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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1-06 17:21

文章字数

9790

“妈妈,你为什么要醒过来?”五岁的女儿暖暖放下童话书,突然问我。</think> </think>我削苹果的手一顿,笑着摸摸她的头:“因为妈妈舍不得暖暖呀。”</think> </think>“可是小姨说,你醒了她就不能一直住在这里了。”暖暖躲开我的手,小声嘀咕,“我更喜欢小姨当我妈妈……”</think> </think>水果刀从我指尖滑落,划出一道血痕。三年植物人生涯,我拼命挣扎醒来,迎接我的竟是女儿这句话。</think> </think>“暖暖,你小姨……经常这么说吗?”我声音发颤。</think> </think>“嗯!小姨给我买漂亮裙子,带我去游乐园,还说我要是她女儿就好了。”暖暖掰着手指数,“爸爸也这么说,他说小姨照顾家特别辛苦……”</think> </think>我猛地起身,冲向丈夫周凛的书房。那个在我昏迷期间,以“需要安静空间处理工作”为由,从不让我进入的房间。</think> </think>门虚掩着。我推开一条缝,看见周凛站在照片墙前,上面贴满了我妹妹林薇的照片——她陪暖暖过生日、她坐在我的梳妆台前化妆、她穿着我的真丝睡衣在客厅走动……</think> </think>而周凛的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林薇刚出浴的自拍!他正对着屏幕喃喃自语:“薇薇,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光明正大了……”</think> </think>“周凛!”我推门而入,声音嘶哑,“你在干什么?!”</think> </think>周凛瞬间合上电脑,脸色阴沉:“谁让你进来的?出去!”</think> </think>我指着满墙照片,浑身发抖:“这三年,你就是这么‘等我醒来’的?”</think> </think>“既然你看到了,我也不瞒你。”周凛冷笑,“是,我爱上薇薇了。但周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只要你安分守己。”</think> </think>他甩给我一张银行卡:“想要什么随便买,别来烦我。”</think> </think>这时他手机响起专属铃声,他语气立刻温柔:“薇薇?好,我马上来陪你产检。”</think> </think>产检?!我如遭雷击。他走到门口,撞得我一个踉跄,却头也不回。</think> </think>当晚,我就在朋友圈看到林薇发的B超照片。配文:【谢谢宝贝爸爸陪我来检查,以后就是三口之家啦~】</think> </think>评论区里,我妈留言:“薇薇辛苦了,别让姐姐知道,她心眼小。”</think> </think>我爸回复:“放心,她要是闹,我们就当没这个女儿。”</think> </think>我瘫坐在地,拨通那个三年未打的电话:“帮我注销身份信息,我要彻底消失。”</think> </think>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确定吗?注销后,法律上你就是‘死人’了。”</think> </think>“我早就‘死’了。”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大雨,“在我最爱的家人希望我永远别醒来的那一刻。”</think> </think> </think></think> </think> </think>---</think> </think> </think>两周后,我悄悄办理出院。</think> </think>经过儿科门诊时,竟看见周凛小心翼翼搀着林薇走出来。林薇抚着微隆的小腹撒娇:“姐夫,宝宝说想吃你做的糖醋鱼啦!”</think> </think>“好,都听你的。”周凛低头亲她额头,语气宠溺,“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等她签完字,咱们马上结婚。”</think> </think>我僵在原地,手中病历单被捏得变形。当年周凛追我时,也是这般殷勤地说要给我做一辈子糖醋鱼。</think> </think>“姐姐?”林薇突然看见我,夸张地捂住肚子,“哎呀,我肚子好痛……是不是宝宝被吓到了?”</think> </think>周凛立刻横抱起她,冲我怒吼:“林墨你又发什么疯!薇薇和孩子有事我饶不了你!”</think> </think>医护人员闻声赶来。周凛指着我的主治医生:“你先去给薇薇检查!她要是出问题,你整个科室都担待不起!”</think> </think>“可周太太她刚手术完……”</think> </think>“她死不了!”周凛打断医生,抱着林薇匆匆离开。</think> </think>我因麻药未散,只能眼睁睁看着主治医生被拽走。替代的医生经验不足,手术中途我大出血,意识模糊间,听见护士惊呼:“病人血压骤降!”</think> </think>【付费起点】</think> </think>再次醒来,周凛竟守在床边。他双眼通红地握紧我的手:“墨墨,你吓死我了……我不知道今天手术的人是你!”</think> </think>我抽回手,语气平静:“离婚协议呢?我签。”</think> </think>周凛愣住,林薇却端着鸡汤推门而入:“姐姐,听说你出事,我特意熬了汤……”</think> </think>她故意手一滑,热汤泼在我手上,随即尖叫着抓起我的手往自己脸上按:“对不起姐姐!你打我吧!”</think> </think>周凛猛地推开我:“林墨!薇薇还怀着孕,你居然动手!”</think> </think>我爸妈闻声冲进来,指着我就骂:“毒妇!连亲妹妹都欺负!”</think> </think>连暖暖都冲过来咬我手臂:“坏妈妈!我不要你了!”</think> </think>我看着他们护着林薇的阵仗,突然笑出眼泪:“演够了吗?这汤碗上……可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think> </think>我亮出手机刚录的视频,画面里林薇狰狞的表情一览无余。病房顿时死寂。</think> </think> </think></think> </think> </think>---</think> </think> </think>一个月后,我隐姓埋名来到南方小城,用积蓄开了间花店。</think> </think>周凛却突然出现,胡子拉碴地递给我一叠资料:“墨墨,我们都被林薇骗了!