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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2 16:51
文章字数
8888 字
**标题:致命救赎**
**第一部分**
“你老婆涉嫌谋杀,现在需要你配合调查。”
警察这句话像冰锥扎进我耳朵里,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林晚星?谋杀?
那个连踩死蚂蚁都要难过半天的女人?
我冲进警局时,林晚星正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白色连衣裙上沾着刺眼的血迹,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她抬头看我,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星儿!”我冲过去握住她冰凉的手,“怎么回事?”
她嘴唇动了动,还没出声,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年轻男人,扑通跪在我面前。
“陆先生!求您相信晚星姐!她是为救我才......才失手......”
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叫陈默的男人——林晚星三个月前在流浪动物救助站认识的志愿者。
他脸上挂着泪,白T恤上同样血迹斑斑。
“具体经过。”我强压着翻涌的情绪看向警察。
“初步调查,死者赵某长期跟踪骚扰陈默,今晚再次尾随至陈默住所行凶。林女士恰好在场,在搏斗过程中用水果刀刺中赵某胸部......”
“是正当防卫!”陈默激动地打断,“那个变态拿刀抵着我脖子!晚星姐是为救我才......”
我低头看向林晚星的手——那双曾经只会弹钢琴、插鲜花的手,此刻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渍。
“为什么晚上去他家?”我声音发紧。
林晚星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送流浪猫......他说想领养......”
陈默急忙补充:“是我求晚星姐帮忙的!陆先生您别误会!我们真的只是......”
“够了。”我打断他,扶起林晚星,“律师马上到。”
她靠在我怀里微微发抖,我收紧手臂。结婚五年,我比谁都清楚她的善良。
但警察下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窟:“现场找到的凶器,是您家的水果刀。”
我愣住:“什么意思?”
“林女士承认,刀是她从家里带过去的。”
我猛地看向林晚星,她避开我的视线,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慌乱。
“星儿?”
陈默突然激动地抓住我胳膊:“肯定是晚星姐怕我有危险,特意带刀防身的!她总是这么细心......”
我甩开他的手,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太巧了。
一切都太巧了。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为什么带刀?为什么她闪烁其词?
办理保释时,陈默亦步亦趋跟着我们,哭哭啼啼地念叨:“都怪我......要是我不招惹那个变态就好了......”
林晚星温柔拍他后背:“不怪你,是坏人太猖狂。”
她手指停留在他肩上的时间,久得让我刺眼。
上车时,陈默自然地去拉后车门。
“你自己没家?”我冷声问。
他眼眶瞬间红了:“对不起陆先生......我害怕......那个变态知道我住址......”
林晚星心软地看向我:“让他住客房吧?就一晚。”
我看着她眼底的恳求,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陈默刚出现时,她也是这样求我捐款救助流浪动物。
从那时起,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就不断闯入我们的生活。
“随你。”我猛打方向盘,后视镜里陈默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让我心头一紧。
到家已是凌晨。
林晚星洗澡时,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新微信来自陈默:「姐,明天我能继续去救助站帮忙吗?一个人待着害怕」
紧接着又一条:「幸好今天你带了刀」
我盯着那行字,浑身血液倒流。
林晚星从不带刀。就连削水果,也是我用工具处理好递给她。
浴室水声停了。
我放下手机,状似无意地问:“怎么想起带刀去?”
她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最近治安不好......顺手带的。”
“哦?”我逼近一步,“可那把刀,我昨天刚磨过。”
她瞳孔猛地收缩。
“星儿,”我抬起她下巴,“你到底在保护谁?”
窗外惊雷炸响,惨白的闪电照亮她毫无血色的脸。
“陆见深......”她眼泪滚落在我指尖,“如果我说,我才是被跟踪的那个人呢?”
***
**第二部分**
我呼吸一滞:“说清楚。”
林晚星瘫坐在地,声音破碎:“三个月前开始......每天收到恐吓信......我不敢告诉你......”
“为什么?”
“信里说......要是报警就伤害你......”她揪住我衣角,“直到陈默出现......他说能帮我......”
我脑中闪过陈默人畜无害的脸,胃里一阵翻腾:“所以今晚是陷阱?”
“他约我八点见面说找到了线索......可我到时赵某已经......”她剧烈发抖,“陈默扑过来抢我的刀......然后赵某就......”
【付费起点】
我冲进客房时,陈默正悠闲地翻看林晚星的相册。
“演够了?”我夺过相册,“警察知道赵某是你引去的吗?”
