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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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0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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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25

好的,我已经学习了你提供的示例小说《碎光收藏家》的风格和结构。现在,我将仿照其核心风格(强烈的戏剧冲突、情感张力、反转和悬念,高对话占比,紧凑的叙事节奏),创作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 --- ## 替身演员 “顾先生,您的新欢和我撞衫了。” 我端着酒杯,倚在宴会厅冰冷的罗马柱上,看着不远处那个穿着Elie Saab最新季星空裙的女孩,正娇笑着挽着我的丈夫顾衍之。 那条裙子,是我上个月特意订了,准备在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上穿的。 顾衍之闻声转头,看到我时,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他身边那个叫苏晚的女孩,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鹿。 “安小姐,”顾衍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听不出喜怒,“好巧。” “不巧,”我晃着杯子里琥珀色的威士忌,目光扫过苏晚那张年轻娇嫩的脸,“我是跟着你们来的。” 我向前一步,几乎能闻到苏晚身上那款名为“夜航”的香水味,那是顾衍之唯一钟情的味道。 “还有,她用的香水,”我凑近顾衍之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也是我的。” 顾衍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苏晚像是被我的气势吓到,怯生生地拉住顾衍之的衣袖。 “衍之……” 顾衍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这个动作,像根细针,扎进我的眼底。 “安颜,”他看向我,语气带着疏离的警告,“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我笑了,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灼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顾衍之,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 “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们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 他冷漠地陈述,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你父亲安氏集团的救命稻草,忘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 一些好奇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投射过来。 苏晚依偎在顾衍之身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的姿态。 “当然没忘。” 我放下酒杯,玻璃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以,我来收取我的报酬了。” 我从手拿包里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递到顾衍之面前。 “签了它。” 顾衍之没有接,只是看着我。 “这是什么?” “股权转让协议。” 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一字一顿。 “把你名下持有的,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给我。” 苏晚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顾衍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安颜,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就凭这个。” 我点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屏幕对准他。 画面有些晃动,但能清晰辨认出是顾衍之和苏晚。 地点是一家私人医院的走廊。 苏晚捂着小腹,泪眼婆娑。 顾衍之搂着她,低声安慰。 “……孩子没了,我们还会有……”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衍之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周围隐约的议论声更大了。 苏晚的脸色煞白,身体微微发抖。 “你派人跟踪我?” 顾衍之的声音里淬着冰。 “我只是在保护我应得的东西。” 我收回手机,语气平静。 “顾衍之,婚内出轨,致使第三者怀孕并流产……” “你说,如果这段视频出现在明天的董事会上,那些早就对你虎视眈眈的元老们,会怎么做?” “你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还有顾氏的股价,又会怎么样?”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要把我剥开。 我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倒影。 这场戏,我演了五年。 是时候落幕了。 “签了字,视频的原件和备份都归你。” “从此我们两清。” “你娶你的白月光,”我的目光掠过苏晚,“我拿我的安家费。” 顾衍之沉默着。 宴会厅的水晶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 良久。