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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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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完离婚协议,我让前妻破产了 >苏晚把离婚协议甩在年会主桌上时,香槟塔刚好塌到第三层。 >“陆深,签了它。”她冷眼扫过我被香槟淋湿的西装,“浮光集团不需要一个只会倒酒的副总。” >我擦掉脸上的酒液,在股东们讥讽的目光中签下名字。 >助理陈锐立刻抢过文件:“废物,滚出去!” >当晚,全球顶尖实验室宣布中断与浮光的“雪绒花”原料供应。 >苏晚冲到我家砸门:“原料断供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晃着新合约轻笑:“苏总,雪绒花的专利所有人,是我。” >她突然跪地痛哭:“陆深,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抱歉。”我按下通话键,“保安,请这位女士离开。” --- 苏晚把离婚协议甩在年会主桌上时,香槟塔刚好塌到第三层。 晶莹的酒杯瀑布般砸落,昂贵的液体劈头盖脸浇了我一身。 冰凉的酒液顺着额发往下淌,黏腻地贴着皮肤。 主桌瞬间死寂。 所有股东和高管的目光钉子一样扎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陆深,签了它。”苏晚的声音比杯子里剩下的冰块还冷。 她甚至没看我狼狈的样子,视线漠然地扫过我湿透的廉价西装前襟。 “浮光集团不需要一个只会给客人倒酒的挂名副总。” 她身后,她的特别助理陈锐抱着胳膊,嘴角快咧到耳根。 湿透的布料紧贴着皮肤,黏腻冰冷。 我抬手,用袖子慢慢擦掉糊住眼睛的酒液。 动作很慢,给足了所有人看我难堪的时间。 “听见没?苏总让你签字!”陈锐迫不及待地帮腔,语气轻佻得像在驱赶一只苍蝇。 几张轻飘飘的纸被香槟浸湿了一角,晕开一小片墨迹。 我拿起笔。 笔尖悬在乙方签名处。 “陆深,”苏晚的声音带着最后一点虚伪的耐心,或者说,施舍,“看在这三年的份上,这套市区的公寓归你。” 她涂着精致蔻丹的指尖点了点协议末尾的附加条款。 “足够你下半辈子躺着收租了。” “嗤。”旁边不知是谁没忍住,泄出一声短促的嘲笑。 “苏总真是心善。”有人低语。 “捡了大便宜……”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我听见。 我抬眼。 苏晚精致的下巴微扬,像只高傲的白天鹅,等着我感恩戴德。 陈锐咧着嘴,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快意和鄙夷。 笔尖落下。 沙沙的摩擦声在过分安静的大厅里异常清晰。 陆深。 两个字写得平稳方正,和过去三年里,我在无数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上签下的名字一样。 最后一笔刚收尾,陈锐的手像秃鹫一样猛地探过来,一把将那几页湿漉漉的纸抽走。 “磨蹭什么!”他嫌弃地甩了甩纸上的酒渍,确认签名无误,脸上瞬间堆满胜利的谄媚,转向苏晚,“苏总,搞定了!” 苏晚连眼风都没再扫过我,只对陈锐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姿态优雅地拿起自己的酒杯。 “各位,”她声音清亮,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浮光新的时代开始了!” 掌声和恭维声轰然炸响,淹没了香槟塔残骸的狼藉。 陈锐得意洋洋地挡在我面前,手往出口方向一指,声音拔得老高,压过喧嚣: “听见没?废物!签完了就赶紧滚出去!” “别在这儿碍苏总和各位贵宾的眼!” 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像聚光灯下的猎物。 鄙夷的,嘲弄的,看好戏的。 我扯了扯湿透黏在身上的西装前襟,没说话。 转身。 皮鞋踩过一地玻璃碎片和水渍,发出咯吱、啪嗒的细碎声响。 身后,是苏晚意气风发的演说。 “未来一年,浮光的目标是依托‘雪绒花’系列,拿下高端美妆市场30%的份额……” 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合拢,将里面的浮华与冰冷彻底隔绝。 走廊空旷,顶灯惨白。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 我摸出来,屏幕亮着,一个没有备注的海外号码。 接通。 “陆先生,协议已收到。确认执行A方案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专业。 我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宴会厅大门。 里面隐约传来苏晚清晰笃定的声音:“……‘雪绒花’是浮光不可替代的核心壁垒……” “嗯。”我对着手机,吐出一个字。 “明白。全球所有合作实验室将在十分钟后收到终止供应的正式通知。同步启动对浮光集团的专利侵权追索程序。” “辛苦了。” “应该的,陆先生。” 电话挂断。 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霓虹闪烁。 玻璃映出我的影子,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西装皱巴巴。 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抬手,抹掉下巴上最后一点残留的酒渍。 指尖冰凉。 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 一条新信息,来自助理林薇,简洁高效。 