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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10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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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94 字
好的,我已经仔细阅读并分析了您提供的超短篇小说《碎光收藏家》。这篇小说充满了戏剧张力、情感冲突和意外反转,风格鲜明。现在,我将仿照其核心风格、叙事节奏和情感元素,为您创作一篇全新的超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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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身演员的独白
“顾先生,您的新欢长得可真像您三年前死掉的那位白月光。”
我端着酒杯,倚在二楼栏杆上,对着楼下相拥的身影轻笑。
全场瞬间死寂。
顾西洲搂着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猛然抬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那女孩,眉眼间竟有七分像我——不,是像极了三年前车祸身亡的苏晚,他的心头痣,他的朱砂砂。
“保安!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女人请出去!”
顾西洲的助理厉声喝道,几个黑衣男人迅速朝我走来。
我晃了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见。
“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我一步步走下旋转楼梯,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
“顾先生,您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一个替身演员,能拿到您私人晚宴的邀请函?”
我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目光掠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落在那张与我曾经有几分相似的脸上。
“晚晚……她还好吗?”
顾西洲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怀里的女孩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缩了缩。
我笑了,从手拿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轻轻甩在茶几上。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顾西洲和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背景是海边落日。
那女孩,分明就是我现在的模样。
“她好不好,您不是最清楚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
“毕竟,三年前那场车祸,是您亲自安排的。”
哗——
宾客们再也抑制不住,惊呼声和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顾西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推开怀里的女孩,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腕。
“你胡说八道!”
“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明白。”
我迅速后退,避开他的触碰,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笔。
“需要我播放一段录音吗?关于您和那位司机先生的……交易。”
顾西洲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面翻涌着震惊、恐惧,还有一丝疯狂的杀意。
他身边的女孩早已吓傻,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你以为凭这些就能扳倒我?”
顾西洲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额角青筋暴起。
“当然不止。”
我收起录音笔,环视一圈那些或惊恐或好奇的面孔。
“警方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顾先生。涉嫌谋杀、商业诈骗……罪名不少呢。”
我朝他举了举杯。
“这杯酒,敬您的末路。”
说完,我转身走向大门,不再理会身后的骚动和顾西洲野兽般的低吼。
夜风很凉,吹在脸上,却带不走心底那抹沉重的悲哀。
三年前,我还是苏晚的替身演员,负责完成她所有危险的戏份。
直到那天,她意外发现了顾西洲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后,便有了那场“意外”的车祸。
我侥幸活了下来,却失去了原本的容貌和声音。
整容,复健,改头换面,以一个新的身份潜入他身边。
这一切,只为了等一个机会,揭开真相。
手机震动,一条新信息来自未知号码:【做得很好,证据已移交。】
我深吸一口气,删掉信息,走向街角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冷峻的侧脸。
是负责此案的陈警官。
“他可能会狗急跳墙,你这段时间需要严密保护。”
我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我知道。”
车子缓缓驶离这片奢华的别墅区,后视镜里,警车的红蓝灯光正由远及近。
“后悔吗?”陈警官忽然问。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沉默片刻。
“为苏晚讨回公道,我不后悔。”
只是,那个曾经天真地以为能拥有平凡幸福的自己,终究是彻底死去了。
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离开这里,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
陈警官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或许,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所谓的重新开始,也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逃亡。
但至少,这一次,我是为自己而活。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顾西洲发来的信息。
只有短短一行字:
【你以为你赢了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我盯着那行字,心底涌起一股寒意。
顾西洲的手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这场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
顾西洲的信息像毒蛇的信子,冰冷而充满威胁。
我立刻将手机递给陈警官。
他瞥了一眼,眉头紧锁,迅速对着通讯器下达指令:“目标有异动,各小组提高警惕,注意拦截可能出现的可疑车辆!”