他笑容灿烂:“陆先生说什么呢?我可是受害者。”
“恐吓信是你寄的。”
“证据呢?”他凑近我耳边,“您猜,警察更相信谁?一个‘见义勇为’的志愿者,还是......”
他视线落在我西装口袋的药瓶上,“有暴力倾向的‘病人’?”
我拳头硬了。三年前车祸后,我确实短暂接受过心理治疗。
“对了,”他晃了晃手机,“晚星姐刚同意我明天陪她去警局做笔录。”
我转身撞见林晚星站在门口,她慌乱地藏起手机:“深深......我觉得陈默说得对......这事别闹大了......”
“你信他?”我不可置信。
陈默自然地揽住她肩膀:“姐,姐夫也是担心你。”
她竟往他身边靠了靠!
第二天去警局,林晚星全程紧挨陈默。
当警察问及细节,她总先看陈默眼色。
“林女士,您带刀是预感到危险吗?”
“我......”她支吾着,陈默突然咳嗽一声。
“是防身!”她脱口而出,“最近老有流浪汉......”
我猛地站起:“她撒谎!”
全场寂静。林晚星惊恐地瞪我,陈默嘴角勾起冷笑。
警察皱眉:“陆先生,请控制情绪。”
回家路上,林晚星第一次对我发火:“你非要害死陈默才甘心?”
“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救过我!”她尖叫,“那晚要不是他......”
“那晚他根本不在现场!”我亮出手机监控截图——小区画面显示,赵某遇害时陈默刚从出租车上下来!
林晚星脸色煞白:“不可能......”
陈默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姐,姐夫伪造证据想逼我顶罪!”
他哭得情真意切,林晚星瞬间心软:“陆见深!你太让我失望了!”
看着相拥的两人,我心底最后一丝温度彻底熄灭。
当晚我搬进酒店,律师电话接踵而至:“陆总,案情有疑点。赵某手机恢复的数据显示......”
我听着听着,冷汗浸透衬衫。
原来三个月前林晚星就开始转移资产;
原来陈默是她资助多年的“弟弟”;
原来那场车祸——
“继续查。”我挂断后拨通另一个号,“我要赵某的全部医疗记录。”
三天后,林晚星突然找来酒店。
她举着孕检单泪如雨下:“深深,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注视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几个月了?”
“刚满三个月......”她来牵我的手,被我避开。
“真巧。”我轻笑,“和陈默出现的时间一样。”
她踉跄后退:“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逼近她,“你确定孩子是我的?”
巴掌落在我脸上时,门铃响了。
监控里,陈默正对镜头做抹脖子动作。
林晚星突然跪下:“深深,都是他逼我的!他说掌握了你车祸的......”
话未说完,她手机弹出新闻推送——《慈善家陆见深涉嫌谋杀前员工?》
配图是我和赵某在办公室争执的画面。
“你看!”她绝望地举着手机,“他开始报复了!”
我盯着照片角度——明显是偷拍。
而能进入我办公室的,只有她。
“星儿,”我抚过她脖颈的淤青,“我们离婚吧。”
她瘫软在地的瞬间,我收到律师短信:「赵某慢性中毒,至少持续半年」
半年......正是林晚星开始管我吃药的时间。
***
**第三部分**
离婚协议寄出后,我暗中布局。
先是匿名举报陈默挪用救助站资金,又让助理散播林晚星精神不稳的消息。
他们果然狗急跳墙。
陈默绑架了救助站的流浪狗,威胁林晚星偷我保险箱里的文件。
“深深......”深夜她溜进我书房,声音发颤,“我害怕......”
我假装沉睡,听着她翻找的窸窣声。
在她碰到密码锁时,我突然开口:“在找这个?”
灯光大亮,我晃着U盘:“你下毒的证据。”
她僵成雕像。
“半年了,星儿。”我逼近她,“每次端药给我时,你在想什么?”
她崩溃大哭:“是陈默!他说你发现他伪造账本......”
“所以先下手为强?”我冷笑,“可惜赵某才是真会计。”
门被撞开,陈默举着刀冲进来:“把U盘给我!”
林晚星却突然扑过去夺刀:“够了!”
扭打中刀尖划过她小腹,鲜血染红地毯。
陈默吓得落荒而逃,被蹲守的警察按倒。
急救室门口,医生递给我染血的诊断书:“患者流产三个月了,你们不知道?”
