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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3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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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已经理解了您的需求。我将仿照您提供的例文风格,创作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故事将围绕“替嫁”与“反转”核心,但采用全新的人物设定和情节。请您审阅以下第一部分: --- **标题:深海之下有星光** 1 “人是你从海里捞上来的,这婚,自然也该你去结!” 父亲将烫金的婚书摔在我面前,语气冷硬得像腊月的海风。 我的异母妹妹林薇薇立刻扑进父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爸爸,我不要嫁给那个传闻中半死不活的病秧子!都说顾家少爷掉进冰海里泡了半小时,救回来也只剩半条命了,我嫁过去不就是守活寡吗?” 她边说边用眼角瞟我,得意又轻蔑。 父亲心疼地拍着她的背,转而对我横眉冷对:“林晚星,你听见没有?那天是你非要救那个飘到岸边的‘浮尸’,也是你懂些三脚猫的医术!现在顾家找上门来报恩,点名要娶救命恩人,薇薇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你惹的祸,你自己去收拾!” 我的未婚夫周铭也在一旁帮腔,眼神里满是厌弃:“晚星,我知道你一直嫉妒薇薇。但你怎么能为了攀附顾家的权势,就抢妹妹的救命之恩?现在好了,顾家要娶妻,你让薇薇怎么办?你这样的心机,我周家可要不起!” 我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父亲的无条件偏袒,妹妹的虚伪表演,未婚夫的理所当然——突然就笑了出来。 这样“好”的婚事,傻子才会拒绝。 当然,我说的“好”,和他们理解的,恐怕不太一样。 见我发笑,周铭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把撕碎了原本写着我俩名字的订婚协议碎片,转而紧紧握住林薇薇的手:“薇薇别怕!这种虚荣的女人,不配进我周家的门!我今天就正式向伯父提亲,我要娶的人是你!” 林薇薇抬起他们十指紧扣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 我冷冷开口:“我攀附权势?” “那天清晨,是谁第一个发现海边飘着个人,吓得尖叫跑开?又是谁,等我费力把人拖上岸,发现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潜水表后,眼睛一亮,冲过来抢着做人工呼吸,还大声呼救想引来村民,把‘救人’的名头坐实?” “若论眼尖和手快,我确实比不上她。” “你胡说八道!”周铭怒气冲冲地打断我,“薇薇心地善良,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怎么会见死不救?你竟然这样污蔑她!” “那为什么顾家派人送来厚礼时,指明是感谢‘不顾自身安危、潜入冰冷海水施救的林小姐’,她却又一次抢在我前面,认下了这份恩情?”我寸步不让,“难道不是被那些闪闪发光的珠宝和成捆的现金晃花了眼?当时她摸着那件极品海珍珠项链舍不得放手的样子,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听说顾家少爷身体垮了,是个药罐子,她就不想嫁了,又急着把这‘天大的福气’推给我了?” 周铭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林薇薇则瞬间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当时顾家的人来得急,我怕你出海赶不回来,才替你出面接待。谁知道他们会误会……还下了婚书……这怎么能怪我呢?” 她轻轻摇晃着父亲的手臂:“爸爸,是不是因为铭哥哥选择了我,姐姐就恨上我了,非要这样诬陷我?” 父亲立刻心疼地搂住她,对我厉声道:“够了!林晚星,顾家是为了报恩,你是实际救人的人,这婚必须你嫁!薇薇不懂水性,万一哪天顾家问起救人的细节,穿帮了怎么办?我们林家担待不起!” 他说得冠冕堂皇,笔下却毫不含糊,直接在那份来自京市的婚书上,将名字改成了“林晚星”。 我看着他那流畅的动作,心底最后一丝期待也灭了。 也好。 顾家,京市顶级的豪门望族,虽然那位少爷据说病骨支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嫁过去,至少能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家,不用再看人脸色过日子。 不用再每天天不亮就跟着渔船出海,不用再被继母和妹妹使唤得像个小保姆,更不用再对着这个眼盲心瞎的未婚夫心存幻想。 “我嫁。”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2 婚书被父亲小心翼翼地封好,派人紧急送往京市。 林薇薇见大局已定,立刻收起眼泪,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得意,她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争这些口舌之快有什么用?