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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7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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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林晚,快跳车!” 沈知行的吼声被爆炸声撕裂,他猛地将我推向敞开的后备箱。轮胎在碎石路上打滑,扬起的尘土混着血腥味灌进我的喉咙。我们的蜜月旅行,变成了一场针对他白月光苏晴的逃亡。 而我,是他亲手丢下的弃子。 身体砸在滚烫的柏油路上时,我看见那辆载着沈知行和苏晴的越野车绝尘而去,甚至没有减速。异国街头,硝烟弥漫,尖叫和流弹成了我接下来七天唯一的伴侣。 **一周后。** 当我像一具被榨干的躯壳蜷缩在断墙角落,以为生命将尽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逃难的人潮,踉跄着向我奔来。 “晚晚!” 是陆止。我的青梅竹马。他脸上全是灰土和擦伤,昂贵的西装破烂不堪,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力气大得几乎要勒断我的骨头。“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找了你整整七天!” 那一刻,我以为上帝终于撕开了绝望的口子,投下了一束光。 陆止将我带回国,寸步不离地陪着我。我夜夜惊梦,尖叫着醒来,总是他第一个冲进房间,紧紧握住我的手,一遍遍说:“别怕,晚晚,都过去了,有我在。” 他帮我联系心理医生,耐心疏导我走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阴霾。半年后,当我终于能勉强正常生活时,陆止在一个洒满星光的露台上,捧着戒指向我跪下。 “晚晚,我知道这个时候求婚可能不合适。但看着你受苦,我才明白我不能再等了。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疲惫,想起沈知行决绝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救赎。我点了点头。 婚后,陆止体贴入微。直到我查出怀孕。 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我转圈,眼眶通红,逢人便说他要当爸爸了。他甚至开始亲手布置婴儿房,买了一大堆育儿书,每天晚上贴着我的肚子傻笑:“宝宝,我是爸爸。” 我以为我终于触摸到了幸福的轮廓,直到那个午后。 我炖了汤,想去陆止公司给他一个惊喜。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的对话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陆止,苏晴的病情又恶化了,医生说必须尽快进行骨髓移植。”——是沈知行的声音! 陆止的回应冷静得可怕:“我知道。林晚已经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脐带血就是希望。我已经联系好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万无一失。” 沈知行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你为了苏晴,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生子?” 然后,我听到了陆止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苦涩和自嘲的笑。 “你呢?当初为了她,能把林晚推下车挡枪。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她,牺牲一段婚姻,一个孩子?只要苏晴能活下来,健康快乐,让我做什么都行。” “哐当——” 我手中的保温盒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办公室里的谈话戛然而止。 门被猛地拉开,陆止和沈知行惊愕的脸出现在门口。陆止的眼神瞬间慌乱,下意识地想上前:“晚晚?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着他们,这两个我曾倾心信赖的男人。一个为了旧爱将我推入地狱,一个编织温柔陷阱只为利用我的孩子。 原来,我的人生,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们献给苏晴的祭品。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弯腰干呕起来,眼泪却流不出来。心口那个被沈知行撕开的洞,此刻被陆止用更冰冷的方式,彻底凿穿了。 我直起身,抹了把嘴角,看着面如死灰的陆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陆止,我们去医院做产检吧。我有点不舒服。” 陆止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好,我陪你去。” 去医院的路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冰凉潮湿,不停地解释:“晚晚,你听我说,刚才那些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闭上眼,靠在车窗上,隔绝了他的声音。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是脐带血不是用来救苏晴的?