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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6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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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86 字
好的,我已经阅读并分析了您提供的这篇关于灰姑娘式婚姻破灭的短篇小说。现在,我将按照您的要求,仿照其核心风格、叙事节奏和情感元素,创作一篇全新的完整超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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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星辰坠落之后**
**第一部分**
“林见清,我们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时,我正将最后一勺米粥喂进女儿星辰的嘴里,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坐在我对面的林见清,星海集团最年轻的掌门人,我的丈夫,闻言猛地抬起头,金丝边眼镜后的锐利目光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张了张嘴,似乎想确认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又被哪本小说影响了情绪。
“沈知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惯有的居高临下,“星辰还在发烧,你还有心情胡闹?”
我拿起餐巾,轻轻擦掉女儿嘴角的饭渍,没有看他。“我很清醒。星辰的抚养权归我,城南那套小公寓归我,再给我五百万。除此之外,林家的一切,我都不要。”
林见清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五百万?沈知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务实’了?我记得你当初嫁给我,说的是‘只要林见清这个人就好’。”
心口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是啊,曾经那个不谙世事、满脑子风花雪月的沈知意,早就死在了林家深不见底的宅门里了。
“人总是会变的。”我抬眼,直视着他,“就像你,当初说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不也左拥右抱,绯闻不断吗?”
他脸色微变,似乎被我罕见的尖锐刺到了,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语气:“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媒体捕风捉影罢了。林太太的位置始终是你的,谁也动摇不了。别拿离婚来威胁我,幼稚。”
“我不是在威胁你,林见清。”我将已经空了的粥碗放下,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是在通知你。协议我已经拟好了,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林见清盯着那份白色的文件,像是盯着什么脏东西,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沈知意,你认真的?”
“再认真不过。”
“就因为那个小模特的事?我已经处理干净了,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我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到了这个时候,他依然认为我的离开,只是因为某一次具体的“事件”,而不是这五年婚姻日积月累的冰封。
“与她无关。”我顿了顿,目光落在因为发烧而有些蔫蔫的、靠在我怀里的女儿身上,“或者说,与所有其他人都无关。只与我们有关。林见清,我不爱你了,所以,放过彼此吧。”
“不爱了?”他像是被这三个字烫到了,猛地站起身,椅子腿与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沈知意,你告诉我,爱是什么?是像你现在这样,在孩子生病的时候,无理取闹地提离婚?”
“妈妈……”怀里的星辰被吓到了,小声地呜咽着,往我怀里缩了缩。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然后对林见清说:“你看,我们之间,连心平气和地说句话都做不到了。每次沟通,最后都会变成争吵。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林见清胸口起伏,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者伪装。但他失败了。我的脸上只有一种近乎疲惫的平静,一种燃尽了一切后的死寂。
“星辰呢?你就忍心让她没有爸爸?”他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我低头,亲了亲女儿滚烫的额头,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一个名义上的爸爸,和一个不快乐的妈妈,组合在一起,给不了她真正的幸福。离开你,我会努力让她更幸福。”
林见清沉默了。偌大的餐厅里,只剩下星辰粗重的呼吸声和墙上古董挂钟滴答的走动声。他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份协议,翻得哗哗作响,目光在财产分割那一条上停留了很久。
“五百万,加上那套公寓?你就只要这些?”他的语气带着探究,“沈知意,这不像你。你那个吸血鬼娘家,会同意你就这么净身出户?”
