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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21 1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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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90 字
## 签下离婚协议后,全网等着看前妻笑话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亲手做了蛋糕送去妻子公司。
>她的精英助理当众打翻蛋糕:“江总只吃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手工甜点。”
>妻子眼皮都没抬:“扫干净,别弄脏地毯。”
>随后甩给我离婚协议:“签了它,趁我还有耐心。”
>我盯着她签下名字,忽然笑了:“苏晚,这名字还是我帮你取的。”
>“你那些投资人知道,他们的钱其实进了我的口袋吗?”
---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系着那条她去年随手买的廉价围裙,在小小的出租房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
烤箱“叮”一声脆响,浓郁的巧克力香气弥漫开。
蛋糕胚烤得蓬松完美,深棕色的表面微微开裂,像某种沉默的邀请。
我小心翼翼把它脱模,放凉,再一层层抹上亲手熬的覆盆子果酱和奶油霜,笨拙却用心地在表面挤出歪歪扭扭的花边。
最后,用裱花袋艰难地写下“三周年快乐”。
手指上沾了点奶油,我下意识舔掉。
甜,又带点微酸。
就像这三年的婚姻,开始时像偷尝的蜜糖,渐渐只剩下她眼中无法忽视的疏离和厌倦。
我把它仔细装进半透明的蛋糕盒,系上银色丝带。镜子里的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软塌塌地耷拉着,和这精心准备的蛋糕有点格格不入。
算了,她大概也不会在意这些。
苏晚的公司占据着市中心最贵写字楼的顶层。
“星途科技”,几个银色大字在玻璃幕墙上闪闪发光。
前台新来的小姑娘眼神在我朴素的衣着和那个看起来过于“居家”的蛋糕盒之间扫了个来回,笑容公式化:“找哪位?有预约吗?”
“苏总,”我尽量让声音平稳,“我姓江,是她……家人。送点东西。”
“江先生?”小姑娘眼底掠过一丝了然,那眼神我很熟悉,混合着一点好奇和更多的怜悯。
她没再多问,低头拨了个内线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很快,总裁助理陈锐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一身笔挺的高定西装,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腕表折射着冷光。
他大步流星走过来,视线锐利地落在我手上。
“江先生,”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穿透力,足够让附近几个格子间里假装忙碌的员工竖起耳朵,“苏总在忙。东西给我就好。”
我没动。
“晚晚说今天……”我试图开口。
“江先生,”陈锐打断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像在忍受某种不体面的气味,“苏总的时间很宝贵。您这样,会让她困扰。”
他伸手就要来接蛋糕盒。
“我想亲自给她。”我固执地站着,手指攥紧了盒子边缘的硬纸板。塑料提手勒进掌心,有点疼。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几道探究的目光粘在我背上。
陈锐的嘴角向下撇了撇,眼神里最后一点伪装的客气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嘲弄。
“苏总正在会议室接待重要的投资人代表。”他刻意加重了“重要”两个字,“实在没空处理这些……私事。”他扫了一眼蛋糕盒,那眼神像在看一袋垃圾。
就在这时,旁边一扇沉重的实木门开了。
苏晚走了出来。
她永远知道如何成为视线的焦点。一身剪裁完美的烟灰色西装套裙,衬得她身形纤长利落。长发一丝不乱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线条优美的下颌。
她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同样价值不菲的浅灰色西装,姿态放松,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两人似乎在讨论什么,气氛融洽。
看到我的瞬间,苏晚脸上的浅笑瞬间冻结,像被寒流扫过。
她漂亮的眼睛里清晰地掠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重的不耐烦覆盖。
“你怎么来了?”她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清晰地砸在铺着厚地毯的走廊上,让所有竖起的耳朵都捕捉到了那份嫌恶。
她旁边的年轻男人——林哲,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玩味的好奇。他视线在我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我手中的蛋糕盒,嘴角那点笑意加深了,像看到什么有趣的表演。
“晚晚,”我把蛋糕盒往前递了递,声音有点干涩,“今天三周年,我做了……”
“蛋糕?”陈锐像是终于逮到了机会,那点嘲弄再也藏不住,直接溢了出来。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走廊里异常刺耳。
“江先生,”他上前一步,几乎挡住了苏晚的视线,带着一种替主人处理麻烦的倨傲,“苏总只吃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手工甜点,这种……”他目光轻蔑地扫过蛋糕盒,“……家庭作坊的东西,会吃坏肚子的。”
他动作极快,带着一种刻意的粗暴,猛地挥手打向蛋糕盒侧面!
“啪!”
盒子脱手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光洁如镜的深色大理石地板上!
