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查看文章:就让往事-yzl-1203-dsv3-v17-1

任务ID

9BC225BF6D454E65

使用模型

deepseek-v3-1-terminus

生成时间

2025-12-03 11:34

文章字数

8794

**第一部分**</think> “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会改变什么?”我刷到这条帖子时,正堵在晚高峰的高架上。手机屏幕的光映着车窗外的霓虹,像碎裂的星河。评论区里,“不结婚”、“买比特币”、“早点买房”之类的回答层出不穷。我嗤笑一声,正准备划走,指尖却猛地顿住——那个置顶的热评头像,是我丈夫陈默的秘书,林薇。她的回答只有一行字:“我会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让她彻底消失。”配图是一张角度刁钻的照片:病床上,一个女人枯瘦的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那是三年前,自杀未遂的我。林薇的ID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简介:“终于,得偿所愿。”高架桥上的车流依旧纹丝不动,鸣笛声尖锐地刺破耳膜。我却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冻结了四肢百骸。林薇,那个总是低眉顺眼、叫我“陈太”的女人。原来她所谓的“愿”,是我的毁灭。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陈默”的名字。我深吸一口气,接通,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喂?” “到家了吗?”他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在应酬,“我晚点回,有个临时会议。” 又是会议。这三年来,“会议”是他最常用的借口。我曾以为那是他事业上升期不可避免的忙碌,现在想来,或许每一次“会议”,都伴随着林薇志在必得的微笑。 “还在路上,堵车。”我看着前方无尽的红色尾灯,“你忙你的。” “嗯,记得吃药。”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医生说你最近情绪不太稳定。” 药?是啊,抗抑郁的药,我从那场自杀未遂后就没断过。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产后抑郁,加上身体虚弱才想不开。包括陈默。他曾抱着我说:“苏晴,我会陪你好起来。”可现在,这句“记得吃药”听起来更像是不耐烦的提醒。我挂了电话,点开林薇的社交媒体。她的主页充斥着精致的生活照:高级餐厅、奢侈品包包、还有不经意露出的、戴着婚戒的手——那戒指的款式,和我当年与陈默订婚时选的一模一样。所以,“得偿所愿”指的是这个?她不仅想要我的位置,还想复制我的人生? 记忆像挣脱闸门的洪水,汹涌而至。七年前,我第一次带陈默回家见父母。我家不算大富大贵,但也算是书香门第。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医生。他们对白手起家、家境普通的陈默并不十分满意,但拗不过我的坚持。陈默当时握着我的手,对二老保证:“叔叔阿姨,我会让苏晴过上好日子,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他眼神里的真诚,打动了我,也最终软化了我的父母。后来他创业,我父母动用人脉,为他牵线搭桥;家里多年的积蓄,也大半投进了他的公司。婚礼上,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苏晴,你就是我的福星。”那时,他眼里的光,是真的。 车子终于蠕动起来。我机械地跟着车流,思绪却飘回了三年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我怀胎八月,因为胎象不稳在家休养。陈默那时公司正值关键期,经常忙到深夜。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声称是交警,说陈默的车在郊外发生了严重车祸,人已送往医院抢救。我吓得魂飞魄散,不顾身孕,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门。外面下着瓢泼大雨,去往郊外医院的路又黑又滑。就在一个急转弯处,我的车失控撞上了护栏。醒来时,我已躺在医院,孩子没了,子宫也没能保住。陈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我病床前,红着眼眶说那是个恶作剧电话,他根本没事。警方调查后,说那是个无法追踪的网络号码,最终不了了之。巨大的丧子之痛和身体创伤击垮了我,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而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陈默以“需要人照顾”为由,将刚入职不久、看起来细心体贴的林薇安排到了我身边。 “陈太,喝点水吧。”“陈太,药吃了会舒服点。”林薇的声音总是那么温柔,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恭顺。她无微不至地照料我的起居,甚至帮我处理因抑郁而变得一团糟的个人卫生。我曾对她充满感激,觉得是陈默找来了一个天使。可现在回想,每一次我情绪崩溃、失态丑陋的时候,陈默似乎都在“恰好”在场,而林薇总是站在他身后,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艺术品。我的抑郁和失控,反而衬托出她的稳重和可靠。是在那些时候,陈默看她眼神,开始变了吗? 