还是你陆止其实是爱我的? 谎言重复千遍,也变不成真理。 在医院,我拿到了产检报告。宝宝很健康。 “医生,”我平静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麻烦帮我预约流产手术。” 医生震惊地看着我:“陆太太,您考虑清楚了吗?陆先生他……” “他不是我先生。”我打断他,“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 手术同意书签得很快。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醉剂注入血管的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街头,沈知行决绝的眼神,陆止此刻虚伪的焦急……最终都化作了苏晴柔弱苍白却带着胜利微笑的脸。 也好。既然这个世界不值得,那我的孩子,也不必来受苦。 从手术室出来,我脸色苍白如纸。小腹传来阵阵隐痛,提醒着我那刚刚失去的小生命。 陆守在外面,一见我出来,立刻冲上来扶住我,眼底是真切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晚晚,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宝宝还好吗?”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那里平坦依旧,却已空空如也。 我看着他表演,只觉得无比讽刺。 “宝宝没事。”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我累了,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陆止忙不迭地答应,搀扶着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品。 回到家,他把我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他离开卧室后,我挣扎着起身,走进了他的书房。 那个他从不允许我轻易进入的“圣地”。 书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是瑞士一家顶级私人医院的预约确认函,患者姓名:Su Qing。预约项目:脐带血造血干细胞移植术前评估。 电脑屏幕还亮着,页面停留在搜索界面:“孕早期流产对母体的影响”、“流产后再次怀孕的最佳时机”。 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本厚厚的皮质笔记本。我鬼使神差地打开。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关于苏晴的记录。 “晴晴畏寒,室内温度需恒定在26度。” “晴晴喜欢铃兰,别墅后院可辟一块花田。” “晴晴化疗后食欲不振,需寻找擅长法餐的厨师,她留学时最爱。” 一页页,一行行,字迹工整,情深似海。 而我,他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他这本“爱的圣经”里,找不到只言片语。 我合上笔记本,指尖冰凉。走到书房的保险柜前,输入了苏晴的生日——我曾偶然见陆止用过。 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机密文件。只有厚厚一叠照片。 全是苏晴。笑的,哭的,安静的,撒娇的。从青涩少女到病弱美人。 照片下面,压着几份股权转让协议和巨额保单,受益人均是苏晴。 原来,他不仅算计我的孩子,连他死后,都为苏晴铺好了锦绣前程。 我靠在冰冷的保险柜上,缓缓滑坐在地。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彻底的荒诞和冰凉。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记忆深处的号码。 “喂,是‘幽灵’吗?”我压低了声音,“我要一套最高规格的假死服务。” “时间定在三天后。方式……车祸,制造意外。结局是一尸两命。” “定金我会马上打给你。事成之后,尾款和一份‘礼物’会一起送到你手上。”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里那段在医院录下的,陆止和沈知行的对话音频发了过去。附言:“等我‘死’后,把它公之于众。” 然后,我起身,走到书桌前,拿出离婚协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晚。结束这一切。 **** --- **第二部分** 陆止端着热粥进来时,我已经躺回床上,闭着眼,装作睡着。 他把粥放在床头,替我掖了掖被角,指尖无意间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迟疑和……颤抖? “晚晚,”他极轻地唤了一声,像是叹息,“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利用我?还是对不起,没能保住那个本就不该存在的孩子? 我没有睁眼。直到他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我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陆止似乎想弥补什么,变得异常殷勤。他推掉了所有工作,陪在我身边,嘘寒问暖,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一种近乎讨好的小心。 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突然,画面切换到一个熟悉的寺庙——那是当年我和陆止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香火鼎盛。 “本台最新消息,今日上午,陆氏集团总裁陆止先生现身灵隐寺,为祈福竟三步一叩,跪行完九千级台阶,双膝磨破,场面令人动容。据知情人士透露,陆总此举是为心中所爱祈求平安……” 镜头拉近,特写落在陆止鲜血淋漓的膝盖和那双写满“虔诚”的眼睛上。 他对着话筒,声音沙哑却坚定:“只要我所爱之人能平安顺遂,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新闻一出,我的手机瞬间被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消息挤爆。 “晚晚!你老公也太爱你了吧!刚怀孕就为你做到这一步!”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陆总还投资了妇幼保健院,就为了确保你生产顺利!” 我看着屏幕上陆止那张深情款款的脸,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他所爱之人?平安顺遂? 我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噪音消失,世界安静得可怕。 陆止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铃兰。铃兰,苏晴最喜欢的花。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温柔:“晚晚,你看新闻了?别担心,我没事。只要你和宝宝好,我怎么样都行。”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求的平安符呢?” 陆止眼神闪烁了一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啊……那个,不小心弄丢了。不过没关系,我再给你求个更好的。” “不用了。”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他,“我看中了城西那套湖边别墅,你买下来送我当产房吧。现在就要。” 陆止明显松了口气,似乎觉得我只要还肯要东西,就代表事情有转圜余地。他看都没看协议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名字。 “好!只要你喜欢,我马上让人去办!” 他签得毫不犹豫,仿佛只是签下一张无关紧要的支票。 我把协议收好,准备离开。 陆止却坚持要送我:“你刚……身体虚,一个人我不放心。” 就在我们走到医院门口时,陆止的助理急匆匆跑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陆止脸色骤变,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跟我来!”他几乎是拖着把我拉进了旁边一个诊疗室。 “医生!她是O型阴性血!抽她的!快!”陆止对着里面的医生吼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焦灼和命令。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护士按在椅子上,冰冷的针头刺入了我的血管。 鲜血汩汩流出,流入采血袋。400cc,500cc,600cc…… 眩晕感阵阵袭来。 我听见医生对陆止说:“陆总放心,苏小姐那边我们一定尽全力。” 抽血结束后,我几乎虚脱。陆止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看着脸色苍白的我,眼神复杂,带着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 他蹲下身,握着我的手:“晚晚,你别怪我。这是在给我们的孩子积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是陌生人,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 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虚弱地点点头:“我明白。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想自己回去休息。” “那怎么行!”陆止立刻拒绝,试图搀扶我,“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陪着你。” 刚走出诊疗室,就遇到了被杜晟搀扶着的苏晴。她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一丝隐秘的挑衅。 “林晚姐,”她声音柔柔弱弱,“谢谢你救了我。我请大家吃个饭吧,聊表心意。” 我还没开口,陆止已经抢先答应:“好,晴晴你有心了。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很清淡,适合你。” 【付费起点】 餐厅包间里,陆止熟练地点菜,细心地嘱咐服务员不要放香菜,不要加辣,汤要炖得久一点……全是苏晴的喜好。 他甚至顺手把服务生刚倒的一杯芒果汁推到我面前:“晚晚,你喝这个,补充维生素,对孩子好。” 我看着那杯黄色的液体,心里一片冰凉。他记得苏晴所有忌口,却不记得我对芒果严重过敏。 席间,陆止起身去洗手间。 苏晴立刻凑近我,脖子上挂着的,正是新闻里陆止“求”来的那块据说“丢了”的玉牌。她压低声音,带着恶意的笑: “林晚姐,听说你流产了?真可惜啊。不过没关系,止哥哥说了,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孩子也一样。毕竟,晴晴的病等不了太久,你说是不是?”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她。 