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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时间
2025-10-31 18:49
文章字数
4329 字
## 碎钻与星辰
>离婚第七年,我在珠宝拍卖会上重逢前夫和他娇美的未婚妻。
>他举牌拍下我设计的婚戒,而她正戴着当年我为他设计的订婚戒。
>闪光灯下他忽然攥住我手腕:「为什么卖掉所有我送你的珠宝?」
>我抽回手露出腕骨上狰狞的烫伤疤:「沈先生,修复珠宝可比修复人容易多了。」
>当晚工作室收到匿名订单——
>用七克拉粉钻复原一枚烧毁的婚戒。
>戒指内圈刻着我们离婚那天的日期。
---
“三百万最后一次!”拍卖师木槌将落未落,聚光灯像匕首刺向玻璃展柜。
那枚蓝钻婚戒在强光下迸出冷焰,戒托上缠绕的荆棘纹路是我用手术刀刻了三百个夜晚的诅咒。
沈聿白的助理突然举牌:“五百万。”
全场哗然。
我端着香槟杯的手指骤然收紧。七年了,他买凶杀人的价码倒是涨了不少。
“恭喜沈先生!”拍卖师声音亢奋得扭曲。沈聿白在掌声中起身,纯黑高定西装裹着他精瘦腰线,经过我座位时雪松香水混着血腥记忆扑面而来。他未婚妻林薇贴在他臂弯,无名指上那枚鸢尾花钻戒刺得我视网膜生疼。
那是我二十岁熬通宵设计的毕业作。如今戴在仇人手上,花瓣每一道棱角都像在嘲笑我当年有多蠢。
“苏小姐设计的婚戒真是...”林薇忽然停在我面前,指尖炫耀地拂过鸢尾戒,“特别。”她红唇凑近我耳畔,热气裹着毒汁:“听说您烧伤后连刻刀都拿不稳了?”
玻璃幕墙映出我苍白的脸。烫伤疤从下颌爬进衣领,像条蜈蚣盘踞在七年前那场大火里。
沈聿白突然攥住我手腕。他拇指死死压在我腕骨凸起的疤痕上,那里皮肤虬结发硬,是当年冲进火场抢婚戒留下的勋章。“为什么卖掉所有我送你的珠宝?”他声音淬着冰,眼底却有岩浆在翻滚。
镁光灯疯了似的闪烁。记者们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围拢。
我猛地抽回手。蕾丝袖口滑落,露出蜿蜒至肘部的狰狞伤疤。“修复珠宝可比修复人容易多了。”香槟泼在他定制西装上,琥珀色酒液顺着褶皱往下淌,“毕竟碎钻还能镶成星河,”我盯着他骤然收缩的瞳孔,“烧成灰的真心可不行。”
拍卖行总监满头冷汗地冲过来:“沈总您的戒指——”
“扔了。”沈聿白掏出丝帕慢条斯理擦手,眼睛却焊死在我脸上,“脏。”
林薇娇笑凝在嘴角。
电梯镜面映出我摇晃的身影。手机震动,银行入账通知亮得刺眼——五百万扣掉佣金全数到账。够付清母亲下个月肝移植的押金了。
“叮。”梯门开缝刹那,沈聿白的手突然卡进门隙!金属门感应回弹,他趁机挤进来将我抵在镜面上。
“拿我的钱救你妈?”他膝盖顶进我腿间,烟草味混着血腥气喷在我烫伤的皮肤上,“当年你爸收钱作伪证的时候,没教过你沈家的钱沾人命吗?”
顶灯在他睫毛下投出匕首似的阴影。我摸向手包里的拆信刀,刀柄上还沾着珠宝胶:“沈先生是想再送我一道疤?”
他猛地掐住我下巴迫使我抬头。电梯急速下坠的失重感中,他视线烙铁般烫过我颈侧疤痕:“你工作室今晚会收到一份订单。”梯门洞开前他咬住我耳垂,齿尖磨得生疼:“用粉钻复原个旧东西。”
寒风卷着雪粒子扑进大堂。黑色迈巴赫碾过雪水停在他面前,林薇摇下车窗娇嗔:“聿白!”
他替我拂开粘在伤疤上的碎发,指尖停在锁骨那道最深的灼痕上:“苏晚,你猜这次烧掉的是戒指...”温热的掌心突然贴上我后颈,“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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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地暖烧得太旺。热风裹挟着松节油气味舔舐后颈时,我正用镊子夹起一簇铂金丝。
“姐!”助理小棠撞开门,怀里快递箱滴着雪水,“加急件!保价单填了七位数!”