「专利局备案副本及A方案执行确认函已发送至您邮箱。备用方案B随时待命。」 我收起手机,没再看身后那扇门。 电梯下行,数字无声跳动。 负一层停车场,冷白的灯光打在空旷的水泥地上。 我那辆半旧的黑色轿车静静停在一排锃亮的豪车末尾,灰扑扑的,像个误入上流宴会的流浪汉。 拉开车门,坐进去。 皮革座椅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车厢里还残留着一点劣质车载香薰的甜腻气味。 是上周苏晚随手丢进来的。 她当时皱着眉说:“什么味儿?难闻死了。” 我没换。 手机屏幕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亮着。 邮箱图标上跳着一个红色的数字“1”。 点开。 最新邮件,标题是冷冰冰的“浮光集团‘雪绒花’原料全球供应终止通知(副本)”。 附件里,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专利证书扫描件,清晰得刺眼。 发明人那一栏:陆深。 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 最终,只是锁了屏。 屏幕暗下去,映出车顶模糊的轮廓。 引擎启动,低沉的轰鸣在空旷的车库里荡开,然后归于平顺。 车子驶离浮光大厦。 后视镜里,那栋灯火辉煌的玻璃巨塔越来越远。 像一个巨大而冰冷的泡沫。 手机屏幕又亮了。 这次是来电。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苏晚。 刺眼。 震动在真皮座椅上嗡嗡作响,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突兀。 我瞥了一眼,没接。 任由那嗡嗡声固执地响了十几秒,最终不甘地熄灭。 车子汇入深夜的车流。 窗外流光溢彩,是这座城市永不疲倦的脉搏。 但那栋塔,已经留在身后。 手机安静了不到一分钟。 屏幕再次固执地亮起。 又是苏晚。 震动声比刚才更急促,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狂。 我单手扶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变换的红绿灯上。 直到绿灯亮起,车子滑过路口。 那嗡鸣才再一次停下。 几秒后,第三次亮起。 这次,我指尖在屏幕上划过。 接通。 车内音响瞬间爆发出苏晚尖利失控的咆哮,刺得耳膜生疼: “陆深!你在哪?!” “是不是你搞的鬼?!说啊!是不是你!!”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慌而扭曲变形,完全失了平日里的优雅冷静。 “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对浮光做了什么?!” 背景音很嘈杂,隐约能听到类似“苏总!实验室那边……”的焦急呼喊。 “说话!你个废物!王八蛋!你……” 我微微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 等她那串失控的咒骂稍稍停顿换气的间隙,才平静开口。 声音不高,却轻易地盖过了她的歇斯底里。 “苏总,”我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冷静点。” 电话那头猛地一窒。 只剩下她粗重急促的喘息。 “你签完字了。”我提醒她,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气,“我们现在的关系,仅限于你是我前妻公司的前任挂名副总。” “仅此而已。” “浮光的事,轮不到我操心。” “你放屁!”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的尖锐,“不是你还能是谁?!” “‘雪绒花’!全球所有实验室同时中断供应!他们发来的通知函里引用的唯一依据,是那该死的专利号!” “那个专利号——” 她的声音因为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起来。 “那个专利号……那个发明人……陆深……” “是你?!怎么可能是你?!那个专利明明……” “明明是你当年随手塞给我,说是在旧书摊淘到的废纸,对不对?”我接上她的话,轻笑了一声。 短促,冰冷。 “苏总,看来你记性不太好。” “那份‘废纸’,是我送给浮光的第一份礼物。” “也是最后一份。” “授权使用期,截止到今天下午五点。” “正好是你甩出离婚协议,香槟塔塌下来的那一刻。”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电流微弱的嘶嘶声,和她压抑不住的、越来越重的抽气声。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不……不可能……”她喃喃着,声音破碎不堪,“你在骗我……你……” “专利局的电子备案系统应该还没下班。”我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语气没什么波澜,“苏总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查查专利号SGH-X001的真实归属。” “或者,问问你的特别助理陈锐?” “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他之前想私下卖掉这个专利,结果发现原始授权文件上,早就签了我的名字?” “哦,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那份全球供应终止通知的副本,我刚刚也顺手发了一份到你邮箱。” “苏总,记得查收。”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巨响,混杂着陈锐惊慌失措的喊声:“苏总!小心!” 然后是苏晚崩溃般的尖叫:“滚开!都给我滚开!!” 电话断了。 