爸爸疼我,铭哥哥爱我,你就算是正牌救命恩人,最后不还是得替我嫁给那个短命鬼?以后啊,你就守着你的活寡,在豪门深院里慢慢熬吧!” 说完,她像只骄傲的孔雀,转身就要走。 “慢着。”我叫住她。 “既然救人的功劳物归原主,那之前顾家送来的谢礼,你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了?” 林薇薇的生母当年是父亲在外面的女人,家境普通,她从小就对钱财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那些价值连城的谢礼,早就被她视为囊中之物,现在让我吐出来,简直是在割她的肉。 果然,她脸色一变,拽着父亲的胳膊撒娇:“爸爸!那些东西是顾家送给林家的,就是林家的!凭什么还给她?” 父亲面露难色:“晚星啊,你看……等你嫁到顾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这点东西,就让给妹妹吧……” 我看着他毫不掩饰的偏袒,心冷如铁。 “我偏要争。”我盯着父亲的眼睛,“今晚之前,我若见不到那些谢礼原封不动送回我房间,我就亲自给顾家去个电话,说明真相。顺便问问,顾家少爷如果知道他的‘救命恩人’在家中被如此欺负,会不会觉得林家……怠慢了他?” 我故意抬出顾家,父亲果然犹豫了,眼神闪烁。 “林晚星!她是你妹妹!你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周铭再次跳出来,挡在林薇薇面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真是最毒妇人心!” “不过是些身外之物,薇薇,还给她!”周铭转头安慰林薇薇,“等我们结婚,我的都是你的,肯定比她的好!” 林薇薇纵然万般不愿,在周铭的劝说和我的威胁下,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答应了。 傍晚,几个大箱子被抬进了我简陋的房间。 林薇薇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姐姐,点点吧,别说我贪了你的。” 我走上前,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却让我瞳孔一缩——根本不是顾家送来的珠宝首饰,而是一堆不堪入目的色情杂志和光盘! “林薇薇!你什么意思?”我猛地看向她。 林薇薇有恃无恐地笑了:“哎呀,姐姐,别激动嘛。等你嫁到顾家,什么好东西没有?这些俗物有什么好争的?妹妹我送给你的,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她走上前,用手指挑起一本杂志,封面上的画面令人作呕。 “听说啊,那种病得快死的男人,心里都变态着呢!自己不行,就喜欢折腾女人。姐姐你长得这么清淡,怕是伺候不好那种人。这些可都是妹妹我的珍藏,你好好学学,说不定洞房花烛夜能用上,少受点罪!” 她凑近我,压低声音,语气恶毒:“哦,对了,爸爸已经给顾家去过电话了,说你听说要嫁给个病人,又哭又闹,死活不愿意,正在家绝食抗争呢!顾家那边啊,现在对你印象可差得很!你还指望他们为你做主?做梦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竟然用这么龌龊的手段,不仅要我替嫁,还要彻底败坏我在顾家的印象,断我后路!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怒火喷涌而出。 林薇薇看着我难看的脸色,满意极了,目光又落在我床上那件折叠整齐的嫁衣上——那是我母亲生前亲手为我缝制的,用的是她出嫁时带来的一块上好苏绣锦缎,上面的缠枝莲纹是她一笔一画绣上去的。 “啧啧,这么好的料子,这么好的绣工,给姐姐穿,真是浪费了。”她眼神一转,对身后的保姆使了个眼色,“王妈,帮我拿过来,下个月我和铭哥哥结婚,正好用得上。” “不行!那是我阿娘留给我的!”我冲上去想抢回来。 却被那个身材粗壮的王妈一把推开,手肘重重磕在桌角,一阵钻心的疼。王妈更是顺势用脚狠狠碾过我的脚背! “都要嫁病鬼了,还嚣张什么?薇薇小姐看得上你的东西,是你的福气!”王妈唾沫横飞。 林薇薇拿起那件嫁衣,在自己身上比划着,笑得花枝乱颤:“嗯,大小正好合适。姐姐,你就安心等着嫁入‘豪门’吧!” 她抱着嫁衣,扬长而去。 手上的疼痛和脚背的麻木提醒着我刚才的屈辱。我踉跄着冲出家門,跑到后山我母亲的小小坟茔前,只想在阿娘坟前哭一场。 可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母亲坟前那块小小的石碑,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崭新的、刻着林薇薇生母名字的墓碑!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发现母亲的墓碑被随意丢在旁边的杂草丛里,已经断成了两截,上面还泼满了暗红色的、散发着腥臭的狗血! 这是最恶毒的诅咒!他们要让我母亲死后都不得安宁! “啊——!”我再也忍不住,发出凄厉的尖叫,转身就朝家里冲去。 我要找他们拼命! 3 我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进客厅,将林薇薇生母的牌位(他们竟然已经在家里给她立了牌位!)狠狠摔在地上! “林国栋!你告诉我,一个外室女的牌位,凭什么立在我阿娘的坟前?那块地是我阿娘当年自己选中的!” 