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释然? “安颜,”他接过那份协议,指尖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钢笔。 笔尖落在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晚紧张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衍之……” 顾衍之没有理会。 他签得很慢,每一笔都像用尽了力气。 签完最后一个字,他合上笔帽。 “现在,可以把东西给我了吗?” 我拿起那份墨迹未干的协议,仔细检查了一遍签名和印章。 确认无误。 “拷贝件在邮箱里,密码是你书房那个上锁抽屉的生日。” 我收起协议,转身欲走。 手腕却被他猛地抓住。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薄茧。 “安颜。”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这五年……”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顾先生,戏,该散了。” 我没有回头,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出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和苏晚带着哭腔的呼唤。 走出酒店,夜风裹挟着凉意吹来。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眼眶里莫名的酸胀。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顾衍之特助周谨那张万年不变的脸。 “太太,顾总让我送您回去。” “不必了。” 我绕过车头,走向停在角落的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 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信息来自未知号码: 【东西已拿到,做得很好。安氏的未来,靠你了。】 我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然后,缓缓启动引擎。 车子汇入车流,后视镜里,那辆劳斯莱斯依旧固执地停在原地。 像一座沉默的墓碑。 祭奠着我死去的五年。 以及,那个曾经以为可以用婚姻换来救赎的天真的自己。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李医生”。 我戴上蓝牙耳机,按下接听键。 “喂,李医生。” “顾太太,您先生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女声带着一丝凝重。 “情况……不太好。” “我们在他脑部发现了一个阴影,疑似……肿瘤。” “需要尽快安排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我的手指骤然收紧,方向盘猛地打滑。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车子险险地擦着护栏停下。 “顾太太?您没事吧?” 耳机里传来李医生焦急的询问。 我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块。 脑瘤? 所以,他最近的消瘦、偶尔的失神、甚至今晚签协议时那异常的平静和颤抖…… 都不是我的错觉? 所以,他急着把苏晚扶正,甚至…… 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我的脑海。 我猛地看向副驾驶座上那份崭新的股权转让协议。 顾衍之…… 你到底在做什么?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付费起点】 “顾太太?您还在听吗?” 李医生的声音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回。 “我……我在。”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具体情况怎么样?” “目前只是初步筛查,阴影位置比较深,需要做增强核磁共振才能确定性质。” 李医生的语气很谨慎。 “但根据经验,需要引起高度重视。顾先生最近是否有过头痛、视力模糊或者平衡感变差的情况?”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有。 都有。 就在上周,我还看见他靠在书房的门框上,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 我当时以为他只是熬夜工作太累。 原来…… “顾太太,您最好尽快劝顾先生来医院做详细检查。如果是……越早干预越好。” “我知道了,谢谢你,李医生。” 我挂断电话,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泛白。 车窗外的夜景变得模糊不清。 顾衍之。 你是因为这个,才故意逼我离开的吗? 用那种最伤人的方式。 让我恨你。 然后,顺理成章地拿走我“勒索”来的股份,把我干干净净地推出你的世界?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冲上鼻腔。 我发动车子,猛地调转方向,朝着来时路疾驰而去。 酒店门口的宴会似乎已经散场,只剩下零星的工作人员在收拾。 那辆劳斯莱斯还停在那里。 周谨站在车边,看到我去而复返,脸上掠过一丝惊讶。 “太太?” “他呢?” 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顾总……和苏小姐已经离开了。” 周谨的目光有些闪烁。 “去了哪里?” “这……” 周谨罕见地犹豫了。 “告诉我!” 我几乎是在低吼。 周谨沉默了片刻,终于低声说: “顾总吩咐……送苏小姐回她的公寓。然后……他去了‘水岸公馆’。” 水岸公馆。 那是我们结婚第一年,他买下的临江别墅。 他说那里安静,可以看到整座城市最美的江景。 但我们真正去住的时间,屈指可数。 大部分时候,那里空着,只有定期打扫的佣人。 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而不是回我们名义上共同居住的,市中心的顶层公寓? 我没有丝毫犹豫,再次发动车子,汇入车流,朝着城郊的水岸公馆飞驰。 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 无数个画面在我脑中闪过。 这五年来,我们相敬如“冰”的婚姻。 