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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0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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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死亡回到自己世界后,偏爱真千金的未婚夫和家人悔疯了 >婚礼当天,未婚夫当众宣布娶的是我继妹。 >全家指责我鸠占鹊巢,逼我让出婚约。 >他们不知道,我绑定了一个死亡系统。 >只要在众目睽睽下惨死,就能带着一亿奖励回家。 >我笑着跳下天台后,他们哭求我回来。 >可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目标人物悔意值达99%,是否追加惩罚?” --- “温予安,你的癌症报告是误诊。”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放下手中的片子,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我坐在冰凉的检查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廉价的塑料边缘,把那点单薄的白漆都抠掉了,露出底下灰扑扑的芯子。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柱里跳舞,可我觉得冷,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 误诊?那之前撕心裂肺的痛、被化疗药物折磨得死去活来、大把大把掉落的头发……算什么? “那……”我喉咙干得发紧,声音嘶哑,“之前的治疗……” 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漠:“过度治疗造成了不可逆的肝肾损伤。后续需要长期调养,费用不菲。” “啪嗒”一声轻响。 是继妹温晴晴手里最新款的限量包包掉在地上的声音。她精心描绘过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漂亮的杏眼里迅速蓄满了泪,看向我母亲周蕙的方向,带着一种天塌地陷般的恐慌。 “妈……”温晴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姐、姐这病……是假的?那……那给她治病的钱……还有您、您给我的那两千万……”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被猛地撕裂。 “什么?!”母亲周蕙原本还有些恍惚的神情瞬间被暴怒取代,保养得宜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她几步跨到我面前,那精心护理过、涂着艳丽蔻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尖锐的声音拔高,刺得人耳膜生疼,“温予安!你装病?!你为了骗家里的钱?!”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那误诊报告白纸黑字不是我能操控的,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满冰水的棉花,又冷又沉,发不出任何声音。解释?有用吗?从温晴晴被认回温家那天起,我就成了那个鸠占鹊巢的赝品,呼吸都是错。 “我就知道!”旁边一直沉默的哥哥温予哲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英俊的脸上满是嫌恶和愤怒,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堆恶心的垃圾,“你从小就不安分!嫉妒晴晴!现在居然想出装病这种下作手段,掏空家里的流动资金!两千万!你知道现在公司周转多困难吗?差点因为你断了链子!”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要不是晴晴机敏,把钱先拿去应急填补了窟窿,温氏就要出大乱子了!” “予哲哥,别这么说姐姐……”温晴晴适时地开口,声音柔柔弱弱,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她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住温予哲的胳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姐姐她……她可能只是一时糊涂,太害怕失去大家的关注了……她不是故意的,钱……钱我会想办法还的……”她一边说,一边怯生生地抬眼看向我,那眼神里哪有半分委屈,分明是淬了毒的得意和挑衅。 我的未婚夫江临站在人群稍后的位置,他那张向来温文尔雅、迷倒无数名媛的脸,此刻冷得像一块坚冰。他薄唇紧抿,眉头深深锁着,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失望和冰冷,仿佛在看一个令人作呕的骗子。他甚至没有开口,只是用那种眼神,就把我钉在了耻辱柱上。 心口的位置,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用力撕扯。比确诊癌症那天还要痛,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没有……”我终于挤出一点破碎的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我没有装病……那报告……” “够了!”周蕙厉声打断我,她胸口剧烈起伏,保养得体的发型都有些散乱,指着病房门的手抖得厉害,“滚!温予安,你给我滚出去!温家没有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拿着你的‘误诊’报告,滚得远远的!再让我看见你,我就报警告你诈骗!” “妈!”温予哲立刻附和,厌恶地瞥了我一眼,“让她滚!立刻!马上!看着就恶心!”他转而看向温晴晴,声音瞬间放柔,“晴晴别哭了,为这种人不值得,钱的事哥给你担着。” 温晴晴顺势靠进温予哲怀里,小声啜泣着,肩膀耸动,声音却透过缝隙清晰地传出来:“我、我就是心疼妈和哥,被骗了这么久……还担心姐姐的身体……呜呜……” 江临终于动了。他迈开长腿,走到温晴晴身边,脱下自己昂贵的西装外套,动作轻柔地披在她微微颤抖的肩上,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别哭了晴晴,为这种人伤心,不值得。” 他的动作,他的话语,像两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我的心窝,再用力搅动。 病房里的空气污浊而沉重,充满了鄙夷、愤怒和温晴晴那虚假却成功的啜泣。我成了这个空间里唯一多余、且散发着恶臭的存在。 没有人听我解释,没有人需要我的解释。在他们构建好的剧本里,我早已被定罪。 