父亲脸色大变,慌忙弯腰去捡:“你放肆!什么外室女!那是你小妈!” “小妈?她也配!”我气得浑身发抖,“我阿娘要不是当年发现你在外面养了她,怎么会气得重病不起,连带着我未出世的弟弟都没保住!你口口声声说后悔,转头就把她们接进门!现在连我阿娘死后的一寸净土都要夺走!” 父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闭嘴!过去的事还提它做什么!” 这时,林薇薇闻声赶来,看到地上的牌位,立刻尖叫起来:“林晚星!你敢摔我妈妈的牌位!” 她冲过来猛地推了我一把,捡起牌位抱在怀里,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狠狠砸在我脚边。 那正是我母亲那断成两截、沾满狗血的墓碑! “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拼了!”我目眦欲裂,冲上去抓住她的头发。 “住手!”周铭突然出现,一把将我拽开,用力之大,让我险些摔倒,他则牢牢将林薇薇护在身后,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林晚星,你简直是个泼妇!薇薇好心劝你,你竟敢动手打人,还亵渎长辈牌位,不可理喻!” “我亵渎?”我指着地上的断碑,声音嘶哑,“是她先用狗血玷污我阿娘的墓碑!是她抢了我阿娘的坟地!周铭你眼睛瞎了吗?” “姐姐,你怎么能血口喷人?”林薇薇立刻缩在周铭怀里,哭得楚楚可怜,“我只是想让我妈妈有个安息的地方,你何必这么容不下我们?你妈妈的墓碑是不小心摔坏的,狗血是不小心泼到的……爸爸,你看姐姐她……” 父亲被这场面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怒吼:“反了!反了!林晚星,你真是无法无天!来人!把她给我关进杂物间!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饿她几天,看她还有没有力气撒野!” 两个帮工立刻上前,不顾我的挣扎和叫骂,硬生生把我拖进了那间阴暗潮湿、堆满破烂的杂物间。 门被“哐当”一声锁上。 世界陷入黑暗和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锁链响动和林薇薇娇滴滴的声音。 “姐姐,明天顾家就来接人了,做妹妹的,再送你一份大礼。” 门被打开一条缝,几个黑影被推了进来,伴随着浓烈的酒臭和汗味。是村里那几个游手好闲、名声狼藉的二流子! 林薇薇站在门口的光亮处,笑靥如花:“几位大哥,我姐姐明天就要出嫁了,可惜她什么都不懂,你们今晚好好‘教教’她,怎么伺候男人。不过嘛……”她话音一转,“可得有点分寸,别真破了身子,不然顾家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待不起哦~” “林薇薇!你不是人!”我蜷缩在角落,恐惧和恶心让我浑身冰凉。 “姐姐,好好享受吧。”她轻笑着,关上了门。 黑暗中,几只油腻的手朝我伸来…… 我紧紧捂住嘴巴,将所有的尖叫和呜咽都堵在喉咙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血痕。 林薇薇,林国栋,周铭……今日之辱,他日我林晚星必百倍奉还! …… 我在杂物间被关了两天,直到顾家来接亲的前一晚,才被像丢垃圾一样放了出来。 第二天,我穿着一件继母不知从哪弄来的、质地粗糙的红色连衣裙,被面无表情地送上了一辆破旧的长途汽车——这就是我的“婚车”。 没有嫁妆,没有送亲队伍,只有我一个人,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伤痕,驶向那个陌生的、传说中的豪门顾家。 一路颠簸,我靠在肮脏的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我知道,我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改变。 不是坠入地狱,就是……杀出重围! ****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4 一路舟车劳顿,破旧的长途汽车最终停在了京市一个气派非凡的庄园门口。 高耸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门后是宽阔的车道和修剪整齐的园林,远处隐约可见几栋风格典雅的建筑。与我长大的那个海边小渔村相比,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喧闹的迎亲队伍,只有一个穿着严谨制服、表情一丝不苟的中年管家等在门口。 “是林晚星小姐吗?”管家语气平淡,带着疏离的审视,“我是顾府的管家,姓陈。请跟我来。” 我拎着自己那个小小的、寒酸的行李包,跟在他身后。庄园很大,安静得近乎压抑,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路上回响。 “少爷身体不适,正在静养,婚礼一切从简,委屈林小姐了。”陈管家边走边说,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委屈”二字,却带着若有似无的暗示。看来林家那边“又哭又闹、绝食抗争”的消息,已经先我一步传到了。 我被带到一栋独立的小楼,房间布置得简洁却舒适,只是透着一种长年无人居住的清冷。 “这里是‘听涛苑’,少爷吩咐让您暂时住下。需要什么可以按铃叫佣人。”