他对我的冷漠和疏离。 以及,这半年他越来越频繁的“加班”和“出差”。 还有苏晚那张和我隐约有几分相似,却年轻鲜活的脸。 如果…… 如果这一切都是一场戏? 如果苏晚,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白月光”?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疯狂地滋长起来。 车子驶入通往水岸公馆的私家路,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引擎的轰鸣和我的心跳声。 远远地,我看到那栋熟悉的别墅,隐在苍翠的树木中。 只有二楼书房,亮着灯。 昏黄的,孤零零的一盏。 我把车停在隐蔽的树影下,熄了火。 夜风吹过,带着江水的湿气。 我坐在车里,看着那扇亮灯的窗户。 忽然失去了下车的勇气。 如果我的猜测是错的呢? 如果他只是恰好来这里静一静? 如果他真的只是厌倦了我,而苏晚才是他心之所向? 那我现在的行为,算什么? 自取其辱? 就在我内心激烈挣扎的时候,书房的窗帘忽然被拉上了一半。 一个身影出现在窗边。 是顾衍之。 他背对着窗户,微微低着头,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隔着遥远的距离,我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浓重的疲惫和……孤寂。 这不像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在我面前冷漠疏离的顾衍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屏幕又亮了。 还是那个未知号码。 【安小姐,股权转让协议的法律流程已启动。请放心,安氏的资金链问题会尽快解决。顾衍之没有起疑。】 这条信息,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是啊。 我在干什么? 就算顾衍之真的病了,那又怎么样? 这五年,他给过我一丝温情吗? 他用婚姻绑住我,用安氏威胁我,像个傀儡一样操控了我五年的人生。 现在,我终于拿到了能拯救安氏的东西,终于可以摆脱他了。 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就因为一个可能的“苦衷”? 安颜,你别傻了。 我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就在车子缓缓驶出树影的刹那,我无意间瞥向后视镜。 镜子里,别墅大门的方向,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踉踉跄跄地跑出来。 是苏晚! 她不是回公寓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她看起来极其狼狈。 头发凌乱,身上的星空裙被撕破了一道口子,脸上似乎还有泪痕。 她跑到路边,慌乱地拦下了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迅速钻了进去,绝尘而去。 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顾衍之对她做了什么? 我立刻调转车头,再次驶向别墅。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 车子直接冲到别墅门口,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我推开车门,快步走到大门前。 密码锁。 我下意识地输入了我们结婚纪念日的日期。 “嘀——”一声轻响。 门,竟然开了。 他连这里的密码,都没有改。 客厅里没有开主灯,只有壁灯散发着幽暗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顾衍之?” 我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 没有人回应。 我快步走上二楼,朝着那间亮着灯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 我轻轻推开。 眼前的景象,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 顾衍之背对着我,坐在宽大的书桌后。 地上,散落着一些撕碎的纸张。 还有……一个被打碎的相框。 相框里,是我们那张唯一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僵硬。 而他,面无表情。 此刻,相框玻璃碎裂,照片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透明的密封袋。 袋子里,装着几颗白色的药片。 而书桌上,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酒液旁边,赫然是一把银色的、小巧的手枪! “顾衍之!” 我失声惊呼,冲了过去。 他仿佛被我的声音惊醒,猛地回过头。 看到是我,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慌乱。 他下意识地想把手里的东西藏起来。 但已经晚了。 我看到了他苍白如纸的脸,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以及……嘴角那一抹尚未干涸的、刺目的鲜红! “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被撞破秘密的仓皇。 “你不是……已经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我的目光死死盯住他嘴角的血迹,还有桌上那把枪,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和你没关系。” 他猛地别过脸,用手背用力擦掉嘴角的血,试图恢复往常的冷漠。 “安颜,拿着你的股份,立刻离开这里。” “滚!” 最后那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绝望的驱赶。 但我没有动。 我的脚像被钉在了地板上。 我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看着他试图掩饰却无法控制的、因为痛苦而微微蜷缩的身体。 我看着地上那张被撕碎又被他紧紧攥住的、我们的结婚照。 所有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了残酷的证实。 “李医生……给我打电话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在梦呓。 顾衍之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眼中的慌乱和震惊,逐渐被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认命般的灰败所取代。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然后,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所以……你都知道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他松开了攥着照片的手,任由那些碎片飘落。 他拿起桌上那杯酒,仰头,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 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又有血丝从嘴角溢出。 “是……”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 “脑瘤。” “位置很不好,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 “就算成功了,大概率也是瘫痪,或者变成傻子。” 他放下酒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冰冷的枪。 “安颜……” 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望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至极的情绪。 “这五年……对不起。” “现在,放过你自己吧。” “也……”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放过我。”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 “放过你?”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心脏像是被撕裂开。 “顾衍之,你以为你是在演苦情剧吗?” 我一步步走近书桌,目光扫过那把枪,扫过那些药片。 “用冷暴力逼走我,找一个和我相似的替身演戏……” “让我恨你,然后‘慷慨’地让我拿走股份……” “最后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解决掉自己?”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哭腔。 “这就是你所谓的‘放过’?” 顾衍之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 “这是最好的结局。” 他的声音疲惫不堪。 “安氏需要那笔钱。你……需要自由。” “那我呢?!” 我终于失控地喊出来,泪水夺眶而出。 “顾衍之,你问过我需要什么吗?” “你需要的是没有我的、崭新的人生。” 他睁开眼,眼神空洞。 “安颜,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爱。” “那这是什么?” 我猛地指向地上那些被撕碎又被他攥得变形的照片碎片。 “这五年,你书房抽屉里锁着的,又是什么?” “是我每年生日,你匿名寄来的,‘夜航’香水的限量版!” “是李医生告诉我,你每次体检,都会偷偷问我的健康状况!” 我冲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逼视着他。 “顾衍之,你看着我!” “告诉我,你看着我的时候,看到的到底是谁?” 顾衍之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脸色在灯光下惨白得吓人。 “是因为我长得像她吗?” 我哽咽着,问出了埋藏在心底五年的刺。 “像那个……让你爱而不得,甚至为之报复性娶了我的……女人?” 这是圈子里流传最广的版本。 顾衍之心中有个白月光,因家族阻挠未能在一起。 而我安颜,不过是恰好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 所以,他娶我,折磨我,以此报复命运,也提醒自己那段逝去的感情。 顾衍之怔怔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话。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 “不然呢?” 我凄然一笑。 “这五年,你给过我其他解释吗?” 顾衍之忽然笑了。 笑声低哑,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嘲讽。 他伸出手,颤抖地指向书房角落一个一直锁着的旧木柜。 “钥匙……在抽屉底层,镇纸下面。”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解脱般的虚弱。 “你自己去看吧。” “看看那里面的……‘她’到底是谁。” 我愣住了,看着他异常的反应,心中疑窦丛生。 我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果然在镇纸下摸到一把小巧的、古旧的铜钥匙。 走到那个积了薄灰的木柜前,我的手有些抖。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 柜门开了。 里面没有照片,没有情书。 只有厚厚一摞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以及…… 一个透明的展示盒。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件残破的、沾满已经发黑干涸血渍的…… 芭蕾舞裙。 舞裙的胸口,别着一枚小小的、刻着“AY”字母的银色名牌。 AY…… 安颜?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我颤抖着拿起最上面那个牛皮纸袋,抽出里面的文件。 【XX市XX剧院特大火灾事故调查报告】 【伤亡人员名单……安颜(轻伤)……】 【现场勘验记录:起火点位于后台化妆间,疑似电路老化……】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事故日期上—— 七年前,六月十五日。 那是我最后一次登台表演芭蕾舞。 那场大火……我侥幸逃生,只受了轻伤,但脚踝旧伤加重,从此告别舞台。 