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文章:无人知晓爱已消亡-yzl-1203-dsv3-v17-1
任务ID
609D605BD8BD40B5
使用模型
deepseek-v3-1-terminus
生成时间
2025-12-03 10:23
文章字数
9479 字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要求创作一篇都市情感反转类超短篇小说。以下是为您构思的故事框架:
**第一部分(约3000字)**
- 开篇以婚礼现场突发变故切入,展现女主林晚星发现新郎顾言澈背叛的戏剧性场景
- 通过倒叙揭示两人从校园到婚纱的十年感情基础
- 设置闺蜜苏晴暗中作梗的伏笔,埋下商业阴谋线索
**第二部分(约3000字)**
- 揭示顾言澈背叛的真实动机与企业危机有关
- 林晚星意外获得家族遗产,开启事业逆袭线
- 苏晴的真实身份与阴谋浮出水面
**第三部分(约3000字)**
- 林晚星用商业手段反击背叛者
- 顾言澈追悔莫及的关键转折
- 结局呈现女性自主成长的新价值观
现在让我们开始正文部分。
---
### **第一部分**
“我反对这场婚礼!”
庄严的婚礼进行曲戛然而止,满座宾客哗然。林晚星握着捧花的手指骤然收紧,蕾丝手套下的骨节泛出青白。她看着那个闯进教堂的女人——苏晴,她最信任的闺蜜,此刻正攥着化验单,泪眼婆娑地望向新郎顾言澈。
“言澈,我怀孕了。”苏晴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教堂,“你说过会对她坦白...”
顾言澈的领结微微抖动,他下意识向前半步,恰好挡在林晚星与苏晴之间。这个细微的保护姿态,让林晚星想起大四那年他替她挡开飞来的篮球时,也是这样的动作。可此刻,他护着的是别人。
司仪手忙脚乱地关掉麦克风,但窃窃私语早已像潮水般蔓延。林晚星看着婚纱照上那句“星辰为证,此生不渝”,突然觉得水晶灯折射的光刺得眼睛生疼。
“多久了?”她声音平静得让自己都惊讶。
顾言澈的喉结滚动着,精心打理的鬓角渗出细汗。教堂玫瑰花窗的影子落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像他们这十年。从大学图书馆的初次相遇,到创业初期挤在出租屋吃泡面,再到他亲手为她戴上订婚戒指...无数画面在沉默中翻涌。
“三个月前庆功宴那晚...”苏晴抢先开口,却被顾言澈厉声打断。
“晚星,我们先处理现场。”他伸手想牵她,却被钻石袖扣反射的光晃了眼。那是他们公司上市时她送的礼物,内侧刻着“初心不改”。
林晚星后退半步,头纱勾住了祭坛的烛台。撕裂声响起时,她听见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跟着碎了。伴娘团里有人惊呼,她这才发现苏晴的伴娘礼服是露背款——顾言澈上周推说应酬没陪她试婚纱,却有空帮苏晴选礼服。
“所以上周你说出差,其实是陪她产检?”林晚星扯下头纱,缠着珍珠的网纱像凋谢的玉兰花瓣坠落在地。顾言澈的沉默印证了猜测,宾客席中有人举起手机,闪光灯像狩猎的萤火。
突然,苏晴踉跄着扶住管风琴,腕表碰到琴键发出刺耳和弦。林晚星注意到她戴的是百达翡丽新款——上个月顾言澈推说资金紧张,没买她看中的那对耳环。
“孩子需要父亲。”苏晴的哭腔带着某种表演感,“况且你这种大小姐,根本不懂言澈压力多大...”
话音未落,教堂侧门冲进几个举着相机的记者。林晚星瞬间明白这是设计好的局,她转向顾言澈:“你知情吗?”
顾言澈躲闪的眼神还没给出答案,苏晴突然惨叫倒地。鲜红从她米色裙摆渗出时,林晚星看见顾言澈瞳孔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他打横抱起苏晴冲向门口,婚纱照被撞翻在地,玻璃碎裂声淹没在骚动中。
林晚星独自站在满地玫瑰花瓣中,发现戒指尺寸松得可疑。翻转内圈才看见原本刻着纪念日的位置被磨平,新刻的“QING”字像蜈蚣爬在指环内侧。
“林小姐!”公关团队围上来挡记者,她推开人群走向休息室。镜子里妆容精致的脸突然陌生,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告诫:“顾言澈的野心像饥饿的豹子。”
手机疯狂震动,一条匿名短信跳出屏幕:“想知道你母亲遗产怎么消失的吗?”附件照片是顾言澈签字的股权转让书,日期正是她母亲忌日那天。
窗外救护车鸣笛远去,林晚星擦掉口红,给律师发信息时手指颤抖却坚定:“冻结共同账户,我要顾言澈净身出户。”
化妆师想补妆,她摆手拒绝,从包里取出母亲留下的翡翠项链戴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二十岁生日那天,顾言澈在宿舍楼下用蜡烛摆出星星图案,仰头喊的是:“晚星,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姑娘!”
