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 错嫁小叔后，前男友跪求我回头 >成亲前夕，陆景琛为了哄新欢开心，偷偷改了我和他的婚书。 >他把新郎名字换成了他瘫痪的小叔陆砚辞。 >朋友骂他疯了：“沈清月等了你七年！” >陆景琛嗤笑：“赌输了就得认，反正她都被退婚十次了，多一次也无所谓。” >他笃定我会哭着求他改回来。 >可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穿着婚纱的我却挽住了陆砚辞的手臂。 >陆景琛目眦欲裂地冲进来：“我才是新郎！” >陆砚辞轻轻抬手，保镖就把他拖了出去。 >当晚，陆景琛收到我群发的邮件：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新婚丈夫，你小叔。” --- 陆景琛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烫金的婚书，在灯光下晃了晃，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就改个名字而已，清月能有什么意见？她最听我的。” 包厢里水晶吊灯的光线有些刺眼，空气里混合着昂贵的雪茄和香槟的味道。 坐在他对面的苏薇薇，穿着一身娇俏的粉色连衣裙，闻言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娇声道：“琛哥哥，这可是我们打赌我赢了哦！你答应过我，要听我话做一件事的！”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手指，点了点那张婚书，“改新郎名字，多好玩呀！” 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公子哥儿噗嗤笑出声，灌了口酒：“琛哥，你真行！把新郎换成你小叔？那位可是瘫在轮椅上好几年了。清月姐知道了，不得疯？” “疯？”陆景琛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里，长腿交叠，“她疯什么？这些年，她沈清月的婚事被搅黄十次都不止了吧？从二十四等到三十一，京城谁不知道她沈清月是我陆景琛‘预定’的女人？名声早就烂了，除了我，谁还敢要她？” 他弹了弹烟灰，眼神轻佻：“再说了，就算真弄假成真，稀里糊涂拜了堂……”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我小叔那身子骨，你们觉得他能洞房？最后沈清月不还得乖乖回到我身边？到时候，她在我面前，还能抬得起头？” “哈哈哈哈哈！”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 “琛哥高！实在是高！” “可不是嘛，清月姐那种死心眼的，最后不还得是琛哥的囊中之物？” “到时候捏着这个把柄，啧啧……” 苏薇薇依偎在陆景琛身边，也跟着笑，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和得意。 笑声像细密的针，扎透了虚掩的厚重包厢门。 门外走廊的阴影里，沈清月端着那碗熬了几个小时、温度刚好的醒酒汤，指尖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包厢里那些肆无忌惮的调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她耳膜，刺穿心脏。 七年。 从她二十四岁，最好的年华，等到如今三十一岁，成了京圈茶余饭后那个“等陆少等成老姑娘”的笑话。 这七年里，陆景琛订婚、毁约，再订婚、再毁约……整整十次。每一次，她都在原地，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处理”好那些所谓的“突发状况”。 每一次，她都告诉自己，再信他最后一次。 每一次，换来的都是京圈里更甚的嘲讽——“看，沈清月又被陆少退货了”，“肯定是她哪里不好，惹陆少厌烦了”。 她的名声，她的青春，她作为沈家大小姐的骄傲，就在这一次次“预定”和“退货”的循环里，被碾得粉碎。 而这一次，陆景琛竟然轻描淡写地，把他们的婚书当成了取悦新欢的赌注，随手就改了新郎的名字。 改成了陆砚辞。 那个传言中五年前一场意外后，就瘫痪在床、性情阴鸷、被陆家边缘化的小叔。 原来在他陆景琛眼里，她沈清月，不过是件可以随意处置、毫无价值的物品。她的感情，她的尊严，她的终身，都抵不过苏薇薇一个轻飘飘的赌注要求。 心口那点残存的温热，彻底凉透，冻成了冰。 碗里的醒酒汤映着顶灯惨白的光，晃得她眼睛发涩。 她慢慢转过身，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走到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手腕微微倾斜。 温热的汤水，连带着她最后一丝可笑的幻想，尽数倾倒而下，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归于寂静。 *** 几天后，沈家别墅。 沈母拿着那张被刻意改动过名字的婚书，手指都在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清月！这……这婚书不对！景琛这孩子……他怎么能这样胡闹！把你的名字和他小叔写在一起？”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布满焦虑和心疼，眼圈通红：“妈这就去找陆老夫人！