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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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9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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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8

“顾先生,白月光回来了,我这就让位。”</think> 我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think> 顾衍之笔尖一顿,抬眸看我时带着惯有的讥讽:“林晚舟,你又玩什么把戏?”</think> “她为你挡过刀,你找了她十年。”我低头整理袖口,“现在我帮你找到了,就在楼下。”</think> 他猛地起身,撞倒了椅子。</think> **第一部分**</think> “你说真的?她在哪?”顾衍之的手撑在桌沿,青筋暴起。</think> “楼下咖啡厅,穿白裙子那个。”我指了指窗外,“和你书房照片里一模一样。”</think> 他几乎是冲出去的。</think> 我慢慢走到窗边,看着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扑进他怀里。顾衍之的背影僵住,然后用力抱紧她。</think> 多感人啊。</think> 可惜是假的。</think> 那女人是我花三个月找来的替身演员,连眼角那颗痣都是我用激光点上去的。真的白月光?早死了,死在那场为顾衍之挡刀的黑帮火拼里。</think> 但我不能说。说了,顾衍之会疯。他疯起来,整个北城都要抖三抖。</think> “太太,您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管家站在身后,欲言又止。</think> 我递给他一张卡:“这五年辛苦您了,密码是先生生日。”</think> 管家红了眼眶:“您何必……”</think> “他等这一天等了十年。”我笑笑,“我成全他。”</think> 手机震动,银行到账提醒:顾衍之给我转了一个亿。附言:补偿。</think> 我删了短信。钱我收了,戏还得演下去。</think> 咖啡厅里,顾衍之正温柔地给“白月光”擦眼泪。那女人演技不错,哭得梨花带雨。我找她时,她正因为在横店抢活跟人打架,那股狠劲,像极了当年为爱挡刀的白月光。</think> 手机又响,这次是医院。</think> “林小姐,您母亲的病情恶化了,需要尽快手术。”</think> “多少钱?”</think> “至少三百万。”</think> 我看着账户里的一亿,笑了。顾衍之大概忘了,当年他重伤濒死,是我卖血卖画凑齐手术费,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现在他随手一掷千金,却不肯多问一句我为什么需要钱。</think> 因为他从没爱过我。娶我,只因为我侧脸像他记忆中的白月光。</think> 新婚夜,他醉醺醺地掐着我下巴:“别妄想取代她,你不配。”</think> 这五年,我扮演着完美替身。他胃疼我煮粥,他失眠我读诗,他发脾气我默默收拾碎片。连他那些莺莺燕燕闹上门,都是我拿钱打发。北城人人都笑我,说林家大小姐活得像个高级保姆。</think> 无所谓。我需要顾太太的身份,庇护我那被家族抛弃的母亲。</think> 但现在不需要了。母亲时日无多,最后的日子,我想带她离开。</think> “林晚舟!”顾衍之推门进来,脸色阴沉,“你对她做了什么?”</think> 我愣住:“什么?”</think> “她说你威胁她,给她五百万让她离开我!”他一把抓住我手腕,“你就这么舍不得顾太太的位置?”</think> 我看向他身后,那个“白月光”正怯生生地探头,眼底却藏着得意。</think> 演技真好。我小看她了。</think> “我说没有,你信吗?”我平静地问。</think> 顾衍之冷笑:“你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think> 是啊。比如现在,我就能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不择手段。</think> 我甩开他的手,走到“白月光”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think> “这一下,打你忘恩负义。”我冷笑,“拿了我三百万定金,还想再骗五百万?”</think> 女人捂着脸尖叫:“你胡说!”</think> 顾衍之猛地拽住我:“什么定金?”</think> “雇她演戏的定金啊。”我笑着看他,“你的白月光早就死了,我亲手埋的。”</think> 顾衍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think> “三年前,你去纽约谈生意,我跟着去了。”我慢慢地说,“在那里找到的她,肺癌晚期,瘦得只剩一把骨头。”</think> 他踉跄一步:“为什么不告诉我?”</think> “告诉你,然后呢?”我轻声问,“看着她死在你怀里?你受不了的,顾衍之。”</think> 就像当年,他因为白月光失踪,差点把自己喝死。