陈管家说完,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人。 没有拜堂,没有宴席,甚至没有见到我那位传说中的“病秧子”丈夫。 这就是我的新婚之夜。 我坐在陌生的房间里,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逃离原生家庭的解脱,有对未来的茫然,更多的,是一种孤军奋战的紧绷。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被遗忘在了这栋小楼里。一日三餐有佣人准时送来,精致可口,但送餐的佣人从不与我多话,放下餐食便走。我尝试过在庄园里散步,但每次走到主宅附近,总会有保镖或佣人“适时”出现,礼貌而坚决地请我回“听涛苑”。 我被变相软禁了。 直到一周后的傍晚,我正坐在窗前看日落,房门被轻轻敲响。 没等我回应,门被推开。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被陈管家推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家居服,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身形消瘦,裹在柔软的羊毛毯里,更显得脆弱。但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静静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就是顾家少爷,顾深,我的“丈夫”。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久病的沙哑,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的心猛地一紧。果然,林家的污蔑生效了。 我攥紧了衣角,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应。否认?显得苍白。承认?更是自寻死路。 “既然不情愿,何必勉强。”他见我不语,语气更淡了几分,示意陈管家推他离开。 在他转身的刹那,一种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如果他就此放弃我,那我在这深宅大院里,就真的成了无依无靠的囚徒,别说报仇,连自保都难! 我不能让他走! 电光火石间,我猛地起身,几步冲到他轮椅前,几乎是扑跪下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不是的!”我仰起头,急切地看着他,语无伦次,“我没有不愿意!我……我是愿意的!” 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他低头看我,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我的皮囊,看清内里的真心。 “明知我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还这样投怀送抱?”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是在可怜我,还是……另有所图?” 【付费起点】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果然不信我。 屈辱和绝望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但我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仿佛这是我能抓住的唯一浮木。 “我没有可怜您,也没有所图!”我哽咽着,一只手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袋子,双手捧到他面前,“我……我知道您落水受了寒,身体不好。这是我用老家海边特产的几种暖身海藻,加上一些温补的药材磨成的药浴包,每天泡一泡,对驱除体内寒气有好处……我、我只是想您能舒服一点……” 顾深的目光落在我掌心那个简陋的、甚至有些粗糙的小袋子上,眼神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瞬。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俯身,伸手,用指腹轻轻揩去我脸上的泪痕。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柔。 “你当真……不怕被我拖累?”他问,声音低沉了许多。 “不怕!”我用力摇头,眼神坚定地望着他,“您能从那场海难里活下来,本身就是奇迹。我相信您一定会好起来!能留在您身边,是我的……福气。”最后三个字,我说得有些艰难,但无比清晰。 关键是我无处可去,无路可退。留在顾深身边,是我目前唯一可能翻盘的机会。 顾深眼底那抹审视终于彻底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我看不懂的情绪。他忽然低笑了一声,那笑声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愉悦? “起来吧。”他说。 我依言站起身,膝盖有些发麻。 他却并没有让陈管家推他离开,而是自己操控轮椅,转向了我房间内那张宽敞的沙发。 “推我过去。”他对我说。 我愣了一下,连忙上前,笨拙地推着轮椅到沙发边。