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 窃光 >公司机密项目分红到账那天，我拍下价值千万的限量款腕表。 >妻子苏晚晴却趁我出差，撬开保险柜将表偷走送给情夫。 >“穷鬼的东西也配叫奢侈品？”情夫在拍卖行讥笑。 >我平静点头：“确实，表盘下的微型芯片才是真宝藏。” >当晚警方突袭画廊，妻子尖叫着被拖走。 >情夫举着粉碎的表跪地哀嚎：“那芯片值十亿啊！” --- ### 第一部分 “苏晚晴，我保险柜里那块百达翡丽呢？” 我把行李箱扔在玄关，声音不大，却像颗石子砸进死水。 苏晚晴正对着化妆镜贴假睫毛，手一抖，睫毛歪了。她没回头，镜子里那张精心雕琢的脸僵了一下，又迅速挤出笑：“老公，你回来啦？什么百达翡丽？” 我走到她身后，视线越过她肩膀，落在梳妆台角落那个敞开的蓝色丝绒表盒上，里面空空如也。那盒子，是装星空系列5271P的。全球限量七块，我上个月在日内瓦拍回来的，加上佣金，一千七百多万。 密码只有她知道。 “5271P，”我盯着镜子里的她，一字一顿，“我放在保险柜里的那块星空表。不见了。” 她终于转过身，仰起脸看我，无辜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啊？那个啊…老公，我…我昨天去参加林太太的慈善晚宴，想着撑撑场面，就戴了一下…回来可能…可能顺手放哪儿了？我找找！你别急嘛！” 她说着就要起身去翻抽屉，动作带着点心虚的慌乱。 我没动，目光扫过她纤细的手腕，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戴。平时她连个卡地亚镯子都恨不得焊在手上炫耀。 “戴过了？戴去哪儿了？”我声音没什么起伏。 她眼神飘忽了一下：“就…就晚宴嘛，你知道的，那些阔太太眼睛多毒，我总不能太寒酸……” “寒酸？”我打断她，嘴角扯出一点极淡的弧度，“家里衣帽间堆的包和珠宝，够买十块百达翡丽了。苏晚晴，说实话，表到底去哪儿了？” 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翕动：“林深…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不是怀疑，”我弯腰，捡起那个空表盒，指腹擦过丝绒内衬，“是肯定。保险柜密码只有你我知道。表丢了。你说呢？” “啪嗒”一声，她手里的睫毛夹掉在地毯上。 她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后的尖利：“林深！你够了！不就是一块破表吗？你至于这样跟我说话？是，我是动了！我看不惯！你成天忙你那破项目，人影都见不着！钱是挣了，可我呢？守着这空房子当摆设？”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泪说来就来，在眼眶里打转：“别人老公陪着逛街度假，我呢？我连戴块表出去撑撑门面都要被你审犯人一样质问？林深，你心里还有没有我？！” 我看着她。结婚五年，这张梨花带雨的脸总能轻易让我心软妥协。可今天，那泪水像滴在玻璃上，滑不留手，激不起半点波澜。 “所以，撑门面需要把表送人？”我声音很轻，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哭声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你…你胡说什么！” “陆沉。”我吐出这个名字。 苏晚晴的脸彻底白了，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失了颜色。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梳妆台上，瓶瓶罐罐哗啦作响。 “林深！你…你调查我？！”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愤怒和惊恐交织。 “需要调查吗？”我拿出手机，屏幕解锁，点开一张照片。照片有些模糊，但足够清晰——背景是本市最贵的那家私人画廊“沉境”，时间是昨天下午。画面中心，我的妻子苏晚晴，正踮着脚，亲手将一块闪烁着星芒的腕表，戴在一个男人腕上。男人侧脸英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低头看着她，眼神暧昧。正是画廊老板，陆沉。 照片是我一个在拍卖行工作的朋友无意间拍到的。他认得那块表，也认得苏屿——苏晚晴的“闺蜜”。 “苏屿也在场。”我补了一句，目光钉子一样钉在苏晚晴脸上，“需要我打电话问问她，昨天是‘借’给她亲爱的陆老板撑门面，还是直接‘送’了吗？” 苏晚晴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顺着梳妆台滑坐到地毯上，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不是委屈，是纯粹的恐惧。 “我…我…”她语无伦次，“林深，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陆沉他…他只是…只是帮我鉴赏一下…那块表太贵重了…我怕戴出去弄坏了…暂时放他那儿保管一下…真的，真的只是保管！我马上就拿回来！” “鉴赏？保管？”我笑了，指尖轻轻敲击着空表盒，“一千七百万的限量款，他陆沉一个开画廊的，鉴赏得起？用得着你苏大小姐亲自‘保管’到他手腕上？