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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2-09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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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替身新娘的复仇游戏**</think> **第一部分** “签了这份协议,你和林家的债一笔勾销。”</think> 顾沉舟将文件推到我面前,钢笔滚过实木桌面发出冰冷的声响。我盯着甲方姓名栏那个烫金的名字——顾沉舟,港城最有权势的疯批。而乙方,是我的名字,苏晚。旁边放着一张三千万的支票,足够买断我爸欠下的高利贷,也足够买断我的人生。</think> “顾先生,我需要做什么?”我捏紧手心,指甲陷进肉里。窗外暴雨如注,这座我生活了二十二年的城市突然陌生得像一座孤岛。顾沉舟的保镖守在门口,黑压压一片,我知道我没有选择。我爸还在医院躺着,债主已经放话明天再不还钱就卸他一条腿。顾家是唯一的浮木,哪怕这根浮木布满尖刺。</think> “做我妻子,三年。”顾沉舟起身走到窗前,背影挺拔却孤寂,“三年后我给你自由,外加五千万。但有个条件——”他转身,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我试图隐藏的恐惧,“这三年里,你要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他指了指墙上那幅巨大的油画。画上的女人和我有七分像,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但她的气质更清冷,像高岭之花。那是顾沉舟的白月光,叶知微,三年前死于一场离奇海难。</think> “叶知微喜欢穿香奈儿套装,喝手冲瑰夏,讨厌一切甜食。她左耳后有一颗小痣,说话时习惯用食指轻点桌面。”顾沉舟递给我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面是叶知微的详细资料,从饮食习惯到社交圈,甚至她养的那只布偶猫的喜好。“你要学她走路的样子,学她微笑的弧度,学她……叫我‘阿舟’。”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像怕惊扰什么。我胃里一阵翻涌。扮演一个死人?这比直接让我卖身更令人毛骨悚然。</think> “为什么是我?”我抬头直视他,试图从这张过分英俊的脸上找出一点人性的痕迹。顾沉舟俯身,手指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又在最后一刻停住。“因为你这双眼睛,像她。”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疯狂和痛楚,“但也只是像。记住,你永远是赝品。”支票的触感冰凉。我深吸一口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笔迹颤抖,像某种屈服的仪式。债主不会再追着爸爸不放了,弟弟也能继续上学。用三年自由换家人平安,值。我这样告诉自己,忽略心底那个微弱的声音在问:那三年后,你还认得自己吗?</think> 住进顾家半山别墅的第一晚,我做了噩梦。梦见叶知微站在海里对我招手,海水是红色的。惊醒时满头冷汗,窗外天还没亮。佣人送来当季的香奈儿套装,尺寸分毫不差。我换上衣服,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顾沉舟的场景。不是昨天,是半年前,在我打工的那家咖啡馆。他坐在角落,盯着我的背影看了很久,然后问经理要了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当时只以为是寻常搭讪,现在想来,一切早有预谋。他早就盯上了我这双“像她”的眼睛。</think> “太太,早餐准备好了。”管家在门外恭敬地说。我下楼,顾沉舟已经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他扫了我一眼,眉头微皱:“领口的花歪了。知微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我默默调整好。早餐是寡淡的蔬菜沙拉和黑咖啡,叶知微的标配。我嗜甜如命,此刻却只能硬着头皮咽下苦涩。顾沉舟放下报纸:“今天带你去见几个人,记住你的身份。”他起身,自然地想揽我的腰,我下意识躲开。空气瞬间凝固。他眼神冷下来:“苏晚,记住你签的协议。从现在起,你就是叶知微。”</think> 见的是顾沉舟的生意伙伴,一群港城名流。我学着资料里叶知微的样子,得体微笑,轻声细语。有人打趣:“顾太太三年不见,还是这么漂亮。”顾沉舟握紧我的手,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知微前段时间身体不好,在国外静养。”他演技真好,眼神里的温柔几乎能溺死人。可我看见他手背暴起的青筋。聚会结束,一上车他就松开我,用湿巾仔细擦手,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表现及格。”他语气淡漠,“但笑的时候嘴角弧度大了0.5度。叶知微从不露齿笑。”我看向窗外,港城的霓虹灯流光溢彩,却照不进我心里分毫。