车内的气氛瞬间紧绷。
我靠在椅背上,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
“他会不会已经……”
“不会。”陈警官打断我的猜测,语气沉稳,“我们布控严密,他插翅难飞。这很可能是虚张声势,想扰乱你的心神。”
话虽如此,他加快的车速还是暴露了情况的紧急。
窗外,城市的夜景模糊成一片流光溢彩的线条。
我闭上眼,三年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瓢泼大雨,刺耳的刹车声,金属扭曲的尖叫,还有苏晚最后看向我的那个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解脱。
那时,我刚刚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威亚动作,代替她从十几米的高台跃下。
她坐在不远处的房车里休息,而我,因为道具组的一点失误,险些摔伤。
她跑过来安慰我,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辛苦了,下次一定要更小心些。”
她的笑容很温暖,像冬日里的阳光。
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听到她和顾西洲在角落里的争吵,我大概会一直以为,她是这个圈子里难得干净又幸运的存在。
“西洲,收手吧!那些钱你不能动!那是违法的!”
“晚晚,你不懂!只要这个项目成功,之前所有的窟窿都能填上!没有人会知道!”
“可是我怕……我每天都做噩梦……”
“有我在,你怕什么?乖,把那份文件给我……”
我当时吓坏了,躲在阴影里大气不敢出。
后来,苏晚变得沉默寡言。
再后来,就是那场车祸。
官方结论是意外,刹车失灵。
只有我知道,那不是意外。
因为苏晚在出事前一天晚上,偷偷塞给我一个U盘,眼神惊恐。
“小影,这个你帮我保管好,谁都不要给!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把它交给警察!”
U盘里,是顾西洲挪用巨额公款、进行非法交易的证据。
以及,一段他和某个神秘人的通话录音,清晰地提到了“处理掉麻烦”。
那个“麻烦”,指的就是苏晚。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疼痛让我从回忆中清醒。
“我们到了。”
陈警官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安全屋楼下。
这里将是暂时的避难所。
“你先上去休息,我部署一下外围警戒。”陈警官替我打开车门。
我点点头,刚迈出一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划破夜空!
一辆黑色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野马,从不远处的巷口猛冲出来,直直地朝我们撞来!
“小心!”
陈警官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拽回身后,同时拔枪示警!
“停车!否则开枪了!”
越野车非但没有减速,反而引擎轰鸣,加速冲来!
砰!砰!
陈警官果断开枪,击中车前窗玻璃!
越野车方向一偏,狠狠撞上了路边的消防栓!
巨大的冲击力让水柱冲天而起!
几个黑影从越野车上跳下,手里拿着明晃晃的棍棒,甚至还有刀具!
他们目标明确,直扑向我!
“进去!锁好门!”陈警官一边与同伴联系,一边将我推向楼道口,自己则迎了上去,与那几人缠斗在一起!
我踉跄着冲进楼道,反手死死锁上铁门,背靠着冰冷的铁皮,大口喘息。
门外是打斗声、喊叫声、警笛声,混成一片。
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顾西洲!他果然疯了!竟然敢直接袭击警察和安全屋!
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信号被屏蔽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这个安全屋,并不安全!
我必须立刻离开!
我顺着楼梯向上跑,这栋老式居民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灭。
我不敢坐电梯,只能一层一层地往上爬,希望能找到其他出口,或者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跑到五楼时,我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门被撞开的巨响!
他们进来了!
我咬紧牙关,继续向上。
顶楼是天台,或许还有逃生的机会。
当我终于推开天台沉重的铁门时,冰冷的夜风扑面而来。
天台空旷,堆放着一些杂物。
我迅速环顾四周,寻找可以躲避或者通往隔壁楼栋的途径。
然而,当我跑到天台边缘时,心沉了下去。
楼间距很大,根本不可能跳过去。
楼下,警灯闪烁,但似乎被混乱的人群和车辆阻挡,一时无法靠近。
脚步声已经追到了天台门口。
我无处可逃。
转身,看到几个彪形大汉从门口涌出,呈扇形向我逼近。
为首的那个,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眼神凶悍。
“跑啊?怎么不跑了?”
