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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6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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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7

**标题:替身秘书的复仇游戏**</think> </think> **第一部分**</think> “林总,新来的秘书到了。”人事总监的声音透过内线电话传来时,林深正背对门口,望着落地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他转身,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你就是苏念?”我捏紧简历边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但声音平稳得如同精心排练过:“是,林总。我叫苏念,毕业于首都经贸大学,有三年总裁助理经验。”他走近几步,带着一股冷冽的松木香气,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审视:“知道你的前任为什么被辞退吗?”我抬眼,迎上他深邃的眸子:“工作失误,给公司造成损失。”林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不,因为她试图模仿一个人。而你……”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我简历上“特长”一栏的“钢琴十级”,“最好不要有这种不该有的心思。”我垂下眼睫,掩去所有情绪:“我明白,林总。我会做好分内事。”他转身坐回宽大的办公椅:“最好如此。下午三点,准备好‘星辉’项目的资料,跟我去开会。”办公室门合上的瞬间,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林深,五年了。你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这样警惕,这样厌恶任何与“她”相似的影子。可你大概永远不会想到,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模仿者,而是本该死在五年前那场海难里的,你的“亡妻”——苏清。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一条匿名信息:「进展如何?别让他起疑。」我快速回复:「已入职。他提到‘模仿’,但未深究。」对方很快已读,没有下文。我走到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镜子里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柔和的鹅蛋脸,眼角微微下垂,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温顺,与从前那个眉眼飞扬、轮廓分明的苏清判若两人。顶级整形医生的手艺,加上刻意训练的仪态和声线,足以让我以“苏念”的身份,重新站在林深面前。只是,当他对上我眼睛时,我仍需用尽全力,才能压下那几乎要破土而出的恨意。五年前,那场所谓的“意外”海难,夺走了我的生命,却让林深和他的“白月光”楚薇薇,顺理成章地继承了苏氏集团和我父亲毕生的心血。而我,从天堂坠入地狱,靠着父亲一位旧部的暗中资助,才得以改头换面,苟活至今。 下午的会议,林深展现了他在商场上一贯的犀利与强势。我作为秘书,安静地坐在他侧后方,记录要点,适时递上文件。他偶尔会侧头低声吩咐几句,气息拂过我耳畔,带着熟悉的松木香。有一瞬间,我几乎错觉时光倒流,我还是那个被他捧在手心、与他并肩作战的苏清。“苏念?”林深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把修改后的条款给王总过目。”我立刻收敛心神,将电脑屏幕转向客户。会议结束,客户满意离开。林深整理着袖口,状似无意地问:“你似乎对‘星辉’项目的核心技术很了解?”我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谦虚:“入职前做了些功课,怕跟不上林总的节奏。”他看了我几秒,眼神莫测:“很好。保持这种态度。”回公司的车上,气氛沉默。快到公司时,林深忽然开口:“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出席。”我怔住:“林总,这似乎超出秘书的职责范围。”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语气不容置疑:“楚总监身体不适,你需要作为女伴出席。这是工作。”楚薇薇身体不适?我心底冷笑。五年前,她就是靠着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骗取了我和父亲的信任。我垂下眼:“是,林总。” 酒会设在顶级的私人会所。我换上了一套林深助理送来的香槟色礼服,尺寸竟意外地合身。当我挽着林深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时,能明显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其中夹杂着惊讶、探究,还有……来自角落一道冰冷嫉恨的视线。我知道,楚薇薇来了。她果然沉不住气。林深似乎也察觉到了,但他并未理会,只是从容地与人寒暄,并向一些重要的合作伙伴介绍我:“我的新秘书,苏念。”有人开玩笑:“林总,苏秘书这气质,倒有几分当年苏小姐的风范。”林深的笑容淡了些:“苏念是苏念。”他语气里的疏离,像一根针,轻轻扎在我心上。不是疼,是提醒。酒过三巡,林深被几位老板缠住讨论合作。我趁机走到露台透气。夜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酒会的喧嚣。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楚薇薇的声音娇柔却带着刺:“苏秘书,好手段啊。才来几天,就能让林深带你来这种场合。”我转身,看着她精心修饰过的脸:“楚总监说笑了,我只是执行林总的工作安排。”楚薇薇走近,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工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模仿一个死人,不觉得可悲吗?”