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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6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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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11 字
好的,我已经理解您的要求,并将严格按照您提供的框架进行创作。以下是根据您提供的示例小说风格仿写的新故事:
**标题:我曾爱你如飞蛾扑火**
**第一部分**
“林晚,你确定什么都不要,只要那套老城区的破公寓?”
陆烬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笔尖几乎戳破纸张,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嘲讽。
我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确保它足够长,能遮住手腕上那些淡粉色的疤痕。
“对,只要那套公寓。”我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还有,你书房里那个旧檀木盒子。”
陆烬嗤笑一声,把签好字的协议推过来。
“车子、房子、存款、陆氏集团的股份……这些你统统不要,却惦记着我爷爷留下的破玩意儿?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没什么把戏。”我拿起协议,仔细检查他的签名,确认无误,“那套公寓有我最好的回忆。至于盒子,算是留个念想。”
“最好的回忆?”陆烬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惯有的压迫感,“是我们结婚头两年,挤在那五十平米小屋里吃泡面的回忆?”
他凑近,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带着冷意。
“还是你像个乞丐一样,被我爸用钱砸出门的回忆?”
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随你怎么想。手续办完了,我走了。”
我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向会议室门口。
“林晚!”陆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躁,“‘星辰’呢?你连‘星辰’也不要了?”
“星辰”。
这个名字让我的脚步顿了一秒。
那是我给我们的女儿取的小名,陆星辰。
怀她的时候,陆烬指着夜空说,我们的孩子,会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回头。
“不要了。”
这三个字,我说得轻飘飘,却用尽了全身力气。
“陆烬,从今以后,除了那套公寓和木盒子,任何与你有关的东西,我都不想要了。”
走出陆氏集团巍峨的玻璃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手挡了挡,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戒痕,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十年婚姻,如同一场盛大而虚妄的梦。
梦醒了,我只想带走一点点能证明“林晚”曾经活过的东西。
比如那套见证过我所有纯粹快乐的旧公寓。
比如那个檀木盒子里,埋葬着我母亲一生秘密的遗物。
回到我和陆烬后来居住的别墅,保姆张妈正在指挥工人搬动家具。
“太太,您回来了?”张妈脸上堆着笑,“先生吩咐了,说您心情不好,让我把家里重新布置一下,换换风水。”
我看着客厅里那幅巨大的、被陆烬某个红颜知己“不小心”泼上红酒的婚纱照,淡淡道:
“不用麻烦了张妈,这房子,我已经卖了。”
张妈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
“卖……卖了?太太,您开玩笑吧?先生知道吗?”
“他知道。”我走到那幅婚纱照前,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陆烬怀里。
那时的我,刚拿下国际设计大奖,以为爱情和事业皆可兼得。
多么天真。
我踮起脚,用力将沉重的相框从墙上取下。
“张妈,帮个忙,把这些东西都清出去。”
张妈愣在原地,没动。
“太太,您这是何苦呢?先生他……他心里是有您的。”
“那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您看上次您住院,先生不是连夜从国外飞回来了吗?”
“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啊……”
我笑了笑,没接话,只是双手一松。
“哐当——!”
巨大的玻璃相框砸在地板上,碎裂开来。
玻璃碴四溅,像极了我们支离破碎的婚姻。
张妈吓得惊叫一声。
我弯腰,从玻璃碎片里,捡起那张染了污渍的婚纱照,轻轻撕成两半。
我的那一半,塞进随身的包里。
陆烬的那一半,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张妈,”我看着她,语气平静,“我妈留下的那家小书店,昨天被人拆了。”
张妈张了张嘴,脸色霎时白了。
她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人,看着我母亲如何经营那家小小的“时光书店”,也看着它如何在陆家的压力下艰难求生。
最后,看着它被拆成一片废墟。
“太太……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新房东人不错,答应让你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张妈,谢谢你这些年照顾我。”
“以后,保重。”
我拖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张妈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晚……离开好!离开这个火坑好!”
