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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1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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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0 字
好的,我已经理解了您的需求。我将仿照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的核心风格(强烈的戏剧冲突、悬念设置、情感张力、记忆提取技术作为关键情节推动器,以及悲剧与救赎的主题),创作一篇全新的、具有反转和都市情感元素的超短篇小说。故事将围绕一个完全不同的秘密和人物关系展开。
以下是新故事的第一部分:
---
**标题:替身**
“你偷走了我的人生,现在该还了。”法庭上,指着我的那个女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公开审判庭的旁听席瞬间炸开了锅,闪光灯像骤雨般打在我脸上。
我,林薇,著名珠宝设计师,被指控在二十年前与亲生父母失踪案有关,而指控我的人,是我的双胞胎姐姐,林蔷。
她一身素净,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
“肃静!”法官敲响法槌。
我的丈夫陈默在旁听席第一排,脸色惨白,紧紧攥着拳头。
我们的律师艰难地辩护:“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林薇女士是知名的慈善家,而原告林蔷女士失踪多年,突然出现,其指控缺乏实质性证据……”
“证据?”林蔷冷笑一声,打断律师。
她转向审判席,声音清晰而冰冷:“我请求对被告使用‘深层记忆回溯’技术,真相就在她脑子里。”
全场哗然。
这种强制性的记忆提取技术极具争议,通常只在重大悬案中,经最高法批准后方可使用。
它对大脑的损伤风险极高,被称为“最后的审判手段”。
我猛地抬头,看向林蔷。
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只有积攒了二十年的恨意。
陈默猛地站起来:“我反对!这太危险了!小薇的身体承受不住!”
林蔷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盯着我:“你怕了?林薇,你怕爸爸妈妈从你的记忆里爬出来,指认你这个凶手吗?”
法官与陪审团低声商议。
我深吸一口气,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轻轻按住陈默颤抖的手。
“我同意。”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陈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小薇!”
我对他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这是证明我清白的唯一方法,也是……找到爸妈下落的唯一希望。”
只有我知道,这平静之下,是翻江倒海的恐惧。
那个被我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真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剖开吗?
技术人员开始在我头皮上安装冰冷的传感器。
林蔷就站在不远处,像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妹妹,好好享受吧,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这个风光无限的林总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记忆提取开始了。
大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一个破旧的孤儿院。
瘦小的“我”正被几个大孩子欺负,抢走了手里唯一的半块馒头。
“野孩子!没人要的野孩子!”
“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妈妈!”年幼的“我”哭着反驳,却引来更大的嘲笑。
画面一转,深夜,“我”偷偷躲在被窝里,借着月光看一张模糊的全家福照片,眼泪浸湿了枕头。
“检测到强烈的情感波动,与‘被遗弃’、‘渴望归属’相关。”冰冷的机器语音提示。
旁听席上传来窃窃私语。
“没想到林总监小时候这么可怜……”
“这能说明什么?跟她父母的失踪有关吗?”
林蔷皱紧了眉头,似乎对这温馨的片段极为不满。
“跳过这些没用的!直接提取她十岁那年的记忆!失踪案发生前后!”
技术人员调整参数。
画面开始晃动,模糊。
夏日的蝉鸣,颠簸的卡车车厢,我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小女孩紧紧靠在一起。
那是我和林蔷。
开车的男人声音粗哑:“……放心,叔叔带你们去找爸爸妈妈。”
然后是漫长的黑暗,混乱的脚步声,男人的咒骂,女人的尖叫……
记忆碎片像被打碎的镜子,尖锐而混乱。
“警告!记忆主体出现强烈抗拒!”机器发出警报。
我的头开始剧痛,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扎。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继续!加大输出!”林蔷厉声命令。
“不行!林蔷女士,这样会损伤她的大脑!”技术人员阻止。
“损伤?”林蔷近乎癫狂地笑了,“她欠我的,何止是损伤!”
陈默冲上前,被法警拦住。
他对着林蔷怒吼:“林蔷!她是你妹妹!你到底想干什么!”