苏晚晴，你是不是觉得我林深，人傻钱多？” “不是的！”她尖叫起来，扑过来想抓我的手，“林深！老公！你相信我！我对天发誓！我和陆沉清清白白！表就是暂时放他那！我明天…不，我现在就去拿回来！你等我！我这就去！”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妆花了，头发也乱了，狼狈不堪地就想往外冲。 “站住。” 两个字，冰一样砸在地上。 她脚步钉在原地，不敢回头。 “苏晚晴，”我声音平静得可怕，“那块表，你拿不回来了。” 她猛地转过身，惊恐地看着我：“你…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收起手机，弯腰捡起地上的睫毛夹，放在梳妆台上，“你最好祈祷，陆老板能好好‘鉴赏’它。因为那东西，有命拿，未必有命戴。” 说完，我不再看她惨白如纸的脸，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向书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压抑的抽泣声。 *** 三天后，城中艺术圈最顶级的私人拍卖预展在“沉境”画廊举行。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我端着香槟，隐在人群角落。目光穿过晃动的珠光宝气，精准地落在展厅中心。 陆沉一身骚包的酒红色天鹅绒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星空5271P，在精心设计的射灯下，折射出梦幻般的璀璨蓝光，表盘上的星辰仿佛在缓缓转动，吸引了全场艳羡的目光。他正神采飞扬地接受着几位富商的恭维。 苏晚晴和苏屿一左一右站在他身旁。苏晚晴穿着一条价格不菲的银色亮片长裙，妆容精致，笑容却有些僵硬，眼神时不时瞟向陆沉腕上的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苏屿则一脸崇拜和得意，挽着陆沉的手臂，仿佛那是她的战利品。 “陆少，大手笔啊！”一个秃顶藏家摸着下巴，眼睛黏在表上，“百达翡丽星空，去年日内瓦拍场那颗最亮的星！听说被一位神秘买家以天价收入囊中，原来是陆少您！深藏不露，深藏不露！” “哪里哪里，”陆沉故作谦虚地摆摆手，嘴角却快咧到耳根，“不过是运气好，朋友割爱罢了。”他意有所指地侧头，目光轻佻地扫过身边的苏晚晴和苏屿。 “陆少这位朋友，真是慷慨！”另一位富太掩嘴轻笑，眼神在苏晚晴身上暧昧地打转。 苏晚晴身体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往苏屿身后缩了缩。 陆沉哈哈一笑，抬起手腕，故意让灯光充分照耀那块价值连城的腕表：“好东西嘛，自然要懂得分享。不过话说回来，”他话锋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某些人就算勒紧裤腰带，攒一辈子钱买块入门款，也配叫玩表？土鳖就是土鳖，包装得再光鲜，骨子里的穷酸也遮不住。” 他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附近的几个人听见。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几分。他指桑骂槐的对象，不言而喻。 苏屿配合地咯咯笑起来：“陆哥说得对！有些人啊，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以为戴块贵点的表就能跻身上流了，笑死人！” 苏晚晴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脸色更白了。 我端着酒杯，从人群边缘一步步走过去。水晶吊灯的光落在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陆老板说得对。” 我的声音不高，却在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陆沉和苏晚晴惊愕抬起的脸。 我停在陆沉面前，目光平静地落在他手腕那块璀璨夺目的星空表上：“这块表，在有些人手里，确实只能算个装饰品。”我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目光锐利如刀锋，“毕竟，真正值钱的，可不是这表壳和机芯。” 陆沉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眉头皱起：“你什么意思？” 苏晚晴更是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想上前，却被苏屿一把拉住。 我微微倾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 “陆老板玩表，大概只认得牌子。那你知不知道，这块星空5271P的表盘背面，镶嵌着全球最顶尖的‘萤火’微型芯片原型？那东西，才是我公司投入了三年，砸下几十亿研发经费，刚突破成功的核心机密。它，值十亿。”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那副玩世不恭的倨傲面具彻底碎裂，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想把手腕抽回去，动作慌乱而僵硬。 