我撑着冰冷的检查椅扶手,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站起来。双腿软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烧红的刀尖上。我低着头,避开那些能刺穿灵魂的视线,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向门口。 背后的声音没有停止。 周蕙的声音尖利刻薄:“把她所有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一件不留!” 温予哲的怒斥紧随其后:“通知银行,冻结她名下所有账户!她休想再从温家拿走一分钱!” 然后是江临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吩咐:“助理,去查一下她最近所有的大额资金流动,特别是转到可疑账户的,整理好,必要时作为证据。” 最后,是温晴晴那带着哭腔、却莫名清晰的“劝慰”:“江临哥,予哲哥,妈……你们别生气了,姐姐她……也许只是一时想岔了……我、我替她向你们道歉好不好?” 每一句,都像鞭子,狠狠抽打在我早已千疮百孔的背上。 我拉开门,门外走廊的光线有些刺眼。身后,那扇冰冷的、象征着彻底驱逐的门,“砰”地一声,在我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那个所谓的“家”,也彻底隔绝了我过去二十四年的人生。 走廊很长,空荡荡的,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沉重地回响。 口袋里,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通知——我名下唯一一张绑定着自己大学时打工攒下微薄积蓄的借记卡,余额显示为:0.00元。 冻结令,执行得真快。 走出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大楼,初夏傍晚的风吹在身上,竟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路边,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城市,巨大的陌生感和空洞感瞬间将我淹没。没有钱,没有家,没有去处。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银行。屏幕上跳出一条新信息,来自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想知道你被温晴晴赶尽杀绝的真正原因吗?来旧港码头7号仓库,一个人。】 我的心猛地一沉。温晴晴?赶尽杀绝?这条短信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点磷火,诡异又充满诱惑。它直指那个在我病房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撕开了她那层伪善的面纱。她刚才在病房里精准地提到那两千万,引爆了所有人的怒火……这一切,难道不是巧合? 理智在尖叫:危险!不要去!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可一股更强烈的、被欺骗和愚弄的愤怒,混杂着对真相近乎偏执的渴望,死死攫住了我。温晴晴!她到底还做了什么?那条误诊的死亡之路,是不是也有她推波助澜的手? 鬼使神差地,我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旧港码头。”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大概是看我脸色惨白、失魂落魄的样子,嘟囔了一句:“小姑娘,那地方偏得很,天快黑了,一个人去不安全啊。”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一下,却比哭还难看:“没关系,师傅,麻烦快点。”不安全?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吗?命吗?早就不值钱了。 车子在越来越偏僻的道路上行驶,路灯昏暗,两旁的景象逐渐荒凉破败。废弃的厂房、堆积如山的集装箱,在暮色四合中投下幢幢鬼影。咸腥的海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铁锈和腐烂海藻的味道。 终于,车子在一个锈迹斑斑、写着“7号”的大铁门前停下。 “就这儿了。”司机收了钱,再次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一踩油门飞快地离开了。 巨大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像一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仓库内部空间极大,堆满了蒙着厚厚灰尘的废弃机械和杂物,只有高处几个狭小的通风口透进些微天光,勉强勾勒出物体狰狞的轮廓。 “有人吗?”我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激起微弱的回音,显得格外单薄。 “嗒…嗒…嗒…” 清晰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不疾不徐。 一个人影从一堆巨大的废弃木箱后面缓缓踱了出来。借着高处透下的微光,我看清了那张脸——不是温晴晴,而是她的头号跟班,一个叫孙强的男人。这人我见过几次,每次温晴晴在人前扮演柔弱小白花时,他就像个沉默的影子跟在后面,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黏腻阴冷。 此刻,他那张带着刀疤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笑容,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弹簧刀。 “哟,温大小姐,还真敢一个人来啊?”孙强嗤笑一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怎么,被赶出家门,走投无路,想找我们晴晴小姐求情了?”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警惕地盯着他和他手中的刀:“那条短信,是你发的?温晴晴让你来的?” “晴晴小姐?”孙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她怎么会亲自来见你这种丧家之犬?脏了她的鞋!”他笑容一收,眼神变得狠戾,“是我发的!就是想看看你这个假凤凰,成了落汤鸡是什么怂样!顺便,替晴晴小姐解决掉你这个碍眼的后患!” 他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刀尖反射着冰冷的光点:“知道为什么晴晴小姐那么讨厌你吗?因为你占着她的位置太久了!连你的‘好未婚夫’江临,本来都该是她的!要不是你挡路,她早就名正言顺地做温家唯一的大小姐,嫁给江临了!