我怔在原地——那孕检单是假的!
林晚星醒来后,终于吐出真相:陈默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从小被家族抛弃。找到她只为报复我们父亲,而赵某是知情者。
“他逼我离婚分财产......”她虚弱地抓住我,“那天带刀是想和他同归于尽......”
我看着她空荡的无名指,想起结婚时她说的“死生契阔”。
如今死生都有了,却没了契阔。
陈默被判刑那天,林晚星消失了。
只留封信:「我骗了你很多,但爱你这件事,从没骗过」
我烧了信,转身时瞥见茶几上的药瓶——瓶底刻着行小字:「深深,如果爱是毒药,我甘之如饴」
原来她早知道药有问题,却一直调包自己吃。
窗外又下雨了。
像极她总念叨的,我们初遇那天的雨。
只是这次,再没人问我:“陆见深,你的伞能不能分我一半?”
全文完好的,这是基于前文风格创作的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我冲进客房时,陈默正悠闲地翻看林晚星的相册,那神态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演够了?”我一把夺过相册,金属封角的冰凉刺痛了我的掌心,“警察知道赵某是你引去的吗?那些恐吓信,根本就是你自导自演的戏码!”
他脸上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绽开一个近乎灿烂的笑容,压低声音,确保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陆先生说什么呢?我可是拼死保护晚星姐的受害者。您猜,警察会更相信谁?一个‘见义勇为’的善良志愿者,还是......”
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我西装内袋微微凸起的药瓶轮廓上,“一个有‘暴力倾向’、需要长期服药控制的‘病人’?”
我的拳头瞬间硬了。三年前那场差点要了我命的车祸后,我确实在医生的建议下接受过短暂的心理疏导,但这早已是过去式。林晚星连这个都告诉他了?
“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得意地晃了晃手机,“晚星姐刚同意,明天全程陪我去警局补充笔录。她说我一个人去,她不放心。”
我猛地转身,林晚星不知何时已站在客房门口,脸色苍白,手指紧张地绞着睡衣下摆。
“深深......”她避开我的目光,声音细若蚊蚋,“我觉得陈默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或许真的只是个意外,别再深究了,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你信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胜过信我?”
陈默立刻上前,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自然地揽住林晚星微微发抖的肩膀,语气带着刻意的安抚:“姐,你别激动,姐夫也是太担心你了,所以说话冲了点。”
更让我心寒的是,林晚星竟然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第二天去警局,林晚星全程紧挨着陈默,仿佛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当警察询问案件细节时,她总是先迟疑地看向陈默,得到他几不可察的眼神示意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林女士,您能再详细描述一下,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那把水果刀吗?是提前预感到会有危险发生吗?”一位年长的警官锐利的目光投向她。
“我......”林晚星嘴唇翕动,眼神闪烁。陈默适时地轻咳了一声。
她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立刻脱口而出:“是、是用来防身的!最近小区附近老有流浪汉转悠,我、我害怕......”
“她撒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拙劣的表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声音在安静的询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警察同志,她从来就没有带刀防身的习惯!那把刀是我昨天刚磨的,就放在厨房!是陈默!一定是他......”
“陆先生!”警官不悦地皱眉,出声打断,“请您控制一下情绪,不要干扰询问过程。”
林晚星惊恐地瞪着我,仿佛我是什么不可理喻的疯子。陈默则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冰冷弧度。
回家的路上,压抑的沉默几乎令人窒息。刚进门,林晚星就爆发了,这是结婚五年来她第一次对我如此歇斯底里。
“陆见深!你非要这样吗?!非要当着警察的面胡说八道,害死陈默你才甘心是不是?!”她眼眶通红,泪水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到底是我在害他,还是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我抓住她的肩膀,试图看进她混乱的眼底,“星儿,你醒醒!他到底用什么威胁你?”
“他没有威胁我!他救过我!”她尖声反驳,用力想挣脱我的钳制,“那天晚上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我可能早就被赵某......”
“他根本不在现场!”我掏出手机,调出助理刚刚发来的小区监控截图,屏幕直接怼到她眼前,“看清楚!这是案发时间段的监控!赵某进入单元楼时,陈默刚从一辆出租车下来!他赶到现场时,事情早就发生了!他怎么救你?”
林晚星死死盯着屏幕,脸色一点点褪成惨白,嘴唇哆嗦着:“不......不可能......他明明说......”
