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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7 18:58
文章字数
9909 字
好的,我已经理解了您的需求。我将仿照您提供的例文风格,创作一篇全新的短篇小说。故事将围绕被误解的亲情、牢狱之灾和身份认同展开,但会采用全新的人物设定和情节冲突。请您看看以下第一部分是否符合您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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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蚀骨沉渊**
**第一部分**
“签字吧,沈渊,放弃沈氏的所有继承权,我就考虑让你少坐几年牢。”
我的亲哥哥沈泽,将一份冰冷的文件推到我面前,他的金丝眼镜后,是比陌生人还疏离的眼神。
站在他身旁的,是那个取代了我二十年人生的假千金,苏晚。她挽着沈泽的手臂,眼底盛满了虚伪的担忧和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阿渊,你就听哥哥的话吧,偷窃公司核心数据可是重罪,哥哥也是为了保护你……”苏晚的声音娇柔,却像淬了毒的针。
我看着她,喉咙里堵着千斤重的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证据确凿?那不过是她和沈泽联手做的一个局。只因为病重的父亲在弥留之际,模糊地提了一句要将公司交给我这个“有灵性”的小儿子。
就这一句,引来了杀身之祸。
沈泽,我从小崇拜到大的哥哥,那个手把手教我骑自行车、在我被欺负时第一个冲出来的哥哥,此刻成了将我推入深渊的刽子手。
“我没偷。”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沈泽嗤笑一声,指尖敲了敲桌面:“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深夜潜入我办公室,破解电脑密码。阿渊,你太让我失望了。沈家养你二十年,就是让你当商业间谍的?”
“那是苏晚骗我去的!她说你……”
“够了!”沈泽厉声打断,眼中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事到如今还要攀咬晚晚?她为你求了多少情,你知道吗?签字,然后去里面好好反省,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的律师,是沈泽花重金请来的,此刻却像个哑巴。
庭审出奇地顺利,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所谓的“铁证”钉死在被告席上。沈泽作为证人,陈述“事实”时条理清晰,语气痛心,赢得了法官的同情。
宣判那一刻,三年刑期像沉重的枷锁,套上了我的脖颈。
进去前,律师似乎良心发现,低声对沈泽说:“沈总,吓唬一下得了,真进去三年,二少这辈子就毁了!”
沈泽面无表情地整理着袖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我耳朵里:“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不然永远学不乖。至于以后……终究是我弟弟,我总会给他口饭吃。”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监狱是高墙围起的人间炼狱,磨平了我的棱角,也淬炼了我的心脏。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忍耐,更重要的是,我遇到了宋野。
他是因为顶替上司罪名进来的,还有半年刑期。一次放风时,我被人找茬,是他替我解了围。
“小子,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干坏事的人。”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点痞气。
也许是太久没感受到善意,我鬼使神差地对他吐露了冤屈。
他听完,没像其他人那样怀疑或怜悯,只是拍了拍我的肩:“信你。你那哥哥,眼瞎心盲。”
就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我在无数个冰冷的夜晚,找到了一丝微光。我们约定,出狱后,他当我哥。
时间终于熬到了头。
出狱那天,天气灰蒙蒙的。我穿着三年前那身早已不合时宜的衣服,站在监狱大门外,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却带着铁锈般的冰冷。
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疾驰而来,急刹在我面前。
沈泽下了车,他瘦了些,眉眼间的凌厉似乎被某种急切冲淡。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想拉我,眼圈是红的。
“阿渊,三年到了,跟我回家。”
我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里面的日子,早已教会我,有些温暖,碰不得。
沈泽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受伤,但很快又强硬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皱眉。
“躲什么?是不是在里面受欺负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很久没好好说过话。
我用力想抽回手,却徒劳无功。“没有。”我淡淡回答。
他像是松了口气,攥得更紧:“那就好,没事就好……走,哥给你接风,我们回家。”
家?那个有苏晚和沈泽的家,还是我的家吗?