忙音传来。 我把手机丢在副驾驶座上。 车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只有轮胎压过路面的细微声响。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璀璨。 照亮前方未知的路。 --- --- 手机屏幕暗下去,忙音单调地重复。 我把它丢在副驾上。 车子驶入我住的小区,环境清幽,是苏晚口中“足够躺平收租”的市区公寓。 电梯无声上行。 指纹解锁,门开了。 玄关感应灯自动亮起,暖黄的光线铺满门口一小块地方。 里面一片寂静。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苏晚的香水味。 已经好几天没散尽。 我脱下那件湿透、沾满香槟酒气、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玄关的换鞋凳上。 走进客厅,打开冰箱,拿了瓶冰水。 拧开盖,灌了一口。 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压下那点若有似无的燥意。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又亮了一下。 这次是林薇。 「陆先生,浮光方面启动了紧急预案,正在试图联系所有二级供应商。苏晚在办公室摔了东西,情绪失控。陈锐被当众掌掴。」 「另外,专利局官网查询后台显示,十分钟内,IP地址来自浮光集团总部的查询请求激增,目标专利号SGH-X001。」 「舆情监测显示,部分财经媒体已经开始关注浮光核心原料断供传闻。」 我扫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 「按A方案推进。」 「收到。」 屏幕暗下去。 我走到落地窗前。 城市在脚下铺展开,无数灯火明明灭灭。 浮光大厦的方向,依旧灯火通明,像一头在暗夜里焦躁不安的困兽。 手机再次震动。 这次是来电。 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陈锐。 我挑了挑眉。 接通。 “深……深哥!”陈锐的声音带着喘,还有掩饰不住的恐慌,甚至有点哽咽,全没了年会上的趾高气扬,“深哥!是我!陈锐!” “误会!都是误会啊深哥!” “是苏晚!都是苏晚那个贱人逼我的!年会那些事,全是她安排的!她要面子,想让你净身出户……不不不,想体面点跟你分开,才让我配合演戏的!” “那个专利……专利的事我早想跟你说的!真的!我早就看出苏晚那女人不地道!心太狠!可……可我人微言轻,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啊!” “深哥!看在我们……看在我们过去三年共事的份上,你拉兄弟一把!” “现在公司全乱了!苏晚疯了!她找不到你,就把火全撒我头上!她刚才……她刚才当着全公司高层的面打我脸啊!” 陈锐的声音是真的带上了哭腔,语无伦次地告饶、甩锅。 “深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浮光里面的事,我门儿清!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帮你弄到手!” “苏晚那女人……她……她根本不懂经营!公司迟早被她搞垮!只有深哥你……” “陈锐。”我打断他急切的表忠心和出卖。 声音不高,透过电话传过去,却让对面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 “现在叫我深哥了?”我扯了扯嘴角,“年会桌上,你让我‘滚出去’的时候,嗓门挺大。” “我……” “苏晚打你,是因为你蠢。”我语气平静,像在分析市场报告,“我给你的那份专利文件,授权日期写得清清楚楚,截止时间精确到分秒。你但凡多看一眼,或者,少一点私心,今天也不至于这么难看。” “深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陈锐的哀求几乎要冲破听筒。 “浮光的事,轮不到我操心。”我重复了不久前对苏晚说过的话,没什么起伏,“至于你……” 我顿了一下,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好自为之。” 没等他再嚎叫,我挂了电话。 顺手把这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世界清静了。 我晃了晃手里的水瓶,冰块撞在瓶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城市的夜色更深了。 手机屏幕安安静静。 苏晚没再打来。 暴风雨来临前,总会有片刻的死寂。 门铃就是在这片死寂中被疯狂按响的。 叮咚叮咚叮咚——! 一声急过一声,尖锐,急促,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在深夜空旷的楼道里疯狂回荡,像垂死野兽的嘶鸣。 紧接着,是沉重的、失去控制的捶打。 砰!砰!砰! 实木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 “陆深!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苏晚的声音穿透门板,尖利得变了调,混杂着浓重的哭腔和崩溃。 “陆深!你出来!我们谈谈!求求你……开门!你听我说!” 捶门声混杂着指甲抓挠门板的刺耳噪音,令人头皮发麻。 我走到门后,没开。 透过猫眼。 楼道感应灯惨白的光线下,苏晚头发散乱,精心描画的眼妆糊成一团漆黑的污迹挂在脸上,昂贵的套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一只脚上的高跟鞋鞋跟断了,让她看起来摇摇欲坠。 她像个从战场上溃败下来的伤兵,浑身狼藉,眼神涣散又疯狂,只是机械地、用尽全力地砸着门。 “陆深……开门啊……”她声音嘶哑下去,带着浓重的泣音,“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告诉我……告诉我怎么做……你要什么?钱?股份?公司?我都给你……都给你好不好?” “求求你……放过浮光……放过我……” “那是……那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啊……” 她身体顺着门板滑下去,瘫坐在冰凉的地砖上,额头抵着门,肩膀剧烈地抽动。 哭声压抑而绝望。 “孩子……我们的孩子……”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猫眼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它看到我,“陆深……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哀怜。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太任性……我改!我都改!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一家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猫眼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看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试图抓住那根名为“孩子”的、她亲手斩断的稻草。 咔哒。 我打开了门。 内锁解开的声音很轻微。 但对门外瘫坐在地的苏晚来说,不啻于天籁。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瞬间燃起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光芒。 “陆深!”她踉跄着,不管不顾地就想往里扑。 我后退一步,刚好避开了她的动作。 没让她沾到一丝衣角。 她扑了个空,身体晃了一下才站稳。 惨白的灯光下,她脸上的狂喜僵住了,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和哀求覆盖。 “陆深……”她声音抖得厉害,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努力挤出笑容,试图去拉我的手臂,“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还有我们的……” 我避开了她的手。 手里拿着那份折叠好的、簇新的原料供应合同副本。 纸张边缘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我把它递到她面前,晃了晃。 动作很慢。 “苏总,”我看着她瞬间失焦的瞳孔,声音平静无波,“忘了告诉你。” “雪绒花,全球唯一专利所有人,是我。” “陆深”两个字,清晰地印在合同落款处。 比离婚协议上那个签名,刺眼百倍。 苏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死死盯着那份合同,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嘴唇剧烈地哆嗦着,牙齿磕碰发出咯咯的轻响。 她猛地摇头,巨大的恐慌让她语无伦次: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假的!陆深!你伪造的!是不是?!你恨我!你想报复我!” 她突然又激动起来,试图去抢那份合同。 “给我!把它给我!毁了它!浮光就没事了!” 我手腕一翻,轻易避开了她毫无章法的抢夺。 合同稳稳地捏在我手里。 “专利局的钢印,”我点了点合同上清晰的印鉴,“苏总应该认得。” “需要我帮你预约明天的验证吗?”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 苏晚所有的力气、所有的疯狂、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彻底被抽干。 她双腿一软。 噗通。 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门厅地砖上。 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沉闷得让人心头一跳。 她甚至顾不上疼痛,双手死死抓住我西裤的裤脚,仰着脸,泪水混着糊掉的妆容,在脸上冲刷出狼狈不堪的--- 苏晚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膝盖撞击的闷响在空旷门厅里回荡。 她双手死死攥着我的裤脚,仰起的脸上泪水混着黑色眼线糊开,像个拙劣的面具。 “孩子…陆深…”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孩子不能没有爸爸…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你…” 她的手指用力到骨节泛白,昂贵的套装下摆蹭上了地砖的灰尘。 我低头看着她。 看着她脸上那精心表演出的、试图唤起最后一丝温情的哀怜。 “孩子?”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却像冰锥,轻易凿穿了她摇摇欲坠的伪装。 苏晚的哭声戛然而止。 抓着我裤脚的手,几不可查地松了一瞬。 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那点哀怜底下,浮起一层更深的恐慌。 “是…是啊…”她声音虚浮,努力想稳住,“我们的…我们的孩子…” 我俯视着她。 “苏晚。” “从你签下那份离婚协议开始,我们之间,就没有‘我们’了。” “至于孩子——” 我停顿了半秒,清晰地吐出后面的话。 “你确定,这孩子姓陆,而不是姓陈?” **【付费起点】** 苏晚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像一张被瞬间漂白的纸。 她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攥着我裤脚的手指彻底僵住。 “你…你胡说什么!”她失声尖叫,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带着一种被戳穿心肺的狂乱,“陆深!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 “是不是污蔑,”我打断她歇斯底里的否认,语气没什么波澜,“你心里比我清楚。” “陈锐他……” “不!!”苏晚像是被烫到一样尖叫,猛地松开我的裤脚,手脚并用地向后蹭,试图拉开距离,眼神惊恐地乱飘,“没有!我跟陈锐什么都没有!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 她语无伦次,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去了所有逻辑。 “陆深!你别听别人挑拨!是有人想害我!害浮光!” “亲子鉴定中心那边,”我看着她濒临崩溃的样子,缓缓开口,“这个月十号下午三点,VIP通道,苏总预约得很隐秘。” “报告结果出来了吗?” 最后一句,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穿了苏晚最后的防线。 她整个人猛地一颤。 瘫软在地,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消失了。 脸上的狂乱、辩解、哀求,瞬间凝固。 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轻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双曾经盛满高傲和算计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我,映着惨白的楼道灯光。 像两口枯井。 “看来是出来了。”我替她做了结论。 手机屏幕适时地亮起。 一条新信息,来自林薇。 附件是一份简短报告的缩略图。标题清晰。 我点开图片,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足够她看清最关键的那一行字迹。 苏晚的视线死死钉在屏幕上。 瞳孔放大到极致。 然后,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彻底软倒下去。 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 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她不动了。 只有肩膀在无法控制地、剧烈地抽动。 死寂。 楼道里只剩下她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 我收回手机,没再看地上那团彻底坍塌的影子。 “苏总,”我声音平静,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戏唱完了。” “该散场了。” 说完,我后退一步。 准备关门。 “陆深!!!” 地上那团影子突然爆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尖叫。 苏晚猛地抬起头,脸上是彻底崩溃的疯狂。 “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是谁?!” “没了‘雪绒花’!浮光就算倒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就是个废物!永远都是!” “你等着!我会让你身败名裂!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她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像要把所有怨恨和恐惧都喷吐出来。 “你等着……你等着……” 我关上了门。 将那张扭曲疯狂的脸,连同她绝望的诅咒,一起隔绝在厚重的实木门板之外。 门锁落下的声音,清脆,冰冷。 隔绝了门外的世界。 也隔绝了过去的三年。 客厅里依旧安静。 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 手机屏幕又亮了。 这次是视频通话请求。 来源:父亲。 我走到落地窗前,接通。 屏幕上出现一张威严沉静的脸,背景是古色古香的书房。 “爸。” “解决了?”父亲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沉稳,听不出情绪。 “嗯。”我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浮光的事,处理完了。” 父亲微微颔首,视线似乎透过屏幕审视着我。 “苏家那丫头,咎由自取。”他语气平淡,像在评价一份失败的投资报告,“你母亲那边,也知道了。”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了几分。 “陆深。” “闹剧结束了。该回家了。” 这句话不是商量。 是宣告。 我沉默了几秒。 窗外,城市的灯火在夜色里沉默燃烧。 像无数双眼睛。 “再等等。”我说。 父亲眉峰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等什么?” “等一个结果。”我看着屏幕上父亲的眼睛,“也等一个开始。” 父亲凝视着我,片刻。 “三天。”他给出了期限,“陆氏在海外的核心项目需要你接手。董事会里那些老家伙,不会一直等你。” “另外,”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你那个叫陈锐的助理……” 屏幕左下角,林薇的信息无声弹出。 