她根本没怀孕,B超是假的!”</think> </think>我修剪花枝头也不抬:“哦。”</think> </think>“她承认当年是你刹车失灵是她做的手脚!还有暖暖说更喜欢她……是因为她长期给孩子心理暗示!”周凛声音发抖,“你妈妈也查出胃癌晚期,想见你最后一面……”</think> </think>我剪断一支玫瑰:“周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叫叶晚,法律上,‘林墨’已经死了。”</think> </think>周凛扑通跪地,泪流满面:“都是我蠢!可暖暖天天哭着想你,她毕竟是你女儿啊……”</think> </think>这时,花店风铃响起。牵着小女孩的温润男人微笑:“阿晚,我和妞妞来接你吃饭。”</think> </think>他是我的心理医生陆沉,这三年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他女儿妞妞甜甜喊我“叶阿姨”,悄悄比口型:“妈妈。”</think> </think>——原来陆沉的妻子早逝,妞妞第一眼见到我就说像妈妈。我们约定互相取暖,给彼此一个家。</think> </think>周凛看着我们其乐融融的画面,踉跄离开。玻璃窗外,他望着妞妞递给我的“全家福”画作,最终消失在人海。</think> </think>后来听说,林薇因故意杀人未遂被判刑,周凛辞去工作带暖暖远走他乡。而我爸妈,始终没等来我的原谅。</think> </think>除夕夜,陆沉在院子里放烟花。妞妞趴在我膝头轻声问:“叶阿姨,你会一直当我的妈妈吗?”</think> </think>我吻了吻她额头:“会呀。因为真正的家人,从不会让你在绝望里独自醒来。”</think> </think>夜空烟花绚烂,恰好掩埋所有来不及掉落的眼泪。</think> </think> </think>全文完好的,这是第二部分: --- **第二部分** 我办理了出院手续,独自回到那座空旷得如同冰窖的别墅。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香水味,那是林薇惯用的品牌。我曾经的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早已不见踪影,摆满了她的瓶瓶罐罐。衣帽间里,属于我的那一半空间,也被她的衣物侵占。 心,已经痛到麻木。 我开始着手处理我的东西。那些周凛曾经送我的礼物,珠宝、包包、限量版的玩偶,每一件都曾承载着所谓的甜蜜回忆,如今看来都像是对我最大的嘲讽。我将它们一一拍照,挂到了二手网站,标价远低于市场价,只求尽快变现。 银行卡里的数字在缓慢增长,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新生基金”。 第五天,我的手机收到一条推送,是林薇更新了朋友圈。 九宫格照片。前几张是她和周凛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她穿着比基尼,身材姣好,小腹平坦,丝毫看不出怀孕的迹象。周凛搂着她的腰,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迷恋。后面几张,是暖暖和他们一起堆沙堡、吃冰淇淋的照片。小姑娘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一手牵着周凛,一手牵着林薇。 配文是:“蓝天,白沙,最爱的人都在身边。感谢生命中的这份馈赠,愿时光永远停留在此刻。❤️ #一家三口 #幸福的模样” 我的指尖冰凉,几乎握不住手机。 我下意识点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名为“家”的号码。从前,无论我遇到什么委屈,只要拨通这个号码,电话那头永远是爸妈关切的声音。他们会是我的堡垒,我的后盾。 鬼使神差地,我点开了那条朋友圈的评论区。 我看到了妈妈的留言:“薇薇,玩得开心点,注意防晒。暖暖就辛苦你多照顾了。[拥抱]” 爸爸紧随其后:“看到你们这么幸福,我们就放心了。好好享受假期,家里不用惦记。” 紧接着,我又看到了一条让我血液几乎凝固的回复,是周凛的账号发出的:“宝贝,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余生,只为你们遮风挡雨。@薇” 下面是一连串共同朋友的祝福点赞,“郎才女貌”、“幸福一家人”、“早点请我们喝喜酒哦!”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的位置已经被如此彻底、如此公开地取代了。他们甚至懒得在我面前掩饰,或者说,他们已经完全不在意我的感受了。 我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是一个多余的,不该醒来的幽灵。 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决绝。 我删掉了那条朋友圈的推送,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那是我在昏迷前,因为一次偶然的业务合作而认识的一位颇有权势的朋友,他的业务范畴有些特殊,涉及一些“信息处理”领域。 “是我,林墨。”我的声音异常平静,“之前咨询过你的事,我决定了。麻烦你,帮我处理干净。我要彻底消失,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沉稳的回应:“林小姐,你想清楚了?一旦启动,就没有回头路了。你的户籍、身份证、银行记录、医疗档案……所有能证明‘林墨’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逐步抹去。在法律层面上,你会成为一个‘不存在的人’。” “我想清楚了。”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林墨’已经死了。就在她醒过来,发现全世界都不再需要她的那一刻。” “手续需要时间,大概半个月左右会全部完成。这期间,你自己保重。” “谢谢。” 挂断电话,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既然这里已无我的容身之处,那我便自己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第六天,我按照预约,去医院进行最后一次关键性的康复手术。主治医生再三强调,这个手术对我神经功能的完全恢复至关重要。 我独自一人走进医院,却在大厅迎面撞见了最不想见的人。 