她笑得更加得意,突然伸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清脆响亮。然后她用力扯下脖子上的玉牌摔在地上,玉牌应声碎裂。 下一秒,陆止和杜晟推门而入。 苏晴瞬间泪如雨下,扑进陆止怀里,指着我对杜晟哭诉:“晟哥!林晚姐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她说我勾引止哥哥,要划花我的脸……我……我不想活了!” 陆止看着苏晴脸上的红痕和地上的碎玉,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骇人。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把将我狠狠推开! “林晚!你闹够了没有!” 我猝不及防,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小腹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抛弃的异国街头。 绝望,冰冷,背叛。 陆止似乎被我的样子吓到,愣了一下,想上前扶我:“晚晚,我……” “都是我的错!”苏晴尖叫一声,打断了他,猛地朝包间外冲去,“我这就消失,再也不碍你们的眼!” 陆止看看我,又看看跑出去的苏晴,眼神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一咬牙,追着苏晴跑了出去。 杜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紧随其后。 包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小腹的疼痛越来越清晰,身下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我捂着肚子,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终于决堤。 原来,心死之后,连疼痛都变得如此麻木。 我挣扎着掏出手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那个号码。 “计划……提前。就今天……现在……” 说完,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 **第三部分**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病房。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陆止守在床边,双眼布满血丝,紧紧握着我的手。“晚晚!你醒了!太好了!你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情绪激动导致流产术后大出血……” 流产术后大出血? 我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是“幽灵”的手笔。他们把我的“意外”提前,并完美地融入了这场冲突。 也好。省得我再演下去。 我抽回手,转过脸,不想看他。 “晚晚……”陆止的声音带着痛苦和哀求,“我知道你恨我。是我不好,我不该推你……我当时只是……我只是急了……晴晴她身体不好,我怕她做傻事……” “她没事吧?”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陆止顿了一下,眼神闪烁:“她……她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晚晚,你别担心她,好好养好身体最重要。我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还会有的?为了继续救你的苏晴吗? 我闭上眼,不再说话。 陆止在我病房里守了整整两天,寸步不离,喂水喂饭,体贴入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几乎又要被这深情的假象所迷惑。 第三天清晨,趁陆止被医生叫去谈话,我拔掉手背上的针头,换上了自己来时那套早已被“幽灵”处理过的、带着些许摩擦和疑似灼烧痕迹的衣服。然后,拿着提前准备好的假证件和机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 去机场的路上,我打开了关闭几天的手机。 无数个未接来电和消息涌了进来,绝大部分来自陆止。还有几条,是苏晴发来的。 最新一条彩信,是一段视频。背景是医院的VIP病房,苏晴靠在床头,陆止正细心地给她削苹果。 苏晴对着镜头,笑得甜美又恶毒:“林晚姐,看到新闻了吗?你‘死’得可真惨啊。不过你放心,止哥哥我会替你照顾好的。你安心去吧,你那个没福气的孩子,也会很快有弟弟妹妹代替的哦。” 我面无表情地关掉视频,删除了信息。 然后,我看到了推送的本市头条新闻—— “重磅!陆氏总裁夫人林晚车祸身亡,一尸两命!事发前曾现身医院,疑因丈夫出轨争执后情绪失控!” 新闻配了一段模糊但极具冲击力的行车记录仪视频:一辆红色的跑车在弯道失控,猛地撞向路边护栏,瞬间爆炸起火,火光冲天。报道称,车内女子当场死亡,烧得面目全非,经DNA比对,确认为林晚。法医检测证实其已怀有身孕。 新闻下方,附带着我“生前”提供的录音链接——陆止和沈知行那段关于利用孩子救苏晴的对话,清晰可辨。 舆论瞬间引爆。 “天啊!原来所谓的宠妻狂魔都是假的!” “陆止和沈知行也太渣了吧!合起伙来骗婚骗子宫!” “苏晴就是个绿茶婊!恶心!” “林晚太可怜了,被两个男人这样利用!” “陆氏股价暴跌!活该!” 我关掉手机,戴上墨镜,走进了机场安检通道。目的地,一个南方宁静的滨海小城。那里有我母亲去世前留下的一栋老房子。 从北到南,飞机穿越云层。我望着舷窗外翻滚的云海,心中奇异地平静。那个叫林晚的,为爱痴傻、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女人,已经在那场“车祸”中死去了。 