提到我的娘家,我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松开。“我的事,以后不劳你费心。签字吧。”
他拿起笔,笔尖悬在签名处,迟迟没有落下。半晌,他忽然说:“协议我让律师看一下。星辰还在生病,离婚的事,等她好了再说。”
又是拖延。每次我试图认真谈论我们之间的问题,他总会用各种理由拖延。工作忙,父母压力,孩子还小……以前,我总会心软,会抱着微弱的希望继续等待。但这一次,不会了。
“不必了。”我抱着星辰站起来,“协议条款很清晰,没有任何陷阱。你今天不签,没关系。我会带着星辰先搬去公寓住。你想好了,随时可以签好字让律师送过来。或者,我们分居两年后,法庭上见。”
说完,我不再看他脸上错愕的表情,抱着女儿,转身走上了楼。每一步都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也踩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里。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反而有一种即将解脱的轻松。
回到卧室,我开始收拾我和星辰的行李。东西不多,主要是星辰的必需品和我的一些简单衣物。林家购置的那些名牌服饰、珠宝首饰,我一件都没拿。那些东西从未真正属于过我,它们只是“林太太”这个身份的装饰品。
保姆张妈站在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太太,您这又是何苦呢?先生他……他心里是有您和小姐的。外面那些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
张妈是林家为数不多对我抱有善意的人,见证了我从初嫁入林家时的雀跃,到后来的失望、挣扎,直至如今的绝望。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对张妈笑了笑:“张妈,谢谢您这些年对星辰和我的照顾。但我累了,真的累了。”
张妈看着我眼底的乌青和瘦削的脸颊,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红着眼眶说:“累了……就歇歇吧。那套公寓好久没人住了,我明天过去帮您打扫一下。”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张妈,我自己可以。”
我不想再欠林家任何东西,包括人情。
下楼时,林见清还坐在餐厅里,对着那份离婚协议发呆。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拉着行李箱,抱着女儿走向门口。
“沈知意,”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就这么走了?不等我……”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打断他:“林见清,再见。”
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深深吸了一口外面微凉的空气。怀里的星辰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妈妈”。
我抱紧了她,轻声说:“宝贝,我们回家了。”
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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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城南的公寓确实很小,只有林家主卧那么大,但窗明几净,阳光可以毫无遮挡地洒满整个客厅。搬进来的第一天,星辰的烧就退了,精神也好了很多,对新环境充满了好奇,咿咿呀呀地到处探索。
我忙着收拾,添置一些生活用品,虽然忙碌,心里却有种久违的踏实感。不用再担心说错话惹林见清不快,不用再应付林家复杂的人际关系,不用再看到那些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离婚协议林见清一直没签,也没再联系我。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他大概还在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等我吃够了苦头,自然会灰溜溜地回去。
直到一周后,我的手机收到了银行短信,账户里凭空多出了五百万。紧接着,林见清的短信发了过来:「钱给你了。公寓过户手续在办。沈知意,玩够了就回来,别让我等太久。」
我看着那条短信,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依然用钱来解决问题,以为这能标榜他的大方,也能捆住我的手脚。我把短信删除,将五百万单独转到一个账户里,这是留给星辰的教育基金,我不会动用一分。
生活开始步入正轨。我重新拾起了荒废多年的专业——法语翻译。幸好底子还在,接了一些简单的笔译工作,收入虽然微薄,但足以支撑我和星辰的日常开销。
然而,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那天,我带着星辰去公园晒太阳,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林见清的母亲,我曾经的婆婆,林氏集团的太后,宋雅茹。她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带着两个保镖,气势汹汹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沈知意,你真是好本事!居然撺掇见清把城西那个项目让给了竞争对手!你说,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宋雅茹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怒气,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
我愣住了:“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和林见清已经分居了,他的生意,我从不插手。”
“你还装傻?”宋雅茹冷笑一声,“那个项目见清准备了多久,眼看就要成了,就因为对方公司请了个法籍顾问,他在谈判桌上突然让步,说什么‘就当是给星辰积福’!除了你,还有谁会跟他说这种话?你知不知道那个项目值多少钱?够你这种女人挥霍几辈子了!”
我这才隐约想起,前几天林见清确实给我打过一次电话,语气有些奇怪地问我还记不记得我们大学时一起看过的一部法国电影,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当时以为他喝醉了,没多理会。
“宋女士,我想您误会了。林见清怎么做生意,是他的事,与我无关。”我抱紧了怀里的星辰,不想与她多做纠缠。
“与你无关?”宋雅茹的目光落在星辰身上,带着一丝厌恶和审视,“我看你就是以退为进,用孩子拿捏见清!我告诉你沈知意,别以为生了个女儿就能在林家为所欲为!想用孩子绑住男人,是最愚蠢的做法!就像你那个妈一样!”