天鹅绒盒掀开的刹那,小棠抽气声像被掐住脖子。
七克拉粉钻在射灯下流淌着蜜糖光泽,戒托却焦黑蜷曲成怪诞形状——是我当年从火场扒出来的婚戒残骸。
钻石底部黏着张便签纸,沈聿白凌厉笔迹刺进瞳孔:
「复原它。」
戒圈内壁的刻痕被烟熏得模糊,我用放大镜抵着台灯细看,心跳骤然停滞。
那里本该刻着我们结婚纪念日。
如今被利器重新凿刻过,深深刻着——
“2023年10月7日...”小棠念出声时打了个寒噤,“这不是你们...离婚那天吗?”
电钻声在耳膜上突突地跳。我抓起戒托冲进抛光间,打磨轮擦过焦痕迸出火星。七年前浓烟灌进肺腑的灼痛卷土重来。
那天我攥着刚烧好的离婚协议书冲进沈氏大厦。沈聿白在百叶窗后搂着林薇的腰,她指间鸢尾钻戒晃得我眼底出血。
“聿白你看,苏小姐连烫伤膏都买不起了?”林薇指尖戳着我颈侧水泡。我扬手将滚烫的咖啡泼向她,沈聿白却猛地将我拽进怀里!
滚烫液体全浇在他左手无名指。婚戒烙进皮肉滋滋作响时,他反手把咖啡壶摁在我锁骨上。
皮肉烧焦的甜腥味中,他舔掉我疼出来的眼泪:“留个念想,沈太太。”
“姐!”小棠尖叫着拉回我神智。打磨轮正疯狂啃噬戒圈,粉钻在震颤中迸出裂痕!
我关掉机器时手指抖得握不住镊子。戒圈内壁的日期刻痕被磨去大半,2023的“3”字像道淌血的刀口。
手机在午夜两点震动。沈聿白的号码在屏幕上烧出个洞。
“戒指烧变形了。”他背景音里有直升机桨叶的轰鸣,“就像你锁骨上那个疤。”
我走到落地窗前。对面沈氏大厦顶楼停机坪亮着刺目的灯,他身影孤悬在三百米高空的风里。
“明晚慈善晚宴,”电流滋啦声割着他嗓音,“戴着你修复的婚戒来。”
电话挂断前他轻笑一声:“或者带着你妈的病危通知书来求我。”
冷气从脚底窜上脊椎。我掀开电脑调取监控——母亲病房窗外,两个黑影正贴着玻璃往里窥探!
“帮我约林薇。”我抓起车钥匙冲进电梯,烫伤疤在羊毛衫领口下突突跳动,“就说沈聿白在我这里订了枚新戒指。”
林薇到工作室时裹着貂皮大衣,指尖捏着张孕检单拍在桌上:“三个月了。”她抚着平坦小腹睨我,“聿白说孩子出生时要戴你设计的平安锁。”
保险柜旋钮在我掌心发粘。取出蓝丝绒盒时,林薇眼睛倏地亮了——那是拍卖会被沈聿白当众弃买的荆棘婚戒。
“沈先生说您手指尺寸特别。”我托起戒圈迎向灯光,蓝钻在她瞳孔里炸出星芒,“要不要试戴?”
她亢奋地褪下鸢尾戒。就在戒指滑过指关节的刹那,我猛地攥住她手腕!
“啊!”林薇尖叫着想抽手,戒圈已卡在她凸起的骨节上。拍卖行总监突然破门而入,镜头直怼她扭曲的脸:“林小姐强占苏小姐设计品属实吗?”
林薇的咒骂淹没在快门声里。我低头捡起她慌乱中掉落的鸢尾戒,戒圈内壁一道新刻痕赫然入目——
「给晚晚的赎罪」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七年前沈聿白把滚烫戒指烙进我皮肉时,鸢尾花底部确实刻着这句话。但当时我以为是讽刺!
手机突然进账五百万。陌生号码附言:「给阿姨的移植费。沈」
监控屏幕里,母亲病房外的黑影正在撤离。其中一个转身时,后颈露出火焰状疤痕——是当年纵火犯的标记!
地暖出风口突然飘出焦糊味。
白烟从珠宝台底下窜出来时,小棠正举着手机惊呼:“姐!沈氏集团官宣了!”