</think>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学叶知微学得越来越像,有时半夜惊醒,看到镜子里的人影都会恍惚。顾沉舟对我很“好”,物质上极尽奢侈,情感上极度吝啬。他会在深夜喝醉后抱着我喊“微微”,也会在清醒时毫不留情地指出我某个细节的不像。我开始失眠,靠药物维持睡眠。偶尔会想起从前的生活,虽然贫穷,但至少我是苏晚。现在,我连吃一块蛋糕都要偷偷摸摸。有次我偷藏了一盒巧克力在枕头下,被他发现后直接扔进垃圾桶。“赝品就要有赝品的自觉。”他说。那一刻,我清楚地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think> 转折发生在一个慈善晚宴。我穿着叶知微最喜欢的Valentino高定,挽着顾沉舟的手臂入场。镁光灯闪成一片,所有人都称赞我们郎才女貌。直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顾太太,三年前那场游艇派对,您最后见到林少爷是什么时候?”提问的是个年轻记者,问题一出,全场寂静。林少爷,林司南,叶知微的青梅竹马,也是在那场海难中失踪的人之一。顾沉舟的脸色瞬间阴沉。我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绷紧,但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抱歉,我夫人身体不适,先失陪了。”他几乎是强行把我带离了现场。车上,他第一次失控地抓住我的肩膀:“谁让你提林司南的?!”我疼得倒吸冷气:“我没有……是那个记者……”他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苏晚,你最好没有耍花样。记住,你的安稳日子是谁给的。”</think> 那晚之后,顾沉舟加强了对我的监控。我甚至发现卧室里多了个隐蔽的摄像头。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我开始偷偷调查叶知微的事。直觉告诉我,那场海难没那么简单。利用一次逛街的机会,我甩掉保镖,去了叶知微生前常去的一家书店。老板是个和蔼的老人,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叶小姐?好久不见。”我顺势承认,套他的话。老人感慨:“您还记得林先生啊?他以前总陪您来,还说要给您开一家更大的书店……”我心跳加速:“司南他……最近有消息吗?”老人摇头:“自从三年前……唉。不过前几天有个奇怪的男人来问过您的事,说是林先生的朋友。”他描述的男人特征,很像顾沉舟的一个手下。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顾沉舟在找林司南?为什么?难道林司南没死?当我试图问更多时,老人突然脸色大变,匆匆结束谈话。我回头,看见顾沉舟的保镖就站在街对面,冷冷地看着我。我知道,我触到禁区了。</think> ()</think> --- **第二部分** 被保镖“请”回别墅时,顾沉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头蛰伏的兽。“去了哪里?”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攥紧手心,努力维持叶知微式的淡然:“随便逛逛。闷久了,透透气。”打火机盖开合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透气需要甩掉保镖?需要去……知微常去的书店?”他起身,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苏晚,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恐惧让我喉咙发紧,但一股莫名的勇气支撑着我抬头与他对视:“顾先生,你的底线到底是什么?是怕我知道叶知微怎么死的,还是怕我知道林司南为什么失踪?”话音未落,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让我以为骨头会碎掉。“闭嘴!你不配提他们的名字!”他眼底翻涌着赤红的疯狂,是我从未见过的失控。但下一秒,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优雅,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幻觉。“看来是最近对你太纵容了。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墅半步。”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里发抖。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替身,更像是在看……一个仇人。</think> 禁足的日子漫长而煎熬。别墅成了华丽的牢笼,连佣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几乎可以肯定,叶知微的死和顾沉舟有关。林司南的失踪更是关键。如果我能找到林司南……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顾沉舟,留意他接触的人,处理的文件。甚至在他深夜醉酒回来时,大着胆子翻看他的手机和书房。