我母亲……当年就是因为我父亲出轨,她选择隐忍,最后郁郁而终。这是我心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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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色瞬间白了,身体微微颤抖。但这一次,我没有像过去那样选择沉默和退让。我抬起头,直视着宋雅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请您放尊重一点!我母亲怎么样,轮不到您来评价!还有,我沈知意要离开林家,就绝不会再耍任何手段回去!至于星辰,她是我的女儿,不是用来绑住任何人的工具!请您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
宋雅茹大概从来没被我这样顶撞过,气得脸色发青:“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我忽然觉得一阵轻松,那些积压多年的屈辱和愤怒,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我已经不是林家的媳妇了,您也不是我的婆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我抱着星辰,绕过她,径直向前走去。身后传来宋雅茹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但我没有回头。
这件事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打破了暂时的平静。我开始接到各种陌生号码的骚扰电话,门口也被泼了红漆,虽然报警后不了了之,但我知道,这肯定是宋雅茹的手笔。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警告我,即使离开了林家,我也别想好过。
更让我心烦的是,林见清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公寓楼下。他不上楼,也不打电话,就只是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我们房间的窗户。有时候,他会买一大堆昂贵的玩具和衣服让司机送上来,但都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一天晚上,星辰睡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下楼走到了他的车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林见清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知意……”他低声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温柔。
“林见清,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冷着脸问。
“我妈来找过你的事,我知道了。对不起,我代她向你道歉。”他揉了揉眉心,“那个项目……我只是突然觉得没意思。赚再多的钱,如果身边连个分享的人都没有,又有什么意义?”
我沉默地看着他,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光影。这一刻的他,看起来有些陌生,不再是那个永远自信、掌控一切的林见清。
“知意,我错了。”他忽然说,声音沙哑,“我知道我过去忽略了你,做了很多混账事。但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和星辰。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重新开始。”
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这样说,我大概会喜极而泣,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但此刻,我的心湖却波澜不惊。
“林见清,太晚了。”我轻轻地说,“破镜难圆,覆水难收。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没有结束!”他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腕,“只要你愿意,就可以重新开始!我可以改,我真的可以改!为了你,为了星辰,我什么都可以改!”
他的力气很大,攥得我手腕生疼。我用力想挣脱,却挣脱不开。
“你弄疼我了!”我皱眉。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连声道歉:“对不起,知意,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失去你。”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可悲。为什么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林见清,你爱的不是我。”我看着他,语气平静得可怕,“你爱的,只是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沈知意。那个沈知意,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现在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疲惫和……一点点同情。”
“同情?”林见清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脸色变得惨白。
“对,同情。”我肯定地点点头,“同情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失去了。别再来了,也别再送东西来。签了离婚协议,对我们彼此都好。”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我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放下了。
回到公寓,看着星辰恬静的睡颜,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周律师吗?关于我离婚案的一些新情况,我想跟您沟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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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我正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消息传开,在上流圈子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很多人都觉得我疯了,居然敢主动起诉林见清,简直是螳臂当车。也有一些过去的“朋友”打来电话,明里暗里打探消息,或者假意安慰,实则看笑话。
我一概不予理会。周律师是业内很有名的离婚律师,以作风强硬、注重保护弱势方权益著称。我明确告诉他,我的诉求很简单:女儿抚养权,现有公寓居住权,以及法律规定的我应得的婚后财产份额。我不贪心,但属于我的,一分也不能少。
林见清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决绝。他试图通过律师联系我,希望庭外和解,条件比之前优厚得多,甚至暗示可以让我重新回到林家核心圈。
我的回复只有一句:“法庭上见。”
开庭前夕,我接到了一个更意外的电话,是林见清的父亲,那位常年居于幕后、深居简出的林氏集团真正掌舵人,林宏远。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听不出喜怒:“沈小姐,明天就要开庭了?”