回到家,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偌大的别墅,因为缺少人气而显得格外空旷。保姆接过我的包,小声说:“先生刚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让您别等他。”我点点头,没说话。走到二楼的卧室,梳妆台上还放着我和陈默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笑靥如花,依偎在他怀里,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而现在的我,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偶。我拿起那个精致的药盒,里面分门别类装着我每天要吃的各种药片。以前,我觉得这是维系我摇摇欲坠精神的救命稻草。现在,它们看起来更像是一种缓慢的毒药。林薇那么熟悉我的用药习惯,她如果想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我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林薇的一切。她的履历很干净,小城出身,名牌大学毕业,工作经历简单。但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校友录网页上,我找到了一张模糊的集体照。照片角落里,穿着朴素、神情怯懦的林薇,正仰头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那个男生的侧脸,像极了年轻时的陈默。原来,他们早就认识。林薇不是偶然出现在我们生活中的,她是有备而来。她看着陈默从一无所有到功成名就,看着他从她仰望不及的学长,变成她触手可及的“陈总”。而我,成了她通往他路上,最大的一块绊脚石。所以,三年前那个雨夜,真的是意外吗?那个“恶作剧”电话,和她有没有关系?我的抑郁症,仅仅是源于失去孩子的痛苦吗?一个个问题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几乎让我窒息。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如果林薇的“得偿所愿”是建立在我的尸骨之上,那我偏要好好活着,把她精心编织的美梦,撕开一道口子。 *** **第二部分** 我决定从林薇入手。借口整理旧物,我去了陈默的公司。几年没来,公司规模扩大了好几倍,气派非凡。前台不认识我,迟疑地打量着这个面色苍白、衣着朴素的女人。直到林薇闻讯赶来,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陈太,您怎么来了?陈总在开会,我先带您去他办公室休息。” 她比以前更加从容自信,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套装,妆容精致,俨然已是半个女主人的姿态。陈默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市景。他的办公桌上,除了文件,还放着一个相框。我走过去,心猛地一沉——照片里,是陈默、林薇,还有几个公司高管在一次户外拓展时的合影。林薇站在陈默身边,笑得阳光灿烂,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在一起。 “这是去年公司团建时拍的,”林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陈总说那次活动很成功,大家凝聚力增强了不少。” 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林秘书真是越来越能干了,里里外外都帮陈默打理得这么好。” 她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都是我分内的工作。陈太您身体不好,陈总又忙,我能多分担一点是一点。” “是啊,我这身体,多亏了你‘照顾’。”我故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您太客气了。要喝点什么吗?陈总这里有您最喜欢的蓝山咖啡。” 她连陈默办公室的咖啡豆种类都一清二楚。我压下心头的恶心感,摆摆手:“不用了,我来是想找一份旧合同,大概七年前的,关于我父亲当初介绍给陈默的那个医疗器械项目。” 我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接触公司的核心文件。那个项目是陈默事业的真正起点,也是我父母对他认可的开始。林薇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愣了一下:“那么久远的档案,可能要去资料库找找看。” “没关系,我等你。”我在陈默的老板椅上坐下,目光扫过桌面。一台电脑,几份摊开的文件,还有一个……款式熟悉的U盘。那个U盘,是我当年送给陈默的,上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陈默是个念旧的人,一些小物件会用很久。林薇注意到我的视线,神色如常地开始联系档案室。趁她背对着我打电话的间隙,我飞快地拿起那个U盘,插进了电脑。 【付费起点】 U盘没有密码。里面文件夹不多,其中一个命名为“L”的文件夹吸引了我的注意。点开,里面是大量的照片、视频,还有文档。照片的主角,全是林薇。有她工作时的抓拍,有她旅游时的留影,甚至还有几张她穿着睡衣在疑似我家客厅里的自拍!时间戳显示,这些照片跨越了过去三年。文档里,则是一些转账记录,收款人是一个叫“张强”的人,金额不小,最近一笔就在上个月。还有一个音频文件,文件名是“雨夜”。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点开了那个音频。 