你那场‘癌症’,啧啧,拖得太久,花钱太多,让晴晴小姐很心疼钱呢……不过现在好了,你自己‘误诊’滚蛋了,省得我们麻烦。可惜啊,晴晴小姐心善,怕你哪天又舔着脸回去摇尾乞怜,让我来给你个痛快,让你……彻底消失!” 他的话像淬毒的冰锥,一根根扎进我的心脏。原来如此!那场差点要了我命的“癌症”,那耗尽温家流动资金的“治疗”,那让我成为众矢之的的“两千万”……都是温晴晴精心策划的毒计!她不仅要我的位置,要我的婚约,还要把我踩进泥里,用最恶毒的方式让我众叛亲离,最后无声无息地消失! 极致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瞬间席卷了我!我转身就想跑! 但孙强更快!他猛地扑上来,像一头凶兽!我拼命挣扎,拳打脚踢,指甲在他脸上抓出血痕。可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一个亡命之徒。他死死捂住我的嘴,那股浓重的汗臭和烟草味几乎让我窒息。他粗暴地拖拽着我,穿过堆积的杂物,拖向仓库更深处一片更浓重的黑暗。 “唔…唔…”我发不出完整的呼救,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拖入深渊时,孙强的动作突然顿住了。他捂着我嘴的手松了松,警惕地侧耳倾听。 仓库外面,隐约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有警察?!怎么会? 孙强脸色剧变,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是更深的狠毒:“妈的!算你走运!”他猛地将我往旁边一堆堆叠起来的巨大废旧轮胎用力一推!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完全无法控制身体!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背、手臂、头重重地撞在那些坚硬冰冷、布满尖锐凸起的橡胶轮胎上!剧痛瞬间炸开!身体翻滚着跌落,最后“砰”地一声闷响,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眼前一阵发黑,金星乱冒。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后背被轮胎上的金属棱角划破,火辣辣地疼。嘴里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警笛声更近了,似乎就在仓库门外。 孙强恶狠狠地朝我啐了一口:“贱人!下次见面,就没这么便宜了!”说完,他像只受惊的老鼠,迅速转身,敏捷地攀爬上旁边堆叠的废弃木箱,从一个高处的通风口钻了出去,消失在暮色里。 仓库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灰尘弥漫的空气。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剧痛席卷全身,动弹不得。警笛声在门外尖锐地响着,却没有立刻冲进来。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再次漫过头顶。 温晴晴……她竟然要杀我!而把我逼上这条绝路的,还有我所谓的至亲至爱!周蕙的谩骂,温予哲的驱逐,江临冰冷的眼神……一幕幕在我眼前闪过,比身体的疼痛更甚百倍。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的痛苦和精神的绝望交织在一起,不断下沉。 就在这时,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我脑海中的、冰冷的、毫无感情起伏的电子音,突兀地直接响起: 【检测到宿主处于极端负面精神状态,符合‘涅槃系统’绑定条件。是否绑定?】 涅槃?系统? 我涣散的意识被这诡异的声音强行拽回了一丝清明。是幻觉吗?濒死的幻听? 【绑定成功。宿主:温予安。灵魂坐标锁定。】 【核心规则:宿主需在目标人物(周蕙、温予哲、江临、温晴晴)视线所及范围内,以惨烈方式结束生命。达成条件后,宿主灵魂将回归原生世界,并获得系统奖励:一亿元(人民币)。】 【警告:死亡方式必须达到‘惨烈’标准,确保对目标人物造成强烈视觉与精神冲击。确认后无法更改。】 冰冷的电子音,清晰无比地灌入我的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则力量。 原生世界?一亿元?在温家人面前惨死? 巨大的荒谬感之后,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念头破土而出!回去!带着钱回去!离开这个地狱!让那些把我推入深渊的人,亲眼看着我粉身碎骨!让他们永远活在噩梦和悔恨里! 这念头像野火一样燃烧起来,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疼痛! “确认!”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脑海中嘶吼,“我选择……跳楼!死在温家所有人眼前!越惨越好!” 【死亡方式确认:高空坠落(跳楼)。】 【目标人物锁定。】 【奖励确认:一亿元(人民币)。】 【系统将引导宿主前往最佳‘演出’地点。能量注入,暂时屏蔽宿主80%痛觉,维持基础行动力。】 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力量瞬间流遍全身,像电流扫过,后背和手臂的剧痛奇迹般地消退了大半,虽然身体依旧虚弱无力,但至少能够挣扎着爬起来了。 仓库大门被“哐当”一声撞开,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柱射了进来。 “里面的人!不许动!警察!” 我撑着冰冷的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借着警察手电的光,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差点成为我葬身之地的黑暗仓库。孙强推我的那个方向,几块轮胎尖锐的断裂处,染着新鲜的血迹。 温晴晴,这第一笔血债,我记下了。 对着冲进来的警察,我露出一个极其虚弱却异常诡异的微笑。 “我没事……”声音沙哑得厉害,“带我去……温氏集团总部大楼。” --- **** --- 警察看着我满身狼狈,后背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渗着血痕,脸上也带着擦伤和灰土,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警惕。那个带队的警官眉头紧锁,手电光在我脸上晃了晃。 “温小姐?温予安?”他似乎认出了我,语气更沉,“你受伤了?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谁袭击你?为什么点名要去温氏总部?” “有人想杀我……”我喘着气,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一半是残留的疼痛,一半是劫后余生和系统出现的巨大冲击带来的虚脱感,“温晴晴……是她指使人干的……证据……在轮胎那边……”我费力地抬手指了指刚才跌倒的位置,“他叫孙强……从通风口跑了……” 提到“温晴晴”这个名字,几个警察的脸色都变了变。