项链扣合的声音像枪械上膛。
()
---
### **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三个月后,林晚星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星辰资本会议室。黑色西装裙剪裁利落,颈间翡翠项链映得锁骨愈显清瘦。当她将股权证明书拍在桌上时,顾言澈手边的咖啡杯应声而倒。
“你哪来的资金收购散股?”他试图用领带擦溅到的咖啡渍,却发现这是林晚星去年送的生日礼物,绣着“CW”的字母暗纹。
林晚星示意律师打开投影仪。苏晴在病房接受采访的画面跳出来,她正娇嗔地抱怨VIP病房空调太冷,腕上钻表换成更昂贵的限量款。
“顾总不知道吧?”林晚星点开转账记录,“这位‘流产’的苏小姐,上周还在瑞士滑雪。”
顾言澈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盯着B超照片的伪造鉴定报告,额头渗出细汗。当初苏晴就是用这张照片,逼他在婚礼上表态。
会议室玻璃墙外,员工们假装忙碌,余光却瞟向这边。林晚星想起去年年会,顾言澈就是在这里宣布要给她“世纪婚礼”。如今同一扇落地窗外,乌云正吞没城市天际线。
“你母亲遗产那件事...”顾言澈突然放软语气,“是苏晴说需要资金周转...”
林晚星轻笑出声。她打开保险箱,取出泛黄的日记本。顾言澈脸色骤变——这是他母亲临终前写的,记载着顾家如何算计林家产业的秘密。
“你以为我真是恋爱脑的傻白甜?”她翻到夹着照片的那页。二十岁的顾言澈在图书馆帮她复习微观经济学,草稿纸角落画满小星星。而另一张照片上,他正与苏晴在车库接吻,日期是她母亲葬礼当天。
窗外暴雨倾盆,雨滴砸在玻璃上像密集的鼓点。顾言澈松了松领带,忽然发现林晚星无名指戴着枚古怪的戒指——用电路板残片重塑的铂金指环,是他创业初期弄丢的第一个芯片。
“晚星,我们非得这样?”他伸手想碰她,却被翡翠项链的冷光逼退。这项链是林母用祖传翡翠改的,暗扣里藏着U盘,存着苏晴挪用公款的证据。
林晚星按下遥控器,苏晴与竞争对手密谈的录音在会议室回荡。当提到“让顾言澈背锅”时,顾言澈终于跌坐回椅子。他这才注意到林晚星带来的律师团队里,混着经侦支队的便衣。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苏晴只是财务总监...”
便衣警察亮出证件时,林晚星从包里抽出婚礼请柬。烫金的“永结同心”字样下,她用钢笔添了行小字:“感谢二位替我试毒。”
警车鸣笛由远及近,顾言澈突然抓住她手腕:“那些年对你的好,不全都是假的!”
玻璃墙外闪电划过,林晚星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恍惚回到大四暑假,他通宵三天帮她修改毕业论文,最后累倒在她家沙发上。晨光里他睫毛投下的阴影,曾让她以为那就是永远。
“警察同志请稍等。”她突然开口,从公文袋抽出孕检报告推过去,“顺便通知顾总,您要当父亲了。”
顾言澈眼底刚燃起的火光,在看到她撕碎报告时彻底熄灭。纸屑落进咖啡渍,像他们腐烂的过去。
()
---
### **第三部分**
一年后的科技新贵颁奖礼上,林晚星捧着“年度创新企业家”奖杯向台下致意。星辰资本并购顾氏集团的新闻正在大屏幕滚动播放,她看见角落里的顾言澈举杯示意,西装是过季款式。
afterparty刚开始就下了暴雨。林晚星在走廊遇见苏晴时,对方正被贵妇圈排挤——她挽着的新金主因非法集资被调查,珍珠手链是廉价的仿品。
“你现在满意了?”苏晴的恨意被酒精泡得发胀,“抢走言澈的一切...”