风险极大,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不能一辈子当个活在别人影子下的傀儡。机会在一个雷雨夜降临。顾沉舟参加商业晚宴,喝得酩酊大醉被助理送回来。他罕见地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我借口送醒酒茶,在门外偷听。里面传来他压抑的低吼,像是在和谁打电话:“……必须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司南必须消失……”雷声炸响,掩盖了后面的内容。我心跳如鼓,手脚冰凉。林司南果然还活着!顾沉舟在害怕!【付费起点】</think> 几天后,转机意外出现。顾沉舟出差,我被迫同行。酒店走廊,一个服务生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字:“林司南想见你。”落款是一个书店的图案——是那家书店!我惊疑不定,这是陷阱还是机会?顾沉舟的眼线无处不在。但想到他那晚在书房的电话,我决定赌一把。用酒店客房电话拨通号码,对面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是……晚晚吗?”我愣住,这个称呼只有我爸和弟弟会叫。“你是谁?”“我是司南,林司南。”对方语气急促,“听着,时间不多。顾沉舟是个魔鬼!知微的死不是意外,是他……”电话突然断了线,变成忙音。我回头,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里拿着被拔掉的电话线。“看来,有人不把我的警告当回事。”那一瞬间,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think> 我被软禁了。这次是真的囚禁,连卧室门都不让出。顾沉舟撕下了最后一丝伪装,看我的眼神再无温度。“苏晚,你很好。”他冷笑着,“我倒是小看了你的本事,能联系上林司南。”我强作镇定:“你怕了?怕我知道你杀了叶知微?”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让我窒息却不至于昏厥:“杀她?我怎么会杀她?我爱她胜过自己的命!”他眼底是扭曲的痛苦,“是林司南!是他害死了知微!那个懦夫,他该死!”我抓住他的手,艰难喘息:“那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要找我当替身?”他松开我,像丢开一件垃圾:“因为你够像,又够卑微,最适合当诱饵。林司南那么爱知微,看到你这张脸,他一定会出现。”真相像一把冰锥刺进心脏。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一枚用来钓出林司南的棋子。那些所谓的“扮演”,不过是为了让林司南确信叶知微“可能还活着”的烟雾弹。我的价值,仅在于此。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我看着他,一字一顿:“顾沉舟,你会后悔的。”他却笑了,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气息冰冷:“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让人直接把林司南撞死在海里。”</think> 或许是我的顺从让他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他觉得我已经构不成威胁,看守渐渐松懈。我假装认命,暗中却用藏起来的化妆品在窗帘上写下求救信号,希望对面大楼有人能看到。一天夜里,别墅突然断电,警报声大作。混乱中,一个身影撬开窗户溜了进来。“晚晚,快跟我走!”是那个自称林司南的男人!他脸上有疤,形容憔悴,但眼神急切。我犹豫了一秒,想到顾沉舟那些话,咬牙抓住他的手。我们顺着排水管爬下二楼,钻进一辆等候已久的破旧轿车。车子发动瞬间,我看到顾沉舟带着人冲出来,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能杀人。林司南猛踩油门,车子汇入车流。“谢谢你相信我。”他声音依旧沙哑。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别墅,心脏狂跳:“叶知微……到底是怎么死的?”林司南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那天游艇上,顾沉舟因为生意上的事和知微大吵一架。他失手推了她……我亲眼看见她撞到栏杆掉进海里。顾沉舟为了掩盖真相,想把我也灭口。我跳海逃生,侥幸活了下来,却不敢露面。”他的故事合情合理,但我心里总有一丝疑虑。如果顾沉舟是凶手,为什么他看叶知微照片的眼神那么痛苦?为什么他执着于找一个替身?林司南似乎看穿我的想法,苦笑道:“顾沉舟就是个演技高超的疯子。他不能接受是自己害死了最爱的人,所以偏执地要找替身,甚至把怒火转移到所有知情者身上。”他递给我一个旧手机,“里面有段录音,也许能证明我说的话。”我点开录音,背景是海浪声,夹杂着顾沉舟失控的咆哮和叶知微的哭喊……听起来,确实像一场因争执引发的意外。难道,我真的错信了顾沉舟,而现在身边的林司南才是受害者?车子驶向码头,他说有船能送我们离开港城。夜色深沉,前路未知。我看着身边这个陌生男人,握紧了口袋里那把偷带出来的水果刀。