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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9 16:13
文章字数
5447 字
“顾长渊,我们离婚吧。”</think>
我将签好字的协议推到他面前,窗外是我们结婚时一起种下的樱花树,如今已亭亭如盖。</think>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文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think>
“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think>
“这次是认真的。”我平静地看着他,“财产我只要城南那套小公寓,其他都归你。”</think>
他终于放下手机,眼神锐利地扫过我。</think>
“因为苏晴?”他轻笑,“她只是我的秘书,你很清楚。”</think>
“不,因为我不爱你了。”</think>
这句话让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think>
五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说“不爱”。</think>
即使发现他衬衫上的口红印,即使他错过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即使他手机里存着苏晴亲密的照片。</think>
我都固执地守着这份单方面的爱情。</think>
“你确定?”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离开我,你能活下去?”</think>
“试试看。”我微微一笑。</think>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think>
最后,他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think>
“如你所愿。”</think>
****“很好。”他签完字,笔尖在纸上划出利落的弧度,“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收起属于我的那份协议,指尖微微发颤,但声音很稳:“明天下午两点,民政局见。”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向酒柜倒了杯威士忌。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我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行李。衣帽间里大部分都是他买给我的衣服,标签都没拆。我只带走了自己婚前买的几件简单衣物,还有那个锁着秘密的旧木盒。
经过书房时,我听见他在打电话,语气是罕见的温和:“嗯,她同意了……明天就办手续。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是在跟苏晴报喜吧。我扯了扯嘴角,加快脚步。
* * *
第二天在民政局,他迟到了半小时。
“堵车。”他简短地解释,目光在我素净的脸上停留片刻,“你没化妆?”
“以后都不需要了。”我把材料递给工作人员。
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钢印落下那一刻,我恍惚了一瞬。五年婚姻,就这么轻飘飘地结束了。
走出大门,阳光有些刺眼。他跟上我:“我送你。”
“不用,我叫了车。”
他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林晚,你现在可以说了吗?那个男人是谁?”
我怔住:“什么男人?”
“别装傻。”他冷笑,“突然这么坚决要离婚,总得有个理由。是谁撬了我的墙角?公司新来的那个设计师?还是你画廊的合作方?”
我看着他眼底压抑的怒火,忽然觉得可笑。他以为我的离开是出于另一个男人,却从不相信是因为他日复一日的冷漠和伤害。
“没有别人。”我抽回手,“傅铭川,我只是厌倦了永远活在苏晴的阴影下。”
他神色微变:“我说过,她只是……”
“秘书。”我接过话,“但你不会在凌晨两点接秘书的电话,不会陪她过生日,更不会在喝醉后抱着我喊她的名字。”
这些积压已久的委屈,此刻说出来却异常平静。
他沉默了,像是第一次真正审视我们的关系。
【付费起点】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出一个名字:谢医生。
傅铭川的眼神瞬间结冰:“谢医生?哪个谢医生?”
我挂断电话,没有回答。这是我和谢医生之间的约定——只在紧急情况下联系。
“看来我猜对了。”他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林晚,你早就找好了下家。”
我无意解释。出租车恰好停在面前,我拉开车门。
“等等!”他猛地按住车门,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母亲那边……你怎么交代?她一直希望我们好好过日子。”
我的心刺痛了一下。母亲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受不得刺激。离婚的事,我还没想好怎么跟她说。
“我会处理好的。”我坐进车里,关上门,“再见,傅铭川。”
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拐角。
* * *
我直接去了城南的公寓。这里是我婚前用积蓄买下的,不大,但很温馨。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傅铭川的痕迹。
刚放下行李,门铃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苏晴。
她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笑容温婉:“林小姐,铭川让我给你送点吃的过来。他说你胃不好,怕你凑合。”
我打开门,没有接食盒:“谢谢,不过不需要。”
她打量着简单的公寓,语气带着怜悯:“你怎么住这种地方?铭川也真是的,虽然离婚了,也不该这么亏待你。”
“我很好。”
“其实……”她欲言又止,“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和铭川……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只是当时他家里不同意,才娶了你。”
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这个故事编得并不高明,但我懒得拆穿。
“所以呢?”