我迎上她的目光,语气平静:“我不明白楚总监的意思。我只是个秘书,做好本职工作而已。倒是楚总监,似乎很在意……已故的苏小姐?”楚薇薇脸色微变,随即冷笑:“苏清那个蠢女人,活着的时候斗不过我,死了更不配被我提起。我警告你,离林深远一点,否则,我能让苏清消失,也能让你这个替身,彻底滚蛋。”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向我心底最深的伤口。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质问,那场海难,到底是不是她做的手脚!但理智死死拉住了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楚总监的警告我收到了。不过,我的去留,似乎只有林总才能决定。”楚薇薇眼神一厉,还想说什么,露台的门被推开,林深走了出来。他看到我们,眉头微蹙:“你们在聊什么?”楚薇薇瞬间变脸,换上温婉的笑容:“没什么,跟苏秘书随便聊聊。深哥,我头有点晕,你能送我回去吗?”林深看了我一眼,我对上他的视线,坦然道:“林总,楚总监似乎不太舒服。”林深沉默片刻,对楚薇薇说:“我让司机送你。”楚薇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深哥,你……”林深却转向我:“苏念,酒会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他朝我伸出手臂。那一刻,楚薇薇眼中的嫉恨几乎要化为实质。我轻轻挽住林深,感受到楚薇薇刀子般的目光钉在背上。第一步,成了。林深,你对“苏念”的好奇,似乎比你自己以为的,要多那么一点点。而这,正是我复仇游戏的开端。 </think>**第二部分**</think> 回程的车上,林深一直很沉默。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一枚黑曜石袖扣。那是我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苏氏集团最鼎盛时,他几乎从不离身。没想到,如今他还戴着。是愧疚,还是仅仅为了维持深情人设?我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流动的霓虹。“你和楚薇薇,之前认识?”林深忽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低沉。我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今天第一次见。楚总监好像……对我有些误会。”林深睁开眼,侧头看我,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误会?她说了什么?”我斟酌着词句,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委屈:“楚总监似乎……很介意已故的苏小姐。她警告我,不要模仿苏小姐,还说……”我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说能让苏小姐消失,也能让我滚蛋。”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林深的表情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我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他良久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她真是这么说的?”我低下头,声音很轻:“林总,也许楚总监只是太在乎您了。我……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的。”以退为进,永远是打消怀疑最好的方式。林深没再说话,直到车子停在我临时租住的公寓楼下。“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公司。”他丢下这句话,便示意司机开车。我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灯,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意。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愈发谨慎地扮演着“苏念”的角色。工作勤勉,能力出众,却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林深的敬畏与疏离。我从不主动靠近他,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几乎没有任何私人交流。但我会“不经意”地展现出一些与“苏清”相似的小习惯——比如,在泡咖啡时,下意识地放入两颗方糖(林深从不加糖,但这是我过去的习惯);又比如,在整理文件时,会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那是弹琴养成的节奏感。我敏锐地察觉到,林深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渐渐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恍惚。他有时会看着我忙碌的背影出神,当我转身时,他又会迅速移开目光,恢复一贯的冷峻。楚薇薇来过公司几次,每次都以总监身份检查工作,实则是对我进行各种刁难和试探。我都一一忍下,表现得逆来顺受,甚至有一次,当她故意将咖啡泼在我精心准备的报告上时,我只是默默收拾,红着眼眶说:“楚总监,我马上重新打印一份。”这一幕,恰好被从办公室出来的林深看到。他什么也没说,但当天下午,楚薇薇就被董事长(林深的父亲,也是当年事件的知情者和受益者之一)叫去训话,据说是因为“干扰公司正常运营”。 【付费起点】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公司为一个重大项目庆功,聚会选在一家高级餐厅。林深被灌了不少酒,我作为秘书,自然要负责善后。送他回市中心的顶层公寓时,他已经醉得有些意识模糊。我扶着他走进电梯,他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侧,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熟悉的松木香。