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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1 16:38
文章字数
8434 字
“我老公的白月光有‘悲秋症’,每年秋天都要死要活,他得去陪她三个月。”闺蜜林薇在我耳边咬牙切齿,“苏晚,这你都能忍?”
我搅拌着咖啡,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
“不然呢?离婚吗?”
林薇瞪大眼睛。
“当然离!这种渣男留着过年?”
我笑了笑,没说话。
手机响起,是顾言深发来的消息。
“晚晚,乔依病情加重,我今晚飞瑞士。三个月后回来。”
林薇凑过来看了一眼,气得差点掀桌。
“又去?这都第几年了?第五年了吧?”
我收起手机,语气平静。
“今年是第六年。”
回到家,我开始收拾顾言深的行李。
他喜欢带的那款香水,常吃的胃药,定制衬衫...
每一样我都摆放得整整齐齐。
就像过去五年一样。
顾言深回来时,我已经做好了晚饭。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晚晚,对不起。”
他从背后抱住我,声音闷闷的。
“你知道的,乔依她...”
我打断他。
“她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你能照顾她。我明白。”
他把我转过来,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等我回来,我们就生孩子。爸妈催了好几次了。”
我点点头,帮他盛汤。
“好。”
送他去机场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
登机前,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结婚六周年礼物。”
我打开,是一条钻石项链。
和去年、前年、大前年的一模一样。
“谢谢,我很喜欢。”
我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我走了。”
看着他走进安检口的背影,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林薇说得对,我确实该做个了断了。
但不是离婚。
三天后,我以考察市场为名,飞往瑞士。
在苏黎世湖畔的别墅区,我找到了顾言深和乔依的家。
很美的房子,白色的栅栏,爬满玫瑰的花墙。
还有一个小女孩,正在院子里荡秋千。
“爸爸,再高一点!”
小女孩银铃般的笑声飘过围墙。
顾言深把她抱下来,亲了亲她的脸颊。
“苒苒乖,该吃药了。”
乔依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水杯。
她脸色红润,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
“言深,医生说苒苒恢复得很好。”
她自然地挽住顾言深的手臂。
“等明年秋天,我们就能要二胎了。”
顾言深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
“辛苦你了。”
我站在树荫下,给顾言深发了条消息。
“在干嘛?”
他很快回复。
“开会。想你。”
附着一张办公室的照片。
我放大照片,在他电脑屏幕上看到了乔依和女儿的合影。
“顾总真是日理万机。”
我收起手机,转身离开。
回国后,我约了律师。
“苏小姐,这是顾先生这六年的行程记录。”
律师推过来一沓文件。
“他每年九月到十一月都在瑞士,陪同乔依小姐和他们的女儿。”
我翻看着照片,心脏一点点冷下去。
滑雪,野餐,过生日...
他们看起来就像幸福的一家三口。
“这是顾先生为乔依小姐购置的资产清单。”
律师又递来一份文件。
别墅,跑车,信托基金...
金额庞大得令人咋舌。
“根据您的委托,我们已经冻结了这些资产。”
我点点头,递给他一个U盘。
“这里有些有趣的东西。”
律师插入电脑,脸色微变。
“这是...”
“顾氏集团的账目。”
我轻啜一口咖啡。
“足够让他坐十年牢。”
律师震惊地看着我。
“苏小姐,您这是...”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站起身,拎起包包。
“按计划进行。”
晚上,顾言深打来视频电话。
背景是医院的病房。
“晚晚,乔依的情况不太好。”
他眼下乌青,声音沙哑。
“可能需要延长一段时间。”
我穿着真丝睡衣,敷着面膜。
“没关系,你好好照顾她。”
他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
“对了,爸妈问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撕下面膜,对着镜头笑了笑。
“很快了。”
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语气变得轻快。
“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我打开床头柜的暗格。
里面是一份体检报告。
“激素水平异常,疑似长期服用避孕药物。”
日期是半年前。
我把报告扔进碎纸机。
窗外,秋雨绵绵。
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顾言深的场景。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他把伞递给我,自己淋得透湿。
“女孩子不能受凉。”
他说这话时,眼睛亮得像星星。
现在想来,那天的雨,真是冷得刺骨。
***
“苏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律师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顾先生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国。”
我看着衣帽间里顾言深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我精心挑选的。
“媒体那边呢?”