「陈锐刚离开浮光大厦,形迹可疑。已锁定其车辆位置。」 「他刚联系了《商界聚焦》和‘财经眼’两家深度调查媒体。」 「目标:您。」 父亲显然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他冷哼了一声。 “跳梁小丑。陆家的脸,不是谁都能踩的。” “需要家里处理掉?” “不用。”我拒绝得干脆,“我自己来。” 父亲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类似赞许的神色。 “好。” “记住,你姓陆。” “三天后,我要在总部见到你。” 视频挂断。 屏幕暗下去。 手机再次震动。 陈锐。 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指尖在边缘轻轻点了点。 接通。 “陆深!”陈锐的声音劈头盖脸砸过来,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嘶哑和疯狂,完全没了之前电话里那点假惺惺的哭腔,“你够狠!你他妈真够狠!” “你把苏晚逼疯了!把浮光搞垮了!现在满意了?!” 我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 冰块撞在杯壁上,清脆。 “陈助理,”我慢条斯理,“听起来,你火气很大。” “少他妈跟我装!”陈锐在电话那头咆哮,“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根本不是苏晚以为的那个废物!” “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藏得深?!你以为你稳操胜券了?!” “我告诉你陆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老子现在什么都没了!苏晚那个疯女人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她要把我送进去!” “我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他喘着粗气,声音因为极致的恨意而扭曲。 “我知道你怕什么!怕你那点见不得光的背景被挖出来!” “《商界聚焦》的赵主编是我哥们!‘财经眼’的刘主编欠我人情!” “明天!最迟后天!整个财经版头条都会是你陆大少爷的‘光辉事迹’!” “我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鼎鼎大名的浮光集团是怎么被你这条毒蛇一口口咬死的!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还有苏晚!她就是个蠢货!被你耍得团团转的蠢货!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晃了晃杯子,冰块叮咚作响。 “说完了?” 陈锐的咒骂被噎住。 “陈锐,”我喝了一口水,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平静,“你知道,为什么苏晚会选你吗?” 电话那头猛地一窒。 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 “因为你够蠢,够贪,也够……好控制。” “你以为你拿捏着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柄?” “那些东西,是我‘不小心’让你‘发现’的。” “包括那份,你以为能让你下半辈子高枕无忧的专利转让意向书。” “那也是我,让林薇‘不经意’地放在你必经的打印机上的。” 陈锐的呼吸陡然加重,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不……不可能……”他喃喃,声音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 “你猜猜,”我放下水杯,玻璃底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一声,“你刚才联系的那两家媒体……” “他们真正的老板,姓什么?”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钟后。 “陆……陆……”陈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破碎得几乎听不清,“你……你是……” “嘘。” 我打断他。 “陈助理。” “游戏,该结束了。” 我挂了电话。 顺手把这个号码也拖入黑名单。 窗外,城市的夜色浓稠如墨。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深沉的。 手机屏幕亮起。 林薇的信息简洁依旧。 「陈锐车辆已进入指定区域。」 「目标媒体收到指令,反向操作启动。」 「舆情引导预案就绪。」 我回复。 「收网。」 --- --- 第三部分 手机屏幕暗下去。 最后一条信息定格在林薇简洁的「收网」确认上。 窗外,城市的黑暗粘稠得化不开,但东边的天际线,已经隐约透出一丝冰冷的灰白。 像蛰伏巨兽苏醒前,翻起的眼白。 我走到吧台,拿起那杯冰水。 冰块融化了大半,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 凉意顺着指尖蔓延。 客厅巨大的液晶屏幕,往常只播放财经新闻或无声的艺术影片,此刻是沉寂的黑色镜面。 我拿起遥控器。 开机。 屏幕骤亮。 冷光瞬间铺满半个客厅。 没有调台,画面自动跳转到了本地最大的早间财经直播——《晨锋财经》。 时间掐得刚好。 屏幕上,背景是浮光集团灯火通明却透着慌乱的大厦剪影。 女主播妆容精致,声音却带着一种刻意压制的、捕捉到爆炸性新闻的亢奋: “……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紧急插播!