林晚星晃着香槟杯,气泡上升的轨迹像婚礼那天的烛光。她想起今早收到的监狱来信,顾言澈说梦见大学时她蹲在路边喂流浪猫,阳光把发梢染成栗色。
“你错了。”她指向宴会厅方向,新男友正在AI医疗展区演讲。年轻科学家专注调试仪器的侧影,让她想起知识原本的模样。
苏晴突然大笑:“你知道当年他为什么选我?因为你说要丁克!”她扯开衣领露出疤痕,“这瘤子不能生孩子,所以故意弄假怀孕...”
雨声吞没了后续的话。林晚星摸向小腹,孕期手册还在包里。原本该是喜悦的秘密,此刻却像手术钳夹着的棉球。
她转身时撞见顾言澈站在罗马柱旁,手里攥着星辰资本当年的创业计划书。纸张边缘磨得发毛,她名字的笔画被摩挲得晕开。就像大二暑假,他骑车带她穿过梧桐隧道,白衬衫被风鼓成帆的形状。
“晚星。”他哑着嗓子递来戒指盒,电路板残片闪着微弱蓝光,“我重新做了...”
保安拦住他时,林晚星看见他后颈的疤。那是研二她发高烧,他翻宿舍围墙买药摔的。雨滴顺着玻璃窗滑落,像那个夜晚她蹭在他衣领上的眼泪。
afterparty散场时雨停了。新男友跑来将外套披在她肩上,袖口沾着医疗传感器的消毒水味道。他笨拙地展示新开发的孕检APP,算法错把星座图案识别成婴儿影像。
林晚星突然笑出声。远处顾言澈的身影被霓虹灯吞没,像滴坠入夜海的墨。她摸出手机删掉监狱来信,置顶聊天框弹出产科预约提醒。
回程车上,电台在放他们大学时最爱的老歌。当唱到“星辰会记得”这句时,她摇下车窗。晚风涌进的刹那,有颗流星划过天际线。
(全文完)
---
**故事标题**:《星辰永寂》
如需调整故事节奏或人物设定,我可以随时进行修改。好的,这是小说的第二部分。
---
### **第二部分**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三天。
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曾经每一盏亮起的灯,都像是指引傅晏辞回家的星。如今,它们只是冰冷的、与我无关的光点。
第四天清晨,我洗了个澡,化上精致的妆容,用高领衫遮住胸口那片已然光滑但内心仍觉刺痛的新皮肤。我约了“晟明资本”的负责人,父亲的老友,李伯伯。
在他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檀香袅袅。
“李伯伯,我知道傅氏那个持续注资的信托基金,始终靠着外公留下的担保协议。”我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核心。
李伯伯斟茶的手微微一顿,叹了口气:“棠棠,你知道了。你外公生前,确实都为你安排妥当了。那份担保协议,附加条款非常明确,一旦出现可能损害你重大权益的情况,时家有权单方面冻结并追溯相关资产。”
他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所有条款都在这里。你父亲的意思也是,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我看着那些严谨的法律条文,想起阿尔卑斯山的雪景照,想起威尼斯那套蓝宝石古董珠宝,想起沈方盈视频里锁骨处的吻痕和傅晏辞锁骨上那道为她留下的疤。心口那股酸涩再次涌上,又被我强行压下。
我拨通了傅晏辞的电话。
第一次,忙音。
第二次,依然忙音。
第三次,我改拨了视频通话。
响了好久,就在我以为不会有人接听时,屏幕亮了。出现的,是沈方盈那张春风得意的脸。背景似乎是某个高级酒店的套房,窗外能瞥见城市地标的轮廓。
“哟,时棠姐?”她语气轻佻,带着胜利者的炫耀,“找晏辞哥哥啊?真不巧,他在冲凉呢。今天陪我去看新出的珠宝,累坏了。”
她故意调整了一下镜头,让颈间那条崭新的钻石项链更加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仿佛分享什么秘密:
“其实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但我觉得你迟早会知道。”
“晏辞哥说,他最讨厌你永远一副从容不迫、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什么都尽在掌握。他说……”她顿了顿,脸上泛起红晕,“他说在床上的时候,爱我爱的发疯,就喜欢我这种年轻、鲜活、会哭会闹的样子,让他爽得快发疯了。”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沈方盈似乎觉得还不够,又添了一把火,语气是抑制不住的得意:
“对了,时棠姐,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你当初不是让人割了我一块皮吗?留了好大一块疤呢。晏辞哥心疼得不得了,他自愿让医生从他身上也割了一块皮,移植给我了……他说,这样我们就算真正血肉相连了。”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她故意掐断,留给我无尽的想象空间。
我扶着冰冷的窗台,巨大的眩晕感袭来。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彻骨的荒谬和悲凉。傅晏辞,那个曾经连我手指破个小口子都要紧张半天的男人,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地在自己身上动刀。
等心悸慢慢平复,我没有再拨打任何电话,只是冷静地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对我哥只说了一句话:“哥,可以开始了。”
当晚,一场由傅晏辞为沈方盈高调举办的慈善拍卖会登上了热搜头条。标题无比刺眼——“傅先生携新欢沈方盈小姐亮相,疑似默认新女主身份”。