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这样相依相偎,规划着属于我们的未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卧室床上,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他猛地抓住。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迷蒙,却死死地盯着我,嘴里喃喃道:“清清……别走……对不起……”那一瞬间,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他认出我了?不,不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他产生了幻觉。我用力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我知道是你……你回来了……对不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和痛苦,“那场意外……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会……”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有瞬间的清明,但随即又被醉意淹没,昏睡过去,手也松开了。我站在床边,浑身冰冷。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五年前那场海难,真的另有隐情?林深他,并非主谋,甚至……也可能被蒙在鼓里?那真正的凶手是谁?楚薇薇?还是……林深的父亲?无数个疑问瞬间涌上心头,打乱了我原本清晰的复仇计划。我原本坚信林深是害死我、吞并苏家的元凶,可现在……我看着床上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林深,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和混乱。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检查了他的手机和书房,没有找到任何直接证据,但在他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盒。那盒子我很熟悉,是我父亲的书房里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里面装着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个盒子是关键。但我没有钥匙,也不能贸然带走。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替他盖好被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悄悄离开了公寓。那一夜,我失眠了。林深醉酒后无意识的呓语,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回响。如果他也只是棋子,我的复仇,该指向何方? 第二天,林深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对待我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因为宿醉而显得更加冷漠。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看我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情绪,像是探究,又像是……愧疚。他开始交给我一些更核心的工作,包括接触部分苏氏旧部的档案。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试探。我更加小心地行事,同时暗中利用职务之便,开始调查那个旧木盒和五年前海难的更多细节。我联系了那位一直暗中帮助我的父亲旧部——周叔叔。他在电话里听到我的发现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清清(他仍习惯叫我本名),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林深当年在海难后,确实试图追查过真相,但很快就被他父亲压了下来。楚薇薇的父亲,楚雄,在那段时间和林父往来密切。你要小心,楚雄这个人,心狠手辣。”线索渐渐指向了楚家父女。难道林深,真的只是被利用了吗?就在我理清头绪时,楚薇薇再次出手了。她不知从何处弄到了一些“苏念”背景造假的“证据”,直接捅到了董事会,指控我是商业间谍,意图窃取公司机密。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楚薇薇得意洋洋地展示着所谓的“证据”,矛头直指我。“林总,各位董事,这个苏念,根本就不是什么首都经贸毕业的高材生!她的学历、经历全是伪造的!她处心积虑接近林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林深坐在主位,面色阴沉,看不出喜怒。他看向我:“苏秘书,你有什么解释?”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按计划抛出部分真实身份,进行反击。然而,还没等我开口,林深却突然站了起来,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楚总监,你说苏念学历造假?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那是一份来自首都经贸大学的官方证明函,清晰地证实了我的学历和学位信息。“至于你所谓的经历造假……”林深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楚薇薇和她身后几位支持她的董事,“我倒想问问,是谁指使你,这样迫不及待地要除掉一个刚入职不久、工作能力出色的秘书?是因为她发现了‘星辉’项目账目上,某些不该存在的资金流向吗?”林深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扭转了局势。楚薇薇脸色煞白,她身后的几位董事也面露惊慌。我震惊地看着林深。他……他竟然在帮我?而且,他似乎早就知道楚薇薇在项目账目上做的手脚?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这么做,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我?