“你还年轻,又有才华,到哪里不能活!”
“阿姨支持你!不受这窝囊气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举起手,挥了挥。
眼泪在转身的瞬间,终于决堤。
但不是因为后悔。
而是因为,一种近乎虚脱的、劫后余生的解脱。
2.
十八岁那年,我考入顶尖美院,凭借一幅《烬》获得业内瞩目。
画里,是燃烧殆尽的灰烬,却透着涅槃重生的光。
评委陆烬在颁奖礼上找到我,他说:“林晚,你的画里,有我要的灵魂。”
彼时,他是商界新贵,才华横溢,英俊迷人。
我是崭露头角的艺术生,单纯,炽热,满脑子都是对爱情和艺术的幻想。
故事的开端,符合所有浪漫小说的设定。
他对我展开猛烈追求,体贴入微,尊重我的每一个想法。
他会在我熬夜画图时,默默送来温热的宵夜。
会为了我一句“想看真迹”,带我去巴黎奥赛美术馆。
会在星空下,用一场极其浪漫的无人机灯光秀向我告白。
“林晚,”他单膝跪地,举着钻戒,“你的世界应该纯粹如画,我的世界,愿意成为保护你的画框。”
周围所有人都说,林晚,你运气真好,攀上了陆烬这根高枝。
他们窃窃私语,说我除了长得好看点,画功好点,家世背景根本配不上陆家。
但陆烬力排众议,甚至不惜与家族暂时决裂,也要娶我。
他说:“林晚,我只要你。”
热恋,结婚,我沉浸在巨大的幸福里。
为了支持他的事业,我渐渐放下了画笔,成了他身后的女人。
帮他处理琐事,用我的审美帮他装饰办公室,甚至在他创业初期资金链紧张时,偷偷卖掉了我好几幅得意之作。
他搂着我说:“晚晚,等我成功了,一定给你办世界上最盛大的画展。”
我信了。
我以为,爱情就是我最大的作品。
直到我怀上星辰。
妊娠反应严重,我不得不暂停所有工作,安心养胎。
陆烬的事业却蒸蒸日上,越来越忙。
婆婆从国外回来,强势入驻我们的生活。
星辰出生的那天,是个雪夜。
我经历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阵痛,几乎虚脱。
护士把皱巴巴的小婴儿抱到我面前,我激动得泪流满面。
可还没等我抱热乎,婆婆带着保姆走了进来。
她穿着昂贵的貂皮大衣,仪态万方,眼神却冰冷如窗外的雪。
“孩子我们带走了。”她示意保姆直接从我怀里抱走星辰。
“陆家的继承人,需要最顶尖的教育和环境。”
“你,”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虚弱不堪的我,“照顾好自己,早点恢复,给陆家开枝散叶才是你的本分。”
我慌了,挣扎着想坐起来。
“妈!您不能这样!她是我的女儿!”
婆婆轻蔑地笑了笑。
“你的女儿?没有陆家,你算什么?”
“林晚,摆正自己的位置。你能给星辰的,陆家能给她一千倍,一万倍。”
我求助地看向随后进来的陆烬。
他却只是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妈也是为了孩子好。你累了,先休息吧。”
那一刻,我的心凉了半截。
原来,所谓的爱情堡垒,如此不堪一击。
坐月子期间,我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
情绪低落,失眠,掉发严重。
给陆烬打电话,十次有九次不通。
偶尔接通,背景音也是觥筹交错的应酬场。
他说:“晚晚,我很忙,要赚钱养家。你别总胡思乱想。”
我抱着女儿的小衣服,独自流泪。
直到有一天,我在财经新闻上,看到陆烬和某位地产千金携手参加晚宴的照片。
两人姿态亲密,俨然一对璧人。
新闻标题写着:金童玉女,强强联合?陆氏集团太子爷新恋情曝光!