刀疤脸狞笑着,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顾先生想请你去坐坐。”
我一步步后退,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天台栏杆。
再往后,就是几十米的高空。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
我试图冷静下来,和他们周旋。
刀疤脸嗤笑一声:“道上混的,讲的是信誉。再说了,顾先生的手段,我们可不敢得罪。”
他们越逼越近。
我握紧了口袋里唯一能当作武器的钥匙,指甲掐进肉里。
难道努力了三年,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要死在这里了吗?
就在刀疤脸伸手要抓我的瞬间——
砰!
一声枪响!
刀疤脸惨叫一声,捂着手腕跪倒在地,匕首咣当落地!
其他几人顿时慌乱,纷纷寻找掩体。
“警察!不许动!”
陈警官的身影出现在天台门口,他脸上带着伤,举着枪,眼神锐利如鹰。
他的身后,是更多涌上来的警察。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
歹徒们被迅速制服。
陈警官快步走到我面前,查看我的情况。
“没事吧?”
我摇摇头,浑身脱力,几乎站不稳。
“没事……谢谢你……”
刚才的生死一线,让我心有余悸。
陈警官扶住我,眉头紧锁。
“安全屋暴露了,这里不能待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
“而且,我们内部……可能有问题。”
我心头一凛。
果然如此。
否则顾西洲的人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还如此精准地发动袭击。
“那现在去哪里?”
“去省厅直属的保密点,绝对安全。”
陈警官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天台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着那边的汇报,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挂断电话后,他看向我,眼神复杂。
“有个新情况。”
“什么?”
“顾西洲……在押送途中,突发心脏病,抢救无效……死了。”
我愣住了,一时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那个掌控一切、翻云覆雨、让我和苏晚都陷入噩梦的男人……
就这么……死了?
巨大的荒谬感和虚脱感同时袭来。
这是……结束了吗?
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更加不安?
陈警官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
“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下天台。
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我无意中瞥见陈警官制服的袖口内侧,似乎沾染了一点点……不太明显的暗红色印记。
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的心猛地一跳。
是刚才搏斗时沾上的吗?
还是……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或许,只是我太累了,看花了眼。
或许,这场漩涡,远比我想象的更深,更黑暗。
---
顾西洲的死讯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圈圈涟漪后,表面迅速恢复了平静。
官方发布的通告简短而公式化,提及了突发疾病和抢救过程,为这起轰动一时的案件画上了一个仓促的句号。
我被秘密转移到了陈警官所说的省厅保密点,一个设施完备但气氛压抑的地方。
接下来的几天,是在无休止的询问和笔录中度过的。
我将所知道的关于顾西洲的一切,包括苏晚留下的U盘内容,事无巨细地反复陈述。
负责案件的警官们态度专业而严谨,但眉宇间似乎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迷雾。
陈警官偶尔会出现,给我送些生活用品,或者告知我案件的最新(但几乎毫无进展的)情况。
他看起来一切如常,依旧沉稳干练。
只是,我再也无法忽略每次看到他时,心底那股细微的不安。
那天在天台楼梯间看到的袖口血迹,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我试图告诉自己那是搏斗时留下的,但直觉却在疯狂报警。
“顾西洲的遗体,会进行尸检吗?”
在一次陈警官来看我时,我装作不经意地问起。
陈警官正在给我倒水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按照程序,会的。不过家属那边有些……异议,需要时间协调。”
他将水杯递给我,目光平静无波。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接过水杯,垂下眼帘,“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恶有恶报,天道轮回。”陈警官语气淡漠,“你不需要为这种人浪费心神。好好休息,等程序走完,你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新的生活?
我摩挲着温热的杯壁,没有说话。
真的可以吗?