温家真假千金那点事,最近在圈子里也算沸沸扬扬。 “小李,小张,封锁现场!采集血迹!立刻通知队里排查叫孙强的可疑人员!”警官迅速下令,然后转向我,语气严肃,“温小姐,你现在需要立刻去医院处理伤口,然后跟我们回局里做详细笔录。温氏总部的事……” “不!”我猛地摇头,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带着一丝神经质的尖锐,这倒不完全是在演,“我必须现在去温氏!立刻!马上!不然就来不及了!他们在等我……有很重要的事……生死攸关!” 我死死抓住警官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制服里,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带我过去!求求你们!只要把我送到温氏大楼门口就行!我不会乱跑!你们可以跟着我!求求你们了!不然……不然温晴晴会杀了我的!她会灭口的!”我语无伦次,将孙强透露的“灭口”威胁无限放大。 也许是“灭口”这个词触动了警察敏感的神经,也许好的,请继续阅读第二部分: --- 警灯闪烁的警车,将我带到了温氏集团总部门前。这座象征着温家财富与权势的摩天大楼,在城市的夜幕下流光溢彩,像一柄冰冷的权杖,直刺苍穹。 我拒绝了警察立刻陪同上楼的建议。“他们不想看见警察……事情很复杂……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我语无伦次,眼神涣散又带着一种偏执的坚定,“我会在楼顶……那里视野好……他们能看到我……十分钟后……你们可以上来……” 我的状态太糟糕,情绪极度不稳定,警察不敢过分刺激。带队的警官眉头拧成了川字,最终权衡之下,同意了,但要求我必须保持手机畅通,并立刻部署警力在大楼外围布控,同时派人进入大楼寻找负责人。 “温小姐,请你务必冷静!生命只有一次!”警官在我推开车门时,沉声警告。 我踉跄着下车,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轻飘飘、却让警官心头一跳的话:“是啊……生命只有一次……所以……要死得其所。” 初夏的夜风带着白日残留的燥热,吹在我满是血污和尘土的脸上、身上,后背被轮胎划破的伤口在屏蔽了大部分痛感后,只剩下一种麻木的钝痛和黏腻感。我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游魂,无视了门口保安惊愕的眼神,无视了大堂里员工们投来的或诧异、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径直走向总裁专用的高速电梯。 温氏顶层的宴会厅,此刻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一场盛大的生日晚宴正在进行。主角,正是温晴晴。 她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穿着当季高定礼服,笑容甜美得无懈可击,像一朵精心培育的名贵花朵。周蕙在她身边,笑容满面,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和骄傲。温予哲正端着酒杯,意气风发地与几位商界新贵谈笑风生。江临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色西装,身姿挺拔,俊朗非凡,只是眉宇间似乎笼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目光偶尔扫过门口的方向。 宴会厅的大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时,里面的喧嚣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门口那个突兀的身影上。 温予安。 她像一颗被粗暴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搅乱了整个优雅华丽的世界。 她的头发凌乱地沾着尘土和干涸的血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身上的廉价连衣裙早已看不出原色,被撕扯得破破烂烂,后背几道长长的口子下,是隐约可见的、触目惊心的暗红伤痕。她赤着脚,双脚沾满了泥污,每一步都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清晰的污痕。 她就那样站着,站在水晶吊灯璀璨却冰冷的光芒下,站在所有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宾客面前。像一幅惊悚的油画,与这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格格不入,形成最残酷的对比。 “天哪……那是……温予安?” “她怎么搞成这样?” “不是被赶出温家了吗?怎么还敢来?” “看她那样子……像是被人打了?” “啧,真晦气,今天是晴晴小姐生日呢……”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起,带着震惊、好奇、厌恶和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周蕙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随即被暴怒取代。她几步冲上前,保养得宜的面容因为极致的羞愤和厌恶而扭曲变形,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温予安!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谁让你来的?!给我滚出去!立刻滚!”她指着大门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保安!保安呢!把这个疯子给我拖出去!” 温予哲更是怒不可遏,他英俊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他放下酒杯,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粗暴地将我往外拖拽:“贱人!你还嫌不够丢温家的脸吗?!给我滚!别在这里发疯!” “放开她!”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温晴晴排开众人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愕和担忧,快步上前,拦住了温予哲拖拽我的动作。她挡在我身前,面向周蕙和温予哲,声音轻柔却清晰:“妈,哥,你们别这样!姐姐她……她一定是遇到什么事了!看她伤得这么重……”她说着,转过身,面向我,那双漂亮的杏眼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真诚”的关切,“姐姐,你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是不是……是不是又遇到坏人了?