她似乎没料到我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你……不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我笑了笑,“一个我不要的男人,你喜欢,拿去就好。”
苏晴的脸色瞬间难看。她放下食盒,转身离开。
* * *
安顿好后,我联系了谢医生。他是母亲的主治医师,也是唯一知道全部真相的人。
“你终于离婚了。”谢医生叹了口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先把我妈接到这边来住一段时间。等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离婚的事。”
“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谢谢你,谢医生。”
挂断电话后,我打开那个旧木盒。里面是一沓诊断书——胃癌晚期,三个月前查出来的。
这就是我坚决要离婚的真正原因。傅铭川永远不需要知道,他口中“玩把戏”的妻子,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我宁愿他恨我,也不想要他的怜悯。
* * *
一周后,我回别墅取剩下的东西。用钥匙开门时,发现锁换了。
我按响门铃。开门的是傅铭川,他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眼里布满血丝。
“你怎么来了?”他挡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我来拿我的画具。”
他沉默片刻,侧身让我进屋。客厅里弥漫着酒气,茶几上堆满了空酒瓶。这不像他的风格——他一向注重仪表和整洁。
我径直走向画室。推开门,却愣住了——满墙都挂着我的画。有些是完成的作品,有些只是随笔涂鸦。甚至包括我赌气撕碎又被他偷偷粘好的那幅《落日》。
“我换锁是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沙哑的嘲弄,“是不是很可笑?你走了,我才发现家里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我没有回头,继续收拾画具:“这些画你不需要的话,我一起带走。”
“林晚!”他抓住我的肩膀,强迫我转身面对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实话!”
他的眼神复杂,有愤怒,有困惑,还有一丝……痛苦?
我垂下眼帘:“实话就是,我不爱你了。”
“撒谎!”他低吼,“如果真不爱了,你为什么还留着这个?”
他摊开手掌,是我遗失已久的婚戒。内侧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W&C,永远在一起。
“在画室角落找到的。”他紧紧盯着我,“既然决心离开,为什么还珍藏着它?”
我一时语塞。该怎么解释?那只是一个遗忘,却被他当作了余情未了的证据。
“傅铭川,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挣脱他的手,“这些没有意义了。”
我拿起收拾好的画具,快步离开。走到门口时,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林晚,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放你走。”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停留。
* * *
回到公寓,我吐了一口血。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我吞下止痛药,打开手机查看母亲的检查报告。病情暂时稳定,但这远远不够。手术费是一笔巨大的数字,我的积蓄和离婚分得的财产加起来还差很多。
这时,画廊负责人发来消息:“林小姐,有位客户看中了你的《落日》,出价五十万,卖吗?”
《落日》……那幅画我从未公开展出过,怎么会有人知道并出高价?
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我回复:“请问买家是谁?”
对方发来一个名字。果然,是傅铭川。
他到底想干什么?愧疚?补偿?还是……发现了什么?
我握紧手机,陷入沉思。这笔钱确实能解燃眉之急,但接受它,意味着又要和他产生牵扯。
而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胃里的绞痛几乎让我直不起腰。五十万,正好是手术费的缺口。傅铭川怎么会知道我需要这笔钱?
画廊负责人又发来一条消息:“林小姐,买家要求当面交易,说明天下午在画廊见。”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良久,我最终回复:“告诉他,我只接受银行转账。”
“对方坚持要见面,说有些关于画作的话想亲自告诉你。”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止痛药的效力正在消退,冷汗浸湿了后背。如果拒绝,母亲的手术将无限期推迟。可如果见面,以傅铭川的敏锐,很可能会看出我的虚弱。
“好,明天下午三点。”
* * *
第二天我刻意化了妆,遮掩苍白的脸色。到达画廊时,傅铭川已经在那里了,站在《落日》前出神。
画布上是大片浓烈的橙红,那是我嫁给他第一年画的,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你来了。”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瘦了。”
“直接交易吧。”我把装画的盒子放在桌上,“现金还是转账?”
他却伸手按住盒子:“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卖画?你从来不舍得卖《落日》。”
“缺钱。”我言简意赅。
“缺多少?”他向前一步,“我可以……”
“不需要。”我打断他,“五十万,画你拿走,我们两清。”
他沉默地看着我,突然伸手想碰我的脸。我下意识后退,胃部一阵痉挛,疼得弯下腰。
“林晚!”他立刻扶住我,触到我冰凉的皮肤时脸色骤变,“你在发烧?”