我不敢想象,如果他知道真相会怎样。</think> “她临死前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你挡刀。”我残忍地继续,“她说如果不是你,她早就和初恋远走高飞了。”</think> 顾衍之脸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think> 我转身拎起行李箱:“离婚协议签好后寄给我。”</think> “你去哪?”他哑声问。</think> “去陪我妈妈。”我头也不回,“顾衍之,我们两清了。”</think> 走出别墅时,我听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顾衍之痛苦的嘶吼。</think> 对不起。但这是最快让你死心的办法。</think> 车上,我拨通一个电话:“开始第二步。”</think> 电话那头的人轻笑:“确定要这么做?顾衍之会恨死你。”</think> “他早就恨我了。”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从我发现他书房里那些照片开始。”</think> 那些照片,是他雇人跟踪我五年的证据。我每天见了什么人,去了哪里,甚至和谁说了几句话,都清清楚楚。</think>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从第一年就发现了。</think> 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自觉。我配合他演了五年囚鸟,现在该谢幕了。</think> 医院里,母亲睡着了。我轻手轻脚地打水给她擦脸。</think> “舟舟,”她突然醒来,抓住我的手,“他又打你了?”</think> 我愣住:“谁?”</think> “那个畜生!”母亲情绪激动,“他当年差点打死你,现在又……”</think> 我连忙安抚她:“没有的事,您做噩梦了。”</think> 她却死死盯着我脖子:“那这是什么?”</think> 镜子里的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是昨天顾衍之发脾气时,被飞溅的玻璃划到的。我当时都没察觉。</think> “不小心碰的。”我勉强笑笑。</think> 母亲流泪:“别骗妈妈了……都是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think> 我抱紧她,心里酸涩。这些年,我拼命掩饰婚姻的不堪,就是不想让她担心。可她什么都知道。</think> 安顿好母亲后,我约见了一个人。</think> 咖啡馆角落,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递给我一个文件袋:“全部在这里了。”</think> 我打开,是顾氏集团偷税漏税的证据,足以让顾衍之坐十年牢。</think> “备份呢?”我问。</think> “按你说的,寄给纪委了。”男人压低声音,“最晚明天,消息就会见报。”</think>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张支票。</think> 他却没接:“林小姐,你确定要这么做?顾衍之倒台,林家也会受牵连。”</think> “林家?”我轻笑,“五年前他们把我卖给顾衍之时,就该想到这一天。”</think> 当年父亲为了攀附顾家,逼我嫁给顾衍之。我不肯,他就断了我母亲的医药费。</think> 那是我第一次求顾衍之。他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我跪在地上。</think> “嫁给我,就这么委屈?”他问。</think> 我摇头。</think> 他弯腰抬起我下巴:“记住,是你求我的。”</think>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这婚姻是场交易。他买一个替身,我买母亲活命。</think> 现在交易结束了。</think> 走出咖啡馆时,天色已晚。手机里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顾衍之。</think> 最后一条短信:“回来谈谈。”</think> 我删了短信,拦了辆出租车。</think> “去哪?”司机问。</think> 我报出墓园地址。</think> 那里葬着真正的白月光。我要去告诉她,戏演完了,她可以安息了。</think> 也告诉我自己,林晚舟,你自由了。</think> </think> ---</think> **第二部分**</think>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泛黄。</think> 我放下白菊,轻声道:“抱歉,利用了你。”</think> 风穿过松林,像一声叹息。</think> 其实我见过她一次,在纽约的临终关怀医院。她抓着我的手说:“告诉衍之……忘了我。”</think> 那时我才知道,她离开不是因为不爱,而是不想成为他的负担。顾衍之却为此执念了十年。</think> 手机震动,是医院电话。</think> “林小姐!您母亲突然大出血,正在抢救!”</think> 我冲回医院时,手术室灯还亮着。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影,指尖夹着烟。