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 多么完美的表演!多么无懈可击的善良!在场的宾客无不被她的“姐妹情深”所打动,看向我的目光更加鄙夷——看吧,温予安,你妹妹对你这么好,你还不知足! 我的目光越过温晴晴伪善的脸,直直地看向她身后的江临。 他站在几步之外,没有上前。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冷冷地、漠然地注视着我。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只有深沉的厌恶,仿佛在看一团令人作呕的秽物。他甚至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在嫌恶我的出现打扰了这场为他心上人举办的完美宴会。 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心脏彻底碎裂的声音。最后一丝微弱的、连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希冀,彻底熄灭了。 “帮我?”我开口了,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窃窃私语。我轻轻推开温晴晴试图“搀扶”我的手,动作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意。 【付费起点】 温晴晴被我推开,一个趔趄,惊呼一声,顺势就“柔弱”地向后倒去。 “晴晴!”周蕙和温予哲同时惊呼,手忙脚乱地去扶。 “温予安!你敢推晴晴!”温予哲的怒火瞬间达到顶点,他扬起手,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一巴掌扇向我的脸!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下来的宴会厅里如同惊雷炸响! 巨大的力道打得我眼前一黑,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向旁边踉跄几步,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疼。嘴里那股熟悉的铁锈味再次弥漫开,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淌下。 我没有哭,也没有尖叫。我只是慢慢转过头,用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看向温予哲,看向周蕙,看向那个被他们小心翼翼护在怀里、正用胜利者目光偷偷瞥向我的温晴晴。 然后,我看向了江临。 他依旧站在原地,只是那冰冷无波的眼底,似乎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被更深的冷漠覆盖。他甚至没有出声阻止温予哲的暴力。 “呵……”我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凄凉和绝望,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好……好得很……好一个相亲相爱的温家……好一个情深义重的未婚夫……” 我的目光扫过周蕙因愤怒和羞耻扭曲的脸,扫过温予哲满是暴戾的眼,扫过江临冰冷如霜的眸,最后定格在温晴晴那张写满无辜和得意的脸上。 “温晴晴,”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寒意,“孙强……在旧港码头7号仓库……等你给他结尾款呢。” 温晴晴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她杏眼圆睁,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惧而骤然收缩!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孙强……什么仓库……我不知道!”她失声尖叫,声音因为慌乱而尖锐刺耳,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太过反常!周蕙和温予哲都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她。 “不知道?”我扯了扯被打得红肿的嘴角,露出一个极其惨淡却又无比诡异的笑容,“他说……是你嫌我‘误诊’滚蛋拖得太久……花钱太多……心疼那些钱……所以让他来给我个痛快……让我……彻底消失……” “你胡说八道!”温晴晴彻底慌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都变了调,“疯子!你这个疯子!妈!哥!江临哥!她在污蔑我!她疯了!快把她弄走!报警抓她!”她语无伦次,拼命抓住周蕙的手臂,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里。 周蕙和温予哲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惊呆了,看向温晴晴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定。江临的眉头也紧紧锁起,目光锐利地射向温晴晴。 “污蔑?”我轻轻抬手,用沾满泥土和血污的袖子,随意地擦去嘴角的血迹。这个动作让我后背的伤口似乎被牵动了一下,但我感觉不到太多疼痛,只有系统维持的那股冰冷的、支撑着我走向终点的力量。 “仓库里……有他推我撞上轮胎时留下的血……我的血……警察……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吧……”我看向温晴晴,眼神空洞洞的,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诡异平静,“温晴晴……你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我死……对吗?”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温晴晴歇斯底里地尖叫,眼泪汹涌而出,这次是真的恐惧的泪水,“妈!哥!你们信她不信我?!她恨我!她就是要毁了我!毁了我的生日!毁了温家的名声!” 她哭得撕心裂肺,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这副模样,瞬间又激起了周蕙和温予哲的本能保护欲。 “够了!温予安!”周蕙厉喝,虽然眼神惊疑,但护犊的本能让她选择相信从小养在身边的温晴晴,“你被赶出家门,心里有怨气,想报复,就编出这种恶毒的谎言来诬陷晴晴!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温予哲更是直接冲我咆哮:“贱人!你再敢胡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打死你!”他捏紧了拳头,眼神凶狠。 江临终于走了过来,他站在温晴晴身边,用一种居高临下、审判般的冰冷目光俯视着我,薄唇轻启,吐出的话语字字如刀:“温予安,你太让人失望了。