这场会议,最终以楚薇薇被暂时停职调查告终。散会后,林深让我留下。“吓到了?”他问,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我摇摇头,心绪复杂:“谢谢林总信任。”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沉默了片刻,忽然说:“苏念,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保护好自己。”他的话,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千层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他也在调查五年前的真相?我的复仇游戏,因为林深这出乎意料的维护和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彻底走向了不可预测的方向。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回程的车上,林深一直很沉默。他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一枚黑曜石袖扣。那是我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苏氏集团最鼎盛时,他几乎从不离身。没想到,如今他还戴着。是愧疚,还是仅仅为了维持深情人设?我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流动的霓虹。 “你和楚薇薇,之前认识?”林深忽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有些低沉。 我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今天第一次见。楚总监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林深睁开眼,侧头看我,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误会?她说了什么?” 我斟酌着词句,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委屈:“楚总监似乎……很介意已故的苏小姐。她警告我,不要模仿苏小姐,还说……”我顿了顿,像是难以启齿,“说能让苏小姐消失,也能让我滚蛋。” 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林深的表情在阴影里看不真切,但我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他良久才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她真是这么说的?” 我低下头,声音很轻:“林总,也许楚总监只是太在乎您了。我……我会注意保持距离的。”以退为进,永远是打消怀疑最好的方式。 林深没再说话,直到车子停在我临时租住的公寓楼下。“明天早上七点,准时到公司。”他丢下这句话,便示意司机开车。我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灯,嘴角慢慢勾起一丝冷意。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愈发谨慎地扮演着“苏念”的角色。工作勤勉,能力出众,却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对林深的敬畏与疏离。我从不主动靠近他,除了必要的工作交接,几乎没有任何私人交流。但我会“不经意”地展现出一些与“苏清”相似的小习惯——比如,在泡咖啡时,下意识地放入两颗方糖(林深从不加糖,但这是我过去的习惯);又比如,在整理文件时,会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那是弹琴养成的节奏感。 我敏锐地察觉到,林深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渐渐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探究和……恍惚。他有时会看着我忙碌的背影出神,当我转身时,他又会迅速移开目光,恢复一贯的冷峻。 楚薇薇来过公司几次,每次都以总监身份检查工作,实则是对我进行各种刁难和试探。我都一一忍下,表现得逆来顺受,甚至有一次,当她故意将咖啡泼在我精心准备的报告上时,我只是默默收拾,红着眼眶说:“楚总监,我马上重新打印一份。”这一幕,恰好被从办公室出来的林深看到。他什么也没说,但当天下午,楚薇薇就被董事长(林深的父亲,也是当年事件的知情者和受益者之一)叫去训话,据说是因为“干扰公司正常运营”。 **【付费起点】**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公司为一个重大项目庆功,聚会选在一家高级餐厅。林深被灌了不少酒,我作为秘书,自然要负责善后。送他回市中心的顶层公寓时,他已经醉得有些意识模糊。我扶着他走进电梯,他几乎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滚烫的呼吸喷在我颈侧,带着浓重的酒气和一丝熟悉的松木香。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这样相依相偎,规划着属于我们的未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卧室床上,我正准备转身离开,手腕却被他猛地抓住。他的力气大得惊人,眼神迷蒙,却死死地盯着我,嘴里喃喃道:“清清……别走……对不起……” 那一瞬间,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他认出我了?不,不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让他产生了幻觉。我用力想挣脱,他却握得更紧,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我知道是你……你回来了……对不对?”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是我从未听过的脆弱和痛苦,“那场意外……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会……”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有瞬间的清明,但随即又被醉意淹没,昏睡过去,手也松开了。 