</think> 顾衍之。</think> 他怎么会在这?</think> “你来干什么?”我警惕地停下脚步。</think> 他扔了烟,一步步走近:“为什么撒谎?”</think> “什么?”</think> “她没说过后悔为我挡刀。”他眼睛血红,“你编的,对不对?”</think> 我后退一步:“你查我?”</think> “那个演员全都招了。”他抓住我肩膀,“你还做了什么?说!”</think> 手术室门突然打开。</think> 医生走出来,面色凝重:“病人需要紧急输血,但血库告急……”</think> “抽我的!”我和顾衍之同时开口。</think> 医生看看我们:“直系亲属优先。林小姐,您来吧。”</think> 抽血时,顾衍之一直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他的目光像要把我刺穿。</think> 【付费起点】</think> 输完血,我头晕得厉害。护士扶我休息时,顾衍之跟进病房,反手锁上门。</think> “那些证据,是你交给纪委的?”他声音冷得像冰。</think> 我靠在床头,虚弱地笑:“动作真快,这就查到了?”</think> “为什么?”他逼近,“我对你还不够好?”</think> “好?”我忍不住笑出声,“每天活在监控下,随时被打骂,这叫好?”</think> 他愣住:“监控?”</think> “书房第三个抽屉,黑色U盘。”我闭上眼,“需要我提醒你里面是什么吗?”</think> 空气突然安静。</think> 许久,他哑声开口:“你一直知道?”</think> “从第一年就知道。”我轻声说,“你喝醉后抱着我喊她名字时,我就明白了。”</think> 那晚他生日,我做了一桌子菜等到凌晨。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把我按在墙上亲吻,嘴里喊的却是“阿月”。</think> 我挣扎,他甩了我一耳光:“装什么清高?你不就是她的替身?”</think>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哭过。</think> 顾衍之突然跪下,把头埋在我膝头:“对不起……”</think> 我怔住。五年了,这是他第一次道歉。</think> 可惜太迟了。</think> “顾衍之,我们离婚吧。”我轻轻推开他,“你自由了,我也自由了。”</think> 他抬头,眼底是罕见的慌乱:“不,我不离婚。”</think> “由不得你。”我拿出手机,给他看刚收到的新闻推送——</think> 《顾氏集团涉嫌巨额偷税,股价开盘跌停》。</think> 他脸色骤变。</think> “还有这个。”我又点开一段视频,是他上个月在夜店和人打架的画面,“如果这段视频流出去,顾氏就彻底完了。”</think>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录的?”</think> “你每次去夜店,我都跟着。”我微笑,“毕竟,替身也要尽职尽责。”</think> 事实上,那晚他是为了救我弟弟才动的手。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欠了高利贷,被堵在夜店殴打。顾衍之碰巧遇见,出手相助。</think> 但我不会告诉他真相。我要他恨我,这样他才能彻底放下。</think> 顾衍之猛地站起,眼神冰冷:“林晚舟,你够狠。”</think> “跟你学的。”我平静地回视。</think> 他摔门而去。</think> 我瘫软在床,浑身发抖。演戏真累,尤其是演一个恶毒的女人。</think> 护士进来送药时,欲言又止:“林小姐,走廊那位先生让我转告您……他会在老地方等您。”</think> 老地方?我和顾衍之哪有老地方。</think> 除非是……那里。</think> 我拔掉针头,悄悄离开医院。</think> 城郊的废弃游乐园,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五年前,我在这里写生,他闯进来,浑身是血。</think> “救我……”他抓住我的脚踝,“有人要杀我……”</think> 我把他藏进旋转木马的控制室,用自己的裙子帮他包扎伤口。追杀的人找来时,我假装是他的恋人,靠在他怀里撒娇。</think> 那些人看了几眼就走了。</think> 他昏迷前问:“你叫什么?”</think> “林晚舟。”我说。</think> 他笑了:“名字真好听。”</think> 后来我才知道,那场追杀是他继母安排的。他记住我的名字,却忘了我的脸。再见面时,他透过我,看的永远是另一个人。</think> 月光下,旋转木马锈迹斑斑。顾衍之站在中间那匹白马前,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think> “打开看看。”他说。</think> 我迟疑着接过。盒子里是一枚钻戒,戒圈内侧刻着:WZ♡YZ。</think> 我的名字缩写和他的。</think> “五年前就准备好了。”他轻声说,“本来想在新婚夜给你,但那天我喝醉了……”</think> 我握紧戒指盒,指尖发白:“什么意思?”</think> “我爱的从来不是你姐姐的影子。”他看着我,“是你,林晚舟。”</think> 我愣在原地。</think> 他在说什么疯话?</think> “那年在这里救我的人是你,对不对?”他向前一步,“我查过了,那天你姐姐在国外。”