网友的评论更是刺眼:
“那个画画的灰姑娘呢?果然被抛弃了吧?”
“门不当户不对,长久不了。”
“估计是看上了陆家的钱,现在正主出现,该让位了。”
巨大的羞辱和背叛感将我击垮。
我和陆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我摔了东西,哭喊着质问他。
他却比我还生气。
“林晚!你能不能懂点事!那是工作应酬!”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你能不能别像个泼妇一样!”
“我每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回来还要面对你的疑神疑鬼!”
绝望中,我拿起桌上的美工刀,划向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涌出的瞬间,陆烬吓坏了。
他冲过来抱住我,声音颤抖。
“晚晚!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见她了!”
“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
“原谅我,好不好?”
他哭了,像个无助的孩子。
那一刻,我心软了。
我选择了原谅。
为了刚刚出生的星辰,也为了心中那份残存的爱。
我以为浪子回头,一切都会好起来。
却不知,这仅仅是堕入更深地狱的开始。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二部分:
**第二部分**
陆烬的忏悔和保证,像强心剂,暂时稳住了我濒临崩溃的情绪。
我天真地以为,那次激烈的冲突让他真正认识到了错误。
我们似乎回到了从前,他甚至推掉了一些应酬,准时回家吃饭。
不久后,我再次怀孕。
婆婆的态度缓和了些,允许星辰偶尔由我照顾,但主导权始终在她手里。
这次怀孕,我格外小心,生怕出一点差错。
我把所有的母爱都倾注在还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幻想着等孩子出生,或许能真正改善我和陆烬的关系,也能让我和星辰更亲近。
然而,命运再次给了我沉重一击。
怀孕六个月时,我在陆烬的书房找一本书,无意间碰落了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
里面掉出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的主角,是陆烬和那位地产千金,苏晴。
时间跨度很长,从几个月前,一直到……上周。
有一起出入酒店的背影,有在私人会所走廊里接吻的侧影,甚至还有一张,是在我们别墅小区外,陆烬低头为她拉开车门,苏晴笑靥如花。
最后一张照片背面,有一行娟秀的字迹:
【烬,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比星辰更耀眼。】
日期,正是昨天。
我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来,所谓的悔改,所谓的忙碌,不过是更精心的欺骗。
“在看什么?”
陆烬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看到他倚在门框上,脸上带着一丝戏谑,没有丝毫被撞破的慌张。
“你……你骗我!”我声音颤抖,举起那些照片。
陆烬走过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轻笑一声。
“林晚,你还不明白吗?”
“我和苏晴,是商业联姻,是陆家和她家族双赢的选择。”
“她能带给陆家的,是你穷尽一生都无法想象的资源。”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所以呢?我们的婚姻算什么?星辰算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陆烬的眼神冷了下来。
“婚姻是契约。你安心做你的陆太太,享受陆家带来的一切,不该过问的事,就别问。”
“至于孩子……”他的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腹部,带着一丝复杂的厌恶,“如果不是你上次以死相逼,这个孩子本不该存在。”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我计划外的麻烦。”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穿我最后的心防。
我眼前一黑,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麻烦……原来,我只是个麻烦……”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让我失去了理智。
我冲上去,撕打着他。
“陆烬!你不是人!你混蛋!”
陆烬轻易地制住我的双手,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
“闹够了没有!”