他双手撑住沙发扶手,看似费力,实则动作流畅地挪到了沙发上坐下,然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坐。” 我迟疑地坐下,心跳如鼓。 他靠进沙发背,微微合眼,像是有些疲惫,又像是在感受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重新睁开眼,看向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决定性的力量: “外面那些传言,说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大部分,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我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那场海难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我的命。”他语气平淡,却透出森森寒意,“我将计就计,正好看看,这顾家内外,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 我瞬间明白了!他是在装病!是为了麻痹敌人,清理内鬼! 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奄奄一息的病秧子! 那么,我的处境…… “所以,你不用担心守活寡。”他忽然侧过头,靠近我,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更不用担心……我会‘不行’。”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烧了起来。想起林薇薇塞给我的那些龌龊东西,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至于林家……”顾深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如何待你,我已知晓。既然你选择留在我身边,那么,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顾深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受过的委屈,我会替你,一笔一笔讨回来。” 5 那一晚,顾深并没有留在我的房间。 他说:“戏要做足。在我‘康复’之前,我们暂时还需保持距离。” 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他不再把我当成一个需要防备的、带着林家烙印的“替嫁品”,而是……一个可以初步信任的盟友,甚至,是妻子。 第二天开始,我的待遇悄然改变。 我不再被限制在“听涛苑”,可以在庄园内大部分区域自由活动。陈管家对我的态度依旧恭敬,但那份疏离感消失了。送餐的佣人开始会微笑着问我合不合口味,是否需要添置什么。 顾深开始让我参与他的“康复”过程。每天,我会按照我带来的方子,亲自为他准备药浴。他则会“勉强”让我推着他在花园里散步,美其名曰“遵医嘱,适度活动”。 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会低声告诉我一些顾家的情况,他的叔伯、堂兄弟,公司里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我渐渐明白,他身处怎样的漩涡之中。 我也开始展露我的价值。我从小在海边长大,跟着村里的老中医学过辨识药材,懂一些粗浅的医理和药膳。我根据顾深的身体状况(当然是装出来的虚弱),调整药浴的配方,为他准备一些温补易消化的药膳。 他每次都会安静地接受,然后淡淡评价一句:“尚可。” 但我知道,他是满意的。因为他的眼神不再那么冰冷,偶尔,在我低头忙碌时,我能感觉到他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一种复杂的暖意。 一个月后,顾深提出要带我回林家“回门”。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归宁,更是一场戏,一场要向林家,向所有看轻我的人,宣告我身份变化的戏。 出发那天,车队浩浩荡荡,不再是来时那辆破旧长途车可比。顾深依旧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裹着厚厚的毯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我坐在他身边,能感觉到他毯子下紧握我的手,坚定而有力。 到达林家所在的小城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豪华的车队,训练有素的保镖,无不彰显着顾家的权势。 车子停在林家那栋略显陈旧的二层小楼前。父亲林国栋、继母、林薇薇,还有周铭,都站在门口。他们的表情精彩纷呈——有震惊,有嫉妒,有不安,还有强装出来的热情。 “晚星回来了!哎呀,顾少爷也来了,快请进快请进!”父亲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伸手想帮推轮椅。 顾深淡淡瞥了他一眼,陈管家立刻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隔开了父亲的手,亲自推着顾深进门。 林薇薇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身上。