</think> 是,我忘了。白月光那时正在巴黎购物,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think> “后来我认错人,是因为你姐姐拿了你的照片给我看。”他苦笑,“她说那是她小时候的照片。”</think> 我姐姐,那个真正的白月光,为什么要这么做?</think> “因为她知道,如果我发现救我的其实是你,一定会爱上你。”顾衍之声音沙哑,“她害怕失去我。”</think> 多可笑。我以为自己是替身,结果我才是正主?</think> “我不信。”我把戒指扔给他,“顾衍之,现在说这些太迟了。”</think> “不迟!”他抓住我的手,“我已经让律师撤销对顾氏的举报,那些证据我都处理好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think> 我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突然觉得悲哀。</think> “顾衍之,你爱的只是想象中的我。”我抽回手,“真实的林晚舟,自私,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think> 比如现在,我就要去做最后一件,让他恨我一辈子的事。</think> 我转身离开时,他冲着我的背影喊:“林晚舟!我会等你!一直等!”</think> 我没有回头。</think> 回到医院,母亲已经脱离危险。她睡着,手里攥着一张旧照片。</think> 是我七岁那年,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那时父亲还没出轨,姐姐也没被接回家。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think> 我轻轻抽走照片,却从背面掉出一张纸片。</think> 是一张泛黄的诊断书:患者林晚月,血癌晚期。日期是十年前。</think> 我瘫坐在地。</think> 原来姐姐不是失踪,是病了。她选择默默离开,是不想拖累顾衍之。</think> 那为什么临走前,还要撒那个谎?为什么让我这五年活在替身的阴影里?</think> 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think> 接听后,对面传来姐姐虚弱的声音:“晚舟,对不起……”</think> </think> ---</think> **第三部分**</think> 我在疗养院见到姐姐时,几乎认不出她。</think> 瘦得脱相,戴着呼吸机,只有那双眼睛还和从前一样温柔。</think> “你来了。”她示意护工扶她坐起。</think> 我站在门口,不敢靠近。十年前她突然消失时,还是个明艳动人的少女。现在却像个易碎的玻璃娃娃。</think> “诊断书我看到了。”我说。</think> 她苦笑:“没想到会被妈妈收着。”</think> “为什么骗顾衍之?”我问,“说救他的人是你?”</think> 姐姐沉默良久,缓缓道:“因为嫉妒。”</think> 我愣住。</think> “那天你救他回来,身上都是血,却笑得那么开心。”她轻声说,“你说他真有意思,伤成那样还逗你笑。”</think> 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很害怕,手一直在抖。</think> “后来他登报寻人,我鬼使神差地去了。”姐姐咳嗽起来,“他看到我时,眼睛那么亮,说终于找到我了。”</think> 护工连忙给她喂水。她缓过来后,继续说:“我知道不该冒充你,但那一刻,我太想被人那样注视了。”</think> 从小到大,姐姐永远是焦点。漂亮,优秀,连父亲都更偏爱她。而我,只是不起眼的跟班。</think> 直到顾衍之出现。他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先注意到我的人。</think> 虽然是因为认错人。</think> “后来我病了,想告诉他真相,但已经来不及了。”姐姐流泪,“他为了找我,差点把整个北城翻过来。如果我告诉他找错人了,他该多失望?”</think> 所以她就将错就错,甚至在病情恶化后,选择彻底消失。</think> “那你为什么又联系我?”我问。</think> “妈妈昨天打电话,说你要和衍之离婚。”她握住我的手,“晚舟,别放弃他。他是真的爱你。”</think> 我抽回手:“他爱的是你。这五年,我比谁都清楚。”</think> “不,”姐姐摇头,“他早就发现你不是我了。”</think> 我愣住。</think> “第三年的时候,他来找过我。”姐姐说,“他说虽然长得像,但你们完全不一样。你倔强,敏感,生气时会咬嘴唇。而我喜欢撒娇,从不委屈自己。”</think> 我想起第三年生日,顾衍之送了我一条项链。不是我喜欢的款式,但我还是戴了。晚上他喝醉回来,突然扯掉项链,说:“不喜欢就别戴,装什么?”</think> 原来他早就知道。知道我不是姐姐,知道我在装。</think> “那他为什么不拆穿?”我问。</think> “因为他爱上你了。”姐姐轻声说,“但他不敢承认。他觉得自己背叛了对我的承诺,所以加倍对你好,又忍不住对你发脾气。”</think> 像个纠结的孩子我慢慢走到病床前,看着姐姐苍白的面容:“就算他爱我,又怎么样呢?这五年已经把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都耗尽了。” 姐姐剧烈地咳嗽起来,护工连忙上前照料。