画面在剧烈的抗拒中,终于稳定下来。
那是一个废弃的工厂。
地上躺着两个人,血迹斑斑——那是我们失踪的父母。
年幼的“我”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角落里。
而另一个小女孩,林蔷,手里握着一块带血的石头,站在父母身边,眼神空洞,脸上还溅着血点。
开车的男人(后来我们知道他是人贩子)冲进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他骂了一句,上前探了探父母的鼻息,然后脸色难看地拽起林蔷,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我”。
“晦气!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这么狠……”
男人粗暴地拉起“我”:“快走!警察快来了!”
“我”被拖着离开,回头望去,只看到林蔷站在那儿,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以及父母毫无生气的身体。
记忆画面到此戛然而止。
法庭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反转的真相惊呆了。
凶手不是一直备受同情、指控他人的林蔷吗?
林蔷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不……不是这样的!假的!这是假的!”
她疯了一样指向我:“是你篡改了记忆!是你陷害我!”
我虚弱地抬起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记忆提取的剧痛和情感冲击让我几乎虚脱。
我看着崩溃的林蔷,用尽力气开口,声音却轻得像羽毛:
“姐姐……这就是你让我永远不要想起……逼我替你保守的秘密吗?”
“二十年来……我活在自责里,以为是自己胆小懦弱,抛下了你和爸妈……”
“原来……你才是那个……无法面对真相的人……”
林蔷尖叫着试图冲过来,被法警死死按住。
陈默挣脱束缚,冲到审判台前,紧紧抱住了几乎晕厥的我。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心痛,以及无尽的怜惜。
法官重重敲响法槌,宣布休庭,等待进一步调查和技术验证。
这场公开的记忆刑场,暂时落下了帷幕。
但我知道,我和林蔷之间,以及那个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关于我们身世的最终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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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在撒谎!记忆可以被篡改!你们不能信她!”
林蔷的尖叫声在法庭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她被两名女法警紧紧架住,原本素净的脸上此刻涕泪横流,狰狞扭曲。
“法官大人!我要求进行技术复核!这一定是林薇制造的假象!”
我的律师立刻起身反驳:“法官大人,记忆回溯技术虽然存在争议,但其提取的原始记忆片段被科学界公认具有极高的真实性,很难被主观篡改!反倒是林蔷女士,在看到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后,情绪失控,其指控的可靠性值得怀疑!”
法官面色凝重,敲了敲法槌。
“鉴于案情出现重大转折,且涉及未成年人犯罪追溯期等复杂法律问题,本庭决定暂时休庭。将对林薇女士提取的记忆片段进行技术验证,并对林蔷女士启动调查程序。休庭!”
法槌落下,场面却更加混乱。
记者们像潮水一样涌过来,话筒和镜头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
“林薇女士,你对这段记忆有什么解释?”
“林蔷女士,你真的是杀害父母的凶手吗?”
陈默用身体死死护住我,在法警的协助下,艰难地挤开人群。
“让开!她现在需要医生!”
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保护欲。
我靠在他怀里,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
不是因为记忆提取的副作用,而是因为那段被强行唤醒的、血淋淋的过去。
我被直接送往医院进行观察和治疗。
VIP病房外挤满了记者,医院动用了大量保安才勉强维持秩序。
陈默一直守在我床边,紧紧握着我的手,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
“小薇……那段记忆……是真的吗?”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不知道……那么多年,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弄丢了姐姐,害死了爸妈……我甚至不敢去回忆那个工厂……直到今天……”
我睁开眼,看着他:“默,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不是凶手?”
