?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看着林薇薇。
“因为我恨他!”林薇薇眼中涌出泪水,“他毁了我的事业和生活!我也……我也觉得对你有愧。夏晚姐,你当年对我很好,我却配合他欺骗你。我不想你再次被他蒙蔽。离开他,离得远远的,过你自己的生活吧!他现在找你,绝对没安好心!”
送走情绪激动的林薇薇,我坐在咖啡馆里,心情更加混乱。江临和林薇薇,各执一词,都声称对方在撒谎。我该相信谁?
或许,真相介于两者之间。江临确实面临威胁,保护我是真,但他自身的过错和算计,也是真。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周叙白。
“晚晚,手续办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布丁今天无精打采的,估计是想你了。”
听到周叙白温暖的声音,我纷乱的心绪稍微平静了一些。“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就能搞定。我也很想你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周叙白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晚晚,你昨天说江临找你了,说了些奇怪的话……是不是关于你们当年离婚的隐情?”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周叙白会主动问起。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周叙白叹了口气:“其实……我大概知道一些。”
“你知道?”我震惊了。
“嗯。”周叙白的声音很沉稳,“当年我决定追求你之前,就让人调查过你的背景。江临公司当年的那场风波,在圈内并不是完全无迹可寻。我知道你可能是被卷入其中,受了委屈。但我当时觉得,既然你已经离开那个是非圈,开始了新生活,这些旧事就没必要再提起,让你平添烦恼。”
我的心跳加速:“所以……江临说的,有人威胁他,可能是真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周叙白语气凝重,“江城的水很深,有些人为了利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是晚晚,你要明白,无论当年真相如何,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我不希望你再被卷入过去的泥潭里。”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彻底查清当年的事。但我的建议是,放下它。江临现在出现,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都很不合时宜。我不希望他打扰到你。”
周叙白的话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我混乱的思绪。是的,过去已经无法改变,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我现在有爱我的丈夫,有安稳幸福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执着于五年前的恩怨情仇?无论江临是真心忏悔还是另有所图,我都不应该再让他影响我的生活。
“我明白了,叙白。”我轻声说,“我会尽快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然后回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挂断电话,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决定采纳周叙白的建议,不再纠结于江临所谓的“真相”。
第二天,我办完了最后的过户手续,准备当晚就飞回去。在去机场前,我犹豫再三,还是给那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你的告知。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的生活很幸福,不希望再被打扰。保重。”
短信发出去后,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在机场候机时,我却又意外地遇到了江临。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像是彻夜未眠。
“你要走了?”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嗯。”我点点头,态度平静而疏离。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失落,有释然,最终都化为一声轻叹:“也好。离开这里,对你最好。祝你……幸福。”
“谢谢。”我顿了顿,还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林薇薇昨天找过我。”
江临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带着一丝嘲讽:“她是不是跟你说,我才是罪魁祸首,现在找你是不安好心?”
我默认。
江临苦笑了一下:“随她怎么说吧。她恨我,是因为我当年为了封她的口,用了些手段。但我从不后悔那么做。在那个位置上,优柔寡断只会死得更惨。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在商业上手段狠辣,但对你的心……至少在那场灾难里,我问心无愧。”
他看着我,眼神清澈而坦然:“现在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夏晚,我只有一个请求。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或者周先生,在生意上遇到一个叫‘昊天资本’的机构,一定要万分小心。当年的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昊天资本?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是国际上一个非常低调但实力雄厚的投资机构。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提醒。”
登机广播响起。我拉起行李箱,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个我爱过、恨过、如今又感到些许复杂怜悯的男人,将真正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去式。
“再见,江临。”
“再见,夏晚。”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向登机口。飞机冲上云霄,脚下的江城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云层之下。
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熟悉的城市。走出接机口,我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周叙白。他穿着简单的休闲装,怀里抱着兴奋摇尾巴的布丁,笑容温暖而耀眼。
那一刻,所有的纠结、困惑、残留的阴霾,都被这温暖的阳光驱散。
我飞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布丁也热情地舔着我的脸。
“欢迎回家,老婆。”周叙白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
“嗯,回家了。”我把头埋在他胸前,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心和幸福。
回市区的车上,周叙白一边开车,一边状似无意地问起:“事情都处理完了?包括……和过去告别?”
我握住他放在档位上的手,十指相扣,微笑着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阳光洒满大地。
“嗯,都处理完了。也告别了。”
那些逆光而来的阴影,终究会被甩在身后。而前方,是和我爱的人,共同拥有的,阳光灿烂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