点开新闻,满屏都是沈方盈挽着傅晏辞,在各种闪光灯下巧笑倩兮的照片。她穿着一身我从未见过的昂贵定制礼服,佩戴着显然价值不菲的珠宝,傅晏辞则是一脸宠溺地护在她身边。到场嘉宾的报道里,再也无人提及她纹身师的出身,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傅太太”称呼。
更有谄媚者举着香槟在镜头前恭维:“傅总与沈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宴会厅璀璨的水晶灯下,傅晏辞牵着沈方盈的手走到拍卖台前,如同真正的新人走向主婚人。他们十指紧扣,刚登场就引发了台下阵阵喝彩和掌声。
“借今晚这个机会,”傅晏辞低头,温柔地为沈方盈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然后面向众人,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我要正式宣布——”
就在这时,宴会厅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被轰然推开!
并非预想中的浪漫惊喜,而是十余位身着黑色西装、表情肃穆的律师,步履匆匆却秩序井然地鱼贯而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取代了之前的喝彩。
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径直走到拍卖台前,无视傅晏辞瞬间僵住的笑容,将一份文件平静地放在他面前。
“傅先生,”男子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附近每个人的耳中,“根据时老先生生前设立的相关条款,以及我们刚获得的授权文件,您名下持有的所有傅氏集团股权,已全部被冻结。”
傅晏辞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想召唤保安,却发现原本在会场四周的服务人员和安保人员,不知何时已悄然退场。他的眼神扫过台下,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时家的核心助理正站在角落,冷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强压下怒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这是傅氏的私人宴会!”
中年律师不为所动,只是将文件又往前推了推:“程序完全合法。您有权查阅文件细节。”
宴会厅的气氛陡然降至冰点。部分水晶灯仿佛配合般暗了几盏,四周的落地窗帘也在无声的电机驱动下缓缓合拢,将内外隔绝。
在满场宾客惊愕、探究、幸灾乐祸的各色目光中,侧门打开,我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西装套裙,在几名黑衣保镖的随行下,缓步走入。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径直走到拍卖台前,目光掠过脸色苍白的傅晏辞和紧紧抓着他手臂、眼神惊慌的沈方盈,将另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轻轻放在了那份股权冻结通知之上。
“是我的命令。”我迎上傅晏辞不可置信的目光,声音平静无波,“顺便,把这个也签了。”
傅晏辞的视线在股权冻结书和那份新文件的标题——《离婚协议书》之间来回移动,最后死死定格在我脸上。他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讽刺的弧度,试图找回掌控感:
“就因为我这段时间多陪了陪方盈养胎,你就要闹到这一步?时棠,你是不是疯了?”
他试图让语气显得轻松,仿佛这只是夫妻间的一场小别扭:“你看看现在这个圈子里,哪个有能力的男人不在外面有几分应酬?养一两个知心人排解压力,再正常不过了。你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还没学会怎么处理这些事吗?大度一点,别让大家看笑话。”
沈方盈此刻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紧紧依偎着傅晏辞,看向我的眼神里虽然还有慌乱,但更多了几分挑衅和讥讽,仿佛在说:看吧,他护着我。
我微微倾身,拿起拍卖台上作为展品之一的那条蓝宝石项链,正是沈方盈在威尼斯晒过的那条。在灯光下看了看,然后随手扔进了旁边侍者托盘上的香槟塔里。
“噗通”一声,项链沉底,激起一串细密的气泡。
“三个月前,你抱着她离开我家的时候,让我好好学着怎么做傅太太。”我看向傅晏辞,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现在,我学会了。”
“傅太太该做的,就是清理门户。”
我指向那份离婚协议:“傅先生,签字吧。”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声。
傅晏辞脸色铁青,嘴唇紧抿,显然没有签字的打算。
沈方盈用力晃了晃他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刻意放大了音量,显得楚楚可怜:“时棠姐,有什么事我们不能回家关起门来说呢?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晏辞哥下不来台……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代你的位置,我只是……只是情不自禁地爱着晏辞哥这个人而已。你永远都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让大家都难堪?”