找景琛！让他改回来！这算什么事啊！我的女儿怎么能……” “不用了，妈。”沈清月的声音异常平静，像一潭深秋的寒水。 她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但那双曾经盛满陆景琛身影的眸子，此刻却沉淀着一种近乎漠然的清冷。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婚书上那三个龙飞凤舞的字——“陆砚辞”。 笔锋凌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孤冷。 “就这样吧。”沈清月抬起头，看向镜中母亲慌乱的脸，嘴角甚至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总归……都是陆家人。”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像是一块巨石，重重砸在沈母心上。她看着女儿眼中那片死寂的平静，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可……可那陆砚辞……他……”后面的话，沈母哽咽着，实在说不出口。 不能人道，瘫痪在床，性情阴郁……这些都是贴在陆砚辞身上的标签。女儿嫁过去，不是跳进火坑吗？ “妈，”沈清月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抱住母亲颤抖的肩膀，声音低而稳，“我等不起了。陆景琛这样一次次地耍我，我的名声，早就被他毁了。除了陆家，京城还有谁敢娶我？您忘了那些媒婆是怎么说的了吗？” ——“沈小姐，不是我们不帮忙，陆少放话了，您是‘他的人’，谁敢动这心思啊？” ——“再说了，您这婚事黄了十次……名声在外，高门大户，谁家不忌讳？” 那些话，像鞭子一样抽在她们母女心上。 “陆砚辞……”沈清月顿了顿，这个名字在舌尖滚过，带着一种陌生的冰冷，“至少，他姓陆。陆家不会亏待陆夫人这个名头。” 她的眼神落在梳妆台上一个丝绒锦盒上。盒盖打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那是陆景琛当年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一枚通体翠绿、水头极好的翡翠平安扣。他说那是他母亲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在她二十五岁生日那天，他亲手给她戴上，信誓旦旦：“清月，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马上风风光光娶你进门。” 如今，这盒子空了。 就在昨天，陆景琛带着苏薇薇登门，趾高气扬地索要了回去，转手就戴在了苏薇薇的手腕上。 “妈，没什么好不甘心的。”沈清月的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从今往后，我和陆景琛，再无瓜葛。我是陆砚辞的妻。” *** 陆家老宅，松鹤堂。 陆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停在半空，保养得宜的脸上难得露出惊愕：“清月丫头要嫁……嫁给砚辞？” 她对面坐着沈母，神情复杂地点点头，递上那张婚书。 老夫人拿起那张纸，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扫过上面陆砚辞的名字，再看向沈母眼底的无奈和沈清月那份异常的平静，沉默了良久。 松鹤堂里檀香袅袅，只有佛珠轻碰的微响。 最终，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些，但眼神却沉淀下来：“砚辞……是我最小的儿子，也是我最亏欠的孩子。”她的手指摩挲着婚书上“陆砚辞”三个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 “这五年来，他把自己关在那院子里，谁都不见，性子……是冷了些。”老夫人抬起眼，目光落在沈清月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清月，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嫁给砚辞，你……可想清楚了？” 沈清月微微欠身，姿态恭敬却不卑微，声音清晰：“老夫人，清月想清楚了。婚书在此，清月愿嫁与陆砚辞为妻。” 老夫人定定看了她几秒，那双阅尽世事的眼里似乎看透了什么，最终缓缓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释然：“好，好。既然你们……天意如此。”她转向旁边的管家，“传我的话，聘礼在原定的基础上，再添三成，务必丰厚。” 管家垂首应下：“是，老夫人。” 沈母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沈清月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必再言。 老夫人目光扫过沈清月素净却挺直的脊背，补充道：“砚辞那边……我会亲自去说。清月丫头，你……以后多担待些。” “清月明白。”沈清月垂眸应道，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 陆家的聘礼，浩浩荡荡抬进了沈家。 