先是滋滋的电流声,然后是一个刻意压低的、有些耳熟的女声(是林薇!):“……对,就说是车祸,重伤,在城西那个私立医院……让她着急,她肯定会自己开车出来……雨这么大,路上出点‘意外’很正常……” 接着是一个粗哑的男声(应该就是张强):“钱呢?这事有风险……” 女声:“放心,事成之后,双倍。记住,要看起来像意外。”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三年前那个雨夜,那个致命的电话,根本不是恶作剧!是林薇精心策划的谋杀!她的目标,是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她不仅要除掉我,还要让我死得“合情合理”,让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场因悲伤过度导致的车祸意外!陈默知道吗?他办公桌上的U盘里的这些证据,他是否知情?他是参与者,还是……也被蒙在鼓里?巨大的震惊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我强忍着眩晕,迅速将“L”文件夹复制到我随身携带的加密U盘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陈默走了进来,看到我,有些意外:“苏晴?你怎么来了?”他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我还没来得及退出界面。林薇跟在他身后,脸上闪过一丝紧张。陈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到电脑前,看了一眼,然后猛地转头看向林薇,眼神锐利如刀:“这是怎么回事?这个U盘里的东西,你怎么会动?”他的反应,不像是知情者,更像是……发现了某种不该存在的秘密。林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陈总,我……我不知道,可能是之前整理桌面时不小心……” “不小心?”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冰,“林薇,我提醒过你,做好你分内的事!”他一把拔下U盘,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然后他转向我,眼神复杂,有恼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唯独没有愧疚:“苏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深爱、如今却感到无比陌生的丈夫,一字一句地问:“陈默,三年前我出事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在公司开会,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是吗?”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我刚刚查到的、七年前那个医疗器械项目的一个旧日合作伙伴的电话号码,“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李叔叔问问?他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和你在一起‘开会’?” 陈默的脸色终于变了。 *** **第三部分** 陈默的沉默,等于默认了一切。他没有直接参与林薇的阴谋,但他选择了包庇和纵容。或许,在我失去孩子和生育能力、变得情绪失控之后,在他眼里,温柔能干、对他充满崇拜的林薇,已经是更合适的伴侣人选。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时机来摆脱我。我的悲剧,成了他们关系推进的催化剂。那一刻,支撑我多年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拿起我的包和那个存有证据的U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身后传来陈默压抑的怒吼和林薇带着哭腔的解释,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将U盘里的证据交给了律师。同时,我联系了父母,将真相和盘托出。母亲在电话那头失声痛哭,父亲则沉默良久后,声音沙哑地说:“晴晴,对不起,是爸爸看错了人。这次,我们一定站在你这边。” 律师建议我立即申请财产保全,并报警处理林薇涉嫌教唆杀人未遂的罪行。警方介入后,那个叫张强的男人很快被抓获,他对三年前受林薇指使,用网络电话诱我出门并企图制造车祸的事实供认不讳。铁证如山,林薇被依法逮捕。案件审理过程中,更多细节被披露:林薇长期对陈默抱有执念,利用职务之便接近他,并视我为最大障碍。她不仅策划了雨夜阴谋,还曾多次在我的药物中动手脚,加深我的抑郁症状,企图让我“自然”死亡或彻底疯掉。陈默虽然未被追究刑事责任,但他明知林薇有问题却未加制止,甚至在情感上早已出轨,他的事业和声誉随之跌入谷底。我父母收回了对他公司的一切支持,昔日合作伙伴纷纷离去,公司很快宣告破产。 离婚协议签得很顺利。陈默试图挽回,他找到我,憔悴不堪,一遍遍说着“对不起”,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被林薇迷惑,说他心里始终有我。我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只剩下狼狈和悔恨,心里竟异常平静。 “陈默,”我打断他,“我们之间,早在三年前那个雨夜,就已经结束了。不是因为你后来的背叛,而是从你默许甚至间接促成我的毁灭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爱?太奢侈了。” 他最终在协议上签了字,几乎是净身出户。我没有丝毫怜悯,这是他应得的。 一年后,我站在一所乡村小学的操场上。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经过系统的心理治疗和长时间的休养,我的身体和情绪都好了很多。