“已经打点好了,财经版和娱乐版都会头版报道。”
我取下一条领带,这是去年他生日时我送的。
“很好。”
门铃响起,是林薇。
她一进门就抱住我。
“晚晚,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给她倒了杯红酒。
“你说得对,是时候结束了。”
林薇欲言又止。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
是顾言深和乔依的结婚证。
登记日期是在我们结婚之前。
我晃了晃酒杯,红酒在杯壁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我知道。”
林薇瞪大眼睛。
“你知道?”
“三年前就知道了。”
我轻抿一口酒,苦涩在舌尖蔓延。
那是个意外。
我在顾言深的旧手机里发现了他们的结婚照。
瑞士注册,合法夫妻。
而我,不过是他维持家族形象的幌子。
“那你还...”
林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拍拍她的手背。
“我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现在,时机到了。
顾言深回国那天,我亲自去接机。
他看起来疲惫不堪,眼里布满血丝。
“晚晚。”
他张开手臂想抱我,我侧身避开。
“车上说吧。”
一路上,他都在诉说乔依的病情。
“医生说可能是最后一次发作了。”
他揉着太阳穴,语气沉重。
我专注地开着车,没有接话。
【付费起点】
回到家,他愣住了。
客厅里坐满了人。
他的父母,我的父母,还有顾氏集团的董事们。
“这是...”
顾言深困惑地看向我。
我走到主位坐下,示意他坐在对面。
“今天召开家庭会议,宣布两件事。”
我打开文件夹,取出两份文件。
“第一,顾言深涉嫌职务侵占,这是证据。”
我把U盘推到他面前。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第二,这是离婚协议,签字吧。”
顾言深猛地站起来。
“苏晚!你疯了?”
我微微一笑,看向在场的董事们。
“顾总在瑞士的妻女,需要我介绍给大家认识吗?”
会议室一片哗然。
顾父气得浑身发抖。
“逆子!你竟敢...”
顾言深冲到我面前,被保安拦住。
“你算计我?”
他眼睛血红,像一头困兽。
我慢条斯理地翻开另一份文件。
“这是股权转让书,你名下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我名下。”
我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表情,轻笑。
“忘了告诉你,我爸一直是顾氏的最大股东。”
顾母尖叫起来。
“苏晚!我们顾家待你不薄!”
我收起笑容,眼神冰冷。
“所以我才容忍了六年。”
顾言深突然安静下来。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
“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对不对?”
我迎上他的目光。
“你说呢?”
窗外,最后一片梧桐叶缓缓飘落。
秋天结束了。
***
顾言深被警察带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有恨,有悔,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晚,你会后悔的。”
我站在落地窗前,没有回头。
律师走过来。
“苏小姐,乔依小姐那边...”
“让她带走孩子和随身物品,其他资产全部冻结。”
我转身,看向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从今天起,顾氏集团由我接管。”
顾父猛地拍桌。
“你休想!”
我微微一笑,示意助理分发文件。
“这是公司最新财报,如果没有苏氏注资,顾氏撑不过这个冬天。”
会议室陷入死寂。
一个月后,顾氏集团完成重组。
我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这座城市。
林薇推门进来。
“他判了十年。”
我点点头,继续看文件。
“乔依带着孩子回国了,想见你一面。”
我笔尖一顿。
“不见。”
傍晚,我去了郊区的墓地。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温婉,和顾言深有七分相像。
“妈,我帮你报仇了。”
我把百合花放在墓前,轻轻擦拭着照片。
二十年前,顾言深的父亲出轨乔依的母亲。
顾母郁郁而终,到死都没等来一句道歉。
而我,是顾母一手带大的孤儿。
“他永远不知道,我是你安排在他身边的。”
我抚摸着墓碑,声音很轻。
就像小时候,顾母抚摸我的头发。
“晚晚,帮我守住顾氏。”
这是她临终前的嘱托。
我做到了,用我的方式。
回到公司,秘书送来一个包裹。
没有寄件人信息,拆开是一本日记。
顾言深的笔迹。
“今天见到苏晚,她笑起来好像妈妈...”