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我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think> ()</think> --- **第三部分** 码头破败,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船像幽灵般停靠在昏暗的灯光下。林司南催促我:“快,船要开了。”我跟着他踏上摇晃的舷梯,心却悬在半空。录音里的内容不断在脑海回放,顾沉舟痛苦扭曲的脸和林司南此刻急切的神情交织在一起。不对劲。如果林司南只是单纯想救我,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条偷渡的路线?以他掌握的证据,完全可以通过正规渠道报警。踏上甲板瞬间,我借口海风太冷,想回车里拿件外套——其实是想找机会用那个旧手机联系外界。林司南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晚晚,来不及了。”他脸上那种伪装的温和褪去,露出底下焦躁的真容。就在这时,货船突然启动,驶离码头。几声闷响,船舱里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棍棒。“林哥,搞定!这娘们儿真骗来了!”为首的那个咧嘴笑道。林司南松开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变得贪婪而狰狞:“苏晚,哦不,或许该叫你……顾太太?谢谢你这么值钱。”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中局。林司南根本不是受害者,他和顾沉舟是一路人!他想用我勒索顾沉舟!“录音是假的?”我后退,背抵住冰冷的船舷。林司南嗤笑:“半真半假吧。顾沉舟确实和知微吵了架,但他没推她。是知微自己失足落水……我见死不救,反而拍了段模糊的视频想敲诈顾沉舟。可惜,被他发现了。”他逼近一步,“你知道顾沉舟为什么那么恨我吗?因为我不但没救他心爱的女人,还试图利用她的死发财。他追杀我三年,我东躲西藏像条狗!现在好了,有你这张王牌在手,我看他还敢不敢动我!”绝望像海水一样淹没了我。我刚逃出狼窝,又入虎穴。顾沉舟利用我,林司南也要利用我。在他们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工具,一个筹码。恨意和求生欲同时爆发。我猛地拔出水果刀指向他们:“别过来!”林司南和他的同伙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哄笑:“就凭这个?”但他们低估了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当第一个混混冲上来时,我闭眼狠刺过去,温热的液体溅到手上。惨叫声中,我趁机冲向船边,毫不犹豫地跳进漆黑冰冷的海水里。与其落在这些人手里,不如搏一线生机。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意识模糊前,我仿佛看到远处有快艇的灯光刺破夜幕……</think> 再醒来是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顾沉舟坐在床边,眼下有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西装皱巴巴的。看到我睁眼,他立刻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但眼神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苏晚!你吓死我了!”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真实的情绪。我抽回手,声音沙哑:“林司南呢?”“抓到了。”他语气沉下来,“警察正在处理。他绑架勒索,证据确凿,够他在里面待一辈子了。”我看着他,问出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叶知微,到底是怎么死的?”顾沉舟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颓然靠在椅背上,声音疲惫:“是我害了她。”他讲述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三年前,叶知微发现顾沉舟为了扩张商业版图,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甚至牵连到林家(林司南家)。叶知微善良正直,无法接受,两人在游艇上激烈争吵。叶知微情绪激动下失足落水。而当时在场的林司南,因为记恨顾沉舟在生意上打压林家,竟然见死不救,还录下视频想日后敲诈。等顾沉舟叫人赶来救援,为时已晚。“我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林**第二部分** 被保镖“请”回别墅时,顾沉舟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打火机。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刻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头蛰伏的兽。“去了哪里?”