为了诋毁晴晴,连谋杀这种荒谬的指控都编得出来。你的病是假的,你的善良是假的,现在连你的人性,都荡然无存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带着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 “呵……呵呵呵……”我又笑了起来,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狼狈不堪,却又带着一种毁灭般的绝望,“人性?我的人性……不是早就被你们……亲手杀死了吗?” 我的目光再次扫过他们每一个人——暴怒的母亲,冷酷的兄长,虚伪的继妹,还有这个……我曾用生命去爱、却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未婚夫。 心,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只剩下彻底的冰冷和一片死寂的荒芜。 也好。这样也好。 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不再看他们,而是转身,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通往露天观景台的巨大玻璃门。 “温予安!你给我站住!你想干什么?!”周蕙厉声喝问。 “保安!拦住她!”温予哲大声命令。 门口的保安迟疑着上前。 “让她去。”江临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极度的厌烦和笃定,“她不过是又在演戏,想用跳楼威胁我们,博取同情罢了。她不敢跳的。”他看向我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轻蔑,“温予安,收起你这一套吧。没人会再上你的当。” 他的话,如同最后的丧钟。 我猛地拉开了沉重的玻璃门,夜风呼啸着灌入温暖的宴会厅。 我没有回头。 一步,踏上了冰冷的观景台边缘。脚下,是百米高空,是城市的万家灯火,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风声猎猎,吹动我破烂的衣衫,后背的伤口在冷风中微微刺痛。 宴会厅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站在死亡边缘的单薄身影。 “江临……”我背对着他们,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 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 我张开双臂,身体向前,如同折翼的飞鸟,决绝地、义无反顾地……向着那片璀璨而冰冷的人间灯火,纵身一跃! --- ****## 假千金跳楼后,真千金被送进疯人院 “砰——!!!” 那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清晰地穿透风声,从百米之下的地面传来。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宴会厅里死一样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消失了。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震惊、茫然、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空白的死灰。 周蕙脸上的暴怒和厌恶瞬间被冻结,她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嘴巴微张着,眼睛死死瞪着那扇被夜风吹得来回晃动的玻璃门,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几秒后,她的眼球才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看向门外那一片虚无的黑暗,又猛地看向楼下。 温予哲还保持着要去阻拦的姿势,伸出的手臂僵在半空,他脸上的凶狠和暴戾如同劣质的油彩,被这声巨响彻底冲刷干净,只剩下一种巨大的、茫然的空洞。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温晴晴的假哭戛然而止,泪水还挂在脸上,可那双漂亮杏眼里的得意和算计消失得无影无踪,被一种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占据。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香槟塔。 “哗啦——!” 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倾泻、碎裂,酒液四溅,玻璃碎片崩得到处都是。这突如其来的破碎声,像一根针,狠狠刺破了宴会厅里死寂的泡沫。 “啊——!!!” “跳……跳下去了?!” “天啊!真的跳了!” “快叫救护车!报警啊!” 尖叫声、惊呼声、混乱的脚步声瞬间爆发,整个宴会厅乱成一团。人们惊恐地涌向巨大的落地窗,向下望去。 楼下,警灯和救护车灯刺眼地闪烁,将那一片小小的区域照得亮如白昼。穿着制服的人影在快速移动、拉警戒线。而在那片混乱的中心,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穿着破烂衣裙的身影。 那么远,看不清细节。但那扭曲的姿态,那身刺目的破败衣裳,那周围迅速洇开的、在惨白灯光下呈现出暗红色的……液体……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每一个目睹者的视网膜上! “予安……我的予安……”周蕙终于发出声音,那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她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开,昂贵的礼服被香槟浸湿,她浑然不觉,只是像个孩子一样,手脚并用地、毫无形象地往落地窗的方向爬去,指甲刮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的……她不敢的……”她语无伦次,眼神涣散,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灭顶般的预感彻底击垮了她。 温予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踉跄着扑到巨大的玻璃幕墙前,额头“咚”地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玻璃上。他死死盯着楼下那个模糊的身影,全身筛糠般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不……不……假的……一定是假的……她装的……”他猛地转身,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扑向江临,双手死死抓住江临昂贵的西装前襟,用力摇晃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江临!