我站在床边,浑身冰冷。他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里轰然炸响。“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五年前那场海难,真的另有隐情?林深他,并非主谋,甚至……也可能被蒙在鼓里?那真正的凶手是谁?楚薇薇?还是……林深的父亲? 无数个疑问瞬间涌上心头,打乱了我原本清晰的复仇计划。我原本坚信林深是害死我、吞并苏家的元凶,可现在……我看着床上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安稳的林深,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和混乱。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检查了他的手机和书房,没有找到任何直接证据,但在他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盒。那盒子我很熟悉,是我父亲的书房里的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里面装着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个盒子是关键。但我没有钥匙,也不能贸然带走。 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替他盖好被子,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悄悄离开了公寓。那一夜,我失眠了。林深醉酒后无意识的呓语,像魔咒一样在我耳边回响。如果他也只是棋子,我的复仇,该指向何方? 第二天,林深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对待我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因为宿醉而显得更加冷漠。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看我的眼神,偶尔会闪过一丝极快的复杂情绪,像是探究,又像是……愧疚。 他开始交给我一些更核心的工作,包括接触部分苏氏旧部的档案。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试探。我更加小心地行事,同时暗中利用职务之便,开始调查那个旧木盒和五年前海难的更多细节。 我联系了那位一直暗中帮助我的父亲旧部——周叔叔。他在电话里听到我的发现后,沉默了很久,然后说:“清清(他仍习惯叫我本名),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林深当年在海难后,确实试图追查过真相,但很快就被他父亲压了下来。楚薇薇的父亲,楚雄,在那段时间和林父往来密切。你要小心,楚雄这个人,心狠手辣。” 线索渐渐指向了楚家父女。难道林深,真的只是被利用了吗? 就在我理清头绪时,楚薇薇再次出手了。她不知从何处弄到了一些“苏念”背景造假的“证据”,直接捅到了董事会,指控我是商业间谍,意图窃取公司机密。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楚薇薇得意洋洋地展示着所谓的“证据”,矛头直指我。“林总,各位董事,这个苏念,根本就不是什么首都经贸毕业的高材生!她的学历、经历全是伪造的!她处心积虑接近林总,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林深坐在主位,面色阴沉,看不出喜怒。他看向我:“苏秘书,你有什么解释?”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按计划抛出部分真实身份,进行反击。然而,还没等我开口,林深却突然站了起来,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 “楚总监,你说苏念学历造假?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那是一份来自首都经贸大学的官方证明函,清晰地证实了我的学历和学位信息。“至于你所谓的经历造假……”林深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过楚薇薇和她身后几位支持她的董事,“我倒想问问,是谁指使你,这样迫不及待地要除掉一个刚入职不久、工作能力出色的秘书?是因为她发现了‘星辉’项目账目上,某些不该存在的资金流向吗?” 林深的话,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扭转了局势。楚薇薇脸色煞白,她身后的几位董事也面露惊慌。我震惊地看着林深。他……他竟然在帮我?而且,他似乎早就知道楚薇薇在项目账目上做的手脚?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这么做,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我? 这场会议,最终以楚薇薇被暂时停职调查告终。散会后,林深让我留下。 “吓到了?”他问,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 我摇摇头,心绪复杂:“谢谢林总信任。” 他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沉默了片刻,忽然说:“苏念,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保护好自己。” 他的话,像是一块巨石,投入我心湖,激起千层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他也在调查五年前的真相?我的复仇游戏,因为林深这出乎意料的维护和那句意有所指的话,彻底走向了不可预测的方向。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 楚薇薇被停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公司内部暗流涌动,几位与她关系密切的董事开始坐立不安。林深以雷霆手段接管了“星辉”项目的全部账目审核,动作快得让人心惊。我知道,他不仅仅是在清理门户,更像是在借题发挥,进行一场内部清洗。