可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的事故报告里,并没有提到…… 我的手指快速翻动着文件。 后面是详细的现场照片,救援记录,以及…… 一份被标记为“加密”的警方补充调查报告。 报告结论栏,一行加粗的字触目惊心: 【经查,此次火灾非意外事故,系人为纵火。目标疑似为芭蕾舞首席演员安颜……】 纵火? 目标是我? 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七年前那场改变我命运的大火……是冲着我来的?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看来……你父亲把你保护得很好。” 顾衍之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声音低沉。 “或者说,他瞒得很好。” 我猛地转身,抓住他的手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衍之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痛楚。 “那场火,是当时安氏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的林氏集团掌门人林宏放的。” “因为你父亲在竞标中击败了他,他怀恨在心,想用这种方式报复。” “他原本想制造意外,但火势失控了……” 顾衍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后怕。 “当时……我也在剧院。” 我震惊地看着他。 “你……” “我去看你演出。”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你大概不记得了……演出前,有个不起眼的实习生,给你送过一束花。” 我的记忆猛地被拉回那个喧嚣的后台。 是的,有个戴着鸭舌帽、看不清脸的年轻人,塞给我一束白色的雏菊。 然后匆匆离开。 “那束花里……有微型追踪和监听器。” 顾衍之继续说。 “林宏的人潜入后台时,我听到了动静。” “我试图去阻止,但晚了……他们泼了汽油。” “火瞬间就烧起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展示盒里那件残破的舞裙上,眼神变得遥远而痛苦。 “我冲进火场……只来得及找到这件你换下来的舞裙……” “把你从杂物间拖出来的时候……房梁塌了……” 他的声音哽住了,下意识地抬手,抚向自己左侧额角发际线处。 那里,有一道平时被头发遮掩的、狰狞的疤痕。 “这道疤……就是这么来的。” 我看着他额角的疤,看着那件染血的舞裙,看着报告上“人为纵火”的字样…… 巨大的信息量让我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白月光? 所以,他娶我…… “我昏迷了半年。” 顾衍之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醒来后,顾氏内部因为我的‘失踪’动荡不安,林宏趁机吞并了我们不少产业。” “而你父亲……他选择了沉默。” “为了安氏不被牵连,他接受了林宏的‘补偿’,隐瞒了纵火真相。” 顾衍之的眼神变得冰冷。 “等我彻底掌控顾氏,有能力清算旧账时,已经过去了三年。” “林宏的势力盘根错节,动他需要时机。” “而最好的时机……” 他看着我,一字一顿。 “就是让他以为,我娶你,只是为了报复安家的‘背叛’。” “让他以为,我根本不在乎你。” “让他放松警惕。”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苏晚……” “她是我安排的人。” 顾衍之坦白。 “林宏的远房侄女,有点小聪明,贪慕虚荣,很好控制。” “我需要一个‘移情别恋’的幌子,让她把一些‘消息’传递给林宏。” “包括今晚……你‘勒索’我股份的戏码。” “只有这样,林宏才会相信,我和你彻底决裂,安氏与我再无瓜葛。” “他才会放心地……露出破绽。” 所以,这五年。 所有的冷漠,所有的疏离,所有让我心碎的瞬间…… 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 为了麻痹仇敌,为了保护我?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声音嘶哑,泪水模糊了视线。 “告诉你?” 顾衍之惨淡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头。 “然后呢?让你陪着一個随时可能死掉、或者变成废人的疯子……” “一起担惊受怕?” “安颜……” 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无尽的眷恋和绝望。 “你本该在舞台上发光……” “是我……把你拉进了这片泥沼。” “现在,是时候把你干干净净地……送出去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份股权转让协议,轻轻拂去灰尘,递给我。 “拿着它,离开这里。” “忘了顾衍之,忘了这五年。” “好好活下去。” 说完,他不再看我,转身走向窗边,背影萧索而决绝。 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终局的准备。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孤寂的背影。 看着手里这份沉甸甸的协议。 看着柜子里那件染血的舞裙。 五年的委屈、愤怒、猜疑、痛苦…… 在这一刻,汇聚成一种尖锐到无法呼吸的疼痛。 还有一股汹涌的、无法遏制的力量。 我抬手,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 然后,我做出了决定。 我走到书桌前,拿起那份股权转让协议。 在顾衍之惊愕的目光中。 “嘶啦——” 一声清脆的裂帛之音。 我将协议,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纸屑纷纷扬扬落下。 我看着他震惊到失语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顾衍之,你听好了。” “我的命运,轮不到你来安排。” “是泥沼,我也认了。” “要死,我们一起死。” “要活……” 我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伸手抚上他额角那道狰狞的疤痕。 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一起,把属于我们的东西……” “连本带利,讨回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