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森严的建筑,宋野还有半年。但我需要回去拿一样东西——母亲留给我的一枚翡翠平安扣,那是我唯一的念想。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沈泽的车。
车厢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水味,和我一身窘迫格格不入。沈泽试图找话题,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阿渊,头发长出来不少……在里面,能吃饱吗?我看你瘦了很多。”
我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城市变了模样,我也变了。
“还好。”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公司的发展,家里的变化,绝口不提苏晚,也不提当年的冤案。仿佛那三年,只是一次不太愉快的长途旅行。
车子驶入那座熟悉的别墅。
刚进门,“砰”的一声,彩带漫天飞舞。
苏晚穿着精致的连衣裙,笑靥如花地抱着礼花筒:“阿渊,欢迎回家!我们等你很久了!”
她表现得无比自然,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龃龉。我直接无视了她,擦着她的肩膀走向二楼我的旧卧室。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委屈地看向沈泽:“泽哥,阿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沈泽安抚地拍拍她的肩:“阿渊刚回来,需要时间适应。你别多想。”
我冲进卧室,急切地拉开床头柜的暗格。万幸,那枚温润的翡翠平安扣还安静地躺在那里。我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安心。
沈泽站在门口,声音轻柔:“阿渊,下来吃饭吧,我让厨房做了你以前爱吃的菜。”
饭桌上,气氛诡异。
苏晚不断给我夹菜,语气关切得令人作呕:“阿渊,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里面……很苦吧?听说很乱,是不是真的?”
我扒拉着碗里的饭,头也不抬:“不乱,规矩做事,没人找你麻烦。”
“哦,那还好……”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又漾开笑容,“对了,姐姐给你准备了礼物,庆祝你重获新生!”
她兴冲冲地跑回房间,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推到我的面前。
里面躺着一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
“你以前的号码我帮你留着呢,手机也给你准备好了,以后联系方便。”她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看着那部手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三年前,就是她用一部所谓装了“重要客户资料”的备用手机,诱我进入了沈泽的办公室。
我放下筷子,直视着她,一字一顿:“谢谢,不用了。我不用手机了。”
苏晚的笑容瞬间冷却。
沈泽皱了眉:“阿渊,晚晚也是一片好心。你现在出来了,总要跟社会接轨。”
“我说了,不用。”我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沈泽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制火气:“好,先吃饭。”
饭后,我借口累了,想回房休息。沈泽却叫住我,语气带着不容置疑:“阿渊,你的房间很久没人住,需要彻底打扫。今晚你先住客房,明天我让人收拾。”
我看着他,心底冷笑。是怕我房间里还藏着什么“罪证”,还是单纯不想让我碰旧物?
“好。”我应下,拿着平安扣走进了客房。
深夜,我正对着窗外发呆,门被轻轻推开。苏晚像鬼魅一样溜了进来,以为我睡着了。
我闭着眼,感觉到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熟练地掀开枕头,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然后,她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黑暗中,我睁开眼,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门外是沈泽铁青的脸和苏晚泫然欲泣的表情。
“阿渊!你枕头底下怎么又会有公司的U盘!里面是这次竞标的底价!”苏晚举着一个银色U盘,声音颤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和背叛。
沈泽的眼神里,是比三年前更深的失望和愤怒,他死死盯着我,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沈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沈渊,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沈泽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每一个字都砸在我心上,却再也砸不出半点涟漪。我甚至懒得去看苏晚那张精心伪装的脸,只是平静地注视着沈泽,这个我曾视若神明的哥哥。
“变?”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笑,“哥,你教教我,在里面三年,该怎么变?是变得更会偷鸡摸狗,还是变得更会栽赃陷害?”
沈泽被我噎得脸色一阵青白,苏晚立刻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泪眼婆娑:“泽哥,你别怪阿渊,他刚出来,可能……可能只是一时糊涂,或者是在里面认识了什么不好的人,被教坏了……”
她总是这样,看似劝解,实则火上浇油。
沈泽深吸一口气,指着我的鼻子,指尖都在发颤:“U盘就在你枕头底下,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是不是非要我再送你进去一次,你才肯认错?”