而这一切的导火索,竟是我这个“小秘书”。 他让我参与核心的审计工作,美其名曰“历练”。这给了我绝佳的机会接触那些被掩埋的线索。在一个加密的服务器备份文件里,我找到了五年前的一些零碎记录——关于一艘游艇的异常维护记录,以及一笔来源不明的巨额资金流向,最终指向了一个海外空壳公司,而这家公司的背后,隐约浮现出楚雄的影子。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林深在暗中调查同一件事,甚至比我走得更远。他似乎一直在秘密收集楚家父女的罪证。 一天深夜,我加班整理资料,林深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手里拿着两杯热咖啡,递给我一杯。“还在忙?” “快好了,林总。”我接过咖啡,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两人都微微一顿。 他没有离开,反而靠在门框上,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苏念,你很像一个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低头搅拌着咖啡:“是吗?像谁?” “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他的声音有些缥缈,“她也喜欢在加班的时候喝很甜的咖啡,做事认真起来,眼神和你一模一样。”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那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林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最终,他声音低沉地说:“她死了。在一场海难里。”他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很多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但我一直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我屏住呼吸。 “因为太巧了。”他走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她出事前,正在调查公司的一些……账目问题。而且,她刚立下遗嘱,将她名下所有苏氏股份,在她发生‘意外’时,无条件转让给我。” 我如遭雷击,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滑落。这件事,我完全不知道!父亲从未提过这样的遗嘱! “你觉得……是有人为了股份?”我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不知道。”林深苦笑一下,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痛苦,“那段时间,我们因为公司的发展方向有些争执。我甚至说过一些……混账话。她出事那天,我们本来约好要好好谈一谈的……”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如果我当时能更冷静一点,如果我能早点察觉不对劲,或许……”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那份沉重的懊悔不像伪装。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心中升起:如果林深不知情,如果那份遗嘱是真的,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反而成了最容易被怀疑的对象。而真正的凶手,既可以除掉我,又能将罪名完美地推到林深身上,一石二鸟! “那份遗嘱……后来生效了吗?”我艰难地问。 “没有。”林深摇头,“你……那位朋友的父亲,我的岳父,在得知女儿噩耗后突发心梗去世。苏氏集团陷入混乱,是我父亲出面稳定了局势,后来通过资本操作合并了苏氏。从法律上讲,合并合规。但从情理上……”他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苏念,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吗?” 我后背渗出冷汗。他是在对我摊牌吗?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急促地响起。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什么?确定吗?……好,我知道了,盯紧他们。”挂断电话,他看向我,眼神已然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果决:“楚雄狗急跳墙了。他可能察觉到了我们在查他。这几天你小心点,不要单独行动,下班等我一起走。”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欲。那一刻,仇恨与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纠缠在一起。我分不清,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仇人,还是……也是受害者。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却透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林深几乎与我形影不离,甚至以安全为由,将我安置在他公寓的客房。我们维持着表面的上下级关系,但某种无形的纽带似乎在悄然连接。我会在他熬夜看文件时,习惯性地给他泡一杯加糖的咖啡;他会在应酬时,下意识地替我挡掉所有敬酒。彼此心照不宣的试探下,是暗潮涌动的真相和五年光阴也无法完全磨灭的、残存的情感烙印。 转折发生在一个暴雨夜。林深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必须立刻去码头处理一批被海关扣下的重要货物(后来才知道这是楚雄设计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临走前再三嘱咐我锁好门,无论谁叫都不要开。然而,他离开不到半小时,门铃就响了。监控画面里,是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楚薇薇,她哭喊着:“深哥!救我!我爸要杀我灭口!