等她平复后,她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腕:“晚舟,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纽约治病吗?” 我摇头。 “因为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血癌治疗中心。”她喘息着说,“但更重要的是,那里远离北城,远离衍之。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可我没想到,我的自私会让你承受这么多。那天在临终关怀医院,你来看我时,我就该告诉衍之真相。” 我怔住了。原来姐姐知道我去看过她。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姐姐虚弱地笑了笑:“虽然你戴着口罩,但我认得你的眼睛。从小到大,每当你紧张或者难过时,右眼会比左眼稍微眯起一点。”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这个细微的习惯,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那为什么不叫住我?”我问。 “因为我没勇气。”姐姐的眼泪滑落,“我看到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衍之的照片。那一刻我才明白,你爱他,而他也应该爱上了你。但我已经快不行了,告诉真相只会让所有人痛苦。” 病房里陷入沉默。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姐姐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舟,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她突然说,“让我告诉衍之真相。” 我摇摇头:“不必了。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因为即使他知道了一切,我们之间也回不去了。”我平静地说,“这五年像一把刀,在我们之间划下了太深的沟壑。” 姐姐还想说什么,但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说不出话来。护工示意我该离开了。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中满是悔恨和哀求。 离开疗养院,我直接去了机场。母亲的主治医生说,国外有一种新型疗法可能对她的病有效,我必须亲自去考察。 在候机厅,我收到了顾衍之的短信:“我在游乐园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我看着手机屏幕,最终按下了关机键。 三个月的国外考察期间,我刻意切断了与北城的所有联系。白天我奔波于各大医院和研究所,晚上则照顾病情稍有好转的母亲。忙碌让我暂时忘记了顾衍之,忘记了那些纠葛的过往。 直到有一天,我在医院走廊的电视上看到了北城的新闻。 “顾氏集团董事长顾衍之今日宣布,将个人持有的全部集团股份捐赠给医疗慈善基金会,并表示将退出商界,专心从事公益事业。” 画面中,顾衍之站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神情平静。有记者提问他这一决定是否与最近的税务风波有关,他摇了摇头。 “这是我个人的选择。”他看着镜头,眼神似乎能穿透屏幕,“我曾经迷失在仇恨和执念中,伤害了最重要的人。现在我只想用余生去弥补。” 我的心猛地一紧。他说的“最重要的人”,是我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北城的一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吗?我是顾先生的律师。顾先生委托我交给您一些东西,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回北城?” 我握紧手机,犹豫了片刻:“我明天就回去。” 回到北城的那天,下着细雨。律师在约定的咖啡馆等我,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这是顾先生留给您的。”律师说,“他一周前已经离开北城,说要去一个需要他的地方。”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书——顾衍之将他名下所有顾氏集团的股份都转到了我的名下。还有一封信,信很短: “晚舟,我终于明白,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这些股份应该属于你,因为是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不要找我,去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衍之。” 我看着那封信,泪水模糊了视线。五年来,这是我第一次为他流泪。 “顾先生还让我转告您,”律师轻声说,“他在老地方留给您一件礼物。” 我立刻知道是哪里。 废弃游乐园的旋转木马被重新修葺过,粉刷成了纯白色。