认错?我凭什么认错?
三年前,我百口莫辩,是因为我天真,还奢望着血缘亲情能战胜谎言。三年后,我早已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沈渊。
我慢条斯理地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部我出狱后用身上仅有的钱买的廉价手机,点开录音软件,将进度条拉到最后。
苏晚昨晚溜进房间时那自以为隐秘的悉索声,以及她压低嗓音却清晰可辨的自言自语,清晰地播放出来:
“……放这里……这次看你怎么解释……沈家的一切,迟早都是我的……”
录音不长,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割裂了客厅里虚伪的平静。
苏晚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见了鬼。
沈泽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然后一点点碎裂,被震惊、茫然和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取代。他猛地转头,死死盯住苏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你……你再说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是的!泽哥,你听我解释!是阿渊!是他伪造的!他恨我,他想报复我们!”苏晚慌了神,语无伦次地扑上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轻易避开,将手机收回口袋,声音冷得像块铁:“伪造?要不要拿去专业机构鉴定一下?或者,我们直接报警,让警察来判断,这U盘上的指纹,到底是谁的?”
“不要!”苏晚尖叫一声,彻底崩溃,她抓住沈泽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泽哥,我不能报警!我错了!我是鬼迷心窍!我只是……我只是害怕!爸爸临终前说要把公司交给阿渊,我害怕失去一切!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一无所有啊!”
【付费起点】
沈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猛地甩开苏晚的手,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愧疚,有痛苦,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恐惧?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阿渊……我……”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真相往往比谎言更残忍,它撕开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为什么?”我替他问了下去,语气平淡得可怕,“因为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精心编织的谎言,也不愿意相信你亲弟弟一句简单的辩解。因为在你心里,我永远是个需要被‘教训’,需要你‘兜底’的麻烦。沈泽,你爱的不是我这个人,你爱的是那个被你掌控、需要你施舍的‘弟弟’的形象。”
我走到他面前,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眼里的血丝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哥,这三年,我托狱警给你带过多少次话?我说我没偷,是苏晚陷害我。你信过一次吗?你没有。你每次来探视,问的都是‘知道错了吗’,而不是‘你还好吗’。”
沈泽的脸色灰败下去,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像是要彻底斩断什么。
“U盘的事,我不会报警。”我看着瞬间松了口气却又更加惶恐的苏晚,冷冷道,“不是原谅你,而是我觉得恶心。沈泽,我们的兄弟情分,在三年前你把我送上被告席的那一刻,就尽了。”
我转身,走向客房,拿起我唯一的行李——一个装着几件旧衣服和那枚平安扣的背包。
“你去哪?!”沈泽像是突然惊醒,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阿渊,是哥错了!哥被蒙蔽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补偿你!苏晚……苏晚我会处理!沈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我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动作缓慢而坚定。
“你的沈家,我不稀罕。”我抬起头,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清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曾经承载着我所有温暖和痛苦的别墅。
身后传来沈泽压抑的低吼和苏晚绝望的哭喊,但我只觉得外面的空气,虽然寒冷,却格外清新。
我没有回头。
离开沈家后,我找了个最便宜的城中村租了个单间。身上钱不多,当务之急是找份工作。
然而,“劳改犯”的标签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我连续碰壁,餐馆刷碗、快递分拣……哪怕是最底层的工作,一听我坐过牢,都毫不犹豫地拒绝。
最后,我去了一个建筑工地。包工头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打量着我单薄的身板,直皱眉:“小伙子,我们这活重,你干得了吗?”