“是,林老先生。”我保持着礼貌,但疏离。
“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林宏远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宋雅茹做的那些小动作,我已经处理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打扰你。至于见清……他这段时间,状态很不好。”
我没有接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作为父亲,我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林宏远的这句话,让我微微有些诧异。“是我和他母亲的教育失败,让他变成了一个不懂得珍惜、肆意妄为的人。”
“林老先生,您不必……”
他打断了我:“听我说完。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我打电话来,不是替见清求情,而是作为一个祖父,想为我的孙女星辰做点什么。”
“您说。”
“离婚协议,我会让见清签字。你要求的抚养费和财产分割,林家会足额支付,并且,我会额外赠与星辰林氏集团百分之二的股份,作为她未来的保障。”林宏远的语气不容置疑,“条件是,我希望你不要阻止见清探视星辰。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
我沉默了片刻。林宏远不愧是商界巨擘,手段高明。他看似让步,实则用股份绑住了星辰与林家的未来,也给了林见清一个合理接近我们的理由。但这百分之二的股份,对星辰来说,确实是强大的保障。
“探视权是法律赋予林见清的权利,只要不影响星辰的正常生活,我不会阻止。”我给出了我的底线,“但股份的事,我需要考虑。我不想星辰过早地卷入林家的纷争。”
林宏远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冷静和警惕,但也没再强求:“可以。你可以慢慢考虑。沈小姐,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和清醒。离开见清,或许对你也是一种解脱。”
挂了电话,我心情复杂。连林宏远都看出了我的“解脱”,而那个曾与我同床共枕五年的人,却始终不愿相信。
第二天的庭审,出乎意料的顺利。林见清全程沉默,他的律师似乎得到了指示,没有在财产和抚养权上进行过多的纠缠。法官当庭判决准予离婚,星辰的抚养权归我,林见清拥有探视权,并需支付高额的抚养费和一笔可观的财产分割款。
宣判结果时,林见清一直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庭审结束,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红血丝,声音沙哑:“现在……你满意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林见清,这从来不是一场关于输赢的战争。我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自由和尊严。”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颓然地垮下了肩膀,转身离开了法庭。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背影,此刻写满了落寞和萧索。
我没有停留,抱着星辰,走出了法院大门。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知意!”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了我的大学同学兼好友,苏晴。她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笑着向我跑来:“恭喜重获自由!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我接过花,闻着阳光的味道,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苏晴是我决定离婚后,唯一一个始终支持我、鼓励我的人。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苏晴搂着我的肩膀问。
“先好好把星辰带大。”我看着怀里咿咿呀呀的女儿,眼神温柔,“然后,我打算开一家小小的翻译工作室,把我喜欢的法国文学介绍给更多的人。”
“太棒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沈知意嘛!”苏晴欢呼道,“到时候我来给你打工!”
生活终于回到了它本该有的轨道上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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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沈知意,你再说一遍?”
林见清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愠怒。我甚至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眉头紧锁,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那是他耐心耗尽前的标志。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语气平静无波:“我说,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快递到你的公司了。星辰的抚养权归我,我只要城北那套老房子和一笔足够我们母女安稳生活的费用。林家的财产、股份,我分文不取。”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他压抑的呼吸声。半晌,他才冷笑一声:“安稳生活?沈知意,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住的别墅一个月物业费是多少?你身上那件睡衣够普通家庭半年开销?离开我,离开林家,你拿什么给星辰‘安稳’的生活?靠你那个早就生疏的设计专业,还是靠你那份一个月几千块的兼职?”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我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不安。这五年来,我像个被精致豢养的金丝雀,早已失去了独立飞翔的能力。连那份出版社的插画兼职,还是我瞒着他,偷偷接的。
但我没有像过去那样退缩或争吵,只是淡淡回道:“这就不劳林总费心了。协议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律师我会自己找。”
“你!”他似乎被我的冷静噎住,语气更加烦躁,“是不是因为上周酒会那个李总带来的女伴?我跟你解释过了,那是逢场作戏……”
“林见清,”我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跟任何人都没关系。只是我累了。”
是真的累了。累于每晚独守空房等他不知何时归来的脚步声,累于应付他母亲宋雅茹永无休止的挑剔和嘲讽,累于在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扮演一个幸福得体的林太太,更累于看着我的女儿星辰,在保姆和奢侈品包围下,眼神越来越像她父亲一样疏离。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上个月,我无意中听到四岁的星辰用稚嫩却冷漠的语气对保姆说:“我不要这个玩具,妈妈买的,便宜货,丢脸。”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冰锥刺穿。我精心构筑了五年的婚姻堡垒,原来从内部早已开始崩塌。
“累了?”林见清嗤笑,“沈知意,别跟我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你以为离婚是儿戏?星辰是林家的血脉,你以为我会让她跟着你过苦日子?等你钱花完了,碰壁了,别哭着回来求我!”