红绸裹着沉甸甸的箱笼，流水般摆满了前厅院子，引得下人窃窃私语，目光复杂地看向站在廊下的沈清月。 “大小姐这次……算是因祸得福？嫁不了陆少，嫁小叔爷，聘礼可一点没少，反倒更厚了！” “嘘！少嚼舌根！没听说是陆砚辞小爷自己私下又添的？” “那位小爷？他不是瘫着不管事好多年了吗？还有这心思？” “谁知道呢……不过这位小爷的院子，邪乎着呢……” 沈母看着满院子的红，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忧心忡忡地拉着沈清月的手：“清月，陆家那边说，这些额外的东西，都是砚辞那孩子私下补给你的。他……” “妈，”沈清月打断她，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刺眼的红，“无论谁给的，都是陆家的态度。我嫁过去，是陆家的夫人，这就够了。” 她心中没有任何波澜。陆砚辞？一个从未谋面、瘫痪在床、性情古怪的男人罢了。他的“补偿”，更像是陆家对她沈家、对她沈清月最后一点颜面的施舍。 婚事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沈清月像个提线木偶，试嫁衣、定妆面、对流程，神情始终淡淡的。 这天午后，她刚核对完送出去的喜帖名单，管家便来通报：“大小姐，陆景琛少爷来了。” 沈清月握着名单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松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请他去花厅吧。” 花厅里，陆景琛斜倚在红木椅上，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蓝色休闲西装，衬得他意气风发。苏薇薇没跟着，他独自一人，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眼神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和一丝……看好戏的兴味。 见沈清月进来，他抬眼，上下打量着她，嘴角勾起熟悉的、带着点轻佻的笑：“哟，忙着呢？看来东西都备得差不多了？” 沈清月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没看他，自顾自倒了杯茶：“有事？” 她的冷淡让陆景琛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只当她是闹别扭。他倾身向前，手肘撑在膝盖上，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促狭的提醒：“都检查仔细了？聘礼单子、宾客名单……还有最重要的，那张婚书？”他故意拖长了“婚书”两个字，目光紧锁着她的脸，试图捕捉一丝惊慌或愤怒，“毕竟是你的人生大事，要不要……拿出来再看看？万一有什么纰漏呢？” 沈清月端起茶杯，浅浅抿了一口，眼皮都没抬：“都核对好了，不劳费心。陆少若是无事，请回吧。” 陆景琛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盯着她过于平静的侧脸，心头莫名涌起一丝烦躁。这反应不对，完全不对！她不是应该惊慌失措地质问他吗？不是应该哭着求他赶紧把名字改回来吗？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我今天来，确实有件事。”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恢复了几分倨傲，“当年我母亲留给我未来妻子的那只羊脂白玉镯，还在你那儿吧？既然你现在还没正式过门，是不是……该物归原主了？” 沈清月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 那只镯子。 她十六岁那年，陆景琛像个偷到宝贝的孩子，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陆家花园的玉兰树下。初夏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落在他灿烂的笑容上。 “清月，给你！”他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将一个温润冰凉的白玉镯套进她的手腕。 那玉质细腻如凝脂，在阳光下流动着温润的光泽。 她当时吓了一跳，急着要褪下来：“景琛！这太贵重了！” 他却死死攥住她的手腕，眼睛亮得惊人：“这是我娘留给我未来媳妇的传家宝！你拿着！”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陆景琛母亲娘家世代相传的镯子。陆夫人发现后勃然大怒，狠狠责罚了他。少年陆景琛却梗着脖子，倔强地喊：“我以后非清月不娶！镯子早晚都是她的！” 那一幕，连同少年赤诚的眼眸，曾是她心中最温暖的底色。 一戴，就是整整十五年。 这镯子如同一个无形的枷锁，也如同一个虚幻的承诺，早已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无声地诉说着那段漫长而无望的等待。 如今，他来要了。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沈清月放下茶杯，瓷器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她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伸出手，纤长的手指搭在左腕那抹温润的白玉上。