我挽起袖子,露出在监狱里练出的结实肌肉:“让我试试,不行不要钱。”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行,一天一百二,包吃住,不过工期就一个月。”
“够了。”我点点头。一个月后,宋野就出来了。
工地的生活枯燥而疲惫,但汗水能冲刷掉很多无用的情绪。我每天机械地搬砖、和水泥,累到极致,倒头就睡,反而觉得踏实。
偶尔,我会看到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在工地远处徘徊,但我从不理会。
直到那天,我正扛着水泥袋,沈泽直接闯了进来。他穿着昂贵的西装,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焦灼和怒气。
“沈渊!你非要这样作践自己吗?!”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跟我回去!”
我甩开他,水泥灰呛得他咳嗽起来。
“我靠力气吃饭,怎么就叫作践了?”
他不管不顾,直接去找了包工头。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没过多久,包工头沉着脸走过来。
“沈渊,你被开除了!工资结不清,你现在就走!”
我愣住了:“为什么?我干得不好吗?”
包工头眼神闪烁,带着鄙夷:“坐过牢的人我们不能用!谁知道手脚干不干净!赶紧走!”
我瞬间明白了,看向沈泽。他站在不远处,嘴角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得意,仿佛在说:看,离开我,你寸步难行。
他走过来,塞给我一部崭新的手机,语气是施舍般的“为我好”:“看见了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阿渊,别闹了,跟哥回家,只有我能给你最好的。”
那一刻,积压了三年的怒火和屈辱,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冰冷刺骨:“沈泽,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他皱紧眉头,似乎无法理解我的“执迷不悟”:“放过?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找了你这么久,公司的事都耽误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我笑出了声,笑声里满是苍凉,“把我送进监狱是为了我?断我生路是为了我?沈泽,你的爱,真让人窒息。”
我当着他的面,将他给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你的东西,我还给你。从今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转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上来。
我在城中村的网吧混了几天,用身上最后一点钱续费,同时疯狂地投简历,哪怕是最微小的希望也不放过。终于,一家偏远的小型物流公司愿意给我一个面试机会,或许是实在缺人,他们勉强忽略了我的过去,给了我一个搬运工的职位。钱少事多,但至少,我能活下去了。
一个月后,宋野出狱的日子到了。
我特意请了半天假,买了两瓶最便宜的二锅头,早早等在了监狱大门外。
阳光有些刺眼,当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走出来时,我迎了上去,将一瓶酒递给他。
“野哥,欢迎回家。”
宋野接过酒,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咧嘴一笑,露出熟悉的痞气:“小子,够意思!走,跟哥回家!”
他所谓的“家”,是城郊一个简陋的出租屋,但收拾得干干净净。宋野休息了没两天,就开始四处活动。他以前的人脉还在,加上在里面的“深造”,他很快摸清了自己被陷害的来龙去脉。
半年后,他收集齐了证据,不仅洗清了冤屈,让那个顶替他位置的上司和联手做局的前妻付出了代价,还拿到了一笔不小的赔偿金。
他用这笔钱,盘下了一个濒临倒闭的汽修店。我辞掉了物流公司的工作,去给他帮忙。我们从零开始,通宵达旦地研究技术,拉客户。宋野技术过硬,为人仗义,我肯吃苦,脑子活络,小店居然慢慢起了死回生。
期间,沈泽似乎终于查到了我的下落。他换了很多号码给我打电话,发信息,内容从最初的愤怒指责,到后来的懊悔求和。
【阿渊,我知道错了,是苏晚那个贱人骗了我!我已经把她赶出沈家了!你回来吧,公司需要你!】
【接电话!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阿渊,哥想你……】
我看着那些信息,内心毫无波澜,直接拉黑处理。
宋野交了个女朋友,叫林薇,是隔壁花店的老板,温柔又善良。他们感情很好,经常拉着我一起吃饭。林薇知道我的事,总是默默给我夹菜,像对待亲弟弟一样。
后来,汽修店的生意稳定了,我攒了些钱,在离店不远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搬出了宋野家。他和他女朋友极力挽留,但我执意要搬。
“野哥,你总得给我点独立空间吧?”我笑着打趣。
宋野看了我半晌,最终叹了口气,用力揉乱我的头发:“行!你小子翅膀硬了!明天我去看看小区里有没有房子出租,给你买一套,住得近点,我放心。”
我没拒绝,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
日子平静地流淌,直到有一天,我和宋野去车管所办手续,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沈泽。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窝深陷,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寻人启事,在看到我的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手中的纸张散落一地。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宋野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在沈泽与我相似的脸上停顿一秒,低声问:“你哥?”