“乔依怀孕了,我必须负责...”
“对不起晚晚,我配不上你的爱...”
我一页页翻看,直到最后一页。
“如果重来,我会选择你。”
日期是我们结婚前一天。
我把日记本丢进碎纸机。
有些错误,一次就够了。
第二天,我宣布顾氏与苏氏合并。
记者会上,有人提问。
“苏总,关于前夫顾言深的事...”
我对着镜头微笑,得体而疏离。
“私人问题不便回答。”
结束后,林薇在后台等我。
“你真的没事?”
我摘下耳环,揉了揉酸痛的脖颈。
“当然。”
她叹了口气。
“你呀,总是这么要强。”
手机响起,是医院发来的短信。
“苏小姐,您的体检报告已出。”
我看着屏幕上“妊娠8周”的字样,轻轻抚摸着小腹。
这个孩子,是意外也是礼物。
在那次他酒醉后,唯一的一次。
“薇薇,我要当妈妈了。”
林薇愣住,随即红了眼眶。
“太好了...”
窗外,雪花纷纷扬扬。
冬天来了,但春天不会太远。
全文完
标题:《秋殇冬暖》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顾言深回国那天,我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他。
他拖着行李箱走出来,脸上带着熟悉的疲惫,眼下的乌青比离开时更重了些。
“晚晚,”他张开手臂,习惯性地想给我一个拥抱,“辛苦你一个人在家。”
我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伸手接过他的行李箱拉杆。“路上堵车,等很久了吧?”
他手臂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放下,随即又挤出一个笑容:“没有,刚出来。回家吧,想吃你做的菜了。”
车上,他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闭目养神,嘴里念叨着:“这次乔依的情况总算稳定了,就是人瘦了不少,看着心疼。”
我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似乎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又找话题:“爸妈前几天还打电话,又问起孩子的事...我们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语气平静无波:“不急,等你先彻底休息好再说。”
他显然误会了我的体贴,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快:“好,都听你的。还是晚晚最懂事。”
车子驶入市区,却没有开往我们家的方向。
顾言深睁开眼,疑惑地看着窗外:“晚晚,是不是走错了?”
“没错,”我打了转向灯,将车驶入一栋高级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先带你去个地方,有个临时会议需要你参加一下。”
“会议?我刚下飞机,什么会议这么急?”他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满,但或许是出于长久以来对我处理公司事务的信任,并没有深究。
电梯直达顶层的豪华会议室。
当我推开厚重的双开门时,顾言深脸上的不满瞬间被震惊所取代。
会议室里,长条桌旁坐满了人。他的父母,我的父母,顾氏集团的几位核心董事,还有几位穿着西装、表情严肃的陌生面孔——那是我带来的律师和审计团队。
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顾言深僵在门口,困惑地看向我,又看向面色铁青的父母,“爸,妈?苏伯父,苏伯母?你们怎么都在?”
我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到主位,将他的行李箱放在一旁,然后优雅地坐下,示意他坐在我对面的空位上。
“言深,坐下吧。”我父亲,苏氏集团的掌舵人,沉声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言深意识到情况不妙,强作镇定地坐下,目光死死锁住我:“苏晚,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没有看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打开。
“今天召集各位长辈和董事们在这里,是为了宣布几件关于顾氏集团以及顾言深先生个人的重要事项。”我的声音清晰、冷静,回荡在安静的会议室里。
【付费起点】
我将第一份文件推向桌子中央。
“第一,这是顾言深先生在过去六年里,利用职务之便,通过虚开发票、关联交易等手段,非法侵占顾氏集团资产,并转移至瑞士的证据汇总。初步估算,金额超过三亿。”
一个U盘被轻轻放在文件上。“所有往来账目、转账记录、以及他在瑞士为乔依女士购置房产、车辆、设立信托基金的凭证,都在这里。”
会议室里瞬间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压抑的惊呼和交头接耳声。
顾言深的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猛地站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我:“苏晚!你血口喷人!你竟敢调查我?!这些都是伪造的!”