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攥紧手心,努力维持叶知微式的淡然:“随便逛逛。闷久了,透透气。”打火机盖开合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透气需要甩掉保镖?需要去……知微常去的书店?”他起身,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苏晚,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要试探我的底线?”恐惧让我喉咙发紧,但一股莫名的勇气支撑着我抬头与他对视:“顾先生,你的底线到底是什么?是怕我知道叶知微怎么死的,还是怕我知道林司南为什么失踪?”话音未落,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之大让我以为骨头会碎掉。“闭嘴!你不配提他们的名字!”他眼底翻涌着赤红的疯狂,是我从未见过的失控。但下一秒,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又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优雅,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幻觉。“看来是最近对你太纵容了。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别墅半步。”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客厅里发抖。那种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替身,更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禁足的日子漫长而煎熬。别墅成了华丽的牢笼,连佣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几乎可以肯定,叶知微的死和顾沉舟有关。林司南的失踪更是关键。如果我能找到林司南……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我开始更仔细地观察顾沉舟,留意他接触的人,处理的文件。甚至在他深夜醉酒回来时,大着胆子翻看他的手机和书房。风险极大,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不能一辈子当个活在别人影子下的傀儡。机会在一个雷雨夜降临。顾沉舟参加商业晚宴,喝得酩酊大醉被助理送回来。他罕见地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把自己关在书房。我借口送醒酒茶,在门外偷听。里面传来他压抑的低吼,像是在和谁打电话:“……必须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司南必须消失……”雷声炸响,掩盖了后面的内容。我心跳如鼓,手脚冰凉。林司南果然还活着!顾沉舟在害怕!【付费起点】 几天后,转机意外出现。顾沉舟出差,我被迫同行。酒店走廊,一个服务生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字:“林司南想见你。”落款是一个书店的图案——是那家书店!我惊疑不定,这是陷阱还是机会?顾沉舟的眼线无处不在。但想到他那晚在书房的电话,我决定赌一把。用酒店客房电话拨通号码,对面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是……晚晚吗?”我愣住,这个称呼只有我爸和弟弟会叫。“你是谁?”“我是司南,林司南。”对方语气急促,“听着,时间不多。顾沉舟是个魔鬼!知微的死不是意外,是他……”电话突然断了线,变成忙音。我回头,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手里拿着被拔掉的电话线。“看来,有人不把我的警告当回事。”那一瞬间,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 我被软禁了。这次是真的囚禁,连卧室门都不让出。顾沉舟撕下了最后一丝伪装,看我的眼神再无温度。“苏晚,你很好。”他冷笑着,“我倒是小看了你的本事,能联系上林司南。”我强作镇定:“你怕了?怕我知道你杀了叶知微?”他猛地掐住我的脖子,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让我窒息却不至于昏厥:“杀她?我怎么会杀她?我爱她胜过自己的命!”他眼底是扭曲的痛苦,“是林司南!是他害死了知微!那个懦夫,他该死!”我抓住他的手,艰难喘息:“那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要找我当替身?”他松开我,像丢开一件垃圾:“因为你够像,又够卑微,最适合当诱饵。林司南那么爱知微,看到你这张脸,他一定会出现。”真相像一把冰锥刺进心脏。原来从头到尾,我只是一枚用来钓出林司南的棋子。那些所谓的“扮演”,不过是为了让林司南确信叶知微“可能还活着”的烟雾弹。我的价值,仅在于此。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我看着他,一字一顿:“顾沉舟,你会后悔的。”他却笑了,俯身在我耳边低语,气息冰冷:“后悔?