在一个看似平静的下午,我假借需要一些特定的绘画工具来排解压力(我告诉过他们我以前学过画画),获得了一次在严密“保护”下外出的机会。
去的是一家大型文具商城。
在琳琅满目的画材区域,我趁跟随的警察不注意,迅速闪进了一个监控死角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U盘——这是苏晚留给我的那个的复制品,原件我已交给警方,但这个备份,我一直贴身藏着。
我飞快地将它塞进了一款特定型号、包装完好的素描本硬壳夹层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拿着这本素描本和其他画具去结账。
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心跳如擂鼓。
我知道这很冒险,但顾西洲的“意外”死亡和陈警官袖口那点可疑的血迹,让我无法完全信任现在的保护。
我必须留一手。
回到保密点,我仔细检查了新买的素描本,确认U盘藏得很好,然后开始心不在焉地画画。
画纸上,不自觉勾勒出苏晚模糊的轮廓,还有顾西洲冰冷的脸,以及……陈警官那双看似沉稳,却深不见底的眼睛。
又过了两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通过警方联系,想要见我一面。
是顾西洲的私人律师,姓赵。
我犹豫再三,在陈警官的陪同下,在会客室见了他。
赵律师西装革履,表情肃穆,带着职业性的悲伤。
“安小姐,节哀顺变。”他开口便是这句,听起来有些讽刺。
“我和顾先生没什么哀需要节。”我冷淡地回答。
赵律师推了推眼镜,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这是顾先生生前立下的遗嘱,以及……一些他嘱咐我在特定情况下转交给您的私人物品。”
我愣住了。
顾西洲留东西给我?
这怎么可能?
陈警官也皱起了眉头:“什么东西?”
赵律师打开文件袋,倒出来的东西不多: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照片,和一封没有信封、折叠着的信。
照片上,是年轻的顾西洲和苏晚,两人在海边,笑得灿烂阳光,背景是绚烂的烟花。那是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
而那张信纸,抬头竟然是苏晚娟秀的字迹:【给我的妹妹,小影】。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苏晚……给我写信?
我颤抖着手拿起那封信,展开。
【小影: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
不要难过,也不要害怕。
如果我遭遇不测,那一定是顾西洲做的。
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他不会放过我。
我偷偷复制了他电脑里的证据,藏在那个U盘里。
我知道交给你很危险,但我没有别人可以信任了。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关于你的身世。
你并不是孤儿。
顾西洲……他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当年,他为了前途,抛弃了怀着你的母亲。
这件事,是我在调查他过去时偶然发现的,他似乎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小影,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永远不要试图报复他,你斗不过他的。
好好活着,替我看看这个世界的阳光。
—— 晚晚】
信纸从我指尖滑落,飘到地上。
我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顾西洲……是我的父亲?
这怎么可能?!
那个毁了我的人生,害死苏晚(现在想来,她可能是我的姐姐?或者……),让我如同生活在地狱里的男人……
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
巨大的荒谬感和恶心感翻涌而上,我几乎要呕吐出来。
陈警官捡起信纸,快速浏览了一遍,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赵律师静静地观察着我们的反应,然后缓缓开口:
“安小姐,顾先生生前并不知道您的身世。他是在苏晚小姐去世后,才开始怀疑并着手调查的。这封信,是他找到的关键证据之一。他……很后悔。”
后悔?
我只想放声大笑。
一句后悔,就能抵消所有罪孽吗?
“他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我的声音嘶哑。
“顾先生说……这或许是您应知的真相。另外,遗嘱中,他将个人名下的一部分资产,指定赠予您。”
“我不需要!”我猛地站起来,情绪失控,“他的钱,每一分都沾着肮脏!我嫌恶心!”
赵律师似乎预料到我的反应,并不意外。
“安小姐,您有权拒绝。但这些是顾先生的遗愿。请您慎重考虑。”
他收起文件袋,站起身。
“我的任务完成了。告辞。”
赵律师离开后,会客室里只剩下我和陈警官。
我跌坐回去,双手捂住脸,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所有的恨意,突然间失去了明确的靶心,变得空洞而可笑。
我恨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我的父亲?
而我一直视为姐姐和恩人的苏晚,却间接因我(或者说,因我的身世)而招来杀身之祸?
陈警官沉默地站在一旁,许久,才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这个情况……很意外好的,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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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
【付费起点】
赵律师离开后,会客室里死一般寂静。我瘫坐在椅子上,盯着地上那张单薄的信纸,仿佛它是能吞噬一切的深渊。苏晚熟悉的字迹,此刻却像最恶毒的诅咒,将我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彻底击碎。
顾西洲……是我的父亲?