“我不会。”我斩钉截铁,“林见清,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我不再给他回应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顺手将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动作干净利落,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快意。
搬回城北老房子的过程简单得近乎仓促。我的行李少得可怜,除了几件常穿的衣物和星辰的东西,那些昂贵的珠宝、名牌包、华服,我一件都没带。它们不属于沈知意,只属于“林太太”。
老房子久未住人,积了薄薄一层灰,但阳光透过老式的玻璃窗洒进来,有种别样的温暖。星辰好奇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跑来跑去,似乎对这个新环境充满了新鲜感。
“妈妈,我们以后就住这里吗?”她仰着小脸问我,眼睛亮晶晶的。
“嗯,喜欢吗?”我蹲下身,摸摸她的头。
“喜欢!这里窗户好大,阳光真好!”她雀跃地说,然后又小声补充,“比那个大房子……暖和。”
孩子的心,最是敏感。我鼻尖一酸,紧紧抱住了她。
安顿下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失眠了。听着窗外偶尔驶过的车声,而不是别墅区死一般的寂静,心里五味杂陈。有对未来的茫然,有脱离牢笼的轻松,但更多的,是一种脚踏地面的实在感。
然而,现实的窘迫很快袭来。林见清冻结了我的副卡,幸好我早有准备,动用了一直偷偷存着的兼职收入。但坐吃山空终究不是办法,我必须尽快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我重新拾起画笔,整理作品集,开始海投简历。但五年空白期和“林太太”的头衔并没有给我带来任何便利,反而成了阻碍。有的公司觉得我养尊处优吃不了苦,有的则委婉表示庙小容不下大佛,更有甚者,言语间带着暧昧的暗示。
一次次碰壁让我心力交瘁。那天下午,我顶着烈日面试失败回来,又累又渴,却发现老房子的水管年久失修,爆裂了,厨房客厅淹了一地。我手忙脚乱地试图关闭总闸,却怎么也拧不动。
水漫过脚踝,冰凉刺骨。我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想着银行卡里所剩无几的余额,还有女儿明天幼儿园的学费……一直强撑的坚强瞬间瓦解,我瘫坐在湿冷的地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这一步?回去吗?向林见清低头吗?那个念头像魔鬼的低语,在耳边盘旋。
【付费起点】
“妈妈不哭。”一只软软的小手擦上我的脸。星辰不知何时醒了,站在我面前,小脸上满是担忧。她学着我的样子,用小手拍着我的背,“星辰乖,妈妈不难过。”
女儿稚嫩的安慰像一道光,劈开了我眼前的黑暗。我猛地抱紧她,把脸埋在她带着奶香的小肩膀上。不,不能回去。为了星辰,我也必须站起来。我不能让她有一个只会哭泣和逃避的母亲。
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不再挑剔,拨通了一个之前因为薪资低而犹豫的设计工作室的电话:“喂,您好,我是沈知意,关于贵公司的设计师助理职位……”
我接受了那份薪水微薄但可以居家办公的工作,这让我能兼顾照顾星辰。同时,我联系了物业修好水管,然后开始利用一切碎片时间接私活,画插画、做海报,甚至帮人修改设计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常常哄睡星辰后,还要工作到深夜。
日子清苦而忙碌,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充实。我不再是那个需要看人脸色、等待施舍的林太太,我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女儿的沈知意。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那天我带着星辰从超市回来,看到宋雅茹雍容华贵地站在我家楼下,身边跟着她的司机,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怒气。
“沈知意,你可真行!把我们林家的脸都丢尽了!”她一见到我,就尖声斥责,“跑到这种破地方来住,还出去抛头露面工作?你是存心要跟见清过不去,要让我们林家成为笑柄是不是?”
星辰被她的气势吓到,躲到了我身后。
我深吸一口气,将购物袋换到一只手,另一只手护住星辰,平静地看着她:“宋女士,我已经和林见清离婚了。我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都是我自己的事,与林家无关。”
“离婚?我同意了吗?”宋雅茹柳眉倒竖,“别以为签了那张纸就能摆脱林家!星辰是林家的孙女,你必须把她送回来!这种地方,这种生活,配得上她吗?”