这番话,可谓是将绿茶精髓发挥到了极致。
傅晏辞闻言,脸色果然缓和了些,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看向我的目光里带上了责备和规劝:“棠棠,你看方盈多懂事?她怀着孕,受不得惊吓。你就不能……”
我直接笑出了声,打断了傅晏辞的话,目光转向还在努力表演的沈方盈:
“沈小姐刚才说,只爱他这个人?”
沈方盈的哭声顿了顿,眼神有些闪烁,但依旧嘴硬:“当然!我爱的是晏辞哥的灵魂,不管他有没有钱,我都爱他!”
“很好。”我缓缓翻动离婚协议书的页面,指向后面的资产清单,“傅氏集团股权、名下多处房产、游艇、私人飞机、珠宝收藏……所有这些‘身外之物’,既然你声明不图钱,只要他这个人,那么,作为离婚条件,傅晏辞将自愿放弃所有这些财产,净身出户。想必你肯定不会在意,对吧?”
我微笑着将协议和笔往她面前推了推:“不如,你现在就替他签个字,也好证明你对他的爱,确实纯洁无瑕,不掺杂任何物质因素?毕竟,你肯定也想早日成为名正言顺的、‘只有爱情’的傅太太,不是吗?”
沈方盈的脸瞬间煞白,下意识地攥紧了傅晏辞的衣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她眼神慌乱地看向傅晏辞,又看向台下那些盯着她的目光。
就在这时,傅晏辞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打破了这致命的沉默。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
“你说什么?海外账户也被冻结了?!”
“对方说……如果半小时内不签……下一步就是启动清算程序,追缴所有疑似转移的个人资产?”
他猛地将手机摔在桌上,眼底布满了红血丝,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我将钢笔再次推到他面前,声音冷得像冰:“签了吧,傅晏辞。别让你的‘真爱’,刚成为‘傅太太’,就要陪你一起背负巨额债务,喝西北风。”
傅晏辞死死盯着那份协议,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那支笔上。沈方盈在他身边,无声地流着泪,抓着他胳膊的手却透露出她的恐惧和阻止。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终于颤抖着,在那份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刺耳无比。
他抬起头看我,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或许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悔恨,但最终都被扭曲的自尊覆盖。他咬着牙,挤出几句话,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时棠,你最好记住今天!你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迟早会后悔的!”
“我傅晏辞今天走出这个门,就绝不会回头!就算你以后哭着来求我,我也绝对不会再看你一眼!”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接过律师递来的、已经生效的协议副本,心口传来一阵清晰的、告别式的刺痛。十年情深,七年婚姻,最终以如此不堪、如此决绝的方式,彻底落幕。
“后续事宜,就麻烦各位了。”我转身将协议交给专业的律师团队。
然后,我面向满场神色各异、鸦雀无声的宾客,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我在此正式宣布,从今日起,时家与傅晏辞先生,解除一切商业合作及关联关系。”
说完,我不再看身后那一地鸡毛,径直走向大门。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身后,短暂的死寂后,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激烈议论:
“时家这是要彻底切割啊!”
“傅氏现在这情况,资金链肯定断了,我们的项目怎么办?”
“傅总能力是有的,说不定能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谈何容易!没了时家的背景和支持,京市谁还敢轻易跟他合作?”