那个在我记忆里只有冷漠、算计和残忍的男人,那个亲手策划了苏晚“意外”的男人,血管里竟然流淌着和我相似的血液?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捂住嘴,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
陈警官捡起信纸,又仔细看了一遍,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他走到我身边,想拍拍我的肩膀,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落了下去。
“这封信……笔迹初步看是苏晚的,但内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太匪夷所思了。这可能是顾西洲设下的另一个圈套,目的是扰乱你的心神,或者……为他的死因转移视线。”
“圈套?”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用这种……这种真相来当圈套?苏晚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对我?!”
陈警官沉默了片刻,递给我一张纸巾。“我们现在需要冷静。首先,要核实这封信的真伪,以及所谓‘身世’的真实性。其次,顾西洲的遗体尸检必须尽快进行。他的死,太蹊跷了。”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稍稍抚平了我内心的惊涛骇浪。是啊,我不能乱。如果这是顾西洲的阴谋,那我更不能让他得逞。如果……如果这是真的……不,我拒绝相信!
“我要知道真相。”我擦掉眼泪,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清醒,“无论真相有多残酷。”
陈警官点了点头:“我会安排信纸的司法鉴定,也会督促尸检程序。在这期间,你必须待在这里,绝对保证安全。”他看了一眼窗外渐暗的天色,“我再去跟进一下案件进展,你……好好休息。”
他离开了会客室,沉重的铁门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将我独自留在满室的冰冷和混乱中。
我蜷缩在椅子上,抱着膝盖,苏晚信中的每一个字都在脑海里疯狂盘旋。“你的亲生父亲”、“他为了前途抛弃了你们”、“永远不要试图报复”……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脏上。我回想起为数不多的、关于母亲的模糊记忆。她总是很忧郁,身体不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从未提过我的父亲,只说他是个“不值得记住的人”。难道……难道顾西洲就是那个“不值得记住的人”?
还有苏晚。她对我那么好,教我演戏,照顾我的生活,甚至在她发现顾西洲的秘密后,把最重要的证据托付给我。她知不知道我和顾西洲的关系?如果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我的?是怜悯,是同情,还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毕竟,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她所爱之人过往罪孽的证明。
头痛欲裂,各种念头纠缠撕扯,几乎要将我逼疯。
接下来的几天,度日如年。保密点里的生活单调而压抑,除了按时送餐的警员,我见不到任何人,包括陈警官。我问过几次案件进展和信纸鉴定的结果,得到的回答都是“还在进行中,有消息会通知您”。
这种等待,伴随着对身世之谜的恐惧和猜疑,成了一种无声的折磨。我越来越频繁地做噩梦,有时梦见苏晚在车祸中向我伸出手,有时梦见顾西洲用那双和我有些相似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有时……甚至梦见陈警官袖口那点暗红的血迹在不断扩大,变成一片血海。
不安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越收越紧。我再次检查了藏在新素描本里的U盘备份,它还在。这成了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种悬而未决的状态逼到极限时,陈警官终于再次出现了。是在一个深夜,他脸色疲惫,眼窝深陷,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有结果了。”他开门见山,声音沙哑。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怎么样?”
“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陈警官看着我,眼神复杂,“那封信,确认是苏晚的亲笔信。”
我的心沉了下去。最后一丝“这是圈套”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
“至于……信中提到的事情,”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们调取了顾西洲早年的一些档案,结合一些旁证,基本可以确定,他年轻时确实在你出生地生活过,并且……和你母亲有过交集。时间点上,是吻合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近乎官方的确认,我还是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冰冷。
“所以……是真的……”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要碎掉。
陈警官没有否认,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另外,顾西洲的尸检初步报告也出来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
“死因确实是急性心肌梗死。但是……”他加重了语气,“在他的胃内容物里,检测出了微量的、一种罕见的心脏刺激药物成分。这种药物在正常情况下不会致命,但对于本身心脏有隐疾、或者处于极度应激状态下的人,可能诱发严重的心律失常。”
我的呼吸一滞:“有人给他下药?”