我今天穿的是顾深让人准备的定制连衣裙,料子剪裁皆属上乘,颈间戴着一串品相极佳的珍珠项链,衬得我肤色白皙,气质沉静,与一个月前那个灰头土脸的渔村女孩判若两人。 她身上穿着我那件母亲留下的苏绣嫁衣,改得有些不合身,此刻在我这身行头的对比下,反而显得廉价而可笑。 周铭看着我的眼神,更是充满了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 宴席上,顾深话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咳嗽几声。但他会细心地为我布菜,在我看他的时候,回以一个温和的眼神。他演足了一个体贴却病弱的丈夫。 而这无声的体贴,比任何言语都更刺痛某些人的心。 酒过三巡,林薇薇终于忍不住,夹枪带棒地开口:“姐姐真是好福气,嫁得这么好。顾少爷对姐姐这么体贴,想必身体是大好了?看来姐姐的‘冲喜’还真有用呢!” 这话恶毒至极,既暗示顾深之前病重,又暗讽我是“冲喜”的工具。 顾深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我却笑了笑,放下筷子,看向林薇薇:“妹妹说笑了。顾深的身体还在调养,谈不上大好。不过嘛,比起某些人……”我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和周铭,“至少我名正言顺,不用抢别人的东西。” 林薇薇脸色瞬间涨红。 周铭忍不住皱眉:“晚星,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薇薇她……” “周铭,”我直接打断他,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我现在是顾太太,请称呼我顾太太,或者林小姐。我们之间,还没熟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 周铭被噎得脸色发青。 父亲见状,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薇薇也是关心姐姐嘛。”他转向顾深,满脸堆笑,“顾少爷,您看,晚星在家里被我们宠坏了,性子直,您多包涵。” 顾深这才缓缓抬眼,目光扫过桌上众人,最后落在父亲脸上,语气平淡无波:“我的夫人,性子很好。我喜欢她这样。” 一句话,让整个饭桌瞬间安静下来。父亲的笑容僵在脸上,林薇薇和继母的表情更是难看。 就在这时,林薇薇突然捂住嘴,干呕了几下。 继母立刻夸张地叫起来:“哎呀!薇薇,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了?” 林薇薇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娇羞地瞥了周铭一眼,细声细气地说:“妈……你别瞎说,还不确定呢……” 周铭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一把抓住林薇薇的手:“薇薇,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 父亲也喜上眉梢:“好事啊!这可是双喜临门!” 林薇薇得意地看向我,声音拔高:“要是真的就好了。虽说怀孕辛苦,但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再苦也值得。唉,就是姐姐……怕是体会不到这种为人母的喜悦了……” 桌上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瞟向顾深和我,带着同情、怜悯,甚至幸灾乐祸。 我端着茶杯的手稳如泰山,轻轻吹了吹热气。 顾深却忽然开口,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谁说体会不到?” 他转向我,眼神温柔:“晚星,本来想等稳定了再说的。既然今天话赶话说到这里,不如就告诉家人这个好消息吧。” 我配合地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微微点头。 顾深对守在旁边的陈管家示意了一下。陈管家立刻拿出一个信封,递给父亲。 “林老先生,这是今早刚出来的检查报告。我们夫人,已经有一个月身孕了。医生说,胎像很稳。” 6 “不可能!” 林薇薇尖叫着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我,声音尖利得刺耳:“你撒谎!顾深他是个病秧子!他怎么可能让你怀孕?!谢晚星,你竟敢偷人!怀了野种想赖给顾家!” 她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父亲林国栋的脸色瞬间惨白,猛地一拍桌子:“孽障!我们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他转向顾深,语气惶恐又急切,“顾少爷!您千万别动怒!是我教女无方!我、我这就带她去把这个野种处理掉!绝不让这污秽脏了您的门楣!” “爸!”我放下茶杯,声音冷得像冰,“您连问都不问,就信她?” 周铭也回过神来,脸上带着鄙夷和一丝隐秘的快意:“林晚星,我真是瞎了眼!你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顾少爷,这种女人留不得!您可千万别心软!” 旁边的佣人闻言,眼神闪烁,似乎想上前。 顾深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淡淡说了一句:“陈管家。” 