陈默用力点头,将我搂得更紧。
“我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你。这二十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可能……”
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
但我们都明白,那段记忆里,手持带血石头的人,是林蔷。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我的主治医生和一位穿着警服、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林女士,这位是市局重案组的张警官。关于今天的记忆片段,有些情况需要向你核实。”医生介绍道。
陈默警惕地站起身,挡在我前面。
张警官出示了证件,语气还算平和。
“林女士,陈先生,请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公事。技术部门对您提取的记忆片段进行了初步分析,确认其数据流完整,未被篡改痕迹。”
他话锋一转:“但是,记忆本身具有主观性,尤其是童年创伤记忆,可能存在扭曲或缺失。我们希望能结合其他证据进行综合判断。”
他拿出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一段视频。
那是记忆片段里,那个废弃工厂的远景。
“根据您记忆中的环境特征,我们初步锁定了市郊几个废弃的工业区。同时,我们调取了二十年前的旧案卷宗……”
张警官停顿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
“卷宗记录显示,当年警方接到匿名报案,在城西的老机械厂发现了两具成人尸体,经初步判断为他杀,但尸体身份不明,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属于儿童的物品或痕迹。此案因为线索太少,最终成了悬案。”
老机械厂……我记忆中的那个工厂……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那……那两具尸体……”我的声音发抖。
张警官摇摇头:“因为当时技术条件有限,且尸体被发现时已高度腐烂,无法进行DNA比对。后来按照无名尸处理了。如果我们能找到确凿证据,证明那对死者就是您的父母,并且与林蔷女士有关……”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如果坐实,林蔷面临的将是故意杀人罪的指控,即使案发时她未成年,也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我们需要您的继续配合,林女士。也许在后续的记忆回溯中,能找到更多关于地点、人贩子相貌的细节。”张警官说。
我点了点头,感到一阵虚脱。
送走张警官后,陈默担忧地看着我。
“小薇,你不能再进行记忆提取了,太伤身体了。”
我握住他的手,苦涩地说:“默,这是我必须面对的。为了爸妈,也为了……姐姐。”
尽管她恨我入骨,尽管她可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她毕竟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
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睡去,却陷入了更深的梦魇。
不再是废弃工厂,而是更早的记忆。
一个温馨的客厅,爸爸妈妈在吵架,声音很大。
“必须送走一个!我们养不起了!而且那个孩子……她越来越不对劲!”是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可她们都是我们的女儿啊!手心手背都是肉!”爸爸痛苦地抱着头。
“那就送走林薇!林蔷……林蔷她更需要我们!我们不能放弃她!”
……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这段记忆……是怎么回事?
送走一个?送走谁?
为什么妈妈说林蔷“更需要他们”?“不对劲”又是指什么?
难道我们姐妹的身世,还有别的隐情?
第二天清晨,林蔷在律师的陪同下,竟然来到了我的病房。
她看起来平静了许多,但眼神深处的恨意丝毫未减。
陈默如临大敌,立刻挡在我面前。
林蔷的律师先开口:“林薇女士,我当事人希望与您单独谈谈。”
陈默立刻反对:“不可能!谁知道她会做什么!”
我拍了拍陈默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
“默,让我和她谈谈吧。”
陈默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和律师一起退到了病房外,关上了门,但留了一条缝,显然随时准备冲进来。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姐妹二人。
沉默像冰冷的河水在我们之间流淌。
最终还是林蔷先开了口,声音沙哑而冰冷。
“你以为你赢了,是吗?”
我摇摇头:“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争输赢。我只想知道真相,爸妈到底怎么了?”
林蔷冷笑一声:“真相?真相就是你现在是人人同情的受害者,而我成了千夫所指的杀人嫌疑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一丝往日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荒芜。
“姐,那天在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手里拿着石头?爸爸妈妈他们……”
“闭嘴!”林蔷厉声打断我,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没有资格问我!你这个窃贼!你偷走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你,爸爸妈妈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的指控让我心如刀割。
“我偷走了你什么?姐,我们当时都只是孩子!”
“孩子?”林蔷的笑容变得诡异而凄凉,“是啊,我们都是孩子……但为什么被抛弃的是我?为什么被留在那个地狱的是我?而你,却被那个该死的人贩子带走,阴差阳错地被好心人收养,过了二十年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
我愣住了。
“抛弃?地狱?姐,你在说什么?不是我们一起被拐卖的吗?”
林蔷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毒蛇一样。
“林薇,别再演戏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还是你不敢记得?”
她一步步逼近病床。
“那天,根本不是简单的拐卖!是爸爸妈妈!是他们亲手把我交给了那个人贩子!因为他们觉得我是个怪物!他们想甩掉我这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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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
“不可能!你胡说!”我失声喊道。
“我胡说?”林蔷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人贩子只带走了你?为什么把我留在那个工厂,和两具尸体在一起?因为他的任务,本来就只有你一个!我只是个意外的‘赠品’!是他们交易的一部分!”