指尖微凉，触碰到玉质，更凉。 她没有丝毫犹豫，轻轻一旋，一褪。 那圈禁锢了她十五年青春与幻梦的白玉，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了她的手心。在午后略显昏暗的花厅里，依旧流转着温润的光华。 “给。”她伸出手，将玉镯递到陆景琛面前。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陆景琛脸上的得意和促狭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脸，看着她掌心那枚他曾亲手为她戴上的玉镯……一股巨大的错愕和莫名的空落猛地攫住了他。 他设想过她的愤怒、委屈、质问、哀求……唯独没想过这种平静的，毫无留恋的归还。 这感觉……太不对劲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镯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指尖一颤，脱口而出：“也……也没那么急。等我们成亲那天，我再亲手给你戴上就是了。”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沈清月闻言，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带着点淡淡的嘲讽：“陆少说笑了。”她收回手，目光终于落在他脸上，清凌凌的，像结了冰的湖面，“你说得对，这本来就是你陆家的东西。我既未嫁你，戴着……确实不合适。” 陆景琛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刺，握着玉镯的手紧了紧，那点烦躁感更重了。他有些狼狈地站起身，将镯子随手塞进西装口袋：“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沈清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不高，却清晰地钉住了他的脚步。 “陆景琛。” 陆景琛停住，没有回头。 “既然镯子已经还给你了，”沈清月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那我沈家祖传的那块双蝠佩，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了？” 陆景琛猛地转过身，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你要我把定情玉佩还你？沈清月！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想嫁了吗？！” 花厅里瞬间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一刻，沈清月几乎控制不住，想将心中积压了七年的委屈、愤怒、被一次次践踏的尊严，统统化为利刃掷向他！ 质问他的薄情，撕破他的虚伪！ 可她最终只是深吸一口气，将那些翻涌的腥甜狠狠压了回去。 她看着他因惊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俊脸，看着他眼中那份理所当然的占有欲，只觉得无比荒谬和……疲惫。 她不想再像个怨妇一样质问他为什么。那太难看，也太廉价。 “我只是觉得，”沈清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疏离，“你拿着那玉佩，不合适了。” “哼！”陆景琛像是被彻底激怒，又像是急于掩饰那一瞬间的心慌，他冷笑一声，动作粗暴地扯下一直挂在腰间锦囊里的玉佩，看也不看，狠狠朝沈清月脚边的地面掷去！ 青白色的玉佩撞击在坚硬的花砖上，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还你！早就旧了！是该换一个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像躲避什么瘟疫一样，头也不回地大步冲出了花厅，背影带着几分狼狈的仓惶。 沈清月没有动。 她的目光落在那枚被摔在地上的玉佩上。 那是一块上好的和田青白玉，雕琢着栩栩如生的双蝠拱寿图案，寓意福寿双全。玉质温润，只是此刻，在两只蝙蝠之间，赫然多了一道狰狞的裂痕！ 那道裂痕，她太熟悉了。 那是三年前，陆景琛随陆家商队南下遭遇悍匪袭击时留下的。一支冷箭直射他心口，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 消息传回京城时，她几乎昏厥。 三天后，浑身浴血的陆景琛奇迹般地出现在她面前。他脸色苍白，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从染血的衣襟里，掏出了这枚玉佩。 玉佩挡住了那致命的一箭，中心位置裂开了一道深深的痕。 他当时就跪在她面前，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炽热而真挚：“清月！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福星！若没有你，没有这块玉佩，我早就命丧黄泉了！我陆景琛对天发誓，此生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