中间那匹马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是我七岁那年画的第一幅画。第二页,是我初中时获得的绘画比赛奖状。第三页,是我大学时的毕业照... 相册记录了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有些甚至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最后一页,是我和顾衍之的“合影”——那是用我们各自照片合成的一张图。照片下面有一行字: “我错过了你的过去,但希望能参与你的未来。如果你愿意,我会在最初的地方等你。每天等,直到你出现。” 雨越下越大,我抱着相册,站在旋转木马前,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 “这么大的雨,不怕感冒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到顾衍之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 他瘦了很多,但眼神清澈而坚定。 “你不是离开北城了吗?”我问。 “我骗律师的。”他微微一笑,“我想看看,你是否会来。” 我们站在雨中,对视着。五年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为了雨水,流淌而去。 “对不起,晚舟。”他轻声说,“为我这些年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求你原谅,”他继续说,“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弥补。” 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焕然一新的游乐园上。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相册,翻到最后一页,轻轻撕下了那张合成照片。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说。 顾衍之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对着我们俩:“不如,我们拍一张真正的合影?” 他愣了片刻,随即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快门声响起,照片上的我们,虽然被雨水打湿,却都笑得灿烂。 “重新认识一下,”我向他伸出手,“我是林晚舟。” 他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着泪光:“我是顾衍之。很高兴认识你,林晚舟。” 阳光彻底冲破了乌云,照耀着我们紧握的双手。 远处,旋转木马不知被谁接通了电源,开始缓缓转动,播放起那首古老的歌谣。 全文完我慢慢走到病床前,看着姐姐苍白的面容:“就算他爱我,又怎么样呢?这五年已经把我们之间所有的可能都耗尽了。” 姐姐剧烈地咳嗽起来,护工连忙上前照料。等她平复后,她虚弱地抓住我的手腕:“晚舟,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纽约治病吗?” 我摇头。 “因为那里有全世界最好的血癌治疗中心。”她喘息着说,“但更重要的是,那里远离北城,远离衍之。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可我没想到,我的自私会让你承受这么多。那天在临终关怀医院,你来看我时,我就该告诉衍之真相。” 我怔住了。原来姐姐知道我去看过她。 “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姐姐虚弱地笑了笑:“虽然你戴着口罩,但我认得你的眼睛。从小到大,每当你紧张或者难过时,右眼会比左眼稍微眯起一点。”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眼。这个细微的习惯,连我自己都没注意到。 “那为什么不叫住我?”我问。 “因为我没勇气。”姐姐的眼泪滑落,“我看到你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衍之的照片。那一刻我才明白,你爱他,而他也应该爱上了你。但我已经快不行了,告诉真相只会让所有人痛苦。” 病房里陷入沉默。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姐姐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晚舟,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她突然说,“让我告诉衍之真相。” 我摇摇头:“不必了。真相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 “因为即使他知道了一切,我们之间也回不去了。”我平静地说,“这五年像一把刀,在我们之间划下了太深的沟壑。” 姐姐还想说什么,但一阵剧烈的咳嗽让她说不出话来。护工示意我该离开了。 走到门口,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中满是悔恨和哀求。 离开疗养院,我直接去了机场。母亲的主治医生说,国外有一种新型疗法可能对她的病有效,我必须亲自去考察。 