你说话啊!你刚才不是说她不敢跳吗?!你说她是在演戏!是假的!对不对?!你告诉我那是假的!下面那个不是她!” 江临僵立在原地,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冰雕。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此刻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刚才那洞悉一切、笃定温予安在演戏的冷酷眼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空洞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迅速蔓延的恐慌。 温予哲的质问和摇晃,似乎都没有传进他的耳朵。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穿透冰冷的玻璃,死死地锁定在楼下那片刺目的灯光和那个小小的、静止的身影上。他脑海中反复回响着自己不久前那冰冷刻骨的话——“她不敢跳的。”“收起你这一套吧。没人会再上你的当。” 每一个字,此刻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自己的心脏,带来灭顶的寒凉和绝望! “江临哥!你说话啊!那不是姐姐!那肯定不是姐姐!对不对?姐姐她那么……那么……”温晴晴也扑了过来,脸上挂着泪,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再次扮演那个无辜的、关心姐姐的妹妹。她想去拉江临的手臂。 然而,江临猛地挥开了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温晴晴踉跄着差点摔倒! 他第一次,用一种近乎陌生的、带着审视的、冰冷的、甚至是厌恶的眼神,锐利地扫过温晴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温晴晴被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冰冷和怀疑刺得心头剧跳,所有的表演瞬间卡壳,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就在这时,温予哲的手机刺耳地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张警官”的名字。他颤抖着手指按下接听键,甚至忘了开免提,但警官沉重而清晰的声音,在周围骤然安静下来的诡异氛围中,依旧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 “……温先生,很遗憾通知您……温予安小姐……确认当场死亡……请你们……节哀……另外,关于旧港码头7号仓库的袭击案,现场采集到的血迹与温小姐身上的伤口和现场轮胎上的残留吻合,初步判断是同一人所为,嫌疑人孙强正在全力追捕中……同时,我们收到一封定时发送的邮件,是温予安小姐出事前发送的,里面有……一段录音……” “啪嗒。” 温予哲的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上,屏幕碎裂。 “不……不……”温予哲像是被抽走了脊椎,整个人顺着冰冷的玻璃幕墙滑坐到地上,双手死死抱住头,喉咙里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呜咽,“予安……妹妹……哥错了……哥错了啊……” 周蕙的哭声骤然拔高,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予安!我的女儿!妈错了!妈不该赶你走!妈不该不信你啊!你回来!你回来打我骂我啊!予安——!!!” 江临的身体晃了晃,他猛地抬手捂住嘴,一阵剧烈的干呕,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支撑住没有倒下。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只曾推开温予安的手,那只曾指着她斥责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她臂膀冰冷的温度。悔恨如同剧毒的藤蔓,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紧,窒息般的痛楚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而温晴晴,在听到“录音”两个字时,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煞白如纸!她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身体猛地一颤,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她下意识地看向宴会厅门口,那里,几个穿着制服、面色冷峻的警察,在酒店经理的带领下,正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警官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温晴晴那张惨白惊恐的脸上,声音沉稳有力:“温晴晴小姐?我们接到温予安小姐生前定时发送的举报材料,并查获相关录音证据,现依法请你回警局协助调查,配合我们调查一起雇凶杀人未遂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不!不是我!我没有!那录音是假的!是温予安伪造的!她要害我!”温晴晴失声尖叫,彻底崩溃了,她像疯了一样转身想跑,却被旁边的警察迅速拦住。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温家大小姐!江临!妈!哥!救我!快救我!是温予安那个贱人死了!是她该死!你们不能抓我!”她歇斯底里地挣扎着,涕泪横流,精心描绘的妆容糊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名媛淑女的样子,只剩下泼妇般的狰狞和疯狂。 周蕙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温晴晴被警察强行带走,听着她那恶毒的咒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流淌。温予哲蜷缩在地上,抱着头,沉浸在巨大的痛苦和悔恨中,对周围的一切恍若未闻。 江临靠在冰冷的墙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耳边,温晴晴那刺耳的尖叫声和楼下隐约传来的警笛、救护车声混杂在一起,还有温予安最后那句轻飘飘的“死得其所”……像一把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江临的嘴角溢出,带着无尽的苦涩和自我厌弃。