陈默突然从她身后冲过来,一把将她护在怀里,对着我痛哭流涕:“姐!你别信!姐夫这是伪造证据想逼我顶罪啊!他嫌我碍眼,想把我赶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林晚星看着他颤抖的肩膀,眼神里的动摇瞬间被一种母性的保护欲取代,她猛地推开我,将陈默护在身后,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彻底的失望和愤怒:“陆见深!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眼前紧紧相拥、仿佛我是唯一恶人的两人,我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熄灭了。这个家,这个我曾经视若珍宝的女人,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当晚,我直接搬进了公司附近的酒店。深夜,律师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凝重:“陆总,案情有几个重大疑点。我们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部分赵某手机里被删除的数据,发现他和陈默之间有频繁的资金往来记录,时间可以追溯到半年前。而且,赵某的银行流水显示,他在遇害前一周,曾收到一笔来自海外账户的巨款,汇款人信息模糊,但IP地址定位就在本市。”
我听着电话,后背渗出一层冷汗。半年前......那正是林晚星开始以“理财”为由,频繁向我咨询公司资产和股权结构的时期!
“继续查!不惜一切代价,我要知道所有真相!”我挂断律师的电话,立刻拨通了另一个私人号码,“帮我弄到赵某最近一年的全部医疗记录,越详细越好。”
三天后,林晚星竟然找到了酒店。她憔悴不堪,举着一张孕检单,泪如雨下地抱住我:“深深,我错了......我们不要闹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看,我们有孩子了......”
我低头,注视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心中毫无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谬:“几个月了?”
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刚满三个月......是我们的孩子啊......”
“三个月?”我轻轻推开她,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真巧。和陈默出现在你生活中的时间,分秒不差。”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陆见深!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一步步逼近她,直到她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
与此同时,门铃尖锐地响了起来。
我走到门口查看监控显示屏——陈默正站在门外,对着镜头,缓缓抬起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挑衅。
林晚星也看到了监控画面,她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崩溃地抓住我的裤脚:“深深!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是陈默!都是他逼我的!他说他掌握了你三年前那场车祸的......的证据,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
她的话还没说完,她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标题——《知名慈善企业家陆见深涉嫌谋杀前财务人员?内部爆料称双方积怨已久》
配图,赫然是我和赵某不久前在公司办公室激烈争执的抓拍画面,角度刁钻,显得我面目狰狞。
“你看!他开始报复了!他真的会毁了你的!”林晚星绝望地举着手机,声音嘶哑。
我盯着那张照片,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个角度,那个距离,只可能是在我的办公室里偷拍的。而那个时候,能自由进出我办公室且不被怀疑的人,只有她。
我缓缓蹲下身,指尖拂过她脖颈上一处不易察觉的淡青色淤青,声音平静得可怕:“星儿,我们离婚吧。”
在她彻底瘫软在地的瞬间,我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律师发来的最新信息:「陆总,法医二次尸检报告补充结论:赵某体内检测出慢性中毒迹象,毒素累积时间,至少持续半年以上。」
半年......
那正是林晚星开始每天亲自为我准备“安神药”的时间。
好的,这是基于前文风格创作的第三部分。
***
**第三部分**
离婚协议寄出的第二天,我搬回了空荡的别墅。
不再有温热的牛奶,不再有虚情假意的关怀。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布网。
先是匿名向税务和审计部门举报陈默担任志愿者的救助站存在大额资金流向不明的问题。
接着,我让助理“无意间”向几个关键人物透露,林晚星因受惊吓过度,精神状况极不稳定,言辞不可尽信。
他们果然慌了阵脚。
陈默先是狗急跳墙,用救助站里几只重病的流浪狗的生命威胁林晚星,逼她必须从我书房保险箱里拿到一份“关键文件”。
那天深夜,我假意在书房沙发上沉睡。
门被轻轻推开,林晚星赤着脚,像幽灵一样溜进来。
月光勾勒出她消瘦的轮廓,她走向书桌的动作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深深......”她靠近我,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哭腔,“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我维持着均匀的呼吸,心脏在胸腔里冷硬地跳动。
她的手伸向书桌抽屉的密码锁,指尖因为紧张而发白。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按键的瞬间,我睁开了眼睛。
“在找这个?”