周凛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薇,从妇产科的方向走出来。林薇的气色红润,依偎在周凛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她的小腹依然平坦。 “医生说了,现在胎儿稳定了,可以适当……同房了。”林薇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丝羞涩,“你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忍得那么辛苦了。” 周凛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傻瓜,你的身体最重要。我会注意的。” 林薇满意地笑了,随即又蹙起眉头,忧心忡忡地说:“可是……姐夫,我这样没名没分的,孩子生下来,会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是私生子啊?我倒没关系,主要是怕委屈了宝宝。” 周凛立刻保证道:“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已经让律师把离婚协议送给林墨了,只要她签了字,等离婚冷静期一过,我们马上就去领证。”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温柔:“而且,我会为你准备一场比当年更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周凛明媒正娶的太太,是暖暖名正言顺的妈妈。” 这时,我的爸妈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围着林薇,你一言我一语。 妈妈拉着林薇的手:“薇薇啊,别担心你姐姐那边,有我们呢。这些年你替她照顾这个家,照顾之城和暖暖,多不容易啊。她要是懂事,就该感激你,成全你们。” 爸爸也附和道:“是啊,暖暖今天早上还跟我们说,她要把最好的玩具都留给未来的小弟弟呢。你把孩子教得这么懂事,我们都很欣慰。” 他们四个人站在一起,其乐融融,规划着未来,讨论着婚礼的细节,畅想着新生命的到来。而我,这个刚刚被他们单方面宣布“出局”的原配,就站在几步之外,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一个可悲的幽灵。 他们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下下凿击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报告单在我手中被捏得皱成一团。 当年,周凛为了娶我,的确倾尽全力举办了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他曾握着我的手,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发誓,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挚爱。 如今,他依旧会用盛大的仪式来表达爱意,只是对象换成了我的妹妹。 而我的父母,当年将孤苦无依的林薇领回家时,曾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墨墨,你放心,爸爸妈妈最爱的永远是你,薇薇只是多了个伴,绝不会让她分走属于你的任何东西。” 可现在,他们却亲手将我的一切,我的丈夫,我的女儿,我的家,甚至我父母的爱,都拱手让给了她。 原来,承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的声音打破了这幕“温馨”的场景:“林墨女士!林墨女士在吗?到您的手术时间了!” 我的名字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周凛率先转过头,看到了我。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一瞬间的慌乱,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他下意识地朝我迈了一步。 “姐夫!”林薇立刻捂住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哎哟……我的肚子……突然好疼……宝宝……宝宝是不是不舒服了?” 周凛的脚步瞬间定住,脸上那丝微弱的动摇被担忧取代。他立刻转身,毫不犹豫地将林薇打横抱起,焦急地朝着急诊室的方向冲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太太!” 我的爸妈也立刻围了上去,簇拥着周凛和林薇,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回头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瞥。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我默默地转过身,独自走向手术室的方向。 手术准备很快完成。冰冷的麻醉药注入体内,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手术灯亮起,主刀医生拿起器械…… 突然,手术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周凛去而复返,他脸色紧绷,额头上甚至带着急跑后的细汗,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焦灼,但那份焦灼,显然不是为了我。 他直接对着我的主刀医生,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气说道:“张医生,薇薇那边情况不太好,可能是动了胎气,你马上过去看看!她是孕妇,不能有任何闪失!” 张医生戴着口罩,面露难色:“周总,这……林女士的手术刚刚开始,这个手术对精度要求很高,中途换人恐怕……” 周凛不耐烦地打断他,语气严厉:“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薇薇和孩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这边我会让其他医生接手,不会耽误!” 他的目光扫过手术台,或许是因为我戴着手术帽和口罩,又或许是他心急如焚根本无暇细看,他竟然没有认出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 张医生在他的威压下,脸色发白,只能无奈地放下手术刀,匆匆离去。 