又是这样。在他们眼里,我和星辰从来不是独立的个体,只是林家的附属品。
“星辰是我的女儿,我会抚养她长大。”我的语气冷了下来,“这里很好,至少干净,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算计和虚伪。至于配不配得上,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宋雅茹大概从来没被我这样顶撞过,气得脸色发青,“沈知意,你别给脸不要脸!没有林家,你什么都不是!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行混不下去?”
我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曾经,她的一个眼神都能让我忐忑半天,现在,我却只觉得她可悲。
“宋女士,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们要上楼了。星辰累了。”我无意与她多做纠缠,拉着星辰,绕过她就要走。
“站住!”宋雅茹厉声喝道,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告诉你,沈知意,见清马上就要和苏氏集团的千金订婚了!你最好识相点,带着这个拖油瓶滚得远远的,别再来纠缠不清,坏了林家的好事!”
苏氏千金?订婚?
这个消息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一圈涟漪,但很快就归于平静。我甚至有点想笑,原来他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新篇章了。也好。
我用力甩开她的手,看着她因为用力而微微扭曲的脸,清晰地说道:“恭喜。请您转告林见清,我祝他新婚快乐,百年好合。至于我和星辰,从此与林家,桥归桥,路归路。”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在我身后如何叫骂,拉着星辰,挺直脊背,一步步走上楼。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星辰仰头看着我,小声问:“妈妈,奶奶说的……是真的吗?爸爸要和别人结婚了吗?”
我蹲下身,看着女儿清澈的眼睛,心中一阵酸楚,但更多的是坚定。我摸摸她的脸,柔声说:“宝贝,爸爸有他自己的生活。但我们有彼此,就够了,对吗?”
星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出小胳膊抱住我的脖子:“嗯,星辰有妈妈就够了。”
那一刻,我知道,所有的艰难和选择,都是值得的。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对方自称是林见清的私人律师,语气礼貌却强势,表示受林先生委托,要重新商讨星辰的抚养权问题。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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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林见清的律师姓赵,说话滴水不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在电话里表示,鉴于我目前“不稳定的经济状况和居住环境”,林先生认为由他取得星辰的抚养权,更符合孩子的最大利益。
“沈小姐,林先生可以为您提供一笔非常可观的补偿,足以让您后半生衣食无忧。他希望您能理性考虑,不要因为一时意气,影响了星辰的成长。”赵律师的声音透过听筒,冷静得近乎残忍。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我知道,这一定是宋雅茹的手笔,林见清或许默许,或许根本就是他主导。他们要用这种方式逼我低头,或者,彻底将我踢出局。
“赵律师,”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的经济状况正在改善,居住环境也很安全。星辰跟着我很快乐。抚养权的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林先生坚持,我们法庭上见。”
挂断电话,我靠在墙上,浑身发冷。和林家打官司?无异于螳臂当车。我请不起顶尖的律师,也没有他们那样的人脉和资源。但这一次,我绝不会退缩。
我把星辰送到关系最好的邻居阿姨家暂时照看,然后开始疯狂地搜集证据:我的工作合同和收入证明、老房子整洁安全的照片、星辰在幼儿园活泼开朗的视频、甚至是我每天为她准备的营养餐记录。我要向法官证明,我是一个有能力、有爱心的母亲。
同时,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联系了周律师,一位以擅长处理复杂离婚案件而闻名的女律师。她的收费高昂,但我愿意用掉大部分积蓄,甚至考虑卖掉这栋老房子的一部分产权来支付费用。背水一战,我没有退路。
周律师仔细听我讲完所有情况,包括宋雅茹的威胁和林见清可能的订婚。她推了推眼镜,目光锐利:“沈小姐,你做得对。抚养权争夺,情感因素很重要,但法官更看重实际抚养能力和稳定的环境。你提供的这些证据很有力。另外,”她顿了顿,“我们需要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
“对。林先生那边强调你的‘不稳定’,那我们就反过来,质疑他作为父亲的资格。”周律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初步搜集到的一些关于林见清先生近年来商业应酬、绯闻报道的材料,这些都可以作为他生活复杂、可能无法给予孩子稳定陪伴的佐证。当然,最关键的是,我们需要证明,孩子跟着你,身心更健康。”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上了发条的陀螺,工作和准备法律材料占据了我所有时间。我拒绝了周律师建议的卖掉房子产权的方案,而是更加拼命地接稿,同时开始接触一些小型商业项目,努力提升收入证明上的数字。
一天晚上,我正在熬夜赶稿,门铃响了。这么晚会是谁?我警惕地从猫眼往外看,愣住了。
门外站着林见清。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西装革履,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毛衣,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眼神复杂地看着猫眼的方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但只开了一条缝,身体挡在门口。
“有事?”我的语气疏离。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道:“我能……看看星辰吗?就一眼。”
“她睡了。”我拒绝得很干脆。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越过我,看向屋内简单却温馨的布置,眼神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像是……落寞?