透明的塑料盒盖瞬间碎裂。精心制作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像一滩烂泥,狼狈地瘫开在昂贵的意大利灰纹大理石上。鲜红的覆盆子果酱溅射开来,像刺目的血点。歪歪扭扭的“三周年快乐”彻底糊成一团。
时间凝固了。
空气被抽干。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摊狼藉上,又惊愕地转向我,再小心翼翼地瞥向面无表情的苏晚。
奶油和果酱缓慢地流淌,粘腻地沾染了地毯边缘。
一片死寂中,只有我心脏在肋骨间沉重撞击的声音。
我盯着地上那团面目全非的心血,喉咙发紧,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要冲破喉咙。
然后,我抬起头,看向苏晚。
她甚至没有看我。她的目光落在陈锐身上,眉头微蹙了一下,像是在责备他弄脏了她的地板。
“陈锐,”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吩咐一件最微不足道的琐事,甚至带着一丝被麻烦打扰的不悦,“叫保洁。马上扫干净,别弄脏地毯。”
她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脸上,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冷漠和……厌烦。
“现在,你可以走了。”她下达命令。
我没动。
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那个叫林哲的男人身上。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嘴角噙着的那点笑意更深了,带着一种置身事外的优越感。
苏晚显然注意到了我的视线停留。她眼底最后一丝耐心也彻底耗尽。
“陈锐。”她侧过头,唤了一声。
陈锐立刻会意,动作利落地从腋下夹着的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文件,向我递来。纸张崭新,边缘锋利。
“江先生,”他声音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这是苏总的意思。签了它,趁她还有耐心。”
文件首页顶端,加粗的黑体字清晰刺眼:离婚协议书。
走廊里,所有细微的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空调出风口单调的送风声。
我盯着那几行字,像在看一种奇异的咒文。然后,我伸出手,很慢,手指有些僵硬,但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份协议。
纸张很薄,却沉甸甸的,压得我指尖发凉。
我没有立刻翻开。只是握着它,目光从那份狼藉的地板,移向苏晚那张精致却毫无表情的脸。
“苏晚,”我开口,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怪异的沙哑,“我们,非要这样?”
苏晚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下牵拉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其不耐的弧度。
“江临,”她连名带姓,声音平板得像在陈述一条法律条文,“三年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微微扬起下巴,灯光在她光洁的颈项上投下冷硬的线条。
“当初那点温情,不过是错觉。现在,梦该醒了。别做无谓的纠缠,签了它,对大家都好。”她的视线扫过我身上那件旧衬衫,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拿着协议里给你的补偿,够你安稳过完后半生了。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仁慈?
这个词像针一样刺了我一下。
我低头看着协议。财产分割条款列得清晰明了。她名下的房产、股票、公司股权……所有显赫的财富,与我毫无关系。只在末尾,列着一笔足够普通人衣食无忧、却在她财富帝国面前微不足道的现金补偿。
“看清楚了?”陈锐在一旁催促,带着胜利者的傲慢,“苏总对你仁至义尽。”
我不再看陈锐,目光锁住苏晚。
“好。”我吐出一个字。
这个字似乎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苏晚眼底的冰层松动了一瞬。陈锐脸上浮现出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林哲则像是看完了乏味的戏码,微微调整了下站姿。
我从陈锐手中接过他适时递来的签字笔。
笔尖悬在乙方签名处。
周围的目光如同实质,密密麻麻地扎在我身上。
我抬眼,再次看向苏晚,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释然。那是一种终于要甩掉包袱的轻松感。
“签吧。”她催促,声音里透出不易察觉的急切。
笔尖落下。
“江”字写完,笔尖在“临”字的第一笔顿住。
我抬起头,目光穿过凝固的空气,直直刺向苏晚,嘴角忽然向上扯开一个极其缓慢、冰冷的弧度。
“苏晚,”我的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砸碎了那层虚伪的平静,“这名字……还是我帮你取的。”
“你那些投资人,”我刻意顿了顿,满意地看着苏晚脸上那点释然瞬间冻结、龟裂,被难以置信的惊愕取代,“他们知道吗?辛辛苦苦投进来的钱,其实……全都进了我的口袋?”
死寂。
比之前蛋糕落地时更彻底、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苏晚脸上精致的面具,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如同被重锤击中的薄冰,寸寸碎裂。那双总是盛满冷漠和疏离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瞳孔深处地震般剧烈收缩着。
惊愕、茫然、怀疑……无数种情绪在她脸上疯狂搅动,最终汇聚成一种近乎空白的恐惧。
她涂着裸色唇膏的嘴唇微张着,似乎想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一丝急促而微弱的气流从喉咙里挤出。
陈锐脸上的得意和轻松彻底僵死,像被冻在了脸上。他手里还捏着那支准备收回的签字笔,此刻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猛地扭头看我,眼神像在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怪物,带着一种被愚弄的暴怒和极度的荒谬感。
“你……你说什么?!”他失声叫出来,声音尖利得破了音,在过分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无比刺耳。
林哲脸上那种悠闲看戏的表情消失了。他眉头紧锁,目光在我和苏晚之间飞快地扫视,试图找出这句话是荒谬玩笑的证据,但苏晚那惨白的脸色和几乎无法呼吸的惊恐,让他嘴角那点玩味的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周围那些原本低垂着头、假装忙碌的员工,此刻再也无法掩饰他们的震惊。吸气声、压抑的低呼、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刮擦声……细碎的噪音瞬间打破了死寂,汇成一片混乱的低沉嗡鸣。
无数道目光,如同探照灯,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探究。
“你……”苏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着金属。她的手在身侧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光滑的墙壁才勉强站稳。“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几乎是尖叫出来,试图用愤怒掩盖那份巨大的恐慌,“江临!你是不是疯了?还是穷疯了开始臆想?!”
她胸膛剧烈起伏,昂贵的西装套裙下,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那份极力维持的镇定和优雅荡然无存,只剩下被逼到悬崖边缘的歇斯底里。
陈锐猛地反应过来,他一步跨上前,几乎要贴上我,试图用身体和气势压制我。他指着我的鼻子,厉声咆哮,唾沫星子几乎溅到我脸上:“江临!你少在这里发疯!污蔑苏总,诽谤公司,信不信我立刻叫保安把你扔出去!再告你诽谤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威胁带着色厉内荏的味道,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睛里,除了怒火,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源自未知的慌乱。
我无视他喷到我脸上的唾沫,目光依旧牢牢锁在苏晚那双写满惊恐的眼睛深处。
“污蔑?”我轻轻重复着这个词,声音平静得可怕,像深潭里不起波澜的水。我甚至微微歪了下头,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指控。
“苏晚,或者我该叫你……”我刻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呼吸骤然屏住,“……苏小梅?”