他用力推开我。
我脚下不稳,重重地摔倒在地。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孩子……我的孩子……”我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陆烬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冰冷的警告。
“林晚,收起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苏晴已经怀孕了,她肚子里的,才是陆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你安分点,还能继续当星辰的母亲。否则……”
他顿了顿,声音如同寒冰。
“我不介意让星辰换个更‘合适’的妈妈。”
【付费起点】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身下的温热液体逐渐蔓延。
绝望,如同潮水,将我彻底淹没。
孩子,最终还是没保住。
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婴。
医生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异常平静,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
陆烬没有来看我,只派助理送来一张支票。
婆婆来了医院一趟,语气带着施舍:
“好好养身体,以后还能生。苏晴那边,你别去招惹,陆家不会亏待你。”
我闭上眼,不想再看她一眼。
出院那天,我接到了老家表姨的电话。
她语气焦急:“小晚,不好了!你妈那家书店……昨天夜里起火了!烧得精光!你妈她……她没跑出来……”
我握着电话,整个人僵在原地。
妈妈……
那家“时光书店”,是妈妈一生的心血,也是她留给我的,唯一没有被陆家染指的净土。
她曾说:“小晚,无论发生什么,书店都在这里,妈妈也在这里。”
可现在,书店没了。
妈妈……也没了。
表姨还在电话那头絮叨:“……听说是因为电路老化……哎,也怪你妈,非要守着那老房子不肯搬……要是早点接受陆家的安排……”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
电路老化?
哪有那么巧的事!
我刚刚失去孩子,妈妈就同时出事?
我疯了一样给陆烬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是悠扬的音乐和隐约的欢笑声。
“什么事?”他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不悦。
“我妈……我妈的书店着火了……她……”我哽咽得说不出话。
陆烬沉默了几秒,淡淡道:“哦,我听说了。节哀。”
“陆烬!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我失控地大喊。
“林晚!”陆烬的声音陡然严厉,“注意你的言辞!”
“我警告过你,安分一点!”
“你母亲的意外,我很遗憾。但这或许能让你更清楚地认识到,违逆我的代价。”
“记住,你能拥有的,都是我允许你拥有的。我随时可以收回。”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我瘫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世界一片寂静。
孩子,妈妈,我生命里最后的光,都熄灭了。
那一刻,我反而彻底平静下来。
心死了,也就感觉不到痛了。
我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那座冰冷的别墅。
陆烬不在,据说陪苏晴去国外产检了。
张妈看着我消瘦的样子,心疼得直抹眼泪。
我把自己关在画室里,那间陆烬早已遗忘的,布满灰尘的房间。
我翻出蒙尘的画架,颜料早已干涸。
我重新买来颜料,像十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坐在画布前。
但这一次,我画的不是希望,不是爱。
是灰烬。
是燃烧殆尽后,冰冷、死寂的灰烬。
画了三天三夜。
当我完成最后一笔时,陆烬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推开画室的门,看到我满脸油彩、眼神空洞的样子,皱了皱眉。
“你又发什么疯?”
我的目光从画布上移开,静静地看着他。
“陆烬,我们离婚吧。”
陆烬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离婚?林晚,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离开我,你能去哪儿?你还有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花园里精心修剪却毫无生气的玫瑰。
“我只要老城区那套公寓,还有你爷爷留下的那个檀木盒子。”
陆烬走到我身后,气息喷在我的颈后。
“然后呢?你就靠着那点回忆过日子?”
“林晚,别傻了。你离不开我的。”
“苏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可以补偿你。”
“陆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星辰也还是你的女儿。”
“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不一样了。”我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陆烬,我不要你的补偿,也不要陆太太的位置。”
“我只要自由。”
陆烬的脸色沉了下来。
“自由?你以为自由是什么?”