昨夜今晨,我市明星企业浮光集团遭遇前所未有的‘雪绒花’原料供应全面中断!据多方信源证实,此次中断直接源于其核心专利归属权争议!” 镜头切换,一张清晰放大的专利证书扫描件占据了半个屏幕。 发明人:陆深。 那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一个观看者的眼底。 女主播的声音陡然拔高: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就在半小时前,本台收到匿名人士提供的重磅线索!浮光集团总裁苏晚女士的前夫,也是这份专利的持有人陆深先生——他隐藏的身份,极可能与海外资本巨鳄‘陆氏’有关!” 屏幕下方,一行加粗滚动的字幕触目惊心: 「独家爆料:浮光前赘婿身份惊天逆转!疑为陆氏财团隐秘继承人!」 直播间瞬间切入了评论员激动到变形的脸: “天呐!如果消息属实,这绝对是本年度最震撼的商业反转!想想看,一个被整个浮光高层视为‘废物’、‘吃软饭’的挂名副总,实际上却是掌握集团命脉的真正主人!这简直是小说都不敢写的剧情!” “关键点在于‘陆氏’!各位观众,请留意这个名字!那是在全球多个领域都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庞然大物!如果陆深先生真是陆氏核心成员……那么浮光所谓的‘破产危机’,恐怕只是他弹指间的一场清洗!” 我关掉了声音。 让那无声的画面继续跳动。 女主播夸张的口型,评论员挥舞的手臂,屏幕下方不断刷新的惊悚标题。 这一切,都成了默剧。 只有冰冷的屏幕光,在寂静的客厅里流淌。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疯狂地震动。 屏幕被不断涌入的电话和消息提示点亮、熄灭、再点亮。 名字五花八门。 曾经在年会上对我嗤之以鼻的股东。 试图劝我“体面”滚蛋的董事。 还有那些……在过去三年里,以各种方式轻视过“陆副总”的中高层。 无一例外。 全都在震动。 像一堆被丢在岸上濒死的鱼。 我拿起手机,没看那些名字,指尖在屏幕上划过。 只接通了其中唯一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少爷。”林薇的声音传来,背景有些嘈杂,但她的语调是经过精密调试的平稳,“舆情风暴已全面引爆,方向完全按计划引导。陈锐试图联系媒体泼污水的所有渠道,均已被锁定并反向注入我方设定信息。他本人车辆在前往南郊途中被拦下,经查携带部分伪造的浮光内部文件及录音,意图构陷,现已移交警方处理。” “苏晚那边?”我看着屏幕上无声切换的、浮光大厦门口被记者围堵的混乱画面。 “她在公寓晕厥约十分钟后醒来,情绪彻底崩溃。曾尝试联络几位与苏家交好的银行家寻求紧急贷款,但对方在初步了解情况后,均已明确拒绝。她名下的个人账户,包括几张副卡,因涉及浮光集团可能存在的关联交易风险,刚刚被银行临时冻结。” 林薇停顿了半秒,补充道:“她最后拨出的几个电话,是打给几家顶级律所的金牌律师。目前,尚无一家应允。” “知道了。” “另外,老爷刚刚再次来电。”林薇的声音低了一度,“提醒您,距离‘三天’时限,还剩最后三十一小时。专机已在机场待命。” “嗯。” 我挂了电话。 手机安静了不到一分钟。 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苏晚。 固执地亮着,震动着。 一遍,又一遍。 仿佛电话那头的人,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抓住这根通往悬崖下的稻草。 我任由它震动着。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天光渐亮。 黑暗被驱散,城市露出了灰白的骨骼。 浮光大厦的方向,那彻夜不息的灯火,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刺眼和疲惫。 像一座即将熄灭的灯塔。 终于,手机停止了震动。 死寂只持续了十几秒。 砰!砰!砰! 沉重而绝望的捶门声,混合着指甲抓挠的刺耳噪音,再次在门外疯狂响起! 比昨夜更加歇斯底里,带着一种濒死挣扎的疯狂。 “陆深!开门!你开门!!” “你看到了!你都看到了对不对?!那些新闻!那些胡说八道!” “是你!都是你搞的鬼!是你让那些媒体乱写的!” “什么陆氏!什么继承人!假的!都是假的!!” “你给我出来说清楚!!” 苏晚的嘶吼穿透厚重的门板,沙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她不再是昨夜那个试图用眼泪和孩子做武器的女人。 此刻的她,是被剥光了所有伪装、暴露在所有人目光下、走投无路的困兽。 只有疯狂的攻击和毫无理智的指控。 捶门声越来越重,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我走到门后。 没开。 “陆深!你这个骗子!魔鬼!!” “你处心积虑!你骗了我们苏家三年!骗了我爸爸三年!!” “你不得好死!!” “你出来!有种你出来面对我!!” 她的咒骂声被剧烈的咳嗽打断,然后是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干呕声。 门外安静了片刻。 只剩下粗重、艰难的喘息。 几秒后,一个完全变了调的声音响起。 不再是嘶吼。 是低沉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像从深渊里爬出来的哀鸣。 “……陆深……” “……求求你……” “……放过我爸爸……”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身体不好……真的受不了了……” “……只要你肯放过浮光……放过苏家……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我跪下……我跪着求你……” 声音断断续续,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给你磕头……磕到你满意为止……” “求你了……” 门外传来沉闷的、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 咚。 