从现在开始,我是宋离。一个新的,只为自己而活的人。 **一年后,滨海小城**第二部分** “林晚,快跳车!” 沈知行的吼声被爆炸声撕裂,他猛地将我推向敞开的后备箱。轮胎在碎石路上打滑,扬起的尘土混着血腥味灌进我的喉咙。我们的蜜月旅行,变成了一场针对他白月光苏晴的逃亡。 而我,是他亲手丢下的弃子。 身体砸在滚烫的柏油路上时,我看见那辆载着沈知行和苏晴的越野车绝尘而去,甚至没有减速。异国街头,硝烟弥漫,尖叫和流弹成了我接下来七天唯一的伴侣。 **一周后。** 当我像一具被榨干的躯壳蜷缩在断墙角落,以为生命将尽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逆着逃难的人潮,踉跄着向我奔来。 “晚晚!” 是陆止。我的青梅竹马。他脸上全是灰土和擦伤,昂贵的西装破烂不堪,眼神却亮得吓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力气大得几乎要勒断我的骨头。“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找了你整整七天!” 那一刻,我以为上帝终于撕开了绝望的口子,投下了一束光。 陆止将我带回国,寸步不离地陪着我。我夜夜惊梦,尖叫着醒来,总是他第一个冲进房间,紧紧握住我的手,一遍遍说:“别怕,晚晚,都过去了,有我在。” 他帮我联系心理医生,耐心疏导我走出创伤后应激障碍的阴霾。半年后,当我终于能勉强正常生活时,陆止在一个洒满星光的露台上,捧着戒指向我跪下。 “晚晚,我知道这个时候求婚可能不合适。但看着你受苦,我才明白我不能再等了。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眼底的真诚和疲惫,想起沈知行决绝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救赎。我点了点头。 婚后,陆止体贴入微。直到我查出怀孕。 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抱着我转圈,眼眶通红,逢人便说他要当爸爸了。他甚至开始亲手布置婴儿房,买了一大堆育儿书,每天晚上贴着我的肚子傻笑:“宝宝,我是爸爸。” 我以为我终于触摸到了幸福的轮廓,直到那个午后。 我炖了汤,想去陆止公司给他一个惊喜。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的对话让我瞬间僵在原地。 “陆止,苏晴的病情又恶化了,医生说必须尽快进行骨髓移植。”——是沈知行的声音! 陆止的回应冷静得可怕:“我知道。林晚已经怀孕了,等孩子生下来,脐带血就是希望。我已经联系好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万无一失。” 沈知行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你为了苏晴,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和一个你不爱的人结婚生子?” 然后,我听到了陆止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苦涩和自嘲的笑。 “你呢?当初为了她,能把林晚推下车挡枪。我为什么不能为了她,牺牲一段婚姻,一个孩子?只要苏晴能活下来,健康快乐,让我做什么都行。” “哐当——” 我手中的保温盒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办公室里的谈话戛然而止。 门被猛地拉开,陆止和沈知行惊愕的脸出现在门口。陆止的眼神瞬间慌乱,下意识地想上前:“晚晚?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着他们,这两个我曾倾心信赖的男人。一个为了旧爱将我推入地狱,一个编织温柔陷阱只为利用我的孩子。 原来,我的人生,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们献给苏晴的祭品。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弯腰干呕起来,眼泪却流不出来。心口那个被沈知行撕开的洞,此刻被陆止用更冰冷的方式,彻底凿穿了。 我直起身,抹了把嘴角,看着面如死灰的陆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陆止,我们去医院做产检吧。我有点不舒服。” 陆止愣了一下,连忙点头:“好,好,我陪你去。” 去医院的路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手心冰凉潮湿,不停地解释:“晚晚,你听我说,刚才那些话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闭上眼,靠在车窗上,隔绝了他的声音。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是脐带血不是用来救苏晴的?还是你陆止其实是爱我的? 谎言重复千遍,也变不成真理。 在医院,我拿到了产检报告。宝宝很健康。 “医生,”我平静地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麻烦帮我预约流产手术。” 医生震惊地看着我:“陆太太,您考虑清楚了吗?陆先生他……” “他不是我先生。”我打断他,“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了。” 手术同意书签得很快。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醉剂注入血管的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街头,沈知行决绝的眼神,陆止此刻虚伪的焦急……最终都化作了苏晴柔弱苍白却带着胜利微笑的脸。 