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让人直接把林司南撞死在海里。” 或许是我的顺从让他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他觉得我已经构不成威胁,看守渐渐松懈。我假装认命,暗中却用藏起来的化妆品在窗帘上写下求救信号,希望对面大楼有人能看到。一天夜里,别墅突然断电,警报声大作。混乱中,一个身影撬开窗户溜了进来。“晚晚,快跟我走!”是那个自称林司南的男人!他脸上有疤,形容憔悴,但眼神急切。我犹豫了一秒,想到顾沉舟那些话,咬牙抓住他的手。我们顺着排水管爬下二楼,钻进一辆等候已久的破旧轿车。车子发动瞬间,我看到顾沉舟带着人冲出来,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得能杀人。林司南猛踩油门,车子汇入车流。“谢谢你相信我。”他声音依旧沙哑。我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别墅,心脏狂跳:“叶知微……到底是怎么死的?”林司南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那天游艇上,顾沉舟因为生意上的事和知微大吵一架。他失手推了她……我亲眼看见她撞到栏杆掉进海里。顾沉舟为了掩盖真相,想把我也灭口。我跳海逃生,侥幸活了下来,却不敢露面。”他的故事合情合理,但我心里总有一丝疑虑。如果顾沉舟是凶手,为什么他看叶知微照片的眼神那么痛苦?为什么他执着于找一个替身?林司南似乎看穿我的想法,苦笑道:“顾沉舟就是个演技高超的疯子。他不能接受是自己害死了最爱的人,所以偏执地要找替身,甚至把怒火转移到所有知情者身上。”他递给我一个旧手机,“里面有段录音,也许能证明我说的话。”我点开录音,背景是海浪声,夹杂着顾沉舟失控的咆哮和叶知微的哭喊……听起来,确实像一场因争执引发的意外。难道,我真的错信了顾沉舟,而现在身边的林司南才是受害者?车子驶向码头,他说有船能送我们离开港城。夜色深沉,前路未知。我看着身边这个陌生男人,握紧了口袋里那把偷带出来的水果刀。无论真相如何,我都不能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我的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第三部分** 码头破败,咸腥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扑面而来。一艘锈迹斑斑的货船像幽灵般停靠在昏暗的灯光下。林司南催促我:“快,船要开了。”我跟着他踏上摇晃的舷梯,心却悬在半空。录音里的内容不断在脑海回放,顾沉舟痛苦扭曲的脸和林司南此刻急切的神情交织在一起。不对劲。如果林司南只是单纯想救我,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条偷渡的路线?以他掌握的证据,完全可以通过正规渠道报警。踏上甲板瞬间,我借口海风太冷,想回车里拿件外套——其实是想找机会用那个旧手机联系外界。林司南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晚晚,来不及了。”他脸上那种伪装的温和褪去,露出底下焦躁的真容。就在这时,货船突然启动,驶离码头。几声闷响,船舱里冲出几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棍棒。“林哥,搞定!这娘们儿真骗来了!”为首的那个咧嘴笑道。林司南松开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变得贪婪而狰狞:“苏晚,哦不,或许该叫你……顾太太?谢谢你这么值钱。”我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中局。林司南根本不是受害者,他和顾沉舟是一路人!他想用我勒索顾沉舟!“录音是假的?”我后退,背抵住冰冷的船舷。林司南嗤笑:“半真半假吧。顾沉舟确实和知微吵了架,但他没推她。是知微自己失足落水……我见死不救,反而拍了段模糊的视频想敲诈顾沉舟。可惜,被他发现了。”他逼近一步,“你知道顾沉舟为什么那么恨我吗?因为我不但没救他心爱的女人,还试图利用她的死发财。他追杀我三年,我东躲西藏像条狗!现在好了,有你这张王牌在手,我看他还敢不敢动我!”绝望像海水一样淹没了我。我刚逃出狼窝,又入虎穴。顾沉舟利用我,林司南也要利用我。在他们眼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工具,一个筹码。恨意和求生欲同时爆发。我猛地拔出水果刀指向他们:“别过来!”林司南和他的同伙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哄笑:“就凭这个?”但他们低估了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当第一个混混冲上来时,我闭眼狠刺过去,温热的液体溅到手上。惨叫声中,我趁机冲向船边,毫不犹豫地跳进漆黑冰冷的海水里。与其落在这些人手里,不如搏一线生机。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意识模糊前,我仿佛看到远处有快艇的灯光刺破夜幕…… 再醒来是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顾沉舟坐在床边,眼下有浓重的青黑,下巴冒出胡茬,西装皱巴巴的。