这三个字,像一道无形的闪电,狠狠劈中了苏晚!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脸色瞬间褪尽最后一丝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扶着墙壁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在坚硬的墙面上刮擦出轻微却刺耳的声音。她眼中的惊恐瞬间放大,如同看到了最恐怖的鬼魅,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小梅”这个名字,像一个尘封在记忆最深处的诅咒,一个她早已埋葬、恨不得挫骨扬灰的过往。它代表着贫穷、卑微、那个她拼尽全力想要逃离的、散发着霉味和蟑螂气味的城中村。这个名字只存在于她的旧身份证和极少数的童年档案里,自从她改名“苏晚”,它就彻底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从未有人再提起。
如今,却被眼前这个她视为蝼蚁、即将抛弃的男人,轻描淡写地、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挖了出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份冲击,远比刚才那句关于金钱的指控更直接、更致命!它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直接捅穿了她费尽心机构筑的华丽堡垒,露出了里面不堪一击的泥土根基。
“闭嘴!”苏晚像是被这个名字烫到了灵魂深处,失控地尖叫起来,声音扭曲变形,充满了崩溃的边缘感,“你闭嘴!江临!你这个疯子!保安!保安呢!把他给我轰出去!现在!立刻!”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陈锐也彻底慌了神,他一边冲过去试图安抚几乎要晕厥过去的苏晚,一边对着旁边几个不知所措的员工吼叫:“愣着干什么!叫保安啊!快!”
林哲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他不再置身事外,快步走到苏晚身边,低声问着什么,眼神锐利地扫向我,充满了审视和冰冷的算计。
我没有理会这片混乱。
在苏晚崩溃的尖叫声、陈锐气急败坏的咆哮、保安匆匆跑来的脚步声、以及无数道交织着惊骇、茫然、看好戏的目光中,我缓缓抬起手。
那份离婚协议,还捏在我手里。
我慢条斯理地,将它举到面前。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手指用力。
“嘶啦——”
纸张被从中间撕开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冷酷意味。
洁白的纸页在我手中分成两半。我动作不停,继续撕扯着,一下,又一下。昂贵的纸张在我指间变成碎片,像冬日里飘落的、被践踏的雪花。
我松开手。
碎片纷纷扬扬,飘落在那堆尚未清理干净的、同样狼藉的蛋糕残骸之上。
奶油、果酱、白色的纸片……混杂在一起,粘腻地糊在地板上,像一幅荒诞又污秽的抽象画。
“协议?”我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纸屑,抬起头,对着脸色煞白、浑身发颤的苏晚,露出了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温度的笑容。
“游戏结束了,苏小梅。”
“我们该好好算算账了。”
---
纸屑混着奶油果酱粘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像一滩被踩烂的污秽。空气里凝固着死寂,只剩下苏晚急促又破碎的喘息,如同濒死的鱼。
“你……你……”她死死瞪着我,那双曾盛满冰霜的漂亮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扒光示众的屈辱。她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
林哲一把扶住苏晚几乎瘫软的手臂,目光锐利如鹰隼般剐向我,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江临是吧?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恶意诽谤、扰乱公司秩序、侵犯个人隐私,后果你承担不起!现在立刻道歉,然后滚出去!”
他试图用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法律术语重新掌控局面。
旁边的陈锐也从最初的极度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苏晚惨白的脸和周围员工惊疑不定的目光,一股被彻底愚弄和羞辱的怒火瞬间烧毁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挣脱开林哲虚扶的手,像一头被激怒的鬣狗,直直朝我扑了过来!
“你个王八蛋!”陈锐双眼赤红,嘶吼着,右手握拳,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我的面门!
他练过几年格斗,这一拳又快又狠,角度刁钻,完全是冲着让我破相甚至昏厥去的。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林哲眼神一冷,没有阻止。
就在陈锐的拳头几乎要碰到我鼻尖的刹那——
斜刺里,一只穿着黑色战术靴的脚如同鬼魅般闪电踢出!
“砰!”
一声闷响!
陈锐的拳头距离我的脸不到一厘米,整个人却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弓着腰倒飞出去!他重重撞在走廊另一侧装饰用的巨大金属花瓶上。
“哐当——哗啦!”
沉重的花瓶被撞倒,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巨响,里面的仿真绿植和装饰石子散落一地。
陈锐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捂住腹部,脸色瞬间涨红又迅速转为灰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像一只被踩扁的风箱,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有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一个穿着黑色修身作战服、身形如标枪般挺直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刚好挡在我和陈锐之间。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块冰冷的岩石,只有收回去的脚证明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来自何处。
整个顶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真空状态。
林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迅速瞥了一眼那个如同影子般出现的男人,又猛地盯住我,眼神里的冰冷算计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取代## 签下离婚协议后,全网等着看前妻笑话
纸屑混着奶油果酱粘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像一滩被踩烂的污秽。空气里凝固着死寂,只剩下苏晚急促又破碎的喘息,如同濒死的鱼。
“你……你……”她死死瞪着我,那双曾盛满冰霜的漂亮眼睛此刻只剩下惊涛骇浪般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扒光示众的屈辱。她涂着精致口红的嘴唇哆嗦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
林哲一把扶住苏晚几乎瘫软的手臂,目光锐利如鹰隼般剐向我,声音低沉而紧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江临是吧?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恶意诽谤、扰乱公司秩序、侵犯个人隐私,后果你承担不起!现在立刻道歉,然后滚出去!”