我还没开口,沈泽已经像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吓人,眼圈瞬间通红,声音哽咽破碎:“阿渊!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你去哪儿了?!”
我面无表情地拂开他的手,动作干脆利落,像掸掉一粒灰尘。
“我去哪儿,跟你还有关系吗?”
沈泽的手僵在半空,他看着我已经长到耳际、显得利落精神的短发,看着我身上沾着机油却难掩挺拔的工作服,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阿渊……你……你过得好吗?”
宋野嗤笑一声,上前半步,将我挡在身后,姿态保护意味十足:“好不好,不都托你的福?怎么,沈总还想再把阿渊送进去体验一下生活?”
沈泽这才注意到宋野,他警惕地皱紧眉头,上下打量着这个气质彪悍的男人,语气带着惯有的审视和敌意:“你是谁?阿渊的……朋友?我警告你,离我弟弟远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新的身份证,递到沈泽眼前。
“看清楚了,沈总。我现在叫宋渊。”我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他,宋野,是我哥。”
沈泽的目光死死钉在身份证的“宋渊”二字上,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像是被雷劈中,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我。
“你……你改了姓?你认了他当哥哥?”他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沈渊!你疯了吗?!你对得起爸爸吗?!对得起我们沈家吗?!”
我收回身份证,小心放好,仿佛那是什么珍宝。
“沈家?”我扯出一个极淡的冷笑,“哪个沈家?三年前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那个沈家?还是现在这个,需要靠寻人启事才能找到我的沈家?”
“我用这种方式报复你?”我打断他即将出口的咆哮,眼神冰冷,“沈泽,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选择了相信我、给我一个家的人。至于爸爸……他若在天有灵,看到你对我做的一切,你觉得他会认你这个儿子吗?”
沈泽被我噎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我收养苏晚是因为她可怜!我送你进去是受了蒙蔽!”他试图辩解,声音却虚弱无力,“阿渊,我是你亲哥!我怎么会害你?我当时只是想给你个教训!”
“教训?”我点点头,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用三年牢狱之灾,教会我人心险恶,教会我别对所谓的亲人抱有任何幻想?”
我拉起宋野的胳膊,转身欲走。
“等等!”沈泽猛地又抓住我,这次力道轻了些,带着近乎哀求的颤抖,“就算我错了……可他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不能随便认个不明不白的人当哥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目光平静无波,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们是在里面认识的。”我淡淡地说,“监狱。现在,够明白了吗?”
“监狱?!”沈泽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震惊和鄙夷,“监狱里都是些什么人渣败类!你怎么能……你这段时间一直跟他住在一起?阿渊,你太让我失望了!”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我心中积压的所有屈辱和愤怒。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直视着他因为惊怒而扭曲的脸,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失望?沈泽,我也进过监狱。所以在你眼里,我也是人渣败类,是吗?”