也好。既然这个世界不值得,那我的孩子,也不必来受苦。 从手术室出来,我脸色苍白如纸。小腹传来阵阵隐痛,提醒着我那刚刚失去的小生命。 陆止守在外面,一见我出来,立刻冲上来扶住我,眼底是真切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晚晚,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宝宝还好吗?”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上,那里平坦依旧,却已空空如也。 我看着他表演,只觉得无比讽刺。 “宝宝没事。”我轻轻推开他的手,“我累了,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陆止忙不迭地答应,搀扶着我,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品。 回到家,他把我安顿在床上,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他离开卧室后,我挣扎着起身,走进了他的书房。 那个他从不允许我轻易进入的“圣地”。 书桌上,摊开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是瑞士一家顶级私人医院的预约确认函,患者姓名:Su Qing。预约项目:脐带血造血干细胞移植术前评估。 电脑屏幕还亮着,页面停留在搜索界面:“孕早期流产对母体的影响”、“流产后再次怀孕的最佳时机”。 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本厚厚的皮质笔记本。我鬼使神差地打开。 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关于苏晴的记录。 “晴晴畏寒,室内温度需恒定在26度。” “晴晴喜欢铃兰,别墅后院可辟一块花田。” “晴晴化疗后食欲不振,需寻找擅长法餐的厨师,她留学时最爱。” 一页页,一行行,字迹工整,情深似海。 而我,他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他这本“爱的圣经”里,找不到只言片语。 我合上笔记本,指尖冰凉。走到书房的保险柜前,输入了苏晴的生日——我曾偶然见陆止用过。 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没有机密文件。只有厚厚一叠照片。 全是苏晴。笑的,哭的,安静的,撒娇的。从青涩少女到病弱美人。 照片下面,压着几份股权转让协议和巨额保单,受益人均是苏晴。 原来,他不仅算计我的孩子,连他死后,都为苏晴铺好了锦绣前程。 我靠在冰冷的保险柜上,缓缓滑坐在地。眼泪终于后知后觉地涌了出来,不是悲伤,而是彻底的荒诞和冰凉。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记忆深处的号码。 “喂,是‘幽灵’吗?”我压低了声音,“我要一套最高规格的假死服务。” “时间定在三天后。方式……车祸,制造意外。结局是一尸两命。” “定金我会马上打给你。事成之后,尾款和一份‘礼物’会一起送到你手上。” 挂断电话,我将手机里那段在医院录下的,陆止和沈知行的对话音频发了过去。附言:“等我‘死’后,把它公之于众。” 然后,我起身,走到书桌前,拿出离婚协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林晚。结束这一切。 ******第三部分** 陆止端着热粥进来时,我已经躺回床上,闭着眼,装作睡着。 他把粥放在床头,替我掖了掖被角,指尖无意间拂过我的脸颊,带着一丝迟疑。 “晚晚,”他极轻地唤了一声,“对不起。” 我没有睁眼。直到他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我才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第二天,电视里播放着本地新闻。 “本台最新消息,陆氏集团总裁陆止先生今日现身灵隐寺,为祈福竟三步一叩,跪行完九千级台阶,双膝磨破……” 镜头特写落在陆止鲜血淋漓的膝盖和那双写满“虔诚”的眼睛上。 他对着话筒说:“只要我所爱之人能平安顺遂,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我的手机瞬间被消息挤爆。 “晚晚!你老公也太爱你了吧!” 我看着屏幕上陆止的脸,只觉得讽刺。 陆止刚好回来,手里捧着一束娇艳的铃兰——苏晴最喜欢的花。 他脸上带着疲惫和温柔:“晚晚,你看新闻了?我没事。只要你和宝宝好就行。” “你求的平安符呢?”我问。 陆止眼神闪烁:“不小心弄丢了。我再给你求个更好的。” “不用了。”我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递给他,“我看中了城西那套湖边别墅,你买下来送我。现在就要。” 陆止松了口气,看都没看就签了名字。“好!只要你喜欢!” 他签得毫不犹豫。 我把协议收好,准备离开。陆止坚持要送我。 走到医院门口,他的助理急匆匆跑来耳语几句。陆止脸色骤变,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跟我来!”他几乎是拖着把我拉进旁边诊疗室。 “医生!她是O型阴性血!抽她的!快!”陆止吼道,语气焦灼。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椅子上,针头刺入血管。 400cc,500cc,600cc……眩晕感阵阵袭来。 我听见医生对陆止说:“陆总放心,苏小姐那边我们一定尽全力。” 抽血结束,我几乎虚脱。陆止看着苍白的我,眼神复杂。 “晚晚,这是在给我们的孩子积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不对?” 