我迎着他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不是伪造的,交给经侦支队的同志鉴定一下不就清楚了?”我目光转向那几位陌生面孔中的一位,“王队长,麻烦您了。”
那位被称为王队长的中年人站起身,亮出了证件:“顾先生,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并掌握了初步证据,请您配合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顾言深像被抽干了力气,跌坐回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向他的父母:“爸!妈!你们就看着她这么污蔑我?!”
顾父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砸过去,被旁边的人死死拦住:“逆子!你这个逆子!我们顾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顾母则已经开始抹眼泪,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哀求:“晚晚...这...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言深他只是一时糊涂...”
我不为所动,拿出了第二份文件。
“第二,鉴于顾言深先生的严重不当行为,已不适合担任顾氏集团任何职务,也无法作为我苏晚的丈夫。这是离婚协议书,请你签字。”
我把笔推到桌子对面。
“离婚?!”顾言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癫狂地笑起来,“苏晚!就为了那个乔依?你就要把我送进监狱?就要离婚?我告诉你,休想!”
他试图冲过来,被两名保安及时按住。
“顾言深,”我语气平淡,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你是不是忘了,你在瑞士,不止有一个乔依?”
我朝律师使了个眼色,律师立刻将一台平板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是顾言深、乔依和那个名叫苒苒的小女孩在瑞士别墅前的全家福,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清晰可见。
“需要我向各位董事和长辈们正式介绍一下,这位乔依女士,以及顾言深先生年仅五岁的私生女,顾苒苒吗?”我环视一圈,看着众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对了,据可靠消息,乔依女士目前似乎又怀有身孕了。顾言深,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
这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顾言深的心理防线,也击碎了顾父顾母最后的希望。
“你...你早就知道了...”顾言深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声音嘶哑,“你一直在等今天...”
“不然呢?”我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压低,却足以让前排的人听清,“难道真等你和乔依的孩子年满十八岁,回来瓜分顾家和我苏家的财产吗?”
顾父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他颓然地挥挥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罢了...罢了...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晚晚...你...你看着处理吧...”他已经明白,此刻的顾氏,乃至顾家的命运,已经掌握在了我的手里。
我拿出了最后一份文件。
“第三,这是股权转让协议。顾言深,你名下持有的所有顾氏集团股份,以及你个人名下的大部分资产,作为对我和苏氏集团的赔偿,已正式转让到我名下。这是你之前亲笔签署的授权文件,律师可以作证。”
我顿了顿,看向在场的董事们,“也就是说,从此刻起,我,苏晚,将成为顾氏集团的最大单一股东和实际控制人。”
顾言深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你...你连条活路都不给我留?”
“活路?”我轻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你瞒着我养外室、生私生子,甚至计划让私生女将来继承家业的时候,给我留活路了吗?你长期给我下药,让我无法生育,断我为人母的希望时,给我留活路了吗?”
“下药?”我母亲失声惊呼,猛地站起。
我看向母亲,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冷冷地瞥向顾言深:“需要我把体检报告和那份‘维生素’的成分检测报告,也给各位过目吗?”
真相一层层剥开,残忍而赤裸。
顾言深彻底崩溃了,他像一头困兽,被保安押着,在经过我身边时,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苏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我平静地看着他被王队长等人带走,会议室的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最后的咒骂。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冬雨,敲打着玻璃,仿佛在为这个秋天彻底画上句号。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
顾父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顾母的啜泣声低低地响起。
我父母则是一脸心疼和愤怒交织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爸,妈,”我先看向我的父母,“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母亲走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眼圈泛红:“晚晚,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送走我父母,我转向面如死灰的顾父顾母。
“顾董,顾夫人,”我的称呼变得疏离而正式,“顾氏集团目前的局面,想必你们很清楚。”
顾父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怨恨,但更多的是无奈和一丝祈求。
“苏晚...不,苏总...言深他是一时糊涂...顾氏是我们两代人的心血,不能...”