他试图用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法律术语重新掌控局面。
旁边的陈锐也从最初的极度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苏晚惨白的脸和周围员工惊疑不定的目光,一股被彻底愚弄和羞辱的怒火瞬间烧毁了他的理智。他猛地挣脱开林哲虚扶的手,像一头被激怒的鬣狗,直直朝我扑了过来!
“你个王八蛋!”陈锐双眼赤红,嘶吼着,右手握拳,带着风声狠狠砸向我的面门!
他练过几年格斗,这一拳又快又狠,角度刁钻,完全是冲着让我破相甚至昏厥去的。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林哲眼神一冷,没有阻止。
就在陈锐的拳头几乎要碰到我鼻尖的刹那——
斜刺里,一只穿着黑色战术靴的脚如同鬼魅般闪电踢出!
“砰!”
一声闷响!
陈锐的拳头距离我的脸不到一厘米,整个人却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弓着腰倒飞出去!他重重撞在走廊另一侧装饰用的巨大金属花瓶上。
“哐当——哗啦!”
沉重的花瓶被撞倒,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巨响,里面的仿真绿植和装饰石子散落一地。
陈锐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捂住腹部,脸色瞬间涨红又迅速转为灰白,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像一只被踩扁的风箱,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有豆大的冷汗瞬间布满额头。
一个穿着黑色修身作战服、身形如标枪般挺直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刚好挡在我和陈锐之间。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块冰冷的岩石,只有收回去的脚证明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来自何处。
整个顶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真空状态。
林哲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迅速瞥了一眼那个如同影子般出现的男人,又猛地盯住我,眼神里的冰冷算计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取代。他下意识地侧身,将还在剧烈发抖的苏晚护在身后一点的位置,这个细微的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戒备。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林哲的声音绷得更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能拥有这种级别的护卫,绝不可能是苏晚口中那个一无是处的软饭前夫。
我没有回答林哲。目光越过他,落在苏晚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她看着蜷缩在地、痛苦抽搐的陈锐,又看看我身边那个如同磐石般沉默的护卫,眼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报警……”苏晚猛地抓住林哲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他昂贵的西装面料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哲……报警!他带人闯进来……打人!把他抓起来!”最后的尾音带着崩溃的哭腔。
林哲脸色铁青,飞快地掏出手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威严中带着明显不悦的中年男声响起,穿透了凝固的空气。
人群像被无形的刀劈开,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走过来的男人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一身深灰色手工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刀,扫过现场的一片狼藉——破碎的花瓶、散落的绿植、粘着奶油果酱和纸屑的地板、蜷缩在地脸色惨白的陈锐,以及剑拔弩张的我们几人。
他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
“苏总?林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最终落在苏晚和林哲身上,语气带着明显的责问。他的视线掠过林哲时,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审视,显然林哲的地位在他面前并不足以带来多少优待。
“周总!”苏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踉跄着就要扑过去,却被林哲不动声色地拦了一下。她指着我和我身边的护卫,语无伦次:“他……江临!他带人来公司闹事!打了我的助理!还……还污蔑诽谤我!他疯了!”
周总——星途科技真正的掌舵人,周振山。苏晚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能力尚可、他看好的职业经理人,而林哲代表的资本,才是他需要真正谨慎对待的力量。
周振山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和强烈的不耐烦:“这位先生,在我的公司打伤我的员工,我需要一个解释。”他刻意加重了“我的公司”四个字,宣示主权。
他身后的两名身材健硕、明显是保镖的壮汉已经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
林哲适时开口,声音恢复了冷静,带着一种掌控者的沉稳:“周总,这位江临先生是苏总的前夫。今天突然闯到公司,不仅扰乱秩序,恶意诽谤苏总个人名誉,还指使他人暴力袭击陈助理,性质极其恶劣。我建议立刻报警处理,并追究其法律责任。”他三言两语,将事件的“性质”定了下来。
我轻轻嗤笑一声,在这片紧绷的气氛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
“解释?”我看着周振山,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周总,解释之前,不如先确认几件事。”
我无视苏晚惊恐的眼神和林哲冰冷的注视,慢条斯理地开口:“第一,我是否持有星途科技股份?第二,作为股东,我是否有权进入公司?第三,我的助理,”我指了指身边如磐石般的男人,“在保护我免受人身攻击时进行正当防卫,是否违反法律?”
三个问题,如同三颗重磅炸弹,一个接一个地砸在死寂的空气中。
“股份?”周振山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荒谬,“笑话!星途科技的股东结构我一清二楚,从未有你……”
“是吗?”我打断他,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走廊里,“‘启明资本’,周总应该不陌生吧?”
当“启明资本”四个字从我口中清晰吐出时,周振山脸上的不耐烦和质疑瞬间凝固了。
他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身体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深处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他死死盯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我的脸。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
启明资本!
那个在星途科技最困难、濒临破产边缘时,如同神兵天降般投入了巨额资金的神秘风投!那份投资协议苛刻到近乎冷酷,却精准地卡在了星途科技几乎窒息的生命线上!它要求绝对匿名,只通过复杂的离岸公司架构持有高达百分之三十五的B类股,拥有对公司重大决策的一票否决权!