我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地点点头:“你留下来照顾她吧,我想自己回去。” “那怎么行!”陆止立刻拒绝,搀扶我,“你是我老婆,我当然要陪着你。” 刚走出诊疗室,遇到被沈知行搀扶的苏晴。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挑衅。 “林晚姐,谢谢你救了我。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我还没开口,陆止已经答应:“好,晴晴你有心了。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付费起点】 餐厅包间里,陆止熟练地点菜,嘱咐不要放香菜,不要加辣……全是苏晴的喜好。 他甚至把芒果汁推到我面前:“晚晚,你喝这个,补充维生素,对孩子好。” 他记得苏晴所有忌口,却不记得我对芒果严重过敏。 席间,陆止起身去洗手间。 苏晴立刻凑近,脖子上挂着陆止“求”来的玉牌。她压低声音: “林晚姐,听说你流产了?真可惜。止哥哥说了,等你身体养好,我们再要一个孩子。毕竟,晴晴的病等不了太久。” 我猛地抬头盯着她。 她笑得得意,突然伸手狠狠扇自己两巴掌,然后扯下玉牌摔碎。 陆止和沈知行推门而入。 苏晴泪如雨下,扑进陆止怀里:“知行哥!林晚姐她不肯原谅我!她说我勾引止哥哥,要划花我的脸……” 陆止看着苏晴脸上的红痕和碎玉,眼神冰冷,一把将我狠狠推开! “林晚!你闹够了没有!” 我后背撞墙,小腹剧痛。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回到被抛弃的街头。 陆止愣了一下想扶我:“晚晚,我……” “都是我的错!”苏晴尖叫着朝外冲去,“我这就消失!” 陆止看看我,又看看苏晴,挣扎片刻,最终追了出去。 沈知行冷冷看我一眼,也紧随其后。 我靠着墙滑坐在地。小腹疼痛加剧,身下有温热液体涌出。 我捂着肚子,看着空荡的门口,低低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决堤。 心死之后,连疼痛都麻木。 我挣扎着掏出手机,用尽力气拨通号码。 “计划……提前。就现在……” 眼前一黑,我失去意识。 **一年后,滨海小城。** 我经营着一家小花店,叫“离岸”。阳光、海风、花香,日子平静。 直到那天,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玻璃门,风铃清脆作响。 我正低头修剪花枝,听到客人说:“老板,一束向日葵。” 抬头瞬间,血液凝固。 陆止站在面前,瘦削憔悴,眼窝深陷,手里紧握着一份泛黄的报纸。 他看着我,瞳孔震颤,声音嘶哑破碎:“晚晚……真的是你?” 我放下花剪,语气疏离:“先生,你认错人了。” “不!不可能!”他激动上前,“你的眼睛,你耳后那颗痣……晚晚,我知道是你!你没死!” 我后退一步,避开他伸来的手。“我叫宋离。请你离开。” “宋离……好,宋离。”陆止喃喃,泪水滑落,“我知道你恨我。我活该……我看了新闻,苏晴的病是假的!她骗了我和沈知行!她亲口承认,装病只是为了骗沈知行回国!” 他颤抖着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我。 我没接,只是冷冷看着。 “她根本没病!她看着我们像傻子一样被她耍得团团转!看着我把你……把我们的孩子……”陆止哽咽难言,痛苦地抱住头,“我为了一个骗子,毁了你,毁了我们的家……晚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泣不成声,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心中却无波澜。真假与否,与我何干? “陆先生,”我开口,声音平静,“你的道歉我收到了。现在,请离开我的花店。” 陆止抬头,难以置信:“晚晚……宋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求你……” “机会?”我轻笑,“给过你太多次了。从你选择欺骗我开始,就没有机会了。” 我拿起喷壶,继续浇花,不再看他。 陆止在原地僵立许久,最终踉跄离开。 此后,他每天都来。买一束花,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我不驱赶,也不回应。 直到一个月后,他没出现。 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 “惊爆!陆氏前总裁陆止持刀闯入私人疗养院,重伤沈知行,苏晴当场死亡!陆止作案后自首,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报道称,陆止手段极端,苏晴死状惨烈,沈知行重伤瘫痪。 我看着新闻画面里陆止被押上警车的侧影,他异常平静。 几天后,我收到一封来自看守所的信。字迹工整,是陆止的笔迹。 “晚晚(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当你看到这封信,一切已尘埃落定。 我罪有应得,不奢求原谅。 苏晴的骗局让我彻底清醒,我对她,或许只是年少求而不得的执念。而你,才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 我用最愚蠢的方式报复了伤害你的人,也终结了自己荒唐的一生。 我的所有财产已公证赠与你,虽知你不在乎,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 余生,愿你安好。找个真心待你的人,平安喜乐。 罪人:陆止” 我点燃信件,看火苗吞噬字句。然后联系律师,将他留下的巨额财产全部捐给战后儿童救助基金会。 我的生活回归平静。花店,大海,夕阳。 偶尔,会想起那个战火纷飞的午后,和那个曾给过我短暂温暖假象的男人。 但也仅仅是想起。 如同潮水退去,沙滩终将恢复平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