苏晚晴在旁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我的话。她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血色褪得比陆沉还快，整个人摇摇欲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下满眼的绝望。 “你…你胡说！”陆沉声音发颤，强行稳住心神，色厉内荏地低吼，“林深！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什么芯片！我看你就是输不起！自己老婆看不住，东西守不住，就想讹诈？” 周围的宾客面面相觑，虽听不清我们具体说什么，但气氛的剑拔弩张和陆沉苏晚晴剧变的脸色，都预示着大事不妙。 我直起身，目光扫过他那张强装镇定的脸，又掠过苏晚晴惨白如纸的面容，最后落在那块依旧闪烁着梦幻光芒的星空表上。 “是不是讹诈，”我端起香槟，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陆老板，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砰！” 画廊厚重华丽的雕花大门被猛地从外面撞开！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撕碎了拍卖预展的优雅宁静。 “警察！不许动！” “陆沉！苏晚晴！苏屿！跟我们走一趟！”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如同神兵天降，迅速涌入大厅，训练有素地控制住现场。 为首的警官面容冷峻，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最终定格在呆若木鸡的陆沉、苏晚晴和苏屿三人身上。 “陆沉先生，苏晚晴女士，苏屿女士，”警官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涉嫌非法侵占巨额财物，以及涉嫌窃取、倒卖国家尖端科技机密！现在请配合我们调查！” “不！！”苏晚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整个人彻底崩溃，像疯了一样想要挣脱，“我没有！放开我！林深！林深你救救我！老公！！” 两个女警面无表情地一左一右架住她几乎瘫软的身体。 苏屿也吓傻了，尖声哭喊着：“误会！都是误会！警察同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啊！是陆沉！都是他！表是他要的！东西是他联系的买家！” “闭嘴！贱人！”陆沉目眦欲裂，冲着苏屿怒吼。他猛地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块象征着财富和地位、此刻却如同烧红烙铁般的百达翡丽，眼中闪过疯狂的绝望和暴戾。 “芯片…我的十亿…我的十亿！！”他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脸上肌肉狰狞地扭曲着，在警察冲上来抓他的前一秒，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呆的举动—— 他高高扬起戴着那块星空表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旁边坚硬无比的大理石展示柱！ “哐当！！！！”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和玻璃碎裂的巨响！ 璀璨的蓝宝石表镜瞬间炸裂！精密的表壳扭曲变形！机芯零件伴随着细碎的水晶般表盘碎片，四散飞溅！那块价值千万、承载着惊天秘密的稀世腕表，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它的主人亲手毁成了一堆垃圾！ 陆沉被扑上来的警察死死按倒在地，脸贴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他看着眼前那堆支离破碎的昂贵残骸，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哀嚎：“碎了…全碎了…我的芯片…十亿…没了…全没了啊！！！！”泪水混合着鼻涕糊了满脸，那歇斯底里的绝望，比他之前所有的得意加起来都要刺眼百倍。 画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警笛声在门外持续地呜咽。 苏晚晴看着那堆碎片，又看看地上状若疯魔的陆沉，再看看面无表情站在人群中的我，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灵魂，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声音，身体一软，彻底昏死过去。 警察迅速将三人铐上，带离现场。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各种复杂的目光——震惊、鄙夷、幸灾乐祸、难以置信——像无形的箭，射向被拖走的三人。 苏屿被拖着经过我身边时，突然挣扎着朝我嘶喊：“林深！林深！你早知道了是不是？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把表放家里！