咚。 咚。 缓慢,沉重,带着令人不适的粘滞感。 像钝器砸在沙袋上。 我抬手。 指尖落在冰冷的门锁感应区。 咔哒。 轻微的电子音。 门外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死寂。 几秒钟后,门被从外面猛地推开一条缝。 苏晚那张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探了进来,额头上一个青紫的、渗着血丝的肿块触目惊心。 散乱的头发黏在上面。 她的眼睛肿得像烂桃,里面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和一种……近乎卑微的、乞求的亮光。 看到站在门后阴影里的我,那亮光骤然放大。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爬进来。 “陆深……”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 我后退一步。 动作不大,却刚好让她扑进来的动作僵在门槛上。 她抬起头,仰视着我。 脸上糊满泪痕、血污和灰尘,精心维持的所有体面和骄傲,早已碎得渣都不剩。 只有最原始的、求生的本能。 “陆…陆深……” 她嘴唇哆嗦着,想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你…你肯见我了……” “我们…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什么都好说…真的…只要你开口……” 她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死死地盯住了我身后客厅里,那巨大的、仍在无声播放着财经新闻的电视屏幕。 屏幕上,正好是“陆氏财团”那庞大商业帝国版图的动态展示,以及主持人用夸张口型喊出的“隐秘继承人”字样。 苏晚的瞳孔猛地缩紧。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点卑微的亮光,瞬间被巨大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淹没。 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明白了那些财经主播的激动,明白了银行家的拒绝,明白了律师的沉默。 明白了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明白了她此刻跪在谁的面前。 她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几下。 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只有喉间溢出破碎的、嗬嗬的抽气声。 眼神彻底灰败下去。 像燃尽的死灰。 我看着她。 看着她从疯狂、到卑微、再到此刻的彻底死寂。 看着她额头那个还在渗血的肿块。 看着她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 然后,平静地开口。 声音不大,清晰地回荡在门厅。 “苏总。” “戏,该散场了。” 说完,我抬手,按下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公寓高级门禁系统冰冷的电子女声,在空旷的楼道里清晰地响起: 「安保系统启动。识别:未授权访客。」 「请立即离开。」 「重复,请立即离开。」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 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刻骨的恨,有灭顶的绝望,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来的、巨大的悔意。 然后,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收回了扒在门槛上的手。 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软软地瘫坐在门外冰凉的地砖上。 低着头。 散乱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 也遮住了额头上那个刺眼的青紫。 楼道尽头,电梯门无声滑开。 两名穿着笔挺制服、表情冷硬的安保人员快步走了出来。 目标明确地走向瘫坐在地的苏晚。 我收回目光。 转身。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彻底隔绝了门外的一切。 也将过去三年的一切,彻底关在了门外。 客厅里。 巨大的电视屏幕上,财经新闻已进入下一个环节。 浮光集团的混乱画面被替换。 取而代之的,是一则简短却足够震撼的财经快讯: 「最新消息:陆氏海外投资公司(L.S. Capital)于今日凌晨宣布,已完成对‘雪绒花’全球专利及全部相关技术的收购整合,并将以此为基石,在本市设立‘雪绒花’全球研发与应用中心。」 画面下方,打出了项目选址的示意图。 一个醒目的红点,标记在远离浮光大厦的、本市新兴科技产业带的核心位置。 那里,曾是苏晚无数次嗤之以鼻、认为毫无价值的“郊区荒地”。 屏幕的光,无声地映亮客厅。 窗外。 天,彻底亮了。 晨曦的金光刺破云层,洒落在远处那片被标记的、空旷的土地上。 也照亮了更远方,一座正在拔地而起的、崭新的、属于“陆氏科技中心”的巨大钢构骨架的轮廓。 轮廓锋利,直指苍穹。 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