“可是……”
我还听到了沈方盈带着哭腔的、惊慌失措的声音:“晏辞哥!我们……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雕花木门在我身后合拢,将所有的喧嚣、算计和不堪,都隔绝开来。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和隐约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没有星星的夜空。
心底一片冰冷的平静。
我倒要看看,一个净身出户、声誉扫地的男人,带着一个只会索取、蠢而不自知的纹身师,如何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京市,东山再起。
()### **第三部分**
三个月后的一个午后,我坐在老宅花园的藤椅上翻看新公司的财报。
陈叔端来刚沏好的金骏眉,欲言又止。
“城西那个创意园,”他最终开口,“傅先生租了间小办公室。”
我端起茶杯,白瓷杯壁传来的温度刚好。城西那片聚集着初创公司,拥挤的格子间和共享会议室,与他过去在CBD顶楼那个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办公室,隔着天堑。
“他好像...还没适应。”陈叔斟酌着用词,“见客户时,还端着从前的派头。”
我望着茶汤里舒展的叶片。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傅晏辞穿着送洗多次却依旧笔挺的旧西装,坐在狭小的会客区,为几十万的单子与人周旋。他大概还是会不自觉用指尖敲击桌面,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曾经在亿级谈判桌上令人胆寒。
可如今,对面坐着的再不是毕恭毕敬的合作方,而是精于算计的小老板。他们不会敬畏“傅总”的威名,只关心价格能否再压两个点。
“至于沈小姐...”陈叔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唏嘘,“几乎日日闹着要买包,抱怨公寓没有衣帽间。”
报告显示,沈方盈无法理解银行卡余额的锐减。她照常预约高级美容院,被婉拒后在家摔碎了所有化妆品。有次甚至找到傅氏旧部聚餐的餐厅,当着众人的面哭诉傅晏辞“骗婚”。
——“你说过要让我过最好的日子!”
——“想想办法啊!我跟着你不是来吃这种苦的!”
这些哭喊,想必日夜腐蚀着傅晏辞的神经。他透支尊严换来的“真爱”,在失去金钱滤镜后,露出狰狞的内里。
晚宴重逢那夜,桂花香浓得呛人。
傅晏辞独自站在廊柱阴影里,西装肘部磨出发亮的经纬。他看见我时眼睛一亮,快步追来带起一阵风,那风里裹着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棠棠。”他喉结滚动,“给我五分钟。”
我们走到露台,他握紧栏杆的指节泛白:“沈方盈...是意外。”
夜风把他额前垂落的头发吹乱,我注意到其中几缕灰白。
“庆功宴那晚我喝多了,她主动...”他急于剖白,语速快得像在背诵,“后来她说怀孕,用孩子要挟我必须在婚礼上表态...”
我忽然想起大四那年,他替我挡酒喝到胃出血,却还强撑着说“不能让人欺负你”。如今他却在另一个女人的眼泪里,把背叛包装成无奈。
“够了。”我打断他,“你的五分钟到了。”
转身时他猛地抓住我手腕,掌心潮湿冰冷:“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像大二那次,我弄丢你笔记,你熬通宵帮我重抄...”
我轻轻抽回手,翡翠镯子撞在他表带上,叮当一声。
“傅晏辞,”我看着他眼底破碎的光,“我们早就没有机会了。”
他红着眼眶笑了,肩膀塌下去,像被抽掉脊梁的困兽。
一年后的茶室,闺蜜递来杏仁饼:“沈方盈生了个儿子,但有严重心脏病。”
我搅拌红茶的手一顿。窗外梧桐叶正黄,八十万手术费,不过是从前他随手送沈方盈的一个包。
“听说为孩子手术费天天吵。”闺蜜压低声音,“沈方盈怪他基因不好,他骂她怀孕乱喝酒...”
后来消息越来越不堪。争吵中傅晏辞失手推她下楼,报警验伤,闹上社会新闻。孩子没熬过冬天,沈方盈在一个清晨消失,留的字条上写着“受够穷日子”。
三个月后,有人在南方夜总会看见她挽着台商敬酒。傅晏辞闯进去时,她正笑着给老头点雪茄。保安的拳脚落在他身上,他满嘴是血地笑:“你跑啊!跑到天涯海角也要给儿子偿命!”
茶凉了,我添上新的。
热水冲开茶叶的漩涡里,忽然看见二十岁的傅晏辞。他穿着洗白的牛仔裤,在图书馆窗边对我比口型:“下课等你。”
水雾散尽,窗前空无一人。
“都过去了。”我放下茶壶。
就像那年他送我的纸星星,早就在阁楼积满灰尘。而真正值得珍藏的,是此刻掌心茶盏的温度,是报表上稳步上升的曲线,是产科医生刚确认的、健康的心跳。
无人知晓爱已消亡。
但风知道,它吹散了所有谎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