陈管家身影一动,那个想上前的佣人就被无声地制住,拖到了一边。 “惊了我夫人的胎,”顾深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国栋脸上,语气森然,“我要他的命。” 林国栋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顾……顾少爷……您这是……” “我的夫人,怀的是我顾深的骨肉。”顾深握住我的手,一字一顿,“轮得到你们来喊打喊杀?” 林薇薇不甘心地嘶喊:“顾少爷!您别被她骗了!她肯定是在嫁给你之前就不干净了!我……我亲眼看见的!有好几个男人半夜进过她的房间!” 顾深抬眸,眼神锐利如箭射向林薇薇:“好几个男人?半夜?” 他突然冷笑一声:“所以,当初我派人查到,在我夫人出嫁前夜,有几个地痞流氓被收买,意图潜入她房间行不轨之事……幕后主使,就是你?” 林薇薇一愣,随即像是找到了靠山,连忙点头:“是……是我!但我那是为了她好!我怕她不懂怎么伺候您,才找人去……去教教她!谁知道她竟然借此机会偷人!这孩子绝对不是您的!” “为了她好?”顾深的声音冷得能冻死人,“找人去羞辱她,是为了她好?” 他猛地提高声音:“来人!” 几名黑衣保镖应声而入。 林薇薇脸上先是一喜,以为要抓我,立刻喊道:“对!快把这个贱人抓起来!” 可保镖却径直走向她,一把扭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抓错人了!是她!是谢晚星!”林薇薇拼命挣扎,尖叫。 顾深站起身,虽然依旧消瘦,但此刻却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抓的就是你!林薇薇,你冒领救命之恩,抢夺谢礼,毁人嫁衣,玷污其母坟茔,甚至在新婚前夜找人意图不轨……真当我顾深是死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目光如炬,扫过脸色惨白的林国栋和目瞪口呆的周铭。 “今日我夫人回门,是给你们林家脸面。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我不要!顾少爷饶命!我知道错了!”林薇薇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 顾深丝毫不为所动,对保镖下令:“把她带下去,先让她把当初怎么欺负我夫人的,一桩桩一件件,自己说清楚!然后,交给法律处理!至于那些帮凶……”他冷冷地看向当初推搡过我的王妈等人,“一个都不准放过!” 保镖立刻将哭喊咒骂的林薇薇拖了下去。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 **第三部分** 7 林薇薇杀猪般的哭嚎声渐渐远去。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剩下林国栋粗重的喘息和继母压抑的啜泣。 周铭脸色煞白,看着林薇薇被拖走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下一个就会轮到他。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到顾深面前。 “顾少爷!九千岁!不,顾总!”他语无伦次,声音发抖,“都是林薇薇!是她勾引我!是她心思恶毒,处处陷害晚星……不,是顾太太!我早就受不了她了!我……我今天就休了她!” 他说着,竟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看墨迹显然是刚写不久,他用力将休书扔向林薇薇消失的方向,仿佛要撇清所有关系:“林薇薇!你我从此恩断义绝!” 这一幕,无耻得令人作呕。 林薇薇若是在场,怕是要气得吐血。 顾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淡淡吐出两个字:“聒噪。” 陈管家立刻示意,一名保镖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周铭从地上提起来。 “顾总!饶命啊!我对顾太太从无二心……不,我是不敢有二心啊!”周铭吓得屁滚尿流,裤裆处甚至湿了一小片。 顾深这才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的眼睛,再敢乱看,我不介意让你和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他刻意加重了这四个字)做个伴。” 周铭瞬间噤声,面如死灰,被保镖拖了出去,想必下场不会比林薇薇好多少。 林国栋看着这接连的变故,终于承受不住,瘫软在地,老泪纵横地爬向我脚边:“晚星……晚星!我的好女儿!爸爸错了!爸爸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你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求求顾少爷,饶了薇薇,饶了爸爸吧!林家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我看着脚下这个曾经对我呼来喝去、视若草芥的男人,如今卑微如尘的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缓缓抽回被他碰到的裙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 “父女?