屏幕上弹出沈聿白的脸。他站在沈氏大厦火灾纪念碑前,身后滚动着七年前纵火案新闻图。
“沈氏将全额资助烧伤患者修复手术。”他无名指上缠着绷带,目光穿透镜头钉在我身上,“并为当年保安疏失致歉。”
火舌已舔上窗帘。我抓起粉钻戒盒冲向保险柜,柜门却被高温烤得变形。浓烟呛得视线模糊时,手机在火场里疯狂震动。
沈聿白的短信烧在屏幕上:
「戒盒夹层有灭火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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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吞噬窗帘的爆裂声中,我发狠踹向保险柜。金属门弹开的刹那,七克拉粉钻正在黑丝绒上淌出霞光。戒盒内衬被我指甲撕开,三颗银色小球滚落脚边。
“捂住口鼻!”冲小棠吼时浓烟呛进肺管。灭火球炸开的乳白泡沫吞没脚踝,冷气裹着化学制剂的味道刺得伤疤剧痛。
小棠拽着我撞开后门。隆冬寒风卷着雪片砸在脸上,我回头望向火场——工作台上那枚焦黑婚戒正在烈焰中蜷曲变形,像极七年前沈聿白从我指骨上剥下来的那圈烙铁。
警笛声撕破夜空时,手机屏幕被沈聿白的消息点炸:
「看直播。」
抖动的镜头正俯拍沈氏大厦顶楼。沈聿白站在天台边缘狂风中,西装下摆猎猎翻飞如垂死黑鸦。
“七年前火灾是人为。”他声音被风扯碎,身后巨幕突然切出监控录像——林薇提着汽油桶溜进我工作室后院!日期赫然显示我们离婚前三天。
直播间人数飙至百万。镜头推近他缠着绷带的左手:“这伤是替林薇顶罪。”绷带突然被扯落,无名指上婚戒烙出的伤疤盘踞如蜈蚣,“火是她放的,戒指是她重新刻的日期——”
巨幕切换成珠宝鉴定报告。特写镜头里,林薇那枚鸢尾钻戒内侧的「给晚晚的赎罪」刻痕,激光检测显示新刻痕覆盖了旧字迹!
“旧刻痕是求婚词。”沈聿白仰头灌下威士忌,喉结滚动着绝望,“我欠苏晚的,今天还。”
他向后倒向虚空时,我指甲掐进掌心伤疤。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母亲被推进手术室的照片。附言:「肝源已到。保镖是沈先生派的。」
火场里抢出的粉钻在衣袋里发烫。我在救护车刺目顶灯下拨通沈聿白电话,忙音像冰锥往耳膜里扎。
**两周后。**
整形医院充斥着消毒水味。护士拆开我颈侧纱布时冰凉的镊子贴着新生皮肤游走:“修复效果很好。”镜子里蜈蚣似的疤变成浅粉色细线,“沈先生请的韩国专家今早又送了祛疤膏来...”
我摸过床头柜上的戒盒。天鹅绒内衬托着那枚粉钻婚戒,焦黑戒圈已被重塑成星轨造型,烧融的铂金在戒托上流淌成银河。
小棠举着平板冲进来时嘴唇在抖:“姐...沈氏继承权变更公告!”屏幕里沈聿白坐在轮椅上签署文件,左腿石膏从沙发边沿支棱出来。
“沈聿白先生宣布将名下沈氏股权全数注入烧伤患者基金会...”新闻主播声音发飘,“此前林薇因纵火罪被捕时曾指认沈先生教唆,但沈先生拒绝对此回应...”
轮椅碾过地板的咯吱声停在病房门口。沈聿白裹着石膏的腿架在轮椅踏板上,左手无名指上还缠着新换的纱布。
“能修戒指的人果然也能修自己。”他目光刮过我锁骨淡去的疤。我摊开掌心,星轨婚戒在冷光灯下旋出碎钻星河:“修复费结一下?”
他转动轮椅靠近。消毒水味混着他身上苦涩的药味,左手突然攥住我手腕。纱布边缘露出戒指烙出的旧疤,虬结皮肉蹭着我腕骨新生皮肤:“用这个抵债行吗?”
我抽回手打开戒盒。星轨戒圈内侧,2023年10月7日的刻痕旁多了行新刻的小字——
「废墟之上」
粉钻被按进他掌心。“人比珠宝难修多了,沈先生。”我按下呼叫铃时,他手指突然痉挛着抠住轮椅扶手。
护工推门刹那,沈聿白猛地将戒指塞回我手里。金属戒圈还沾着他掌心的冷汗。“那就当...”喉结在纱布领口上滚动,“帮我修复它的谢礼。”
轮椅碾过走廊的声音渐远。我站在窗边看他被推入复健室,阳光穿过百叶窗,将他挺直的脊背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手机亮起基金会到账通知——股权折现整整九位数。附言:「给晚晚的星空。」
小棠探头进来:“博物馆打电话来,问星轨戒指能不能参展?”
粉钻在戒盒里折射出虹彩。我摩挲着戒圈内「废墟之上」的刻痕,窗外玉兰花苞正在积雪枝头鼓胀。
“替我回绝吧。”戒盒扣拢时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有些星辰,”我望向复健室落地窗里踉跄行走的身影,“该留在仰望它的人心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