那是星途科技真正的幕后金主之一,也是周振山心头最大的一块石头和谜团!他只知道那是一个极其低调、能量惊人的存在,从未想过,也绝不敢想,那个神秘的、掌控着公司生死的影子股东,会是眼前这个穿着洗旧衬衫、被苏晚弃如敝履、刚刚还在亲手做蛋糕的——江临?!
“你……你……”周振山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掌控全局的沉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巨大的惊疑,“你是……启明资本的……代表?”
“代表?”我轻轻摇头,看着周振山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一字一句,清晰地凿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尤其是苏晚那早已一片空白的脑海:
“不。我是启明资本的唯一合伙人。换句话说,星途科技百分之三十五的B类股,属于我个人。”
“轰——!”
这句话的威力,远超之前的“苏小梅”,甚至远超那份撕碎的离婚协议!
苏晚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如果不是林哲死死抓住她的手臂,她绝对会瘫倒在地。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变成了灰白色,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剩下空洞的、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恐惧和绝望。她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完全陌生的恶魔。
原来……原来她引以为傲的财富帝国,她处心积虑想要攀附的资本阶梯,她赖以支撑所有骄傲和蔑视的根基……竟然一直牢牢握在这个她弃之如敝履的男人手中!
她三年的“成功”,她光鲜亮丽的“苏总”身份,她自以为掌控的一切……都不过是眼前这个男人指缝间漏下的、微不足道的沙粒!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她。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林哲的脸色也彻底变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审视,甚至有一丝忌惮。启明资本!那个在投资圈里都显得神秘莫测、背景深厚的名字!如果江临真是其掌控者,那事情的复杂程度和潜在的危险性,远超他的想象!
周振山的震惊更甚。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找出任何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之前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面对绝对上位者的敬畏和……茫然。
“这……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无比。他猛地想起了那份投资协议中关于保密和匿名权的严苛条款,想起了每次重大决策前那份看似轻描淡写、实则一锤定音的否决邮件……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走廊里所有员工都彻底懵了。信息量太大,冲击力太强,他们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看向我的目光,从最初的怜悯、好奇、看戏,变成了彻底的敬畏和……一丝荒谬的恐惧。
那个被苏总呼来喝去、被陈助理肆意羞辱、亲手做蛋糕的“软饭前夫”……竟然是公司最大的、神秘的幕后股东?!这简直比任何商战剧本都要魔幻!
【付费起点】
我无视所有人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目光越过还在巨大震撼中无法回神的周振山,精准地落在苏晚那张惨白如纸、写满崩溃的脸上。
“至于诽谤?”我微微提高了声音,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砸进她的耳朵里,“苏晚,或者说苏小梅女士,需要我提醒你,‘星途闪耀’AI算法的核心架构,是在哪里、由谁完成的吗?”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
“星途闪耀”!
这是星途科技崛起的关键,是吸引林哲这样的顶级资本蜂拥而至的核心资产!是苏晚登上商界新星宝座的王冠!
周振山和林哲的目光瞬间也聚焦到苏晚身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探究。
“需要我提醒你,”我的声音冰冷得像淬毒的针,“三年前,你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里,那台破旧电脑上运行的原始代码,是谁写下的第一行吗?”
“需要我提醒你,”我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苏晚摇摇欲坠的神经上,“那份署名权转让协议,是在什么情况下,你哭着、求着、说永远不会辜负我的信任时,我才签下的吗?!”
轰!
苏晚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彻底瘫倒下去,全靠林哲用力架着才没有摔在地上。她捂住脸,从指缝里发出压抑的、崩溃的呜咽声。最后一块遮羞布,被彻底撕下!她所有光鲜亮丽的成就,都建立在对眼前这个男人彻底的、卑劣的窃取之上!
林哲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如果江临所说属实,那么“星途闪耀”的核心知识产权归属就存在巨大瑕疵!这不仅意味着他投入的巨额资金面临风险,更意味着他可能卷入一场极其麻烦的法律纠纷!他看向苏晚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冰冷的审视和……被欺骗的愤怒!
周振山更是倒吸一口凉气!他比谁都清楚“星途闪耀”对公司的意义!如果这个核心资产的根基都存在问题……他不敢想下去!
“苏晚!”周振山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说的是真的吗?!”
苏晚只是捂着脸,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呜咽声越来越大,充满了绝望和崩溃。
我没有再看她,目光转向脸色铁青的林哲。
“林先生,”我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作为‘星途闪耀’核心技术的真正原创者和原始版权所有人,我,江临,现在正式通知你,以及你代表的风投基金。”
我顿了顿,清晰地宣布:
“第一,即刻起,冻结与该项技术相关的所有后续融资、商业应用及衍生品开发。包括你正在进行的下一轮融资计划。”
林哲的瞳孔猛地一缩!冻结融资?!这简直是掐住了他的命脉!
“第二,我已委托‘磐石国际律师事务所’,启动对苏晚女士及其名下星途科技涉及知识产权侵权的追索程序。所有基于‘星途闪耀’算法产生的非法收益,都将被依法追缴。”
“第三,”我的目光冰冷地扫过面如死灰的苏晚,“鉴于苏晚女士的个人行为对公司声誉及股东利益造成了严重损害,我以持有公司35%B类股股东的身份,即刻发起对苏晚女士首席执行官职务的罢免动议。”
“江临!”林哲终于爆发了,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冻结融资?追索收益?罢免CEO?你这是要把星途科技彻底搞垮!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是股东!”