“不排除这种可能。正在调查他死前接触过的所有人和物品。”陈警官的目光锐利起来,“这件事,恐怕还没完。”
顾西洲可能是被灭口的?是谁?是为了掩盖更大的秘密,还是……单纯的仇杀?
混乱的思绪中,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我看向陈警官,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那天天台楼梯间,他袖口那点血迹……真的只是搏斗留下的吗?顾西洲在押送途中突发心脏病,时机怎么会那么巧?他刚才说“正在调查他死前接触过的所有人和物品”,陈警官……他是否也在被调查的名单里?
我不敢再想下去。恐惧像冰冷的蛇,缠绕住我的脖颈。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陈警官收起平板,看向我,眼神恢复了之前的沉稳,甚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鉴于目前复杂的形势,以及你的特殊……身世,上面决定,为你更换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的安置点。同时,也会启动对你母亲的过往进行更深入的调查,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他朝我走近一步:“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现在?这么急?”
“夜长梦多。”陈警官言简意赅,“越快转移越安全。”
我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但他掩饰得很好,或者说,那份疲惫和凝重本就真实存在。
我点了点头,开始机械地收拾我寥寥无几的行李。手指触碰到那本藏有U盘的素描本时,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带上它?还是找个机会处理掉?
最终,我还是把它塞进了行李袋。这里面是苏晚用命换来的证据,也是我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东西。
半小时后,我跟随着陈警官,坐进了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轿车。车子驶出保密点,融入了城市的夜色。陈警官亲自开车,另一名年轻的警员坐在副驾驶。
车子没有开往市区,而是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窗外的灯火越来越稀疏,夜色越来越浓重。
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模糊景物,内心充满了茫然和不安。新的安置点?更深入的调查?等待我的,会是最终的真相,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陈警官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忽然开口,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别怕,我们会保护好你。”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让我莫名地感到一丝寒意。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收到一条新的加密信息。发件人未知。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陈警官和副驾驶的警员,他们似乎没有注意。
我悄悄点开信息,只有短短一行字:
【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穿制服的那个。你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好的,这是小说的第三部分,也是最终章。
---
## 第三部分
手机屏幕那行字,像冰锥刺进瞳孔,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
【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穿制服的那个。你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穿制服的……陈警官?!
我猛地攥紧手机,指节发白,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透过后视镜,陈警官专注开车的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模糊而陌生。他刚才那句“别怕,我们会保护好你”,此刻回想起来,像裹着蜜糖的毒药。
副驾驶的年轻警员似乎打了个盹,脑袋一点一点。
车窗外,夜色如墨,路灯稀疏,我们已经彻底驶离了市区,进入了一片我完全陌生的城郊区域。这不是去什么更安全安置点的路,这感觉像是……开往荒芜的深渊。
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如果顾西洲是我的父亲,那他“抛弃”了我们。可母亲后来的死呢?苏晚的信里只提到了抛弃,并未提及死因。我一直以为母亲是积郁成疾,病故的。
难道……难道也和顾西洲有关?或者……和现在正在开车的这个人有关?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面对顾西洲的死亡威胁时更甚。因为这一次,危险来自我原本以为的保护者,来自我无处可逃的封闭空间。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喉咙口的尖叫。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我悄悄将手机塞回口袋,指尖触碰到那本硬壳素描本。U盘……里面的证据……现在这是我唯一的护身符了。我必须想办法活下去,把真相公之于众。
车子颠簸了一下,驶上了一条更窄的柏油路,两旁是黑黢黢的树林。