“啪”地一声,书房顶灯大亮,刺得她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
我坐起身,晃了晃手中一枚小小的银色U盘,冰冷的光泽映着她瞬间惨白的脸。
“你给赵某下毒的证据,还有你和陈默转移资产的流水,都在里面。”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陈述天气预报。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地,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半年了,星儿。”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曾经盈满爱意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审视,“每次你把那杯掺了东西的药端给我,笑着看我喝下去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终于崩溃,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汹涌而出:“是陈默!都是他逼我的!他说......他说他偶然发现了你公司三年前的账目问题,和赵某的死有关......他说如果我不听他的,不帮他拿到钱远走高飞,他就把证据交给警察,让你身败名裂,把牢底坐穿!”
“所以你就选择先下手为强,连同他一起给我下毒?”我嗤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旷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可惜,你找的搭档太蠢。赵某根本不是因为账目问题,他是因为发现了陈默利用救助站洗钱的勾当,才被灭口的。你们,都不过是陈默棋盘上的棋子。”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陈默举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冲了进来,眼神疯狂,直直地盯着我手中的U盘:“把东西给我!不然我杀了你!”
林晚星惊叫一声,出于一种本能,或许是残存的一丝良知,她竟然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夺下陈默手中的刀!
“够了!陈默!到此为止吧!”她哭喊着。
“滚开!你这个没用的女人!”陈默粗暴地推开她。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混乱中,刀锋划过一道冷光——
“呃!”林晚星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小腹处的白色睡裙迅速被洇湿一片刺目的鲜红。
陈默看到血,吓得手一松,匕首“哐当”落地,他惊恐地看了一眼蜷缩在地的林晚星,转身就想跑。
“站住!”我厉声喝道,同时按下了藏在口袋里的报警器遥控。
早已埋伏在别墅外的警察迅速冲了进来,将企图跳窗逃跑的陈默死死按在地上。
急救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我跟着担架跑到门口,医护人员匆忙地进行初步处理。
一位医生快速检查后,抬头看我,语气带着责备和疑惑:“你是患者丈夫?她流产至少超过三个月了,子宫内膜很薄,你们之前一点都没察觉吗?”
我怔在原地,如遭雷击。
那张孕检单......果然是假的。她不惜用这种谎言,只是想挽回我,或者说,是想挽回陆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稳定生活,以便继续被陈默勒索操控?
林晚星被推进手术室前,麻药的作用下,她虚弱地睁开眼,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眼角滑落一滴泪。
陈默被捕后,在确凿的证据链面前——包括我早已安装在书房隐蔽处的录音设备录下的对话——他对教唆杀人、金融犯罪、敲诈勒索等多项罪名供认不讳。
庭审那天,林晚星坐着轮椅出席作证,她全程低着头,没有看我一眼。
法官宣判后,陈默被法警押走,他回头看了林晚星一眼,那眼神不再是疯狂,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嘲弄。
案件尘埃落定。
我处理完公司积压的事务,回到别墅,准备彻底清理掉所有属于林晚星的痕迹。
却发现主卧早已空荡,她不知何时悄悄回来过,带走了所有私人物品。
只在床头柜上,留下一个没有署名的白色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信纸,上面是她娟秀却无力的字迹:
「见深,我骗了你很多,从爱上你那一刻起,就活在了巨大的谎言和恐惧里。但有一件事,我从未骗过你——爱你这件事,是真的。可惜,我用错了方式,走错了路,再也回不了头。保重。」
我捏着信纸,在空荡的房间里站了许久,然后走到壁炉边,将信纸一角凑近跳跃的火苗。
橘红色的火焰迅速吞噬了那些苍白无力的辩解,化作一小撮灰烬。
转身时,目光无意间扫过茶几上那个她曾每天为我装药的空玻璃瓶。
瓶底似乎刻着什么?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来,对着光仔细辨认。
那是一行极其细微、需要非常仔细才能看清的小字:
「深深,如果爱是穿肠毒药,我亦甘之如饴。」
我的心猛地一缩,像被针扎了一下。
所以,她早知道药有问题?她每天给我倒药之前,自己先尝过了?那些她偶尔显露的疲惫和不适,并非伪装?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玻璃。
像极了多年前,我们初遇那天,在大学图书馆门口,她冒失地撞掉我怀里的书,然后抬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笑着说:“同学,雨这么大,你的伞......能不能分我一半?”
只是这一次,雨幕茫茫,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再也不会有人笑着问我:
“陆见深,你的伞,能不能分我一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