在候机厅,我收到了顾衍之的短信:“我在游乐园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我看着手机屏幕,最终按下了关机键。 三个月的国外考察期间,我刻意切断了与北城的所有联系。白天我奔波于各大医院和研究所,晚上则照顾病情稍有好转的母亲。忙碌让我暂时忘记了顾衍之,忘记了那些纠葛的过往。 直到有一天,我在医院走廊的电视上看到了北城的新闻。 “顾氏集团董事长顾衍之今日宣布,将个人持有的全部集团股份捐赠给医疗慈善基金会,并表示将退出商界,专心从事公益事业。” 画面中,顾衍之站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神情平静。有记者提问他这一决定是否与最近的税务风波有关,他摇了摇头。 “这是我个人的选择。”他看着镜头,眼神似乎能穿透屏幕,“我曾经迷失在仇恨和执念中,伤害了最重要的人。现在我只想用余生去弥补。” 我的心猛地一紧。他说的“最重要的人”,是我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北城的一个陌生号码。 “林小姐吗?我是顾先生的律师。顾先生委托我交给您一些东西,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回北城?” 我握紧手机,犹豫了片刻:“我明天就回去。” 回到北城的那天,下着细雨。律师在约定的咖啡馆等我,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这是顾先生留给您的。”律师说,“他一周前已经离开北城,说要去一个需要他的地方。”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份股权转让书——顾衍之将他名下所有顾氏集团的股份都转到了我的名下。还有一封信,信很短: “晚舟,我终于明白,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这些股份应该属于你,因为是你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爱。不要找我,去过你真正想要的生活。衍之。” 我看着那封信,泪水模糊了视线。五年来,这是我第一次为他流泪。 “顾先生还让我转告您,”律师轻声说,“他在老地方留给您一件礼物。” 我立刻知道是哪里。 废弃游乐园的旋转木马被重新修葺过,粉刷成了纯白色。中间那匹马上,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我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相册的第一页,是我七岁那年画的第一幅画。第二页,是我初中时获得的绘画比赛奖状。第三页,是我大学时的毕业照... 相册记录了我从小到大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有些甚至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最后一页,是我和顾衍之的“合影”——那是用我们各自照片合成的一张图。照片下面有一行字: “我错过了你的过去,但希望能参与你的未来。如果你愿意,我会在最初的地方等你。每天等,直到你出现。” 雨越下越大,我抱着相册,站在旋转木马前,任由雨水打湿我的衣服。 “这么大的雨,不怕感冒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到顾衍之撑着一把伞,站在雨中。 他瘦了很多,但眼神清澈而坚定。 “你不是离开北城了吗?”我问。 “我骗律师的。”他微微一笑,“我想看看,你是否会来。” 我们站在雨中,对视着。五年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仿佛都化为了雨水,流淌而去。 “对不起,晚舟。”他轻声说,“为我这些年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不求你原谅,”他继续说,“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用余生弥补。” 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焕然一新的游乐园上。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相册,翻到最后一页,轻轻撕下了那张合成照片。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说。 顾衍之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对着我们俩:“不如,我们拍一张真正的合影?” 他愣了片刻,随即眼中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快门声响起,照片上的我们,虽然被雨水打湿,却都笑得灿烂。 “重新认识一下,”我向他伸出手,“我是林晚舟。” 他握住我的手,眼中闪着泪光:“我是顾衍之。很高兴认识你,林晚舟。” 阳光彻底冲破了乌云,照耀着我们紧握的双手。 远处,旋转木马不知被谁接通了电源,开始缓缓转动,播放起那首古老的歌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