“陈警官,”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甚至带上一丝疲惫,“我们还有多久到?我有点不舒服,想吐。”
陈警官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快了,坚持一下。这地方是偏了点,但绝对安全。”
他的语气很自然,但我却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能开点窗吗?闷得慌。”我继续要求,试图寻找机会。
陈警官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车窗按钮。夜风裹挟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灌入车厢,稍微驱散了一些令人窒息的沉闷。也让我更清晰地听到了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以及树林深处不知名虫豸的鸣叫。
我假装难受地捂住嘴,身体微微侧向车门,眼睛飞快地扫过窗外。路牌一闪而过——【废弃矿区,前方5KM】。
废弃矿区?!什么安全的安置点会设在那种地方?!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确认了,这是一个陷阱。
陈警官……他才是那个需要被防备的人。顾西洲的死,袖口的血迹,还有我母亲的死……线索像散落的珠子,渐渐被一条名为“陈警官”的线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他或许和顾西洲有更深的勾结,或许是为了灭口,或许……还有更不可告人的目的。现在顾西洲死了,我这个知晓部分秘密的“遗孤”,就成了他必须清除的下一个目标。
怎么办?跳车?在这荒郊野岭,车速不慢,跳下去非死即残,而且很快会被他抓回来。
求救?手机在这里根本没有信号。
我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车内。忽然,我注意到了副驾驶那个年轻警员腰间挂着的……辣椒水喷雾罐。他睡得很沉。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我悄悄解开安全带卡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陈警官似乎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我假装虚弱地向前探身,声音微弱:“警官……能给我瓶水吗?在……在你旁边。”
我指的是副驾驶车门上的储物格。
陈警官皱了皱眉,似乎不想停车。“忍一下,马上到了。”
“我真的……很难受……”我带着哭腔,身体晃了晃,装作要晕倒的样子。
这一下,连副驾驶的年轻警员也被惊动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陈警官啧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减缓了车速,对副驾驶的警员说:“小张,给她拿瓶水。”
机会!
就在小张警官侧身去储物格拿水的瞬间,我猛地从后座扑上前!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抓向他腰间的辣椒水喷雾罐!
“你干什么!”小张警官惊呼,下意识地反抗。
但我的动作更快!拔出安全栓,对准他和驾驶位的陈警官,狠狠按下喷头!
“噗——!”
刺鼻的白色雾气瞬间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
“啊!我的眼睛!”
“咳咳!该死!”
小张警官和陈警官同时发出痛苦的惨叫和咒骂!辣椒水的刺激性气味让他们瞬间失去视觉和呼吸能力!车子猛地失控,歪歪扭扭地冲向路边!
我趁乱猛地推开副驾驶的车门,在车子撞上路边一棵大树前,抱着我的行李袋(紧紧抓着那本素描本)滚出了车厢!
“砰!”
身后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玻璃碎裂声!
我重重摔在坚硬的路面上,膝盖和手肘传来剧痛,但求生的本能让我立刻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路旁漆黑的树林!
“站住!安影!你跑不掉!”身后传来陈警官暴怒而模糊的吼声,伴随着他踉跄下车、试图追赶的脚步声。
但我已经像受惊的兔子,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森林。树枝抽打在我的脸上、手臂上,留下火辣辣的疼,但我毫不停留,只知道拼命地向前跑,远离那辆代表着死亡的车子,远离那个伪善的恶魔。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肺部像要炸开,双腿如同灌铅,才敢躲在一棵巨大的树干后,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耳边是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自己如雷的心跳。远处,似乎隐约传来了警笛声?是幻觉吗?还是……陈警官呼叫的增援?
我紧紧抱着怀里的行李袋,那本素描本硬硬的棱角硌着我。U盘还在,证据还在。
我掏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但那条加密信息,像黑暗中的灯塔。
是谁发给我的?是敌是友?
还有母亲的死……不是意外。陈警官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和顾西洲之间,到底隐藏着怎样可怕的秘密?
我知道,我闯入的这片黑暗森林,并非安全的终点。它只是另一个更复杂、更危险的迷宫的入口。
但至少,我暂时逃脱了。
我靠在冰冷的树干上,抬起头,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看到了一两颗寒星,在墨蓝色的天幕上微弱地闪烁。
就像苏晚信里说的,我要替她,也替我自己,好好活着,去看看这个世界的阳光。
尽管前路未知,危机四伏,但我必须走下去。为了真相,为了死去的人,也为了……活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