他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我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说了。”我打断他,语气里是彻底的厌倦,“我不想听。”
我拉着宋野,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沈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
宋野揽住我的肩膀,用力捏了捏:“没事,有哥在。”
我点点头,鼻尖有些发酸,但更多的是释然。
这之后,沈泽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没多久,他又开始通过各种渠道联系我,甚至找到了宋野汽修店的电话。他反复要求见面,说有重要的话要说,态度近乎偏执。
宋野劝我:“总躲着也不是办法,去见一面吧,把话说死,让他彻底死心。”
于是,我和沈泽约在了一家僻静的茶室。我到的时候,发现苏晚也在。她瘦了很多,穿着朴素,早没了当初的光鲜,看到我时,眼神躲闪,带着恐惧。
沈泽立刻解释,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阿渊,我带她来,是让她给你当面道歉。道完歉,她就离开海城,再也不回来。”
苏晚站起身,对着我九十度鞠躬,声音颤抖:“对……对不起,宋渊……当年是我鬼迷心窍,诬陷了你……对不起……”
她的道歉苍白无力,激不起我心中半点波澜。
我看着她,忽然拿起桌上的茶杯,将里面微凉的茶水,缓缓从她头顶淋下。
“哗——”
茶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流下,狼狈不堪。她惊叫一声,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迸发出熟悉的怨毒,但接触到我的眼神,又立刻化为恐惧,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作。
沈泽脸色一变,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
“道歉我收到了。”我放下茶杯,声音平静,“但我不接受。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苏晚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地,呜咽起来。
沈泽看着她,又看看我,眼中是复杂的痛苦和挣扎。他深吸一口气,对苏晚说:“录音我留着,你自己离开,别让我再看到你。”
苏晚连滚带爬地走了。
茶室里只剩下我和沈泽。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红血丝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祈求。
“阿渊,现在……你能跟我回家了吗?哥哥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沈氏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他伸出手,想碰触我,却又不敢。
我看着他那双曾经充满掌控欲,此刻却只剩下卑微和慌乱的眼睛,心中一片平静。
“家?”我轻轻摇头,“沈泽,你还不明白吗?从你选择相信苏晚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家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至于沈氏,那是你的王国,不是我的归宿。我姓宋,我叫宋渊。我的家,在城西那家小小的汽修店里,在我哥宋野身边。”
他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最后说道,“我们之间,早在三年前,就两清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身后,传来茶杯摔碎的声音,和沈泽压抑不住的、野兽般的呜咽。
这次之后,我彻底换了所有联系方式,宋野也配合着我,切断了沈泽能找到我们的所有途径。
生活终于真正归于平静。
我和宋野的汽修店生意越来越好,我们扩大了规模,还招了几个学徒。宋野和林薇姐结婚了,婚礼上,我作为男方的“家属”,坐在主桌。宋野的父母,一对朴实的老人,拉着我的手,叫我“阿渊”,让我多吃菜,那眼神里的温暖,是沈家从未给过我的。
我买了房子,就在宋野家隔壁小区。不大,但很温馨。我学会了做饭,偶尔会叫上宋野夫妇来家里聚餐,烟火气十足。
三十岁那年,我遇到了一个女孩,是店里的客户,开朗又善良。她知道我的过去,却只是笑着说:“谁还没点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我们恋爱,结婚,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我给女儿取名宋念安,寓意平安喜乐。抱着女儿柔软的小身体,看着她纯净无邪的眼睛,我心中那些曾经的怨恨和阴霾,终于被彻底驱散。
我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踏实而幸福的人生。
后来,我听以前的狱友偶然提起,沈泽好像疯了。他公司也不怎么管了,整天拿着我小时候的照片,逢人就问见没见过他弟弟,说他弟弟叫沈渊,他错了,要去替我坐牢。几次认错人闹出笑话后,他被送进了城郊的精神病院。
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带着一束白菊,去了墓地。父亲的墓碑旁,是母亲的。我放下花,静静站了一会儿。
离开时,我鬼使神差地,去了一趟精神病院。我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隔着铁栅栏,看到了坐在花园长椅上的沈泽。
他怀里抱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头发白了大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处,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阿渊……哥错了……哥去坐牢……你回来……原谅我……”
护士在一旁无奈地看着。
我站了很久,最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母亲留下的翡翠平安扣,请一位护士帮忙转交给他。“就说,是一个故人送的,望他平安。”
护士接过平安扣,轻声问:“您不进去看看他吗?他好像一直在念叨您……您是叫沈渊吗?”
我平静地摇摇头,阳光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姓宋。”
说完,我转过身,迎着温暖的阳光,一步步离开。
今日便同行路客,此生不必再相逢。
我与哥哥,再也不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