虽然过去的伤痕无法完全抹去,但我学会了与之共存。我利用离婚分得的财产,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因意外失去孩子、或遭受心理创伤的女性。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有着不幸的过去,但他们的眼睛里,依然有光。看着他们奔跑嬉戏,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和充实。我不再是那个依附于陈默、需要被“照顾”的“陈太”,我是苏晴,一个靠自己也能站立、甚至能给别人带来一点点温暖的人。 偶尔,会从旧日朋友那里听到陈默的消息,说他去了另一个城市,试图东山再起,但似乎并不顺利。也听说林薇被判了重刑,将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岁月。但这些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与我无关了。风吹过田野,带来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那些痛苦的往事,仿佛真的随着这阵风,渐渐飘远、消散。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这一次,我会自己稳稳地走下去。 全文完 **标题:** 《坠落的星光》**第二部分** 我决定从林薇入手。借口整理旧物,我去了陈默的公司。几年没来,公司规模扩大了好几倍,气派非凡。前台不认识我,迟疑地打量着这个面色苍白、衣着朴素的女人。直到林薇闻讯赶来,她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陈太,您怎么来了?陈总在开会,我先带您去他办公室休息。” 她比以前更加从容自信,一身剪裁合体的名牌套装,妆容精致,俨然已是半个女主人的姿态。陈默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市景。他的办公桌上,除了文件,还放着一个相框。我走过去,心猛地一沉——照片里,是陈默、林薇,还有几个公司高管在一次户外拓展时的合影。林薇站在陈默身边,笑得阳光灿烂,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在一起。 “这是去年公司团建时拍的,”林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陈总说那次活动很成功,大家凝聚力增强了不少。” 我转过身,直视着她的眼睛:“林秘书真是越来越能干了,里里外外都帮陈默打理得这么好。” 她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都是我分内的工作。陈太您身体不好,陈总又忙,我能多分担一点是一点。” “是啊,我这身体,多亏了你‘照顾’。”我故意加重了“照顾”两个字,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平静:“您太客气了。要喝点什么吗?陈总这里有您最喜欢的蓝山咖啡。” 她连陈默办公室的咖啡豆种类都一清二楚。我压下心头的恶心感,摆摆手:“不用了,我来是想找一份旧合同,大概七年前的,关于我父亲当初介绍给陈默的那个医疗器械项目。” 我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来接触公司的核心文件。那个项目是陈默事业的真正起点,也是我父母对他认可的开始。林薇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提起这个,愣了一下:“那么久远的档案,可能要去资料库找找看。” “没关系,我等你。”我在陈默的老板椅上坐下,目光扫过桌面。一台电脑,几份摊开的文件,还有一个……款式熟悉的U盘。那个U盘,是我当年送给陈默的,上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陈默是个念旧的人,一些小物件会用很久。林薇注意到我的视线,神色如常地开始联系档案室。趁她背对着我打电话的间隙,我飞快地拿起那个U盘,插进了电脑。 【付费起点】 U盘没有密码。里面文件夹不多,其中一个命名为“L”的文件夹吸引了我的注意。点开,里面是大量的照片、视频,还有文档。照片的主角,全是林薇。有她工作时的抓拍,有她旅游时的留影,甚至还有几张她穿着睡衣在疑似我家客厅里的自拍!时间戳显示,这些照片跨越了过去三年。文档里,则是一些转账记录,收款人是一个叫“张强”的人,金额不小,最近一笔就在上个月。还有一个音频文件,文件名是“雨夜”。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点开了那个音频。 先是滋滋的电流声,然后是一个刻意压低的、有些耳熟的女声(是林薇!):“……对,就说是车祸,重伤,在城西那个私立医院……让她着急,她肯定会自己开车出来……雨这么大,路上出点‘意外’很正常……” 接着是一个粗哑的男声(应该就是张强):“钱呢?这事有风险……” 女声:“放心,事成之后,双倍。记住,要看起来像意外。”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三年前那个雨夜,那个致命的电话,根本不是恶作剧!是林薇精心策划的谋杀!她的目标,是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她不仅要除掉我,还要让我死得“合情合理”,让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场因悲伤过度导致的车祸意外!陈默知道吗?他办公桌上的U盘里的这些证据,他是否知情?他是参与者,还是……也被蒙在鼓里?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几乎将我淹没。