我抬手打断了他。
“顾氏不会倒。”我的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会以最大股东的身份,接手集团运营。苏氏也会注入急需的资金,帮助顾氏度过这次危机。”
顾父顾母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光亮,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疑虑笼罩。
“条件呢?”顾父涩声问。
“条件有三个。”我竖起手指,“第一,顾言深名下所有股份正式转入我名下,由我全权处置。第二,你们二老退出董事会,安享晚年,不再过问公司事务。第三,”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关于那个孩子顾苒苒,以及乔依肚子里那个,顾家不得以任何形式承认,更不允许他们踏入顾家半步,未来也休想染指顾家一分一毫。”
顾母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那是她的亲孙女。
顾父却猛地按住她的手,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好。我们...答应。”他知道,这是保住顾氏基业的唯一选择,也是我为顾家保留的最后一丝体面。比起儿子可能面临的牢狱之灾和集团破产,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律师会准备好相关文件。”我站起身,“司机在楼下,送二老回去。”
看着他们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地离开会议室,我缓缓坐回主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巨大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但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林薇不知何时走了进来,递给我一杯温水。
“都解决了?”
“嗯。”我接过水杯,水温透过杯壁传递到掌心,带来一丝暖意。
“你呀,就是太要强。”林薇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们...”
我摇摇头:“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以雷霆手段整顿顾氏集团。
清理顾言深的亲信,安抚动荡的董事会,应对蜂拥而至的媒体,稳定下滑的股价...
每一天都像在打仗。
但我很清楚,我必须赢。
这期间,顾言深因职务侵占罪被正式批捕,案件进入了司法程序。
乔依试图来找过我几次,都被保安拦在了楼下。
后来听说她拿着所剩无几的钱,带着女儿黯然返回了瑞士,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不知所踪。
深冬的第一场雪落下时,顾氏集团的危机基本解除,一切重新走上正轨。
我站在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银装素裹的城市。
手机响起,是医院发来的短信提醒,预约了明天的产检。
我轻轻抚摸着小腹,那里依然平坦,但一个微小的生命正在悄然生长。
这个孩子,是那个混乱的夜晚留下的意外。
顾言深酒醉后唯一的一次亲密,却成了讽刺的馈赠。
我曾犹豫过,但最终决定留下他/她。
这不是为了顾言深,也不是为了顾家,而是为了我自己。
第二天产检结束,医生笑着说一切指标良好。
走出医院,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林薇来接我,看着我微微显怀的小腹,眼睛亮晶晶的。
“想好名字了吗?”
“如果是女孩,叫苏念安。”我望着湛蓝的天空,轻声说,“平安的安。”
我不打算让这个孩子姓顾。
他/她将是我苏晚的孩子,在充满爱和阳光的环境下长大,不必背负父辈的恩怨与阴影。
春节前夕,我正式宣布苏氏与顾氏完成战略重组,成立新的安苏集团。
记者发布会上,我从容应对着各种提问。
有记者尖锐地问:“苏总,关于您的前夫顾言深先生,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得体而疏离的微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安苏集团将着眼于未来,致力于为社会创造更多价值。”
云淡风轻,将所有的惊涛骇浪都掩藏在了平静的海面之下。
发布会结束后,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三个字:
“对不起。”
我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短信。
有些错误,无法用一句对不起抹平;有些原谅,也早已失去了意义。
时光流逝,冬去春来。
我的肚子渐渐隆起,新生命带来的喜悦冲淡了过往的阴霾。
我依然忙碌于集团的事务,但学会了放慢脚步,享受孕育生命的过程。
林薇和我父母围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充满了期待。
在一个柳絮纷飞的午后,我收到了法院的最终判决书。
顾言深被判有期徒刑十年。
我看着那份文件,内心异常平静。
合上文件,我走到窗边,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
宝宝在肚子里轻轻动了一下,仿佛在回应外界的光明。
我轻声说:“一切都结束了,宝贝。春天来了。”
是的,秋天已然殇逝,寒冬终将过去。
而温暖和新生,总会如期而至。
全文完
**标题:《秋殇冬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