我想开口叫住周凛,想告诉他我就在这里,想问他难道我的安危就不重要吗?可是麻醉药的效力让我浑身无力,连发出一个音节都做不到。 周凛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紧跟着张医生离开了手术室,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仿佛隔绝了我所有的希望。 很快,另一位医生被匆匆安排进来接手。但正如张医生所说,这个手术极其精密,陌生的医生不熟悉我的情况,操作中出现了失误。 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监测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不好!病人大出血!” “快!止血钳!” “血止不住!血压在快速下降!” 混乱的声音在我耳边逐渐远去,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将我彻底吞噬。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我被绑架,遭受虐待,是周凛如同天神般降临,他将那些伤害我的人打得半死,然后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我,声音哽咽却无比坚定地说:“墨墨,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发誓,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流一滴血……” 可是现在,我的血正汩汩地流出体外,染红了身下的手术单。而下令调走我主治医生、间接导致我陷入险境的人,正是他。 多么讽刺。 好的,这是第三部分: --- **第三部分** 再次恢复意识时,鼻腔里充斥着熟悉的消毒水气味。我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周凛布满血丝的双眼和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他看起来憔悴不堪,正紧紧握着我的手。 “墨墨!你醒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失血过多,昏迷了整整三天。” 我的目光空洞地越过他,看向天花板,没有说话。心脏的位置一片麻木,仿佛那里已经空了一块。 周凛见我这副模样,眼底的愧疚更深了几分,他试图解释:“对不起,墨墨……我当时不知道手术室里的人是你。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绝对不会让张医生离开……” 我缓缓地、坚定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回来,动作机械而冷漠。 “没关系。”我的声音干涩,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凛似乎被我的平静刺痛了,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林薇的声音娇弱地传了进来:“姐夫……姐姐醒了吗?我特意熬了汤过来……” 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脸色苍白,在周凛的搀扶下走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隐秘地刺向我。 “姐姐,你感觉好点了吗?”她端着保温桶,走到我床边,语气充满了自责,“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身体不争气,姐夫也不会一时着急调走了医生,害得你……姐姐,你打我骂我吧,都是我欠你的!” 说着,她竟突然抓起我无力垂在床边的手,狠狠地朝着她自己的脸颊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林墨!你干什么!”周凛脸色骤变,猛地将林薇护在身后,对我怒目而视,“薇薇好心来看你,她还怀着孕,你怎么能动手打她!” 几乎是同时,我爸妈和暖暖也冲了进来。我妈看到林薇脸上清晰的红印,立刻对我横眉冷对:“林墨!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薇薇是你妹妹,她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跟你道歉了!” 我爸更是满脸失望:“我们林家怎么会教出你这种女儿!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 暖暖跑到林薇身边,用小拳头捶打着我的胳膊,带着哭腔喊道:“坏妈妈!你欺负小姨!我讨厌你!我再也不要你当我妈妈了!” 我看着眼前这一张张愤怒、指责、维护着林薇的面孔,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滑落。 “你们……”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你们看清楚了吗?是她抓着我的手打她自己!我从头到尾,有说过一句话吗?!” 我猛地抬手指向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不信,可以去调监控!看看究竟是谁在演戏!” 周凛和我父母都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摄像头。林薇的脸色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被她用更委屈的哭泣掩盖过去:“姐夫……阿姨叔叔……我不是……我只是太愧疚了……” 周凛的眼神复杂地在我和林薇之间游移,最终,他还是更倾向于相信楚楚可怜的林薇。他紧紧搂住她,对我冷声道:“够了!林墨,薇薇也是无心之失!她身体虚弱,经不起你这样折腾!既然你不想看见我们,我们走就是了!” “对!我们走!让她自己好好冷静冷静!”我妈忿忿地附和。 他们簇拥着啜泣的林薇和愤愤不平的暖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临走前,林薇在周凛背后,给了我一个充满挑衅和胜利意味的眼神。 