“好处?”我轻笑一声,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林先生,你搞错了一件事。我投资星途,从来不是为了赚钱。”
我的目光再次落到瘫软在林的臂弯里、如同被抽去所有骨头的苏晚身上,声音如同北极吹来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
“我只是想看看,当支撑她所有骄傲和野心的东西,一层层剥落,露出里面那个叫‘苏小梅’的、不堪的本质时,她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现在,我看到了。”
“游戏,”我对着面无人色的苏晚,以及脸色阴沉到极点的林哲和惊魂未定的周振山,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开始。”
话音落下,我身边的“岩石”微微侧身,为我让开通往电梯的方向。
整个顶层死一般寂静。只有苏晚压抑不住的、充满绝望的啜泣声,在狼藉的走廊里回荡。
林哲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愤怒、忌惮、算计……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阴鸷。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周振山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看着一地的狼藉和失魂落魄的苏晚,第一次感到对这个亲手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失去了掌控。
我迈开脚步,走向电梯。身后,是崩塌的序幕。
## 签下离婚协议后,全网等着看前妻笑话
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隔绝了身后那片凝固着惊骇、绝望和巨大喧嚣的顶层空间。走廊里压抑的啜泣、周振山急促的喘息、林哲冰冷的视线,都被厚重的金属门挡在了另一个世界。
只有我,和我身边沉默如岩石的护卫。
电梯下行。
狭小的空间里异常安静,能听到钢索运行的微弱摩擦声。光滑的镜面墙壁映出我的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尘埃落定后的倦怠。洗旧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手腕上那块同样不起眼的、表盘磨损的旧机械表。
“先生,”护卫的声音低沉平稳,“林哲的人可能在外面。”
“嗯。”我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不断跳动的红色楼层数字上。
电梯稳稳停在一楼。
门开。
明亮的大堂映入眼帘。前台小姐依旧挂着职业化的微笑,只是目光在触及我身上那件旧衬衫时,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保安的视线警惕地扫过我们。
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
四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健硕、眼神锐利的男人,如同幽灵般从大堂的不同方位迅速围拢过来。他们动作迅捷而无声,站位精准地封锁了通往大门的所有路径,目光冰冷地锁定在我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压迫感。
是林哲的人。动作够快。
我身边的护卫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多看他们一眼。他只是微微侧身,将我护在身后靠内侧的位置,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
最前方那个领头的黑西装伸出手臂,试图拦住去路,声音低沉带着命令的口吻:“江先生,林先生请您留步,有事……”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护卫那只戴着黑色半指战术手套的手,快得如同残影,已经精准地扣住了他伸出的手腕!
那黑西装脸色一变,只觉得手腕仿佛被一只铁钳夹住,剧痛瞬间传来!他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指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手腕传递,瞬间压制了他半边身体的行动能力!
另外三人脸色骤变,几乎同时要动手!
“动一下,”护卫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凿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绝对的冷酷,“我废他这只手。”
空气瞬间凝滞。
那领头黑西装额头上渗出冷汗,脸色由红转白,被扣住的手腕传来的剧痛和那股无法抗衡的力量让他明白,对方绝非虚言。另外三人投鼠忌器,僵在原地,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如同人形凶器的护卫。
护卫的目光缓缓扫过其余三人,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澜,却让那三人如同被猛兽盯住,脊背瞬间绷紧,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绝对的压制,仅凭气势和力量。
护卫扣着那领头黑西装的手腕,推着他,如同推着一个僵硬的木偶,轻松地分开了一条通向大门的道路。他步伐稳定,带着我,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那道由人墙形成的封锁线。
身后,是四双充满惊骇、屈辱和难以置信的眼睛。
阳光有些刺眼。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路边停下。护卫拉开车门,我坐了进去。他关好门,绕到驾驶位,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我掏出来,屏幕上跳动着周振山的名字。
接通。
“江……江先生!”周振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急切,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您……您听我解释!今天的事情完全是误会!苏晚她……她个人行为绝对不代表公司立场!我对她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完全不知情!”
我靠在后座柔软的皮革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语气平淡:“周总,董事会的紧急会议,安排好了吗?”
电话那头明显噎了一下。
“安排……安排好了!就定在下午三点!所有董事都已紧急通知到位!”周振山连忙回答,声音带着小心翼翼,“您……您有什么指示?”