“林晚,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再争辩。
只是默默地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在张妈泪眼婆娑的注视下,离开了这座囚禁我十年的华丽牢笼。
住进老城区那套布满灰尘的小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那个檀木盒子。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封泛黄的信件,和一本我母亲年轻时的日记。
我花了整整一夜,读完了母亲的故事。
读完后,我泪流满面,却又仿佛获得了新生。
原来,母亲也曾像我爱上陆烬一样,奋不顾身地爱过一个才华横溢却家世悬殊的男人。
最终,却在那男人家族的逼迫下,黯然收场。
她留下书店,是为了提醒我,也提醒她自己,女人永远不能失去独立生存的能力和尊严。
她说:“爱情可以是锦上添花,但绝不能是雪中送炭。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不被命运摆布。”
我抚摸着日记本上母亲娟秀的字迹,心中那座冰封的火山,开始悄然融化。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力量。
我重新拿起了画笔。
这一次,我不再画取悦任何人的美好幻梦。
我画母亲的坚韧,画自己的愚蠢,画陆烬的虚伪,画这十年婚姻的荒诞与悲凉。
我的画风大变,尖锐,凌厉,充满了力量感。
我把画作拍成照片,投给一些独立画廊和线上艺术平台。
起初石沉大海。
但我没有气馁,日复一日地画,不断地投稿。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对方是国内一家颇具影响力的新锐画廊的策展人。
他在某个小众艺术网站上看到了我的画,惊为天人。
“林女士,您的画作充满了强大的生命力和独特的女性视角,我们画廊想为您举办一场个人画展,主题就叫‘涅槃’,您看如何?”
握着电话,我的手微微颤抖。
涅槃。
焚毁旧我,重生新我。
****好的,这是故事的第三部分:
**第三部分**
画展的筹备紧锣密鼓。
我将所有精力投入其中,筛选画作,与策展人沟通布展细节。
那套小公寓的客厅,成了我的临时工作室,堆满了画框和颜料。
生活清苦,内心却前所未有地充实。
我切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换了手机号,注销了旧的社交账号。
仿佛人间蒸发。
直到画展前夕,我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接听后,对面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喂?”我准备挂断。
“林晚……”
是陆烬的声音。
听起来疲惫、沙哑,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你怎么有这个号码?”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找了你很久。”他顿了顿,“张妈告诉我,你要开画展了。”
“恭喜。”
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怪异的生涩。
“谢谢。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我很忙。”
“等等!”他急急地阻止,“林晚,我们……能见一面吗?”
“不能。”
“就一面!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关于……关于你母亲书店的那场火!”
我的心猛地一缩。
沉默了几秒,我报了一个画展附近咖啡馆的地址。
“半小时后,过时不候。”
我到的时候,陆烬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
他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很重,昂贵的西装也掩不住那份憔悴。
看到我,他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穿着简单的棉麻裙子,素面朝天,坐在他对面。
“说吧。”
陆烬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怀念,有愧疚,还有一丝……恐惧?
“林晚,你变了很多。”
“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死过一次之后。”我搅动着面前的柠檬水,“直接点,陆烬,我的时间很宝贵。”
他深吸一口气。
“那场火……不是意外。”
我握紧了杯子,指节泛白。
“我知道。”
陆烬猛地抬头:“你知道?”
“我猜的。现在证实了。”我盯着他,“是你,还是你妈?”
陆烬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低下头,双手插入发间,肩膀微微颤抖。
“是我妈……她怕你妈知道太多陆家以前的事,也怕你因为书店的事,不肯安分……”
“所以,就放火烧死她?”我的声音冷得能结冰。
“不!不是!”陆烬急切地辩解,“我妈的本意只是想烧掉书店,给你一个警告……她没想到那天晚上,你妈妈会住在书店里……”
“没想到?”我嗤笑一声,“一句没想到,就能抵消一条人命?”
“陆烬,你们陆家的人,是不是都觉得别人的命,轻贱如草芥?”
“我的孩子,我的母亲……在你们眼里,都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工具,或者需要清除的障碍,是吗?”