“没事……”我想挣脱,却被他一把抱起。
“去医院!”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你脸色白得像纸!”
“放开我!”我挣扎着,但虚弱的身体使不上力。情急之下,我脱口而出:“傅铭川,我得了胃癌!”
他猛地停下脚步,整个人僵在原地。
“晚期。”我补充道,趁他失神时挣脱他的怀抱,“现在你明白了?我卖画是为了凑手术费,但不需要你的施舍。”
画廊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他站在原地,像一尊突然失去灵魂的雕塑。
“什么时候的事?”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三个月前。”我整理好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所以,离婚是认真的。现在,请完成交易。”
他却突然把画塞回我手里:“画你留着。钱我会打给你,算我借你的。”
“傅铭川……”
“就当是给前妻的一点心意。”他苦笑,“还是说,你连这点尊严都不肯给我?”
我看着他眼底的痛楚,最终点了点头:“谢谢。我会尽快还你。”
* * *
钱到账后,我立刻安排了母亲的手术。手术很成功,但术后恢复需要人照顾。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医院家里两头跑,几次差点晕倒在路上。
谢医生看不下去,给我安排了病房:“你也需要治疗,林晚。再这样下去,你撑不过三个月。”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点滴一点点注入静脉。窗外又下起了雨,就像我和傅铭川离婚那天。
门被轻轻推开。我以为是小护士,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为什么不告诉我?”
傅铭川站在门口,浑身湿透,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病历。他一定是去了医院,查到了我的就诊记录。
“告诉你有什么用?”我别过脸,“让你可怜我?还是让苏晴来看笑话?”
“没有苏晴!”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早就和她断了联系!那些都是做给你看的!”
我怔住:“什么意思?”
他疲惫地抹了把脸,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三个月前,公司出现危机,可能面临破产。我不想连累你,所以才……”
所以才故意冷落我,故意让我发现苏晴的存在,故意逼我离开?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所以那些伤害,那些冷漠,竟然是他保护我的方式?
“离婚那天,我看到谢医生的来电,以为你找到了更好的归宿。”他苦笑着,“我甚至庆幸,你终于可以离开我这个失败者。”
“那你现在又来做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公司危机解除了?”
“嗯,上周刚渡过难关。”他走到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但当我今天看到你的病历,我才明白我做了多蠢的事。林晚,对不起。”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我手背上。是他在哭。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傅铭川,哭了。
* * *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倒带的录像。傅铭川推掉了所有工作,整天守在病房里。他学着煲汤,虽然总是咸得发苦;他给我念书,声音笨拙却温柔。
“公司怎么办?”我问他。
“交给副总了。”他喂我喝药,“现在最重要的是陪你治病。”
治疗过程很痛苦,化疗让我掉光了头发。傅铭川却笑着说:“这样挺好的,洗脸时可以顺便把脑袋也洗了。”
有时半夜疼醒,总会发现他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浅眠。我一动,他立刻惊醒,紧张地问:“是不是又疼了?”
这样的他,陌生又让人心疼。
* * *
最后一次化疗结束后,医生把我叫到办公室:“病灶缩小了很多,手术成功率现在有百分之七十。但风险依然存在,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傅铭川紧紧握着我的手:“无论结果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进手术室前,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想起一件事:“傅铭川,如果我能活着出来,我们复婚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不过这次换我求婚。”
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崭新的戒指:“林晚,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护士们都在偷笑。我红着脸点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我手指上。
* * *
手术很成功。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傅铭川憔悴却欣喜的脸。
“医生说,癌细胞清除得很干净。”他声音哽咽,“你吓死我了,林晚。”
我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想摸他的脸,却愣住了——手指上戴着两枚戒指。一枚是新的,一枚是旧的,内侧刻着W&C。
“你找到了?”我惊讶地看着那枚旧婚戒。
“一直带着。”他低头亲吻我的手指,“从未弄丢过。”
窗外,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他头发上镀了一层金边。我忽然想起《落日》那幅画——结束之后,总会迎来新的黎明。
“傅铭川。”
“嗯?”
“我饿了。”
他立刻站起身:“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煲的汤,虽然很咸。”
他笑了,眼角的细纹格外温柔:“这次少放点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