“指示?”我轻轻重复,听不出情绪,“按公司章程办事。该投票就投票。我只是股东,不参与具体管理。”
“……是!是!明白!”周振山连声应道,语气里的敬畏几乎要溢出来,“那……苏晚她……”
“她的问题,法律会解决。”我打断他,“周总,管好你的公司。再出纰漏,启明资本的耐心是有限的。”
“明白!绝对明白!请您放心!”周振山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电话挂断。
车子驶入城郊一处环境清幽的高端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极具现代设计感的独栋别墅前。绿树掩映,草坪修剪得一丝不苟。
这里,才是我真正生活的地方。和苏晚那套市中心她用来彰显身份的豪华公寓不同,这里代表着安静、掌控和绝对的隐私。
走进书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书桌宽大整洁,只有一台待机的笔记本电脑。
我打开电脑,登录一个极其简洁的加密通讯软件。
一个头像立刻跳动起来。
点开。
没有寒暄,只有一份冰冷清晰的报告,来自磐石国际律师事务所。
报告核心内容:
1. **证据链完成度:98%。** 包括原始代码库的云端备份记录(时间戳远早于苏晚宣称的研发时间)、初期版本迭代的邮件沟通记录(收件人是我)、以及那份被扫描存档的《署名权及技术成果转让协议》电子版。
2. **核心结论:** “星途闪耀”AI算法的核心知识产权归属清晰,原创者为江临。苏晚及星途科技在未获得有效授权情况下进行商业化应用、融资、宣传等行为,构成严重侵权。
3. **行动:** 已向星途科技发送正式律师函,要求立即停止一切侵权行为,并启动向相关融资方(重点标注林哲所属基金)的同步风险告知程序。法院立案程序同步启动中。
4. **追偿标的初步预估:** 基于星途科技近三年财报及融资估值,初步追偿金额超过XX亿(一个足以让苏晚万劫不复的数字)。
报告最后,是一句简短的附言:【对方暂未回应。林哲方尝试紧急联系我方,被挡回。】
我关掉报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游戏开始了,就不会轻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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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得诡异。
星途科技的公告姗姗来迟,措辞极其官方且含糊:“因个人原因,苏晚女士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即日起生效。公司运营一切正常,感谢苏女士的贡献。” 避重就轻,只字不提罢免和原因。
但风暴已在无声处酝酿。
第三天,一条爆炸性的词条毫无预兆地空降热搜榜首,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星途科技CEO苏晚涉嫌剽窃核心技术#
点进去,是数家权威财经科技媒体联合发布的深度调查报道。
报道内容详实到令人窒息:
* 完整梳理了“星途闪耀”算法从概念提出到早期研发的时间线,所有关键节点的时间戳证据直指江临(化名J.L.)。
* 核心段落直接引用了那份《署名权及技术成果转让协议》的关键条款扫描件(关键信息已打码,但法律效力部分清晰可见)。
* 采访了多位不愿具名的“星途科技早期员工”,描述苏晚早期技术能力的“真实情况”与后期展现的“天才光环”存在巨大落差。
* 重磅揭露:苏晚用于申请公司注册和获得首轮天使投资的技术方案书,其核心架构图与江临早期设计手稿高度重合,被专家判定为“实质性相似”。
* 矛头直指:苏晚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核心知识产权,并以此为基础构建了整个商业帝国,欺骗了投资人、合作伙伴和公众。
报道的最后,附上了一张极具冲击力的对比图。左边是苏晚在镁光灯下、站在科技峰会舞台上侃侃而谈“星途闪耀”的辉煌时刻,意气风发;右边则是一张模糊但能辨认的旧照片——一个穿着朴素、带着怯懦眼神的年轻女孩,照片下方标注:苏晚(曾用名:苏小梅)。
这张图,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苏晚光鲜亮丽的人设之上,将她竭力掩埋的卑微过往和如今的“剽窃者”身份,赤裸裸地钉死在公众视野里。
互联网瞬间炸锅!
“我的天!惊天大瓜!剽窃前夫技术起家???”
“苏小梅???这名字……跟她现在女强人形象反差也太大了!难怪要改名!”
“细思极恐!原来她所谓的天才创业家人设全是偷来的?!”
“心疼那个前夫!辛辛苦苦搞出来的东西被老婆偷了,还被踹了?年度最惨!”
“投资人哭晕在厕所!林哲不是刚领投了B轮吗?脸疼不?”
“这已经不是道德问题了,这是诈骗!犯罪!告她!”
“星途科技要完!股票跌停了!”
“苏晚滚出科技圈!”
舆论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将苏晚和她仅剩的尊严彻底淹没。之前所有关于她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赞美,此刻都变成了最辛辣的讽刺。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完美形象,在一夜之间崩塌殆尽,只剩下“苏小梅”和“剽窃者”这两个耻辱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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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级法院,知识产权庭。
空气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旁听席坐满了人,各路媒体架起了长枪短炮。
原告席上,磐石律所的首席合伙人亲自坐镇,神情肃穆。我坐在旁边,穿着简单的深色西装,平静地看着被告席。
被告席上,苏晚来了。仅仅几天,她像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昂贵的套装也掩盖不了她的憔悴和灰败,眼窝深陷,厚厚的粉底遮不住黑眼圈和泪痕。她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完全不敢看向旁听席和媒体镜头。
她的律师团队脸色同样难看,面前堆着厚厚的卷宗,但气势明显被压了下去。
林哲没有来。据说他的基金正陷入严重的LP(有限合伙人)信任危机和监管问询。
庭审过程几乎是一边倒。
磐石律所的律师逻辑清晰、证据链完整到无懈可击。一份份带着时间戳的代码记录、一封封往来的邮件、那份被公证过的转让协议、以及多位技术专家的权威鉴定意见……如同精确制导的炸弹,将被告的辩护炸得支离破碎。
苏晚的律师试图抓住转让协议的“自愿性”做文章,质疑签署时的背景。
“反对!”磐石律师立刻起身,声音沉稳有力,“法官大人,该协议签署过程有公证处全程录像存档。录像清晰显示,被告苏晚女士当时情绪稳定,表达清晰,多次恳请、感谢原告的信任和支持,并主动提出签署该协议以‘保障双方权益’。完全不存在胁迫或重大误解的情形。我方申请当庭播放该录像片段。”
“批准。”法官声音平静。
法庭侧面的屏幕上,开始播放经过剪辑的关键片段。
画面里,是那个熟悉的、简陋的出租屋。年轻几岁的苏晚(那时还带着些苏小梅的影子),眼神热切而充满依赖,紧紧握着我的手:“江临,真的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这个算法,也没有我的梦想!这份协议你签了,我们就绑在一起了,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永远!”