“知意,”他忽然低声说,声音沙哑,“我妈来找你,还有律师的事……我事先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了?然后呢?打算收回成命?”
他被我噎住,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赵律师说你的态度很坚决。”
“对,很坚决。”我看着他,“林见清,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星辰是我的底线,谁也别想碰。”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再是以往的掌控和傲慢,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困惑的审视,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你变了,沈知意。”
“人总是要变的。”我平静地回答,“尤其是在被逼到绝境之后。”
他再次沉默,夜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良久,他才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和苏家联姻的事,是家里的意思,我……”
“不必跟我解释。”我打断他,“你的私事,与我无关。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回吧。我很忙。”
我作势要关门。
“等等!”他伸手抵住门,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固执,“那份协议……我签。”
我动作一顿,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这么快就放弃了?这不像是他的风格。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自嘲地笑了笑:“你说得对,破镜难圆。我签了字,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从门缝里递了进来,“这是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副本。抚养权归你,赡养费按你要求的双倍。那栋老房子,我也已经过户到你名下。”
我接过信封,没有打开,只是看着他。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依旧英俊,却莫名显得孤单。
“为什么?”我问。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远处昏暗的街灯,声音轻得像叹息:“也许……是那天看到你坐在地上哭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星辰说这里‘暖和’……我不知道,沈知意,我只是觉得,或许你离开我,是对的。”
他顿了顿,终于看向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清晰和……一丝释然?“你变得很不一样了,比以前……有力量。这样的你,应该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我和林家这潭死水里。”
说完,他收回手,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车,没有回头。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久久没有动弹。手里那个信封轻飘飘的,却仿佛有千钧重。我没想到,最终的放手,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法庭的对峙,只有他迟来的、疲惫的醒悟。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正式的离婚协议,末尾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名。以及,一张手写的便条,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对不起。祝你和星辰,平安喜乐。」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一种巨大的、尘埃落定后的虚脱和解脱。长达五年的纠缠、痛苦、挣扎,终于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将协议收好。然后,我走到书桌前,继续我未完成的设计稿。窗外,天色将明。
几个月后,我的生活彻底步入正轨。工作室的运营渐渐有了起色,虽然规模不大,但足以让我和星辰过上宽裕而平静的生活。星辰在新幼儿园适应得很好,性格也开朗了许多,不再有从前那种不符合年龄的骄矜和冷漠。
一个阳光很好的周末,我带着星辰去新开的植物园玩。她兴奋地跑来跑去,指着各种奇花异草问个不停。我笑着跟在她身后,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在一个转角,我无意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见清。他一个人站在一株高大的凤凰木下,正看着我们这边。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星辰也看见了他,脚步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手。
我蹲下身,轻声问她:“想过去跟爸爸打个招呼吗?”
星辰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小声说:“妈妈,我们去看大乌龟吧。”
我点点头,牵起她的手,选择了另一条路,没有再看那个方向。有些缘分,断了就是断了。不打扰,是彼此最好的结局。
夕阳西下,我牵着星辰的手往家走。她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蹦蹦跳跳。
“妈妈,今天真开心!”她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笑容灿烂。
“嗯,妈妈也很开心。”我握紧她的小手,心里充满了踏实的暖意。
灰姑娘丢掉了水晶鞋,或许会经历短暂的狼狈和艰辛,但当她赤脚踩在坚实的大地上,靠自己的力量奔跑时,才发现,那种自由和踏实,远比华丽的囚笼更让人心安。
我们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