交易?赠品?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她的话。
“爸爸妈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林蔷的笑容越发扭曲,“因为他们发现了我藏在床底下的‘收藏品’——那些被解剖的小动物。他们觉得我心理变态,是个潜在的杀人狂!他们害怕了!所以宁愿花一笔钱,让那个人贩子把我带走,处理掉!而你呢?我亲爱的妹妹,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他们用来掩饰罪恶的幌子!他们对外宣称我们双双被拐,实际上,他们只想除掉我这个让他们蒙羞的女儿!”
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解剖小动物?潜在的杀人狂?
这和我记忆中那个虽然有些孤僻,但总会把糖果分我一半的姐姐,完全对不上号!
“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我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颠覆性的真相。
“骗你?”林蔷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冷地说,“那你怎么解释,爸爸妈妈的尸体旁边,会有一张签了名的支票存根?收款人,就是那个人贩子的化名!这些,当年的警方没有发现,但我在被福利院收养前,偷偷藏起来了!这就是他们买凶杀女的证据!”
她直起身,看着我惨白的脸,满意地笑了。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了吗?你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亲情,家庭,甚至……陈默。”
她的目光扫向门口缝隙处陈默隐约的身影。
“你连我的未婚夫,都抢走了。”
未婚夫?
我彻底懵了。
陈默……是林蔷的未婚夫?
这怎么可能?我和陈默相识于大学,他从未提过……
林蔷看出了我的疑惑,冷笑道:“看来他什么都没告诉你。也对,这么肮脏的过去,他怎么会告诉你呢?在他还不知道林薇是双胞胎的时候,他先爱上的人,是我。我们甚至订了婚。可惜啊,后来他遇到了你,这个比我‘正常’、比我‘阳光’的复制品,他就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
她的话像一把把钝刀,凌迟着我的心。
我一直以为的幸福,我的事业,我的爱情,难道真的都是建立在姐姐的痛苦和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上的吗?
爸爸妈妈真的是那样狠心的人吗?
陈默……他真的是因为我和姐姐相似的容貌,才接近我的吗?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头晕目眩,几乎窒息。
林蔷欣赏着我崩溃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幸福吧,我亲爱的妹妹。记忆回溯技术……可是很神奇的。下一次开庭,我会向法庭申请,提取你更深层的、关于‘交易’的记忆。到时候,看看陈默,看看那些同情你的人,还会不会站在你这边!”
她说完,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被关上。
我瘫软在病床上,浑身失去了所有力气。
陈默冲了进来,紧张地抱住我。
“小薇!她跟你说了什么?你别吓我!”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想起林蔷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寒意和怀疑。
我推开他,声音颤抖。
“陈默,你认识林蔷,对吗?在认识我之前?”
陈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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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他眼神里的慌乱和躲闪,已经给了我答案。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她说的……都是真的?”我的声音轻得像随时会断掉。
“小薇,你听我解释……”陈默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猛地甩开。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先爱上我姐姐,和她订婚,然后又因为她所谓的‘不正常’而抛弃她,转而追求我这个替代品?”
巨大的羞辱和背叛感淹没了我。
我一直以为的爱情基石,原来是一片流沙。
“不是这样的!”陈默低吼一声,痛苦地抱住头。
“我和林蔷……确实是在一次公益活动中认识的。那时她刚从福利院出来不久,很安静,也很……特别。我承认,一开始我被她的神秘感吸引,我们短暂地交往过,甚至……确实谈过婚嫁。”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
“但很快我就发现,她的心理状态极不稳定。她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和……一些我无法理解的阴暗面。我提出分手,她反应非常激烈,甚至以死相逼。那段时间我很痛苦,也很害怕。”
“后来,我在一次设计展上遇到了你。”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复杂的眷恋和愧疚。
“小薇,你和她长得太像了,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你。但接触之后,我发现你们完全不同!你阳光,善良,对生活充满热情。是你把我从那段压抑的关系里拉了出来。我爱上的是你,是林薇这个人,不是任何人的影子!”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林蔷那句“他们觉得我是个怪物”像魔咒一样在我脑中盘旋。
如果林蔷的“阴暗面”是真的,那是不是也侧面印证了父母可能因为她“不对劲”而想要抛弃她?
而我,这个被留下的“正常”的孩子,是否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父母罪恶的帮凶,窃取了本该属于姐姐的人生?