清晰的声音在寂静的法庭里回荡,带着一种强烈的、具有讽刺意味的真诚。
“不……不要放了!关掉!关掉!”被告席上,苏晚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凄厉崩溃的尖叫,她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眼泪汹涌而出,脸上的妆容彻底花了。
她的律师颓然坐下。
法官敲了敲法槌:“肃静!”
录像被暂停。法庭里只剩下苏晚压抑不住的、绝望的痛哭声。
磐石律师平静地继续:“法官大人,基于以上无可辩驳的证据链,我方主张清晰:被告苏晚及星途科技的行为,构成对原告知识产权的严重故意侵权。我方请求法庭支持我方的全部诉讼请求,包括:一、判令被告立即停止一切侵权行为;二、判令被告在指定媒体公开道歉,消除影响;三、判令被告赔偿原告经济损失及合理维权支出共计人民币XX亿X仟万元;四、本案全部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接下来的法庭辩论和被告律师苍白无力的反驳,已经无人关心。结果,已然注定。
休庭合议后。
法官重新落座,庄严地宣读判决书。
“……本院认为,原告江临系‘星途闪耀’AI算法核心技术的原创者和著作权人……被告苏晚及星途科技在明知或应知的情况下,未获有效授权,擅自使用、复制、修改、发表原告享有著作权的技术成果,并进行商业运营、融资宣传等行为,其行为已构成对原告著作权的严重侵害……情节特别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
“……判决如下:”
“一、被告苏晚、被告星途科技有限公司立即停止侵害原告江临‘星途闪耀’AI算法核心技术的所有行为;”
“二、被告苏晚、被告星途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在《XX日报》、《XX财经周刊》及星途科技有限公司官方网站首页连续三十日刊登声明,向原告江临公开赔礼道歉(声明内容需经本院审核);”
“三、被告苏晚、被告星途科技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连带赔偿原告江临经济损失人民币XX亿元,以及为制止侵权行为所支付的合理开支人民币X仟万元;”
“四、驳回原告其他诉讼请求;”
“五、本案案件受理费、保全费等共计人民币XXX万元,由被告苏晚、被告星途科技有限公司共同负担。”
冰冷的法槌落下。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
法官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旁听席已经一片哗然。
“判了!真的判了!天价赔偿!”
“活该!偷来的东西总要还的!”
“苏小梅这次彻底完了!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闪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苏晚那张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写满绝望的脸。她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瘫软在被告席的椅子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
她的律师面如死灰,匆匆收拾东西。
磐石律师起身,从容地整理文件,然后走到我面前,微微颔首:“江先生,判决结果符合预期。”
我点了点头,起身。目光掠过被告席上那个形容枯槁的女人。
苏晚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视线,空洞的眼睛茫然地转动了一下,对上了我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了恐惧,没有了愤怒,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被彻底摧毁后的死寂。
她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我没有停留,转身,在护卫的陪同下,从法庭侧门安静离开。身后,是媒体蜂拥冲向被告席的喧哗和苏晚那彻底破碎的、被世界抛弃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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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夜色深沉。
电视屏幕亮着,正在播放晚间财经新闻。
女主播字正腔圆:
“……备受关注的星途科技核心技术侵权案今日宣判,前CEO苏晚及星途科技败诉,被判连带赔偿原告江临先生高达XX亿X仟万元的天价赔偿金,并需公开道歉。此判决创下国内同类知识产权案件赔偿金额新高……”
“……另据本台财经组独家消息:星途科技今日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在最大股东‘启明资本’的主导下,已全票通过决议,正式启动破产清算程序。昔日风光无限的科技新星,或将黯然退场……”
“……值得关注的是,启明资本在星途科技破产清算前夕,已将其持有的全部B类股及部分债权,以象征性价格转让给一家专注于科技重组的公益基金。该基金负责人表示,将尽力挽救核心研发团队,推动‘星途闪耀’算法在合法授权框架下继续发展……”
画面切换,是一段稍早前拍摄的星途科技办公楼的画面。玻璃幕墙依旧冰冷,但门口已经贴上了封条。几个员工抱着纸箱低头匆匆走出,背影萧索。
我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屏幕归于黑暗,映出窗外沉沉的夜色,和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书房里,那份终审判决书静静地躺在宽大的书桌上。XX亿X仟万元的数字冰冷而庞大,像一个巨大的句号。
对于苏晚,或者说苏小梅来说,这不仅仅是金钱的崩塌,是她用谎言和剽窃堆砌起来的人生堡垒的彻底垮塌,是她拼命想要摆脱的卑微身份,以最惨烈的方式重新烙印回她的灵魂深处。
她或许会用余生去偿还这笔天文数字的债务,在无尽的追索和穷困潦倒中挣扎。她将永远背负着“苏小梅”和“剽窃者”的骂名,活在世人鄙夷的目光里。
而我,江临?
启明资本依旧神秘而强大。那笔天文数字的赔偿金,最终流向了哪里,无人知晓。或许会成为某个科研基金的本金,或许会捐给某个致力于保护原创者的公益组织。
“星途闪耀”的代码,最终会交给真正懂它、珍惜它的人。
阳光穿透薄雾,落在庭院里新栽的翠竹上,叶片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
书桌上,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磐石律所的简洁信息:
【江先生,苏女士名下所有可执行资产已冻结。相关款项将按判决书流程执行。另:她今晨试图联系您,被挡回。】
我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没有回复。
删除信息。
窗外,晨光正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