当你纵容林薇薇抢我功劳、夺我嫁衣、毁我阿娘安息之地时,你可曾想过父女之情?” “当你默许甚至帮着她,在新婚前夜找那些地痞流氓来‘教导’我时,你可曾想过我是你的女儿?” “当你为了讨好顾家,毫不犹豫地在婚书上写下我的名字,把我推向一个你以为的‘火坑’时,你可曾有过一丝犹豫?” 我每问一句,林国栋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我转过身,不再看他,“从你默许他们把我阿娘的墓碑丢在杂草里泼上狗血的那一刻起,我就没爹了。” 顾深握住我的手,对陈管家吩咐道:“林氏企业,彻查。所有非法所得,一律追缴。林国栋,移交司法机关,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他又看向我:“晚星,你母亲的东西,还有顾家当初送来的谢礼,我会让人一件不少,全部清点出来,送回公馆。” 我点了点头。 很快,保镖和工作人员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点、查封林家的财产。那些曾经被林薇薇视若珍宝的珠宝、现金,连同我母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都被装箱抬走。 林国栋看着几十年经营的家当被顷刻搬空,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彻底晕死过去。那个一直瑟缩在一旁的继母,也瘫软在地,哭天抢地。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由顾深牵着,走出了这个充满不堪回忆的所谓的“家”。 8 回到京市顾家后,我的生活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宁。 顾深不再需要伪装病弱,他开始逐步接手顾家的核心业务,以雷霆手段整顿内部,清理那些在他“病重”期间蠢蠢欲动的势力。他的身体在精心调养和我的药膳辅助下,也日渐康复,恢复了往日的挺拔与锐气。 他为我请来了最好的产科医生和营养师,确保我和孩子的健康。庄园里的佣人对我毕恭毕敬,再无人敢怠慢。我不用再为生计奔波,不用再看人脸色,终于可以安心养胎,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重新拾起了对中医药的兴趣,顾深不仅没有反对,反而非常支持,为我请来了名师指导,还专门在家里为我布置了一间设备齐全的药房。他说:“我的命是你从海里捞回来的,你的医术,或许能救更多人。” 我们之间,从最初基于利益和生存的联盟,渐渐滋生出了真正的温情与默契。他忙碌之余,总会抽时间陪我散步,听我讲海边长大的趣事,也会跟我分享商场上的波谲云诡。夜晚,他会小心地拥着我,手掌轻柔地覆在我微隆的小腹上,感受着新生命的悸动。 偶尔,陈管家会带来一些关于林家的后续消息。 林氏企业经查偷税漏税、非法经营,数额巨大,被罚没全部资产,宣告破产。林国栋被判入狱,刑期漫长。继母在林家垮台后便卷了所剩无几的细软跑了,不知所踪。 周铭家也受到牵连,生意一落千丈,他本人更是因为试图骚扰我,被顾深派人“警告”后,变得疯疯癫癫,据说最后消失在了某个下等街区。 至于林薇薇,她涉嫌多项罪名,包括诽谤、诬陷、教唆伤害等,证据确凿,被判了重刑。狱中的日子自然不好过,听说她受不了落差,精神早已崩溃。 听到这些消息,我心中并无太多快意,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那些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和屈辱,仿佛已经随着时间,变成了遥远的、模糊的影子。 九个月后,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健康的男孩。 产房外,一向沉稳的顾深第一次露出了近乎慌乱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眼神里的温柔和珍视,几乎要溢出来。 他给孩子取名顾念安,寓意平安顺遂,岁月安宁。 皇上(顾家与京中权贵关系密切,此处为艺术加工)听闻喜讯,也派人送来了丰厚的贺礼。顾深的“康复”和得子,让他在顾家的地位更加稳固,无人再敢质疑。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孩子满月那天,阳光极好。顾深抱着咿呀学语的念安在花园里晒太阳,我坐在旁边的秋千上看着他们。 小家伙挥舞着小手,去抓顾深衬衫上的纽扣,嘴里发出含糊的音节。 顾深低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儿子的小脸蛋,惹得孩子咯咯直笑。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穿越阳光,落在我身上,深邃的眼眸里盛满了清晰可见的爱意和满足。 “晚星,”他抱着孩子向我走来,声音低沉而温暖,“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我笑着迎上他的目光,伸出手,与他十指紧扣。 庭院里,花香馥郁,孩子的笑声清脆悦耳。曾经冰冷的海水,算计的阴谋,刻骨的仇恨,都已被时光冲刷得模糊。 我靠在顾深坚实的臂膀里,看着怀中熟睡的儿子,心中一片宁静圆满。 深海之下,或许曾有黑暗与冰冷,但奋力挣扎,终能浮出水面,拥抱星光。 而我的星光,此刻正紧握着我的手,照亮了余生的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