“那张支票存根呢?”我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林蔷说,有证据证明爸妈买凶……”
陈默猛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支票存根!小薇,林蔷的话不能全信!她恨我们,她很可能是在编造谎言,扰乱你的心神,为她自己脱罪!”
他的话有道理。
可万一……万一林蔷说的才是真相呢?
接下来的几天,我陷入了极度的矛盾和混乱之中。
一边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可能颠覆人生的可怕真相,另一边是二十年朝夕相处的丈夫和看似稳固的幸福。
我该相信谁?
记忆回溯技术,成了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林蔷的律师果然向法庭提交了申请,要求对我进行更深层次的记忆提取,以查明“父母是否参与非法交易”以及“陈默是否存在不当动机”。
法庭批准了第二次记忆提取。
这一次,关注度更高。双胞胎姐妹,悬案,可能的父母买凶杀女,替身爱情……所有元素都充满了爆点。
再次坐上审判庭那张冰冷的椅子,我感觉自己像待宰的羔羊。
陈默在旁听席上,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无力。
林蔷则面无表情,仿佛在等待一场早已预知结果的审判。
传感器再次连接我的大脑。
“放松,林女士,尝试回忆更早的童年,关于您的父母,家庭生活。”技术人员引导着。
我闭上眼,努力摒除杂念,让自己沉入记忆的深海。
大屏幕上开始闪现斑驳的画面。
温暖的阳光,妈妈在厨房做饭的背影,爸爸举着我在院子里看花……
很温馨,很普通。
林蔷不耐烦地皱眉:“这些表面的东西有什么用?提取她潜意识里的恐惧!关于抛弃和交易的恐惧!”
技术人员调整了参数。
画面开始变得不稳定,色调偏冷。
还是那个熟悉的家,但气氛压抑。
我(幼年)偷偷从门缝里看到,妈妈在偷偷抹眼泪,爸爸烦躁地抽着烟。
“……医生说,蔷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她昨天差点把邻居家的猫……”
“别说了!总会有办法的!”
“……送走一个吧……就当是为了薇薇好……不能让薇薇也被影响……”
“砰!”爸爸一拳砸在桌子上。
画面碎裂。
法庭一片寂静。
这些片段,似乎隐隐印证了父母曾有过“送走一个孩子”的念头。
林蔷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继续!我要看交易的过程!”她命令道。
更强烈的电流刺激着我的大脑。
剧痛袭来,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陈默猛地站起来:“停下!我命令你们停下!”
但没有人听他的。
画面在剧烈的疼痛中扭曲、变形,最终定格在一个昏暗的咖啡馆角落。
是爸爸妈妈,他们对面坐着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人贩子)。
妈妈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推过去,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带她走得越远越好……找个好人家……别让她知道……”
男人掂了掂信封,发出猥琐的笑声:“放心,夫人,保证处理得干干净净。”
爸爸始终低着头,肩膀耸动,像是在哭泣。
【记忆片段结束】
“看!你们看到了吗!”林蔷激动地指着屏幕,“这就是证据!他们花钱请人把我带走!这就是抛弃!这就是交易!”
旁听席哗然!
这段记忆虽然模糊,但对话内容极具冲击力!
我的律师立刻起身:“法官大人!这段记忆非常模糊,对话内容也存在多种解读!‘处理得干干净净’可以指妥善安置,并不能直接证明是买凶杀人!而且,记忆中的‘她’并未明确指向林蔷女士!也可能是……”
“够了!”