你故意让她偷！你设局害我们！！” 我掸了掸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眼，目光平静无波地迎上她怨毒的视线。 “苏小姐，”我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周围每个人耳中，“选择偷窃的是你们，选择倒卖的是你们，选择毁灭证据的，也是你们。我，只是揭穿了事实。” “至于那块表，”我顿了顿，视线扫过地上那堆价值千金的璀璨碎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它从来就不是重点。重点是，‘萤火’芯片的核心数据，从未离开过公司最高级别的加密服务器。你们偷走的，不过是个完美的诱饵，和一场……自导自演的黄粱梦。” 苏屿脸上的怨毒瞬间凝固，化为更深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和茫然。 警察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强硬地将她拖走。 警车呼啸着离去，带走了一地狼藉和满城风雨。 我走出“沉境”画廊的大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手机震动，屏幕上弹出助理发来的信息： 【林总，所有关联账户已冻结，技术团队确认，对方接触到的只是表层诱饵程序。另外，警方在陆沉的电脑和秘密保险柜里，发现了大量窃密工具和未及转移的伪造商业文件。证据链完整。苏晚晴女士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已被送往医院监管治疗。】 我收起手机，抬头望向天空。澄澈的蓝，没有一丝杂质。 那块星空表曾是我对婚姻和未来的期许，最终却成了撕裂虚伪、埋葬背叛的祭品。十亿的“芯片”梦碎了，随之粉碎的，还有两个被贪婪彻底吞噬的灵魂。 尘埃落定。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香水、恐惧和毁灭的味道。 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的专属铃声。深吸一口气，我接通电话，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温和：“妈…嗯，这边刚处理完一点事情……项目很顺利，分红？放心，都安排好了……想我了？我这就过去看您……” 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将身后那片混乱的漩涡彻底抛远。 阳光透过车窗，在副驾驶的空位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 ### 第二部分 看守所探视间的白炽灯，惨白得晃眼。 玻璃墙对面，苏晚晴穿着宽大的囚服，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水分，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眼神空洞麻木，只有嘴唇在神经质地微微颤抖。曾经的精致和光鲜，被短短几天的铁窗生涯彻底碾碎。 她拿起通话器，声音嘶哑干涩，像砂纸摩擦：“林深…你赢了…你满意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这张脸，曾经让我觉得拥有她是最大的幸运，如今却只觉得陌生。 “为什么？”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不解，“你明明可以把表要回去！你明明可以私下找我！为什么要设这么大一个局？非要让我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私下找你？”我扯了扯嘴角，声音冰冷，“苏晚晴，那块表，是我用‘萤火’项目第一笔巨额分红买的。它象征着我的事业，也象征着我们这个家的新起点。可你呢？你把它当成什么？讨好情夫的礼物？” “情夫”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她身体猛地一颤。 “项目分红？”她像是抓住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希冀，“钱呢？林深！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项目分红！那是我们的！你不能独吞！你得救我出去！你得请最好的律师！陆沉他毁了表，但他有钱！他有画廊！我可以让他赔！赔十倍！百倍！” “夫妻共同财产？”我几乎要笑出声，眼神锐利如刀，“苏晚晴，你忘了你是怎么转移财产的了？” 我拿出一个文件夹，隔着玻璃展示给她看。 “去年九月，你以投资苏屿‘艺术工作室’为名，转走八百万。那工作室注册资金只有五十万，是个空壳。” “今年三月，你为‘支持陆沉画廊发展’，分三次转出六百万，没有任何股权协议。” “上个月，你甚至动用了我给你父母的养老备用金，转走两百万，备注是‘购买理财产品’，实际却进了陆沉的私人账户。” 我一页页翻着银行流水，每一笔都清晰标注。 “还有你名下那几套以‘理财’名义购置的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