他知道是我泄露了账目的事!” 我犹豫了。理智告诉我不该开门,但楚薇薇的哭诉和她可能掌握的真相诱惑着我。或许,这是揭开最后谜底的机会。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就在门开的瞬间,楚薇薇脸上的惊恐瞬间变成了狰狞的冷笑,她身后猛地窜出两个彪形大汉,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死死捂住了我的口鼻。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看到的,是楚薇薇那双充满怨毒和得意的眼睛。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双手被反绑在柱子上。楚薇薇和她父亲楚雄,正站在我面前。楚雄是个面相阴鸷的中年男人,此刻他脸上再无平日的伪善,只有赤裸裸的杀意。 “苏清,哦不,现在该叫你苏念了。”楚薇薇用脚尖抬起我的下巴,“没想到吧?你整容换面,费尽心机,最后还是落到了我们手里。” “你们……怎么认出来的?”我艰难地问。 “怪就怪你自己,非要模仿那些小习惯。”楚薇薇嗤笑,“林深或许会被你迷惑,但我可太了解你了!从你第一次给他泡咖啡放糖,我就开始怀疑了。只是没想到,林深居然真的对你这个影子动了心,甚至为了你对付我!”她的语气充满了嫉恨。 楚雄不耐烦地打断她:“别废话了!处理干净,我们时间不多。林深那边估计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爸,急什么?”楚薇薇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微型录音笔,“在送她上路之前,总得让她死个明白。苏清,你以为五年前是意外?没错,游艇是我爸动的手脚,本来只是想制造点小麻烦,让林深心疼我,谁知道会碰上风暴,直接要了你的命!真是天助我也!” “那林深呢?他知不知道?”我死死盯着她。 “他?”楚薇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当然不知道!他那个蠢货,还真以为是自己跟你吵架害你心情不好才出的海!这五年来,他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一边愧疚,一边还得靠着我们楚家稳定局面,真是可笑!哦,对了,那份遗嘱也是假的,我模仿你的笔迹写的,就为了让他百口莫辩!” 所有的谜团终于解开。愤怒和恨意几乎将我吞噬。 楚雄看了看手表:“差不多了。薇薇,跟她啰嗦什么,赶紧解决掉。”他示意手下上前。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急促的脚步声!“警察!不许动!”仓库大门被猛地撞开,全副武装的警察鱼贯而入!为首冲进来的,正是林深!他浑身湿透,眼神焦急万分,在看到我被绑的瞬间,瞳孔骤缩,毫不犹豫地朝我冲来! “小心!”我嘶声喊道。楚雄狗急跳墙,掏出手枪对准林深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仓库回荡。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我看到林深身体猛地一震,鲜血瞬间从他胸口洇开。但他没有停下,而是用尽最后力气扑倒了楚雄,死死按住他拿枪的手。警察一拥而上,迅速制服了楚雄和楚薇薇。 “林深!”我挣脱开跑过来的警察帮我解开的绳索,扑到他身边。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血迹不断扩大。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如释重负的平静和深深的歉疚:“清清……对不起……我终于……能为你做点什么了……”他的手艰难地抬起,似乎想碰触我的脸,最终却无力地垂下。 “不!林深!你坚持住!救护车!叫救护车!”我抱着他,眼泪汹涌而出。五年来的恨意,在生死面前,土崩瓦解。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原来,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赎罪,甚至不惜以生命为代价,来弥补当年的过失和未能保护我的遗憾。 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当医生走出来,说出“抢救成功,子弹离心脏只差一厘米,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时,我几乎虚脱。楚家父女涉嫌故意杀人、商业欺诈等多项罪名被正式逮捕,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林深醒来后,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他告诉我,他是在我入职后不久,通过我一些无法完全掩饰的小习惯和眼神,开始怀疑“苏念”就是苏清。他暗中做了DNA比对(利用我掉落的头发),确认了我的身份。他没有戳穿,是因为他愧疚难当,不知如何面对我,也更想将计就计,利用我的回归,引出并彻底清除楚家这个毒瘤,为我和我父亲报仇雪恨。那个旧木盒里,装的是我父亲留下的、关于楚雄早期侵吞公司资产的部分证据,是林深后来设法保留下来的。 “清清,”他虚弱地握着我的手,眼眶泛红,“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不敢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用余生来补偿你。” 我看着这个曾经爱过、恨过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恨意或许不会完全消失,但我知道,它已经无法主宰我的未来。父亲留下的苏氏集团,在林深这些年的经营下,规模远超从前。他将其完整地归还到我名下。 三个月后,林深康复出院。我们没有立刻复婚,而是像最初相识那样,重新开始。偶尔,我会去墓园看望父亲,告诉他一切尘埃落定,他可以安息了。又是一个黄昏,我和林深并肩站在父亲的墓前,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爸,我现在……挺好的。”我轻声说,感觉到林深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风吹过墓园旁的松树,沙沙作响,像是父亲的回应。过去的噩梦已然终结,而未来的路,或许依然漫长,但这一次,我们可以试着,携手走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