看到我睁眼,他立刻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但眼神里是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苏晚!你吓死我了!”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我,带着真实的情绪。我抽回手,声音沙哑:“林司南呢?”“抓到了。”他语气沉下来,“警察正在处理。他绑架勒索,证据确凿,够他在里面待一辈子了。”我看着他,问出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叶知微,到底是怎么死的?”顾沉舟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颓然靠在椅背上,声音疲惫:“是我害了她。”他讲述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三年前,叶知微发现顾沉舟为了扩张商业版图,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甚至牵连到林家(林司南家)。叶知微善良正直,无法接受,两人在游艇上激烈争吵。叶知微情绪激动下失足落水。而当时在场的林司南,因为记恨顾沉舟在生意上打压林家,竟然见死不救,还录下视频想日后敲诈。等顾沉舟叫人赶来救援,为时已晚。“我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原谅林司南。我找替身,一是为了引出这个小人,二是……”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向我,“也是一种自我惩罚。每天看着一张相似的脸,提醒我自己犯下的错。”这个解释比林司南的更像真相。至少,它解释了顾沉舟那些矛盾的行为和眼神里的痛苦。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依然是被卷入这场恩怨的无辜者。“我们的协议,”我深吸一口气,“可以提前结束吗?钱我不要了,我只想离开。”顾沉舟身体一僵,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你就这么想走?” 没等我们深谈,警察来做笔录。从他们口中,我得知了更多细节。林司南不仅策划了这次绑架,之前我父亲欠下的巨额债务,也是他暗中设计的圈套,目的就是逼我走投无路,更容易被顾沉舟“选中”作为替身。他算准了顾沉舟会对与叶知微相似的我感兴趣。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的算计。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出院后,顾沉舟对我的态度微妙地改变了。他不再强迫我模仿叶知微,撤掉了监控,甚至允许我吃自己喜欢的甜点。他有时会看着我出神,但叫出口的名字,渐渐从“知微”变成了“苏晚”。他开始带我参与公司真正的事务,而不是作为花瓶摆设。我发现他在商业上杀伐果断的背后,也有对员工的人文关怀,对慈善的投入也并非作秀。他似乎在尝试让我了解真实的他。一天晚上,他拿着一份文件找到我:“这是提前终止协议的同意书。签了它,你自由了。钱我会照付。”我愣住了。他苦笑一下:“你说得对,我不该把你卷进来,更不该把你当成替身。苏晚,你就是你。”他眼神里有愧疚,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看着那份文件,却没有立刻签下名字。这几个月,我见识了商场的残酷,也看到了顾沉舟的另一面。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个只能任人摆布的苏晚。我有了新的见识,甚至……有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仇恨淡了,但一种更复杂的情感在滋生。 半年后,我成了顾氏集团的特别项目顾问,凭借自己的能力站稳了脚跟。我和顾沉舟的关系变得微妙而平等。我们会在会议上针锋相对,也会在加班后一起分享一块蛋糕。谁都没提感情,但某种默契在悄然生长。林司南的审判日,我和顾沉舟都出席了。听到判决结果,林司南突然疯狂地指向顾沉舟:“你以为你赢了吗?顾沉舟!你永远得不到真爱!叶知微是因为你的不择手段死的!苏晚迟早也会看清你的真面目离开你!”顾沉舟握紧了拳,脸色苍白。我却平静地站起身,走到林司南面前,隔着栏杆看着他:“你错了。我不是叶知微,我是苏晚。我会用我的眼睛去看,我的心去判断。至于顾沉舟是什么样的人,”我回头,看向那个眼神复杂的男人,“应该由我自己来定义。”那一刻,我在顾沉舟眼里看到了光。走出法庭,阳光有些刺眼。顾沉舟跟在我身后,沉默片刻,轻声问:“晚上……想吃什么?我知道一家新开的甜品店。”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嘴角微微扬起:“好啊。不过这次,我请客。”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也许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心结要解。但至少此刻,我不再是谁的替身,我只是我自己。港城的风依旧吹着,但吹在脸上,已有了不同的温度。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