我强忍着眩晕,迅速将“L”文件夹复制到我随身携带的加密U盘里。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陈默走了进来,看到我,有些意外:“苏晴?你怎么来了?”他的目光扫过电脑屏幕,我还没来得及退出界面。林薇跟在他身后,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陈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到电脑前,看了一眼,然后猛地转头看向林薇,眼神锐利如刀:“这是怎么回事?这个U盘里的东西,你怎么会动?” 他的反应,不像是知情者,更像是……发现了某种不该存在的秘密。 林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陈总,我……我不知道,可能是之前整理桌面时不小心……” “不小心?”陈默的声音冷得像冰,“林薇,我提醒过你,做好你分内的事!”他一把拔下U盘,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然后他转向我,眼神复杂,有恼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唯独没有愧疚:“苏晴,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深爱、如今却感到无比陌生的丈夫,一字一句地问:“陈默,三年前我出事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我在公司开会,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 “是吗?”我举起手机,屏幕上是我刚刚查到的、七年前那个医疗器械项目的一个旧日合作伙伴的电话号码,“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李叔叔问问?他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和你在一起‘开会’?” 陈默的脸色终于变了。 **第三部分** 陈默的沉默,等于默认了一切。他没有直接参与林薇的阴谋,但他选择了包庇和纵容。或许,在我失去孩子和生育能力、变得情绪失控之后,在他眼里,温柔能干、对他充满崇拜的林薇,已经是更合适的伴侣人选。他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时机来摆脱我。我的悲剧,成了他们关系推进的催化剂。那一刻,支撑我多年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拿起我的包和那个存有证据的U盘,转身离开了办公室。身后传来陈默压抑的怒吼和林薇带着哭腔的解释,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将U盘里的证据交给了律师。同时,我联系了父母,将真相和盘托出。母亲在电话那头失声痛哭,父亲则沉默良久后,声音沙哑地说:"晴晴,对不起,是爸爸看错了人。这次,我们一定站在你这边。" 律师建议我立即申请财产保全,并报警处理林薇涉嫌教唆杀人未遂的罪行。警方介入后,那个叫张强的男人很快被抓获,他对三年前受林薇指使,用网络电话诱我出门并企图制造车祸的事实供认不讳。铁证如山,林薇被依法逮捕。 案件审理过程中,更多细节被披露:林薇长期对陈默抱有执念,利用职务之便接近他,并视我为最大障碍。她不仅策划了雨夜阴谋,还曾多次在我的药物中动手脚,加深我的抑郁症状,企图让我"自然"死亡或彻底疯掉。 陈默虽然未被追究刑事责任,但他明知林薇有问题却未加制止,甚至在情感上早已出轨。他的事业和声誉随之跌入谷底。我父母收回了对他公司的一切支持,昔日合作伙伴纷纷离去,公司很快宣告破产。 离婚协议签得很顺利。陈默试图挽回,他找到我,憔悴不堪,一遍遍说着"对不起",说他只是一时糊涂,被林薇迷惑,说他心里始终有我。 我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只剩下狼狈和悔恨,心里竟异常平静。 "陈默,"我打断他,"我们之间,早在三年前那个雨夜,就已经结束了。不是因为你后来的背叛,而是从你默许甚至间接促成我的毁灭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了。爱?太奢侈了。" 他最终在协议上签了字,几乎是净身出户。我没有丝毫怜悯,这是他应得的。 一年后,我站在一所乡村小学的操场上。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经过系统的心理治疗和长时间的休养,我的身体和情绪都好了很多。虽然过去的伤痕无法完全抹去,但我学会了与之共存。 我利用离婚分得的财产,成立了一个小小的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因意外失去孩子、或遭受心理创伤的女性。这里的孩子,很多都有着不幸的过去,但他们的眼睛里,依然有光。 看着他们奔跑嬉戏,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和充实。我不再是那个依附于陈默、需要被"照顾"的"陈太",我是苏晴,一个靠自己也能站立、甚至能给别人带来一点点温暖的人。 偶尔,会从旧日朋友那里听到陈默的消息,说他去了另一个城市,试图东山再起,但似乎并不顺利。也听说林薇被判了重刑,将在监狱里度过漫长的岁月。但这些都像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与我无关了。 风吹过田野,带来青草和泥土的气息。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那些痛苦的往事,仿佛真的随着这阵风,渐渐飘远、消散。未来的路还很长,但这一次,我会自己稳稳地走下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