原来,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瞎子、蠢货! --- 【原生世界——南城】 阳光透过明亮的落地窗,暖洋洋地洒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新鲜出炉的牛角包的甜香。舒缓的爵士乐在背景里轻轻流淌。 “安安,尝尝这个新到的瑰夏,我磨得刚刚好!”闺蜜林晓晓将一杯氤氲着热气的咖啡推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献宝似的兴奋。 我端起精致的骨瓷杯,凑近闻了闻,馥郁的花果香气沁人心脾。轻轻啜饮一口,清澈明亮的酸质和柔和的甜感在舌尖完美平衡,温润顺滑地滑入喉咙,带来全身心的熨帖。 “嗯,很棒。”我放下杯子,满足地叹了口气,目光环视着这间由我和晓晓共同经营的、名为“拾光”的咖啡馆。原木色的桌椅,郁郁葱葱的绿植,墙面上挂着晓晓精心挑选的摄影作品,慵懒的猫咪在窗台上打着盹。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安宁、温暖和生机。 “对吧对吧!”林晓晓开心地拍手,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哎,说真的,你上次中那‘彩票’也太夸张了!直接让我们这咖啡店鸟枪换炮啊!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去拯救银河系了?” 她指的是我账户里突然多出的、系统奖励的那一亿元。对外,我统一口径是中了大奖。 我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又抿了一口咖啡。那场以死亡为代价的“剧本杀”早已落幕,那个世界里的爱恨情仇、背叛伤害,都如同隔世的尘埃,被咖啡馆里温暖的阳光和咖啡香气彻底涤荡干净。 “对了,”林晓晓想起什么,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划拉着,“你看这个新闻,真是……啧啧,恶有恶报!” 她把屏幕转向我。本地财经新闻的头条标题异常醒目: **《温氏集团深陷丑闻泥潭!掌舵人温予哲涉嫌内幕交易被立案调查!》** 下面配着一张温予哲被记者围堵、西装凌乱、神情憔悴狼狈的照片。 “还有这个!”林晓晓又点开另一个链接,是社会新闻版块,标题更耸动: **《昔日名媛温晴晴被鉴定患‘恶性癔症’,强制送入青山疗养院治疗》** 新闻里附了一张模糊的远景照片,似乎是精神病院的铁门,一个穿着病号服、头发凌乱的身影被两个护士架着拖进去,虽然看不清脸,但那挣扎的姿态透着绝望。 林晓晓撇撇嘴:“活该!听说她天天在疗养院里发疯,说有人要推她下地狱,还喊着什么‘仓库’、‘孙强’的,神神叨叨吓死人。她那个妈周蕙,好像也一蹶不振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别墅里,谁也不见。” 我平静地看着新闻,内心毫无波澜。温晴晴的“癔症”是真是假,是报应还是逃避,都与我无关了。孙强在逃亡途中拒捕被击毙的消息,也不过是让因果的链条彻底闭合。 “还有那个江临,”林晓晓继续八卦,语气带着鄙夷,“他那个公司好像也出了大问题,股价暴跌,听说他最近到处求人拉投资,焦头烂额呢!以前眼高于顶的江大少,现在……” 就在这时,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我和林晓晓下意识抬头看去。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灰色风衣,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带着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疲惫和风尘仆仆。那张曾经让无数人倾慕的俊美脸庞,此刻写满了憔悴、焦虑和一种近乎卑微的渴盼。 是江临。 他的目光越过店里零星的客人,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至极,有深不见底的悔恨,有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祈求。 林晓晓立刻警惕地站起来,像只护崽的母鸡:“江临?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江临没有理会林晓晓的敌意,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着我,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沙哑得厉害:“予安……不,温小姐……我……我能和你谈谈吗?就五分钟……不,三分钟也行!” 他向前迈了一步,姿态放得极低。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没有起身,只是微微抬起眼,平静地迎上他复杂而痛苦的目光。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我脸上,温暖而安宁。 “江先生,”我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疏离,“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江临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那点卑微的祈求瞬间碎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败和绝望。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安安……”林晓晓担忧地看向我。 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示意我没事。然后,我重新端起那杯温热的瑰夏咖啡,转向窗外。 窗外,阳光正好。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步履匆匆,各自奔向属于自己的生活。 咖啡馆里,那只慵懒的橘猫被风铃吵醒,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跳下窗台,迈着优雅的步子,踱到我的脚边,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裤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检测到目标人物(江临)悔意值达99%,是否追加惩罚?】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清晰而漠然。 我低头,轻轻抚摸着猫咪温暖柔软的皮毛,感受着它传递过来的生命的热度。 然后,在脑海中,我无比清晰地回应: 【否。】 过去的,就让它彻底留在过去吧。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阳光落在杯沿,折射出细碎而温暖的金光。 这充满咖啡香气的、崭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