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打断了律师。
所有人都望向声音来源——旁听席的角落,一位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的老妇人站了起来。
是当年负责我们那个片区的老民警,王阿姨!她退休多年,今天显然是悄悄来的。
法警将她引到证人席。
王阿姨看着我和林蔷,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二十多年了……这个秘密压在我心里二十多年了……”她声音哽咽。
“张警官,麻烦你把当年案卷里,那份一直被封存的……林蔷女士的心理评估报告拿出来吧。”
张警官愣了一下,随即示意助手去取。
一份泛黄的档案袋被送到了法官面前。
法官看完后,脸色变得极其凝重。他示意书记员将报告内容投影出来。
报告显示,年仅十岁的林蔷,经权威儿童心理医生诊断,患有严重的“病理性说谎癖”和“幻想性虚构症”。
她无法区分现实和幻想,会为了获取关注或逃避责任,编织极其逼真、细节丰富的谎言,甚至她自己都会深信不疑。
报告中记录了几个例子:她曾谎称自己被绑架,细节详尽到惊动了整个派出所,最后发现是她编造的;她还曾将意外死亡的小鸟,描述成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案”,并指认了无辜的同学。
医生当时的结论是:该患儿具有高度危险性,其幻想可能对自身及他人造成伤害,建议立即进行长期封闭治疗。
法庭上死一般寂静。
王阿姨老泪纵横:“当年,你们的父母拿到这份报告后,几乎崩溃。他们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是‘病人’,更害怕她留在家里会伤害到林薇。那个所谓的‘交易’,其实是他们辗转托人,花光了所有积蓄,想秘密送林蔷去国外一家非常好的私立疗养院进行治疗啊!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人贩子,是疗养院的中介!”
“那工厂里的血迹和石头……”有人问。
王阿姨痛心地说:“那是他们在去往约定地点的途中,林蔷病情发作,产生了被迫害妄想,攻击了父母,然后自己撞伤造成的!中介吓跑了,你们父母受伤后,还拼命想控制住发狂的林蔷,结果三人一起滚下了工厂的斜坡,造成了更严重的伤害……等我们根据匿名线索(很可能是那个逃跑的中介报的警)赶到时,只看到……惨剧已经发生。而林蔷,因为创伤和疾病,完全扭曲了记忆,构建了父母买凶杀她、妹妹是帮凶的整个故事!”
真相竟然如此!
所有人都被这反转的真相震撼了。
林蔷站在那里,身体僵硬,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世界在她面前崩塌。
她一直坚信不疑的“真相”,竟然是她病态大脑编织出的巨大谎言!
她恨了二十年的父母,其实是深爱她、为她耗尽家财寻求生路的可怜人!
她处心积虑要报复的妹妹,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承受了无尽痛苦和误解的受害者!
“不……不可能……你们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林蔷歇斯底里地尖叫,彻底崩溃。
法警上前想要安抚她,她却猛地挣脱,一头撞向了旁边的审判台!
鲜血瞬间从她额头涌出。
“姐!”我失声尖叫,不顾一切地冲下审判台。
陈默也立刻冲了过来。
医护人员迅速将昏迷的林蔷抬上担架。
我握着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姐……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刻,所有的恨意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心疼和悲伤。
林蔷被送往医院抢救。
因为精神疾病的鉴定,她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但需要接受长期的、强制性的治疗。
我和陈默的关系,经过这次风波,也出现了裂痕。
虽然我相信了他对我的感情不是替代品,但那段他刻意隐瞒的过去,依然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们需要时间重新建立信任。
我把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照顾林蔷上。
经过抢救,她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精神时好时坏。
有时她清醒,会看着窗外流泪,喃喃自语:“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
有时她又会陷入幻想,把我当成要迫害她的人,对我又打又骂。
但我没有放弃。
一年后,在林蔷病情相对稳定的一天,我推着轮椅,带她来到了海边。
就像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们来那样。
海风拂面,夕阳将海面染成金色。
林蔷安静地看着大海,突然轻声说:“薇薇,你还记得吗?小时候,爸爸说,海水是咸的,像眼泪。”
我蹲下身,握住她枯瘦的手,眼眶湿润。
“记得,姐,我都记得。”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神是许久未见的清明和温柔。
“妹妹,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姐姐,在经历了二十年的噩梦后,终于开始一点点找回真实的世界。
虽然未来的路依然漫长,但至少,我们姐妹重新走在了一起。
而我和陈默,也在一次次坦诚的沟通和相互扶持中,慢慢修复了裂痕。
他辞去了高薪工作,和我一起开了一家小小的手工珠宝工作室,日子简单而平静。
偶尔,我们会一起去疗养院看望林蔷,带她爱吃的点心,跟她讲外面发生的事情。
人生的风暴或许无法预测,但爱与救赎,永远是人类最后的港湾。
夕阳下,海鸥飞过,我和陈默相视一笑,握紧了彼此的手。
过去的阴影或许不会完全消失,但我们已经学会了,如何带着伤痕,继续向着光的方向前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