陆烬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灰败。
“对不起……林晚,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当时……我被苏晴和她家的事情缠住了,我……”
“够了。”我站起身,“谢谢你的证实。我们之间,两清了。”
“林晚!”他也猛地站起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和苏晴已经分开了!她家出了问题,帮不了陆家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我妈……她病了,癌症晚期,没多少日子了……她现在后悔了,天天念叨着你……”
“星辰也很想你,她总是哭着找妈妈……”
他语无伦次,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林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帮你办最大的画展!我把星辰接回来!我们一家三口……”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像是甩掉什么脏东西。
“陆烬,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需要你帮我办画展。我的画展明天就开幕。”
“我也不想再要星辰了。你们陆家养出来的孩子,身上流着你们自私冷漠的血,我要不起。”
“至于你妈,”我冷冷地看着他,“告诉她,好好养病。我会‘记得’她的‘恩情’。”
“还有,别再找我。”
“我和你,以及你们陆家,早已恩断义绝。”
说完,我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咖啡馆,阳光明媚。
我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走向我的画廊,我的“涅槃”。
画展当天,出乎意料地成功。
我的画作以其强烈的情感和独特的视角,引发了广泛关注。
许多艺术评论家给出了高度评价,称我为“浴火重生的天才女画家”。
我在人群中周旋,应对着各种采访和祝贺,从容而自信。
角落裡,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烬带着星辰站在那里。
星辰长高了些,穿着精致的小裙子,怯生生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骄纵,多了几分陌生和不安。
陆烬远远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巨大的失落和……悔恨。
我没有走过去。
只是隔着人群,对他们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然后,转身走向另一位前来祝贺的嘉宾。
画展结束后,我的生活走上了全新的轨道。
卖画所得的收入,让我经济彻底独立。
我租下了更大的画室,潜心创作。
期间,陆烬又试图联系过我几次,寄来昂贵的礼物,甚至把星辰带到我的画室楼下。
但我一次都没有回应。
后来,我从艺术圈的朋友那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关于陆家的消息。
陆烬的母亲没能熬过那个冬天。
陆氏集团因为苏晴家族的倒台和一系列决策失误,元气大伤,风光不再。
陆烬似乎也消沉了下去,很少再在公开场合露面。
这些消息,听在我耳中,如同别人的故事,激不起半点涟漪。
一年后,我的第二次个人画展主题是“新生”。
展出的画作,色彩变得明亮、温暖,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画展最中央,是一幅巨大的油画,名字叫《母亲的书店》。
画里,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洒满书架,一个模糊却温暖的女人的背影,正在整理书籍。
角落里,一个小女孩安静地看着画册。
那是我的梦。
也是我对母亲,最深切的怀念和告别。
画展闭幕那天,我收到一个快递。
是一个小小的包裹,寄件人匿名。
打开,里面是那个我留给陆烬的檀木盒子。
盒子底下,压着一封信。
是陆烬的笔迹。
“林晚:
展信安。
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盒子还给你。它本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不属于我,也不属于陆家。
你母亲的日记,我看了一部分……对不起,侵犯了你的隐私。但也正是看了那些,我才真正明白,我对你,对我们那十年,造成了多么深的伤害。
我模仿了我父亲,甚至比他更卑劣。我用爱绑架了你,用金钱和权势蚕食了你的才华和尊严。我把我母亲施加在我身上的控制和冷漠,变本加厉地施加给了你。
我以为给你优渥的生活就是爱,殊不知,真正的爱是尊重,是成全。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母亲临终前,一直念叨着后悔。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拆散了你我,更错在,用那种极端的方式去伤害你的母亲。她说,这是陆家的报应。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我知道我不配。
只是想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
另外,星辰开始学画画了。她的老师夸她很有天赋。我想,这或许是像你。
她偶尔会问起你,我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成了一个很厉害的画家。
祝你,永远自由,光芒万丈。
一个不值得被记住的人。”
我合上信,将信纸连同那个檀木盒子,一起放进了画室角落的储物箱深处。
有些过往,无需铭记,只需封存。
窗外,夕阳正好。
我拿起画笔,蘸上饱满的颜料,在新的画布上,落下第一笔浓烈而鲜活的色彩。
灰烬深处,未必不能开出花来。
飞蛾扑火,若侥幸未死,浴火重生后,亦可成为追光者本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