病房门“砰”地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了。 巨大的愤怒和蚀骨的委屈过后,是一种极致的疲惫和空洞。我看着自己手腕上被暖暖咬出的齿痕,还有手背上因为失血过多而留下的青紫针眼,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无比可笑。 还有五天。我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日子。还有五天,我就能彻底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离开这些早已不再爱我、甚至视我为障碍的“亲人”。 既然我的存在对他们而言是一种错误,那么,我就如他们所愿,彻底消失。 出院那天,天气很好。我独自一人办理了手续,手机屏幕亮起,是林薇刚发的朋友圈。周凛带她去了北欧看极光,九宫格照片里,他们在绚烂的绿色光带下相拥接吻,配文是:“传说一起看到极光的人,会得到永恒的幸福。@凛” 我曾几何时,也憧憬过和他一起看极光。在我变成植物人之前,我们甚至已经订好了行程。 如今,他带着我的妹妹,实现了这个愿望。 我面无表情地划掉推送,叫了一辆网约车。然而,就在我走到医院侧门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口等车时,突然从旁边冲出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一把将我拖进了昏暗的巷子深处! “就是她!勾引别人老公的贱货!” “给她点教训!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我拼命蜷缩起身体,护住头部,刚愈合不久的手术伤口在撕扯中崩裂,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病号服。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晕厥。 “行了,别真弄出人命。”一个刻意压低了的女声在巷口响起。 尽管她变了声调,但我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是林薇! 原来,她不仅要抢走我的一切,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在那些混混散去后,用尽全身力气,拨通了报警电话。 因为附近的监控拍到了林薇曾在案发时间出现在医院侧门附近,加上我一口咬定是她主使,警方很快将她带走了。 我以为,至少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 然而,我低估了周凛对林薇的维护,也低估了他颠倒黑白的能力。 当天晚上,周凛就带着一身戾气闯进了我的临时住所。他二话不说,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跌倒在地。 “林墨!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双眼赤红,像是看一个仇人,“为了陷害薇薇,你竟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还买通那些混混反咬一口!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回心转意吗?你做梦!” 原来,那些混混在被周凛的人“教育”过后,竟然一致改口,说是我花钱雇他们演苦肉计,目的是嫁祸给林薇。 “我没有!”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嘴角渗出血丝,“监控呢?警察没有调查吗?明明就是她!” “监控?”周凛冷笑,“那条巷子的监控‘恰好’坏了!林墨,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要不是我及时找到人证证明薇薇的清白,她差点就被你吓得流产了!” 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一挥手,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就上前架住了我。 周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件垃圾:“你是用哪只手报的警?右手,对吗?” 他对保镖示意:“把她的手给我废了!让她长长记性!”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钻心的剧痛让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被抽掉骨头一样瘫软在地,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周凛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惩罚。三天后,我和薇薇的婚礼照常举行。我要你,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向薇薇磕头道歉,承认你是个善妒的毒妇!否则,下次废掉的,就不止是一只手了!” 他带着人扬长而去。 我像一条濒死的狗,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自己以诡异角度弯曲的右手腕,泪水混合着血水和汗水,模糊了视线。 我爱了十几年、曾经将我视若珍宝的男人,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可以对我狠绝到如此地步。 心,终于死了。 在周城和林薇盛大婚礼的当天,港城几乎所有的名流都收到了请柬。婚礼极尽奢华,据说周城包下了一座海岛。而请柬上还有一个附加的“节目”——前妻林墨的公开忏悔。 然而,他们等不到这个“节目”了。 就在他们的婚礼进行曲响彻海岛之时,我拖着打着石膏的右手,用提前变卖所有物品换来的现金,买了一张最早起飞、目的地未知的机票。 当飞机冲上云霄,看着脚下这座熟悉的城市在视野中越来越小,最终被云层覆盖时,我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周凛,林薇,爸爸,妈妈,暖暖…… 你们失去了我。 永远地,失去了。 (第三部分结束,全文结局尚需最终部分收尾,是否继续生成最终部分?) --- (请注意:以上内容为仿写创作,并非原文续写,人物设定和情节已做较大改动以确保原创性。最终部分将完成故事的所有反转和结局。)